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獵者03:雪域魅影
商品資訊
系列名:Think&Write
ISBN13:9789575167509
出版社:長鴻出版社
作者:四隻腳-作; Leila-繪
出版日:2015/06/16
裝訂/頁數:平裝/288頁
規格:21cm*13cm*1.5cm (高/寬/厚)
版次:1
商品簡介
※玩命BJ4!!
不合邏輯的「夥伴」再度合體──尋人解謎之旅,向前推進!
※僅有的線索直指失蹤的二哥可能在「龍眼」……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而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不一定就是事實。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從可怕的沙漠地底迷宮活著出來了,
只是好像遺忘了什麼……
我依靠著僅有的線索,
在死黨樂辰的陪同下,前往「生命禁區」,尋找「龍眼」,
希望找到下落不明的考古狂二哥。
前次一起冒險犯難的「夥伴」,再度不期而遇,
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蕭然,
再次以常人想不到的方式「登場」!
有三隻眼的「人」、催眠、年獸、零號檔案調查部……
為這趟旅程,帶來變數,
而多具笑著死亡的屍體的發現,
是否預告著──
在一片毫無生機的冰天雪地中,
我們將有去無回?
人物介紹
卓靜流 性別:男 年齡:22歲 身高:181cm
身分:被迫牽扯進一系列神秘事件的倒楣主角。
性格:正直善良,易炸毛。
蕭然 性別:男 年齡:25歲 身高:193cm
身分:盜獵師
性格:亦正亦邪、玩世不恭
花非花 性別:男 年齡:24歲 身高:183cm
身分:盜獵師
性格:瘋瘋癲癲,喜歡易容
河邊 性別:男 年齡:19歲 身高:178cm
身分:殺手
性格:沉默寡言,不擅與人交流
卓少天:男,考古學家,卓靜流的二哥
樂辰:男,卓靜流的死黨
蘇沐:男,神祕人物,身分不明
葉逍:男,神祕人物,身分不明
張南山:精神失常的囚犯
慕容:神祕人物
作者簡介
家裡養著十二隻腳(三隻雪納瑞)的超級宅人一枚。
喜歡探究各種各樣的神祕未知事物,喜歡異想天開,喜歡做白日夢。
喜歡用文字來記述自己的突發奇想。
喜歡編織怪獸+美男的故事。
目次
第一章 缺失的記憶
第二章 第三隻眼睛
第三章 張南山的故事
第四章 冰封之湖
第五章 意外重逢
第六章 背叛與猜疑
第七章 謊言與真相
第八章 逝去的回憶
第九章 零號檔案調查部
第十章 冰胎
後記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缺失的記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有多長時間,在那一段漫長得彷彿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腦海裡一刻不停地跳出來許許多多畫面,不過絕大部分畫面都是碎亂而又無序的,如同散落一地的記憶拼圖。
渾渾噩噩間,我好像看到了母親,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夢見過她了。
夢境裡,母親的面容依舊還是那樣年輕,那樣漂亮,那樣溫柔。
她微笑著將我摟在懷裡,憐惜地撫摸著我的頭髮,用一種我所熟悉的輕柔語調,緩慢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說道--
靜流,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我為什麼要生下你……為什麼要生下你……要是沒有你就好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靜流,你可不可以去死……就當做是為了媽媽,你去死好嗎……去死好嗎……
帶著顫音的溫存話語在耳畔緩緩落下,年幼的我驚愕地抬起頭,卻看到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母親那美麗的臉龐上不斷滾落下來。
靜流,不要怪媽媽,如果可以的話,媽媽也不想這樣做……
一邊這樣說著,母親一邊伸出了雙手,緊緊扼住了我的咽喉。
靜流,對不起,原諒媽媽……
靜流,媽媽是愛你的……
母親失聲哭泣了起來,烏黑的長髮從肩膀一側散落下來。
她將我按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愈來愈用力。
我驚恐地望著她,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不,不要……不要……
媽媽……媽媽……
媽媽!
伴隨著一聲驚叫,我猛地睜開雙眼,在思維清醒的一剎那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那是一場夢,一場令人顫慄不止的噩夢,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是七歲那年的往事,可是每一幕鏡頭卻仍舊清晰得如同發生在昨天。
我痛苦地閉了下眼睛,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將腦海中殘存的記憶畫面徹底驅逐乾淨,隨後再次睜開雙眼,緩緩轉動視線,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躍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然的白。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櫃子,白色的花瓶,花瓶中有一束香氣四溢的白百合,而我,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身上蓋著一襲白色的被子,手臂上插著一根細細的軟管,軟管中正有一股透明的液體緩緩注入到我的體內。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裡,好像是一間……單人病房?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躺在一間病房裡?
思維有點遲鈍,頭腦仍然昏昏沉沉。
明媚的陽光從敞開的視窗斜斜地鋪射進來,溫暖地照耀在我的臉龐。
我微微眯起眼,費力地從床上撐坐起來,將手臂上的針管拔了下來。
渾身上下感覺軟綿綿的,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左腿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
我赤著腳,搖搖晃晃地踩著地面,走到窗口邊,向外看了看。
窗外的世界一片澄明,藍天白雲下高樓林立,大街上車水馬龍,路人行色匆匆,兩旁的步行道上有不少商家已經擺出了喜氣洋洋的聖誕樹,而街對面轉彎口的那家炸雞店生意還是那樣火爆,顧客的排隊長龍都已經繞到了兩條街以外……
太陽照常升起,地球依舊在轉,生活仍然在繼續,這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可是,我卻瞪著眼睛驚奇地看著這些尋常景象,足足呆了半分鐘之久,才恍然回神--靠!這裡……好像是S市?
天啊!這裡,是我最最熟悉不過的S市!
我、我竟然回來了?
我竟然從沙漠裡活著回來了!可是……等等,我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我吃驚而又迷茫地呆在那裡,這時,背後忽然響起一個異常耳熟的聲音。
「靜流?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呃,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激動到語無倫次的聲音,難道是……
我豁然一怔,猛一個轉身,卻當場愣住。
沒錯,那個剛從病房門口走進來、稚氣未脫的面龐上帶著一臉興奮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的年輕人,正是我那從小到大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兄弟兼死黨,樂辰。
「阿、阿辰?」
我禁不住失聲大叫了起來,可是喊出來的嗓音卻嘶啞得卻只有自己能聽到。
「靜流,你感覺好點了嗎?你怎麼起來了?你傷得很重,快點躺回去!」
樂辰一邊說著,一邊趕緊跑過來,把我扶到病床上。
我仍然十分錯愕地看著他,問:「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樂辰忿忿地瞪了我一眼,繼而連珠炮似地罵道:「你這混帳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飛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一個多月,什麼都不告訴我,哪裡都找不到人,手機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主動聯絡我,整個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現在倒好,居然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遍體鱗傷地回來,你他媽的究竟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你--」
「對不起,阿辰。」我打斷了他的話,抱歉地說,「我不告訴你是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哈?你說什麼?」
樂辰愣了一下,撓撓頭,問:「那……失蹤的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裡?」
「我去找我二哥了。」
「找你二哥?你去哪裡找你二哥?」
「沙漠。」
「哈?沙漠?你小子怎麼不說去了外太空旅遊?」
樂辰好氣又好笑地眨了眨眼睛,顯然,他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而我也無意與他爭辯,只是疲憊不堪地扶了下額,茫然地問:「這裡是醫院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又是從哪裡找到我的?」
「什麼?難道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醫院裡?天!靜流,莫非你是失憶了嗎?你是不是撞到腦袋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叫什麼名字?」
樂辰誇張地叫了起來,把那張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熬夜打遊戲而頂著兩個熊貓眼的圓臉近距離地湊到我面前,不停地問:「你還認識我嗎?認識我嗎?」
「好了啦,別鬧了,你那張比小八還賤的臉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
小八是樂辰家的沙皮狗。
我虛弱地笑著,搖搖頭,將他推開,又正色道:「阿辰,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呃,不是我找到你,而是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裡。」樂辰聳了聳肩。
「有人?是誰?」我不禁皺眉。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人,聲音聽上去挺年輕的。」
「聽上去?什麼意思?」
樂辰撓了撓頭,一臉迷茫地說:「其實我也不明白是什麼狀況,五天前我突然接到一個沒有號碼顯示的奇怪電話,對方在電話裡告訴我說,你在這家醫院,所以我就立刻趕來了,當時看到你全身纏滿繃帶、昏迷不醒地躺在ICU加護病房裡,醫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單,差點沒把我嚇死!」
「那你有沒有問過醫生是誰把我送來的?」
「當然有啊,可是醫生說你是被一個撿垃圾的流浪漢送過來的。」
「什麼?撿垃圾的流浪漢?」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顯然這個流浪漢也肯定是拿了錢受人指使罷了,而那個真正將我從沙漠帶回S市的人,並沒有現身。
這個神祕人物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千里迢迢地將我送回來?
又為什麼要刻意隱瞞身分?
思緒很亂,疑問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
我頭痛欲裂地閉了下眼睛,仔細回憶起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我記得我和蕭然闖入了一個被掩埋在沙漠底下的巨大迷宮,在迷宮裡我們發現了一些很可怕的東西,後來發生了大爆炸,整座地底迷宮徹底坍塌。
在危急關頭,蕭然拼死將我從鐵門的裂隙中推了出去,隨後便是沙漠海子裡的水從塌陷的建築頂部沖瀉下來,我被捲進了漩渦裡,當場昏迷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好像……好像是看到了一男一女?
而這兩個人,也正是二哥那墜樓身亡的同事,周文旭的主治醫師和護士,我之前在駢涼的醫院裡曾與他們有過匆匆的一面之緣,可是,就在我認出他們兩個人的同時,那個「醫師」出其不意地將我擊暈了過去。
再然後……再然後呢?
記憶,至此中斷,當我再次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這家醫院裡了。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那一男一女把我送回S市的?
他們故意把我打暈,就為了將我送回來?做了好人好事還不留姓名?
呵,呵呵,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至此,我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缺失了一段記憶。
從沙漠裡遇到那一男一女,到現在躺在S市的這家醫院裡,這中間一定還發生過其他什麼事情,而且這些事情很重要,可是我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就好像一幅畫中偏偏缺失了那麼一兩塊極其關鍵的拼圖,以至於整幅畫面看起來不倫不類,完全找不到頭緒,一如我此時此刻凌亂的思維。
我閉著眼睛,下意識地揉著太陽穴,可愈是用力去想,記憶就變得愈是模糊。
「怎麼,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樂辰彎下腰,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我,我一抬眸,卻恰好對上他的雙眼。
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樂辰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好像有點異樣?
那是一種陰冷而又突兀的感覺,看得我心頭一驚。
因為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見過樂辰會拿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
難道是我多心了麼?除了二哥以外,樂辰是我最最親近的人,我到底在疑神疑鬼些什麼?呵,一定是我太累了吧!
我嘆了口氣,沉默了幾秒,搖搖頭,說:「沒有,什麼都想不起來。」
「哦,是麼。」聽到這話,樂辰好像是鬆了口氣,隨即又笑著拍拍我肩膀,道,「靜流,好好休息,快點把傷養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說實話,這件事,我絕不想把樂辰也拖下水。
「對了,阿辰,那只背包現在可以給我了。」
「背包?什麼背包?」
樂辰一愣。
我也一愣,抬起頭看他。
他好像是把我曾經寄給他一只背包的事情給忘記了,隔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似地,恍然道:「啊,你是說那只背包啊,呃……」
「怎麼了?」
「對不起,那只背包……」樂辰尷尬地咧了咧嘴,道,「被人偷走了。」
「什麼?被人偷走?」我吃了一驚,連忙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失蹤後沒多久。」
「除了這只背包還有其他東西失竊嗎?」
「沒有,就連桌上的手機和錢包都在,但唯獨你交給我的那只背包被偷了。」
「那你……報警了嗎?」
「沒有。」樂辰聳了聳肩,苦笑著說,「我連背包裡究竟有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報警?」
我沉默了,扶著額,愈想愈亂。
要知道,那只背包裡的東西,既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什麼值錢的財物,而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手!
可是那個小偷,放著手機和錢包不拿,偏偏拿了這只背包,顯然,肯定是個知情者。
那會是誰?是喬四爺的手下嗎?還是政府為了掩蓋十八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生化試驗而祕密派出來的探員?
我皺著眉,暗自思忖著。
這時,樂辰問了句:「靜流,那只背包裡到底有什麼?」
我一怔,抬眸看了看他,隨後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鄭重其事地說道:「阿辰,什麼都不要再問了,這件事,你也不要再追究下去,答應我。」
樂辰愣了一下,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對不起,阿辰,你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那只背包吧。」
「靠!有沒有搞錯!為什麼從頭到底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阿辰,不要再問了。」
「靜流,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別問了。」
「回答我!」
「對不起,我不想說。」
「混蛋!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樂辰情緒激動了起來,一把拽住我的衣領,神情憤怒地瞪著我。
我內疚地轉過臉,避開了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卓靜流!」
樂辰突然忍無可忍地衝我吼了一聲。
我仍然咬著嘴唇,狠了狠心,擺出一臉堅定而又冷硬的表情。
樂辰不再說話了,只是用一種非常失望非常難過的眼神看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鬆開我的衣襟,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病房。
我知道他肯定生氣了,但即便如此,我也絕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
因為我不想把樂辰牽扯進來,我會盡一切可能地保證他的安全。
當天晚上,我便離開了醫院。
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醫護人員驚訝地看著我,說我應該繼續留院養傷,我搖搖頭,很堅決地要求離開,最後還簽署了一份「後果自負」的免責聲明。
至於醫療費,已經有人替我墊付了,不是樂辰,不知道是誰。
不過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回到離別一個多月之久的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
我那間小小的寓所位於走廊的盡頭,平時不會有人經過。
我站在家門前,低頭看了看已經被毀壞的門鎖以及虛掩的房門,停頓兩秒,然後伸手推開,隨即,便看到整間屋子裡亂得好像被人大肆洗劫過了一般,桌椅橫翻,滿地玻璃碎屑,所有的櫃子和抽屜全都被打開,衣服、書籍、CD散落一地,甚至連窗簾都被撕扯了下來,而沙發的坐墊也被刀刃劃得慘不忍睹,想必裡面的棉絮也都被扯出來細細檢查過一番……
望著狼藉一片的家裡,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忍不住地升騰起了怒火。
該死!那些人究竟有什麼權利這樣肆無忌憚地闖進我家裡!
他們憑什麼可以這樣做!
我憤怒地握著拳,卻無處發洩,最終只能恨恨地一拳砸在門板上。
恐怕就算報警也是沒有用的,那些人之所以膽敢如此猖獗,肯定不會忌憚於警方。
我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慢慢走進屋子,疲憊不堪地躺倒在破爛的沙發上,反手蓋住額頭,閉起眼睛。
思緒,在一片靜謐與昏暗之中漸漸沉澱下來。
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在心裡問著自己。
如今我已經無路可走,只有找到二哥,才能將這一切的謎底解開。
可是二哥究竟在哪裡?
毫無疑問,他肯定去過烏邙,到過沙漠底下的那座迷宮,然後呢?
等等,我忽然想起來了!那些碎紙片!
從二哥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那些碎紙片,上面有二哥的手寫記錄!
我突然間從沙發裡跳了起來,可是一低頭,卻是一怔。
我記得在地底迷宮的時候我把那些紙片塞進了衣服口袋裡,可是此時此刻,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在沙漠裡的那件衣服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只是隨手從櫃子上抓了件衣服替換掉病服,這件衣服應該是樂辰帶來的,可是我原來那身衣服去了哪裡?
原來那件衣服的口袋裡,不僅僅有那些碎紙片,並且還有一張很重要的相機儲存卡!
難道,紙片和儲存卡都已經被人拿走了嗎?
我長嘆了口氣,頹然跌坐下來。
雖然當初我看過那些碎紙片上的內容,可是已經隔了那麼長時間,現在要全部清清楚楚地回憶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我仰頭靠在沙發椅背上,一手按著太陽穴,很努力很仔細地在大腦記憶中一點一點地搜尋著,慢慢拼湊起那些凌亂的文字--
「……局勢已經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找不到TA們的弱點……也找不到可以擊潰TA們的辦法……十八年前的那場實驗已經引起了TA們的注意……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要去一趟龍眼……」
等等,龍眼?
一瞬間,我豁然睜開雙眼。
對,沒錯,二哥確實有寫到,他要去一趟龍眼!
龍眼,龍眼,龍眼……龍眼是什麼地方?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焦躁不堪地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思緒百轉,可是最終想破頭也沒有想到哪個地方是叫做「龍眼」的。
隨後我又從一堆碎裂的CD下面翻找出來筆記型電腦,打開試了試。
幸好,電腦似乎沒有摔壞,還能用,於是我趕緊連上網路查了查,可是查來查去,除了有一種食物叫「龍眼」之外,並沒有一個叫做「龍眼」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我皺著眉,忽然間想到,「龍眼」有可能不是正式的地名,而是一個俗稱?或者方言?又或者是一種暗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因為根本無從著手調查。
我坐在電腦前,無比焦慮地面對著滿螢幕的文字與圖片,一遍又一遍地查看,一遍又一遍地搜索,就這樣不眠不休地堅持著,直到將近凌晨四點,才終於支撐不住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頭很暈,四肢無力,意識有點模糊。
我發現自己好像是發燒了。
從小到大我很少生病,但是這段時日以來,歷經了那麼多九死一生的艱難與險境,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周身的傷痛也沒有痊癒,在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之下,我知道我的身體早已經達到了極限,已經是在超負荷運作。
可是,我萬萬不能就這樣病倒!
我咬了咬牙,硬撐著從沙發裡坐起來,穿了件外套便出門。
室外有點冷,迎面吹來的寒風裡夾雜著冰冷的雨絲。
天空是青灰色的,細雨綿延。
我緊了緊外套,匆匆忙忙地走在撐著五顏六色雨傘的人群之間,每走一步腳下都有點搖晃,暈眩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我微微喘息著,淋著細雨,渾身發冷似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我打算去一趟二哥的考古研究所,所裡的同事肯定已經知道了方雪洺與周文旭的死訊,若有知道些內幕的人,說不定可以打探到一點消息。
我低著頭,走得很快,沿著步行道筆直往前,這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身後的車道上正有一輛黑色轎車在悄悄尾隨著我,直到漸漸走到了行人稀少的地方,我一抬頭,剛好從一家咖啡館的玻璃外牆上看到了那輛車。
也許出於一種下意識的直覺,我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
可是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卻是吃了一驚,因為透過擋風玻璃,我發現駕駛裡的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是我之前見過的--他們是喬四爺的手下!
我當場一愣,意識到事情不妙,隨即立刻拔腿飛奔起來。
車輛開始加速,緊追著我不放。
我連續衝過兩個街口,想要跑回到人群多的地方,可是還沒等我衝過馬路,卻只聽到空氣中劃過一道輕微的悶響,我突然一個趔趄。
右腿膝蓋處一陣劇痛,正有鮮血慢慢溢出。
是一顆子彈,從裝了消音器的槍口射出,貼著我的腿邊擦過。
我按著傷口,狼狽地跪在地上。
這時,身後響起了一陣引擎轟鳴,我猛一回頭,看到那輛車突然加速向我筆直地衝撞過來,我嚇得趕緊就地一個翻滾。
一剎那間,車輪堪堪貼著我的身體飛馳而過。
我驚出一身冷汗,絲毫不敢停頓,立刻咬牙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逃進了一條車輛無法駛入的窄巷,巷子裡很安靜,我聽到了身後有人追來的腳步聲。
我頭也不回地拼命奔跑,逃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我躲在了一輛車後,背靠著車門,無力地滑倒下來。
冷汗不停地滾落,我虛弱地喘息著,大腦暈眩得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希望不要被那些人找到……
要是被他們找到肯定就死定了……
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絕望地閉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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