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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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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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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鄧小樺文筆清麗,具個人風格,思考方式深邃,對生活和社會種種現象、個人生活片段有獨到感想。本書將輯錄她較有深度的散文,全書約7萬字,每篇字數由1000至3000不等。內容是她對生活細膩的觀察,如在城市裡獨居的種種、K房的聯想、流行曲、寫作的日常等,間中穿插一點哲學或文學理論。也有較私人的情感記載,如書寫她母親或已逝的寵物,以文學探討生命本質。

 

本書分三部份:

 

一、虛無之美

記載情緒,把孤寂感以文字呈現,討論記憶的虛構與痛苦。

 

二、確有其事

比較紀實的散文,裡面有家庭、教育生涯、寫作、旅行的文章。

 

三、敘事及其疑惑

小樺較年少時期、大學時期的作品,研究敘事手法,將敘事及主題的虛構拆解,題材主要為青春的憂鬱症、宿舍生活,磨人的研究所生涯等等,文學成分較重。

 

小樺的書,其實是以書寫思考並重新整理自己的生活,陶塑自我,摸索面對他人、城市與世界的方式。文學的價值不是即時或可量化的,但可讓讀者直面日常生活裡一些隱然的壓抑、狀態,尋找共鳴。

作者簡介

鄧小樺,詩人、作家、文化評論人。曾任電台文化節目主持,於各大專院校及中學兼職任教。著有詩集、散文集、訪問集三本,編有合集、訪問集、評論集四本。

 

鄧小樺畢業於伊利沙伯中學、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畢業論文題目為香港作家游靜;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碩士,畢業論文題目為內地作家王小波。

 

曾獲中文文學獎散文組冠軍、新詩組亞軍、「大學文學獎」新詩組冠軍。文學雜誌《字花》創刊編輯之一,現為編委。著有詩集《不曾移動瓶子》、散文集《斑駁日常》、訪問集《問道於民》。編有《走著瞧——香港新銳作者六家》、《永遠不能明白的電影經典》、《一般的黑夜一樣黎明——香港六四詩選》。於各大專院校、藝術中心及中學教授寫作。

 

近年於各大報章及雜誌撰寫專欄、訪問及評論。2013年專欄地盤包括《明報.世紀》、《陽光時務》、《號外》、《經濟日報》(國是港事及書評版)、《AM730》、騰訊「大家」。

 

2006與友人創立《字花》,並任香港電台第2台《思潮作動.文明單位》主持(至2011年);2008年與董啟章等作家倡議建立香港文學館,目前為香港文學館工作室召集人,組織文學活動;2010年組織「八十後文藝青年」,與蔡芷筠、葉浩麟連線,分別參選藝術發展局文學、藝術教育及視覺藝術委員會選舉。2011年 8月加入香港數碼廣播有限公司,主持青年意見節目《八十後今晚打老虎》,至2012年2月;2012年5月加入誠品書店,成為誠品香港銅鑼灣分店副店長,2013年3月離職。

自序 莫辨 鄧小樺

我一直喜歡寫散文,固然是因為真正學習創作的大學時期,自己最喜歡的老師樊善標專治實驗性的散文創作,並有「力學」之理論,讓我看到散文這一最庶民的文體有其自由性質,且兼可匯融小説、詩歌、評論等其他文類,寫什麼、怎樣寫都可以,庶民裡於是也就有先鋒。其後因為多了在報章發表,擁有專欄,散文比較可以在現實世界裡與生活糊口之需要掛鈎,自然而然,散文變成最容易持續從事的創作方式——散文寫作又經歷網絡blog的長篇散漫狀態,以及臉書status的斷章小文形式之中介,把一切無以名之的事物包納進去——但它也會遭遇「不夠(純)文學」的貶斥,作者的修煉功夫會被認為下得不夠。

我倒是從未懷疑散文的文學性質。我一向不是個傾向純粹的人,對於雜質傾向保留,寧可修改框架駕馭文氣而保留之,也不想排斥。而這種雜,在香港的商業社會,還是會被歸為文學性質,因為除了文學這樣自由而非功利的領域,也再沒有別的地方可保留之。離開大學之後,我最想寫的是一種長篇的隨筆體,關聯性在其中消散淡漠,但弔詭地關聯性也被提煉到不可被否定的層次——個人真實經驗、虛構的形式實驗、評論性質、現成物剪貼置入等形態鏠合同一,數層參差對照。本書中有幾篇都是以這樣幾條線剪裁交纒的方式寫成,那樣我覺得最舒暢安妥。除了文學雜誌,這樣的隨筆(尤其是篇幅問題)還能去哪裡呢?它的生產有時也不是資本世界的日程所能容納。自由本是難得,這就是我始終留在文學世界裡的原因。

喜歡寫散文的最大原因,大概還是因為我用文學來整理、修剪、豢養自己。中國現代散文並無龐複的理論,大概就是「我」來為散文之關鍵元素,預設作品與真實作者距離很近,可自真實歷史中尋找對應。而我常常對於事物有著與人不同的感受,那些感受想法糾繞我如同藤蔓蔽日,必須透過梳理脈絡來提出,否則所思連帶所經歷的一切,就仿如沒有發生過。用來保留自己——一種許會被認為是自戀的心態。我喜歡的文學作品常有懺悔錄的性質;散文與真實掛鈎,梁文道曾説因為他覺得真實發生的東西才有魅力,於是無法寫虛構的小説,這是喜歡寫散文的人之共同理由。

惟我實在是個生活混亂、時常闖入岔路的人。由於寫作主題太散又常具時效性,我結集的動力一向很低。散文的致命之處在於框架。這本書是因為有了書名才誕生的,想到了若無其事,才有了選文結集的方向。若無其事,這個成語對應著我在感傷時最大的逆向反挫,寫作是為了對峙於我所經歷者總是好像消失無痕,如果不寫,就等於沒有發生過。我的偏執或者是一種比較複雜的事物,就算極度執著,也會將消隱作為本質那樣呈現,高傲的人總是喜歡自己顯得若無其事——因為歸根結柢,若無即有。我的公共生活幅員頗大,但這本書裡的文章比較個人,寫及原生家庭背景,即使寫及「六四」或學運經歷,也是以個人到無法徵引為一種簡略精句之形式出現。而我最嚮往沉迷的一種狀態,就是在文學的玄思中,讓主體消隱褪淡,若無其事,彷若出神,在一種虛無狀態裡,文句自生。從個人到公共到虛無,像是一個人老去的軌跡,但本書的編排是倒過來的,不知是否一種對抗衰朽的態度。

相信我,日常精神狀態最分割渙散時,所成之文反而呈集中之態;相反精神飽滿游刃有餘時,倒是可以悠然縫合不相干的事物。文學與真實之間的距離,總是存在微妙的逆反性質。

本書收錄的散文不少寫於大學時代,跨度近十五年。記憶中,寫時本無遮蔽,我通常處於什麼都講得出來的狀態。惟是無論我多麼喜歡這些坦白透明的作品,我卻一直逃避全面檢閱全書的文章,這裡面有著怎樣的力比多扭曲,我也說不上來。真實的記錄,我原來不能在文學裡直面——虛構不止是作為一種形式的雕飾而存在,它更是主體一種逃逸的欲望,即使不在場,比真實更無法否認。我幾乎要說,我是為了逃避某些東西,才會寫成這些坦露自我的散文——或反過來說,當我的逃避被清楚地閱讀,便可以知道我想要接近之物。我常常有接受訪問的機會,但每次,當我要說明我自己時,反會給對方帶來巨大的疑惑。自己無法被他人明白,年輕時曾為此懊惱,是通過星盤去接受:土星在第一宮,涉及自我,萬事皆難。後來讀到阿甘本在《褻瀆》中的第一章「守護神」説:

 

「孩子在躲藏中獲得一種特殊的愉悦,不是因為他們最終會被找到,而是因為通過躲藏,通過把自己隱藏在洗衣籃或櫥櫃裡,抑或是蜷縮在閣樓的角落裡,以至於幾近消失等等,通過這些行動本身,孩子獲得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樂,一種特別的激動,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孩子們都不願意放棄它們。這種孩子似的激動正是羅伯特‧瓦爾澤在保衛其不可辨認性之境沉中艷麗的愉悦,也是瓦爾特‧本雅明頑固的、想要變得不可辨認的欲望的源泉……

如果守護神,就其不屬於我們而言是我們的生命,那麼,我們就必須為某種我們並不為之負責的東西作出回應。我們自身的救贖和我們自己毁滅的孩子的臉,既是又不是我們的臉。」

 

這段話讓我如同得到神諭般覺得不再需要解釋什麼。也讓我前所未有地接受自己的孩童性質。某些基於痛楚的自然反應,可以被世界視為扮鬼臉。這些文章看起來多麼陌生。如此便好。

《若無其事》自二○○○—二○一四年收文三十二篇(好似係),「虛無之美」一輯集納虛無、不存在、無所謂的態度與美學,「確有其事」裡有家庭、成長、政治與生命,「敘事及其疑惑」則是傷他悶透的慘緣青春敘事實驗散文。編排經編輯重組。以最事務性的語氣説:成書倉促,幸邀得董啟章陳智德兩位為序,歉甚,其中的重視與珍惜,銘感於心;感謝三聯尤其編輯饒雙宜大力推動出版,幾乎是奇襲的速度;感謝何兆南的照片與阿雀的設計,兩位與我並不相識,卻在作品上契合。為什麼我被他們重視,為什麼要奇襲自己,為什麼書終於出現在這裡,我想宣稱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何其幸福。

目次

董啟章序 4

陳智德序 12

自序 16

 

一、虛無之美

不存在 26

斗室 30

全部真實 36

寧靜致遠 42

悲悼、抑鬱、工作狂 48

記憶隨身 52

不相干(的謬誤及其愉悅) 60

短訊 68

多餘的話 72

記憶與書 78

無所謂存在 88

 

二、確有其事

不收穫的土地上 96

回溯與對照 106

捲沒與隔閡 120

狗的病 124

在並不朗朗的非校歌聲中 134

我們的族群 142

當時只道是尋常 152

獎項 160

北京窮途 166

首飾 170

作為代課教師 176

 

三、敘事及其疑惑

寫一篇散文 188

意識及其所受的滋擾 194

昏倒在療程與療程之間v.1 196

病的問答(part I 完) 198

說一些,真實的事情 202

相對的,快樂 208

那時候,某宿舍的花 212

禮物上的附函 216

書摘/試閱

一、虛無之美

 

不存在

需要一點點東西幫助消化冬日小小的憂愁。心裡滿是縫隙,風從哪裡吹進來,偶然確認一些事情,便有漠漠的憂愁,像整個人要消失一樣。如果人可以無緣無故消失就好了,但可惜並不是這樣。

《單行道》是我最喜歡的王菲歌曲之一。有時整個晚上不開燈,就在黑暗裡聽。很辯證的歌,在一條單行道上,但敘述角度本身看到無窮的世界。以前單單是喜歡其無可逆轉性,清堅決絕,「一路上與一些人擁抱一邊廂與一些人絕交/有人背影不斷膨脹而有些情景不斷縮小」。現在老了,傾向在世界萬千的拼貼中,忘記小小的失落。以前很決絕,現在知道決絕也需要時間,要忍耐世界運轉的速度。只能把那些等待世界的時間,變成另一些學習與觀看的過程。忍耐著,看著不同的世界,自語。

如果要擁有一個能看到不同世界的位置,那也就是説,可能是在不同的世界裡都沒有位置。重要的事情對我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對我很重要。無法理解,有時也無法對人一一解釋。於是對他人常常等於並不存在。於是即使保持在原地不動,也像去了流浪的樣子。這的確,就是露宿者和流浪犬的宿命。不存在者往往有影子一般的自我想像,我常常在深夜裡坐在街頭,看見人們走路都會低著頭,總會有辦法看不見你。

我在的時候,常常像要離開,離開後又好像沒有離開過一樣,無非是嚮往有多重飄搖的視點。日本理論大師柄谷行人最近出版《世界史的結構》,城中知識群體追捧,但我還是記得年輕時讀他的《日本現代文學之起源》,裡面有一篇〈風景的發現〉,談到文藝復興時代「人的發現」,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美術上「三點透視」的技法被創立出來,由一個主體的眼睛望向某個消失點,一切景物有了遠近、取捨、看得見與看不見,有了主體,亦有了「具真實感」的風景。而後來我讀中國畫的研究院課裡學到,中國山水則採游離視點、多重透視,一幅畫裡有不同的透視點,巍峨山頂亦如仰首可見般清晰。中國畫的飄渺,便是只寫意,從不寫實——飄渺的,從未凝聚的主體,不斷離散,根本就是幽靈。

但就算再理解一百次,也還是無法消除「想消失」的欲望。弔詭的悲劇是,不存在,也就沒有辦法消失。夏宇《腹語術》裡有三首〈降靈會〉,〈降靈會II〉的結尾,就是有一個厭世的幽靈,在其他爭吵不休的幽靈中默然離場,「它不可能再死一次了/它感到非常,非常沮喪」。唯有無窮的細拆下去:風景消失了,人消失了,主體消失了,但「想消失的欲望」還是永遠無法消失。(甚至,欲望在這時又萌生出來:齊澤克(Žižek)有一本書叫《沒有身體的器官》,也許有這樣虛無玄妙的因素?這書我買了沒有?)

冬日末梢,快將又老一年,在搬家的廢墟中,我安然了解: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斗室

斗室位於旺角中心地帶的某商場的六樓,誰也不能想像這裡的寧靜。彌敦道和亞皆老街的車聲完全沒有走進我的房門,而且,一天也聽不到幾個人説話。即使明顯地,曾有一個隔壁房客是在樓下桑拿工作的鳳姐,但她的高跟鞋聲和有時隱隱傳來的洗澡水聲,也與一般人的無異。偶然有人來拍門,拍很久,甚至踢門,都沒人應,不久也就恢復寧靜。倒是青年詩人朋友們來探訪我,得知有鳳姐就大呼小叫,磨拳擦掌揚言去幫襯——「別礙著人家做生意。」這時我就發出聲音。

聲音來自我們,而可能不能理解世界邏輯的也就是我們。搬來的第一個星期,我到走廊扔垃圾,有一個頭髮稀疏、像根牙籤似的婆婆,在走廊上一步一步地挪著。乳白色的皮膚附著她的手骨,像衣服的皺摺。我禮貌地問,垃圾扔在哪裡?她露出非常友善的微笑,繼續在走廊上一步一步挪著,慢慢挪過了我的面前,始終沒有指示方向。

斗室裡有兩個已經超載的書櫃。來過的人都無法相信——書竟然是有分類的。最頂和最底處放大開本的雜誌、期刊和影印本,左邊近門的書櫃依次由上至下是傅柯與德里達等的著作、女性主義及文化批判的合著書籍、香港文化及中國評論的編選本、結構主義之前的哲學理論及社會評論書籍。右邊貼牆書架的排列則為:純文學理論、小説及散文、詩、詩評論。理論書放在較當眼處是因為,我該是在斗室裡做論文的;隨身的幾部作品像《百年孤寂》、《Salsa》、《玫瑰念珠》等在我的座位後面則是因為,人總須有所依靠。較「消閒」的書如《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書是小姐的,借了五年)、《哭,不哭》、《費馬最後定理》等束之高閣。至於斗室的地上還堆著可以再裝滿一個書架的書,大部分是英文理論,都是急著要看的。牆壁上貼滿了post-it,全是論文的骨頭。唯一的工作桌就是電腦桌,堆滿了CD和VCD,可是我都不看。平時我在電腦前工作,書架在後面,論文主角王小波的著作正在前方略高處。一切滴水不漏,論文卻還未做出來,所以説不過去。

陶潛的《飲酒》裡爛熟的句子: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我的小雪櫃裡有酒。大隱隱於市。我沾沾自喜,逐漸將生理時鐘倒轉,早上七點睡,下午六點起,充份擴展了寂靜無聲的工作時段。後來,我好像漸漸有了失眠症,雖然八九點鐘的太陽完全被隔絕於唯一的小窗,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又沒有精力繼續看書,腦子裡儘是理論問題、仇視的人、不該説錯的話。我可以隨時倒在床上,卻不能隨心所欲地入睡。不過只要忍耐貧窮不去上班,我還可以這樣生活。有人説,大學生就有機會規劃出一個違背常理的時間表。這個説法我始終無法接受。我無法接受,有一天我不能再違背常理地使用我的時間。在這一點上,我會被指為不理解世界的邏輯。

住在斗室裡我很難想像以後我還會與人一起住。我可以勉強自己遷就斗室:二百呎不到的地方,擦個地板要一小時左右,過後氣喘咻咻,因為要不斷搬動書籍。天氣熱的話,什麼都沒做過也會一天洗兩三個澡,因為電腦桌是個悶熱的地方。但我大概不願意怎樣去遷就人了。與喜歡或者敬佩的人談話,都看到深深的鴻溝,有時這令人不安得沉默起來。沉默是怎樣的呢,好像一把大鐵剪的刀口,冷飃飃的,四周事物的顏色都改變,以前我總覺得是接近殘忍的。斗室當然令人習慣於沉默,如非必要我也不會自言自語。但我留意到自己遇見可傾談的人時,好像更容易戀戀不捨了。過猶不及是危險的,我不以為誰都能理解這種戀戀。畢竟不是誰都在斗室裡獨居。而斗室裡同時存在著對電話鈴聲的盼望與厭惡,新簇簇的電話機卻也練成了偶然自動斷線的神奇技術,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也許我也因此更加怪異彆扭。

二十二歲之前我的理想居停是在一個涼快的森林裡,我和朋友彼此看不見對方的木屋,但十分鐘內可以到達對方的屋子。其實現在已經很接近,只不過後來我們懂得這樣的邏輯:在相近的地方不相見,這行為複雜地涉及到友誼、安全,友誼的安全與此的相關與不相關。住到旺角時我曾經以為,自己的屋子,可以成為朋友經過的落腳點(事實上「朋友一間不上鎖的屋子」曾經是某人詩中一個溫暖的意象);不過經我居住一段時間的地方,似乎總變得有點不太怡人。

在走廊上我看見,有一個女子,擔起了不發一言老婆婆的看護工作。女子皮膚黑黃,身材也像牙籤一樣,頂一頭曲髮,從後面看令人想起電視劇裡扮外國人(多半是指揮家)的廉價假髮,從前面會看見她雙眼嚴重「鬥雞」,嘴圈起像個小寫的o:「出來走走可好!」「是呀——」不發一言老婆婆竟然可以答話,輕輕的。不發一言老婆婆的話聲,畢竟與她的友善笑容相合。在她們慢慢挪過走廊的過程中,她們重複這些對答。大概在這比幼兒學語還簡單的對話中,有非常重要的東西——我猜想其中的邏輯,去扔垃圾。

我在這間斗室已生活了三百多天,天氣愈來愈熱,它愈來愈複雜,生長的力必多愈來愈無法控制。冷氣機好像將近油盡燈枯,我希望這就是我煩躁的全部原因。不像我總是間接否認家庭對我的影響,我非常願意銘記我住過的每間房子,包括旅行中的黑店。它們對我的影響總是像遺傳病:現在我的斗室裡有八個煙灰盅,放都沒地方放,是因為我一直不能公開使用我的煙灰盅;我總是不把小膠袋扔掉,是因為我以前在不能吸煙的屋子裡,總用小膠袋把煙頭包起來——換一個語境,別人看來,一定是神經質的。所以,大概,就算我現在多麼討厭母親,就算我與所有親人斷絕來往,所有被我厭惡、逃避的,將來都會一一在我身上顯現出來。母親非常厭惡外婆,現在她們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如果這是世界的邏輯,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背叛它,還是在順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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