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2018年,中國影視最大IP!優質團隊、大規模製作
*文字鬼才馬伯庸全新長篇!突破真實與虛構的界限,打造令人窒息的歷史懸疑巨作。
*一場焚盡長安的驚天陰謀,命懸一線的毀滅倒數;全城的性命,都掌握在一個獨眼死囚的手上。
在長安城,如果你不變成和它一樣的怪物,就會被它吞噬。
姚汝能慢慢讓身子半靠著亭柱,無力地朝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望去,內心充滿挫敗的絕望。長安城終於展露出它的怪獸本性,一點點吞噬掉那些拒絕同化的人。
唐天寶三載,元月,靖安司接獲情報,得知突厥人計畫潛入長安密謀報復,於是漫天撒網,設下請君入甕之計,原以為萬無一失,不料功敗垂成,突厥狼衛跑了、線索斷了,唯一確定的是突厥將於上元節燈會引發驚天毀滅,如此一來,便只剩下短短十二個時辰可以拯救全城百姓。
可長安城一百零八坊,明道暗渠交錯,三教九流混雜,各國胡商匯聚,要找出突厥人密謀的線索談何容易!歌舞昇平的繁華背後,一場吞噬一切的劫難即將來臨,綁架、暗殺、烈焰、焚城,唯一的機會是潛入長安城的地下黑暗世界,但還缺一個領路的人……
作者簡介
馬伯庸
曾榮獲中國科幻文學「銀河獎」、人民文學獎散文獎、朱自清散文獎,被譽為文字鬼才。寫作題材廣泛,深受讀者喜愛。知名著作有《古董局中局》、《三國機密》、《風起隴西》等。
《長安十二時辰》為其擅長的歷史懸疑推理故事,被稱為「歷史可能性」小說,即遵循歷史的固有規律,不改變歷史大事,但細節上的東西則是越精準越好,給讀者提供的是一種可能性,一種解釋。
網友讚嘆小說的結構設計精巧,也極具畫面感,於網路連載時即備受關注,出版後更雄踞各大網書暢銷榜第一位,總銷量突破50萬冊,網路閱讀量也已超過8600萬。
全書(上、下冊)共分24章,一章只寫半個時辰,章章都像在倒數計時。而一百零八坊星羅棋布的長安城,恰似一張棋盤,每一輪見招拆招都在這之間:有人在暗處行凶,有人在明處追捕,有人在案前推演全局,還有人在深宮之中坐收漁利。
文中包括配角在內的大小人物,在歷史上大都有真實出處。往往一段不足百字的簡短描述中,就有六七個「專業術語」,了解這些語彙、感受當年的語境,給讀者增添了許多考據的樂趣。而文中判斷身分高低先看「魚袋和袍色」,煎茶不用心以至於杯中有「四散的沫餑」這些細節,也都因為高度還原了唐朝風物,而被頻頻點讚。
文學博士、類型文學研究者李廣益認為:「《長安十二時辰》中的許多細節是有實感的,帶來很強的歷史復原感,令人身臨其境,而從史料的蛛絲馬跡中衍生出來的劇情,也能讓人信服。這需要相當深厚的歷史功底。馬伯庸寫三國題材的《風起隴西》的時候,還特意去蜀地的古戰場,沿著諸葛亮伐魏的路線走了一遍,這就是功夫了。」
名人/編輯推薦
馬伯庸的書,構思精巧自不必多言。短短十二時辰,大唐長安的各色風景人物有條不紊出場,某些梗也不覺突兀反而換得會心一笑。
真的是太好看了,根本停不下來,情節安排緊湊,引人入勝,不虧是馬王爺的作品,讀的時候腦子裡就像演出了一部大片,強力推薦!
看第一頁、第一章就立刻被挑起好奇心和興趣,非得讀到最後一頁,非得看到謎底是什麼。
作者對歷史各方面的細節掌握得不錯,讓人跟著書中的人物馳騁在長安的各坊間,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結局出乎意料,整個情節環環相扣,很好的架構,很值得看的一本小說。
很不錯的一本書,在24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劇情緊張緊湊,對古代長安的描述也很到位,整個劇情都在反襯唐帝國官僚機構的腐敗和政治鬥爭的殘酷,推薦大家看看。
目次
第二章 午初
第三章 午正
第四章 未初
第五章 未正
第六章 申初
第七章 申正
第八章 酉初
第九章 酉正
第十章 戌初
第十一章 戌正
第十二章 亥初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巳正
天寶三載,元月十四日,巳正。
長安,長安縣,西市。
春寒料峭,陽光燦然。此時的長安城上空萬里無雲,今日應該是個好天氣。
隨著一陣嘎吱聲,西市的兩扇厚重坊門被緩緩推開,一面開明獸旗高高懸在門楣正中。外面的大街上早已聚集了十幾支駱隊。他們一看到旗子掛出,立刻喧騰起來。夥計們用牛皮小鞭把臥在地上的一頭頭駱駝趕起來,點數貨箱,呼喚同伴,異國口音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這是最後一批在上元節前抵達長安的胡商隊。他們從遙遠的拂林、波斯等地出發,日夜兼程,就為了趕上這個長安最重要的節日。要知道,從今晚開始,上元燈會將持續足足三夜,大唐的達官貴人們花起錢來,可是毫不手軟。
西市署的署吏們一手持簿,一手持筆,站在西市西入口的兩側,面無表情地一個一個查驗通關文牒和貨物。今天日子特殊,西市比平時提前半個時辰開啟。這些署吏都想趕快完成工作,回家過節去,查驗速度不覺快了幾分。
一位老吏飛快地為一隊波斯客商做完登記,然後對排在後面的人招招手。一個穿雙翻領栗色短袍的胡商走過來,把過所雙手呈上。
老吏接過去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這份過所本身無懈可擊。申請者叫作曹破延,粟特人,來自康國。這次來到長安一共帶了十五個伴當、十五峰駱駝和一匹公馬,攜帶的貨物是三十條羊毛氈毯和雜色皮貨,沿途關津都有守官的勘過簽押。
問題不在過所,而在貨物。
老吏做這一行已有二十年,見過的商隊和貨物太多了,早練就一雙犀利如鶻鷹的眼睛。十六個人,卻只運來這麼點貨物,均攤下來成本得多高?何況長安已是開春,氈毯行情走低。這些貨就算全出手,只怕連往返的開銷都抵不上。萬里長路上,哪有這麼蠢的商人?
老吏不由得皺起眉頭,仔細打量眼前這位胡商。曹破延大約三十歲,高鼻深目,瘦削的下頷留著一圈硬邦邦的絡腮黑鬍,像是一把硬鬃毛刷。如果算上他頭戴的白尖氊帽,整個人至少有七尺多高。
老吏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曹破延一一回答。他的唐話很生硬,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詞,臉上一直冷冷的沒有笑容,完全不像個商人。老吏注意到,這傢伙在答話時右手總是不自覺地去摸腰間。這是握慣武器的動作,可惜現在他的腰帶上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小銅鉤。
出於安全考量,所有商人的隨身利器在進城時就被城門監收繳了,要出城時才會交歸。
老吏不動聲色地放下筆簿,圍著曹破延的商隊轉了一圈。貨物沒有任何問題,普通貨色。十五個伴當都是胡人,綁腿褲,尖頭鞋,年紀都與曹破延相仿。他們各自牽著一峰駱駝,默不作聲,但肩膀都微微緊繃著。
「這些傢伙很緊張。」老吏暗自做出了判斷,提起筆來,打算在過所上批上一個「未」字,意思是這個商隊身分存疑,得由西市署丞做進一步勘驗。可筆未落下,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住了。
老吏抬頭一看,發現一個濃眉寬臉的漢子,正在衝他微笑。
「崔六郎?」
這個人在西市是個有名的掮客,人脈甚廣,舉凡走貨質庫、租房尋人、訴訟關說之類,找他做仲介都沒錯。所以他雖無官身,在西市卻頗吃得開。
崔六郎笑咪咪道:「還沒吃朝食吧?我給老丈你捎了張餅。」然後遞過去一張熱氣騰騰的胡麻面餅,正面綴著一粒粒油亮的大芝麻,香氣撲鼻。老吏一捏,發現在面餅的反側深深壓著一枚小小的直銀鋌。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怕不只二兩,雖不能做現錢,但也能給閨女打枝好簪子了。
「這幾位朋友頭一次到長安來,很多規矩都不清楚,還請老丈通融。」崔六郎壓低聲音道。
老吏略作猶豫,還是接過面餅,然後在過所上批了個「聽」,准許入市。崔六郎拱手致謝,轉過身去,流利地說了一連串粟特語。曹破延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既無欣喜也不興奮。
在崔六郎的帶領下,那支小小的駝隊順著棧道魚貫進入西市。
過了棧道,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條寬巷的兩側皆是店鋪行肆。從絹布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布糧鋪、珠寶飾鈿鋪、樂器行一應俱全。這些店鋪的屋頂和長安建築不太一樣,頂平如臺。倒不是因為胡商思鄉,而是因為這裡寸土寸金,屋頂平闊,可以堆積更多貨物。
此時鋪子還未正式開張,但各家都已經把幌子高高懸掛出來,接旗連旌,幾乎遮蔽了整條寬巷上空。除夕剛掛上門楣的桃符還未摘下,旁邊又多了幾盞造型各異的花燈竹架。這都是為了今晚花燈遊會而備的。此時燈籠還未掛上,但喜慶的味道已沖天而起。
「咱們長安呀,一共有一百零八坊,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每一坊都有圍牆圍住。無論你是吃飯、玩樂、談生意還是住店,都得在坊裡頭。平常晚上可不能出來,會犯夜禁。不過今天不必擔心,晚上有上元節燈會,暫弛宵禁。其實呀,明天才是上元節,但燈會今晚就開始了……」
崔六郎一邊走著,一邊為客人熱情地介紹長安城裡的各項掌故。曹破延左右掃視,眼神始終充滿警惕,如同一隻未馴養的猛鷹。周遭馬騾嘶鳴,車輪轔轔,過往行旅都在匆匆趕路,沒人留意這一支小小的商隊。
兩人走到十字街正中。崔六郎停下腳步:「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是尋個旅舍還是閣下有掛靠的店家?」曹破延從懷中拿出一張摺好的紙,遞給他。崔六郎先怔了怔,然後笑道:「原來您都訂好了,來,往這邊走。」他伸直手臂,略帶誇張地朝右邊一指,抬腿前行,其他人緊隨其後。
曹破延並不知道,他和崔六郎的這一番小動作,被不遠處望樓上的武侯盡收眼底。
望樓是一棟木製黑漆高亭,高逾八丈,矗立在西市的最中間,其上可以俯瞰整個市場的動靜。樓上有武侯,這些人都經過精心挑選,眼力敏銳,市里什麼動靜都瞞不過他們。
崔六郎、曹破延從入市開始,就一直被望樓嚴密地監視著。看到崔六郎的手勢,一名武侯直起身子,拿起一面純色黑旗,朝東方揮動三下,並重複了三次。
兩個彈指之後,望樓東側三百步開外的另外一座望樓,也揮舞起同樣的黑旗;緊接著,更東方的望樓也迅速做出回應。就這樣一樓傳一樓,不過數十個彈指功夫,黑旗的訊息已跨越了一條大街,從西市傳到東邊一坊開外的光德坊內。
光德坊的東北隅是京兆府公廨,旁邊便是慈悲寺。在兩者之間,夾著一處不起眼的偏院,這裡原本是孫思邈的故宅,不過如今藥王的痕跡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肅殺氣氛,院子裡豎起一棟高大的黑色大望樓,比其他望樓要高大許多。
樓上武侯看到遠處黑旗舞動,便在一條木簡上記下旗色與揮動次數,飛快朝地面擲下。
樓下早有一名高壯的通傳接住木簡,一路快跑,送入三十步外的一座軒敞大殿。大殿正上方高高懸著一塊金漆黑木匾,上書「靖安司」三字楷書,書法豐潤飽滿,赫然是顏真卿的手筆。
一進殿,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長安城沙盤。赤黏土捏的外郭城牆,黃蜂蠟捏的坊市牆垣,一百零八坊和二十五條大街排列嚴整如棋盤,就連坊內曲巷和漕運水渠都纖毫畢現。當然,唯獨宮城是一片空白。旁邊殿角還有一座四階蟠龍銅漏水鐘,與順天門前的那臺銅漏同調。
俯瞰此盤,輔以水漏,如自雲端下視長安,時局變化了然於胸。
沙盤旁邊,兩位官員正在凝神細觀。老者鬚髮皆白,身著寬袖圓領紫袍,腰佩金魚袋。少年人臉圓而小,青澀之氣尚未褪盡,眉宇之間卻隱隱已有了三道淺紋,顯然是思慮過甚。他穿一襲窄袖綠袍,腰間掛著一枚銀魚袋,手裡卻拿著一把道家的拂塵。
通傳跑到兩位官員面前,持簡高呼,那洪亮的嗓門響徹殿內:「狼入西市,已過十字街!」
官員們沒動聲色,身旁一名美貌女婢向前趨了一步,拿起一杆打馬球用的月杖,將沙盤中的一尊黑陶俑從西市外大街推至市內,與崔六郎、曹破延所處位置恰好吻合。
殿內稍微沉寂了片刻,年少者先開口探詢:「賀監?」連問數聲,老者方才睜開眼睛:「長源,你是怎麼安排的?」
年少者微微一笑,用拂塵往沙盤上一指:「崔器親自帶隊,五十名旅賁軍已經布置到了西市之內。一俟六郎套出消息,崔器馬上破門捉人。周邊,有長安縣的不良人百餘名把守諸巷;西市兩門,衛兵可以隨時封閉。重重三道鐵圍,此獠絕無逃脫之理。」
隨著拂塵指點,女婢飛快地放下一尊尊朱陶俑。沙盤之上,朱俑轉瞬間便將黑俑團團包圍,密不透風。
「這些狼崽子以為裝成粟特胡商買通內應,就能瞞天過海,殊不知從頭到尾都是咱們在釣魚。以有心算無心,焉有不勝之理?」少年人收回拂塵,下巴微昂,顯得胸有成竹。老者嗯了一聲,重新闔上眼簾,不置可否。
每隔一小刻,大嗓門的通傳就會從外面跑進來,匯報崔六郎和曹破延的最新動向。
「狼過樊記鞍韉鋪,朝十字街西北而去!」
「狼過如意新絹總鋪,右轉入二回曲巷!」
「狼過廣通渠三橋,拐入獨柳樹左巷偏道。」
女婢手持月杖,不斷挪動黑俑到相應位置。曹破延的行走軌跡,具體地呈現在兩位主事者眼前,這支商隊正離繁華之地越行越遠,逐漸靠近市西南的獨柳樹。
獨柳樹是西市專門處斬犯人的場所,商家嫌不吉利,多有遠避,是以四周人越來越少。
年少者微一側頭:「徐主事,那附近有什麼建築?」
在兩位官員身後,環繞著十幾張堆滿卷帙的案几,數十名低階官吏埋頭忙碌著。一個微胖的中年書吏聽到呼喚,連忙放下手中書卷,跑到沙盤前。他的視力不是很好,需要費力地趴在邊緣向前探出身子,才能看清黑俑所在。
徐主事略一思索,立刻如誦書一般答道:「東北巷,地勢多窪下溼,只設有十六個貨棧,旁接廣通渠。開元十五年曾遇暴雨,渠水暴漲,三名胡商的存貨悉毀,價五千貫……」他的記憶力相當驚人,隨口答出,全無窒塞。
年少者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這十六個貨棧,附近可有出口?」
「哎哎,沒有,不過……」
恰好在這時,通傳又闖入大殿,打斷了他的話:「狼入丙六貨棧,未出!」
殿內的氣氛一下子被這條傳文挑動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沙盤。
「就是這裡了!」年少者眼神霍然發亮,「傳令崔器,準備行動;不良人即刻清場貨棧周邊,不許任何人進出。西市二門隨時待命。」一條條簡短有力的命令從他嘴裡發出,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通傳記下命令,飛快地離開殿內。年少者雙臂撐住沙盤邊緣,身子前傾,望著黑陶俑喃喃自語:「我倒要看看,這些突厥的狼崽子來長安城,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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