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作家
《西夏旅館》駱以軍
《永別書》張亦絢
《染》葉佳怡
《準台北人》陳又津
《逆旅》郝譽翔
台灣國立師範大學退休教授 楊昌年
東吳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兼系主任 鍾正道
台灣紅樓夢研究學會會長 朱嘉雯
獨立記者、文史工作者 譚端
——感動推薦
他是負責搜捕非法移民的警官,
她是假結婚來台、歡場駐唱的大哥的女人。
無論醒著、睡著的時候,他們的人生都屬於別人;
然而他們相愛之後,卻是屬於媒體的醜聞……
龍蛇雜處的六條通上,有一間「後朝居酒屋」,黑白兩道通吃的老闆娘阿雪,座上的常客既有賣白粉兼販人口的黑道大哥,也有市警局裡大大小小的警官——其中特別得阿雪青睞的,就屬江滬生了。
在手下的替代役男警員因憂鬱症自戕之後,江滬生回了一趟加拿大,探望十年前便移民過去的妻與子;怎知三雙眼睛竟只能面面相覷,彼此都彷彿成了對方生命裡的陌生人。
回到台灣後,滬生轉調新成立的移民署。為了應付梅姬——這個假結婚來台、賣唱不賣身的越南女子——在拘留所中與另一名女犯大打出手的無聊新聞,調查過程裡,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滬生與梅姬,竟情愫漸生……
當郎情妹意成了被惡意公開的醜聞,唯一明白箇中隱情的阿雪,決定好人做到底,為兩人補上「後朝之文」——古代日本的舊習,若男子與女子交好之後,第二天彼此送上一篇〈後朝之文〉,就表示雙方是真心的喜歡,前夜的交合不同於一夜苟合。
作者簡介
出生於江蘇。生活在台北。
曾任出版社編輯,翻譯。
二○一四出版第一本非小說創作《拆哪!北京!》,紀錄了在北京大學研讀翻譯碩士時細微有趣的文化觀察。
陸續推出的《外省腔》是小說創作。其實說來小說何嘗不是一種觀察。
觀的本字雚,形擬的是粗大眉毛瞪大眼睛的鳥。
而察字上方是大建物的屋頂,下方是祭,其本意是在大建築內進行祭祀活動,體察神意。
私以為或許這正是書寫的本意:睜大眼睛看周圍的世界,體察其中的深意,從而對人性多一層了解與同情。
名人/編輯推薦
或許因為出生成長於中國,後定居台灣,曉鹿看什麼都帶點身為過客的流離,及其延伸造就的奇幻。就連我以為熟悉的台北,也在她的描寫下被揭露出詭譎的灰敗……不過這魔幻跟所謂台灣新鄉土小說中的魔幻又不太相同。台灣的新鄉土小說作者大多在台灣出生成長,即便追溯流離,大多也是父母或祖輩的流離,但曉鹿的流離太切身,太親近,故事中有些經驗類似外省第二代,但面對的幾乎是第三代成長的台灣環境,於是故事更容易直接讓讀者對眼前此刻感到陌生。你知道這是台北,卻又是另一個台北。——《染》葉佳怡
小說最常出現的,是一些「被辜負的人」。這說的不只是個人際遇,還是在積非成是的偏見暴力中,逃竄求存的「新生者」側記:新媳婦、新住民;或兩者都是。在藍曉鹿凌厲又溫柔的字裡行間——這是又冷又爆笑的文學八點檔——峰迴路轉的親情爭霸戰底下,是家庭文明的深度病癥。看懂各式女人的苦,洞見不同男人的痛,還有結構層層的錯。人物非僅有愛有恨,也有色有性。在為德不卒的殘忍黑夜裡,小小的良心未泯恰如流星劃過。也許無人見證,然卻已是救贖。堪稱性別與離散書寫的燦爛新頁。——《永別書》張亦絢
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夠幸運和不幸的話,也有老的時候──當男孩遇見女孩,問的如果是:「我可以買你嗎?」所謂家族,在這本書是一場殘酷的遊戲,人們張揚地鄙夷異族、女性、弱者、窮人,根本不認為自己哪裡錯了。藍曉鹿從地獄把故事帶了回來,而那地獄不在他方,就是我們自己的家庭。——《少女忽必烈》《準台北人》陳又津
就理性層面來說,我想寫的不單單是外省人(新移民或老一代的外省人),我想表達的其實是,當生命撥開了表面的包裝,巧克力的膚色還是石雕般的混血白,不管操著湖南的口音還是越南腔的國語,也不管生命的現狀,貴為移民署的官員,還是卑微如拘留中的不法移民,每一個生命的內在其實是共通的。——作者藍曉鹿
書摘/試閱
一、後朝居酒屋
只要後朝居酒屋的細格木門「吱」地一聲拉開,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是下午三點了,這家店總是準時得好像六條通上的大笨鐘。
往右推到底,木拉門被一根七吋長的木插銷固定之後,店裡店外就只隔了半截海洋鈷色的棉布帘子,好像舊式女人身上又柔軟又舒適的藍布夾襖,帘子上有一行豆青色的鳥,悠然張開了翅膀,一路由左下往右上飛去。
淺淺的簷廊下,掛著五個紅紙黑字的長橙型燈籠。微風輕起,「後朝居酒屋」幾個字就隨著紙燈籠一起晃蕩著,杵到路人的眼面前來,叫人忍不住想要掀開帘子,一咕嚕鑽進去,點幾樣漬菜、烤物,配上溫熱的清酒。若得了老闆娘阿雪的空,再隔著長條型的櫃台軟語輕聲地聊上兩句,這一派的溫柔富貴,著實是應了那句廣告詞:生命原本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位於中山北路一段一○五巷的這家居酒屋是同阿雪相好的日本男人開給她的。
那時攏統也還沒見過幾面的,有一天男人在吃飯時說起了古代日本的一個舊習俗:若男子與女子交好之後,第二天彼此送上一篇〈後朝之文〉,就表示雙方是真心的喜歡,前夜的交合不同於一夜苟合。
「夫妻未滿,露水之上的意思嘛。」白而密的上齒把豐厚潤澤的下唇咬得紅中泛白,阿雪半撒嬌地問。
男人在日本已有一位髮妻。據說現在繞著地球跑的跨國生意人都是如此。就像去不同的國家花用不同的幣值,飆不同語言的髒字,吃不同料理的食物,他們最喜歡的自然是入鄉隨俗地幹當地女人。只有當異地的尤物在他們面前躺平了身體,世界對他們來說才真正變成平的。
「像阿雪、這樣的女人,男人看到、是相見恨晚,斷斷不會、認為是露水的。」
日本男人認真地說,並隔上四、五個字就點一下頭,加強語氣,加強節奏。他也不嫌頭昏,點點點地,點了一整晚,終於第一次地把生殖器緩緩推入阿雪緊密結實的體內。他說,感覺起來、好像變成了、一棵樹,生命之根、紮入泥土、這般感受、好奇特、好舒服、好實在。他還說,原來世界、不單是平的、而且還又熱、又擠。
他像尚拜土地的原始族人一樣,崇尚敬拜壓在他身子底下由著他擺布的女人。被這樣供著拜著的來幹,誰還在乎如加持過聖器似的一紙婚書呢!但是阿雪嘴上卻不依不饒,不肯輕易放過他。
「不是露水,只怕是雪水呢。一見了光,阿雪就會化作一灘水,剎那間地表蒸發。」
日本男人也不言語。隔了兩天,就拉了阿雪來看了中山北路一○五巷的這家店面。
「做什麼啦?」
「中意嗎?中意的話、就當送阿雪的、後朝之文吧。」男人說完,瞇起眼睛,仔細研究起門牌上的字來。半餉之後,說到:「若依我爺爺、日制年代、的街道名號,這門牌上該寫:大正町、六條通、一○一號。」
就這樣的,阿雪成了六條通上後朝居酒屋的老闆娘。
說到附近的條通之地,去過日本的年輕人,總喜歡在回來後用力拉著阿雪的手臂,聒噪地說,像極了日本的京都。這種時候,總是坐在角落,就著一盤蒜頭黑胡椒毛豆喝悶酒的日式舊文人就會推一推圓框眼鏡,先瞄一眼年輕人,然後深深望進阿雪眼裡:「這話說反了。京都舊稱平安京,乃是仿了古長安城建的。」
究竟是誰仿了誰,阿雪不知道,也不在意。她只知道強拉她手臂、幾慾在雪白的臂膀上壓出硃砂色印子來的年輕人是好意,藉機深望進她眼裡的日式舊文人也是好意,他們都在討好於她。在半截藍布軟帘隔出來的小世界裡,她是至尊女蜂王;她還知道,不管是一條通上的張桑魏將,還是九條通上的上流很美麗鑽石王老五,不管是外來的白人黑人,還是當地的白道黑道,掀開帘子走進來的都是她阿雪的座上客,她都要拿出女蜂王禁臠般的蜂王乳液款酬賓客,還要嚶嚶嗡嗡地圍著他們轉,把他們通通都伺候得服服貼貼條條順順。
有了這番體認,居酒小屋的生意不好也難。
這不是嗎!才用木插銷把拉門固定了,還不及鑽進櫃台裡,第一波客人就上門了。紫藕色的裙裾一揚一轉,阿雪殷情迎將上去。
「怎麼是龍哥?」
「這是什麼話!是不歡迎龍哥呢,還是嫌龍哥來得少?」
「就是天天躲在廚房裡,把海膽當飯吃,也補不出這麼大一顆膽子來。誰不知道,龍哥是我們這附近條條通通裡最大間的龍王廟,下面隨便一個蝦兵蟹將,抬起一隻腳就可以我們這間小居酒屋踩平。是說,照龍哥的美國時間,我們的下午三點,是龍哥的丑時,該是睡意正酣的時辰哩。」
「這話轉得還不賴。不虧龍哥向來疼妳。有什麼新奇好吃的,不用管價錢,只管端了上來。龍王廟裡,別的不敢說,鈔票是如流水啊,日日夜夜嘩啦啦地淌進淌出。」
「那今天主菜就上鹿兒島的明蝦,沒有餵什麼東丸西丸的,保證在別處嘗不到這樣甘甜的蝦肉,沙西米裸呈原味。再來份龍膽石斑燒,味增仙貝湯,蘆筍手捲、山藥手捲各來幾個。這樣,可好?」
「沒螃蟹?」
「中秋還沒到,哪來的螃蟹。若龍哥肯下一道令,叫那些蟹子蟹孫即刻馬上right now就長出膏油來,讓那些母蟹都一隻隻提前發了情長出蟹黃來,阿雪我半點也不猶豫,即刻馬上right now就扒光了衣服,親自下海去撈了兇的猛的發著情的上來,乘牠們張牙舞爪的時候,就丟進蒸籠裡。這個樣子端上來。」阿雪左手緊貼耳朵,右手往右上方伸出去老遠,眼睛也沒停著,順便打量著龍哥一行三人。
左手邊的男人額頭上有條三吋長的疤痕,刀疤男從來不離龍哥左右,跟來是自然。右手邊的女子卻是生面孔,不單是初次見面的生,面孔還生嫩生澀,好像雕琢成型尚不多久,還不熟於做出各式的表情。即便龍哥、刀疤男看到阿雪「張牙舞爪」的螃蟹樣,笑開了來,女子的臉上依然淡淡的。
「看看這婆娘的潑樣,以前剛開店的時候,是多好的姑娘。聽了帶一點葷腥的笑話,臉都還會紅的。」
刀疤男清了清嗓子,接道:「就是。端不出螃蟹來,倒成我們龍哥的錯了。我看若那個外省人的江舍來,即便螃蟹腿上沒毛沒肉,肚裡沒黃沒膏,有人也一樣會扒光衣服親自下海去。」
阿雪朝櫃台最右邊的空位望了一眼。什麼也沒說。掀開一處的活動木板,徑自鑽去櫃台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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