TOP
0
0
即日起~6/30,暑期閱讀書展,好書7折起
婚婚欲睡
滿額折

婚婚欲睡

商品資訊

定價
:NT$ 380 元
優惠價
90342
領券後再享89折起
團購優惠券A
8本以上且滿1500元
再享89折,單本省下38元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可得紅利積點:10 點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嫡姊甩鍋爛婚事,她無奈替嫁陰沉王爺,
哪知他竟夜夜入夢來……
 
被迫替嫡姊嫁給失勢的桓王趙行,成了親還得馬上去封地,
紀枝瑤滿心不甘,卻在未婚妻換成她後莫名夢見趙行的過去,
她在夢中陪他度過忍辱負重的質子生涯,
看著他用盡心機才騙到一碗糖蒸酥酪祭拜亡母,
看著躲牆邊偷哭的小少年長成挺拔俊秀的男子漢,
明明九死一生才回國,等著他的仍是排擠與疏遠,
她「夢」久生情,下定決心此生非他不嫁,要一輩子對他好!
 
結婚當日,掀開新娘蓋頭之下,她是笑意盈盈,
趙行便決定,她是笑著嫁給他的,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她哭。
所以那些奪位過程的陰謀與腥風血雨,他從不讓她沾染半點,
在她面前永遠都是寵溺妻子,為她遮風擋雨的好丈夫,
可是他們夫妻倆的幸福時光很快被皇帝親手破壞,
竟將過去那巴不得弄死他的敵國公主送來他身邊……

作者簡介

陳煙

一個追求獨一無二生活、好奇心旺盛熱愛自由的理智者。曾經有過夢想——要踏遍所有的山川河流,最終被現實束縛在狹窄的天地,只能將對未來滿腔的熱情,化作天馬行空的想像,敲打在鍵盤與文檔裡。熱愛看書,熱愛寫作,熱愛人世間的一切美好,也願意相信所有故事的結局都會是美滿。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小庶女沒人疼
 
晉京七月,豔色靡靡的殘陽捲著猩紅的雲朵綴在天際,悶熱的氣息並未隨著一日的消散漸漸退卻,反而越發沉悶。
 
中暑的紀枝瑤更是難受得緊,悶熱的風從門外吹來,她伏在床邊又吐了一回,嘴裡也是乾澀微苦。
 
這時一道人影將夕陽的餘光通通擋在門外,她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漂亮的杏眼裡滿是疲倦難受,看見周姑姑的身影時才勉強露出一個軟綿綿的無力笑容,「姑姑來了。」
 
「唉。」周姑姑端著涼茶走進來,微微歎了口氣,趕忙扶著紀枝瑤,「先喝一口涼茶降降火,等一會兒我再去尋林大夫抓些中暑的藥。」
 
紀枝瑤緩緩點點頭,她側身起來,披散的柔軟髮絲纏繞在雪白的脖頸與臉頰間,越發襯得膚如凝脂,明眸善睞。
 
冰涼的茶水一喝下便順著喉嚨一路往下,讓人厭惡的悶熱終於褪去不少,紀枝瑤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好看許多,桃花粉面上透著點點汗水,整個人晶瑩剔透漂亮如玉。
 
饒是周姑姑這般在忠勇侯府見慣美人的,也不禁吞嚥一口口水。
 
紀枝瑤捧著涼茶很快就喝完了,她揚起淡淡的笑容朝周姑姑笑了下,「多謝姑姑,我已經好受了許多。」
 
周姑姑歎氣,接過紀枝瑤手中的茶碗,一邊收拾又不禁嘮叨起來,「二小姐,今日也算是妳運氣不好,撞上大小姐不悅的時候,這才隨便找了個由頭罰妳跪在院子裡,日後見了她,躲遠點就是。」
 
紀枝瑤溫婉笑了笑,尚且稚嫩的臉越發顯得溫軟可欺,像是一個軟軟的小團子。
 
紀枝瑤點了點頭:「我知曉了。」沉默片刻,她移了移眼,清亮的眼眸瞥向周姑姑,「不知大姊今日是因著何事惱怒?」
 
其實今日紀枝瑤已經躲得夠遠了,不承想紀懷嫣像是故意要找她碴一樣尋上門,說她對嫡姊不敬,與她母親一般不知好歹。
 
聽到紀懷嫣辱罵自己早早過世的親娘,一向唯唯諾諾的紀枝瑤忍不住頂了嘴,這下倒是遂了紀懷嫣的意,罰她跪在太陽灼烈的院子裡到日頭西斜方才起身。
 
嬌嬌弱弱的姑娘哪裡禁得起一個時辰的暴曬,因此中暑倒在床上起不來。
 
現在聽周姑姑說了才知曉,原來紀懷嫣是自個兒心情不好,特地來找她洩憤。

周姑姑想著那件事左右不是什麼祕密,整個侯府都傳開了,就沒想瞞著紀枝瑤,便說道:「妳一個人住在這兒又不大出門,自然聽說不到。」她壓低聲音湊近紀枝瑤,「是大小姐自小訂親的那位回來了,陛下還賜了封號為桓,封桓王,封地楚南。」
 
聞言,紀枝瑤眉心突突一跳,理所應當點點頭,不鹹不淡道了一句,「若是如此,也怪不得大姊心情不佳。」
 
周姑姑幫著紀枝瑤收拾好這一方小小的偏僻院落,點點頭,「所以最近還是莫要招惹她了,她今兒回去便尋了一回死,用繩子套在脖子上,幸虧胭脂及時發現請了林大夫。」
 
紀枝瑤小小的腦袋認真點了點,周姑姑還有旁的事情要做,不便久留,匆匆離去。
 
風聲吹過,院裡栽著的翠竹葉子沙沙作響,側目看去,屋外夕陽斜下遍地火紅,彷彿那些綿軟灼熱的雲朵都鋪在這一方地上。
 
漸漸的,紀枝瑤出了神。
 
她雖然是忠勇侯府名義上的二小姐,實則連個身分高點的丫鬟都比不過。初入侯府時她還在襁褓中,什麼事情都記不得,長大了些才聽身邊的丫鬟們說,她是曲姨娘和別的男人生的女兒,並非是侯爺所出。
 
只不過當年侯爺一眼看上了她娘,即便她娘與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也執意納了她,就是因為這份獨特的寵愛,侯爺破例將紀枝瑤收入紀家族譜中,成了忠勇侯府的二小姐。
 
娘還在世的時候,府中的人都待她極好,彷彿真的是府中名正言順的二小姐。
 
只可惜娘因病過世後,她這個忠勇侯府的二小姐不過是名存實亡,連侯爺彷彿都不記得她,將她一個人扔在偏僻的院子裡不聞不問,唯獨與娘關係極好的周姑姑還念著她,時常在府中照顧著她。
 
平日紀懷嫣對她更是動輒打罵,後來年歲稍長,紀懷嫣覺得欺負一個軟團子沒什麼意思,就不怎麼欺負她了。
 
這兩年,紀枝瑤過得倒是頗為平靜順遂,今日怕是紀懷嫣滿腔鬱氣無處發洩,這才又找上了她,當真是委屈至極。
 
不過紀枝瑤轉念一想,桓王已經回來,紀懷嫣應當快要出嫁,到時候自己就能在府中過上安生的不被人打攪的日子,想想也是不錯。
 
但是紀懷嫣定然不會欣喜,即便久處深閨,紀枝瑤也有所耳聞。
 
這位桓王曾經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七皇子,年幼早慧,過目不忘,正巧她大姊紀懷嫣一樣聰慧可愛,皇帝一時興起就指了紀家與七皇子這樁婚事。

後來七皇子生母珠妃娘娘的家族勢力愈加強大,觸到皇帝逆鱗,據說後來還謀反,皇帝一怒之下誅殺珠妃全族,珠妃也在宮中不幸墜湖過世,只留下一個無依無靠的七皇子。
 
皇帝念及骨肉親情,並未將七皇子一併發落,後來雲國使者前來,強大的雲國要求皇帝送去質子保二十年和平,皇帝想也沒想就把七皇子送了過去。
 
一開始皇帝還念著七皇子,時常讓人前往雲國看望或是親自寫信叮囑,後來關注越來越少甚至忘記,直至七皇子回京,皇帝在龍椅上微微愕然,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兒子,於是隨意賜了一個封號和離晉京極遠的封地。
 
一個外家擔著謀逆之罪、在異國他鄉長大的親王,一向心比天高的紀懷嫣如何能看得上這樣的人呢?若當真嫁了,就是在刀口上過活,誰知會不會有一日皇帝重新追究起桓王外家的謀逆之罪?
 
換成誰都不願意嫁的。
 
不過這一切都與紀枝瑤無關,中暑後的睏倦襲來,伴著窗外沙沙的竹葉聲,她眼皮漸漸耷拉下來,緩緩進入睡夢中。
 
如今桓王回京,若是能早些定下婚期,把大姊娶走就好了。
 
夕陽餘暉在天際的暮色中還殘餘一線猩紅,彷彿要與夜色再較量搏鬥一番。
 
忠勇侯府的明月齋中,爭豔的百花也因著一日的暴曬蔫了腦袋,直到現在也打不起精神來。
 
一聲清脆的摔杯聲響透了整個院落,候在外面的丫鬟齊齊打了一個哆嗦,稍稍抬起眼眸瞥了眼緊閉的房門,想要瞧瞧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房中,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淚珠滾動,滿臉蒼白,唯獨哭過的眼尾猩紅一片,楚楚可憐,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醒目的勒痕,觸目驚心,可想而知先前發生了怎麼樣的事情。
 
平日囂張跋扈、張揚無比的紀懷嫣露出脆弱的神情,扒拉著忠勇侯夫人陳氏的衣角,苦苦哀求,「娘、娘,若是要女兒嫁給桓王那樣的人……倒不如死了算了!」說著撲進陳氏懷中哭得瑟瑟發抖,惹人憐惜。
 
紀文德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一雙眉頭緊緊擰著,兩鬢之間的花白彷彿更多了一些。
 
陳氏聽聞女兒的話也是淚眼汪汪,瞪了一眼紀文德後說:「嫣兒既是不願意嫁,這門親事就不作數!左右是個不受寵的,陛下也不會說什麼!」
 
紀懷嫣抬起一雙哭腫的眼眸看向紀文德,滿眼期待。
 
「糊塗!」紀文德道:「即便不受寵,那也是天家血脈,不只如此,嫣兒若是不嫁,那就是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是什麼結果,眾人都心知肚明。

當日皇帝聽聞桓王回京還微微一愣,許久後才想起那孩子的名字,隨後將紀文德叫到御書房中,說起桓王年幼時定下的婚約。
 
高高在上的皇帝漫不經心問起這樁婚事,他問紀文德,這樁婚事還作不作數,若是不作數了就罷了。
 
紀文德當場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無法想像自己說不作數的下場,只好連忙答應下來,表示這樁婚事作數。
 
紀懷嫣哭得更加大聲,用被子蒙住腦袋,嗚咽著說:「那桓王……都被陛下厭棄了,他還在雲國待了十年,指不定染上雲國的惡習,真真是叫人噁心,反正我不要嫁,若是要嫁,我現在就去死!」
 
陳氏也隨著她抹起眼淚來。
 
紀文德眉頭皺得更緊,都已經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冷冷哼了一聲,「住嘴,桓王好歹是天家血脈,豈容妳如此作踐,簡直放肆!」
 
紀懷嫣不以為然,委屈哭著道:「整個晉京已經傳遍了,都是這般說的!還說若是我嫁給桓王,這輩子就算完了,指不定日後庶妹都能騎到我的頭上!嗚嗚嗚……」
 
許久,傳來紀文德重重的一聲歎息,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陳氏忽然眼睛一亮,徑直走向紀文德,「侯爺,我有一個法子,肯定能保下嫣兒。」
 
陳氏眼眸裡還蓄著眼淚,可目光格外堅定,紀文德開口問道:「什麼主意?」
 
「當初旨意上說,要桓王與紀家女兒結親,可是咱們紀家又不只一個女兒,咱們不是還有一個二小姐嗎?」陳氏緊緊拽住紀文德的衣袖,生怕他不答應。
 
聽到「二小姐」,紀文德愣了愣。
 
紀懷嫣也一下從被窩裡出來,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黏著髮絲沾在臉頰上,「對!娘說得對,又沒有指定桓王與女兒成親,就把紀枝瑤嫁過去,反正是個沒用的庶女,正好和桓王配得很!」
 
紀文德咬了咬牙,腦海中想到紀枝瑤,可是能想起來的,只有許多年前那張稚嫩的臉。
 
陳氏還當紀文德在猶豫,又添了一把火,「侯爺,以咱們嫣兒的容貌家世,當真沒必要在桓王身上下功夫,日後嫁儲君也是有可能的,那樣一來,咱們忠勇侯府榮光無限啊。」她抿了抿唇,「若是侯爺同意,我立刻就將紀枝瑤記到名下,就是咱們侯府的嫡小姐,你看如何?」
 
紀懷嫣和陳氏都目光灼灼看著紀文德。
 
紀文德手握成拳,轉頭能瞥見雕花窗戶外的夜色,他只猶豫了一瞬就應了一聲,「等明日,我試探一番陛下的態度再做打算。」

若是陛下對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桓王當真半點好感也無,那他便將紀枝瑤嫁過去,終歸紀懷嫣是他親生的,而紀枝瑤……富養她這麼多年,總該還一點東西回來了。
 
今年的晉京似乎格外熾熱,即便入夜,悶熱感也是如影隨形。
 
忠勇侯府中最偏僻的翠竹院裡,黑漆漆的,夜裡一盞燈也沒有點上,只餘沙沙作響的翠竹聲響,配上清冷的夜色還頗有些詭異。
 
閨房中的小姑娘似乎並未受到影響,也不覺得詭異,她一雙漂亮的柳眉緊緊皺著,彷彿睡著之後的世界是多麼讓人難熬。
 
紀枝瑤作了一個夢,她夢見很高很高的宮牆,紅磚綠瓦,一眼都望不見頭,偶爾能看到長長的走廊下琉璃燈璀璨生輝,被風一吹嘎吱嘎吱響著,迴盪在靜悄悄的夢中。
 
天上沒有星光也沒有月色,烏黑一片,只能見到搖曳的琉璃燈,還有很大很大的一片湖。湖裡長滿了蓮花,紀枝瑤嗅到清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湖邊坐了個少年,清瘦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紀枝瑤看不清楚臉,便走過去湊近了看。
 
少年正巧朝著她看過來,紀枝瑤驚豔一瞬,十二、三歲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好看得緊,忠勇侯府的三公子已經算是長得極好,可與這個少年比起來依舊遠遠及不上的。
 
紀枝瑤嚇了一跳,還以為少年能看見她,她慌忙搓了搓衣袖,並未發現身在夢中,絞盡腦汁想著自己是怎麼走進別人家中的。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那邊怎麼有個少年,別是哪家走丟的公子吧,過去瞧瞧。」
 
「等等……莫要管他,咱們離他遠些為好。」
 
「離他遠點?為何如此?萬一真是哪家的權貴之子,咱們還能領些賞錢呢。」
 
「嗤,權貴之子?妳還是先保住自己這條命吧,那位可是發了話,誰要是與他多說一句話,就要了誰的命。」
 
那宮女驚訝的捂住嘴巴,「竟然是他……那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莫要惹禍上身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更快了些,紀枝瑤疑惑的看著兩道離開的背影,她聽得雲裡霧裡,可也依稀知曉,這個少年應當是被人孤立了。
 
身前的少年恍若不曾察覺到她一般,緩慢將無神的眼神收回,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將眼中的落寞掩飾住。
 
只是他年紀還小,尚且不懂得如何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那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紀枝瑤心中微微一動,淡淡彎了彎唇角,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她提著裙襬坐在少年身邊,下巴抵在膝蓋上說:「你一個人嗎?」

少年烏黑的髮絲在夜風中微微擺動,那雙狹長眼眸中的落寞與孤寂一直不變,他安安靜靜的看著毫無波瀾的湖面發呆,也不說話。
 
紀枝瑤以為他不想說話,繼續說了下去,「這裡是哪裡呀,我從未來過此處。」
 
少年依舊靜悄悄的,除了淺淺的呼吸,再無聲音。
 
紀枝瑤這才發覺到不對勁,她在小少年的面前揮了揮手,他依舊沒有一絲反應,她才恍然大悟,怕是他看不見自己,到這時終於發現,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紀枝瑤歎了口氣,撐著下巴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去,湖裡也是黯淡一片,籠罩著一層迫人的夜色,湖中的鯉魚冒了一個頭出來,發出咕嘟一聲,打破了一片死寂。
 
一直發呆不說話的少年終於緩緩起身,他很是清瘦,瘦弱的腰背好像撐不起一點重量,那樣低落的神色和瘦弱的身板很容易讓人起了憐惜之心。
 
紀枝瑤也跟著他起身,只聽少年垂下眼眸,低聲呢喃了一句,「沒關係。」
 
他咬了咬泛紅的唇瓣,固執的握緊了小小的拳頭。
 
紀枝瑤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可一股強勁的拉力襲來,她整個人直直往下墜,眼前烏黑一片,再無任何光景可見。
 
「二小姐?」
 
耳邊傳來周姑姑的聲音,紀枝瑤在喚聲中柳眉皺得緊緊的,許久才緩緩睜開了眼。
 
惺忪的杏眼中霧濛濛一片,像是起霧的清冽山林,乾淨又讓人驚豔。
 
周姑姑莫名鬆了一口氣,「今日一早來翠竹院見妳未起,叫了兩聲都沒人應,這才進來了。」手往紀枝瑤的額間探了下,「許是昨日中暑,今日發燒了。」
 
紀枝瑤這時才慢慢清醒過來,頭腦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軟乎乎唔了一聲,後知後覺喚了一聲,「周姑姑。」
 
她下意識往身旁看了眼,身邊沒有少年的身影,果真是一個夢罷了。
 
當真是奇怪至極,她怎麼忽的夢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夢中他那悲戚的心境彷彿她也能感受到一樣,即便醒來了,她腦海中依舊能閃過少年的落寞眼神。
 
周姑姑瞧見紀枝瑤神情不對,臉色蒼白得嚇人,趕緊將冒著熱氣的湯藥端過來說:「二小姐,妳快些喝了,昨夜林大夫忙完了我才去找他抓的藥,看看喝了能不能好上一些。」
 
黑漆漆的湯藥還散發著苦苦的氣息,紀枝瑤抗拒的皺了皺鼻子,櫻唇動了動,好像要說出告饒的話。
 
她怕苦得很。

周姑姑提前知道紀枝瑤的意圖,徑直說:「二小姐,良藥苦口,若妳只是中暑我不會強迫妳喝,可妳現在發著熱,還這麼燙人,若有個三長兩短,日後我如何與妳母親交代啊?」
 
周姑姑凌厲的眼神迫使紀枝瑤愧疚垂頭,她應了一聲,「我這就喝。」
 
她接過碗,碗中的湯藥許是放了一會兒,已經不燙人了,溫溫的,她一狠心,捏著鼻子一下盡數灌了進去,然後苦巴巴的閉起眼睛,精緻的五官幾乎要皺在一起,「好苦。」
 
周姑姑笑道:「沒關係,喝了藥啊,病才能好得快一些。」
 
紀枝瑤點點頭,周姑姑拿出一塊蜜餞遞過來,她放進嘴裡,甜味將藥的殘渣苦味蓋住,紀枝瑤彎了彎眉眼,「這下就甜了。」
 
周姑姑抿唇笑了下,憐惜的摸了摸紀枝瑤柔軟的黑髮,不知想到什麼,神情柔和了一瞬,「二小姐如今都十六了,過了年便十七,也應當嫁人了。」說著,她垂下眼,「只可惜……姨娘不在了,夫人也不會替妳相看什麼好人家。」
 
許是因為發了燒,紀枝瑤腳底有些涼,身上不覺得熱,甚至在發抖,她將被子攏在身上,嗅著好聞的皂角味搖搖頭,「我也不太想要嫁人。」
 
「哪裡有女子不嫁人的?」周姑姑溫柔的表情稍縱即逝,又恢復了正經嚴肅,「二小姐生得好看,哼哼,大小姐要追十條街才能及得上二小姐呢,二小姐若是想要嫁,不知多少兒郎追著趕著要娶。」
 
紀枝瑤被周姑姑的話逗得笑了一聲,昏沉感少了許多,連帶著夢裡出來的落寞情緒也漸漸消失不見。
 
周姑姑並不在翠竹院伺候,還有別的活計要做,不能久留,叮囑紀枝瑤幾句後就匆忙離開。
 
翠竹院又只剩下了紀枝瑤一人,四周靜悄悄的毫無聲息,她抱著被子緩緩躺下,頭頂簾帷被風吹得微微拂動,半晌院子裡又傳來腳步聲,她還以為周姑姑去而複返,便問了一句,「姑姑怎麼又回來了?是忘帶什麼了嗎?」
 
走到房門外的身影頓了頓,紀枝瑤疑惑,緩緩起身轉頭一看,愣了愣,清亮的目光從呆滯漸漸轉變為驚愕,失聲道:「父……父親?」
 
心中突兀一跳,紀枝瑤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與紀文德許久不曾見面,上次還是在去年的中秋宴,紀文德喝多了酒,醉醺醺的看著坐在角落的她,許久才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90 342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
(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