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及救濟程序

王兆鵬

【現職】
國立臺灣大學法律系教授

【經歷】
司法院刑事訴訟法研究修正委員會委員
法務部犯罪研究中心委員
內政部人權工作小組委員
內政部警察法學研究中心委員
律師懲戒覆審委員會委員
日本東京大學訪問學者
美國紐約州律師
中華民國律師

【學歷】
美國芝加哥大學法學博士
美國芝加哥大學法學碩士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法學碩士
國立臺灣大學法學士

【著作】
刑事被告的憲法權利
搜索扣押與刑事被告的憲法權利
路檢、盤查與人權
當事人進行主義之刑事訴訟
新刑訴‧新思維
辯護權與詰問權
美國刑事訴訟法
一事不再理

序

台灣刑事訴訟改革最致命的問題在於欠缺長遠及整體之規劃，其中最嚴重者厥為上訴及判決後之救濟程序。

往昔台灣刑事訴訟之核心思想，係全體公務員應分工合作發現真實。因此警察調查初步事實，將卷證及人犯移交檢察官；檢察官再幫助警察補充調查、確認真實，轉交地方法院；法官與檢察官之職務雖有差別，但對待被告及案件之思維殊無大異，如是案件由地方法院輾轉至最高法院。也因此，法官高聲喝斥或羞辱證人、被害人、被告，乃法院之常態；法官視檢察官為同事，視辯護人為程序之阻擾者（甚至視其為被告之共犯、幫助犯），乃根深蒂固之司法文化。即令今日，司法界仍處處可見此遺風，例如法官會在辦公室與檢察官互通電話討論案情，甚至教導檢察官如何舉證辯論，卻避辯護律師之電話有若瘟疫。

因為政治因素，執政者又短視近利，台灣刑事訴訟改革的宏偉工程，只進行一半即悄然歇止。我們依新的訴訟思潮，改了偵查制度，削弱檢察官在訴訟中的權力，也增加了許多人權保障規定；改了審判制度，將職權主義改為所謂的「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又引進許多英美的傳聞及證據法則。但二審以後的制度未接續著更改，改革之推動者（司法院長）任期屆滿，後繼者或無魄力，或不受政治勢力之支持，或不認同前任首長之理念，就將二審以後的改革計劃束諸高閣，任其自生自滅。

訴訟制度本是一完整的生命體，因為上述因素，台灣的刑事訴訟卻是割裂的，誠為世界奇譚，人民亦深受其害。現今台灣的刑事訴訟，一審以前是傾向於二十一世紀、英美式的訴訟制度，二審以後是傾向於十九世紀、職權主義的訴訟制度。如此奇特詭異之制度，實聞所未聞，堪為比較法上的台灣奇蹟。就司法正義而言，就筆者私下訪談之結果，只能下個簡短結論﹕全體人民深受其害（理由非此所能盡述），包括檢察官、法官、辯護律師、被告、被害人都抱怨連連，只有深居高位者置若罔聞。

台灣討論二審以後的論文，確實也太少了。本書蒐集了十篇與此有關的論文，大概是台灣唯一一本與此議題有關之專書論文，內容包括﹕上訴二審之條件；上訴審法院為事實審查或法律審查之標準為何；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新思維；依憲法一事不再理原則，檢察官之上訴權是否應受限制；我國再審及非常上訴制度，依新的刑事訴訟思潮，又應如何修正。本書論文有些已改變了最高法院實務見解，有些已成為立法的參考資料，有些已引起國內廣泛的共鳴與討論。希望本書能達到拋磚引玉的效果，引發更多與此有關之論述，更希望當政者能正視這些議題的重要性，好好規劃我國二審以後的程序。

蔡羽玄法官為我台大碩士班、博士班的學生，現任職於台北地方法院，審理數件社會重大矚目案件，也算是法界知名人士。其於公務繁忙之際，不忘學術研究，本書有兩篇論文係其在博士班期間所發表，有一篇甚至登載於法律學術期刊審查最嚴謹之《台大法學論叢》，足見其論述功力之深，已有教授級之水準。得英才而教，又見後繼有人，乃人師之至樂。與自己的學生就此重大議題共同完成一本專書論文集，師者之樂無可極矣。

序

第一章　事後審之事實審查
　壹、導　論／ 1
　貳、美國法參考／ 4
　參、我國法應有之借鏡／ 17
　肆、結　論／ 25

第二章　法律審之上訴審理
　壹、導　論／ 27
　貳、未提出視為放棄法則／ 32
　參、無害錯誤法則／ 40
　肆、憲法錯誤／ 55
　伍、結　論／ 73
　陸、圖示分析／ 76

第三章　上訴二審的鴻溝──理論與實證研究
　壹、導　論／ 77
　貳、具體理由／ 80
　參、弱勢人民的上訴權／ 88
　肆、無效的律師協助／ 98
　伍、結　論／104
　後　記／106

第四章　上訴二審鴻溝之填補──評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5354號判決
　壹、導　論／107
　貳、先前見解／109
　參、最新見解／110
　肆、分析評論／113
　伍、結　論／126

第五章　論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
　壹、導　論／127　
　貳、美國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規範／133
　參、我國法應有之借鏡／146
　肆、結　論／160

第六章　論一事不再理之憲法原則
　壹、導　論／161
　貳、基本價值與目的／168
　參、一事不再理之「一事」／176
　肆、不同法域之實務見解／186
　伍、憲法標準之建立／206
　陸、結 論／225

第七章　以一事不再理論檢察官之上訴權
　壹、導　論／227
　貳、我國檢察官對一審裁判之救濟制度／232
　參、美國法之參考／238
　肆、分析與討論／260
　伍、結　論／282

第八章　以一事不再理論再審
　壹、導　論／285
　貳、似而不同之一事不二罰原則／288
　參、美國法參考／292
　肆、理論分析／295
　伍、我國再審合憲性之探討／303
　陸、結　論／319

第九章　重新思考非常上訴制度
　壹、導　論／321
　貳、我國法／323
　參、美國法參考／336
　肆、分析評論／348
　伍、結　論／358　

第十章　重新檢視為受判決人利益之再審制度
　壹、導　論／361
　貳、我國再審／363
　參、美國法參考／369
　肆、分析評論／386
　伍、結　論／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