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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闕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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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闕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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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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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重生的時間點有些尷尬,但好歹可以重新再來……

她最不該動心的人便是他,可老天爺卻跟她開了個玩笑,在她發現自己的意中人人不是閒王,而是成了謝十七郎的時候,晴天霹靂,意中人不過把自己當成了一顆棋子……
妳要自由,我會給妳在我容忍之下最大的自由。妳喜歡做買賣掙金我不介意,在燕陽妳只要收斂就好了,回到墨城我可以任由妳胡來。妳想要見妳娘親,等我解決手中事後,我帶妳去邊疆,或是想法子赦免妳阿娘的罪。妳不開心便說出來,若是我錯了我改,若是妳錯了我閉嘴。我要妳的身體,也要妳的心,施瑤,妳給不給?
若說先前是震撼,此刻施瑤的腦袋是一片空白。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在眾多反派裡見到自己曾經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且在不久之後,她將要站在他的對立面,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作者簡介

淡櫻
廣東人氏,出生於九零年代,尤愛櫻花和甜食,寫文已有八年,已簽約出版十餘部長篇言情小說,最高興的事情是可以跟讀者分享自己內心的故事,創作出讓人喜愛的作品。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一顆棋子

半個時辰後,施瑤策馬從從曼面前經過時,從曼說道:“姑娘,時候不早了。”她也不想擾了姑娘的興致,只不過現在再不回去,到燕陽城時天色都要入夜了。冬季將至,夜黑得特別快。
施瑤依依不捨地道:“再跑一圈,便回去。”
從曼只好應聲。
施瑤跑到紅花湖另一邊的時候,阿盛笑道:“姑娘興致好,便讓她再跑一會兒,在府裡悶,又不能亂走,難得出來肆意一些也沒有什麼。”
從曼想了想,也覺得有理,笑說道:“好久沒見到姑娘笑得如此歡快了。”
話音一落,倏然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施瑤身後。從曼花容失色,道:“啊!有……有刺客!”施瑤也驚住了,她興致正佳,身後忽然一重,有人搶走了她的馬鞭,並將她牢牢地禁錮在馬背上。
“駕!”
駿馬狂奔,卻不是圍繞著紅花湖,而是直直地往前方山林奔去。施瑤扭頭一看,身後是一個黑衣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寒氣凜凜的眼睛。
她頓時明白,
她遇到歹徒了!
施瑤不停地掙扎,無奈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本來就懸殊,何況那還是個練武之人,而她長於深閨,乃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任憑她掙扎得厲害,也無法擺脫禁錮。施瑤的心有些慌,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思有什麼方法可以逃離。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馬蹄奔跑的聲音,有兩人騎馬而來,黑衣人扭頭一看,罵了聲娘,加快了速度。
施瑤回首一望,確認了那是謝十七郎的暗衛,頓時心中一暖。
然而,她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現在駿馬上坐了兩人,馬匹的負荷顯然有些重,遲早跑不贏謝十七郎的兩個暗衛。她咬咬牙,拔下了髮髻上的發簪,正要插進馬脖子上時,黑衣人一個手刀劈開了。
她只覺手腕一疼,像是脫臼了。
黑衣人惡狠狠地道:“再敢亂來,老子弄死妳。”
施瑤倒也不害怕,一計不成還有另一計,她伸脖子對著黑衣人的手臂就是狠狠地一咬。黑衣人吃疼地皺了眉頭,沒想到眼前的姑娘跟紙片一樣,牙口卻這麼厲害,忍不住手刀一揚,將施瑤給劈暈了。
不遠處的從曼嚇得不輕,所幸理智還在,連忙說道:“阿盛,快!我們回去告訴郎主,有人將姑娘給劫走了!”
施瑤醒過來後,天色已經全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只知周遭漆黑一片,還聞到了潮濕的稻草味,似乎還有老鼠吱吱作響。幸好之前在邊疆待過,這樣的環境於她而言,也能輕鬆以對。
她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捆住了,不由無言,她手腕都脫臼了還綁她的手,太不厚道了。
此時,門打開了,有光亮傳來,
她連忙閉眼裝暈。只聽有腳步聲響起,隨後有人踢了踢她,她強忍著。其中有一人說道:“還沒醒來。”她感覺到有亮光在自己的面前晃了一下,還有燭火的溫熱逼近。“難怪能得到謝十七郎的寵愛,這臉蛋,瞧瞧,又白又嫩,胸脯也如此誘人,是天生的尤物。真想嘗一嘗,能得一夜,肯定是銷魂死人了。”
“呸,收起你的色胚樣,現在還不能亂動。”
那人悻悻地說道:“先留著,若謝十七郎不來救她,她先讓我嘗嘗。”
兩人腳步聲漸漸遠去,屋門一關,室內又變得黑暗。施瑤睜開了眼,只覺背脊有冷汗冒出,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方才那兩人口中提到了謝十七郎,也就是說她之所以被擄走,不是因為自己樹敵了,而是因為謝十七郎的緣故。
說實話,她被黑衣人襲擊的那一刹那,腦子裡冒出的元兇第一個是平玉公主。
如今看來,不是平玉公主而是謝十七郎的仇家。
施瑤只覺倒楣,這樣的事兒都被自己攤上了。謝十七郎的仇家太多,她實在猜不出是哪一家。因為謝十七郎而被罷免的官員,那可是數不清的,更別說之前陽城一案,讓王家損失了多少利益,連帶著還有一長串的官員和商家。那些人肯定是恨死謝十七郎了,說不定天天在家中紮小人呢。
今日宮裡面有秋日宴,王親貴族都有參加,閑王從紅花湖回來後恰好趕上了晚宴。閑王向來低調得很,在宴會上一直都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鮮少與人搭話,只有偶爾平玉公主會過來與他說說話。
這樣的晚宴裡,身為皇帝的寵臣,謝十七郎自然也在的。
不過今日他的面色不太好看,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偶爾看向閑王時,那目光可是帶了冷意的。閑王不明所以,含笑舉酒敬謝十七郎,
謝十七郎一飲而盡。
皇帝遣了太監過來,讓謝十七郎前去說話。謝十七郎看了閑王一眼,想起施瑤,又咬牙切齒地喝了一杯。
他走到皇帝的身前,一點兒也不客氣地便直接坐下。皇帝早已習慣,從不說他什麼,看得周圍的幾位皇子好生羡慕。父皇待他們向來嚴厲,禮數要求一定要周到,哪裡會像謝十七郎那般寬鬆,幾人甚至暗暗地想,會不會謝十七郎是流落在外的私生皇子。
皇帝說道:“你前段時日去了平玉的怡玉山莊?”
謝十七郎說道:“是。”
皇帝又說道:“怎麼今日不將你的寵妾帶來?”
謝十七郎說道:“不是寵妾,只是一侍婢。”他說得如此冷酷無情,彷彿對那施氏半點感情也沒有。平玉公主在一旁聽了,心情好了不少。
而此時,有一宮人匆匆前來,與謝十七郎說道:“王爺,您的心腹在外面,說是有急事。”
平玉公主不滿道:“什麼急事不能耽擱一會兒。”
謝十七郎問道:“什麼急事?”
那宮人回道:“好像是跟王爺府裡的施氏有關。”
平玉公主道:“那就更加不是急事了……”
豈料謝十七郎面色微變,起身與皇帝告辭,平玉公主的臉被“打”得有些腫。
※※※
如今初冬將至,入夜後的山林冷得像是臘月寒譚。施瑤所處的小屋有些破爛,東北角破了個小洞,山風呼嘯,夾雜著寒意吹進,她冷得不停地打顫。
被綁住手腳的她無法動彈,眼前漆黑一片,有種下一刻便要踏入地獄之感。
唯一慶倖的大概是歹人瞧她手腕脫臼了,雖然五花大綁,但綁得不緊。驀然間有一道亮光閃過,稻草裡的老鼠竟拱出了一角碎瓦片。
她心中一喜,像是一隻爬蟲努力地在稻草上蠕動著,千辛萬苦才觸碰到了瓦片。
右手脫臼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左手。
她使出了擠奶的勁兒割破了繩索,手腕擦傷,帶著刺骨的疼,然而,此刻她卻顧不上這麼多。危難來臨,平日裡覺得會疼痛的傷口變得微不足道。
施瑤掙脫開了繩索,趕忙割斷腳上的麻繩,
隨即活動了一下四肢,悄悄地貼在門口。外面有火把燃燒的聲音,還有四五道腳步聲,因著天寒,他們在喝著酒,她聽到了杯碗相碰的聲音。
她不過是一弱女子,在武力上一定贏不了外面的黑衣人,
只能智勝。
此時,施瑤的目光落在了破了個小洞的東北角上。她上前輕輕地敲了敲,倏然發現這座小屋並非泥石所造,而是臨時搭建的草屋,且屋裡馬騷味甚濃,估計著以前是作為馬廄的用途,難怪有這麼多稻草。
她握緊了瓦片,順著小洞一點一點地鑿開。
許是久經風雨,草屋沒有她想像中的結實,鑿了一會兒小洞便大了許多。她此時已然大汗淋漓,左手又酸又痛,擦傷的傷口漸漸加深,可她只能咬牙堅持。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洞口終於容得下一人出入,不過她並沒有馬上鑽出,而是撕破了自己的衣裳,留了一塊布條掛在洞口上,隨即鑽進稻草叢中。一切畢,她渾身都在發抖。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屋門被踢開。
喝了酒的壯漢微醺,起了色心,正想著不能碰也要嘗點甜頭時,山風從洞口呼嘯而來,吹走了壯漢的醉意。鵝黃色的布條隨風飄揚,壯漢怒駡:“她逃跑了!快追!”頓時外面的人跑了個沒影。
施瑤靜待片刻,豎耳傾聽,見外面半點人聲都沒有後,方鑽出了稻草,撒腿往相反方向跑去。然而,夜間山林危險,她跑了一段路後,咬牙爬上了一棵參天大樹。
許是危難當前,她平日裡不能征服的大樹,在四肢並用之下,竟真的爬上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粗壯的樹枝上趴了多久,只知自個兒冷得渾身發抖,而夜間竟下了細雨,落在身上時如同冰雹打來。施瑤有些暈乎,腦袋隱隱作痛。
謝十七郎趕到草屋時,細雨正好落下。
白豐蹲下,說道:“郎主,這兒有施姑娘的衣裳。”他看了一眼外面,說道:“應該是從這裡逃出去了。”
謝十七郎卻道:“慢。”
他眉頭緊皺,似是在打量著什麼,忽然道:“不對,此處並沒腳印落下,而稻草卻淩亂如斯,是聲東擊西之法。”隨即對白豐道:“她跑不遠的,就在這附近,立馬帶人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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