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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子‧貓時間:韓良露倫敦旅札(紀念新版)
滿額折
狗日子‧貓時間:韓良露倫敦旅札(紀念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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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子‧貓時間:韓良露倫敦旅札(紀念新版)

商品資訊

定價
:NT$ 36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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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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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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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再聽一次她熱情的分享,記憶,就在這些美好的情味中延續下去。
永遠懷念,韓良露。

★ 韓良露倫敦旅居書寫,跨越世紀,歷久彌新
★ 紀念新版 + 新收選文,認識倫敦最好的開始
★ 作家、生活家蔡珠兒專文推薦

一位遊歷並思考世界的奇女子,
在生命中記錄下輕快而愉悅的靈魂腳步,
從倫敦開始,在這本書。

「若對倫敦都厭倦了,就是對人生厭倦。」
——英國文豪約翰生

「這座城市給了我靈魂的座標。」——韓良露

她在滋養心靈的都市,時而像隻幽靜的貓,在屋子一角梳理心靈深處的曲折,時而像一隻好奇的狗,在大街小巷穿梭獵奇。倫敦——這個高度成熟、世故的文明之都,永遠提供最先進、繁複、變化的風景給對世界好奇的旅人。韓良露向外看世界,向內看自己,《狗日子‧貓時間:韓良露倫敦旅札》有最深入的英倫文化體驗,也有最淺出的晃遊分享,傳達出這種既沉靜又好動的生活情味及感受,帶領讀者跟著她在倫敦旅居,以及之後來來去去,不曾止息的歲月中,扮貓也扮狗的靈魂腳步。


倫敦的魅力,韓良露如是說:
★看書、買書、藏書——書痴的天堂
神祕主義書店、占星學書店、旅行書店、食譜書店、皇室御用書店……
書香如此逼人,讓書痴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洗滌身心,轉個身到公園散個步
海德公園、肯辛頓花園、綠園、荷蘭公園、攝政公園、格林威治公園……
一天走一個公園,一年到尾都不會重複。

★主題徒步之旅,做個London Walker
莎士比亞的倫敦、開膛手傑克的倫敦、福爾摩斯的倫敦、披頭四的倫敦……
用雙腳探索世界之都,自在又逍遙。

★坐在世界餐桌,享受異國美饌
印度坦都里烤雞、義大利蔬菜湯、匈牙利燉紅椒牛肉、摩洛哥古斯古斯……
這是一個能夠輕易取悅味覺的所在。

★盡情「爬吧」,體驗酒館人生百態
四百年歷史酒館、如神殿般的酒館、聽得到倫敦土腔英語的酒館……
到沒去過的酒館品酒,自有娛酒之道。

還有世界各地的雜貨店、形形色色的博物館、貴族般的下午茶、購物狂的聖地……
跟著韓良露紙上行旅,倫敦實在有意思。

作者簡介

韓良露(1958-2015)
美食家、旅行家、生活家、作家、非典型知識分子、公益文化推廣者;種種興趣、專長、投入與身分,讓她成為豐厚多元的文化人。
十六歲開始於詩刊發表現代詩,開啟寫作之門,寫作觸角廣及影評、散文、電視和電影劇本等,曾獲台北文學獎、新聞局優良劇本獎、廣播金鐘獎、電視金鐘獎多項殊榮。二○○六年起,成立「南村落」,以藝文社會企業方式介入推廣、舉辦超過千場文化活動,重新詮釋在地文化,並因此榮獲二○一三年「台北文化獎」個人獎,被盛讚為「城市的文化魔術師」。二○一五年,以《良露家之味》榮獲圖書類金鼎獎。平日喜歡研究星象、蒐集地上城鎮,著有《樂活在天地節奏中:過好日的二十四節氣生活美學》《良露家之味》《文化小露台》《台北回味》《韓良露全占星系列》《微醺》《雙唇的旅行》《浮生閒情》等二十五部作品。
韓良露原來規劃與她一生的摯愛朱全斌,多相陪伴,一起過生活,也從事更多寫作、出版、電影等文化投入。但因緣果熟,於二○一五年三月三日捨報,留給她的夫婿、家人、朋友和眾多讀者豐美的著述和回憶,以及一門人生叩問真善美的修行功課。
 
插畫、攝影/朱全斌
從小就喜歡接觸文藝以及表演藝術的獅子座,人生經驗過各種不同的角色,包括電視製作人、電視台副總、紀錄片導演、音樂劇導演等,偶而也兼作插畫、編劇、專欄作家、廣播主持人等工作。拍照是旅遊時不可缺少的興趣,於英國倫敦大學金匠學院取得媒體與傳播博士,目前正職是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系教授兼傳播學院院長,仍持續在人生中探索潛能開展的新可能。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

她的心,她的城
◎蔡珠兒


倫敦洸洋瑋麗,曲折幽深,特色實在太多,諸般可喜可愕,可圈可點,乃至可惱可怪之事,殊勝奇異,數不清看不盡說不完。街頭隨意望去,就有一大把活地標,硃砂紅的電話亭,雙層的「路霸」(Routemaster)紅巴士,還有黑亮精悍,靈巧如甲蟲的計程車(black cab),都是倫敦的吉祥物,除了美觀有趣,其身世歷史,也都大有來頭。
就說這「小黑」吧,倫敦和巴黎,是世上最早有計程車的城市,十七世紀伊始,倫敦就有出租馬車(hackney carriage),一路進化到現代的黑甲蟲,四百年來,形成一套完備制度,對出租車的款式、安全和行李空間,都有詳細規管,其中最嚴格的,是司機考核。
想考到「小黑」的司機牌照,當上倫敦的運將(cabbie),必須通過「倫敦知識」(the Knowledge of London)。這套簡稱「知識」的考核系統,舉世獨有,惡名昭彰,其艱困刁鑽,令人聞風喪膽,難度之高,不下於在牛津攻讀博士。
倫敦不像紐約和巴黎,市區路徑如棋盤,如蛛網,大體有模式可循;倫敦像羅馬和拿波里,道路糾結錯綜,毫無章法,有如貓兒玩過的毛線團,細窄又纏亂,滿布單行道、死胡同、大小圓環和交匯口,歧路亡羊,陷阱四伏。以前又沒有衛星導航,我剛在倫敦開車時,迷路迷到暈,行不得也哥哥,吃過不少苦頭。
但私家車可以迷路,計程車可不行,一定要識途認路,在迷津中找出兩點之間的最短距離,最快路線,這就是「知識」的考核宗旨。可是天知道,倫敦到底有多少點,多少街路和巷弄啊?


每次搭小黑,我總要問司機:「你花了幾年?」
西敏區的查令十字路口(Charing Cross Road),有座查理一世的騎馬銅像,這是倫敦的中心點,以這銅像為圓心,畫出半徑六哩(9.6公里)的圓圈,圈裡就是倫敦的市區範圍,其間密密麻麻,縱橫交錯,共有三百二十組路線,兩萬五千條街道。
「知識」的課本是一冊藍書(Blue Book),書裡就是這三百二十組路線,兩萬五千條街道。參加考核的知識男知識女,要每天騎著綿羊車,在擋風板夾著地圖,穿梭倫敦街頭巷尾,一段段來回逡巡,一區區彳亍勘測,邊開邊看邊唸,地毯式包抄踏查,死記路名路線,把這本藍書背到滾瓜爛熟。
但藍書只是熱身打底,好戲還在後面,皮要繼續繃緊。「知識」不是一兩次考試,是艱辛的長期抗戰,期間長達數年,分成三階段,初期兩個月考一次,後期三星期考一次,加起來要考二、三十次。除了第一次筆試,其他都是口試,稱為「出場」(appearance),考生要衣裝筆挺,正襟危坐,在一個小房間接受盤問。第一次出場的考題,通常是這個:
「從莊園屋(Manor House)地鐵站到吉本森方場,怎麼走?」
「呃,從地鐵站左邊的綠巷出發,左轉布萊克史多路,前行開到海伯瑞公園,嗯嗯……再右轉聖保羅路,然後順著海伯瑞角,右轉到伊斯林頓公園街,唔……啊……然後呢,在圓環第二個出口開進櫻桃丘……。」
(開到吉本森方場,至少還要三百字,不好意思灌水,刪了。)
考問路名和路線,只是基本起跳,接下來峰迴路轉,一次比一次難。為什麼叫「知識」?因為考官什麼都問,倫敦的任何機構,任何地點,公園、醫院、酒館、戲院、餐廳、教堂、監獄、墓園、碼頭、辦公室、領事館、體育場、政府部門,乃至某一座雕像,某一個皇家學會,只要考官問到,考生就得了然於胸,立即答出在哪裡,什麼路,怎麼走。
知識男女過五關斬六將,歷盡煎熬考到執照,平均要花三年功夫。我問過的小黑司機,只有三個人在兩年內考到,其他三四五六七年,什麼都有,有一個最慘,花了九年才考上。
「知識」的淘汰率,高達百分之七十,被刷下的人不計其數,我在倫敦考駕照時的教練阿當,正是其中一個敗將,他考到第十五次,壓力大到胃潰瘍出血,撐不住,決定退出。每次聊到知識,阿當舊情難忘,愛恨交加,許多考場秘辛,就是他跟我說的。


小黑固然厲害,然而倫敦的街道路名,宮園館邸,肉眼可見的方位地點,究竟是表層皮相,僅是資訊而非知識。倫敦真正的知識,內在的風華精髓,層層疊疊,豐富深蘊,嵌藏在這城市迷宮般的皺褶內,紋理中。
良露一語中的,直探核心,她說:「我的倫敦意象是一個巨大的腦子。」
倫敦的形構地貌,反映出城市的文化特性,錯綜的路徑,曲折的模式,豐沛龐大的突觸與連結,正像人類的大腦。
長居英國的美國作家吉瑞(James Geary),和良露英雄所見略同,他說,許多城市,例如紐約和芝加哥,都由直線構成,就像電腦的積體電路,稜角井然,倫敦卻是一團華麗的混亂(a glorious mess),因為它是從幾個村莊進化而來的,村莊的邊界日漸推移,彼此嚙合融接,終於演變成一個大迷宮,蜿蜒迂迴,精細複雜如大腦,滿布轉折跌宕。
幸而有良露帶領,縱身這座曲折的文化首都,我們不迷路,不碰壁。她拉著我們分花拂柳,靈巧穿梭,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莊,隨手一指,招牌大嗓門侃侃滔滔,韓氏人肉百科刷刷翻動,街巷角落,河岸林間,頓時熠熠有光,栩栩鮮活起來,到處有故事,有人情,有古董,有炸魚,有蒼然老樹,有好吃小館,有時光的輾痕,階級的烙印,有馬克思和黛安娜裊裊飄過的幽魂。


不知是誰說過:「倫敦是個壞習慣,但沒人想戒斷。」(London is a bad habit one hates to lose.)
我和良露一樣,都做過Londoner,在倫敦旅居幾年之後,完了,從此永誌不忘,終生上癮。讀著這本書,英倫況味油然重現,昔日光景俱上心頭,記憶的河道開閘,嘩嘩湧出無限鄉愁。
書中提到的許多地方,親切熟稔,也是我經常流連之處。諾丁丘那家噴香的「廚師書店」,海德公園雁鴨紛飛的長蛇湖畔,唐人街的雜貨鋪和電影院,希臘街的老左派匈牙利菜館,查令十字路那家巨大雜亂,卻又溫馨可人的蜉蝣(Foyles)書店。
而我最愛的,是良露也常去的漢普斯特德荒野(Hampstead Heath),草野廣袤,深翠連綿,高處可以遠眺倫敦南岸,低處有可以澡浴的湖塘。森林幽靜濃密,初夏有清香椴花,深秋可以摘黑莓,撿栗子,森林邊的肯伍德大草地,夏夜有露天音樂會,男女老少席地野餐,啃著薯片喝著紅酒,聽著笛音琴韻,急管繁弦,望著煙火在紫藍的夜空濺開暈染,世間之樂,何以復加。
良露說得真對,「公園是文明中最美好的事物。」英國是公園的創始地,十七世紀初葉,當出租馬車達達行走街頭時,王公貴族的園圃和獵鹿場,也陸續開放給倫敦市民遊憩玩賞,那就是後來良露經常徜徉,每天要去兩三趟的肯辛頓花園和海德公園。
樹影婆娑,遍布市區的公園綠地,是倫敦一大殊勝特色,良露一再歡喜讚嘆,對她來說,入園散策,不在身而在心,那是深度的心靈運動,與內在自我的凝視對話,爬梳澄定,近乎修行。「我真喜歡去公園散步,每一次去,都覺得靈魂洗了澡似的。」即便是英國人,遊園能遊到這境界的,恐怕也絕無僅有吧。
良露深得倫敦三眛,內聖外王,「向內看自己,向外看世界」,在這城市,她成了觀察靈敏,見識豐富的世界公民,也修煉出高度的心智神思。「倫敦收養了我的靈魂」,「給了我靈魂的座標」,良露與倫敦的關係,深刻真摯,強烈到近乎聖堂。
 

十二年前,讀到這本書的初版,很是喜歡,書名好,有趣又貼切,充滿遐思妙想,良露的文字熱力奔放,朱利安(朱全斌筆名)的插圖幽默內斂,頗有英倫風味。今年此書出新版,本來,我哪有資格寫這篇序,然而世事也如倫敦街巷,轉折跌宕,錯綜難知。
今年初春三月,乍聞良露驟逝的噩耗,我驚愕悲戚,不能自己,好一陣呆滯憂傷,鬱鬱不歡,至今仍難釋懷。和她相識,卻不熟稔,遑論深交,我從來只是遠遠站著,旁觀欣賞,也正因此,更覺損失慘重。多麼懊悔啊,我與良露,其實有不少共同好友和碰面機會,卻總蜻蜓點水,錯身而過,入寶山而空回,而今斯人遠颺,失諸交臂,永不可得,再也無法親炙深談了。
二十年前,第一次見到良露,就在倫敦,她那布置清雅的貝斯沃特家中,那是個濕寒的二月天,屋裡卻煦暖如春,在座的還有來英國玩的良憶,以及和全斌同校攻讀博士的郭力昕。良露從哈洛斯百貨美食廊買來帕瑪火腿、漬橄欖和印度饢包,又快手幾道熱炒,做了一頓鄉村風味的午餐。
食物當然香美可口,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男女主人,他倆言笑晏晏,溫馨家常,卻又滿含趣味機鋒。全斌精簡扼要,良露縱橫開闔,說起什麼都洋洋灑灑,長江大河,只見她手揮目送,灶間桌前,皆成聚光舞台,閃爍照眼,熱力四射,聽得我一愣一愣,目迷心折。
雖僅短暫交集,卻深感在心,因而受全斌託囑,我也就不自量力,追憶往昔,含悲忝為此文,以紀念一個奇女子。她的籍貫在台北,靈魂在倫敦,精神在宇宙和世界。她的肉身已消失,她的熱情和慧見,卻還遍布字裡行間,每一翻讀摩娑,依然暖燙閃亮。

 

【代序】

狗性子,貓靈魂──懷念英倫的良露
◎朱全斌

星期天的早上,我在鳥叫聲中甦醒,朦朧中彷彿又聽見良露在對著我呼喊「要去公園散步嗎?」不過腦中浮現的,不是台北家附近的大安森林公園,而是倫敦的海德公園,公園中翠綠的草地、大樹,池邊的野鴨、躺椅,身旁推著搖籃車走過的婦人,我們手牽著手,提著野餐盒,一邊談笑一邊經過了戴安娜居住的肯辛頓宮……。這雖是二十年前的記憶,但時光好像靜止,一切恍如昨日,只因這是我們三十年相守中最甜美最安適的一段時光。
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格在那個瞬間,該有多麼美好,但是人生的設計並非如此。在倫敦住了五年,也度過人生最平靜的充電時光。之前是我們人生的打拚階段,在電視台過了好一陣昏天黑地的日子,也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後則是我們耕耘與回饋的階段,我忙於教書研究,良露忙於寫書、教占星學,到後來的南村落更是七年都不得閒,雖然兩人都認同慢活的生活理念,但是起心動念想做的事太多,內在的狀態跟倫敦那幾年相比,總是騷動許多。
倫敦也不是沒有改變,自從二○○二年夏天,我們返回倫敦把陪我們安居了五年的房子脫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一直到十年之後,才因在巴黎居遊的地利之便,回去待了幾天。結果近十年來脫離金融風暴陰影而恢復景氣的倫敦,市況繁榮,旅遊業旺盛,物價高漲,再也不復我們居住的那段經濟低迷時期的安靜與鬆緩。我們為了看戲及逛書店方便,住在蘇荷區(Soho)的一間旅店裡,每天跟來自世界各國的大批遊客摩肩擦踵,心浮氣亂,非常懷念有自己的窩可以安頓的日子。雖說我們住的貝斯沃特區(Bayswater)也有不少近東與遠東的移民,但那裡多是長居者或落地生根的移民,社區的氣氛熱鬧但並不混雜。
我想起以前良露總愛牽著她的竹籃拖車,穿梭在家附近的雜貨店、小商鋪以及懷特利購物中心間,回家時總是眉開眼相笑,跟我分享她又獵獲了什麼寶物。我總是笑她是Foolish Things的蒐集狂,買一堆無用之物做啥。的確,這些東西還跟著我們漂洋過海,來到台北的家中,而如今卻下落不明地散落在不同的櫥櫃、抽屜或箱子中,而那位撿拾它們回家的女主人,沒有多回顧一眼就跟它們告別了,一如我們共度的倫敦時光,也藏在我倆的記憶裡,再也喚不回來了。
良露曾說倫敦是她靈魂的家,我不知如今已脫離肉身的她是否又飄回去了?但在我的感覺中,在倫敦的她,的確是最自在也最無憂無慮的。這裡是她發現慢活之美好,並開始體現樂活之精髓的地方。在五年的旅居生活中,她全心全意地享受生活,認識英國文化,並學習體會人生放空的樂趣。而我則因為有博士學位這個功利的目標,沒有辦法像她那麼自由,而常常抱怨。其實自己內心明白,即便可以,我也學不來她的灑脫,因為本質上,良露是比我更熱愛生命的人,若不是因為有她這個旅伴,我的倫敦經驗,可能只侷限在讀書與寫論文的枯燥生涯。
雖然不用攻讀學位,良露在英國讀的書,卻遠比我多。除了家附近的Dillons以及Waterstones這兩家連鎖書店,離家不遠,位於諾丁丘(Notting Hill)的好幾家二手書店,更是她經常流連之處。她常常抱回一落落的磚頭舊書,其中文學、哲學、心理學,無所不包,而更特別的是,她發現了「Books for Cooks」以及「The Travel Bookshop」這兩家專業書店,也開始了她美食以及旅遊書籍的收藏興趣。
但是要論起跟她的靈魂相關的學習,那必須要提的是占星學,以及位於柯芬園(Covent Garden)她去過無數次的Astrology Shop。在家中經常可以看到她窩在舒適的靠背沙發椅中,手上捧著厚厚兩本有如天書般的星曆,四周散落著各式占星書,以及她從Astrology Shop的電腦打回來的多達數十本的歷年推運解釋,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或晚上,她樂此不疲的專注神情有如進入時光隧道,跟生命中不同時期的她做對話。雖然她也上過不少占星課程,但是我覺得這種有如煉丹式的自我學習,以及對自我以及生命變化韻律的好奇與狂熱,才是成就她占星大師地位的主因。
在家中讀書時,良露像隻安靜的貓,但是她也喜歡像隻好奇的狗一般到處趴趴走。對於倫敦這個大都會的熟悉與理解,她是用她的雙腳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走路可到的地方,她決不坐車,坐巴士可到的點,她絕不搭地鐵。晚上回到家她會坐在桌前畫地圖,哪家書店的隔壁是哪一間咖啡廳,在哪個路口轉彎可以看見什麼服裝店,她用這樣的方式串起自己的倫敦拓樸學。其實不只倫敦,每到一個新的城市,她都喜歡用這個方式獨自先做探勘,然後像一隻導盲犬般喜滋滋地擔任我這個路痴的個人導遊。
這樣熱衷於帶路的良露,在倫敦好像回到了原鄉,因為這個城市也有許多跟她一樣的同好,在城市中不同的歷史文化街區帶引著各種路線的City Walks,只要有空,這就是她最喜歡參與的休閒活動。當時哪裡想到多年後她也在台北帶出了文化漫遊模式的城市導覽呢。
我們在一起七年,直到旅居倫敦之後,才第一次有居家生活的感覺。我們在家開伙,維持正規的生活作息,規律地一起採買生活必需品、上公園散步、逛書店、上戲院看電影、偶而看齣舞台劇、週末上上館子、晚上或看電視或讀報,兩人彼此相伴,在每個空檔都有聊不完的天……,如此平淡無奇的生活,卻令現今生活中無時無刻不掛在網路或智慧型手機上,依賴Line或臉書與人互相取暖的我,無比懷念。
在倫敦,除了靈魂的探索,良露也對英國社會高度的文明發展感到好奇,這個多種族的城市,因為市民理性與容忍的精神,大家得以和平共生共存。擁有資源的人對於弱勢不但會付出關懷,也會提出不只給魚還給釣魚竿的解決方案。良露對於社會企業的啓蒙跟觀察到這些現象很有關係,例如提供街友自食其力機會的《大誌》雜誌(The Big Issue)或是由著名的NGO(非政府組織)樂施會(Oxfam)所經營的二手衣或二手書店,都是令她感到興趣也經常光顧的對象。現在這些機構在台灣都有了分支,而良露也創辦了以文化推廣為職志的「南村落」。
有趣的是,她雖然肯定盎格魯撒克遜人的頭腦,自己的性格卻是十足拉丁人的。良露貪玩、熱情而不知節制,或許是補償心理吧,她卻對由正經、無趣並守紀律的英國人所定出的社會規範頗為肯定。她常常說自己比較像法國人,而我比較像英國人,我們兩個人有如英法聯姻,但卻是頗能互補的成功典範。
良露畢生的遺憾,是沒有把我這個嚮往拉丁國度的人變成個能夠發揮自我潛能的藝術家。在她的慫恿兼鼓勵下,十幾年前,我為本書試著畫了幾張插畫處女作,缺乏自信的我當然覺得自己畫不好,原來也不肯多畫,為了讓我信服,她不惜搬出繪本大師好友幾米來給意見,結果一向不說應酬話的他,居然說我的圖配良露的文是「綽綽有餘」,而我也因而不再有理由推託而乖乖畫完。
雖然現在我仍然是那個覺得自己畫得不夠好的插畫素人,並因過分自謙而不肯繼續畫,但是我永遠感激良露曾經為了鼓舞我並激發我燃起生命熱情。她所做的一切,這本書,也因為我倆的圖文合體,而成為我們英倫生活永恆的紀念。

【自序】
自序 安靜的貓和好奇的狗在倫敦過日子

二○○二年的初夏六月,我帶著寫了好多年斷斷續續不曾完成的倫敦旅居生活的文稿,回到了位在倫敦海德公園北邊的貝斯沃特的家。
這間十年前購買的公寓,即使在五年前搬回台北後,租給房客期間,屋內的陳設家具仍一如過往,連我遺忘在客廳茶几抽屜中的紙條,都還記著過去的一些雜事。站在這樣的屋內,恍惚之間會覺得一切都沒改變;下午三時的陽光依然照在牆上那張在普羅旺斯買的水彩畫上,對鄰的希臘餐室在下午五點多就開始傳來濃郁的茄子燉肉的味道,夜裡十一點過後總是會有一些剛從酒館離開的客人唱著歌走過家門前。
真是十年一覺倫敦夢,因為離開過,再回來,更覺得時光太匆匆。十年前,我剛結束了為期一年的世界之旅,早已習慣雲遊四方,享受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旅館帶來的多變化的生活,在那時,在我心中,只有台北是可以稱得上是家的地方;在世界的其他角落,不管待長待短,我都只是個過客。
我這個愛飄泊的旅人,卻在倫敦住了下來,而且一住就待了五年,不知不覺中,倫敦也成為收養我的家了。有一段時間,我突然發現,台北是我感情上的家,倫敦卻是我靈魂上的家。
十年前來到倫敦的我,當時正面臨重大的生命轉變期。離開前的一年,我結束了多年忙碌有成心卻慌空的電視編劇及新聞製作生涯,再也受不了媒體喧囂的生活。之後的一年,走在五大洲不同的旅途上,看遍了世界的同時,卻更渴望能看清自己的內在。
於是,選擇在倫敦落腳的我,開始過起一生中最清閒的時光,生活的主調是讀書,重拾起許多年少愛看的小說及詩,也開始看起早有興趣但一直沒時間深入的占星學與神祕學的書。看書之餘,每天到公園散步、在家附近小巷小徑溜達、再去市場買食物回家做菜,都成了生活的大事。
早年在台北,一直沒安心下來好好過著家居生活的我,在倫敦卻發現了許多生活上的雜事,像洗洗衣服、做做菜、種種花草、打理屋子,竟然是挺快樂的事。一直覺得自己的個性有如好奇的狗,到了倫敦,才知道自己也可以做一隻安靜懶散的貓。
後來回想起自己在倫敦過的日子,大部分時間也真像隻幽靜卻神祕的貓,總是在屋子的一角啃讀著一些上溯埃及古文明,遠達宇宙星辰的書。再不然,就有如貓咪般玩線球似的梳理自己心靈深處的曲折,久而久之,對倫敦住家的感情,就不只是一個裝載了軀體的家了;家更變成了心靈的密室。
不過,當倫敦難得的陽光在對門的屋角上嬉鬧,當隔鄰西班牙糕餅店炸起糖油條的味道飄到窗前,當街角那個吹薩克斯風的音樂家又奏起那首〈夏日時光〉,我體內的好奇的狗又會蠢蠢欲動起來。許多放封的日子,我就像一隻未被主人拋棄的逍遙流浪的狗般逛遍倫敦的大街小巷,在古董市場覓寶,在咖啡室、茶沙龍聞香,在博物館刺激腦波,在書報攤探聽消息。
到了寫作倫敦旅札時,安靜的貓和好奇的狗都各有想法,因此讓我經歷了最難寫完一本書之考驗。過去寫作的書再猶豫擱置一兩年總能完成,倫敦這本書卻前前後後整理了四、五年,一直到已經把所有文稿交出去的現在,都依然覺得還有太多關於倫敦、或關於在倫敦的我的事還沒寫完。
英國文豪約翰生博士說過一句經常被倫敦人引用的話:「若對倫敦都厭倦了,就是對人生厭倦。」倫敦的確是一座異常豐富的城市,在我生命的轉捩點階段,這座城市給了我靈魂的座標,一直到今日,當我在人生之海中偶有迷航之時,想到一些我在倫敦時真摯信仰的精神時,都會讓我覺得心有所安。因此在某些象徵的意義上,倫敦收養了我的靈魂。
倫敦也訓練我成為更靈敏的世界公民,這裡高度成熟、世故的文明,永遠提供最先進、繁複、變化的風景給對世界好奇的旅人看;倫敦是我了解世界的一個觀景窗。
在倫敦過日子,我向外看世界,向內看自己;真希望這本旅札能傳達出這種既沉靜又好動的生活的趣味及感受,也希望讀者能和我一起分享我在倫敦居住五年,以及之後來來去去又五年中,扮貓也扮狗的生活片段。
此外,要感謝朱利安為這本書所繪的插圖,讓我心中美好的倫敦時光,留下了更具體的影像。

目次

【推薦序】她的心,她的城◎蔡珠兒
【代 序】狗性子,貓靈魂──懷念英倫的良露◎朱全斌
【自 序】安靜的貓和好奇的狗在倫敦過日子◎韓良露

Part 1 倫敦落腳
租屋記
搬新家
街道的名字
下午茶交誼時光
安娜的聖誕大餐
在倫敦買房子
做個貝斯沃特居民

Part 2 城市晃蕩
諾丁丘的故事
在切爾西和肯辛頓村莊漫步
要去公園散步嗎?
書痴的天堂
購物者的樂園
在倫敦看戲
老電影院
免費的公立博物館
野餐的日子
徒步的主題之旅
到莊園旅館過夜
搭乘「運河船旅館」

Part 3 文化觀察
愛讀報的倫敦人
生活休止符──一天七杯茶
理想的酒館
庭園桃花源
黛安娜神話
皇室觀光產業
倫敦的馬克思幽靈
人類大家庭
由「階級」決定生活
倫敦人的口音
倫敦的「外國人」區
同志共和國
神祕主義學的聖地

Part 4 玩樂倫敦
酒館風情
何處「下午茶」?
咖啡屋風景
「英國菜」巡禮
倫敦的「便宜吃」
形形色色的異國餐館
世界美食雜貨店

Part 5 我的母城
獨特家常的英倫食物風味
農夫午餐和炸魚炸薯條
倫敦四季
雙城記——倫敦vs.台北

附錄 店家資訊

書摘/試閱

【內文節選一】(節選自Part 1 倫敦落腳)
做個貝斯沃特居民

買了自己的房子後,對貝斯沃特區的感情就更不一樣了,如今我暫時可以封自己是貝斯沃特的居民,而附近的商家也都成了我的鄰居了。
從我住處的三樓往下望,有一家叫「雅典人」的小雜貨店,除了一般英國常見的蔬果外,還賣有不少東地中海一帶的食材。偶爾我會上那買新鮮的杏仁、石榴果、綠色的無花果、紫色的小朝鮮薊、希臘優格等等,因為是小店,東西自然比我上露天果菜市集貴一些,但我喜歡光顧鄰居的店,也喜歡從窗口下望他家五彩繽紛的蔬果攤,為了長保那樣的美景,我自然該捧他們生意的場。
住家左邊還有一間叫「拜占廷」的土耳其咖啡館,賣著老式的土耳其咖啡。我在土耳其旅行時,學過如何用咖啡渣占卜,偶爾我會上那為自己或朋友玩一下命運咖啡的遊戲。
咖啡館旁邊叫「國王的頭」的酒館,算是離我家最近的「local」(英國人稱呼家附近常去的在地酒館),我最喜歡在冬日的下午在那裡消磨兩三個小時。下午時分,酒館裡人最少,我可以一個人獨占正燒著熊熊烈火的壁爐旁的長沙發,手裡握著一本推理小說,兩腿彎曲著斜靠在沙發上,渴時叫一杯溫麥酒或冷冽的比利時櫻桃啤酒。
酒館旁是一家西班牙人開的食品雜貨店,食品的味道就和我在馬德里時吃過的一模一樣。我常和滿頭銀髮的老婦人買剛炸好的西班牙油條(churro),回家沾著濃烈的熱巧克力一塊吃,這是對抗倫敦冬日憂鬱症的好藥方。我也常在那買西班牙紅香腸(choriro)或塞芮諾生火腿(Serano ham)來宴請西班牙朋友,我喜歡看他們看到這些食物時眼中閃爍的懷鄉光芒。有一陣子,我正在看葛拉漢.葛林的小說《唐吉訶德神父》(Monsignor Quixote),書中主角和一位西班牙神父在西班牙山區旅行,當我看他們在旅程中切著又乾又硬的西班牙乳酪配白麵包及礦泉水當成一餐,總忍不住丟下書,就去這家西班牙小店買塊乳酪,切成薄片當點心咀嚼,再邊吃邊看小說。
在倫敦住著的那段日子,我在這家西班牙小店買了不知多少次的杏仁甜餅當早餐吃,也學會在不同的節慶買不同的祭典蛋糕。我一直以為這家店會像莫斯科路上其他的店一樣一直在那裡,而確實在一九九八年、二○○○年我返回倫敦時,都還舊店重遊,和店主打聲招呼,但二○○二年的夏天,我再回到莫斯科路時,這家店卻不見了,原址變成中藥鋪,賣起皇帝草藥。我向鄰居打聽,才知道老婦人病了,所以把店關了,想到再也吃不到她親手炸的西班牙油條,都不免傷感了起來。
貝斯沃特的大街皇后道(Queensway),早年是英國維多利亞女王溜馬道,如今卻成為倫敦市內最多元文化的一條街,我的英國朋友常說,在皇后道上最不常聽到的語言就是英語,真的,這一條街上一天可能會有一百多種不同的族群的人走過,彷彿一個小聯合國。皇后道的南邊是海德公園,從我住處散步過去大約五分鐘,因為住的離公園那麼近,我每天幾乎都會上公園二、三次,從繁囂的皇后道走進寧靜的公園,都會覺得公園是文明中最美好的事物;公園變得不只是公園,而是心靈的角落。
但皇后道也有世俗的一面,街上有各種吃喝玩樂之處。在地下室的皇后溜冰場是倫敦室內最大的冰宮,多年不溜冰的我,在這裡回想起青少年時在圓山冰宮會男朋友的往事,都忍不住再去溜了幾回。皇后道上還有一家俱樂部賭場,只有拿外國護照的人才能進去賭。我當然不敢進賭場,但有一回和全斌在賭場前遇到了他倫大的同學,一個也在唸博士班的韓國學生,當天我們看他站在賭場前一臉迷茫的樣子,後來才聽說他把學費及生活費都輸光了,辦了休學的他後來不知去向。這些因賭而失去一切的故事,在皇后道上常常流傳,像皇后道上有名的中國餐館,永遠門庭若市的「皇朝」及「喜相逢」酒家,老闆後來都因賭博而換手。
皇后道上還有一個特色,就是有四家阿拉伯報攤,除了賣英國、美國、德國、法國……等報紙外,還賣有各地的阿拉伯文報紙。因為我不懂阿拉伯文,因此不知道這些阿拉伯文報紙來自許多不同的阿拉伯勢力,後來認識了一位埃及朋友才告訴我,這些四、五十份的阿拉伯文報紙,各有不同的政治立場,還有的是逃亡在倫敦的阿拉伯反對分子辦的報。阿拉伯人只要看一個人去哪家買報,就知道那個人的政治或宗教立場為何了。
皇后道中段,有一家有名的巴西森巴舞池,門面小小的,但走下地下室,卻是很大的舞場。這裡可以跳舞到深夜三點,也是許多寂寞的人尋找一夜情的地方。我認識一些日本女孩,樣子看起來都很端莊保守,卻都很喜歡結伴去找男人,她們告訴我說她們皮包裡永遠有準備好的保險套,而最受她們歡迎的男人,從來不是英國男人,而是南美人、南歐人、阿拉伯人(依喜好排名)。
皇后道到底,左轉的交口維斯特波恩路(Westbourne Grove)。這條路上有印度、孟加拉、巴基斯坦、伊朗、黎巴嫩、巴西、摩洛哥、埃及、蘇丹、泰國、馬來西亞等等異國餐館,通通都是第三世界國家,蔚為奇觀。在這條街上,還有一家十分嚴肅的阿拉伯文書店「Al Saqi」,我有個英國朋友,在劍橋讀過阿拉伯文,他就常常上那去看書。我和他去過一次,但面對整個書店如織花般的阿拉伯文字,看著都覺得有如無字天書,我想不少外國人看到中文象形文字恐怕也和我當時的感覺相同吧!阿拉伯的知識系統,在全世界比中國的還受到漠視,這其實很奇怪,因為從七世紀至十二世紀在阿拉伯文化的黃金時期,許多埃及、希臘的經典都是先譯成阿拉伯文,才譯成拉丁文的,當時的阿拉伯文學者擔任了極重要的世界文明的承繼者角色。尤其對念神祕學的人而言,如果能懂阿拉伯文就更好了。我有時幻想自己大學若不是念歷史,而是念政大的阿拉伯文,現在一定更懂得欣賞阿拉伯世界的文化。
皇后道底端穿過維斯特波恩路再向前走,有一家傳統的土耳其浴室,當倫敦的寒流來時,天上飄起小雪,去這家有著拜占庭大大的圓屋頂、大理石室內充滿著水蒸熱汽的浴室內,好好洗個土耳其浴,會讓我彷彿回到了冬日在伊斯坦堡旅行的日子。我一直很慶幸自己選擇住在貝斯沃特,在台灣的我,對中東、阿拉伯世界一直較陌生,來到了貝斯沃特後,才慢慢了解埃及人、伊朗人、約旦人、土耳其人、突尼西亞人、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人、葉門人、巴勒斯坦人等等,都各有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就像我們比較熟悉的亞洲人一樣,中國、台灣、日本、韓國、越南、寮國、馬來西亞……大家都有自己豐富的文化;愈了解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其實也就愈能包容及欣賞世界的大不同。

【內文節選二】(節選自「Part 2 城市晃蕩」)
徒步的主題之旅

倫敦是個很適合徒步的城市。冬日不太冷,夏日不太熱,街上的人行道寬敞,不會有機車擋路;市內的空氣雖然不是清新怡人,但也不致於太汙濁,再加上市內有不少公園前後相連,可以一路繞著公園行走。
我住在倫敦西區,搭地鐵(連等車時間)約十五分可到市中心,坐巴士約二十多分,走路卻也只要三、四十多分鐘。如果不趕時間,我最常進城的方式就是走路,可以從肯辛頓花園開始,走到海德公園,這時已經到了梅菲爾區了,再到綠園,再從聖詹姆斯公園到特拉法加廣場。
每當海外有朋友來訪,我若用走路帶他們進城,一路綠蔭環繞、鳥語花香,而後到了賽佛吉百貨公司或皮卡底里圓環、萊斯特廣場,都會讓朋友很羨慕。能夠這樣愉快地走路進城,讓人和城市的親密關係拉近了不少。
因為適合徒步,因此,我常建議有時間慢慢探訪倫敦的旅人,可以設計在倫敦市內各區做各種主題的徒步之旅;這可不是我發現的,是我學來的。當我一到倫敦,就發現,當地有個民間組織叫「The Original London Walks」,舉凡各式各樣的「主題徒步之旅」,從週一到週日,天天都有十幾個行程,上下午、晚上的時段都有行程,這些行程有人導覽說明,因此必須付費,但很便宜,每人約四、五英鎊(學生、老人另有折扣)。而且約定的地點都是不同的地鐵站,很容易找到,而一般行程參加的人數也不會太多,大約十幾人左右。我還參加過只有四、五人的行程,大家跟著不同「倫敦通」徒步探訪倫敦,一路增廣見聞,又自在又逍遙。
「主題徒步之旅」的行程有很多種,以下是我個人推薦的行程:

*莎士比亞與狄更斯的倫敦(The London of Shakespeare & Dickens)
這個行程會帶我們尋訪狄更斯筆下的老倫敦,區域都是倫敦西堤老城內,狹窄的石板路、陰暗窄仄傾頹的老房子,讓人回憶起《悲慘世界》中的貧民窟。此外,還會參觀莎士比亞的環球劇場及另一個伊麗莎白時期的劇場,讓遊客回到當年莎士比亞戲劇演出的時空。

*西町的鬼魂(Ghosts of The West End)
倫敦是個老城,充滿了鬼故事。有人愛說鬼故事,若愛聽者可參加此徒步之旅,專找西町的暗巷小道行走;導遊口中倫敦鬼影幢幢,連路上錯身而過的行人在陰暗的燈下都變得人鬼不分了。這是夜遊西町的另一個方式,嚇夠了自己後,導遊會帶你去一座喬治時期的酒館喝酒壯膽,否則待會你怎麼一個人回家呢?

*開膛手傑克的倫敦(Jack The Ripper Haunts)
西元一八八八年,倫敦城內連續發生了一連串兇殺案件,午夜一過,東町的妓女一個接一個地被神祕殺手開膛挖出心肝,血流滿地,恐怖的陰影使得那一陣子一到入夜,女人通通躲進了家中。這個神祕殺手叫傑克,迄今仍是倫敦最有名的殺手。而且有人說,傑克隨時可能復活。啊?——這個徒步之旅,會走訪傑克不同兇殺案的現場;都是入夜的倫敦東町的荒巷暗道,本來也不宜單身女士隨意亂闖,否則也許真的又發生什麼案件了。但我實在想看看東町晚上的風情,只有參加這個有點嗜血的主題之旅了。

*舊猶太區(The Old Jewish Quarter)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會有興趣參加這個徒步之旅。我參加時,問了一下同行者,好幾位都是來自他國(美國最多)的猶太人,只有我這個好奇的東方女人。這個行程會帶遊客探訪猶太人在倫敦最早的聚居地,因此可看見一些老的猶太會堂和食堂、商店等等。導遊當然是猶太人,有滿肚子猶太庶民史在肚中。行程結束後,不妨去有名的Bloom's猶太餐館吃一份鹹牛肉三明治,替小小的猶太之旅畫下完美的句點。

*福爾摩斯的倫敦(In the Footsteps of Sherlock Holmes)
這個徒步之旅一路走訪這位福爾摩斯神探和其助手華森所解決的幾個懸案的地點,也許是查令十字路、柯芬園的花叢,或皇家歌劇院的後台?你猜得出是哪些偵探故事的背景嗎?如果你還不知道,導遊會告訴你的。旅程最後來到福爾摩斯的創造者柯南道爾生前居住的貝克街住宅,這裡目前是福爾摩斯的博物館,有許多有趣的紀念品銷售,像福爾摩斯的菸斗,寫字筆跡會消失的紙,和福爾摩斯用的同款的放大鏡……等等。可以讓想做業餘偵探的人,多添一些行頭。

*黛安娜王妃的倫敦(Princess Diana's London)
這是黛安娜死後新增的行程,很受日本人的歡迎。整個行程包括黛安娜成長的切爾西區、她當幼稚園老師的學校、她逛街的梅菲爾區……一直到她登上皇家舞台住的肯辛頓宮等等。黛安娜的倫敦是貴族的倫敦,行經地點都是最高雅迷人的區域。一邊聽著黛安娜的故事,一邊看著倫敦麗池飯店走出的衣香鬢影;黛安娜一直是麗池的常客,而她的最後一夜竟是走出巴黎的麗池飯店,從此登上了她的死亡客車。

*王爾德的倫敦(The London of Oscar Wilde)
不到一百年前,王爾德曾是倫敦最被詛咒的、三次公開的審判,罪名是同性戀,令他聲名狼籍,不見容於當年保守的維多利亞社會。但百年後,就像所有曾遭當世人唾棄的天才(梵谷、莫札特……),今日倫敦人歌頌著王爾德,王爾德仍是西町劇院大受歡迎的名字。這個主題之旅,帶你走訪王爾德昔日的風華與墜落,看看他意氣風發地活躍於劇場、沙龍的所在,也看他被逮捕、落難的經過。

*披頭四的虛幻神祕之旅(The Beatles Magical Mystery)
除了利物浦之外,披頭四在英國留下最多足跡的地方就是倫敦了,從坎納比街到艾比路,披頭四的身影帶領著年輕人搖滾擺盪度過六○年代,而披頭迷是史上存活最久的樂迷,至今倫敦仍有活躍不已的披頭迷俱樂部。由他們主辦的這個披頭四主題之旅,當然有許多珍貴的史料,並帶你沿著披頭四的足跡,想像一下這四個年輕人如何用歌聲改變了那個時代。

*克里斯多福‧列恩的倫敦(Christopher Wren's London)
這是建築迷不可錯過的行程,也是想深度了解倫敦許多歷史古蹟者應當走訪的路線。建築師列恩,在倫敦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的作品,從英國皇室舉辦婚禮慶典的聖保羅大教堂,到有名的倒立的婚禮蛋糕的小教堂。維恩負責倫敦大火後的城市規劃,這是何其幸運的差事,有一個充滿無限可能性的城市任他發揮。就讓我們透過列恩昔日之眼,來看看今日倫敦老城的景觀。

*倫敦的酒館之旅(The London Pub Walk)
主題徒步之旅中,一直廣受歡迎的就是倫敦各區的酒館徒步之旅。通常都是晚上七點集合,一晚上拜訪當地四至五個有名的酒館,除了喝酒外(如不善飲,也可不叫,或和他人分飲),還可聽導遊講解各酒館的歷史。主題徒步之旅挑選的地區的酒館都很有特色,我全都推薦,因為這些酒館我全去過,真的非常好玩,而且先跟團去過一次,下一回自己就是識途老馬了,可以親自帶友朋出征各個隱祕、充滿風味的酒館。這些區域的酒館,不管是在老倫敦城內搖搖晃晃、還有蜘蛛網的數百年酒館,還是泰晤士河畔的昔日酒棧,到切爾西內、騎士橋內、肯辛頓內的古典優雅的酒館,再到漢普斯特德的鄉村酒棧……等等,都代表了倫敦人逸樂生活中最迷人的一面;手上握著一杯金黃色的飲料,倫敦離天堂不遠。

【內文節選二】(節選自「Part 5 我的母城」)
倫敦四季

姍姍來遲的早春

三月中旬,公園裡的黃色旱水仙花開時,倫敦姍姍來遲的早春就算正式上場了。
倫敦的冬日總是特別的長,壁爐中的柴薪用完了一季,卻還得買些新柴備用,才脫下的厚冬衣,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清晨,又穿上了身。路上,公園裡的大樹才抽上了新芽,一會兒又因為嚴寒而縮起身子,不敢肆意施展。
等待春天的人,天天上公園去看,在旱水仙含苞而後迸出花蕊的那一天,春天才算臨門一腳來臨了。
懂得季節交替的古督伊德教(Druidism)的現代傳人,早就在等待春分(Spring Equinox)這樣的日子,在三月二十一日的中午,一群身穿白衣的教徒,會在倫敦老城內的Tower Hill Terrace 為春天祈禱。
春天是大地回復光亮、溫暖的開始,冬季的嚴酷考驗已過,人心的低潮已退,如今又是迎接身心靈新生命之始了。
隨著季節回暖,公園池塘中的水鴨也回家了,嘰嘰喳喳地梳洗新添的羽毛,孩童也回到了公園中,在遊樂場中溜滑梯盪鞦韆。冬日冷清的公園如今又慢慢地恢復了生氣,大樹的新芽也趕著熱鬧大鳴大放成新葉,一時之間,整個公園都因耀眼的新綠喧鬧著。
海德公園的圓池,每到週末上午,又再度聚集著成人孩童玩著遙控帆船,嗡嗡的馬達聲令池中的白天鵝昏了頭,一直繞著圓圈打轉。池邊草地上,一群人在放著風箏,春天的風特別難預料,風箏一不小心就掛在新葉繽紛的樹梢,把正在吃嫩葉的松鼠給嚇了一跳,趕緊跑回樹幹的洞窟中。
漢普斯特德的石南園,有著寬闊的荒地,是放風爭的好地方,只要小心不怕地上的小石塊絆腳,三月時分,「風箏會」在此舉行,歡迎各界放風箏的好手在此各展雄風。
基督受難日後的復活節遊行,在市內的柯芬園及貝特西公園(Battersea Park)舉行。春天的碓是復活的好季節,可愛的大地讓生命更值得活下去,人們用各種方式慶祝復活節,除了西敏寺(Westminster Abbey)的聖樂演唱外(復活節週一),牛津和劍橋的學子也展開了他們每年一度的賽艇競賽(復活節週六)。
四月底,伊麗莎白女王生日的禮砲響過,便是盛大的倫敦馬拉松比賽鳴槍之際,在正式比賽前幾個禮拜,倫敦街上、公園中早已布滿了練習馬拉松的各色人等。比賽當天,不管是馬拉松或只是慢跑,倫敦都是步行者的天堂,從格林威治至西敏,數十萬人在街上或快或慢奔走,春天和風輕拂,街旁百花盛開,芳香一路跟隨,春天的馬拉松,讓我徹底地用雙腳愛戀著倫敦的街道。
五月是春天最騷動的季節,花粉在空氣中飄盪,讓對花粉多情的人紛紛眼熱鼻塞。足球迷這時也進入心神不安的階段,不管在工作場合、酒館,球迷都在爭辯今年英超聯賽會由哪隊獲勝?有時,五月春天的騷動會變成足球迷的暴動,我就曾在溫布里球場外受困於數千名足球「惡根」亂黨的囂叫狂走。還好,這樣的暴動往往在黃昏來臨後就忽然結束了,因為這些足球迷也會想到要吃頓飯了。
五月底的切爾西班牙花卉展,是春天花仙子各展豔容的時候,數不清的繁花搶著在春季末紛紛登場,其中最具王者之姿的當然是英國人最寵愛的玫瑰與薔薇,只可惜夜鶯的歌聲已經無法在倫敦城內聽到了。即使沒有夜鶯,倫敦還是有不少浪漫的情人,五月是愛人互贈玫瑰的季節,我常常在五月向晚的黃昏地鐵中,看到人們捧著剛收到或正要送出的玫瑰花束,而那時,人們臉上都會浮現著一種神祕而恍惚的微笑,他們的微笑,使得春天的地鐵車上突然變得有意思起來。
六月是春天進退兩難的日子,當日光一天天增加,夜晚來得愈來愈遲。有時,春天會突然轉身離去,留下還沒準備好的豔陽,公園裡的灑水器定時冒著水花,啤酒館的戶外坐椅上多了不少口渴的酒客,人們一邊叫讓著「天氣真熱」,一面歡欣地計畫各種野外出遊的活動。
有時,春天並不甘心這樣匆匆地離去,晚春會突然換上一張陰鬱的面孔,下起了六月的陰雨,天氣會突然轉涼,這又給了倫敦人社交談「天氣」的好機會。公寓門口、街道上熟人相見,都彼此打聽著春天的最新動態,「怎麼六月比四月還冷呢?」「是嗎?聽說今年會有個不熱的夏天。」「才把夏裝拿出來,怎麼都用不著了。」
春天聽著人們的抱怨,內心也傷感不已,記得才不過兩個月前,人們才興高采烈地歡迎春天來臨,現在卻希望趕緊送走春天,真是善變的人們,為了懲罰倫敦人的不忠,春天決定在六月給倫敦人一整個月善變的天氣。
有時上午太陽熱呼呼地,下午突然陰雨霏霏,黃昏濕冷得讓人想升起火爐驅逐濕氣了。就在耐性快用完時,突然接連兩三天,春天再度施展嬌媚的春光,天空藍得透明,雲朵如白緞,和風中帶著花香吹開了人的心扉,人們再度陶醉在春天之吻中,又再度歌頌起春天的美好了。這時,春天才甘心了,在人們對她最愛戀的那一瞬間,春天決定離去了。

短促的夏天

真正的夏日,在倫敦非常的短。但對於不喜歡日頭高照、動輒全身大汗的人而言,倫敦的夏日則是十分地美好。在倫敦一年之中,要說是炎熱的夏日,大概不出兩三個禮拜,其餘都是溫暖的夏日。
溫暖的夏日,從何時開始?不要看日曆,那不作季節的數。有時夏至已過,天氣卻依然是晚春的涼意,黃昏在露天酒館坐久了,腳底仍會沁涼,這時夏天還未真正來臨。但有時,才不過六月初,溫暖的南風卻已吹起,讓攝政公園中的玫瑰花園,像被催了情似地百花齊開,玫瑰花香把早到的夏日都薰醉了。
在六月時刻,測量夏天是否來臨,最準確的方式是看玫瑰花,如果玫瑰花仍然顯得嬌豔欲滴,有如青春少女般飽滿,那麼夏天還未真正來到,但當玫瑰突然一夜之間徹底地綻放了,有如成熟女人般全身充滿怒放的風情時,這時,夏天就真的來臨了。
夏日的倫敦人,都像被關在籠中太久的狗兒一樣,焦躁地等著主人放封。天氣一稍熱,公園中、野地上、荒原裡,日日夜夜都有人們流連忘返,人們嗅著空氣中逐漸升高的溫度,酒館的戶外座椅上,隨時都有一群群的人們曬著日光的同時,也狂飲著啤酒,夏日人們血液中的酒精濃度會隨著氣溫上升,但奇怪的是,夏日醉酒的人卻往往比冬日少。也許人們醉酒的理由並非酒精而是心情。
六月二十一日的夏至(Summer Solstice)是倫敦神祕主義者重要的日子,各門各派都會在這一天禮拜太陽神,在倫敦西南方的石林(Stone hedge)有二十四小時的慶典。這些人們相信,在這天,迎接第一線日光的昇起,會讓靈魂重回到宇宙初創時天地的第一線光芒之中。
溫布頓網球公開賽,也在夏至前後舉行,這是網球的夏日慶典,整個溫布頓小村擠進了數千人排隊買票進場,網球場上的現代阿波羅、黛安娜以矯健的身手,征服了球迷的心。
倫敦的夏夜是非常愉悅的,有點暖,但不會太熱,偶爾還有涼風習習,六月底起,攝政公園及荷蘭公園都會有一年一度的莎士比亞露天戲劇節,開場的戲常常是《仲夏夜之夢》,在夏夜皎潔的星空下,呼吸著夏夜花草的氣息,裸露著雙足踩在公園的草地上,看著莎士比亞的精靈在劇場的舞台燈光下現身。
夏夜也是聽露天音樂會的好時光,漢普斯特德的石南園、肯伍德莊園、聖詹姆士公園等地,都有星光下的音樂會,人們常常帶著野餐籃前往,在草地上鋪上一方大桌巾,擺上起司、火腿、麵包、水果,開瓶夏日的玫瑰紅酒。一邊享受食物,一面傾聽、樂聲在荒野中響起。黑夜中,不少情侶擁抱著,螢火蟲好像野地上的星星一明一暗地閃耀著。
六月底,夏日節在格林威治、櫻草花山(Primrose Hill)、斯皮塔佛德舉行,有些人會穿著古代的服裝參加夏日節,還有許多賣手工藝、食品的攤位,這是一場夏日的園遊會。七月初,夏日節轉移陣地到倫敦市區及里奇蒙一帶歡度,不少酒館這時都會慶祝夏日節而舉辦啤酒節,讓人們暢飲夏日之醉。
皇家藝術學院(Royal College of Art)有個夏季特展,被不喜歡的人喻為炎夏吹冷氣的好去處。因為倫敦很多場所都無空調,在夏日炎炎時,很多人會避到有空調的博物館內。不管喜不喜歡,夏季特展仍是許多倫敦人社交的重要場合,就像六月份的艾斯考賽馬或德比賽馬日一樣,這些有皇家名號在前的活動,是看倫敦人的精美夏裝及夏帽的好地點。
七月第一個週日,是翰利平底船競賽的日子,不少倫敦人會穿著美麗的洋裝或白色西裝前往,除了看船外,也是看人及約會的熱門地點。
七月底,BBC主辦的亨利伍德逍遙音樂會(The Henry Wood Promenade Concerts)開始,世界各地的好手齊聚倫敦,這是古典樂迷一年一度重要的節慶,皇家艾伯特廳(Royal Albert Hall)天天都有音樂的饗宴上場,整個音樂會將持續一整個夏天,到秋天才結束。八月的夏日,天氣已經開始不穩定了。
最美好的七月已經結束了,盛夏的歡欣記憶已經足夠人們咀嚼一年了,夏天的腳步也慢慢地想離開了。入夜後,天氣變涼,人們已經不太喜歡到野外去,聽音樂也改在室內的場所舉行,酒館的戶外夏天椅子也逐漸少人坐了。有時,白日仍有盛夏的氣勢,耀眼的陽光閃滿大地,但一入黃昏,氣溫卻依然明顯地下降,而夏日的白天時間也慢慢縮短了。
八月底的諾丁丘嘉年華會是歡送夏日的街頭狂歡會。如果那一天豔陽高照,整個嘉年華會就會顯得興高采烈,加勒比海的移民盛裝打扮,有如巴西的狂歡會,花車花枝招展、熱鬧萬分,街上的小攤賣著烤肉串、咖哩,異國的食物香味加上異國的風情,讓倫敦的夏日突然有了南國的繽紛。
但如果天公不做美,早來的風風雨雨會讓整個嘉年華會有如一場夏天的離別會。涼風中裸露著雙肩的盛裝舞者,雖然起勁地唱著歌踏著舞步,但襯托著的灰澀天空,卻讓人無法興起狂歡的意願。
短短的夏天,就這樣過去了。倫敦人數數日子,有時真正的夏天,才不過一個多月,但卻是十分美好的日子,就像愛情一樣,有的美好的情事雖然短暫,卻一直令人懷念,倫敦的夏日,也是這樣長留在人們心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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