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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屍體為什麼會被肢解!去想理由是警察的工作!事情就是某個腦袋有問題的人殺了人後把頭部帶走而已!」
「啊?頭部的話就在那裡呢,你沒發現嗎?」
「咦──」

擔任酒店少爺的透,在接送小姐繪子回家途中,發現了一具沒有頭的屍體。相較於驚慌失措的透,繪子則是語氣平淡地開始講解著「需要將屍體砍頭的主要理由」──感覺這個女生好像有點怪怪的。自從弟弟過世以來,透就一直消極地過著生活,卻在莫名看著屍體微笑的繪子帶領下,被迫跟著一起展開調查……

「我們會一起發現屍體,一定算是某種緣分!」

大費周章取下首級卻扔在一旁的離奇案件真相究竟是?結局令人震撼不已,後勁駭人!橫溝賞史上最年輕得獎者獻上的問題作登場!

作者簡介

菅原和也(Kazuya Sugahara)

一九八八年出生於茨城縣。高中輟學後前往東京,曾做過酒保、酒店少爺等工作,後因酗酒問題而轉換跑道。二○○二年以赤裸描寫社會底層與黑暗面的青春懸疑小說《來吧,墜入地獄》投稿出版社獲得好評,與《名為阿索德》》共同獲選第三十二屆橫溝正史推理大獎,成為該獎項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得獎者。《切斷》是他的第二本小說。

名人/編輯推薦

★深度描寫犯罪者心理,探討「屍體頭部被切斷」之各種理由,令人大呼過癮!
★比《虐待狂刑警》更嗜血的偵探vs比《野獸之城》更黑暗的犯人!
「需要將頭部切下來的理由,主要有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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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菅原和也 + 《淚水狂魔》林斯諺

書摘/試閱

序章

你總是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東西。
這該說是思緒或是感受呢?總之,如此曖昧的模糊之物總是攀附在我腦海裡某處。每當想到這點,自我記憶深處喚起的景象,就是擺著五顏六色箱子的玩具賣場。
我已記不得是在哪間百貨公司了。記憶裡的場景顯得朦朧,整體看上去甚至褪了色彩。我想那一定是自己上小學前後時的記憶吧。那真的是個雞毛蒜皮、微不足道的記憶。對自己為何還會記得那事甚至感到不可思議。即便如此,該段記憶在我腦海裡依然揮之不去。
忘了是自己的生日還是聖誕節,總之那天我為了挑選自己的禮物來到百貨公司。當時父親在場,但母親不在。
父親是這麼說的: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但只能選一個。
我要這個。我並未煩惱,手便指向某盒塑膠模型。那是當時電視上播映的機器人動畫裡,敵方士兵搭乘的量產型機器人的塑膠模型。敵方的量產型機器人大量登場,數量甚至多到足以充滿整個畫面,但卻在一瞬間遭主角搭乘的機器人破壞殆盡。我喜歡那幅景象。那塑膠模型被包裝在賣場中最小的箱子裡。
父親不知為何一臉不悅。隨後他說著:別客氣,挑個更帥氣的玩具吧。之後他拿著主角搭乘的機器人模型,也就是賣場裡最大的箱子前往收銀檯。
不對,我想要的不是那個。
父親臉上的表情寫著: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結果我情緒變得激動、腦子一片混亂,因自己的想法遭受踐踏飽受委屈變得暴躁,甚至逆向跑在手扶梯上,最後跌倒流著鼻血哭泣。
父親不買廉價的塑膠模型給我。
基本上,真心想要的東西,你總是得不到。得到的淨是那些可有可無的無聊玩意。這不僅限於孩提時代的生日禮物,還可套用到所有事物上。
當我想著這一點時,總是會回想起那褪成灰色的百貨公司玩具賣場、鼻子遭受撞擊的疼痛,以及黏滑的血液還有舌尖感受到的獨特鐵鏽味。
那是記憶。
現在我的手上被黏滑的鮮紅血液沾濕。刺激著鼻腔的是帶有腥味的鐵鏽味。
這不是記憶。
有人倒在自己的腳邊。
不久之前還是「人」的東西倒在我腳邊。
臉上掛著著並非恐懼或驚嚇,而是維持疑惑不解的神色僵直著。對方一定沒想像過,自己竟然會在此日此刻死去吧。對方臉上的表情正是如此。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深信自己的死期都發生在遙遠的未來。大家就是默默如此認為,毫無理由。
想必這名女性也一樣。那僵硬的表情彷彿在問道:為什麼?那空虛茫然的視線前方,有著一個來得比拳頭大的磚塊。磚塊上頭沾有紅色髒汙。
脖子上勒著塑膠繩。
看來是個善良溫柔的女性。
所以我才向她搭話。
她應該就住在這一帶。我遇見過好幾次。而且她真的很善良,我只不過隨口撒謊說自己不小心弄丟手機,這名女性便認真地幫我找起未曾有的失物。所以在她往自動販賣機底下一瞧時,拿起磚塊砸向她後腦實為輕而易舉。
我拿著磚塊不停毆打她的後腦,導致她的後腦凹陷形成一個窟窿,窟窿裡頭形成一個小血池。毛髮以及灰色的腦漿浮在血池上,腦漿還冒著泡。光是這樣的傷勢,應該就足以致死。
但我更抄起塑膠繩,勒緊她細瘦的頸子。我用力且花時間緊緊勒住女性的頸子。
那是因為我就上回的經驗學到人類其實很強壯這個教訓。
我將手伸向倒臥在地面上的女性下方,將她翻轉過來呈仰躺狀態。變成果凍狀的血塊自她凹陷的頭蓋處掉落,弄髒了柏油路面。她身上穿著深藍色制服。就算她是剛從學校或補習班放學,這時候返家也太晚了。她一定是學校放學後,直接與朋友或男朋友上哪玩耍去後現在才回家。這句話由殺了她的我來說雖不太恰當,只能說她正好走霉運罷了。
自動販賣機的燈光照在鮮紅的領帶上,綻放出一朵看似有毒的鮮花。與濺灑在地面上的血液顏色相同。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的頸子。那裡還殘留著一點溫度。
我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周遭是一片靜謐,要說有什麼聲響震動著我的耳膜,只有附近公寓傳來的電視機聲。這裡昏暗、杳無人煙。屋外電燈以及自動販賣機的照明、月光,以及自某個一如往常地過著平日夜晚的公寓住戶房裡洩漏而出的燈光。這些光亮正照耀在我們身上。
在有著多數提供單身貴族入住的公寓、離車站較遠的這一帶到了深夜,來往的人群完全斷絕不見蹤影。即便如此,如果她發出一聲哀號,或許就會有某位善心人士聽聞而報警,或是就在這瞬間,正好有某位居民臨時起意想去便利商店或外出散步而目擊到我與她的屍體。
那樣也好。
只要你注定會被繩之以法,即便再怎麼逃竄掙扎也毫無意義。事情完結之刻就發生在那麼一瞬間,與死亡之時相同。
我拿過自家裡帶來的背包往內翻找,裡面裝著如廚房剪刀、線鋸……等多樣工具。我從中取出家裡看似最堅固的美工刀。
以美工刀割斷深埋進頸子裡的塑膠繩。繩子鬆開後,白皙的肌膚上還留有一到微薄的紅色勒痕。
我將刀尖抵在她的頸子上。她白皙的肌膚柔嫩,看得出皮膚底下的血管。
不鋒利的鈍刀刃難以劃開皮膚。我一使力便發出啵地一聲,刀刃沉進血肉裡。鮮血自皮膚與刀刃間的縫隙滲出,於亮白的肌膚上描繪出鮮紅的線條。
如今鮮豔的紅色,時間久了以後也會變暗沉且黑。這也是我從上回經驗學到的。
這位我不知其名的女性眼神空洞,仍然在發問著:為什麼?
為什麼?我試著問問自己。
我也不曉得。
我真心想要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麼?我自己也不大清楚。但我知曉,或許得到自己真心想要之物的那一刻是不會來臨的。真心想要的東西,你總是得不到。
縱使如此──
我依然無法停止追求。
 
第一章 Too Dark Park

1

那物體只保留了自脖子以下的部份。
切斷面看上去宛如遭撕扯過的肉塊,好像被狗啃過的炸雞塊。手法似乎相當粗魯且拙劣。白骨就像根樁柱般自紅色肉塊裡突出。
失去氧份的暗紅血液在柏油路面上形成一小血池。

安永透發出一聲嘆息。
他站在某具沒了頭顱的無名屍前,哀怨自己所遭遇的處境……我真的一直以來都很倒楣。
特別是自今天一早睜開眼就有不祥的預感。聽著烏鴉的鳴叫醒來,上班途中碰見黑貓兩次,在便利商店買便當時還沒附筷子。今日星座運勢排行中,巨蟹座一定敬陪末座。
那些事就先別提了……阿透的腦袋持續進行著名為思考的逃避現實舉動……因為發現這具屍體的本應為別人,而非自己才對。
由於店裡小姐間感冒病情盛傳,出勤人數湊不齊,淪落到得調派其他派遣幫手過來幫忙的下場。那位幫手的住所就在這一帶,首先這是第一點。而不巧的是,店裡雇用的司機偏偏今天睡過頭就這麼不來上班,這是第二點。而今天《FOXY》有車的工作人員裡頭,阿透的輩分最小。這是第三點。
只要這三點其中一點沒發生,自己就不需送小姐回家,而且事情還不會演變成自己成了發現這物體的人。透的心裡是這麼想的,然而事到如今還這麼想也沒用,一切為時已晚。
總之,事情就是阿透擔任護送派遣幫手回家的司機,在半路上撞見一具沒了頭顱的屍體。
現在時刻為午夜一點。
店面雖營業至午夜三點,但為了壓低人事支出,在這種較無顧客大駕光臨的日子店裡會讓時薪較高的小姐先下班。今天也是一樣。特別的是,派遣幫手的時薪比店裡雇用的專屬小姐來得高,下班時得支付當日全額薪資也是一般通則。在時間過了午夜零點三十分後,阿透與派遣幫手一起離開店鋪,開的是他自己的車。
起先他以為是醉漢醉倒在路上。這種時間會睡在路上的,就只有醉漢或遊民。對如此光景以司空見慣的阿透在瞬間如此判斷。
然而。隨著車頭燈的燈光越照越近,透心裡的違和感則是越發強烈。這一帶離車站很遠,也沒可飲酒的店家。難道是喝完酒回家,卻因為不勝酒力撐不到家門倒下的嗎?不不,在考慮這點之前,看那一身服裝……
透不喜被牽扯進麻煩事,他也想過當作沒看見就這麼經過。但坐於副駕駛座的派遣助手卻不安分起來,阿透逼不得已停下車來。
『啊!不好了!有人倒在路上!出事了,出事了!』
然後就是現在這情形。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阿透出聲咕噥。就算出聲也改變不了這番事態。
道路狹窄,夾在小公園與公寓中間。起不了什麼作用的住宅外燈以及自動販賣機的燈光。除了透他們以外未有其他人影。他開的車就這麼停在道路正中央。
這時阿透才發覺自己的雙腳正不停地發顫。
對長年身處陪酒業裡的透來說,暴力與鮮血都是家常便飯……才對。既目擊過黑道拿著啤酒瓶砸往找自己碴的醉漢頭上那一瞬間,也見證過同事對店裡小姐出手後被凌遲數小時的場面。
只不過。
屍體。
而且是頭顱被砍斷的少女屍體。這還是打從出娘胎以來頭一遭。
透的腦漿因這太過突如其來的事件陷入停止運作的狀態。經過逃避後,總算回歸現實。
待他再度認知眼前這東西為何的那一瞬間──
阿透已在路旁嘔吐了。


得、得通報警察……
他以西裝袖口拭去嘴角滲出來的胃液,一邊取出手機。這時傳出一喀嚓聲響,透回頭一看。
阿透駕駛的那輛車的副駕駛座車門打開來。
自己完全忘了還跟酒店小姐在一起。
她大概是發現透看上去不對勁才下車來的吧?她叫什麼名字呢?透為了憶起小姐的名字稍微花了點工夫……記得是個奇怪的名字。在譬如『悠愛』、『凜』等如此眾多的花名中,唯獨一人取了個聽似很環保的名字……
『繪子』。註@
註:繪子日文發音為EKO,與環保(ECO)發音接近。
該用步履蹣跚呢,還是大剌剌?總之她一下車後便踩著難以形容的步伐走向屍體。最接近的應該是,晃晃悠悠吧?她在離屍體五十公分處停下。
隨後就像個沒電的玩具似的靜止不動。
「妳、妳冷靜點。」阿透如是說。
她一定是因為太過震撼而腦袋停止思考,就跟自己方才一樣。透看著繪子一動也不動地望著無頭死屍,心裡如此認為。他拿著手機繼續對繪子說:
「放、放心。我現在就馬上報警。沒事的……」
阿透沒發現自己說的這番話與其是說讓繪子心安的,說是給阿透自己安心才比較正確。一一零這麼簡短的號碼,透也因為指尖顫抖的關係無法按下撥出。
透宛如動怒般咕噥地說: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根本搞不懂──」
「是呀──這真的讓人搞不懂。」
透一開始不知道這聲音是打哪來的。
即便他自手機螢幕抬起頭,瞧見繪子正撩起屍體裙子的場面,透依然不相信那句話是出自繪子口中。
「內褲穿在身上,表示對方的目的也不在那……嗯,這真的很奇怪。」
繪子蹲在屍體旁,望進她撩起的裙襬裡。她不解似的頭往旁一歪,鬆開裙襬並整理整齊。
「……等一下等一下」過了十幾秒後,透這才說得出話來。「妳在做什麼?」
「是?」繪子視線仍然落在屍體上答道:「趁警察來之前自己先調查一番吧──我是這麼想的。」
「啊!」繪子看似想到什麼似的驚呼一聲後,自掛在肩上的包包中取出智慧型手機。

「保險起見,拍個照好了。」
喀嚓。人工合成的快門聲響於夜裡響起。
「嗯──呃──該怎麼說呢?」
透抱著頭找尋合適的語彙。繪子這違反常理的行為舉止反而令阿透得以冷靜。感覺自己彷彿闖進綜藝節目整人現場的一般民眾。阿透甚至開始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假不真實的。
「我想妳現在一定覺得非常混亂……嗯,一定沒錯。混亂到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嗯。我能體會妳的心境,因為就算是我,突然碰上這莫名其妙的混亂場面也會……」
「沒錯!真的是莫名其妙而且又一團亂!我真的好混亂!」
繪子這下才轉過頭看向透。
她的妝容就酒店小姐來說挺淡的,看上去自然。髮型也是簡單的大波浪捲髮。濃黑大眼加上刻意裝出的貓科動物臉,雖稱不上是個絕頂美人,但那外表也足以給人好印象。
如今身處在這種場面。
透看著繪子那副與上班時相同的可愛容貌,覺得在自己身上流動的血液瞬間冷卻。
只要是人類,當遇上過度的暴力流血事件都會不禁皺眉,感到出自本能「恐懼」。阿透自以往的經驗知曉這點。無論是逞凶鬥狠的黑道,或是一臉嚴肅的警官皆相同。
面臨散發極端痛苦的現場還能臉色不變的,不是因為憤怒抓狂至失去理性的人,要不就是對於血的存在太過習以為常……比如說……就像資深醫師那樣的人而已。前者已經迷失自我,一時之間喪失人性,後者會告誡自己不可將情緒帶入。一旦總是帶入情緒,只會讓自己承受不住。
也就是說──
唯有動物或機械,才會無法體會他人的痛楚。
但繪子的表情卻完全平淡沒起伏。
她說起關於眼前無名屍的感受,就像在談論昨晚看的電視節目一般。
「你知道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破壞屍體的肢解殺人案的理由嗎?為什麼殺人犯殺了人不滿足,還要去破壞屍體呢?」
繪子像在玩猜謎似的提問。
突然被這麼一問,阿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絕大多數民眾聽見肢解殺人或是獵奇殺人案,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像犯人是個像血腥電影裡的殺人魔。比如說,是個帶著冰上曲棍球面具的人,手持電鋸肢解前來度假年輕人的屍體。或是穿著以被害者皮膚作成的背心,以頭蓋骨當酒杯喝著葡萄酒的人……雖然如此連續殺人犯說不定真的存在於這世上,但其數目是極其稀少的。發生在我們周圍的獵奇殺人事件,都是有現實理由的。」
繪子繼續說下去。阿透不說出口,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說:發生在我們周圍的獵奇殺人事件?這是在說哪門子話?這是自已第一遇到獵奇殺人事件,要是這種肢解殺人事件常常發生的話那可受不了。
首先是第一點。繪子豎起食指道。
「最具可能性的理由就是『便於搬運』。人類其實比想像中的還重。男性約六十公斤,等於一個裝米的大草袋。女性的話,如果不是現役寫真偶像的話也有五十公斤左右。」繪子就這麼指向屍體。「再加上人體因形狀關係,難以掌握重心所在,搬運屍體是件相當累人的事……所以才會肢解成一塊一塊的。將六十公斤的人分成三等份的話,每一份為二十公斤,尺寸也跟著縮小。這麼一來,只要加把勁塞進袋子裡就足以搬運。只想搬運頭顱的話,那應該就是拿裝保齡球的袋子來裝才是。」
繪子接下來像是擺出勝利手勢般地豎起兩根手指。
「接下來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為了隱蔽被害人身分。』這是個非常現實的理由……人類的身體是個資訊寶庫,外表就不用提了,齒型、指紋、掌紋,其他還有痣啦,手術痕跡、刺青等諸如此類的身體特徵。當受害者身分遭確認對犯人不利的場合,肢解屍體是個非常有效率的手段。先從頭部或手腕處理的話,被害人的身分就難以判別了。」
這時阿透的腦袋已經陷入停止思考的狀態,繪子依然接著說下去。
而且勝利手勢還多加了無名指進去。
「其中也令人難以否認的一點就是『出自憎恨』,也就是怨恨。因為太過憎恨對方,光是置對方於死地還無法消氣,甚至將氣出在屍體上……畢竟人類就是種感情用事的動物,我想這應該不至於難以理解。而且,還有由愛生恨而肢解受害人屍體這種情況呢。」繪子講到這裡,將豎起手指的手放至背後。「其他還有類似殺雞儆猴,或是為了下詛咒的理由。但那是特定於某文化或時代的極端例子,如此犯案會選上女高中生當受害者的可能性很低。雖然可以再細分地更詳細,不過一般而言會毀損屍體的動機就這三種。也就是『搬運』、『隱蔽』、『愛恨』。」
「呃──我記得妳叫繪子對吧?」
ˊ阿透一面於腦海中整理資訊開口道。
「妳在說些什麼?」
「當然是有關這個的事囉。」
繪子向下望著屍體答道。
不知為何,她的臉上帶著微笑。
繪子一笑,她的虎牙就從雙脣間的縫隙露出。
「不過,這真的很奇怪。」
奇怪的是妳才對。阿透的心聲並未傳達到繪子那。
眼前有具被擱在路上的屍體,繪子納悶地歪著頭。阿透總覺得,這具無頭屍很可憐。
「而前述三種理由並不適用在這具屍體上。如果肢解只為了方便搬運屍體,只切下頭部也沒意義。就出血量來看,犯罪現場應該就在這。然而情況卻像我們看到的這樣,屍體卻被丟棄在這。身上的衣物幾乎整齊完好,屍體也沒有遭搬動的跡象。」
「妳到底在講些什麼!」阿透總算按捺不住而扯嗓大吼。「誰知道屍體為什麼會被肢解!去想理由是警察的工作!事情就是某個腦袋有問題的人殺了人後把頭部帶走而已!」
「咦?頭部的話就在那裡呢,你沒發現嗎?」
「咿。」
透小小哀號一聲。
可以看見少女的頭臚就在草木堆裡。
就像個男孩在公園玩耍後忘記帶走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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