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即行：建築家們與詩人的旅誌

亞熱帶之心，與冰島一一說說《冰島即行》
撰文＝詹偉雄

我去過兩次冰島，目前也正在第三次前往的醞釀期中，冰島對我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彷彿前幾世的人生，曾在這裡腳踏實地活過，常常在台灣的日子，壅悶難度，冰島景象便如浮光幻影，氤醞投影在眼前，現事因而飛渺，困頓或得超越。
台灣的朋友們聽我說起冰島旅行種種，總是睜大了眼睛，那種欣羨像是聽一個異鄉人說著他家鄉的故事。對聽眾來說，那地理的遙遠是一種傳奇，而說書人的親密語言，則召喚或慫恿著一趟起身而起的旅行。

諸多的聽眾中，好幾位都在接下來的日子，去到了冰島，宗哲也是其中的一個。
冰島對台灣人有一種球棒擊中甜蜜點的吸引力，或許可從哲學人類學的幾個角度，旁敲側擊一下。

第一個吸引力，是它的渺無人煙。冰島面積是台灣的2.91倍大，但總人口約莫32萬人，只比台北大安區多一點點。人氣的極度散佚，對於在台灣城市裡摩肩擦踵、喧囂叫陣、爾虞我詐般生活多時甚且一生的人來說，卻反倒是個救贖，譬如，在我第一次前往冰島的飛機上，便於備忘錄上寫著：好想聽聽沒有聲音的聲音，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聲音啊！大量的人對上單一個人，不論從空間上還是從意識上，都是一種壓迫；而單一個人對上完全無人，從任何意義來說，都是絕對的自由（當然，佛洛姆也會指出：逃避自由之舉於歷史更多所見）。

第二個吸引力，是它的自然尺度。除了國土西南角的首都雷克雅未克與其城郊外，冰島的人造物極少，熔岩、冰河、火山、峽灣、瀑布、縱谷、凍原⋯⋯，以其巨大的身形，綿延或拔高在你的面前，奔騰的水流或強風捲起的雪霰，用聲響與割裂似的疼痛來轟鳴。每每，當我站立在一個瞭望丘壑的石礫簷角上，雙腿微微顫抖，深覺渺小也備感脆弱，小時的我也許便匆匆跳下，留下美景於意識一角便好，趕快逃離那怖懼才是，但這個年紀，我便強自站著也頑抗著，終至恐怖漸次消散，康德所謂的那種「雄渾」或「崇高」（sublime）逐漸填滿胸臆。這樣的一種內在清洗，單純、沈靜、透明、完整，於台灣我從未有過。
第三個吸引力，是它的人情。就人的成長而論，台灣人的成長是社會所模鑄的，我們一生下來，舉目所見是各種人造物、人為制度與人群期望，在語言中學會分別善與惡、美跟醜、當為和禁忌，也置身於各種社會紐帶之中，有時要拼了命競爭有時卻得壓住性子來服從。多多少少，東方的現代性人生，總是一種疲於奔命的人生。冰島人，則是極端地另一邊的對照組，對於首都之外散落於廣大幅員、荒垠幾近時間靜止的冰島人來說，山水雲光的自然情節與人情的歲月遞苒同義，每個人的長大過程，受益於大自然的個人啟蒙多，受限於人類社群的牽制極少（畢竟，要見到家人之外的人已屬不易），因而他們多半擁有慷慨與開放的心胸，情感卻極度敏銳，而且尊重差異，嚴格來說，如果要說他們身上有哪些社會紐帶，那便是每個人都會說上幾段以家鄉山水神祇為主題的冰島神話（saga），在這個神話的弘大體系裡，東南西北的冰島住民才成為意義裡的共同體，這樣的體悟，也是聽著冰島搖滾樂團「鋼鐵玫瑰」（Sigur Ros）的音樂，才逐漸地明白。

和冰島人花些時間多說一些話，發現他們也非常渴望來到台灣，他們對那熱溽的溫度、嘈雜的聲響和一眼看去成千上萬人頭的場景，也有一種睜大眼睛的嚮往。
宗哲和妻子Sandra與楓川秀雅合寫的這本冰島遊記，是一本建築人獨特視角的旅行書，讀他們所寫的文字，讓我又看到冰島人文另一深邃的面貌。少少的冰島的人，當他們要起念建造什麼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往自己的自然身世裡去探尋，即使位處世界的邊緣，也從未呼喊「讓世界看見冰島」，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總是那麼的冰島，獨一無二，引發世界各地那些想安靜下來的人，都來到冰島。

冰島，就是台灣的姐妹島，地理上的也是心靈上的，這本小書，就是證據。

謝宗哲
建築旅人。台灣古龍國人（台南出生）。日本東京大學建築博士。2015年起離開專任教職、設立Atelier SHARE享工房有限公司。在從事建築現旅行採訪與生活美學實踐的工作之餘，也持續透過翻譯／寫作／策展的方式來分享當代建築美學與藝術中的福音。

蔡淑君／詩途者
澎湖島人，少女時得過新詩創作類小獎。念的是文藝創作，工作是廣告。此人自小有四處遊盪劣習，長大嫁給綁不住腳的建築人，人生越演越烈，微薄的薪水大都貢獻在旅行不良嗜好上。

楊秀川／高雅楓／楓川秀雅
建築雙人組。自從名字被混在一起，新朋友就鮮少弄懂正確的個人單名。建築與旅行年資相當。旅行經歷約有二十多國、二到三倍的國際都市及七年四十萬的行車紀錄。很少正規的建築旅行，有一半以上的假日都賴在各式變化莫測的山海之境。

[推薦序1]
鳥不生蛋的魅力
實踐大學建築設計系副教授 •都市偵探 李清志

七月中逃離酷熱的台北城，前往溫差廿度以上的冰島，希望可以讓身心都冷卻下來。這座「冰島」比台灣大三倍之多，人口卻只有卅多萬人，當年取名叫做「冰島」（Iceland），其實是不希望有太多人繼續前來定居，因此用「冰島」這個名稱，希望寒冷的意象可以嚇退想移民此地的人們。

不過「冰島」這個名字，對處於暴熱島嶼的我們，卻是充滿著無限的遐想與吸引力，我們好像身處熱鍋上的螞蟻，渴望著可以到冰箱裡去冷卻冷卻。夏天裏存有這種念頭的人似乎不只是我們，全世界的人今年都想去冰島旅行，原本以為應該要退燒的冰島旅行，想不到今年更加火熱，當地政府預估，今年前往冰島的旅客將會達到四百萬人次。
卅多萬居民，卻要服務四百多萬旅客，可以想見這是多麼可怕的觀光人潮，因此今年前往冰島的機票及旅館，幾乎是一位難求；幾個重要黃金景點，夏天也是人潮爆滿，到底是什麼特色吸引世界各國的人，一波波地前往冰島旅行？

有人說這幾年電影電視劇組，喜歡前往冰島取景，可能是冰島旅遊熱潮的推波助瀾的重要原因，電影「白日夢冒險王」、「普羅米修斯」、「地心冒險」、「遺落戰境」、「星際效應」、「星際大戰／原力覺醒」，甚至「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都在冰島取景拍攝；拍攝劇組喜歡冰島，就是因為冰島荒涼的自然景觀，有火山與冰川的極端地形，帶給人們一種末日或是外星球的奇異景象。
「白日夢冒險王」的確帶給世人對冰島的夢幻想像，那是一種好像將冰島視為是「死前一定要去的地方」的一種執迷不悟，造就了一種屬於冰島的旅遊神話。村上春樹最近出版的散文《寮國到底有什麼？》可能也是大家想去冰島的原因之一，這本書雖然標榜寮國，其實內容大篇幅在講述村上春樹冰島出差開會的所見所聞，許多人因此帶著這本書前往冰島，拿著村上春樹的書，假裝文青地在浪漫的藍湖泡澡；不過實際去冰島，才發現村上春樹書中所謂的「沒有蟲蟲的國度」，其實還是有蟲，而且很大隻！

冰島沒有偉大的建築、沒有豐厚的歷史文化，也沒有太多可以shopping的名牌商店，更沒有多元的美食料理；說實話，冰島根本就是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但是冰島最吸引人的，就是「鳥不生蛋」。所有觀光客來到冰島，只要一離開首府雷克雅維克，就可以馬上感受到「鳥不生蛋」的自然荒野，幾乎沒有樹木的曠野，詭異的火山奇巖，以及清心透肺的自然空氣。
「鳥不生蛋」成為冰島最重要的觀光資源，所以冰島政府並不會因為觀光客變多了，就大興土木，建造大型觀光飯店或渡假中心，相反的，他們還有意無意地抑制人工建設的發展，到處都還是窄小的雙線道公路，所有自然景觀公園內，也很難找到公共廁所，一切都希望保留最自然、最「鳥不生蛋」的狀態。

到了冰島，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鳥不生蛋」，在其他地方可能是負面的形容詞，但是對於冰島而言，竟然成了這個地方最吸引人的觀光優勢；這樣的想法對於喜歡開發、崇尚積極作為的國家而言，是很難想像的！不過這也是冰島對全世界所傳送的訊息，讓我們在發展觀光時，可以有另一種思考路線。
（本文初次刊載於8/20聯合報名人堂）

前言

讓我們說說那些在冰島的事。
沒有想過讓文字與照片成為一本坊間流行的旅遊書，因為知道旅行要準備的功課除了資訊，最重要的是心境。對我而言，把自己調整到準備面對一個新天新地那樣的狀態，才算真正出發。這麼說來，我們接下來要說的，是一場關於冰島旅行的契機。
冰島即行是來自從不同的行程計畫中，彼此碰撞對冰島的共鳴與火花，有壯闊，有恬淡，從地底到冰裡。如同一個熟識的友人，娓娓分享著生活島上的點滴，帶給即將出發的你一顆定心丸，或是成為你日後邁開步伐飛向天涯的一點推力。
我們很平凡，也到了有老有小，人生無法灑脫壯遊的年歲。然而在忙碌於工作、接送孩子，瑣碎不過的日常裡，我們時常想起那島，想起金圈路上忽然而至的碎雨或是金燦的日光，想起北部狹灣滿眼的薄霧，想起公路上飛馳而過的景貌……
我們時常深深想起的這些，從輕輕翻起的下一頁開始。那時常縈繞內心、來自大地最深之處的音符也會成為你的想念。

終於下定決心去冰島是因為……

「……哪裡的美，是實在無法收進相框的那種美。因為展現在我們眼前的風景，是將那廣闊、那幾乎恆久的寂靜、深沉的潮汐芳香、一無遮攔地吹過地表而去的風，那裡流過的獨特時間都『納入』而成立的。……只能收進記憶的不可靠抽屜裡，靠自己的力氣搬運到某個地方去。」
－－村上春樹

01關於旅行，
我其實是個不擅長遠離城市的臆病者（膽小鬼）。
或許被生活在東京的那幾年給寵壞了，我總是偏好能夠藉由公共交通就能輕鬆旅行的世界各大城市，或許也帶有一點追隨安藤忠雄之都市徬徨腳步的味道吧，喜歡穿梭在建築的形骸或文明的遺跡中追憶曾經的、但自己未能參與的逝水年華，待在咖啡館或餐廳中想像融入當地日常生活的片刻。
總之，我在旅行的向度上帶有著難以恭維的「懶散」，而欠缺了一股奔向自然、參與宛如在行星地表上冒險與探索的勇氣。
一直到親自開口對Sandra說要去冰島而讓她頗感意外，除了那部揭開冰島神祕面紗的電影「白日夢冒險王」、並常聽到詹偉雄提到自己帶著兒子們到去露營與閱讀的種種在冰島上的奇遇（羊遠比人多、以及與所謂「自然」的真實接觸下所感受到的違和與逐漸適應下的嘗鮮），其實還是因為村上春樹的最新旅行記推了我一把。村上因為有了一次可以免費前往冰島旅行的機會、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冰島在世界地圖上總位於最邊邊角角的位置帶給他極大的好奇心、成了偏執的他願意前往的關鍵。裡頭還提到冰島上的羊仍舊保存著與千年前幾乎相同的血統，因而仍舊有著極為狂野之腥膻味的冰島日常生活飲食上的趣事，以及冰島人熱愛閱讀的習性等非常有意思的文化現象。或許是自己和村上同樣身為魔羯座的緣故吧，在他的喃喃自語中便莫名地受到極大的感召，而開始在腦海來刻畫出冰島的模糊印象。

02宛如在黃昏裡深夜急行的永晝初體驗。

抵達冰島雷克雅維克機場已將近午夜十二點。雖然我們造訪的季節是早就風聞剛好是永晝的六月底，但對於這仍然明亮、好似黃昏的天色感到讚歎。剛好因為租車的事宜出了一點差錯，所以後來整個旅行的節奏完全慢了下來，等到被載往雷克雅維克市郊的租車公司、取到自排Suzuki Swift、終於可以開車上路時已是深夜一點多。
根據租車公司小姐在路上告訴我們的說法，約莫一點半～二點半的這段時間是「最暗」的時分，三點左右就會整個再亮起來。不過這個所謂的「最暗」，大約就是那個光線即將完全消失而與黑暗交界之際的「魔幻時刻」，充其量只能說是天空呈現一種仍舊被光線從邊緣滲透、帶點灰階的暗藍色所覆蓋的狀態。然後畢竟也是所謂的「夜半」時分吧，在雷克雅維克與機場的四十一號公路之間果然處於某種休眠狀態，車子來往的交通量降到最低限而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靜謐支配著那當下的周遭。因著些許的微光可以看得出公路兩旁的確有著岩石地表與苔類植物的蔓延，並且視覺隱約能夠感受到遙遠彼方有著白色煙霧冉冉昇起。在書寫著這些追憶性場景與畫面的同時，我不得不說當時內心的那份鼓動仍在。那很清晰地提醒了自己是存在的、並且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活在這個星球上、奔跑在所謂的地表上，感受到自己與大地如此靠近、成為地景的一部份。那份在內心的雀躍與狂喜依舊充滿生氣，每每在腦海中浮現那幕景象時就恨不得即刻再次飛向冰島。永晝國度深夜裡的微暗不知為什麼給我一份前所未有而難以言喻的平靜。彷彿整個星球就只剩下我們三人奔馳在那只有著岩石與綠苔一路蔓延到地平線之盡頭的星球表面上。

03起床後直奔藍湖（Blue Lagoon）

冰島的旅行在深夜急行的移動中抵達鄰近藍湖Blue Lagoon的小村落Guest House、一進房就倒頭大睡進入深沉的休息展開。Guest House房間很大、廚房食器餐具也很齊全，只不過都是在睡醒後才察覺。窗外的天色已亮，但因著視野直達地平線所蔓延的遼闊在佐著天空裡灰藍色的雲而顯得有點超現實，遠處則可以看見藍色的海面上停泊的漁船。在強風吹拂下、綠色摻著黃綠色、甚至有些許土壤露出的草坪甚至有點蕭瑟。迫不及待走到屋外、接觸這地處天涯海角下之夏日早晨的冷洌空氣，有了終於置身冰島的踏實感而揭開這場自然系旅行的序幕。
該說是一種「打開便當就迫不及待先咬一口排骨」的概念嗎？我們在用完簡單且豐盛的早餐後（原本以為冰島物資會更缺乏的心理補償），便開著Suzuki Swift直奔昨晚經過的藍湖溫泉。雖然它早已是世人所知的冰島之光、在一踏進冰島國門的雷克雅維克機場就有著大篇幅海報與燈箱宣傳的「溫泉」，但根據村上春樹的說法，其實是地熱發電所所釋出的「排水」。也就是利用被潛藏於熔岩之下的高溫海水來加以發電，而使用後的海水就這樣排放掉也挺可惜，因此作為「溫泉」再利用。而在這高溫海水中的有機礦物質在和冰冷的外氣接觸下，便巧妙地產生反應而形成帶有獨特濃稠度的乳白藍色溫泉。
在前往藍湖的路上，遠處往天空昇起的陣陣霧氣成了明顯的指引，而道路上兩旁的岩盤與青苔因著陽光而形構出無比清晰的輪廓與立體感。隨著目的地的接近，周遭漸漸地可以看見路旁的岩石縫隙中滲出乳白藍的藍湖溫泉湖水。我並沒有因此雀躍地歇斯底里吶喊，但仍舊清晰記得那久違了的在內心的澎湃鼓動。
那是真實目睹地球之美的心神蕩漾、也是來到長久以來無比憧憬的藍湖、內心被充滿、被滿足下的知覺性震撼。
在進入藍湖之際，可以發現在乳白藍色的溫泉裡有著熱呼呼的水汽繚繞在「湖面」上—因為它真的就像座小湖般開闊而寬廣，一直延伸到背景的山丘。而更衝擊的果然還是在這開放場域中與人們彼此的坦裎相見（即便穿了泳衣），還是不禁令我臉紅心跳：這或許是東方人莫名其妙的矜持與狹隘使然吧？即便內心有著無盡的狂喜。直到身體完全浸泡進約莫三十七度左右的溫泉裡、充分被適溫的熱水流質所包覆之後而徹底放鬆，而心情也終於能充分釋放地完全享受在這有著冷空氣與暖和泉水的交融。日後在「緯來日本台」所看到的關於「芬蘭日本太太特集」之後才更加了解，在北歐這些三溫暖成為生活社交中之尋常活動的國度裡，在特定空間裡甚至光著身子也都是可以坦然處之的。那或者是一份在東方國度長久以來身體與心靈都被特定思想把持與綑綁而未能體驗過的充分「自由」。
結果，因著這前所未有的身心感動的驅使之下，我們在離開冰島前的那個晚上之前，又特地把省吃儉用下所剩的盤纏又再來享受了一次藍湖的溫泉洗禮。藍湖溫泉的溫度與氣味成了冰島旅行中，在身體與記憶中最不可抹滅的印記。

前言

Atelier SHARE建築旅人篇

終於下定決心去冰島是因為……

01關於旅行，我其實是個不擅長遠離城市的臆病者（膽小鬼）
02宛如在黃昏裡深夜急行的永晝初體驗
03起床後直奔藍湖（Blue Lagoon）
04宛如從地貌直接成形、晶瑩剔透的音樂廳建築地景HARPA
05建築之形：作為原風景的冰原、火山及其熔岩
06在HARPA周邊所品嚐北歐飲食豔遇
夢幻熱狗：Bæjarins Beztu Pylsur
濃厚溫純而非鮮烈的海之味—龍蝦湯：Sægreifinn （Sea Baron）
北歐經典食尚—打開三明治（Open Sandwich）

07冰島回想

SANDRA 行旅詩徒篇

01這島到那島，序一個開端
02從不安出發
03打掉自己 勇敢出發
04找回與大地相處的勇氣
05你們早餐吃什麼呢
06藍湖，夢幻島、神話與笑話
07雷克雅維克/首都的巡禮
08金圈/乘著五度的風雨，出發中。
09金圈/環境最珍貴
第一站 辛格維爾國家公園 Þingvellir National Park
第二站 冰島馬與間歇泉Geyser
第三站 黃金瀑布Gullfoss
10金圈/生活在他方 窩在小木屋那一晚
11金圈/裝滿食物出發吧
12金圈/逃出旅遊路線的三十三號公路
13雷克雅維克/我會永遠記那一場盛宴
14雷克雅維克/謝謝開門的人
15雷克雅維克/讓我們奢侈的野餐吧
16道別雷克雅維克/你們又去
17冰島未來式

楓川秀雅 建築作家篇

01 終於，出發
02無感著陸
03火山
04 Reykjavík，開始
05金圈，練習曲
06家非家
07水的變奏曲
08迷路後的光
09 Ice Day I履冰川
10 Ice Day II 旅冰河
011 旅的日常
012薄霧、時雨、峽灣、小鎮，本人比照片漂亮
013叫不出名字卻也忘不了的冰島風景
014洗一個藍色的澡
015北的間奏曲
016進城去，難得遇見城市
017旅行的延長
018道別
019結束或開始

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