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擁有直視善惡的能力,是幸運還是詛咒?
安徒生之後,丹麥兒童文學新高峰
第一集改編電影獲「丹麥金像獎最佳兒童電影」
作者琳恩‧卡波布被喻為丹麥的J‧K‧羅琳
迪娜的現形師天賦遭受殘酷考驗
新主角達文展開大膽冒險
迪娜與家人移居高地躲避德拉漢的追殺。她的哥哥達文開始投入劍術,磨練身手,希望自己有能力保護家人。一次母親中奸人埋伏,受了重傷。達文一人衝去另一個聚落替母親報仇,結果迪娜卻在那裡無由失蹤。達文深感內疚,若無法找到妹妹,他恐怕再也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
原來迪娜被一個名叫法拉古的貴族擄走。他將迪娜帶到一個不聞笑聲人語的奇怪城鎮,脅迫她用現形師的天賦來對付無辜的工人。達文得知妹妹的下落,趕來救人,卻遇上種種超乎預料的情況,還發現更多的陰謀……要是無法及時阻止敵人詭計得逞,他們的新家園也將不保。
作者簡介
琳恩‧卡波布
Lene Kaaberbøl
十五歲就發表第一部作品,如今已是丹麥當代最受歡迎及最具國際聲望的兒童小說家。《現形師傳奇》是她的暢銷代表作,至今已售出二十六國版權,曾獲得「丹麥學校圖書館員獎:最佳兒童小說」、「丹麥書商協會BMF童書獎」、「北歐學校圖書館員協會獎:最佳童書」及「丹麥BØFA文化獎」,還曾改編為電影及音樂劇,光是音樂劇就賣出了十一萬張票的驚人票房。《現形師傳奇》的英文版是卡波布親自翻譯,曾入圍英國的兒童文學翻譯獎Marsh Award。(本書即譯自卡波布翻譯的英文版。)
她談到這部作品的靈感來源:「七歲的時候,我是玻璃做的,至少我媽這麼認為。我心裡在想什麼,她都可以一眼看穿。如今,必要的話,我可以面不改色在人前說謊。但假如世界上有個女人只要看著你的眼睛,就能看穿你所有的矯飾偽裝,那會是怎樣呢?現形師會是非常有用也有必要存在的一種人,但也是會讓你坐立難安的人。如果她剛好是你母親的話,跟她相處想必是一大考驗。」
卡波布也寫成人讀物,《行李箱男孩》(與Agnete Friis合著)是她享譽歐美的犯罪小說傑作。
專職寫作之前,她曾做過高中老師、文案寫手、編輯、清潔員和馬術教練。目前定居於英吉利海峽上的薩克島。
譯者
謝佩妏
清大外文所畢,專職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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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鎮維(佛光大學外文系副教授兼系主任) 專文賞析
梁語喬(教育部閱讀推手) 專文推薦
李偉文(親子教育作家)、吳在媖(兒童文學作家)、凃翠珊/北歐四季(作家)、徐永康(台灣兒童閱讀學會理事長)、陳安儀(親職作家)、陳郁如(奇幻作家)、陳鏡羽(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教授)、楊勝博(Readmoo專欄作家)、小云(部落客)、藍色雷斯里(部落客)──聯合推薦
各國書迷、閱讀推手、國際權威期刊,極力推崇!
我開始讀這系列小說時,大概十二、十三歲。在那之前我不喜歡讀書。我以為讀書很無聊又呆板。但後來我開始讀《現形師傳奇》,我的人生一夜之間完全改變。我簡直是「吞了」第一集然後抓起第二集,到了凌晨三、四點我還在讀。隔天上學,我一直想著迪娜和她的世界。這本書改變了我及我對閱讀的看法,並讓我愛上奇幻小說。──立陶宛讀者Agnieška a.k.a. Gut
這系列小說在丹麥和北歐超紅的,其他國家的人沒讀到它真讓我難過。
──丹麥讀者Iben Frederiksen
故事情節延續上集精彩情節,另從少年角度取景,描繪出兩家族的衝突。作者高明地說出由男孩轉變成男人過程中必經的社會壓力,同時也在家族互助下克服困難,展現自我認同的男子氣概。──台灣兒童閱讀學會理事長 徐永康
現形師第一集──看著一個人的眼睛,看見他的內心;現形師第二集──看著一群人,如何看透其中的陰謀與詭計?
第二集裡,現形師的眼睛被惡人掌控,超能力已經不是自己一人的痛苦承擔,而變成身邊所有人的荊棘。作者高明地描寫人與我複雜糾葛的心情,歷歷鋪述孩子與女性的力量,並讓我們深深體會,沒有看清真相就行動,會壞了大事情,進而尋思:世界充滿了謊言與偏見,我們真能拋棄成見,看透世上絕美的陰謀詭計?
──兒童文學作家 吳在媖
如果說前一集是以「接納自己」為主題,《現形師的印記》則是「面對自身心魔」的故事──一心只想復仇卻忽略親友心情的青春期男孩,與被迫使用能力後再次陷入迷惘的現形師女孩。隨著劇情發展與角色心境轉變,作者再次以不說教的方式,帶領讀者在洋溢著青春色彩與危機四伏的奇幻故事裡,思索親情與友情、仇恨與謊言、勇氣與自信的問題。是一部精彩有趣的青少年冒險小說。
——Readmoo專欄作家楊勝博
《現形師的印記》故事流暢,在新增故事支線的同時又能維持著與首集相同的易讀性高之優點,實屬不易。故事的奇幻元素亦較首集增加。
──部落客 藍色雷斯里
閱讀《現形師傳奇》系列有一個很大的好處:你不會看到中二得讓人想掐死的熊孩子,也不會看到傷春悲秋讓人煩躁的文藝青年。當然書中的孩子們也都不是乖寶寶,他們會有固執的時候,也會有任性的時候,但是都不至於太過度,就是很正常的青少年,因此這雖然是個奇幻故事,讀起來卻感覺很真實。
──部落客 小云
作者把這個精彩的故事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讓奇幻小說獲得了自身存在的意義,不再只是一種娛樂。她為原型注入了真實的血肉。──丹麥《政治報》Politiken
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毫無冷場,一個多餘的場景都沒有,讀者肯定會直呼過癮。
──丹麥《週末報》Weekendavisen
卡波布精緻化了青少年文學的倫理敘事與藝術手法。《現形師傳奇I:現形師的女兒》在許多方面都是一本重要的書,帶起該國多年來風頭最健的出版盛事。
──《瑞典日報》Svenska Dagbladet
情節細膩,文筆精湛,這部作品是了不起的成就。
──法國《十字架報》La Croix
這類小說的獨創新作……連男生也會愛上。惡龍、巫術和戰爭全部都有,但這部驚險刺激、思想深刻的系列小說,其實也在探討成人世界的種種侷限和爾虞我詐。
──英國《泰晤士報》Times
跟菲力普‧普曼的《黑暗元素》三部曲和C‧S‧路易斯的《納尼亞傳奇》相比毫不遜色。──美國《書單雜誌》Booklist
序
教育部閱讀推手 梁語喬
相較於第一集,《現形師的印記》在衣著上的描寫更加細膩。除了新登場的各個家族都有其代表的色彩搭配、服裝樣式及圖徽之外,也可以看到作者更著力於描寫人物身上的衣服特色,來強化讀者閱讀時的感受。不管是女主角迪娜被當成娃娃傀儡時,那身套在蓬蓬裙上的亞麻布連身裙,還是得意的小販,將裝束換成了毛皮滾邊的黑絲絨外套、黑馬褲,還有繡了花紋的灰色尖頭毛氈靴……如果說《現形師的女兒》是一場嗅覺的饗宴,那麼《現形師的印記》則可說是一場華麗的服裝秀。
第一集是以具有現形師能力的女兒為主角的冒險故事,而在《現形師的印記》中,則加入了更多的人物。其中,主角除了現形師的女兒迪娜之外,還加入了沒有現形能力的兒子──達文。特別的是,故事不是從第三個人的角度來描寫,而是透過兩個敘事主角──迪娜和達文,從「我」的角度來呈現故事。經由兩個主角的角度,讀者能夠更清楚感知他們內心的想法和疑惑,也更能同理兩位主角的行事邏輯。
哥哥達文因為其身為長子的責任感,自己一個人在衝動之下殺入敵營,不僅造成許多令人傻眼的狀況,更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可是雖然一次次闖禍、陷入危險,他終究在親情、友情的支援之下成長,渡過重重難關。其實,人生的路程不也是一場場冒險的累積?一路上我們跌跌撞撞,有時有些糗,有時有點失落,但終究我們會和家人、朋友一起成長渡過。
妹妹迪娜因為具有現形師的能力,總是身不由己地捲入危險之中。但經過第一集的試煉之後她成長了許多,不僅能夠提早察覺危險的來臨,也更能夠沉著、忍耐、應變。對比哥哥達文血氣方剛地衝動惹事,迪娜扮演的是一個更加成熟的救火者。然而,不管是血氣方剛還是成熟穩重,一切的開始與結果都是來自於對家人真摯的愛。也因此,所有的生氣、指責、無奈、誤會……終究化解於彼此之間真心的關愛之中。
一部好的作品除了吸引人的劇情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夠在虛構的故事中鋪陳出真實的人性,讓人透過曲折劇情發現到人性中的真、善、美。故事中,我們除了看到人與人之間真摯的感情,還看到真正的勇氣。兵器長和寡婦在面對困境時對公理的堅持,以及浪人在危難時的智慧與堅定,皆是引人之處。整個故事中,最讓我震憾的就是浪人對迪娜說的那一句──「你可以不必這麼做」。當迪娜被利用的時候,她因為心中的愧疚感而受制於惡人。可是,真正的堅強,應該是在面對所有的威脅和誘惑時,憑著堅定的心與智慧而展現出來。「你可以不必這麼做」,或許,是我們該放在心中的話,因為在明白了是非之餘,我們需要更堅強的心靈,更堅定的信念,才可以擺脫生命中各種無形的束縛。
透過一本本好書,閱讀可以帶領我們穿透現實的藩籬,為生活帶來更豐富的感受,並建構更堅強的心靈。《現形師的印記》就是這樣一個好故事。不妨打開這本好書,跟著奇幻的劇情來場真實的冒險吧!
書摘/試閱
3山坡上的雉雞
隔天早上我們起床的時候,達文又不見了。甚至連早餐都沒吃。我也沒怎麼吃,光氣都氣飽了。達文怎麼能這樣!而且偏偏挑在媽媽為了那個販賣兒童的小販的事擔心得要命的時候。難道媽媽要擔心的事還不夠多嗎?
「迪娜,吃你的麥片粥,」媽媽心不在焉地說。她把達文的那一碗粥放到旁邊,用乾淨的抹布蓋住。
「我不餓,」我咕噥說。
「是嗎?麥片粥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搖頭。「不是麥片粥的問題,我只是──」
「那就打起精神把它吃掉!不然就拿去餵雞,我都不在乎!」
羅絲驚訝地抬起頭。媽媽很少為了這種小事大聲,但今天早上她卻對我大吼,好像全都是我的錯。我委屈得淚水盈眶,把椅子往後一推,走出門照她說的把粥拿去餵雞。雞群圍在我腳邊咯咯叫,推來擠去,都想搶到一點意外飛來的點心。早晨的陽光在牠們的背上閃爍,揚起金黃色的光束。我們現在養的雞都比以前在櫻桃樹小屋養的雞大很多,而且是漂亮的黃棕色,幾乎像銅的顏色。高地的母雞顯然就是長這個樣子,至少附近的雞都長這樣。
我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心想一定是羅絲跑來安慰我,但走出門的卻是媽媽。她什麼也沒說就從後面抱住我,把臉頰貼在我的頭髮上。有一片刻,我們就這樣站著,看著母雞這裡啄、那裡扒,爭搶剩下的麥片粥。
「嗯……至少牠們喜歡我煮的麥片粥,」媽媽說,但這一次是在開玩笑。她是為了逗我開心。
「達文有夠蠢,」我恨恨地說。「他為什麼變得那麼……那麼……」我甚至想不出要用什麼詞來形容他。
「他不蠢。」媽媽嘆了口氣,我的脖子感覺得到她的呼吸。「他只是正在摸索怎麼樣成為一個男人。我想我們先一陣子別管他,才是最好的做法。我們要給他……一點……成長的空間。」
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給他……除非是踹他一腳,給他好看。
「他現在幾乎都不看我,」我說,突然間哭了出來。雖然我不想哭,眼淚卻停不下來。當全世界只有四個人願意看著你的眼睛,只要失去其中一個,就會讓你傷透心。
「哦,親愛的,」媽媽輕聲說,把我抱緊。「媽媽對你很抱歉,我甚至沒發現這件事。大概是因為我忙著說服自己,別去在意他不再願意看著我。」
「他為什麼要這樣?」我吸著鼻子說。「他為什麼要這樣避著我們?」
媽媽沒有馬上回答。「我也不是很確定他怎麼了,」最後她說。「可是達文……以前他年紀還小,面對我們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但他勢必要長大,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這件事代表什麼意義。這也不是我們可以教他的事。但有一天他會懂的。等他想通了,他就會回到我們身邊。」
「你確定嗎?」我的聲音在顫抖。我知道自己聽起來像個不比梅麗大多少的小小孩。因為要是達文想不通呢?我認識的大人之中,願意直視現形師雙眼的人少之又少。尼可試過,但每次都很痛苦,很多事都讓他覺得羞愧。唯一能毫不畏懼直視現形師的人只有德拉漢,但那是因為他跟動物一樣毫無羞恥心。
「一定會的,」媽媽說。「如果我們的達文沒有成為一個能直視我們眼睛的男人,那就是我們沒把他教好,不是嗎?」
媽媽又一次想逗我笑,但我笑不出來。
這個時候,小狼警覺地汪了一聲。小狼是我們養的灰色大型狼犬。聽到聲音,媽媽放開我。
「去把臉擦一擦,親愛的,」她說。「有人來了。」
***
訪客是拉克朗家的人。對方是個身材修長、彬彬有禮的黑髮紳士,連衣著都很講究。衣服上繡了精緻的花紋;腰上繫的不是一般的皮帶,而是一條細細的銀鏈;紅黃兩色滾邊(代表拉克朗家族的顏色)的披風瀟灑地披在一邊肩上。站在我們家的簡陋庭院裡,身邊圍繞著咯咯亂叫的雞群,他看起來很格格不入。
「你們找到那個小販了嗎?」一看見拉克朗家的披風,我馬上脫口而出。
他差點直視我的眼睛,但又及時煞住。「還沒有,小姐,」他恭恭敬敬地說。「還沒抓到人,他很有可能已經逃到低地去了。很遺憾我是為了其他事而來。我們有另一個任務要拜託現形師,如果夫人願意的話。」
他一說出這句話,我發現媽媽的肩膀立刻繃緊。小販那件事對她是一大壓力。有將近兩個星期,她都得服用蛇麻花和萬靈草做成的藥劑才能入睡。
「這麼快又有了?」我口無遮攔地說。「拉克朗家族哪來那麼多壞人?」
「迪娜!」媽媽的聲音尖銳,帶有責備,而我確實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高地人只要家族榮譽受到威脅就很容易動怒。但身穿拉克朗家族披風的男人只是笑了笑。
「俗話說『禍不單行』。不過,幸好這次的案子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有幾隻羊被偷了。」
聽起來不是太可怕,媽媽的肩膀稍微放鬆下來,但看起來一臉疲倦。
「媽媽,」我問,「不能我去嗎?」看她的臉色那麼蒼白又愁眉不展,我實在不忍心。「如果只是幾隻羊不見了……」我當媽媽的學徒雖然還不到七個月,但這種小事應該還難不倒我。
拉克朗家的人張開口想反對,但又改變主意。不過,看得出來他不想拿現形師的十一歲女兒勉強充數。
媽媽瞥見他為難的表情,然後淺淺一笑。
「迪娜,我們可以一起去。你需要我的話,我就在旁邊。羅絲,你可以帶梅麗去莫蒂家嗎?她看見你們去一定會很高興。而且她對你雕刻給她的湯匙很讚嘆,如果你肯再幫她多做幾支,她說不定會送你一隻你一直很想要的小狗。」
羅絲開心得揚起嘴角,有點臉紅。她不太習慣別人的讚美。以前住在史威爾(督拿鎮最破舊、最髒亂的地區)的時候,太多人叫她「妓女的小孩」或「私生子」,甚至包括她自己的哥哥。
「要是我帶小狗回來,小狼會怎麼樣?」羅絲問。
「小狼是隻懂事的老狗,」媽媽說。「牠知道對待年輕的生命一定要有耐心。」
我總覺得媽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的不只是小狗而已。
***
我們只有一匹馬。本來還有一隻名叫烈焰的母馬,但去年在督拿鎮跟牠失散之後,莫蒂‧凱西就給了我們這匹叫飛仔的黑色公馬。媽媽問藥婆黛比能不能把那匹粗毛的灰色小馬借她,黛比雖然說好,但問題還沒完。媽媽不管到哪裡,幾乎都有卡倫護送她,現在卡倫卻到處不見人影。他家的老奶奶也只說:「他出去打獵了。」但那個拉克朗人說:「我會保護夫人的,晚點也很樂意護送夫人和小姐回家。」
媽媽遲疑片刻才點點頭。
「羅絲,你跟莫蒂說,我們跟伊凡‧拉克朗一起去賀布拉磨坊了,應該天黑之前就會回來。」
問題都解決之後,我們終於能夠騎上馬,朝著賀布拉磨坊的方向前進,去找一個可能偷了鄰居三隻羊的男人。
***
昨天晚上下了雨,但現在太陽出來了,天氣溫暖又舒服。我們騎到公羊丘下的白樺林時,伊凡‧拉克朗很紳士地扶住溼答答的樹枝,免得我跟媽媽的斗篷被濺溼。他真的很有禮貌,比我認識的大多數人都有教養多了。拿卡倫來說吧,他一定會認為我們可以自己躲開溼答答的樹枝,所以就會先到山頂上等我們,觀察四周的狀況,確定沒有敵人埋伏在山坡後面。
「他給人的感覺好……好……高雅,」我小聲對媽媽說。我從沒看過高地人像他這樣把大半鬍子都剃掉,只留下一小撮整齊的三角鬍,看上去簡直像用沾了黑炭的手抹上去的一樣。「連說話也是。」
媽媽笑著說:「別這樣。現在你也認識不少不穿皮革、說話不會只嗯嗯啊啊的高地人。」
「卡倫不就……像那樣……」我咕噥著說。
「他哪有!」媽媽嘴上這麼說,卻忍不住笑了,因為卡倫心情好的時候,也可以非常「高地人」。
「小姐,」伊凡對我喊,他已經超前我們一段距離。「你那匹小馬可以稍微加快步伐嗎?我答應要在天黑之前護送兩位回家。」
「哦,沒問題!」我對他喊。「不過,牠願不願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黛比的灰色小馬可以照自己的速度走一整天都不休息也沒問題,但如果你趕牠,牠有時會很固執。儘管如此,我還是把腿夾緊。牠雖然不高興地搧搧耳朵、甩甩尾巴,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小跑起來,直到我們趕上伊凡和他的棗紅色公馬。
我們大致朝著正東方向前進,看著太陽在空中愈爬愈高。難得今天沒下雨、沒飄霧,也沒有狂風吹襲,我漸漸把達文和早上的壞心情拋到腦後。黛比的灰色小馬也許不是童話故事裡的夢幻小馬,但在風和日麗的春天早晨騎出門卻很舒服,尤其你知道在家就是洗衣服的日子。
我從沒去過賀布拉磨坊,但媽媽應該有去過,因為當伊凡想切到岩石山脊的東側時,她勒住飛仔,讓牠停下來。
「我們不是應該走凱墨山脊的西側嗎?」她問。
「凱墨淺灘這個時候幾乎無法通行,因為下雨,還有最後的融雪,」伊凡說。「我不會讓淑女冒這種危險。這條路雖然比較遠,但安全多了。」
他又來了,開口閉口都是「淑女」。男人難道就不會溺水?但媽媽只是點點頭,讓他帶路。
這地方風景很美。小路沿著形狀狹長、平滑如鏡的凱墨湖延伸。湖岸兩邊是陡峭的斜坡,長滿了銀白色的白樺樹。湖面平靜無波,灰色岩石、淡綠色樹葉、黑白兩色的白樺樹都清楚倒映在黑色湖面上。有隻紅冠水雞游過去,留下一道水紋,讓水面倒影晃動、斷裂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倒影鮮明無比,讓人難以辨別哪個是地上、哪個是水上的風景。看著水中倒影時,我突然瞥見一抹光影──是一隻大型動物?還是一個人?我抬起頭,掃視我們上方的斜坡,卻什麼也沒看見。但我很確定有東西在那裡。我勒住灰色小馬。
「上面有東西,」我指著上面說。「斜坡上面。」
「對,我看到了,」伊凡說。「只是一隻雉雞而已。」
就在這一刻,我才發現事情很不對勁。不管上面有什麼,都絕對不是雉雞。突然間,沒跟卡倫同行、沒走平常走的路、只有一個陌生人護送我們和幫我們帶路,變成一件很危險的事。
「快走吧,淑女們,」伊凡催促我們。「太陽不等人,那個偷羊賊還在等我們呢。」
但我沒有趕著小馬繼續往前走,反而擋在狹窄的小路上,媽媽跟飛仔也過不去。
「走吧,迪娜,繼續往前。」
「我們回頭吧,」我低聲對媽媽說。「那個不是雉雞。」
換成一年前,媽媽大概會回我:「胡說!」然後繼續往前騎。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們已經學會凡事小心。媽媽二話不說就把飛仔轉向,往我們來的方向飛奔。我也不需要勸黛比的小馬跟上去,牠很清楚哪邊是回家的方向。
我回頭往後看時,伊凡剛好發現兩個聽話的「淑女」沒跟上去。他沒大喊「停下來!」、「等一等!」或任何你預期會聽到的話。那一瞬間,他只是一臉震怒。接著,他把兩隻手指伸進嘴巴,吹了聲尖銳刺耳的口哨。
斜坡上的灌木叢窸窸窣窣動了起來,發出絕對不是雉雞發出的叫喊聲。
「快走!」媽媽大喊。「用你最快的速度!」
飛仔憑著強大的意志力和速度往前奔馳,灰色小馬也竭盡所能拚命追趕。但小馬的腿雖然結實,畢竟還是比伊凡的棗紅色公馬短多了。我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那聲音離我好近,突然間公馬就出現在我們旁邊,往我的灰色小馬一撞,害牠絆了一下,我差點就摔下馬。伊凡抓住我的馬韁,硬把兩匹馬轉向,馬的口鼻撞上斜坡,尾部離河岸近得怵目驚心。
「停下來,現形師!」他對我媽喊。「我們抓到你女兒了!」
媽媽猛然勒住韁繩,飛仔差點用後腿站起來。她坐在馬鞍上轉過身,直視伊凡的眼睛,一雙漆黑的眼珠怒火騰騰。
「你算什麼男子漢──」她用現形師的聲音說,聲音直直刺入靈魂。
「該死,發射!」某個人從灌木叢中下令。轉瞬間,一個又長又黑的東西嗖嗖飛過天空,接著是讓人血液凝結的重擊聲。媽媽應聲倒在飛仔的脖子上,那個又黑又長的東西刺進她的肩膀。
他們射中了媽媽。
他們射中了媽媽!
一開始,我的腦袋裡只容得下這件事。飛仔不確定地上前幾步,然後又停住。有個埋伏在灌木叢裡的人跑出來,從斜坡滑下小路,然後朝著我們的黑馬走過去。
我轉向伊凡。媽媽凌厲的目光發揮了作用,此刻的他一臉茫然。輪到我把媽媽沒說完的話說完。
「你算什麼男子漢,竟敢欺負一對手無寸鐵的母女?」我咬牙切齒地說。雖然我氣炸了,又嚇到六神無主,卻還是發出了正確的聲音。我用凶狠的眼神抓住他不放,因此他縮起身體、護住臉,好像我對他吐了一口強酸。我從腰帶抽出切肉刀,三兩下就把棗紅色公馬馬銜下的韁繩割斷,然後使出我最大的力氣打牠的口鼻。牠嚇了一跳,想要往後退,結果一隻馬蹄滑下河岸。牠拚命要爬上岸邊的小路;伊凡抓住韁繩,但這麼做當然沒用。正當棗紅色馬重新站穩時,我又用刀刺牠的腿。牠終於忍無可忍,往前一跳,驚慌失措地往小路飛奔而去,伊凡想勒住牠也沒辦法。我趕緊把黛比的灰色小馬轉向,騎著牠朝著逼近我媽的男人衝過去。他轉過身,驚訝地張大嘴巴,然後灰色小馬的前肢撞上他,他從小路上飛出去。有一瞬間,他似乎浮在半空中,手臂拚命揮舞,想重新找回重心。我沒看見他掉到湖裡,只聽見水花聲。
「媽媽……媽媽……你還……你可以……」
起碼她還坐在馬鞍上。
「快走!」她咬著牙吃力地說。「飛仔會跟上你。」
我拉著黛比的小馬從飛仔旁邊擠過去。這條路太窄,沒辦法兩匹馬並騎,所以我得相信飛仔會聽從直覺跟著同伴往前走。埋伏在灌木叢裡的最後兩個人也都跑上小路,但他們沒有馬,即使是我的灰色小馬也跑得比他們快。我策馬狂奔,飛仔跟在後面。
4柳樹下的藏身處
逃!一開始我腦子裡只有「逃」,逃得遠遠的,愈快愈好。但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媽媽走不遠。如果我們沿著小路走,直到她的體力耗盡,對方終究還是會抓到我們。我們雖然領先,但他們說不定把馬藏在某個地方,一旦騎上馬,就會火速追上來。所以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是一個可以遮擋夜晚的寒風和溼氣的地方。要是這裡是白樺村,或者至少是我日漸熟悉的凱西聚落附近就好了。現在我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走。要把馬藏起來也很難,牠們體型太大,而且很難叫牠們靜止不動。或許應該幫馬找個地方,再幫我跟媽媽另外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想到要跟兩匹馬分開我就害怕。要是失去牠們,我就沒辦法把媽媽帶回家了。
一條小溪橫過小路,往底下的湖泊潺潺流去。我沒有越過小溪,反而說服灰色小馬沿著溪流往上游走。溪底布滿石頭,很難走,但這就是灰色小馬擅長的事。牠雖然跑不快,但腳步卻很穩。
「媽媽?」
「噓,」她細聲說,「繼續走。」她的右手插進腰帶裡,左手抓著飛仔的鬃毛,免得掉下馬。那枝箭插在她的右肩上,像豪豬的尖刺露在外面。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箭拔出來?」我猶豫地說,心裡知道「我們」就代表「我」,但我不是很確定自己有沒有勇氣或力氣做這件事。
她虛弱無力地搖搖頭。
「不行,這樣會流太多血。晚點再說。」
我們繼續涉溪往上走。溪岸愈來愈陡、愈來愈高,我們頭上的樹枝彎曲糾結,感覺就像走在隧道裡。突然間,前方沒有路可以再往前走。一棵倒塌的樹擋住小溪,雖然一個人可以從樹底下爬過去(如果身上沒有一碼長的箭穿肩而過的話),但馬要通過絕對不可能。
我站在倒塌的白樺樹前,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流下臉頰,因為害怕,也因為徹底的絕望。我們被困住了。溪岸太陡,我們不可能爬得上去;前面也過不去;如果我們掉頭往回走,就等於自投羅網。
「把樹拖走,」媽媽說,「拖到旁邊。」
拖走?我怎麼可能搬得動一棵白樺樹?但後來我想通了她的意思。黛比的灰色小馬本來就不是讓人騎的。這匹馬是個耐操耐勞的小幫手,從小到大不知拖過多少木材。而且,卡倫幫我上過高地求生課,幸好我還沒完全還給他。「繩子、刀片和打火匣,」他一再耳提面命。「出門一定要帶繩子、刀片和打火匣。」
我從小馬的背上滑下來,拿出一捆繩子,然後把繩子綁在樹的一端,繩子的另一頭綁在馬鞍上。可是,這種時候高地人會對馬下達什麼指令?
「哈拉—哈拉,」媽媽輕聲說。我點點頭,嚥了嚥口水。我從沒對馬下過這個指令,黛比的小馬會聽我的嗎?
「哈拉—哈拉—哈拉!」我大聲又堅定地說,接著咂了幾次舌來做足樣子,以防失誤。黛比的小馬看起來或許只是一隻毛皮粗糙、模樣平凡的小公馬,但其實是個寶。而且是長了四條腿的寶!牠的蹄子穩穩踩在溪床上,使出全身上下的力氣用力拉。很慢很慢地一拉再拉,劈劈啪啪的聲音此起彼落。最後,牠終於把樹的一端從河岸移走,把樹幹擺直,不再擋在小溪中間。
「好孩子,好孩子,」我說,拍拍牠粗粗的灰色脖子。「停!」灰色小馬立刻停住,沉穩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牠剛剛救了我們的命。
我小心翼翼帶著飛仔從樹旁邊走過去,接著也命令牠停住。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再一次把繩子綁在鞍頭上,讓黛比的小馬把樹拉回原位。這樣子感覺很踏實,就好像在我們後面關上一扇門。如果對方猜到我們溯溪而上,而且還一路追到了這裡……那麼他們就會以為自己猜錯了。就算他們很聰明,識破了我們的花招,大概也無可奈何,因為我很懷疑他們之中有人會騎著一匹吃苦耐勞、從早到晚搬運木材也當家常便飯的高地小馬。
「很聰明,」媽媽用沙啞而微弱的聲音說,聽起來好像快沒有聲音了。我可以感覺到我們快沒時間了。我一定得趕快找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好把媽媽扶下馬,讓她躺下來休息。我把繩子捲起來,爬上小馬,繼續溯溪而上,刻意把速度放慢,這樣媽媽才能再撐久一點。
兩邊的河岸不再那麼陡峭,水流也變慢了。一條小徑沿著河岸延伸,大概是野鹿踩出來的。我催促小馬爬上岸,然後下馬去扶著媽媽,好讓飛仔順利爬上岸。我們沿著小徑騎了一會兒。
接著我看見了那棵柳樹。
好大的柳樹!綠葉有如瀑布傾瀉而下。以前長在河岸的最高處,但暴風雨幾乎把它連根拔起,現在還看得到以前的樹根被拔起的地方空了一個大洞。但這棵樹活了下來,繼續生長,而且幾乎是橫著生長,還延伸到河床,在那裡形成了一小塊自己的陸地。
我滑下馬,再次命令飛仔和小馬停下來。我小心翼翼地從柳樹的樹幹爬下去,很像通過一面綠黃兩色的細長樹葉做成的簾子。通過簾子之後,就來到一個泥沙淤積而成的小島。一個完全被濃密樹葉遮住的隱形小島。一片樹蔭。一間樹屋。完美的藏身處。
「我們得再折回可以走下小溪的地方,」我跟媽媽說。「但一定值得……那裡連馬都躲得進去!」
媽媽只點點頭,但動作很微弱。現在她臉色慘白,嘴脣發紫,就像在水裡泡太久的小孩。從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她的上衣,但血比我想像的少。媽媽說先別動箭或許是對的。我努力把對她的擔憂暫時放到一邊。等我們到了柳樹下的藏身處安頓好之後,我就可以幫她治療了。
掉頭朝著伊凡一行人的方向往回走,讓人心驚膽跳,總覺得怪怪的。幸好不用走太遠。我再一次把馬拉下河岸,然後繼續涉水而上,一直走到那棵柳樹前。我的靴子全都溼了。我滑下馬,拉著小馬穿過綠葉形成的簾幕,牠通過時也一樣沉著自若。我把牠綁在一根堅固的樹枝上,然後回去帶飛仔。飛仔一開始不肯動,驚慌地甩著頭。我看得出來牠每次晃動都讓媽媽很痛。我很想大聲吼牠,叫牠乖一點,但這麼做沒有好處。只有平穩的話語和溫柔的觸摸才能說服牠。最後牠終於讓步,大概是因為聞到了小馬的味道,知道同伴就在那片可怕的綠色東西後面等著牠。
我幫助媽媽下馬,扶她坐在一堆我匆匆堆起的乾枯柳枝條上。我遲早得做一個乾燥一點的床,但此時此刻還有更急迫的事要做。我從腰帶取下我的錫杯,先給媽媽倒一杯水。
「我得回去把我們的腳印擦掉,」我說。「要是他們發現我們的足跡,或看見馬蹄印在柳樹前突然沒了……要猜到剩下的就不是太難。」
媽媽啜著清涼乾淨的水。「去吧,」她說。「我在這裡等你。」
這句話本來是玩笑,但她臉上的笑容卻化為痛苦的表情。看在眼裡,我不得不再次強忍住淚水。
***
盡量把足跡都抹平之後,我去撿了一些松樹枝好用來做床。接著,該來的總是要來,不能再逃避了。我們不能放著那枝箭不管。箭雖然沒有整個貫穿肩膀,但我感覺到尖端在皮膚底下,像一個堅硬的腫塊,就在鎖骨下方。
「我該怎麼做?」我問。「要把它拔出來嗎?」
媽媽搖搖頭。「不能用拔的,」她說。「要用推的。它得從前面出來才行,但是你的力氣不夠大。」
「可是……我們不能放著不管。這樣你連躺下來都沒辦法。」
「用你的刀子切掉箭桿。」
我照著媽媽說的去做,但過程很痛苦。我看得出來每次我光是碰到那枝該死的箭,就害她痛得要命。箭桿終於切斷之後,媽媽已經淚流滿面。好可怕。看見自己的媽媽哭成那樣真的好可怕。之後她躺下來,臉色蒼白,沉默不語,我好怕她快不行了。
雖然很危險,但我還是生了一小團火,只夠我熱一杯水。幸好周圍有足夠的樹枝和枯葉。這個藏身處還有另一個好處:不缺柳樹皮,而柳樹皮茶剛好是舒緩疼痛、發燒和發炎的良方。媽媽喝完茶之後,我扶她躺下來,用我的和她的斗篷裹住她的身體。她吃了一點麵包。我吃得比她多一點,還吃了一些我們帶在鞍囊裡的乳酪。麵包在嘴裡又粗又硬,感覺很怪,好像吃東西突然變成了一件很陌生的事。但吃了東西之後,我確實覺得整個人穩了一點,儘管一下發生了這麼多事。
下午的某個時候,我聽到人聲,馬上跳起來站到兩匹馬旁邊安撫牠們,免得牠們出聲。媽媽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不管對方找到還是沒找到我們,反正我們都不能再跑了。除了等,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聲音愈來愈近,還有沿著岩石河岸達達邁步的馬蹄聲。飛仔的鼻孔抽動了一下,我按住牠的口鼻制止牠。小馬抬起頭,鼻子輕輕噴氣,除此之外還是跟平常一樣鎮定。馬蹄聲一直沒停下來,人聲終於逐漸遠去,我才總算鬆了口氣。
我們一整天、一整晚都躲在柳樹下。只要伊凡的人有可能還在附近,我就不敢走出這個藏身處。斑駁的陽光一消失,溪邊就變得冰冷又潮溼。我在媽媽身旁躺下來,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希望讓我們兩個人的身體溫暖一點。喝了柳樹皮茶之後,媽媽的呼吸稍微平順了一些,但她的臉色還是白得嚇人。再說,總不能讓箭一直插在身上,傷口遲早會感染。
好漫長的一夜。夜裡我又幫媽媽煮了三次茶,還有一次我被遙遠的人聲驚醒,但幸好聲音沒有變近。最後,晨曦終於重回大地,從樹葉簾幕透進來。我坐在那裡看了一會閃爍的光影,但心裡知道我不能在這裡乾等。我知道我得把媽媽留在這裡,自己出去求援。我們不能光坐在這裡,等著好人在壞人抓到我們之前出現,媽媽也沒辦法再騎馬趕路。但騎走灰色小馬,把飛仔留在這裡也行不通。飛仔落單就會開始不安,說不定還會發出嘶鳴。馬都不喜歡孤單,而飛仔又比一般的馬更需要伴。把兩匹馬一起帶走或許最好。我可以騎著飛仔,讓小馬跟在後面,牠是兩匹馬之中比較不會惹麻煩的一個。
「媽媽?」
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沉默不語,我很擔心她已經失去意識。但一聽到我的聲音,媽媽馬上張開眼睛。
「我得出去求援,」我說。「我已經煮了兩杯柳樹皮茶。趁茶還熱著,你先喝一杯。」
交代這些事感覺很彆扭,好像我是媽媽,而她是小孩。但她只是點點頭。
「要小心,親愛的,」她說。
確定她自己喝茶沒問題我才動身。我把麵包和乳酪放在第二杯茶的旁邊,然後幫飛仔和小馬上鞍,拉著牠們穿過樹葉簾幕。我先讓牠們在溪邊喝水,但也不能喝多,免得牠們的肚子太脹。我們要走上好一段路,如果需要跑,我希望牠們都跑得動。最後我爬上飛仔的背,往淺灘前進,指引灰色小馬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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