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中元:影劇六村有鬼
商品資訊
商品簡介
臺灣相聲頭牌馮翊綱
向「說鬼大師」司馬中原取經,借川端康成的「掌中小說」形式,
打造「影劇六村」這個似真還假、媲美聊齋的虛幻異次元空間──
這個村子住著一群人,也住著徘徊不去的……鬼!?
在清醒的世界上,沒有一家是真的,
在迷離的故事裡,沒有一家不是真的。
數十年間,找尋自己出生在奇幻小島上的意義,敦促自己出類拔萃,村裡的兄弟姊妹,正直向上,理由是相同的。
在幽暗的隧道中摸索,偶然見到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容,他們期待的眼神,無聲的靜默,傳遞著微妙的思緒。
感懷之幽情,創意之幽玄,生命之幽默。──馮翊綱
◎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全書特色
★ 馮翊綱化身「二馬中元」,農曆七月,鬼月說鬼,包你有嚇有淚、笑裡帶驚、欲罷不能。
★ 49篇小說,是村民們的生活紀念冊,也是一篇篇的錄鬼簿,人與鬼飄散著濃濃的眷村氣味。
★ 特邀專業建築師許華山手繪影劇六村全圖;另邀插畫家為這個「如真包換」的村子,創作16幅精彩插畫。
★ 正港影劇六村怕鬼村民宇文正,有情有義現身說鬼推薦。
作者簡介
作者|馮翊綱
是作者在這個三度空間裡的本名。
父親來自終南山下,放棄玉米田與葡萄藤的繼承。母親隨經商的先人舉家遷移,來自山海關內。父母落腳蓬萊仙島,巧成姻緣,孕育仙胎。
在半個世紀的覺悟經驗中,已成功突破四度空間屏障,通過文字、繪圖、唱歌、演戲等等創意手段,自在遊走於時間軸的任一座標上。
最近體悟到平行宇宙的間隔,試圖成為解除五度空間屏障的創作人。《影劇六村有鬼》便是這個思緒的實踐。
於是化身「二馬中元」,以擺脫空間制約,便於穿越。
目次
推薦序 那隻手 宇文正
前言
七竅
‧餃子 ‧孕婦 ‧小麵人 ‧聚聚
‧籬笆姊姊 ‧紙娃娃 ‧化妝
七魄
‧來福不見了 ‧九官鳥 ‧曬書 ‧蝦
‧大衛 ‧吃麵 ‧蛋糕
七巧
‧跟誰打電話 ‧回營報到 ‧散步 ‧心情
‧塗鴉 ‧神行草鞋 ‧畫臉
七情
‧背詩 ‧大蒜 ‧司馬懿進城了 ‧木馬
‧御劍 ‧三兄弟 ‧收音
七傷
‧收驚 ‧取代 ‧多了一個人 ‧遺囑
‧跳房子 ‧空屋 ‧望
七步
‧照進去 ‧老秀才 ‧下雨 ‧五度眼鏡
‧放羊 ‧怕鬼 ‧扮家家酒
七七
‧榕將軍 ‧中獎 ‧眼藥水 ‧牆頭阿風
‧艾太太們 ‧巧克力盒 ‧刺客
後記
書摘/試閱
前言
有一年受邀,在金鐘獎晚會上擔任頒獎人。很早到了後台,巧遇頒發另一個獎項的司馬中原先生。看他氣色好,長長的眉毛,尾端下垂,忍不住讚嘆:「此乃長壽之相!」
司馬老師毫不謙遜,回道:「是的,我還要活很久,久到很多人都不在了,而我還在。這日子我自己知道,但不能告訴你。」
眾人對他的印象,來自廣播電視的講鬼,我所認識的司馬中原,是鄉野傳奇、武俠小說作家。幼時讀《國語日報》,所連載的《呆虎傳》,是我進入司馬中原浪漫世界的大門。
「影劇六村」是我創造的虛幻喜劇世界,在早年的相聲表演節目裡,「戰國廁」與「八街市場」都已畫出鮮明的結構。但住在村裡的各戶人家,他們的生活、情感、人際關係又是什麼?我一直很想把他們都「記」起來。
在回憶的過程中,許多零散片段不周全,得靠杜撰來黏接,既然開始虛構,就得用下一個胡說來圓這一個謊,更後來,為了強化人們的情感、激出故事的熱情,不得不訴諸靈異。原本想為村民們撰寫的生活紀念冊,變成了「錄鬼簿」。在寫作之初,我就畫了「影劇六村」的草圖,甚至為家家戶戶都打了門牌號碼,在清醒的世界上,沒有一家是真的,在迷離的故事裡,沒有一家不是真的。
大大虛構「影劇六村」的過程中,我的實際記憶也被強力地提煉出來,故人的名字、面容、性情、愛憎一一回到我的眼前,甚至發現,當年所未必理解的事情真相,經過虛構之後,更加清楚了,當年未必熟識的臉孔,在筆端,都成了共生的親人。在幽暗的隧道中摸索,偶然見到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容,他們期待的眼神,無聲的靜默,傳遞著微妙的思緒。
感懷之幽情,創意之幽玄,生命之幽默。
自稱「轉世前沒有喝孟婆湯,所以記得前世」的司馬中原,是我宗法的前輩,因此特別自稱「二馬中元」,來說這些幽情、幽玄、幽默的故事。我對前世的記憶,雖不是透澈的清晰,也有些含混迷濛的印象,雜夢中勾得出一些輪廓,試試下回,再次推開那六扇門前,也賴皮不喝孟婆湯,好將這一世的精采,再拿去妝點下一世的熱鬧。
當然,還有一位川端康成,他的「掌中小說」也大大影響了我,怕有人沒看出來,所以要提一句。
聚聚
從市場出來,兩個主婦聊上了。紅毛衣的問道:「昨天你們家來客人哪?」白外套的說:「沒有啊?」「半夜三點多鐘,哇啦哇啦,有說有笑的。」「是隔壁婆婆們打牌吧?」「婆婆們裡面沒有山東人,是三個山東大漢說話呢。」
白外套的太太頓了一會兒,說:「噢,是老孫他們。」
影劇六村二百號以後的門牌,大多在下坡段。而菜市場剛好位於坡脊上,坡上坡下的眷戶,來到市場的方便程度一樣。下坡段的眷舍興建比較早,接近營區,但總坪數比較小,同排只有八家,面對面的八家固然有巷道相隔,而背靠背的另外八家,間距特小,以至於來到自家後段,聽聞背鄰家中說話,彷彿一家。
紅毛衣太太,就是住在白外套太太的正後方。
三百〇九號,最一開始是十三號,後來擴大建村,上坡段蓋好之後,重編了門牌號碼,成了三百〇九號。當初十三號裡,住著孫士官長。
孫士官長是山東人,沒有右手臂,整個兒沒了,和其他穿軍服的人見面,總見他立得特別直挺,彷彿是代替那條隱形的右臂,補強了不能行舉手禮的缺憾。人們並不是怕他,而是很難不去看他沒有手臂的右半邊,長久下來,鄰居總是打打招呼,很少對話。
他娶過一個山地姑娘,所以配了眷舍,但聽說老婆跑了。
每個月的最後一個禮拜六,總有兩個朋友來,是同一個單位的兩個同鄉,都沒結婚,住營房的。三個山東漢,在有眷舍的老鄉家裡聚聚,說說家鄉話,吃點饅頭、槓子頭,灌幾瓶兒黃白酒。
總是通宵達旦。老孫的其中一個朋友會說「武老二」:「武老二的雞巴長,他扭扭捏捏裝姑娘……」另一個朋友的口頭禪是:「他奶奶媽了個屄!」說完狂笑一串:「哈哈哈……」老孫倒有節制,不一會兒會提醒:「小點兒聲兒,人家睡覺呢。」
曾經有人受不了,出聲罵回去:「肏你們姥姥!別人是在睡覺!」三人踹開了鄰居後門,鬧大了,驚動了白頭翁(憲兵),三個山東漢收斂了兩個月沒聚。後來故態復萌,鄰居互相提醒:「這幾個是爆破大隊的,吃火藥當宵夜,少惹吧。」
孫士官長好長一段時間沒回來。有一天,軍方來了一批人,清點搬遷他的物品。聽說是「試驗新式手榴彈的時候怎麼怎麼了,一次炸掉了五六個。」
重編門牌後,三百〇九號住進了新的一家人,起先受過一點驚嚇,後來覺得他們沒有惡意,只是老鄉需要聚聚,逐漸也就聽不到了。
紅毛衣太太問道:「真不害怕呀?」白外套太太說:「一個月才一次,就當來了朋友,不嫌麻煩。」
蝦
一百七十八號的張爺爺過世了,幾乎一百歲,他孑然一身,全無親人。影劇六村幹事會議還特別請來軍法官,公開在管理站前宣讀張爺爺的遺囑。
不外乎就是受過哪位鄰居的照顧,所以把家裡的什麼什麼送給這位鄰居了。有人收到一張茶几,有人收到一套茶壺,大家不太有什麼感覺,收下,權當是對老人的尊重吧。
因為張爺爺幾乎是足不出戶,與鄰居互動極少,誰都跟他不算熟,過世前一年,甚至沒有人見過他。鄰長認定他還在的線索,來自賣魚的老蕭。
這老蕭收到的「遺產」也怪,一幅國畫立軸。老蕭很慎重地雙手握著,並沒有在人前展開,大家也覺得妙,這老蕭卻沒有足夠的書卷氣,怎會受贈國畫呢?
鄰長也姓張,和老蕭是子弟學校的同班同學,老哥們兒,下班收攤之後,也經常對飲兩杯。這日老張又進老蕭家門,劈頭就問:「畫的什麼?」老蕭假裝沒聽懂老張的問題,但畢竟相熟了半輩子,四十多歲的老兄弟,騙不過去。「媽屄咧!想裝蒜啊?」老張之所以貴為鄰長,就源自於這股豪邁的江湖調調兒,嘴巴不乾不淨,輕易卸除人們的心防:「你個屄養,怎麼買通老頭子的?」
老蕭沒回話,展開國畫立軸,就勾在月曆掛釘上。不足二尺,小小一軸,畫心更是只有一尺,留白甚多,只以黑墨點線,畫得兩隻大蝦。
老張看得眼直了,他不是看蝦,而是看落款,兩個字:「白石」。
「這他娘的可值錢了吧?」老張似是識貨。老蕭說:「值錢的不在於賣畫,而是供畫。」老張以眼神示意,老蕭操作起來,使一個尋常的塑膠臉盆,接半盆水,老蕭插話:「必須是井水,自來水無效。」將這水盆置放在立軸下。
老張似要開口,老蕭示意安靜,十分鐘之後,「咕咚!咕咚!」兩隻活大蝦,落入盆中。老張眼珠子快瞪出來了,老蕭示意安靜,就看那畫,接連著「咕咚!咕咚!」一次兩隻地掉出活蝦,總計十隻。
「行了!」老蕭移開水盆,向畫軸抱拳一揖,捲起收好,說:「一天十隻,多了沒有。好幾年前我偶然發現院中牆角的盆裡莫名奇妙的有蝦,次日天不亮我就偷看,發現是隔壁張爺爺順著牆洞倒過來的,有時十隻、有時八隻。我就按照當天的市場價錢賣蝦,因為新鮮,總能賣掉,賣的錢,我分八成塞在牆洞上,他就收走。我知道一定有蹊蹺,果然,他把這幅畫送我,還留了字條,教我怎麼用。」
老張的心眼向來比較機靈,他想得遠:「既然有自己掉出蝦的畫,有沒有自己生出茶葉的罐罐?自己長出熟飯的瓷碗?自己冒出雞湯的砂鍋?這些寶貝被哪些鄰居收去了?啊!怪不得張爺爺都不用出門呀!」
牆頭阿風
「李伯!好久不見!」突如其來的招呼,把季先生老實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個瘦小子騎在牆頭上。「小王八蛋!長大了?嚇死人啦!」李先生罵道。
這小子叫阿風,就姓風,爸爸跑船,媽媽跑人,爺爺奶奶帶大的,是村裡的頭痛少年。偏偏,阿風天生的懂事,善於人情世故,嘴巴甜,張伯伯長、李媽媽短的,很得老人緣,於是,就偶有點兒什麼鼻青臉腫的小事故,也都靠長輩們的誇讚,在爺爺奶奶面前給圓了。
「季伯你一個人回來?我爸哩?」阿風問,攀著圓弧拱門,上面四塊藍底圓鐵牌,白油漆寫著「影劇六村」四個大字。季先生和阿風爸爸是同一條船出發的,季先生與風先生是同鄉、同一部隊出來、同時退下來、同時跑船,只差在沒生個兒子,這小鬼阿風,也是看著他出生,但因為一出去就是好幾年,沒能看著他長大。季先生回道:「在巴拿馬,你爸答應了一個工作,得下一趟才跟船回來。」
阿風低頭不語,顯然是失望了。「這麼晚了。」季先生放下肩上水手背包,橫胳臂看錶:「四點了?是這麼早了?天都快亮了,你坐在大門口牆頭幹嘛?」阿風說:「沒,心裡煩睡不著,坐這裡吹風。」季先生隨即問:「爺爺奶奶都好吧?你爸託我帶東西給兩位老人家。」「不知道。」阿風答:「兩三天沒看到人,大概到花蓮我小叔叔那裡去了。」
季先生說:「阿風啊,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你要聽話,少惹事,他們照顧你不容易,你要孝順啊。」「知道啦。」阿風敷衍答道。季伯說:「你下來,我們去你家,把你爸的東西拿了,我也給你買了隻錶,『天美時』的,下來我給你。」阿風沒應聲,往牆裡跳下。
便在此時,「守望相助」巡哨經過,今天輪到老王,與季先生也是舊識。「哎!回來啦!」「是呀,回來了。」「我聽你剛才在跟誰說話?」「風家的阿風。」「風老先生?」「不,小的,小鬼阿風。」
「真見鬼了!」老王支起腳踏車,說:「那孩子管閒事,上禮拜三個村外的大漢追著一個隔壁村的,阿風正坐在牆頭上,跳下去幫忙,一人一扁鑽!肚子上三個窟窿,小鬼阿風真的做鬼了!他自己大概都還沒搞清楚,今天剛好頭七。」
「他爺爺奶奶呢?」「嚇壞了,搬去花蓮小兒子那兒暫住。因為你還不知道這事兒,所以他在等你。這小子不算是壞,尊敬長輩,嘴也甜,走了挺教人捨不得,不說了不說了!」老王性情中人,噙著淚,跨上腳踏車。
季先生呆在原地動也不動。想這人生的荒唐,漂泊東西所為何來?有子又如何?轉眼又無後。「幹嘛等我呢?」季先生想著:「是囉!他認為爸爸也回來。」
後記
一九五四年,遷移來台的中華民國軍隊,改變了一項內部命令,准許現役軍人登記結婚。這項禁令的打破,使得數年間因「自然」情感而結合的愛侶,終能成「合法」眷屬。
一九四九年隨軍來台的既有眷屬,住在舊式房舍,許多是日本時代的軍人眷舍,甚至有一些是倉庫改建的。整個一九五〇年代,為了安頓新成家的眷屬,由蔣宋美齡女士領導的婦聯會,向各行各業展開勸募,興建了大量的眷村房舍。商會捐款興建的叫「商貿」,工業協會捐款的叫「工協」,海外僑胞集資的叫「僑愛」,青果貿易促成的叫「果貿」。所以,影劇同業公會所捐款興建的眷村,就以感激紀念的理由,定名為「影劇」。捐款的資金,一部分內含在電影票價裡,也就是說,每一位買電影票的觀眾,都對興建眷村實質支援,暖心多情地照應戰後迫遷的難民,這是來自全體臺灣人的大善念、大慈悲。
全盛時期,臺灣有八百多個國軍眷村,其中,有七個名叫「影劇」,分屬於各個軍種需求。
影劇一村,在彰化牛埔。
影劇二村,在臺中西屯。
影劇三村,在臺南永康。
影劇四村,在花蓮美侖。
影劇五村,在臺北內湖。
影劇六村,在基隆暖暖。
影劇七村,在高雄大寮。
在影劇六村長大的作家宇文正,很驚奇地問我:「你小時候也住我村子?我們那時怎麼不認識?」是呀,村子很小,同齡孩子很難互不相識。
我的「影劇六村」,是虛構的,以「戲劇」形式「影射」歷史,是一種沒什麼特別的創作手法,湊巧,這個系列的喜劇受到歡迎,虛構的「影劇六村」就比真實位於暖暖的影劇六村還要出名了,委屈了宇文正,委屈了正牌的影劇六村。然而虛構取代事實,沒有什麼不好,真實世界的眷村,幾乎拆光了,這給了說書先生絕佳的機會,沒有實物可證,更方便故事的流傳。
國中同學許華山,不是村裡的人,套句黑話,是個「台客」。然而數十年的情感融匯證明,「本」什麼「本」?「外」什麼「外」?都是人心幻覺!芋仔番薯打爛了攪和一團,仍是甜的!大建築師以專業筆觸,為兒時玩伴畫虛構眷村,才是一絕。
偏心者對眷村的最大錯解,就是製造「外省人」這個誤稱,沒有一九四九年大遷移,西北大漢與江南佳麗見不著,擺夷公主和京城貝勒沒緣分,洞庭湖固然在日月潭的「外省」,東嶽泰山又何嘗不在崑崙山脈的「外省」?外來的何止一省?沒有來自原住民各個部落、以及說閩南話、客家話的媽媽們,又哪來下一代?村子裡的孩子們,混吃、混玩、混血、混文化,攪和在一起,活得甜蜜蜜。眷村的存在,恰足以說明臺灣大地的寬容,族群早已融合。
父親一生獻給了軍隊,在我成長過程中,他根本不在家,等他退下來,我又又離家了,因此,我們相當不熟。在一次客套的父子對話中,談到「繼承」的問題,父親說:「這眷村房子你喜歡吧?」我說喜歡。他續說:「有一天我走了,你媽還能繼續住,但你媽也走了,你就得滾出去。」他說得直白,我聽得肉跳:「怎麼?我是長子,沒有繼承權嗎?」父親說:「眷村是國家照顧我們的,卻不是我們的財產。你想要自己的房子,自己去掙!」
許多年後,爸爸做了神仙,村子被夷為平地,我問八十老母:「妳覺得眷村該拆嗎?」媽說:「該拆,都是臨時安頓的房子,原就不是長久之計。」我更加慶幸,在戰火浮生塵埃落定的時刻,躬逢其盛,歷經了註定曇花一現的人心聚落。
生長於眷村,享用資源,甚至因為父親服務軍旅,享用教育補助待遇,直念完研究所,都無需繳交學雜費。這在某些有心人看來,簡直寄生蟲!而我是寄生蟲嗎?大戰、內戰不是我父母掀起的,戰後遷移,他們當時仍是少年,也操縱不來,循著歷史因緣出生的戰後嬰兒,沒有一個是自由意志下的選擇。數十年間,找尋自己出生在奇幻小島上的意義,敦促自己出類拔萃,村裡的兄弟姊妹,正直向上,理由是相同的。
我努力不懈,不想辜負這段驚奇的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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