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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已無陳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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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已無陳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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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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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中國大陸七○後作家石一楓的中篇小說集

陳金芳的命運,隱藏著我們這個時代最深刻的祕密。
陳金芳的遭遇,唱出一首全球化下失敗青年的黑色輓歌。


經過一個文學世代,石一楓和他筆下的小說人物都是大陸改革開放的同齡人,這個被稱為八○後的文學世代,不同於文革後主導文壇的共和國同齡人作家,一方面在政治轉向,在鄧小平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性允諾下,從他們誕生開始,前行代曾有的不論幻滅與否的革命理想,理所當然地被追逐財富及由之判定的成功或失敗置換。另一方面,在成長過程中,八九民運的政治禁忌,使他們的思想活動陷入迷惘壓抑。在這樣的處境下,政策上摸石頭過河的指示,在生活實踐中能摸到的無非是打造資本主義物質基礎的石頭,要渡越的也無非是瀰漫生命的資本主義社會文化的滾滾洪流。

──施淑(淡江大學中文系榮譽教授)

我是個寫小說的,所講的主要是當代人,尤其是城市人的故事。近兩年來,我希望表現的,基本上也是在經濟高度發達,欲望極度膨脹的社會環境下,一個個小人物的典型命運。人在一個金錢主導,信奉個人成功的主流價值觀的生活狀態下,將要如何自處?假如他或她想要追求的,又被堅硬無情的現實邏輯所不容,那麼這個人的選擇究竟應該是屈從還是抵抗?也許這是進入所謂的「全球資本主義」時代以來,幾乎大部分人必須面對的問題,而越是文明發達、物質過剩的地區,上演的類似故事也就越是極端。這樣的故事曾經發生在十九世紀的歐洲,二十世紀初的美國,二十世紀七○、八○年代的台北,又輪到了二十世紀九○年代以來的上海和北京。
──石一楓


作者簡介

石一楓,1979年生於北京,現居北京。1998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碩士。著有長篇小說《紅旗下的果兒》、《戀戀北京》、《我妹》等,中短篇小說若干。曾獲十月文學獎,百花文學獎,小說選刊茅台盃等獎項。

目次

【目錄】
序── 施淑
世間已無陳金芳
地球之眼
後記
附錄 石一楓不完全創作年表

書摘/試閱

內文試閱
〈世間已無陳金芳〉

1
那年夏天,小提琴大師伊扎克.帕爾曼第三次來華演出,我的買辦朋友b哥囤積了一批貴賓票,打算用以賄賂附庸風雅的官員。沒想到演出前兩天,上面突然辦了個學習班,官兒們都去受訓了。他的票砸在手裡,便隨意甩給我一張:
「不聽白不聽。」
演出當天,我穿著一身體面衣服,獨自乘地鐵來到大會堂西路。正是一個夕陽豔麗的傍晚,一圈水系的中央,那個著名的蛋形建築物熠熠閃光。蒼穹之上,飄動著鳥形或蟲形的風箏。穿過遛彎兒的閒人拾階而上時,我身邊湧動著的就是清一色的高雅人士了,個個兒後脖頸子雪白,女士鑲金戴銀,一些老人家甚至打上了領結。檢票進入大廳的過程中,我忽然有點兒不自在,感到有道目光一直跟著自己,若即若離,不時像蚊子似的叮一下就跑。
這讓我稍有些心神不寧,頻頻四下張望,卻沒在周圍發現熟面孔。走到室內咖啡廳的時候,忽然有人揚手叫我,是媒體圈兒的幾個朋友。他們憑藉採訪證先進來,正湊在一起喝茶、講八卦。我坐過去喝了杯蘇打水,和他們敷衍了一會兒,但目光仍在魚貫而入的觀眾中徘徊。
「瞎尋摸什麼呢?這兒沒你熟人。」一個言語刻薄的禿子調笑道,「你那些『情兒』都在城鄉接合部的小髮廊裡創匯呢。」
這幫人哈哈大笑,我也笑了。片刻,演出開始,我來到前排坐下,專心聆聽。琴聲一起,我就心無旁騖了。
大師與一位斯里蘭卡鋼琴家合作,演奏了貝多芬和聖桑的奏鳴曲,然後又獨奏了幾段幫他真正享譽全球、獲得過格萊美獎的電影音樂。壓軸曲目當然是如泣如訴的〈辛德勒的名單〉。一曲終了,掌聲雷動,連那些裝模作樣的外行也被感染了。前排的觀眾紛紛起立,後排的像人浪一樣跟進,當帕爾曼坐著電動輪椅繞台一周,舉起琴弓致意時,許多人乾脆喊了起來。
在一片叫好聲中,有一個聲音格外凸顯。那是個顫抖的女聲,比別人高了起碼一個八度。連哭腔都拖出來了。她用純正的「歐式裝逼範兒」尖叫著:
「bravo!bravo!」
那聲音就來自我的正後方,引得旁邊的幾個人回頭張望。我也不由得扭過身去,便看見了一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那是個三十上下的年輕女人,妝化得相當濃豔,耳朵上掛著亮閃閃的耳墜,圍著一條色澤斑斕的卡地亞絲巾。再加上她的下巴和兩腮稜角分明,乍一看讓人想起凱迪拉克汽車那奢華的商標。
初看之下,我並沒有反應過來她是誰。直到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我時,我才驀然回過神來。這不是陳金芳嗎?

音樂會散場的時候,陳金芳已經在出口處等著我了。此時的她神色平復了下來,兩手交叉在淺色西服套裝的前襟,胳膊肘上掛著一隻小號古馳坤包,顯得端莊極了。雖然時隔多年不見,但她並未露出久別重逢的驚喜,只是淺笑著打量了我兩眼。
「你也在這兒。」
「夠巧的……」
說話間,她已經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大劇院正門外走去。我也只好挺胸抬頭,儘量以「配得上她」的姿態跟上。出門以後她問我去哪兒,我說過會兒我老婆來接我。她看看表,表示接她的人也還沒到,剛好可以找個地方聊聊。聊聊就聊聊吧,儘管我實在不確定能跟她聊點兒什麼。
大劇院附近的茶室和咖啡館都被剛散場的觀眾們擠滿了,我們步行了半站地鐵的路程,才在勞動人民文化宮對面找到一家雲南餐廳。走路的時候,她一直沒跟我說話,高跟鞋堅定地踩著地面,回聲從長安街一側的紅牆上反射回來。落座之後,她又重新看了看我,然後才開口:
「你也變樣了。」
「那肯定,都十來年了,沒變的那是妖精。」
「不過你還真不顯老。」她抿嘴笑了,「一看就挺有福氣,沒操過什麼心。」
「還真是,我一直吃著軟飯呢。」
「別逗了。」
「你不信?那就權當我在逗吧。」我略為放鬆下來,恢復了固有的口氣,同時點上支菸。
她又問我:「現在還拉琴嗎?」
「武功早廢了。」
「過去那幫熟人呢,還有聯繫嗎?」
「也沒了。他們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們。」
「這倒像你的風格。」她沉吟著說。
「我什麼風格?」
「表面賴不嘰嘰的,其實骨子裡傲著呢。」
這話說得我一激靈。類似的評價,只有我老婆茉莉和幾個至親對我說過,沒想到陳金芳對我也是這個印象。要知道,我自打上大學以後就再沒見過她呀。我不禁認真地觀察起這位初中同學來,而她則毫不避諱地與我對視,兩條小臂橫搭在桌子上,那架勢簡直像外交部的女發言人。
很明顯,陳金芳在等著我向她發問,比如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曾經幹過什麼事兒,眼下又在忙什麼之類的。然而對於那些曾經生活在窘迫的境遇裡,如今則徹頭徹尾地改頭換面的故人,我一貫不想給他們抒情言志的機會。倒不是嫉妒這些人終於「混好了」,而是因為他們熱衷表達的東西實在太過重複。無非是「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顧影自憐,外加點兒「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豪情,就算把自己「煽」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也藏不住他們眉眼間那惡狠狠的揚眉吐氣。只要看看《藝術人生》或者《致富經》之類的節目,你就會發現電視裡全是這些玩意。
於是,我故意說:「你現在不拿烙鐵燙頭了吧?」
她愕然了一下:「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上學的時候呀。那可是個技術活兒,我記得你在很長時間裡只剩一條眉毛了。」
出乎我的意料,陳金芳既寬厚又爽朗地笑了:「你還記得呢?現在我也想起來了。後來我只好往眼眶上貼了塊紗布,騙老師說是騎自行車摔的。」
她的反應讓我很不好意思。那種失態的挑釁更印證了我的膚淺和狹隘,而此時的陳金芳則顯得比我通達得多。接下來,我便不由得說出了自己原本不願意說的話:
「你可真是大變樣了……剛才我都不敢認你。」
「也就表面變了,其實還挺土的。」
「這你就是謙虛了,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已然驚為天人了嗎?」我舔舔嘴唇,幾乎在阿諛她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更加令我意外,陳金芳反而對自己避而不談了。她簡短地告訴我這兩年「剛回北京」,正在做點兒「藝術投資方面」的事兒,然後就又把話題引回了我身上。她問我住在哪兒,具體在什麼地方上班,又感嘆我把小提琴扔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則被弄得越來越恍惚,也越來越沒法把對面這個女人和多年前的那個陳金芳對上號。
我們有一搭無一搭地聊了許久,普洱茶第二次續水的時候,陳金芳的電話響了一聲。她看了看短信說:「我得走了。」
我也欠身站起來:「那回頭再聊。」
我給她留了自己的電話,而她則遞給我一張頭銜相當繁複的名片。我陪著她走到街上,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英菲尼迪越野車。這兩年有點兒錢的文化人或者有點兒文化的有錢人都喜歡買這種車,前不久還有一位大臉長髮的音樂人因為醉駕被抓了典型,出事兒時開的就是這一款。陳金芳走向副駕駛座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身材高挑、二十出頭的男人下來為她打開了車門。那小夥子穿著一件帶網眼的緊繃T恤衫,遭受過臏刑的牛仔褲裡露出兩個瘦弱的膝蓋,看上去倒像某個高級髮廊的理髮師傅。他對陳金芳頷首,壓根兒就沒看我,重新發動汽車之後絕塵而去,氣流攪得路邊的落葉旋轉著紛飛了起來。夜風漸涼,再下兩場雨,就要入秋了吧。
過了十幾分鐘,茉莉恰好也加完班,從國貿那邊過來接我了。回家的路上,她問我晚上的音樂會怎麼樣,我隨口說「還成」。我又問她今天忙不忙,她說:「這不明擺著嘛。」然後車裡就陷入了沉默。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可說。
藉著立交橋上彩燈的光芒,我偷偷把陳金芳的名片拿出來看了一眼。剛才沒有看清,現在才發現,她的名字也變了。陳金芳已經不叫陳金芳,而叫做陳予倩了。她的變化真可謂是內外兼修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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