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尋找失落的愛情*霸道暖男當道,渣男速速退散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百年!千年!天啊,這樣的龜速,實在太沒效率了!
前世就知,他是千載難逢的良婿,
今生豈能錯過,當然要給他攬牢牢~
睜開眼,看著周遭的人來來去去,各自撿柴引火、刷鍋挑水。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裡,沒有半點同情、憐憫、猶豫,只有饑餓、貪婪、垂涎。
身邊的男子,手中的殺豬刀和磨刀石反復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尖銳聲。
落雁雖然難以置信,但她知道,她重生了!
重新回到那個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荒年,那年她才六歲,
在逃荒流民的眼中,她不是可憐的小女孩,而是可以煮成美味肉湯的食材!
前世臨死前,她對天立誓,若有來世,絕不再和魏王有半點牽扯,
誰知,一睜開眼,竟又回到幼時,而且再一次被林武救下,
再次見到那個陰狠手辣的周月娘,
再次成了魏王麾下暗衛預備營中,一個不起眼的六歲女童!
好吧!既然老天爺給她機會,她當然不能再成為他人腳下卑微的塵泥。
前世,她對魏王一腔癡戀,心甘情願的成了一顆棋子,助他奪得天下,
最後換來的,是被他凌遲處死的淒慘下場!
今生,她不僅要一一討回公道,還要一步步的走上自己的錦繡鳳途!
作者簡介
愛音樂、愛碼字、愛生活,性格樂觀開朗活潑,自小熱愛寫作,希望以寫小說一圓自己的夢想。在二零零九年誤闖起點,代表作《周小雲的幸福生活》之後,力求轉型突破,又有了許多精采作品,最大的願望是寫出更多更精彩的網路小說,堅持自我風格,不隨波逐流。
目次
第二章 雁二十九
第三章 樹立威信
第四章 願賭服輸
第五章 正式訓練
第六章 他來了!
第七章 故人重逢
第八章 格外關照
第九章 一言不發
第十章 愛恨糾纏
第十一章 柔情攻勢
第十二章 少年心事
第十三章 比試爭鋒
第十四章 新的開始
第十五章 誰教訓誰
第十六章 誰挑釁誰
第十七章 箭術爭雄
第十八章 聲名赫赫
第十九章 心想事成
第二十章 第一封信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絕境逢生
大齊朝,昭文十二年。
襄陽城外。
邊關戰亂連連,北地遇上旱災,三年顆粒無收。今年總算下了兩場雨,不曾想老天不開眼,在麥苗抽穗的時候又鬧了蝗災。
朝廷開倉放糧,竭力賑災,餓死的百姓還是比比皆是。
為了活命,不知有多少人拋下了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背井離鄉逃往南方富庶之地。
一路由北至南,逃荒的流民隊伍不見減少,反而愈來愈多。所有能果腹的東西都被流民們一掃而空:樹皮、草根、觀音土……
餓殍遍野,慘不忍睹。
人餓到極處,易子而食的慘劇也不時上演。
「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兒子!」
一個面色枯黃瘦弱的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用盡全力拉扯住一個八、九歲的男童。
長期挨餓的緣故,婦人十分削瘦,面色枯黃黯淡,身上的粗布衣裙骯髒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男童一臉驚懼,在婦人的懷中瑟瑟發抖。
這夥災民是同一個村子裡逃出來的,原本的里正順理成章的成了首領。
四十餘歲的男子面黃肌瘦,神色陰沉而不耐,「昨天吃肉的時候,妳可沒少吃半口。今天輪到我們村子出人,選中了妳家大郎,妳有什麼可鬧騰的?這年頭,不這麼做大家都沒活路,快些鬆手!」
村子裡原本有二十多個幼童,現在只餘一半。
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後天,遲早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倒不如趁著還有一口氣,為村子裡的人換「吃食」回來。
婦人滿臉絕望,目光落到身側昏睡不醒的瘦弱女童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狠下心,「里正,你把春丫帶走吧!」
婦人把吃的都給了大郎,春丫兩天沒吃過一口東西,早就餓得暈過去了。
反正也活不過這幾天,倒不如捨出去,換大郎一條性命。
里正皺眉,挑剔的看了餓得昏迷不醒的女童一眼,「春丫才六歲,又瘦又小,身上沒幾兩肉,李家村子那邊怕是不肯要。」
婦人撲通一聲跪下了,聲淚俱下的哀求,「大郎他爹病死了,張家就剩這麼一個獨苗。求求你了,留下大郎,把春丫帶走吧!」
一邊用力磕頭,一邊拽著大郎跪下,「大郎,快些跪下磕頭。」
八歲的大郎被硬拉扯著磕了頭。
里正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行了,我先帶春丫過去試試。那邊不肯要,就得換大郎去,到時候可由不得妳哭鬧。」
說著,彎腰抱起瘦小的女童,大步離開。
婦人長長的鬆了口氣。
大郎隱約知道被帶走不是什麼好事,哭著問道:「娘,里正帶走妹妹做什麼?妹妹還能不能回來了?」
這一帶走,就要被李家村的人煮了分食,怎麼可能回得來?
可到了這個時候,她這個當娘的還能怎麼辦?
婦人看著里正遠去的身影,喃喃低語,「娘這也是沒辦法,春丫,妳別怪娘心狠啊!」
遇到這種吃人的年頭,也只能先捨了閨女,保住兒子。
不出所料,李家村的村民對張家村送來的瘦小女童很不滿。
五、六歲的模樣,瘦得皮包骨頭,身上根本沒什麼肉。李家村上下共有四十多口人,還不夠一頓飽飯。
張家村的里正陪著笑臉,「多加些水熬湯,也勉強夠了。這次你們吃了虧,日後一定找機會補上。」
好說歹說,總算放下了春丫。
李家村的人很快圍攏了過來,將昏迷女童捆綁好,各自撿柴引火、刷鍋挑水。
來來去去間,眾人的目光不時的落在昏迷的女童身上。
那目光裡,沒有半點同情、憐憫、猶豫,只有饑餓、貪婪、垂涎與凶狠。
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落雁就在這樣的目光裡醒了過來。
睜開眼,正對著一個高瘦的男子。
男子正蹲著身子,霍霍的磨著手中的殺豬刀。銀亮刀刃和磨刀石反復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呲呲」聲。
睜開眼的剎那,落雁的瞳孔有些渙散茫然。
過了片刻,才漸漸有了焦距。
落雁抬起頭,看著磨刀的男子,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瘦小的身子,眼底閃出不敢置信的震驚。
大概是聽到了些微的動靜,男子抬起頭來,朝女童不懷好意的笑了一笑,露出黃呼呼的板牙,又「呲呲」的磨起刀來。
一個穿著灰色布裙的矮瘦婦人端了一盆乾淨的水過來了。
「快些將她洗乾淨,刀快磨好了。」磨刀男子故意抬高了音量,聲音裡滿是惡意,「洗乾淨早些宰殺了入鍋,天黑前就能喝到肉湯了。」
那矮瘦婦人原本還有些不忍,聽到「肉湯」兩個字,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很快將那一絲不忍拋到了腦後。
矮瘦婦人蹲下身子,用灰色的棉布沾了水,為女童擦拭臉上的汙痕。
盆裡的水很快渾濁了。
落雁小巧的臉蛋被擦的乾乾淨淨。瘦的只有巴掌大小,膚色蒼白,眉眼還算秀氣,一雙眼睛出奇的黑亮沉靜。
這個女童實在有些怪異,既未哭喊,也沒驚恐尖叫,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她心底發毛。
矮瘦婦人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用灰色棉布為落雁擦拭脖子、手臂,不知是說給女童聽,還是在喃喃自語,「這年頭,想活下去,也沒別的辦法。要怨也只能怨妳命不好,生在這個吃人的年頭,又是個丫頭。聽說原本該送妳哥哥過來,妳娘捨不得兒子,就將妳捨了出來。妳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可要睜大眼睛,投到那等不愁吃穿的富裕人家去。」
落雁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噩運渾然不覺,一動不動,任由矮瘦婦人給她擦拭。
待矮瘦婦人將女童裸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擦拭乾淨,高瘦男子也站起身來,拎著厚實的殺豬刀,一臉猙獰的走了過來。
矮瘦婦人退開了幾米遠,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忍目睹接下來的慘狀。
高瘦男子走到女童身前,投下一片陰影,將女童籠罩在其中。
落雁一動不動,像被嚇呆了,但仔細一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分明浮著意味不明的嘲弄。
她不會死!
有人會救下她!
高瘦男子獰笑著揚起殺豬刀,殺豬刀閃著駭人的寒光。眼看著殺豬刀就要落下,一支箭「嗖」的飛了過來。
利箭穿透了男子的手腕!
血光四濺!
男子驚天動地的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殺豬刀「匡噹」一聲,摔落到了地上。
這一聲淒厲的慘叫實在太磣人,李家村的所有村民都被嚇了一跳,急急的跑著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怎麼了!?」
「是誰射箭傷人?」
「何方鼠輩?有本事就露面,藏頭遮臉的算什麼本事!」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十幾匹駿馬疾馳而來,坐在馬上的都是壯年男子,神色肅穆,面無表情,帶著冷厲的肅殺之氣。
領頭的男子約有三十餘歲,身上穿著武將官服,左手持著長弓。
他相貌平常,毫無出奇之處,下巴處有一顆黑痣,目光平靜無波。但和那雙眼睛對上了,心裡卻會不由自主的冒出陣陣寒意。
這夥人絕不好惹!
欺善怕惡是人的本性。
剛才還叫嚷不休的村民們頓時噤若寒蟬。
落雁在看到來人後,眼中閃過「果然如此」的唏噓,很快垂下了眼睛,將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將頭埋進膝蓋裡。身子不停的微微輕顫。
看著就像所有被血腥場景嚇壞的孩童一般。
臉上有黑痣的男子猛的勒緊韁繩,疾馳的駿馬倏忽停了下來。
身後的十幾騎也隨之停了馬。
駿馬驟然停下,竟絲毫未亂。
李家村的里正領著村民們一路逃荒,也算有了不少見識,頓時意識到遇上了難纏的人,心裡惴惴難安,硬生生的擠出了討好的笑容,「不知大人到這兒來,有什麼要事?只要是小的能幫上忙的,只管吩咐,小的絕不推辭!」
領頭的黑痣男子目光掃過哀嚎不絕的瘦高男子,又掠過顫抖哭泣的落雁,冷冷問道:「你們為何要綁著小女童?剛才那個男子還揚了刀,打算做什麼?」
里正支支吾吾,含糊其辭,「沒、沒什麼。」
「沒什麼?如果不是我及時攔下了他,這女童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黑痣男子的聲音裡透著徹骨的寒意,「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里正被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一看,心裡直冒寒意,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大人息怒!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不得已才易子而食。求大人開恩,饒了我們這一遭,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其餘的村民也紛紛跪下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黑痣男子是何來歷,可對方的氣場實在太過威嚴凜冽了,令人心生敬畏。
黑痣男子皺著眉頭,朝身後一個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個男子立刻將馬上的糧袋解下,扔到了里正面前。
「三十斤黍米,換這個女童。」黑痣男子淡淡說了一句,翻身下馬,俯下身子將哭泣的女童抱起放到馬上,隨之俐落的上馬。
那女童俯趴在馬背上,無人看清她此時的神色表情。
黑痣男子調轉馬頭,朝身後眾人一揮手。
很快,一行十幾人便又疾馳而去。
原本跪在地上的里正,此時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沉甸甸的糧袋,喜出望外的說道:「快快快,快些洗米熬粥。」
整整三十斤的黍米啊!
加水熬粥,足夠村民熬過三天了。
有了糧食,誰還顧得上慘叫不休的瘦高男子。
之前為女童擦拭手臉的矮瘦婦人,忐忑不安的張口問道:「我們用女童換了糧食,如果張家村的人問起來,我們該怎麼說?」
這年頭,十斤黍米就能換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這裡可是足足三十斤黍米!萬一張家村的人知道了,鬧著要分黍米怎麼辦?
里正不假思索的說道:「這件事絕不能讓張家村的人知道。他們若是問起來,就說春丫已經被我們宰殺吃了。」
至於那個叫春丫的女童被誰人帶走,帶走之後會是什麼命運,無人再提起,也無人再關心。
馬匹顛簸,俯趴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匹顛簸起伏,空蕩蕩的胃先是泛酸,然後隱隱的疼痛起來。
落雁沒再哭泣,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趴著,讓人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
黑痣男子對落雁的乖巧溫馴頗為滿意。
駿馬在山野土路上奔波了約莫三里路,轉上官道,又行了兩里,在一處驛站停了下來。驛站的夥計熱絡的迎了上來,將十幾匹馬牽到馬廄裡餵草料、餵水。
黑痣男子將落雁放在地上,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眼。
落雁衣衫襤褸,瘦弱蒼白,低垂著頭。
不知是被嚇懵了,還是膽小怯懦,一直都沒動彈。
「妳叫什麼名字?」黑痣男子終於開了口。
落雁瑟縮了一下,迅速抬頭看了黑痣男子一眼,「不記得了。」
黑痣男子目光銳利,短短瞬間,便將落雁的相貌看的一清二楚。年齡尚小,又格外瘦弱,不過眉眼還算秀氣。
難得的是不哭不鬧,遇到陌生的人和環境,也沒慌亂。
看來,倒算是可造之材,這一趟也算沒白出手了。
黑痣男子心念電閃,聲音卻冷了下來,「撒謊!妳也有五、六歲了,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語氣森冷,透著寒意。
別說是一個才六歲的孩童,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聽著也會心驚膽寒。
落雁的反應頗為出人意料,撲通一聲跪下,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大人用三十斤黍米買下我,以後我就是大人的奴婢。以前叫什麼不重要,今後的名字應該由大人來取才對。」
小小年紀,思緒清晰,口齒清楚,令人激賞。
黑痣男子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聲音也緩和了幾分,「妳若是想回家人身邊,我這就派人送妳回去。」
她要是真的點了頭,怕是被「送」到半途就會被一刀解決,直接送到九泉地下。
落雁心中冷笑不已,口中迅速答道:「他們狠心讓我去送死,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求大人收留我!」
黑痣男子眼中閃過滿意之色,淡淡說道:「放心,我救了妳一命,不會對妳撒手不管。不過,想讓我親自為妳取名,妳現在還不夠資格,得看妳今後表現如何。」
轉頭吩咐身邊的親兵,「先將她帶進驛站,交給周月娘。」
那個親兵恭敬的應了一聲。
落雁不待人催促,俐落的又給黑痣男子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隨著親兵進了驛站。
黑痣男子看著落雁纖弱瘦小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這個女童確實鎮定聰慧,不過能否成大器,現在斷言還為時太早。能在周月娘手中熬過兩年以上,才算過了第一關。
此時的她,還不值得他格外關注。
進了驛站,終於離開了黑痣男子的視線,落雁悄然的鬆了一口氣。
黑痣男子叫林武。
林武的表面身份是襄陽城裡的城門守將,只是九品的仁勇校尉,官職低微,並不惹眼。
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林武是魏王麾下的人。知道林武真正身份和本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個男人太過強大可怕,就算是巔峰時期身手正盛的她,正面對上他也是必輸無疑。更不用說,現在的她只是一個餓得沒力氣說話走路的六歲女童。
想活命,絕不能惹來林武的疑心!
想逃離……現在也絕無可能!
這個驛站離襄陽城只有數十里,騎馬半天可至城內。城外的荒山野嶺倒是多的很,可就算她乘人不備逃出驛站躲進山野裡,也躲不過林武手下的追蹤。
更何況,她此時身小體弱,手中又無弓箭兵器,逃出去了又該怎麼生存?外面那些餓紅了眼的流民,對此刻的她來說,和凶猛野獸無異。
只有留下才是唯一的活路。
至少在短期內,可保衣食無憂。
落雁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自嘲。
臨死前,她對天立誓。若有來世,絕不再和魏王有半點牽扯。
可惜造化弄人,一睜眼竟又回到幼時,再一次被林武救了性命,即將見到的人,還是那個陰狠手辣的周月娘。
她又再一次成了魏王麾下暗衛預備營中一個不起眼的女童。
親兵在驛站二樓的一間房門前停下了,敲了敲門。
三長三短!
這表示來的是自己人,無需戒備。
門很快開了。
門後,是一個年約三十五、六歲的婦人。
婦人長眉杏眼薄唇,頗有幾分姿色,只膚色稍黑了一些,一雙眼角稍稍吊起,流露出幾分精明狠辣。
這個婦人,就是周月娘。
周月娘擅用長鞭和暗器,身手超卓,是林武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負責「調教」剛被「救下」的男童、女童。
在周月娘手下熬過兩年以上,才算過了第一關,也才有資格進真正的暗衛營,接受生不如死的殘酷訓練。能在訓練中活下來的,無一不是精於暗殺的高手。
無親無故,無牽無掛,沒有感情,沒有愛恨,只知聽令行事,執行任務成功了有厚賞。一旦失敗,立刻毫不猶豫的自盡身亡。
這樣的人,是暗衛營中最精銳的暗衛,也被稱為死士。
而她,前世是死士中的佼佼者。
死士應該斬斷七情六慾,萬萬不能動真情。只可惜,她從很早開始就犯了這條禁律,最終落得千刀萬剮,凌遲而死的淒慘下場……
落雁的眼中閃過和年齡絕不相符的複雜情緒,她垂下眼瞼,掩去眸中所有的痕跡。
親兵和周月娘低語數句。
周月娘隨意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回稟林大人,我會好好『調教』大人看中的人。」說到「調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親兵很快就走了。
周月娘刻意放柔了表情,朝落雁招招手,「妳先進來,我有幾句話問妳。」
落雁聽話的進了屋子。
「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妳。」周月娘吩咐了一聲。
落雁乖巧的抬起頭。
周月娘果然仔細的看了片刻,扯了扯唇角道:「生的還算清秀,這雙眼睛也生的好,就是瘦了些,叫什麼名字?」
「我娘不要我了,她給我起的名字,我也不要了。是剛才那位大人救了我,以後大人會替我起名字。」
落雁大膽又出人意料的回答,讓周月娘有些驚訝,很快笑了起來,「說的好,外面又是旱災又是蝗災,像妳這樣的女娃兒,很難熬過這種年頭。能被林校尉出手相救,是妳的造化和福分。」
「從今兒個開始,妳就跟著我了。我姓周,妳叫我一聲周媽媽就行了。」
聽著像青樓裡的老鴇。
落雁乖乖改口,喊了聲「周媽媽」。
周月娘又道:「只要妳聽話,每天都有黍米飯和雜糧饅頭吃,不會再餓肚子。」
對一個長期挨餓,連米湯都很難喝到的孩童來說,黍米飯和雜糧饅頭無疑是世上最好的東西。
落雁早已饑腸轆轆,聞言反射性的嚥了嚥口水。
沒挨過餓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饑餓的可怕滋味。
這一年,大齊朝餓死的百姓多達數十萬。不知有多少孩童死於饑餓,又有多少孩童成了果腹的「糧食」。
雖然她憎惡在暗衛營中數年殘酷陰暗的歲月,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前世她唯一能夠活下來的路。
「周媽媽,我什麼都聽妳的。」她熟知周月娘的性情脾氣,也知道什麼樣的表現最能博得周月娘的另眼相看,睜著黑亮的眼睛道:「只要能讓我吃飽,就算現在讓我去殺了我娘和大哥都行。」
表情既天真懵懂,又有些不自覺的殘忍,說出口的話更是涼薄。
周月娘果然笑了起來。
這一次的笑意,延伸到了眼底。
她要的就是這種不辨是非,不問黑白的順從聽話。
「好孩子,過來。」周月娘毫不吝嗇的將桌子上一盤饅頭推了過來,「這是我吃剩下的,妳拿去吃吧!」
盤子裡一共放著四個饅頭,每一個都有成人拳頭大小,還是白麵饅頭!
落雁又驚又喜,眼睛幾乎快放出光來,「周媽媽,這些饅頭,真的都給我嗎?」
周月娘啞然失笑,「妳這小身板,能吃得下兩個就不錯了,都吃光,妳就不怕撐著……」
話還沒說完,就見落雁急不可耐的衝到了桌子邊,一手拿起一個饅頭,大口用力的啃咬,沒細咀嚼,就迫不及待的嚥了下去。
這麼狼吞虎嚥的,竟然沒被噎著,也是少見了。
落雁知道周月娘在密切的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多年來的嚴苛訓練,早已深入骨髓。她將一個餓得凶狠,見到吃食就不顧一切的女童演的活靈活現。
其實,也不用怎麼假裝,因為她是真的餓的發慌了。
這具瘦弱的身子,算來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麼下去,不出兩天,她就真的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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