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邪惡」,就是要讓這個世界不幸而存在,讓人不想降臨這個人世,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閃著善良光芒的世界。
我改變了容貌,改變了身分,只祈願她能夠得到幸福。
在父親的巨大陰謀背後,隱藏著一段我與她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十一歲時,久喜文宏年邁的父親將他召入房內,告訴他基於家族傳統,他是為了成為這家族「邪惡」的傳承者而被生下來的,父親打算繼承祖先的遺志,將他培養成「邪惡碎片」,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負面作用。他們的祖先相信,因為邪惡而變得不幸的人將會製造更多的不幸,「邪惡」會像肥皂泡一樣不斷增加。只要這種狀態持續,這個世界就會漸漸走向終點,為了終結這個世界,他們家族將不斷有人在這世界散播污點,這一代的「邪惡」散播者將由久喜文宏擔任。
父親帶回一位名為香織的養女,觸動年少文宏的情愫,年紀相仿的兩人也日漸生情,但這只是父親培養邪惡文宏的第一步。文宏發現父親對香織作出不堪入目的舉止,為了保護心愛的女孩,他開始策畫殺害父親。他再也無法容忍父親的存在,也難以想像香織接下來會遭受多大的傷害,雖然有所膽怯,但他終究照著計畫下手殺害父親,而父親卻彷彿早就知道他的所有計畫般,安然等待死期的到來。父親死去前的影像以及話語深深刻印在他腦海中,他踏入了父親的圈套,成了名符其實的「邪惡」傳人。
縱然父親已經死去,但他的長相卻與父親越來越相像,文宏永遠無法脫離父親的血脈相連,香織看到他就如同看到父親般驚恐,文宏知道他這輩子再也無法與香織一起生活下去了,他決定讓香織離開。但是為了脫離父親的掌控,他決定改變自己的外貌,多年後他進行了變臉手術,用新身分展開不同的生活,委託偵探調查下落不明的香織。
但邪惡終究會相互吸引,新身分以及對香織的調查讓他開始惹來麻煩。恐怖組織「JL」找上了他,並且引發爆炸攻擊,讓他牽扯進政治人物的連續謀殺案,刑警開始在他周圍打轉,試圖從他身上查出更多線索。而偵探則查出他以為已經斬斷關係的邪惡家族正朝著香織步步進逼,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他終究淪為父親期望的「邪惡」。
作者簡介
中村文則(Fuminori Nakamura)
本名軸見文則,1977年生於日本愛知縣,2000年從福島大學應用社會學系畢業後開始全心投入創作。2002年,以《槍》一書獲得新潮社新人賞受賞,也是他以作家身分開始活躍的開端,這本處女作同時也入圍了第128回芥川賞。2004年,以《遮光》一書獲得野間文藝新人賞、第129回芥川賞入圍作品;2005年,以《泥土裡的孩子》終獲芥川賞,當時中村文則28歲,被譽為「純文學界最受期待的新人」;在2010年,中村自認、同時也被大多書評家認為是代表作的《掏摸》獲得第4回大江健三郎賞,獲得大江賞對中村來說意義非凡,因為他曾公開地多次表示「大江健三郎是我最尊敬的人」。
中村的作品定位於追求純文學深度,同時以易讀的文體和豐富的故事性表現,「希望今後能寫出前所未見的、同時表現娛樂性和文學性的小說」。寫作風格受到杜思妥也夫斯基、卡繆和卡夫卡的影響,中村文則曾在自己的部落格表示:「最近讓人乍看之下感到不可思議的犯罪漸漸增加了,我想要好好的寫出『到底為什麼要殺人』。」從出道便獲獎的處女作《槍》,一直到2010年獲獎的《掏摸》,他善於描寫出人性最黑暗可怕的惡劣面。在日本文學界中不乏描寫暴力、兇殺、虐待等純惡舉止的作品,然而中村文則更近一步藉由描寫施暴(惡)者與受暴(惡)者間微妙的「施與受」互動,顯得更加細膩。
2011年作品《王國》則被視為《掏摸》兄妹作,藉由應召女郎的仙人跳行動,嘲諷政府核心單位的權力鬥爭。
《掏摸》英譯本(The Thief),先獲美國《華爾街日報》圖書編輯選出的2012年最佳小說(The Best Fiction of 2012),今年(2013)入圍美國《洛杉磯時報》圖書獎(Los Angeles Times Book Prizes)的推理懸疑驚悚類(Mystery / Thriller)最終決選,成為首位入圍該獎的日本作家。
譯者簡介
王蘊潔
在翻譯領域打滾十幾年,曾經譯介山崎豐子、小川洋子、白石一文等多位文壇重量級作家的著作,用心對待經手的每一部作品。
譯有《等待放晴的日子》、《心,無法審判》(以上皆由臺灣商務出版),翻譯的文學作品數量已超越體重。
書摘/試閱
「我即將告訴你,關於你人生中重大的事。」
十一歲時,父親把我找去書房,對著我這麼說道。年邁的父親穿著一套黑色西裝,似乎懶得站起身,深深地倚靠在皮革沙發上。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了進來,橘色的光形成了線條,父親的臉因為逆光形成了陰影。我手上拿著輪胎沾到了泥土的遙控車,在偌大的冰冷書房內,感覺自己的身體是那麼渺小。當時,父親的嘴裡吐出淡淡的酒味。
「是關於你的教育問題。但並非基於對你的期待,而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個『邪惡』。我將親手把你培養成一個『邪惡』,也可以說是『邪惡』的碎片。」
我看不清父親的臉,但我想他應該沒有露出笑容,他的臉上一定與平時一樣漠無表情。
「我的其他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在社會上各自擁有重要的地位,但他們都是擅自來到這個人世,擅自變成了這樣的結果。但是,你的生命是我過了花甲之年後刻意創造的,這是我,不,是我們家族歷來偶而為之的傳統。」
因為逆光的關係,我仍然看不清楚父親的臉。
「『邪惡』,就是要讓這個世界不幸而存在,讓人不想降臨這個人世,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閃著善良光芒的世界。」
這時,傳來敲門聲,一個年輕女傭在父親的示意下走了進來。女傭有一雙炯炯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薄脣,這棟大房子內至少有七名女傭,我猜想她是父親喜歡的類型。她小聲地對父親說了幾句話,父親點了點頭,小聲嘀咕說:「就這麼辦。」
「最新的記錄是在大正年代……。差不多是八十年前。」
女傭靜靜地走出書房。
「我們某一位先祖在年過花甲時,恢復了這個傳統……。就是為這個世界創造『邪惡』的傳統。那位祖先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即將落幕,自己的人生即將結束,但這個世界卻不會結束,他無法原諒這一點……。他在人生中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傲慢的人。既然自己的生命走向終點,一切都要走向終點。大正四年六月十八年,他和一個年輕女人生了一個孩子,他生下那個孩子,只為了終結這個世界,不,正確地說,是對這個世界產生負面作用,為這個世界增加不幸。他努力栽培那個孩子成為這個世界的『邪惡』,那個孩子也成為出類拔萃的『邪惡』,他讓各式各樣的人遭逢不幸,讓更多人認為這個世界毫無價值。那個祖先雖然垂垂老矣,但他臥病在床時,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恐懼。他相信因為『邪惡』而變得不幸的人將會製造更多的不幸,『邪惡』會像肥皂泡一樣不斷增加。只要這種狀態持續,這個世界就會漸漸走向終點。不,至少在他死後,這個世界開始綻放光芒時,有人可以取代他為這個世界散播污點。老人躺在病床上,得知太平洋戰爭開戰的消息。雖然那個『邪惡』和開戰無關,但他身為高級軍官,做盡了所有喪心病狂的事,做盡了連上帝都不敢正視的惡行。」
門打開了,一名陌生的少女走了進來。屋內的冰冷空氣從那道門滲了進來,少女纖細的雙腳緩緩走來。少女的臉立刻染上了橘色的斜陽,可以清楚看到她一雙杏眼和臉龐。那雙眼睛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眼神黯淡下來,我手足無措,無法呼吸,但仍然面不改色。父親對少女進屋這件事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的祖先憑著代代相傳的財力和權力,在自己的人生為所欲為,當感覺人生即將走向終點時,創造一個新的『邪惡』,靠這種餘興化解對死亡的恐懼,忘記死亡的逼近……。當然,並不是每一代的祖先都這麼做,但是,我們的祖先有時候會突然想起似地實踐這個習俗。我再度讓這個習俗復活了。幾年前,某個宗教團體占領了一座核能發電廠,被公共安全警察摧毀計畫後,所有人不是集體自殺了嗎?那個宗教逐漸演變成邪教組織時,正是一位東大學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也是『邪惡』家族的人,是有別於我們正統家族的旁系家族之一,也就是那個軍人的兒子。」
少女和我年紀相仿,穿了一件白色洋裝。她手上拿了一個行李袋,滿臉狐疑地看著我和父親。我呆立著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胸部,當我將視線移回躲在影子中的父親臉上時,白色洋裝被染成橘色,仍然殘留在我眼底。
她似乎不僅對我和父親,而是對很多事感到不可思議。這個房間很寬敞,沒有溫度,牆上掛著鹿頭標本。鹿角向左右張得很大,毛皮上積了薄薄的灰塵,顯示它早就失去了生命。房間內還有巨大的黑色書桌和父親坐著的沙發,陳舊的書架上隨意放置著無數陶器和書籍。
「首先,你必須變得很有能力,」父親的話並沒有結束,「你必須成為這個世界上有權力的人。當有權力的人變成『邪惡』時,就能成為更大的『邪惡』。我聽說你的智力很優秀,但這是至今為止的教育結果。人和人之間的差異並不像人和猴子之間的差異那麼大,所謂才能,就是能夠比他人更努力的能力,如今,你已經具備了努力的習慣,也就是忍耐的習慣和意志力。以後,你還必須養成阻止惰性和放棄意識產生的習慣,從大腦中完全摒除放棄的傾向,還要培養建立完善人際關係的溝通能力。一個星期前,有一個年輕男人連續隨機殺人,我不希望你因為犯下那種沒有意義的犯罪就完蛋了。我會將你教育成一個優秀的人,當你十四歲時,將會見識到地獄。」
父親的身體紋風不動。年過七十的父親雙腿變得極細,少女一直站在我旁邊,甚至忘了把手上的行李袋放在地上。
「那是個會讓你想要否定這個世界的地獄,是無情而徹底的地獄。這名少女將在你見識那個地獄時,扮演重要的角色……。你比同年齡的人具有更高的智商,當你進入青春期時,將會看到地獄。那時候,你內心將會失去平衡,發生所有的化學反應。你將會被那個邪惡吞噬,想讓自己內心的邪惡波及他人。但是,這只是起點,十五歲時,你還會再度見到地獄,十六歲時,你又會兩度看到地獄。十八歲時,你將知道關於你身世的真相。這些事都是早就決定了,不會有任何改變。」
父親稍稍坐了起來,他臉上的陰影稍微變淡了,可以約略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然後,他的臉又躲進了陰影。
「你將進入這個國家的中樞,或是和這個國家對抗的某種力量的中樞做盡壞事,我希望這個世界毀滅,為此,我會留給你比其他兒女更多的財產作為資金。」
父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橘色的斜陽繼續照著少女膽怯的雙眼。
「我為什麼現在告訴你這些?有三個理由,第一,我現在喝醉了。第二,你年紀還小,很快會忘記我今天說的話。你穿著短褲,手上還拿著玩具車,根本是一個不懂事的小毛頭。」
我以為父親會笑,但他並沒有笑。
「第三,因為你的母親很善良。那個女人和年邁的我共度夜晚,生下了你。她始終保持了她的善良,保持了我在自己的人生中持續輕蔑,不,是我無法理解的善良……。這是我對她的敬意,也可以說是機會……。但是,你很快就會忘了我今天說的話,甚至根本無法理解我剛才說的話,你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父親站了起來。逆光中,他的身體好像在空中出現的黑色空洞。
「這個少女將和你一起住在這棟房子裡,從今以後,你和她會越來越親密,這都是為了日後讓你見識的地獄,為了讓你成為『邪惡』所做的準備……。但是,你不會和這個少女結合,絕對不會……。去睡吧,你還是小孩子,今天的一切對你來說,就像是一場夢。愚蠢,小孩子最愚蠢了。」
但是,父親錯了。當時,我已經是『邪惡』了。我手上拿著遙控車,是為了欺騙父親。我隨時都在思考如何讓父親消失,每天都在思考這個計畫,幾乎變成了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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