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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青春純愛天后x暖淚文學代表 八月長安
 
///高校世代必讀經典///
///已改編為同名熱播影劇、漫畫,青春文學新浪潮席捲全臺ing///
 
 
 
我一直覺得一個人沒什麼。
重新見到你,才覺得還是兩個人的時光更好。
愛情的意義本是兩個人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余淮,我們以後一直坐同桌好不好?」
他迷糊了一會兒,眼睛漸漸地亮起來。
那是我在他臉上見過的最激動和喜悅的表情。
男孩笑得毫不設防,一直點頭。
前途和他都未必能夠回報我的任性。
但是這一刻就足夠了。
 
這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
我不記得我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偷吃了誰的點心。
但是我記得你。我記得那三年,不管我朝哪個方向看,餘光裡滿滿的都是你──
 
青春就是這樣,像是無論怎樣度過都會被浪費。
那麼,不如浪費在你身上。

作者簡介

八月長安
 
獅子座,哈爾濱市高考狀元,獲得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日本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部雙學士學位。
青春文學領軍人物,豆瓣讀書評分最高的青春文學作者。
 
代表作:《你好,舊時光》、《最好的我們》、《暗戀•橘生淮南》、《這麼多年》、《被偷走的那五年》(改編電影)、《時間的女兒》
 
 
欣蒂小姐 Miss Cyndi
 
自由接案創作者,熱愛插畫的女子,
希望未來能住在森林裡,創作色調輕柔,擅長描繪動物與女性,
與兩隻非人類同事一起組織工作室,目前定居城市,
在 VOGUE 擔任專欄畫家,主題大多探討愛情、友情和內心的小劇場。

名人/編輯推薦

【共鳴推薦】
 
大人總是說小孩不懂愛,可是走過了青春的我們才明白,真正的愛,是只有小孩才懂的;那時候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在悶熱的教室裡被厚厚的課本疲勞轟炸、那時候的我們什麼都不求,只盼在下一次換座位時能坐在心中的那個人身旁。
總覺得應該為青春留下些什麼,所以我們任意的揮霍,給記憶裡獨一無二的人。我曾是耿耿,一個平凡到極點的女孩,卻因為愛上了生命中的余淮,而奮不顧身的努力著,長大後猛然回首,還是對當時充滿勇氣的自己心懷感激。
一部會讓你又笑又哭的好作品,抓不住青春的尾巴,那就去感受他們的故事吧!
 
最好的我們,才會成就生命裡最好的你我。
 
——Dcard年度爆紅文「我吃了那男孩一整年的早餐」原作/早餐情侶檔•矮子

【後記】振華中學,畢業快樂
 
在寫下這篇後記之前,我剛剛和一位小學同學K通完電話。
我和K自從小學畢業就沒有再聯絡過,他這次透過網路找到我,打來電話問候近況。
其實「近況」是很難講的,資訊要從小學畢業之後開始更新,橫跨十二年。每件事情都需要談及背景,背景裡套著更多背景,陌生人之間聯繫更多陌生人。現狀實在無從說起,所以就講起過去。
但發現過去更難講。因為他不記得了。
最後只能扯閒話。他開始推薦我平時要多喝功夫茶,這時我忽然冒出一句:「是啊,你奶奶是茶葉世家出身嘛。」
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更別提我的同學了,他斬釘截鐵地表示,她奶奶做了一輩子家庭婦女,絕對不可能出身於什麼茶葉世家。
可我記得,那麼清晰,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小學高年級的夏天,午休時我在學校外面的小超市遇見他。我犯睏,想要買一袋即溶咖啡沖來喝,偏偏店主將咖啡都放在了貨架最下面的一排,我蹲在地上找。他從旁邊過來,一不留神就把我像球一樣踢了。
平時我坐在第二排,是個假正經討人厭的小班長;K坐在倒數第二排,每天罰站,不是因為上課說話就是因為作業忘帶了。我們在學校不講話,偶爾在校外碰見也只是點個頭。
那天不知為什麼,也許是踢了我之後他很不好意思,就主動搭訕了幾句話來給自己解圍。
「妳要喝咖啡?」
「是啊,睏,雀巢好喝嗎?長條袋裝的和方形袋裝的有區別嗎?」
我還記得K瞪圓眼睛的樣子。
「咖啡要喝現磨的啊,不能喝現磨的也不喝雀巢,雀巢氾濫,麥斯威爾多好。」他一臉理所當然。
的確好。我們那個城市都不賣麥斯威爾。
K在這方面早有名聲,他喜歡的東西都是我們家鄉的商店裡不賣的。
不過我小時候也是一樣的,一旦知道了某些在那個年代有點偏門的東西,就會本能地喜歡上。
凡是其他人沒聽說過的東西,都是如此天然地值得喜愛。
在我排隊結帳的這幾分鐘內,K打開了話匣子。我因此知道了他家裡有三台咖啡機,他平時只喝麥斯威爾的咖啡。他爸媽的朋友給他家送了特別多的咖啡,多到喝不完,都發霉了。
我也不甘示弱,可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怎麼反擊回去,只能另闢蹊徑地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喝茶。」
喝茶多高級,多有文化,多符合我班長的身分。
我也不算撒謊,至少我外公每天都會用茶杯泡茶喝,這也算家風。總有一天。我也會繼承這麼高級的愛好。
K立刻吃癟了。
過了半分鐘,他忽然一梗脖子,說:「喝茶也好啊。我家裡的茶葉都喝不完,我奶奶可是茶葉世家的。」
「什麼茶葉世家?」
「我奶奶是從福建嫁過來的,茶葉世家,大小姐。而且我爺爺是軍閥。」
……我輸了。一敗塗地。
當時我根本沒想過,他爺爺最早最早也要一九三O年之後才會出生,等成長到能做軍閥的年紀,解放戰爭都打響了,國共激戰時,他爺爺到底是在哪個省割據的?
但我記得K高興的神情。如果我忽然就變成了茶葉世家和軍閥的嫡孫,我也會很高興的吧。
他高興地搶著付了錢,請我喝了人生中第一袋雀巢咖啡,並矜持地表示,真的還是麥斯威爾比較好喝,有機會一定請我喝。
我透過電話把這個小插曲聲情並茂地演給了K,他在那邊笑得岔氣,一個勁表示這絕對是他的汙衊。
K在「把黑的說成白的」這方面至今都很有名。笑完了之後,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他是非常幹得出來的。
「但是妳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他訝異。
是啊,為什麼。
我和K此前此後都毫無交集,甚至在他打來電話之前,我都從未想起過他,我記得他小時候的臉,卻記不起他的名字。
可是我記得。
我記得茶葉世家的K最喜歡麥斯威爾;
我記得小學文文靜靜的班花在暗戀她的男生的同學錄上莫名其妙地寫「少吃蘿蔔,吃蘿蔔放屁」;
我記得體育委員被撤職是因為他在體操大賽的臺上嚼泡泡糖。「伸展運動」那一節時他吹出了個巨大無比的泡泡,迎風糊了自己一臉,又不敢亂動,只好頂著泡泡糖面具做完了一整套體操;
我記得我將自己的鋼筆筆尖對準同桌的筆尖,輕輕擠壓墨水囊,給他的鋼筆「渡真氣」,因為後桌女生一句「哇你倆這算親嘴啦」而激動地指尖用力,鋼筆水滴得滿桌布都是;
我記得相貌平平的隔壁班中隊長在老師表揚她的那一刻,低下頭去,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脖頸曲線被陽光鍍了色,在微塵漂浮的室內,美得不可思議;
我記得高一放學回家的路上,從我背後經過的某個陌生男生突然自言自語道「今天晚上蹲坑拉屎的時候應該能背得完」;
又或者是高二的一個秋高氣爽的晴天下午,我抱著書穿過升旗廣場去活動中心上音樂課,抬起頭,看天,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總有一天,會飛起來,像鳥一樣,想去哪裡去哪裡,沒有人能阻擋。
我的腦海像是一個容量巨大的硬碟,層級完整的資料夾和孤零零的圖片、影片混在一起,沒有種類的劃分,沒有創立時間的排序。
不知道記憶的滑鼠會在什麼時候碰到哪一個圖示,毫無預兆地,一段來自過去的資料就跳了出來,不可思議,卻又不容置疑。
這算不上什麼特殊的才能。
誰沒有回憶,誰不會懷舊。
然而我真心感激上帝讓我在這方面如此敏銳。毫無預兆地想起一個名字都記不得的人,毫無準備時一個過去的瞬間帶著色澤和氣味席捲而來,那種感覺奇妙得難以言表。人總會衰老,總會失去,我卻還有機會在閉上眼的瞬間回到年少時候的操場,烤著那一年的陽光,讓那一年的煩惱和喜悅再次控制我,輕輕地拉住那一年的自己的手,搖一搖,告訴她,未來會更好。
我在未來等著她。
人說喜歡回憶的人無外乎兩種:現在混得不好的和過去混得不好的。
前者醉心於證明「老子祖上也闊過」,後者熱衷於炫耀「老子苦盡甘來了」。
幸虧我兩種都不是,所以我不會別有用心地篡改記憶來服務於虛榮心。
回憶是一種喜好,有些人有,有些人沒有,這種區別就像我和K,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對我而言,這種能力最重要的意義恐怕在於,它讓我藉由自己和同齡人成長的路徑,回溯到最初,想起我是誰,我又怎樣走到今天這一步。
人的身體裡住了很多小野獸,有野心,有虛榮心,有羞恥心,有進取心,有攀比心,有愛心,也有狠心和漠不關心。我記得在自己成長的每一個階段,它們是怎樣一個個覺醒,力量此消彼長,控制著我做出正確或錯誤的事情,喜歡上匪夷所思的男生,討厭起人畜無害的女生。
我真正學會控制自己,而不是被這些小野獸所控制,花了漫長的時間。
在苛責後原諒,在期望後釋懷,最終生活得真正快樂而堅強。
這比什麼都重要。
我有很多還在青春期的小讀者,他們會給我發來許多信件,講述那些在成年人眼中也許比芝麻還小的煩惱。可我並不真的認為這些煩惱微不足道。我們的家庭和學校教育很少教會他們認識自我,所以他們在和他人的攀比中尋找自己的座標,又在被社會打擊後迅速地給自己標籤化,以物質和社會階層為劃分標準,徹底地將自己釘死在某個框框裡,然後美其名曰,自己成熟了,現實了。
「純真年代一去不返了」。
這在我看來是可怕的。
有句話說「勿忘初心」,其實很多人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初心」,最原始的天賦、力量和喜好都在他們還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外力壓倒,沒來得及長成雛形,根本無從尋找,更談不上忘記。
曾經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去寫一些「深刻」的東西,比如社會、職場、婚戀、官場?我覺得,以主人公的年長程度來判斷作品深刻與否的想法本身就夠膚淺的了。
我喜歡寫少年人的故事。
記得微博博主哈德門煙頭曾經說過,她有一天看電影,把字幕裡的一句「星期六比較車少」錯看成了「星期六比較年少」。
一星期的七天中,星期六的確比較年少。星期一到星期五要工作,那是屬於成年人的責任和焦慮;星期五夜晚的瘋狂則帶著一種對前五個工作日的報復感,顯得如此不純粹;星期日夜晚充滿對下一個工作週的恐慌,這種沉重和前瞻性也不屬於少年。
只有星期六。星期六比較年少,可以盡情地睡懶覺,可以把一切推給明天,沒有憂慮,也沒有憤懣。
我喜歡寫星期六的少年。喜歡寫他們的快樂和悲傷、掙扎與妥協。他們成長於無理由無條件的父母之愛,卻開始學著追逐一份有條件也需要理由的男女之愛;成長於被愛,然後學著愛人;從無憂無慮,到被世界第一次惡意對待……這是成長的故事,是星期六終將結束的故事。
膚淺的青春期不會理所當然地接續一個深刻的成年期,睿智需要生根才能發芽,種子藏在少年人的心裡,並不是只要有時間就一定可以催生。
這一過程就足夠迷人和深刻。
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誠實的同時給予他們希望。
不粉飾世界的善良,也不承諾努力之後定會有收穫,但是相信上帝創造每個人都有原因,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原因,不辜負這場生命。
「振華中學系列」一共有三部,前兩部分別叫作《你好,舊時光》和《暗戀•橘生淮南》,《最好的我們》是完結篇。余周周和林楊,洛枳和盛淮南分別是前兩部的主角,和耿耿、余淮一樣,都是振華中學的學生。
在《最好的我們》裡,他們的現狀也有了交代。
其實這三個故事起源於同一個百無聊賴的冬天。在東京的留學生宿舍,我莫名其妙地敲下第一個字,後來就有了最好的他們。
《最好的我們》表面上講了一個同桌之間的愛情故事,實際上,我想要寫的,是耿耿,一個用阿Q精神在振華這種完全不適合她的虎狼之地堅強求生的小女孩,終於有一天成長為一個眼睛裡始終有光芒的大人。
她沒有登上《時代》雜誌,既沒有進常春藤也沒有成為大富豪,但也不再隨波逐流,而是扎根於自己熱愛的領域,生活得快樂而有尊嚴,不再被外界的浮華所纏繞捆綁。最終能夠張開雙手,去擁抱當年喜歡的人,用曾經汲取的溫度,反過來溫暖那個不再年輕的少年。
她成了最好的耿耿。而你,也終將成為最好的你。
如果讓我回到二OO九年的初春,回到我寫下這本小說的第一句「我叫耿耿」的那一天,我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四年後的今天,會有很多孩子對我說,妳知道嗎?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是妳的書給了我希望和最大的安慰。
其實,我知道,你也知道,故事都是假的。余周周和林楊、耿耿和余淮,都是紙面上的鉛字。他們從未存在。
然而,好故事最美妙的地方就在於,它給了你勇氣和力量,去把你所看到的虛構,變成你做得到的真實。
振華中學的畢業典禮上有一千五百一十七名畢業生,浪漫主義的校長於是給他們放飛了一千五百一十七隻鴿子。這當中有一班的余周周、楚天闊和辛銳,有二班的林楊、蔣川和淩翔茜,也有五班的耿耿和余淮。
更重要的是,這一千五百一十七個人中,還有一個你。
振華中學,畢業快樂。
 
 
 
八月長安
 

目次

上集目錄
 
作者序
 
2003~2004
第一章 耿耿
第二章 耿耿余淮
第三章 另一隻腳
第四章 喂,所以我們坐同桌吧
第五章 最好莫過陌生人
第六章 新生活
第七章 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第八章 形式主義大氾濫
第九章 摸底
第十章 對不起,我沒有聽懂
第十一章 寂寞的季節
第十二章 別人的生活
第十三章 校慶(上)
第十四章 校慶(中)
第十五章 校慶(下)
第十六章 我真的很喜歡,你
第十七章 高速公路上的自行車
第十八章 期中考試(上)
第十九章 期中考試(下)
第二十章 家長會(上)
第二十一章 家長會(中)
第二十二章 家長會(下)
第二十三章 局外人
第二十四章 夜遊
第二十五章 打探
第二十六章 陳雪君
第二十七章 你到底明不明白
第二十八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第二十九章 β
第三十章 理直氣壯
第三十一章 重新做人
第三十二章 座機座機請回答
第三十三章 別有用心
 
 
下集目錄
 
第三十四章 黃河在咆哮
第三十五章 我只崇拜你
第三十六章 世界之外
第三十七章 還是會憂鬱
第三十八章 我當時就覺得妳長得挺好看的
第三十九章 那個更好的他
第四十章 我們曾經那麼好
第四十一章 期末考試
第四十二章 斷點
第四十三章 意外
第四十四章 新學期
第四十五章 老子的人
第四十六章 前途很重要
第四十七章 出遊
第四十八章 我們坐同桌吧
 
2005~2006
第四十九章 時光匆匆
第五十章 如果我是清風
第五十一章 願賭服輸
第五十二章 離別曲
第五十三章 八仙過海,各憑本事
第五十四章 金字塔底下的人
第五十五章 四個字,兩個人
第五十六章 有些話還沒說完,那就算了吧
 
2011~2012
第五十七章 後來
第五十八章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也就算了吧
第五十九章 落花時節又逢君
第六十章 同學少年都不賤
第六十一章 最好的我
第六十二章 陪我到最後
第六十三章 最好的你
第六十四章 都過去了
尾聲 最好的我們
後記 振華中學 畢業快樂

書摘/試閱

第十三章 校慶(上)
 

十月末是振華的校慶。
截止到今年我們入學,振華已經建校八十八年。班長說,學校規定週五上午全校在體育場開慶祝大會,下午各班規劃自己的活動。班會、團會、聯歡會、茶會……總之選一種會,隨便開。
於是一項從小學開始就讓所有班級幹部苦惱萬分的工作迫在眉睫——才藝表演節目。無論你開的是什麼會,節目是少不了的。獨唱合唱二重唱,獨舞群舞雙人舞,相聲小品舞臺劇……我看見徐延亮煞費苦心地將大家的學籍資料卡翻了一遍,找到所有在「專長」那一欄填寫了點內容的倒楣蛋,苦口婆心、口沫橫飛地勸人家上臺賣藝。
我也被找到了。
當然我沒有在填表格時胡編亂造一些沒有的才藝。如果可以,我會在「專長」那欄填上「睡眠時間」和「反射神經」。
徐延亮嗓子都啞了,我很體貼地拍拍余淮空著的凳子,把余淮的水杯往他面前一推。「客官,隨便坐,喝水。」
然後余淮陰森森地出現。「妳還真大方啊,老闆娘。」
我點頭,指指他,對徐延亮說:「客官真是對不住,小店現在沒貨了,就剩這麼一個,資質雖差,也能頂一陣子。賣身賣藝明碼標價,您看著給!」
徐延亮抬起頭,看了看余淮,很認真地說:「這個太次級了,我還是要老闆娘吧!」
他說完才發現自己的玩笑有點開大了,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老闆娘出山……」
余淮一揮手。「別解釋,送客!」
 

其實是演舞臺劇。
余淮他們這些幹部實在沒轍了,沒有其他活動能讓更多的同學參與,如果整個晚會都是無聊的才藝表演,估計場面冷得都能做冰淇淋了。
「演什麼?」我問。
「一個和七個男人同居卻依舊純潔的少女的美麗傳說,」余淮笑。「妳的角色非常重要。」
我才不吃這套。「說吧,演魔鏡還是蘋果?」
他搖頭。「幹嘛這麼妄自菲薄……其實妳演水晶棺材。」
余淮沒有開玩笑,雖然我最終並沒有演水晶棺材,可是他們為了造成演員眾多、全民參與的假象,楞是製造了很多角色。
比如蘋果,比如魔鏡,比如水晶棺材。
韓敘演王子,簡單透過β委婉地表示自己可以演和王子有親密接觸的人,於是,徐延亮讓她演了白馬。
而我的角色,其實是跑龍套的路人。
幾次串場的路人A、B,都是我和余淮來演。我不明白為什麼,余淮很認真地解釋:「妳不要嫌角色小,妳知不知道現在這部劇炙手可熱,妳好歹演的還是個人類!何況路人在童話故事裡屬於決定性的存在,沒有他們,巫婆就不知道怎麼才能害死公主,王子就不知道在哪裡才能找到噴火龍,公主就不知道誰家王子已經發育成熟……」
我擺擺手。「這個我知道。我是問,為什麼你來演路人?」
他答非所問。「跟我搭戲,妳不樂意啊?」
我只好認命。「……怎麼不樂意。」
請允許我腦補為他為了和我演對手戲。
然而,真相總是來得如此之快。
余淮想要演路人,因為不用化妝——你知道演魔鏡的那個男生需要把臉塗成什麼樣嗎?
我得便宜賣乖,跑去問徐延亮我們需不需要準備什麼——徐延亮上下打量我,說:「不用了,妳平常的樣子就很路人了。」
 

演公主的是徐延亮。據說是張平指定的,為了節目效果。
他說,韓敘和徐延亮很搭。
我們得知這結果的時候,余淮第一時間衝過去拍著班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其實心裡高興得很,別憋著,想笑就笑吧。原來你喜歡這一口,不過別擔心,大家還是兄弟。」
簡單的臉都綠了。
想像一下韓敘閉上眼睛探身下去吻徐延亮的樣子,我就笑得直不起腰。
不過,難過的不僅僅是簡單。
還有演水晶棺材的β。
 

星期二的午飯後,我們第一次排練,找了數學辦公室旁邊的空教室,徐延亮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門。
我和余淮是第一個上場的。第一幕是白雪公主的出生。
一個病皇后,生了一個和她瑪麗蘇幻想中一模一樣的女兒,然後死了。
而我們兩個,則是透過市井小道傳聞來告訴觀眾皇后病重和臨盆待產的情況。你知道市井小道是很重要的,一個賣魚的,一個賣菜的,竟然不出城而知天下事,近到壁壘森嚴的皇家祕聞、宮廷野史,遠到千里之外的鄰國王子尿床、魔界噴火龍發情,他們全知道。
「Hi,你早啊!」余淮一臉傻笑。
「Hi,你也早啊!」我陪笑。
「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有啊,你聽說了嗎?」
「什麼?」
我湊近余淮的耳朵,大聲說:「國王的女兒要出生啦!」
「真的呀?」他開心地大笑,突然表情僵硬,然後嚴肅起來,居高臨下地藐視我。
我被看得發毛,徐延亮在旁邊不明就裡。「怎麼不演了?」
余淮嘆口氣,顫抖地指著我。
「還沒生呢就知道是女兒,妳眼珠兼具超音波功能啊?!這他媽誰寫的臺詞啊?!」
 
************************************
 
第二十六章 陳雪君
 
 
 
陳雪君很美。
這是我在林楊百般遮掩下,從他言語中總結出來的。
陳雪君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成績很差,做事情有種不管不顧的勁頭。
一個性格像男孩子的漂亮女孩子,可以想像她多麼受歡迎。
我全程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好像自己只是單純地在八卦自己的同桌似的。
直到林楊忽然中斷了自己的敘述,小心翼翼地說:「耿耿,妳能別笑了嗎,毛骨悚然的。」
有嗎?
陳雪君是從省城管轄的某林業發達的小縣城轉學到余淮所在的師大附中的,由此可見家中要麼財力驚人要麼權勢滔天。當然我用詞有點太誇張——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聽個開頭就急著給陳雪君塑金身,好像這樣自己就不難堪了似的。
「她初二剛到我們班的時候是個特別單純的女生,很活潑,但是真的……」林楊斟酌半天,很艱難地吐出一句話。「真的挺沒見識的,鬧過不少笑話。」
然而陳雪君大方又樂觀,經常請同學吃東西,不,是經常請男同學吃東西。當她迅速地熟悉了省城的環境,整個人也變得明亮又耀眼。
「陳雪君談過很多……男朋友。」林楊說起這個的時候,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那她有沒有和你……」我嘿嘿乾笑。
我當然一點也不關心林楊和陳雪君的關係。我想問的是另一個人。
「怎麼可能!」林楊身子往後一撤,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對對對,當然,她是你的好兄弟余淮……」
「也沒有!」林楊一個勁搖頭。「耿耿,妳沒事吧?」
我很厭惡自己這個樣子,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勇氣聽下去,所以拚命給這個故事安排最壞的走向,好像只要這是我自己猜中、自己說出口的,就沒什麼不好接受的了。
我不再插話,示意林楊講下去。
「我們初中班主任抓早戀抓得很嚴格,所以陳雪君就成了關注重點。不過,我們班主任可不像一班的班主任,她只將陳雪君的情況單獨處理。」
「怎麼處理?」
「先是讓她和女生勞動委員坐在同一桌,後來又換成和女生學習委員同一桌,反正折騰了半天,把全班能帶動陳雪君上進的女生都換了個遍。可她和女生處不好。我們班女同學凡是被分到和陳雪君一桌的,幾個星期後都會跑去找老師要求換座位。」
「為什麼?」
林楊又開始苦惱地撓頭:「妳是女生,妳自己想吧,我怎麼知道啊,大概就是女生的小心眼吧。」
「你說誰小心眼,陳雪君還是『那些女生』?」
這個問題很重要,答案直接反應了林楊和余淮他們這些男生對陳雪君的態度。
「我覺得半斤八兩。」林楊很肯定地說。
一顆心落回肚子裡。
「但是余淮覺得陳雪君比較無辜。」
 

女生的小心眼是什麼呢?
簡單和β曾經跟我說起她們兩個初中時是怎樣成為好朋友的——因為上廁所的時候一起偷偷說了班主任的壞話。那時她們的班主任深受全班同學愛戴,只有她們兩個覺得班主任虛偽而做作,尤其在其他同學慢慢地發現班主任的真相之後,她們倆更是格外珍視這份英雄所見略同。
「略同,而且略早。」β在旁邊補充道。
女生的友誼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共同的祕密,共同的敵人,共同的愛好,或者共同的厭惡?
那個班級裡,女生們共同的厭惡,叫作陳雪君。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透過林楊後來的敘述,我還是聽得出來,陳雪君能讓一心向學的女生厭惡她的輕浮和自在,也能讓輕浮自在的女生厭惡她的魅力和受寵。
既厭惡她敢追求,更厭惡她追求到了。
最讓女生們不可忍受的是,她是個很善良熱情的姑娘,除了男朋友多一點,太愛塗指甲油,喜歡亂花錢,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指摘的人品問題。
所以作風問題在保守的師大附中就顯得格外重要。
她會在學習委員指責她指甲油味道太難聞讓自己頭痛到無法做習題時,睜大眼睛無辜地反駁:「我這瓶指甲油是我爸爸從國外買給我的,絕對環保,沒有刺激性的,一點味道都沒有,老師不信妳聞聞!」
林楊講起這一段時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分鐘,我也忍俊不禁。
「余淮當時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他本來就很討厭學習委員那個女生,因此故意用特別大的聲音說:『妳的指甲油其實熏到她眼睛了。』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一氣之下,就讓陳雪君去和余淮坐同桌。」
是這樣。我笑笑。
「就不怕他們早戀?」
我有點沉浸在故事裡了,問問題時嗓音也不那麼澀了。
「陳雪君怎麼可能看得上余淮啊,她喜歡長得帥的。」
林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種渾然天成的瞧不起人的壞勁,讓我終於意識到,他到底還是超級賽亞人林楊。
「不過,我們班主任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她也是女的,比這幫小女生多活了二十幾年,小女生心裡那點彎彎繞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倒不如讓一個成績好的男生去影響一下陳雪君。」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沒放棄陳雪君,我也對這位班主任的韌性充滿敬意。
那時候,余淮正在發育,個頭一個勁地往上竄,熱愛運動,言語刻薄,對女生有種抗拒感,像隻還沒進化的猴子。
以上這些是林楊說的,雖然有點毒,我覺得應該也差不離。余淮現在仍然處在一個慢慢長開的階段中。
班主任對他,是放心的吧。
林楊他們這幾個哥兒們自然是壞笑著看熱鬧,班裡的女生們冷眼旁觀滿是不屑,只有陳雪君開開心心地第一時間把零零碎碎都搬到了余淮旁邊。小夾子小鏡子小瓶子小罐子,滿滿當當滿桌子,眼看就要漫過去。
余淮特別冷漠地用油性筆在桌上畫了一條三八線,被林楊稱為史上第一條由男生親手主動畫成的三八線。
 

我們的午休時間是從十二點到一點半,很多同學用半個小時吃完午飯之後都會回教室小睡一會兒,也有男生喜歡去籃球場打打球,刻苦的同學會自覺去上午自修。
我看看手機,已經一點十分了。
可是故事只講了個開頭。我知道了陳雪君是誰,卻愈加看不清余淮是誰。
「我得回去了,」林楊有點苦惱。「不過我現在就把後半部分的梗概講給妳聽。」
梗概……我一頭冷汗。
我們一起端起餐盤朝回收台走過去。
「他們兩個一起坐同桌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直到初三那年冬天。出乎我們的意料,除了余淮經常把越過三八線的指甲油往垃圾桶裡扔以外,他們相處還挺融洽的,主要原因好像是陳雪君也很喜歡看足球,在我們班女生中挺少見的,人也大大咧咧的,不煩人。」
「看足球?看什麼?歐冠意甲世界盃?她支持哪個球隊?余淮呢?」
「陳雪君嘛……她支持哪個球隊取決於那時候她的男朋友是誰。」林楊覺得自己這話很俏皮,說完就開始笑,把餐盤往廚餘台一推,繼續說道:「余淮倒是什麼都看,他是曼聯的鐵粉。」
「那陳雪君也喜歡過曼聯嗎?」
林楊愣住了。他沒回答,用一種略帶溫柔的眼神看了看我。
 

原本余淮的媽媽並不知道這些情況。余淮的父親在非洲支援基礎建設,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家一趟。余淮媽媽一邊工作一邊照顧一個青春期的兒子,還要顧著父母公婆,壓力山大,幸而余淮很懂事。所以對媽媽而言,只要余淮成績還保持在前三名,依舊是「振華人」,就沒什麼好操心的。
余淮的小學是一所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學校,是媽媽疏通關係擇校送進師大附中的,一開始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跟上了步伐,和林楊等人成為好哥們之後,他就想要朝著競賽生的路發展。
「那時候我們幾個都在準備初三的數理化聯賽,得一等獎的就可以去北京考少年班了,等於提前邁入大學。但是因為非典,北京都封鎖了,這個考試今年也就取消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總之余淮是半路出家,但是他學得真的不錯,能再多點時間準備應該會更好的。這些他媽媽是不知道的,準備競賽很消耗精力,初三連著幾次月考他都考砸了,他媽媽問不出原因,就偷偷跑到教室後門去觀察兒子自習時的情況,正好看到余淮和陳雪君在討論球賽,陳雪君還一邊說一邊笑,一邊塗指甲,喔,據說她剛剛紋了身,把男朋友的姓紋在身上了,正跟余淮炫耀呢……反正都趕上了。」
余淮媽媽震怒。
她當即轉身告到辦公室。兒子在她心中也是個沒長大的野猴子,忽然發生的這一幕讓她完全無法接受,第一時間選擇了最強硬的手段去干涉。
後面的故事本是重頭戲,可林楊講得很簡略。
可能因為我們已經走進了教學樓,沒多少時間了,他想讓我盡可能多知道一些;也有可能是因為,到這裡為止,他自己也不了解太多了。
「唉,一說來話長就講了好多我們當年初中的事情,都不是妳想聽的。怪我。」
到我們五班所在的樓層,林楊在樓梯口跟我道別。
「哪有,你請我吃午飯,還跟我說了這麼多,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祝你早日得償所願。」
「得償什麼所願……」
「唉呀要我說那麼明白幹什麼。」我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煩悶,所以故意開玩笑逗他。「還能有什麼所願啊,不就是以後去食堂吃飯別那麼辛苦地找座位了嘛……那我祝你萬事如意吧。」
至少以後別苦哈哈地去跟蹤了,雖然變態得很帥,但總歸也還是變態啊。
我正在想,忽然林楊笑了起來,眉眼和煦地彎起來。
「那我祝妳萬事勝意吧。」
「什麼?」
「這是很重要的人以前送給我的一句話,我送給妳。意思就是,一切都比妳自己所期待的,還要好一點點。」
一點點就夠了。
林楊朝我擺擺手,就跑上樓了。
這話說得我空落落的。
我幾次三番旁敲側擊,想從林楊口中得知余淮和陳雪君之間究竟有沒有過什麼,林楊都沒有說。我知道,他不是故意要隱瞞我什麼,而是真的不清楚。
男生之間的友情沒有那麼細膩吧,我想,正如他們是那麼好的哥們兒,可最先發現林楊對余周周那點小心思的,竟然是我。林楊不會對余淮說的,余淮也不會對林楊講。
哪裡有什麼萬事勝意,我現在連萬事差強人意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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