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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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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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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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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一種不知名疾病在奧地利兒童間感染。
靠近這些孩子的人都會暈眩、嘔吐、疼痛……
被通報的病童將會被帶去哪裡?
如果他們是你的孩子呢?

德國八○世代作家中的新星—克雷門斯.J.瑟茨
藉由對神祕傳染病的集體恐懼,以及罹病集體消失的孩子
寫出一則從形式到題材都充滿驚人原創性的黑暗驚悚小說
已榮獲萊比鍚書展大獎

位於奧地利的赫利亞瑙學校住著一群神祕的孩子,他們生了某種怪病,會使身邊的人暈眩、嘔吐、昏倒,甚至造成傷害。罹病的孩子被喚作「靛童」,由於他們的家人一一病倒了,無法繼續照顧他們,只好將孩子送來這所學校,與世人隔離。就連他們彼此之間也必須保持距離,因為他們身體的感覺是球形的,稍跨越雷池一步,都會造成別人的傷害。

有幾次,在學校實習的數學老師瑟茨會看見有孩子戴著奇怪的面具或化裝成奇怪模樣,被陌生的車子接走,由於想調查這宗事件,瑟茨竟被校長逐出學校。之後老師去曾被「遷移」的學生羅伯特家中拜訪,卻在途中意外暈倒被送到醫院,拜訪因此被迫中斷。這究竟是巧合,或者這些「靛童」還擁有旁人未知的能力?

15年後,羅伯特在報紙上讀到一則新聞:當年的數學老師瑟茨犯下一椿可怕的罪行,以極度殘暴的方式殺死一名虐狗人士。他在赫利亞瑙學校受到了什麼影響嗎?而像羅伯特這樣的靛童長大成人後,他們的症狀真的就此消失了嗎?當年那些學生究竟被「遷移」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

上世紀九○年代的「深藍小孩」現象(indigo child),曾在媒體喧騰一時。一群被視為擁有超自然特殊能力和心靈感應能力的孩童,引發討論和關注,他們是過動症或亞斯伯格症候群的變異?或者他們真的擁有超凡的直覺力量,昭告「新世代人種」已然誕生?人類又將如何應對?德國新銳作家克雷門斯.J.瑟茨顯然以此為靈感,寫出一種稱為「靛熱」(indigo)的疾病,看這種未知病症對兒童及成人社群帶來的恐懼和衝擊。不只是一本恐怖小說,它也是一本反烏托邦小說,更是一本科幻的後現代小說。故事中重重謎團令人不寒而慄,其中包括人們對未知的恐懼,並因此而變得極端恐怖。

 ◎本書榮獲德國歌德學院 Goethe-Institut 「翻譯贊助計畫」支持出版

作者簡介

克雷門斯.J.瑟茨(Clemens J. Setz),作家、譯者,1982年生於奧地利格拉茨(Graz),大學主修數學與德語文學,大學時期便開始從事翻譯工作,並在雜誌上發表自己的詩作與短篇小說,2007年出版小說處女作即獲得ZDF電視台文學獎的提名,至今已發表數本小說,且屢屢獲獎,曾獲萊比錫書展大獎。

譯者簡介
林硯芬,東吳大學德文系碩士班畢業,現為專職譯者。譯有《聽擊者》(寂寞)、《夏娃的覺醒》(心靈工坊)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書評
「克雷門斯‧J‧塞茨──如納布可夫般令人不快,如大衛‧福斯特‧華萊士般精湛。」
──《星期日世界報》,李查德‧科門林斯

書摘/試閱

大地非常平坦,環顧四周皆可看到地平線,
那條地平線正好和我膝蓋一樣高,
有的時候它也會高到我的臀部。
────瑪格達‧T

總有一天人們會習於與一切作對。
────奧圖‧魯多夫博士

看來我們是越來越接近這件錯綜複雜案件的核心了。
────蝙蝠俠,亞當‧魏斯特飾


於格拉茨市拉巴村,2006年11月1日

親愛的克雷門斯‧塞茨:

我想您應該很想知道,在您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起初我們曾嘗試將您搬到沙發上躺著,但是沙發不夠寬,如您所見,我們的體力有限,因此您又滾回到地板上,這也是導致您右眼上方受傷的原因。當然,我們馬上在您受傷的部位敷上東西(用擦碗布裹著冰塊),但您的額頭還是腫了起來。老實說,我們沒想到您那麼容易就會從沙發上滑落下來,因為由您的外表完全看不出,當您躺下的時候,身體重心會落在靠近肚子的地方,而且您看起來是這麼苗條,任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呢!無論如何,我們一看到您眼睛上方的腫塊,就立刻決定將您移到另一個房間。
您問過外子和我,自從我們決定再度把羅伯特接回家後碰到了哪些困難,現在您已親身體驗到了。請您相信,我們對此感到非常非常抱歉,但我認為您能藉此獲得更多理解,而這種理解絕對不是單單經由一次對談就能傳達的。身為學校裡的老師,以前您或許不曾有過接觸這種經驗的機會。
由於您額上的腫塊看起來實在令人擔心,而且我們雖然嘗試喚醒您,但您都沒有反應,因此我們立刻將您搬離那個房間。在廚房裡,狀況就好多了,您張開了眼睛,讓我們將您安置在椅子上,但您突然又暈了過去,還開始冒汗,左手臂抽起筋來。不過,感謝上帝我們對這種現象早已熟悉,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曾發生過,這種反應被我們稱為「冰山」現象,因為就像被埋在好幾噸的冰塊裡一樣,我們全都必須撐過去,沒錯,現在這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因為我們已經和它共存很久了,產生某種程度上的抵抗力,或者至少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對於沒有經驗的人──例如您──而言,會倒下去是很正常的。
順帶一提,羅伯特衷心問候您,至少我是這樣解釋他的行為,永遠沒有人能了解他,明年他將不會再回到學校去了。
我們用自家車送您送去醫院時,您有些混亂,但這點也在我們的預期之內,因為羅伯特出生後沒多久,我父親在來訪時就曾有過一整天無法好好說話,出現嚴重的語言障礙,口齒不清,同時還覺得忽冷忽熱、頭暈目眩。起初我們很擔心他是否因為震驚過度而中了風,或是得到類似的病,但他最後還是克服了這些問題,把羅伯特抱在懷裡。我們有一張他抱著羅伯特的照片,那是在花園裡朝窗戶內照的。
我父親說所有有關靛熱症的傳言都只是假象。您是知道的,他的世代和那個年代的教育並不普及,因此…好吧,我們也想相信這一切都不存在,不會永遠這樣,那些確確實實發生在我小孩身上的事不曾發生過,全都不是真的。當時我父親說,小孩是要抱著的,要摸摸他們,而我則給他看了我背上的傷痕,那都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因為多次昏倒造成的,以及我脖子上的疹子,還有我微血管破裂的左眼。當時我這隻眼睛還可以看得到東西,但是等到我去找醫生時卻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失去了視力。
親愛的塞茨先生,我們希望您已經康復。我們保證對您絕無偏見──您這麼早就結束學校的工作,針對這點我們不會妄加任何評論。若您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再另外找個地方聊聊,當然我們家的大門還是為您敞開,您願意來訪的話我們會很高興,但是如果您對於我們接下來大概還要用十五年的時間面對的事,不想再有所接觸的話,我和外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致上由衷的祝福
您的
瑪麗安娜‧泰澤
 


國立醫院 ─格拉茨大學附屬醫院
創傷外科部


創傷外科門診

患者:克雷門斯‧約翰‧塞茨 留院治療
生日:1982.11.15


病歷/現在病史
患者由兩位自稱熟人的人士陪同至急診室。
精神狀態:清醒,定向感正常,動作緩慢。
陪同者指出,患者意外昏倒,失去意識倒地約10分鐘,未施行急救CPR,患者事前提及在其右臉外側看到閃光。
至急診室時已無生命危險,心肺功能穩定,右面部撕裂傷,枕骨處出血外傷,上肢多處血腫。瞳孔大小左右相等,成圓形,等大,無面部神經麻痺或半身癱瘓症狀,無其餘神經異常症狀,僅頭頂疼痛,噁心不適,輕微平衡感失調。無其餘外傷,關節自主/被動活動無礙,無疼痛感。

治療措施
面部傷口:以奧替尼啶(Octenidine)、 免縫膠帶(Steri-Strip)處理。枕骨處外傷予縫合三針。注射破傷風疫苗。頭骨電腦斷層掃描結果:無新出血、骨折、皮下血腫、中風。
說明昏厥可能連帶的併發症與後果後,患者簽同意書離院,建議有任何惡化或疼痛等症狀,應立刻赴急診單位檢查。

2006.10.16
烏爾海姆 醫師


第一章

在田野,我是田野的缺席者。

馬克‧斯特藍德(Mark Strand)


1. 遠方生物

1919年6月21日,位於斯卡帕灣的英國海軍艦隊基地,近蘇格蘭海岸處,德意志帝國海軍遠洋艦隊進行了自沉行動。根據不久前德國簽署的凡爾賽合約內容,德國除了必須將姆克瓦瓦酋長 的頭顱交還英國政府外,還必須立刻移交所有艦艇,但是德國海軍上將路德維希‧馮‧洛依特,寧願讓他的船艦沉沒,也不願交給那些他眼中粗魯野蠻的英國人,這些德國軍艦就此躺在了約五十公尺深的海底。對於近代航太科技而言,這是件好事,可以透過潛水的方式,取得海底艦艇殘骸上的高價鋼材,再利用來建造人造衛星、蓋格計數器 或機場的安檢掃描儀;地球上其他鋼材──在經過了廣島、車諾比核爆事件,以及許多在大氣層之內進行的核彈試爆後──全都受到放射線的嚴重污染,真正乾淨的鋼材就只存在於斯卡帕灣那五十公尺深的海底了。

 身為兒童心理學家同時也是教育學者的莫妮卡‧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其2004年引起廣大矚目的作品《遠方生物》,就是以這段歷史起筆。2006年夏的某個星期六,我來到格拉茨市別墅眾多的蓋朵夫區拜訪她,當時的我已經中斷了在赫利亞瑙學校為期半年的數學課輔員實習,校長魯多夫博士禁止我再踏入校區一步。
我去找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的目的,是想詢問她,自她兩年前發表了那本影響廣泛的著作後,那些在她書的開頭以充滿希望的口吻提及的靛熱症小孩,如今在奧地利過得是怎樣的生活,以及她是否知道我在實習期間一再看到的所謂的「遷移」現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扇裝有三枚電鈴鈕的老舊大門上畫著一個門環花飾,看似猶如曾一度是個真正的門環,卻因為天氣炎熱而溶入深色的木門當中,變成那把厚重鑄鐵門把上方的環狀裝飾。這座異常華麗的宅邸旁有一個小巧的庭院,四周圍繞著黃銅籬笆以及佈滿蜘蛛網的灌木叢,庭院內靜靜矗立著幾株梨樹,鬱鬱蒼蒼地好似閃著銀光。我在一樓的窗戶前發現了一棵向日葵,它彷彿聽到了隱約傳來的音樂,殷殷昂著首,其實是因為察覺到即將現身的上午陽光。這是個溫暖的日子,時間接近早上十點左右,大門是開著的,樓梯間很涼爽,隱隱傳來一陣潮溼石塊夾雜著不新鮮馬鈴薯的味道。
若是在一、兩個月前,這些事物絕不會引起我的注意。
穿過樓梯間上樓前往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的診所之前,我先測了測脈搏,我的脈搏靜悄悄的。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讓我在門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按了幾次名牌下方的門鈴,名牌上連結本姓與夫姓 的符號用的是波浪符號≈,而非一橫線的連字符號,常常看到女性心理學家或教育家使用複姓,我覺得挺詫異的。我聽見她在房裡走動以及搬動家具或移動其他大型物體的聲音,她的腳步聲一度相當接近門口,我趁勢又按了一次門鈴,希望她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腳步聲再次走遠,我站在樓梯間內,不知道是否該就此打道回府。
我又嘗試了一次,敲了敲門。
在我身後有一扇門打開了。
「塞茨先生嗎?」
我轉過身,看到門縫裡一張女性臉孔正向外張望。
「是的,」我說,「霍伊斯勒女士嗎?」
「請進。我剛剛在…嗯,剛剛沒辦法中斷手中的工作,某種程度上,抱歉,屋裡很亂。」
「...好的...」
我呆立在門後,震驚地發現原來這整層樓都是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的住所,直到她遞了個衣架到我胸前,我才回過神來脫下大衣與鞋子。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年屆五十六的她,容貌看起來還很年輕,身材高瘦,一頭長髮編成辮子垂在腦後,除了那雙黑色長靴外,當天的服裝相當簡便,肩上披著件針織背心。說話的時候,她多半從眼鏡上方向外看,只有閱讀時才會將眼鏡稍微往上推。
她領我進入工作室,據她說,這是她三間工作房的其中一間,她通常都在這裡接待訪客,並補充說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訪客。接著,她按了按牆上的開關,百葉窗先是向下一沉,隨後向上升起,真是種神奇的催眠過程,猶如整個房間用慢動作眨著眼。上午的陽光灑入室內,一道像玻璃紙般刺眼的光束落在地板上,延伸到了牆邊折身,直至一幅大型抽象畫為止。畫上的圓形與多角形正搏鬥著。
「天哪!」這位兒童心理學家說,「您有受傷嗎?」
「有,」我說,「出了點小意外,但不太嚴重。」
「不太嚴重,」她重複了一次我的話,邊點著頭,好像常聽到這種藉口一樣。「喝茶嗎?或者要咖啡?」
「請給我自來水就好了。」
「自來水?」她抿嘴微笑著回問,「嗯......」
她遞給我一個帶有濃濃洗潔劑味道的玻璃杯,不過我很高興有東西可以喝,因為從我位在勒德廣場附近的住處到她家這一大段路,走完後的我是又累又渴。昨晚不知道誰把我的腳踏車大卸八塊,今天早上腳踏車零件非常整齊地躺在我的花園裡,車輪、車框、龍頭,以近乎梅花座的形狀排列著。
我們邊在一張玻璃茶几旁坐下,她邊問到:「您為了寫書在做調查,是嗎?」她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把看起來像一包放大版香煙的扇子,展開,也遞給我一把,不過我拒絕了。
「我還不知道會寫出什麼樣的東西,」我說,「應該不會只是一篇文章吧。」
「靛童的黑暗生活。」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邊說,食指邊輕敲桌面,表達著一種不確定的「喔~」。
我點了點頭。
「怎麼說?」
「這…」我說,「我要寫的主題,嗯,應該說還在醞釀當中,就某種程度而言……」
她做了個很特別的手勢,像要趕走在眼前飛來飛去的蒼蠅。
「您不久前還在那間學校裡嗎?」她問。
「是的。」
「您知道嗎,我認識魯多夫博士。」她搧著扇子說。
「我了解了。」我正想起身,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立刻說到:「不是的,您別擔心,我不是他的……您請留座,魯多夫博士……我想聽聽您對他的看法,塞茨先生。」
樓梯間傳來人聲,我頭上縫合的肉線癢了起來,鞋帶鬆了……
「他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最後我終於吐出這句話。
「偏激的人。」
「是的,或許吧。」
「您習慣那裏嗎?我是指那個範圍,靠近......?」
「不習慣,我會頭暈。」
「頭暈。」
「對。」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發出一聲「Mhm」的聲音,「這樣也比較好,不是嗎?因為......」
她突然停下來,接著又說到:「您知道嗎?接近靛童,魯多夫博士現在是怎麼叫他們的?他到底有沒有給他們一個稱呼?」
「沒有,他寧願──」
「喔,這個該死的笨蛋。」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笑著說,接著又繼續說到:「抱歉,我剛要說什麼?喔,對,接近那些野狗會改變一個人,我的意思是不只身體上的…還有一個人的世界觀。他還是會去…洗那種澡嗎?」
聽到她使用「野狗」這種說法,我吃了一驚,楞了一下才回答:「誰?」
「魯多夫博士。」
「洗澡?我不知道。」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噘起嘴,接著笑了起來,手上的扇子代替她懷疑地搖晃著腦袋。
「洗什麼澡?」我問。
「沐浴在一群小孩當中」她說。
「這我不了解。」
「魯多夫博士個人的克奈普氏療養法 ,讓這群小野狗圍繞著他,他則忍受著那些症狀,持續幾個小時,他很相信這種方法,您應該看過啊……」
我搖搖頭。
「不過您也覺得他很偏激吧?」
「是的,」我說,「我的意思是,他用鏡子原則在管理他的學校,也就是說,老師們和學生一樣,很少直接互動,如此一來老師們便能夠了解學生的感受。」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說,「我可以想像,在那裡真的會讓人覺得非常孤單,不過一定也會察覺到一些事情吧。」「那是必須的嗎?」
「是,」我這麼說,同時試著不顯露出我的困惑,「是會發覺某些事,例如──」
「我以前真的很佩服他,」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打斷我,「他的工作方法,以及能夠完全掌握所有技術,您知道嗎?他的速度很快,真的非常快,是個好手,但是有一次我參加了他的維也納促進小組,在場的主要是唐氏症小孩,也有幾個其他症狀的孩子……反正他就是和他們一起玩了「耶路撒冷之旅 」這個遊戲,不過椅子的數目卻和玩遊戲的人一樣多,這樣完全沒有意義,他會唸一首數數歌 ,然後那些ㄜ……那些孩子就繞著圈跑,接著『碰』!全部坐下,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想說: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不過魯多夫博士的理論是,不能排除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動作最慢的那個孩子,沒有人贏,也沒有人輸,正如我所說的,偏激的人。他總是說沒有快樂的結局,只是偶爾會有公平的結局而已。」
「公平的結局,」我說,「沒錯,他常常這麼說。」
「瘋子。」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說,手中的扇子贊同地擺動。
「他很明確地告訴我,」我說,「學校已經不再歡迎我了。」
「啊哈。」她說完後停了下來。
我覺得臉上一陣熱,喝了口水,伸手想解開襯衫最上頭的鈕扣,不過那顆扣子本來就是打開的。
「回到您原來的問題上吧!」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說,「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直接與那些野…可憐的生物扯上關係了,而您啊,感謝老天,是少數幾個…還是相當少數的幾個,對…不過這並不代表我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還是請您提出幾個具體的問題來吧,塞茨先生,不然的話我說不出些什麼。」
「當然。」
我從提袋拿出筆記本,上面已經列好了三個問題,我想不出其他問題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樂意說,就我的經驗顯示,比起準備好問題再進行的傳統訪談,自然不死板的對談反而能得到更多收獲──不過我並沒有任何相關經驗。
「好,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您第一次從事與靛熱病童有關的工作是什麼時候?」
霍伊斯勒-欽布雷特女士看起來似乎早已對這個問題有所準備,她一定已經被問過上百次了,她的眼神彷彿責備地說到:年輕人,關於這個問題您大可以去看看我其他的訪談。我喝了一口有洗潔劑味道的水,把鉛筆放在筆記本上,準備不管她說什麼全都記錄下來。
「這麼說吧,」她說,「當然是從問題第一次變得棘手開始,大概是95年或96年初,當時出現了第一篇相關報導,您那時應該也已經出生了吧?然後就像這類事情常碰到的狀況一樣,許多無知的流言蜚語傳了開來,媒體報導混亂,很快就變得讓人受不了了,至少對我以及其他幾個人來說是這樣……於是我決定做些什麼,讓情況明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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