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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搖籃到搖籃:綠色經濟的設計提案【暢銷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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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搖籃到搖籃:綠色經濟的設計提案【暢銷修訂版】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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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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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好的設計就像大自然,沒有浪費這回事!
想像一下,河流想要怎樣的肥皂?櫻桃樹又會怎樣設計一棟房子?

在大自然裡,沒有需要丟棄的東西——當一棵櫻桃樹開滿花朵、而這些花朵又紛紛落地時,沒有人會覺得資源被浪費了——因為所有枯枝、落葉、落花,都將回到土壤,再度成為養分,培育出新的花朵和果實。

如果人類社會是由櫻桃樹所繁衍的,世界將會是怎樣的情景?那樣一來,我們所思考的,將不再是如何減少對環境的汙染、如何減少資源的浪費、如何減少廢棄物的排放……;而是回到源頭去想,如何從一開始,就像棵櫻桃樹一樣,縱然繁花落盡,卻依然生生不息。

只要所有事物的設計,都依循「從搖籃到搖籃」概念,而不是一生產出來,就走向墳墓!

第一次工業革命時,大自然的資源一經開採,就注定了一條直線的「從搖籃到墳墓」之路:加工、製造、使用、拋棄、汙染。而如今,搖籃到搖籃的設計(C2C design)觀點,為我們帶來第二次工業革命!無論是產品的材質、設計乃至都市規劃,在設計之初,就先考慮如何像大自然一樣,不斷循環利用,依然不減其價值(甚至還能增值利用),從搖籃持續走向搖籃。

想像一下,以C2C概念設計出來的各項物品:
用壞了的地毯,可以丟棄在花園裡,提供土壤所需的養分;
用肥皂洗滌過的廢水,可以成為河流的養分;
買一台車,可以在五年後款式過氣時丟棄,也毫不可惜,因為所有材料都能回收,另創價值;
而紙張,將不再只是回收一次兩次,而是重複使用一百次、兩百次………。

從搖籃到搖籃的新典範,不僅對生態友善,對經濟成長同樣抱持正面思維:東西得以不斷推陳出新、將舊有的完全回收來製造新一代的產品。在我們將打造東西的方法重新打造時,創意、美學和精湛的工業技術,都受到了鼓勵,充滿嶄新的刺激與挑戰。

這場革命不是理想家的空談,目前已開發出600多種C2C產品:福特將推出由大豆和玉米所建造的汽車;Nike設計出了可回收的球鞋;全球最符合人體工學的辦公椅製造商Herman Miller製造了幾乎可以百分百再利用的椅子;波特蘭gDiapers公司生產出不含毒素的棉質尿布,內層可在100 天內由土壤分解;中國大陸開始進行永續發展的造城試驗、荷蘭更進入「C2C狂熱」中,著手打造全球第一個徹底實踐從搖籃到搖籃的國度。

這將是一次全球國家競爭力和工業技術力的轉移,藉由大自然的循環概念,使地球資源和人類的經濟社會,處處有生機,共同晃動生態和產業的搖籃。

國際評論

「從搖籃到搖籃」認證最具影響力的地方會是企業採購,那將形成一種新的合作夥伴和商業策略——《商業周刊》Business Week
在正興起的綠色工業設計界中,《從搖籃到搖籃》已成了最重要的宣言——《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麥唐諾和布朗嘉共同為企業創造出具備生態智能的設計……他們倡導「從搖籃到搖籃」的模式,在這當中,資源和材料可以在工業圈當中無止盡的循環利用,同時不會傷害我們的環境和健康。——《科學人》Scientific American

重要事件

 • 史蒂芬‧史匹柏捐款200萬美金以示支持和感佩,並著手拍攝紀錄片
• 布萊德‧彼特讚譽此書為「每個人一生必讀的書!」
• 2008年11月,法蘭克福將展出第一屆Cradle to Cradle產品展——The car is a chair
• 2008年宜蘭綠色影展,計畫放映Cradle to Cradle紀錄片:《下一波工業革命》
• 中國大陸於2005年開始以此書概念為基礎,展開「可持續發展重點城鄉示範計畫」
• 荷蘭環境部長宣稱,荷蘭將是世界第一個Cradle to Cradle國家,並以南部農業大省Limburg兩百五十萬人為範圍,大規模推動相關計畫

本書特色

 • 本書內頁使用永豐餘清荷高白環保道林紙,通過歐盟RoHS(有害物質限用指令)檢測,並獲行政院環保署環保標章
• 本書書衣及書腰使用駿揚日本環保風雲紙
• 本書使用大豆油墨印製,可降低印刷品及印製過程中的揮發性有機化合物排放

作者簡介

威廉.麥唐諾(William McDonough):美國維吉尼亞大學建築學院院長,當代「永續建築」旗手,出生於東京的背景,使他從童年的日式生活中體會到與自然契合的建築設計。他相信一個良好的設計,能夠在生態和經濟上取得平衡,並在自己所設計的案例中徹底實踐,影響力遍及全世界。曾獲1996年永續發展總統獎、1999年《時代雜誌》行星英雄獎、2004年國家設計獎等。

麥克.布朗嘉(Michael Braungart):德國呂內堡大學化學教授,年輕時是激進的生態行動主義者,也是「綠色和平組織」(Green Peace)裡的第一個博士,七○年代更成為德國綠黨的創辦人之一。他曾把自己綁在煙囪上,抗議化學工廠排放汙染物;也曾在北海游泳,抗議漁船濫捕。
1987年作風丕變,創立「鼓勵環境保護協會」(簡稱EPEA),開始和企業合作,研究兼顧經濟發展、商業利益和生態平衡的工商設計方案,並於世界各地積極講演推廣,2007年10月首度來台開辦短期工作坊。

MBDC 設計公司:由上述兩位建築師和化學家,結合彼此的專長所成立的公司,致力於跳脫現存的窠臼,規劃出全新概念、兼顧生態和利潤的各項工商產品、建築和都市。著名案例包括:芝加哥市政大樓的綠色屋頂、福特汽車胭脂河廠區復育計畫、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的「綠橋社區」,及大陸廣西的「官塘生態園區」等永續發展社區計畫。

兩人於2007年與高爾同獲時代雜誌「環保英雄」。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人 
導讀:梁中偉(曾任Intelligent Times總編輯)

共同推薦(依姓氏筆劃排列):
施顏祥(經濟部前部長)、陳昭義(中央銀行理事、經建會前副處長)、黃正忠(政大企管所副教授、企業永續發展協會前祕書長)、黃秉德(政大NPO-EMBA平台計畫主持人、企管系副教授)、鄭崇華(台達集團創辦人暨榮譽董事長)

【繁體中文版推薦】

一個不顧慮生態系統的工業模式,終將反噬人類健康生存的根基,是本書給予我們最大的啟示;關心自身及後代健康的人不能不讀,有志將自己的企業帶入永續未來的企業主不能不讀。
——鄭崇華(台達集團創辦人暨榮譽董事長)

從氣候暖化到石油漲價,又是低碳、又是節能,千頭萬緒,似乎理不出一個有系統、可以遵循的理論或思路。環保議題幾乎成了末世警訊的符號,恐懼之外,只有無助的感覺。
布朗嘉透過詼諧的方式,指出實踐環保不應是等於少用,不能像禁慾主義;而應該是用創意,去建構一個新的文明,是歡愉的、生意盎然的。這個新文明是向大自然生生不息的生態循環去學習,從新的生活方式與新的生產方式著手,透過創意的設計,不再有所謂的廢棄物。所有的產出(Output),都是另一個流程的輸入(Input)。因此資源不斷循環,一個價值創造另一個價值,生生不息。
我們推介這個生生不息的模式,讓創意取代恐懼,讓新的文明孕育更多的人性價值。布朗嘉說,讓我們去慶祝一個新文明的誕生吧!好好讀這本書,讓你我都成為新文明的設計者。讓我們一起慶祝吧!
——黃秉德(政大企管系副教授、NPO-EMBA主持人)

 

【繁體中文版導讀】
.下一波工業革命/曾任Intelligent Times總編輯 梁中偉(節錄)

十月二十四日夜晚,德國麥克.布朗嘉教授本應在倫敦接受時代雜誌的「環保英雄」頒獎典禮,與英國王子同台受獎。但是他並未飛去英國,而是出現在台北政大公企中心的EMBA 班上,向不同領域的專業人士講解什麼是「從搖籃到搖籃」(Cradle to Cradle)。這個概念自從2002年以同名書問世後,震撼全球環保與商業界。但是對台灣而言,他帶來的訊息,卻仍是一項嶄新而充滿機會的提案。
對布朗嘉而言,過去三十年環保運動與各式各樣的方案,並不能終結地球的環境災難,也不能說服企業界真正投入環保。一方面,工業革命帶給 我們的真正遺產,並未從整體來分析瞭解,另一方面,科學家、產業界、環保人士所提出的解方,也仍然受困於負面思考,並未從正面來思考人類真正需要的產業模式。
他給未來的企業帶來的新問題是,「我們清楚顧客需要什麼樣的肥皂,但是河流又期望一種什麼樣的肥皂呢?」當恆河的婦女在河邊洗滌衣服,清潔劑流入河水,在光滑的魚鱗上會留下什麼?我們又會吃下什麼?
環境中的毒素,已經造成每年四百五十萬兒童死亡,只因為無法取得乾淨的用水;大量海豚瀕臨絕境,只因為暴露於海中的塑膠廢料。現在來談減少汙染,遠不能解決問題。「減少破壞」這種思考方式,「是人類想像力的失敗」,由這種觀點而描繪的未來圖景,是黯淡無光而令人沮喪的。
他提出的解決方案更為積極,不再是一點一滴彌補工業革命的傷害,而是邁向「下一波工業革命」(Next Industrial Revolution),新的工業系統必須謙卑的向大自然學習,在大自然裡,根本沒有廢棄物這個概念──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養料,都可以回歸土壤,「要 像一棵櫻桃樹一樣花團錦簇,生生不息。」在一百五十人的會議室裡,布朗嘉展示一棵櫻桃樹的照片,滿滿的櫻桃花,「花朵遠超過果實的數量,會有人質疑太浪費嗎?」櫻桃花掉落草地,變為養料,化為土壤,自然裡沒有廢物,沒有人口過剩。
他不是在質問,為什麼企業不負責任,汙染環境。他問的是,「如果人類世界是由櫻桃樹繁衍的,這世界將是一幅怎樣的圖景?」
布朗嘉在台灣不到一週的行程,三場workshop,一場與企業家、政府官員的對話,很多時候你覺得他不只是一個化學家,而且是一個詩人。但是千萬不要誤會他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挑戰現成的觀念,提出堅實的研究成果、數字、理論說明,並且舉出企業成功的案例,他知道即使有最好的方案,但若不能給企業帶來利潤,是無法推行的。
他在不同場合反覆宣揚他的構想:要從產品的設計階段開始,就仔細構想產品的結局,如何成為另一個循環的開始。搖籃到搖籃的目標,不是在減少廢棄物, 而是將工業產品的廢棄物轉化為有用的養料──轉化為其他物質、其他產品,或是對其他地區、其他人有用的東西。不從一開始採取根本不同的產品設計哲學,只是在延緩惡化的腳步,這是過去生態主義者的失敗之處。

革工業革命的命
但是布朗嘉的創見,並不是做產品的有毒物質研究,而是分析工業革命以來整個產業生產的核心錯誤,並且試圖找出根本的解決之道。
兩個世紀前,當工業革命發生的時候,自然資源似乎取之不絕,「環境的脆弱性,還不是關心的議題。工業設計目標中既未考慮維持自然系統的正常運轉,也 未察覺到自然界中複雜、微妙的相互關係,」布朗嘉在《從搖籃到搖籃》這本已成為經典的書中,花相當篇幅分析工業革命以來的產業心態,「工業革命的思惟是直線型的,只關心如何把產品做出來,並且快速、廉價的送到消費者手裡。」
因為從工業革命以來的產品與工業系統設計,從設計之初,就未考慮到環境影響以及產品的生命週期,事後的補救不但於事無補,反而造成更大的災難。以回收為例,布朗嘉指出,今天我們做的其實是「降級回收」(down cycling)。例如製造汽車的高品質鋼材,具有高碳、高抗拉強度的特點,但是在汽車回收時,這些鋼材與汽車的其他零組件一起被熔化,包括汽車電纜中的銅、表面的油漆和塑料,因而降低了鋼材品質,再無法用來作為製造新車的材料。回收印刷紙張的情況也一樣,我們回收的既非單純紙張,也不是油墨,而是附有油 墨的紙張,混成紙漿後再製的紙,已經無法擁有原先的優良紙質。甚至為了要再製紙,還需添加會造成汙染的化學物質。原有材料所具備的「工業價值」,在混合後損失殆盡。
從設計之初,工業與生物材料就混雜不分,布朗嘉生動的比喻現代工業品大都是「科學怪人」(Frankenstein)產品,或是「怪誕複合物」(monstrous hybrid),一個產品中包含著難分難解的工業與生物原料,在生命週期結束的時候,無論有多完善的回收系統,都無法分拆成為有用的養料。原本應封閉在工 業循環裡的產品,進入自然界,又無法分解,就變成汙染,不論是地下掩埋場,或是焚化爐,都會產生毒性更高的致癌物質。「要瞭解什麼是我說的搖籃到墳墓,你只要走一趟堆積如山的垃圾掩埋場,或是焚化爐參觀就明白了!」設計的錯誤,再怎麼回收也沒有用。用焚化爐焚燒科學怪人產品,不但製造戴奧辛、多氯聯苯,也燒掉有價值的工業物質,看在布朗嘉這個化學家眼裡,簡直是莫大的愚昧,是針對一個錯誤系統的錯誤解法。
布朗嘉的分析核心,就在他認為地球上有兩個獨立的新陳代謝系統,應該涇渭分明,絕不相混。一個是生物新陳代謝,或者說生態圈、自然循 環,另一個是工業新陳代謝,或者說是工業循環。一個產品若來自於自然界,在生命週期結束的時候回歸自然界分解,成為生態圈的養料。但是很多工業產品,本來 就不可能自然分解,像是電視機、電腦、汽車,就應封閉在工業循環內,回收再製,成為有價值的工業養料繼續使用。
如果從製造設計之初,就考慮不同原料最後將進入不同的循環,則材料不但可以保持原有的性質,甚至可以做到升級回收(upcycling)。以塑膠瓶為例,原本含有銻、重金屬,如果在回收的過程中能去掉銻,就能變成更好的物質。「有廢棄物產生,就代表設計的失敗。」布朗嘉斬釘截鐵的說。
根據他的研究,一台電視機裡有四三六○種化學物質,有些是有毒的。消費者要買的是電視節目這種享受,從沒想過要把那四千多種化學物質一起買回家,並且在看電視的時候還一面呼吸這些物質。製造電視機的廠商除了要確保使用中的安全,更應該要負責回收物質。因此把產品變成服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廠商賣的應該是窗明几淨的服務,不是玻璃窗。」電視機也好,玻璃窗也好,都可以由廠商回收為有用的工業養料,而不該變成垃圾掩埋場的廢棄物。
傳統的設計與商業模式,強迫顧客承擔汙染的後果,造成「利潤的私有化,汙染的社會化。」但這是傳統工業革命模式的根本難題,不見得是企業枉顧道德。麥克.布朗嘉相信九五%的企業都是好的,但需要合乎商業利益的解決方案,他在台北與一群企業家會面的時候說:「我不是綠色化學家,我是好化學家。」

目次

.繁體中文版導論:下一波工業革命/梁中偉(曾任Intelligent Times總編輯)

.緒論:這本書不是一棵樹 The Book Is Not a Tree
邁向下一波工業革命
麥唐諾的故事
布朗嘉的故事

.Chapter 1 問題出在設計 A Question of Design
第一次工業革命,所設計出來的體系是每年將百萬頓的有毒物質排放到大自然中、消耗並浪費無數的資源、
產生無數的廢棄物、千篇一律的風格則破壞了世界各地文化的多樣性、也破壞了生物多樣性。
然而這不是一個刻意導致的結果,而是一個悲劇性的選擇,一開始的設計,就是錯的。

工業革命簡史
「不為人所動的本質」
從搖籃到墳墓
千篇一律的設計風格
蠻力
文化的單一
活動等同於繁榮
拙劣產品
讓悲劇延續,還是選擇革新

.Chapter 2 減少破壞,並不會變好 Why Being “Less Bad” Is No Good?
為了彌補這樣的錯誤,過去環保人士喊出了3R的口號:Reduce減少、Reuse再利用、Recycle回收。
但有毒物質依舊排放、資源依舊消耗。所謂的生態效率,只是在延緩死刑,將產品的生命週期,
拉長兩倍、三倍,但終究是條從搖籃到墳墓的路途。

減量、再生、回收和法規
生態效率的目標是什麼?

.Chapter 3 生態有效性 Eco-Effectiveness
生態效率是不夠的,比較不壞、並不會變好。我們需要的是生態有效性,如果我們能蓋一幢可以自然呼吸、
保持涼爽、吸收太陽能、並讓動植物生長的房子呢?這樣人們還會嫌棄都市裡過多的房子破壞生態嗎?
我們可以從一開始設計時,就去思考能重覆使用一百次的紙張,而不是為了回收紙槳而造成更大的汙染。

櫻桃樹的思考
什麼是成長?
從前從前,有一個屋頂
超越控制
與地球和諧共處
新設計任務

.Chapter 4 廢物即食物 Waste Equals Food
自然界沒有廢棄物的概念,一棵花實累累的櫻桃樹,當那些花朵掉落在地上時,並不是浪費,而是回到土壤中、化為養分。
如果我們用同樣的邏輯來設計產品,將所有的設計清楚的區分為生物養分和工業養分組成:
生物原料可以輕易的進入大自然中分解,養育其他的動植物;而工業養分則在工業圈內不斷循環利用。
我們不再有浪費,東西回收時,也不再是材料愈來愈糟的降級回收,而是愈來愈好的昇級回收。

從「從搖籃到搖籃」到「從搖籃到墳墓」:養分流簡史
怪誕複合物
汙水的困惑
從「從搖籃到墳墓」到「從搖籃到搖籃」
兩種新陳代謝共存的世界
生物新陳代謝
工業新陳代謝
當世界發生衝突

.Chapter 5 尊重多樣化 Respect Diversity
在生產的過程中,我們尊重生物多樣性,同時,也注重材料的多樣性、文化的多樣性。
永續的發展是因地置宜的,針對在地的材料、文化、生態去思考,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套用,才能達到真正的永續。

適者生存,最適者興旺
永續性具有在地性
就地取材
連接自然能量流
朝向多樣化和可再生的能量流
利用風能
需求和欲望的多樣性
形式服從演化
資訊反饋
「主義」多樣性
三重高標
工業再革命

.Chapter 6 將生態有效性付諸實踐 Putting Eco-Effectiveness into Practice
沒有人是完美的,生態效率是「減少汙染」,這是一 個惶恐的過程,因為我們作得永遠不夠、有毒排放可以更少、資源可以更精簡。
但生態有效性是正面的,是一個正向的過程,不用一開始就作到完美,我們可以分成幾個步驟,遂一實踐。

實現生態效益的五個步驟
第一步:淘汰「罪魁禍首」
第二步:根據個人偏好來選擇
第三步:建立一份「被動積極」清單
第四步:啟用積極清單
第五步:再創新
五項指導原則

【繁體中文版獨家增補】
。布朗嘉教授來台專訪/梁中偉
。一台汽車也是一張椅子――Cradle to Cradle示範產品/梁中偉、野人文化編輯部

書摘/試閱

【書摘1】

■櫻桃樹的思考


看看櫻桃樹。成千上萬的花朵結出累累碩果,以供鳥類、人類及其他動物享用;在這個過程中,也許會有某個櫻桃核最終掉到泥土裡扎根、成長。看到地面上散落的櫻桃花瓣,有誰會去抱怨:「簡直太沒效率了,多麼嚴重的浪費!」。櫻桃樹花果豐碩,卻並不耗竭它周圍的環境資源。當這些花果掉到地上時,它們會分解為養分,滋養著微生物、昆蟲、植物、動物和土壤。盡管櫻桃樹所產出的「產品」相對於它立足的生態系統來說,已經遠遠超出所需,轉變為滿足更豐富多樣的需要。事實上,櫻桃樹的多產幾乎滋養著它周圍的一切事物。
如果人類世界是由櫻桃樹繁衍的,世界會是怎樣的情景?
我們知道講求生態效率的房子是什麼樣子。它是一個巨大的節能器。可能外洩的地方都密封了起來,以防空氣滲入(窗戶是打不開的)。它採用深色鍍膜的玻璃,用以減少太陽光線的射入,這樣就可以減輕建築中空調系統的製冷負荷,進而也減少了石化能源的使用量。發電廠因此可以減少向環境排放汙染物,不論是誰結算電費帳單,都可以付更少的錢。電力公司給予它本地區最節能建築的美譽,並把它當作具備環境意識設計的典範。如果所有的建築都像這間房子一樣設計和建造,可以想見的是,在節省花費的同時,還有益於環境。
現在我們想像一下,櫻桃樹會怎樣設計這幢房子:在白天,太陽光照射進來,寬大的、沒有深色鍍膜的玻璃,令室內的人將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不論他或她隨意坐在什麼地方,都會看到全方位的景色。咖啡吧提供員工價廉物美的食物和飲料,外頭就連著一個灑滿陽光的院子。在辦公的地方,每個人都可以調控自己呼吸區域的新鮮空氣流量和溫度。窗戶是可以敞開的。冷卻系統將自然風流量開到最大,就像一座大莊園。黃昏時,這個系統將清涼的夜風吸納到房子裡面,既可以降溫,也可以滌蕩濁氣和有毒物質。屋頂上面覆蓋著一層本地的草皮,使這座房子更讓鳥禽流連忘返,也能吸收保存更多的降雨,同時還讓屋頂免受溫度劇變和紫外線的損害。
實際上,這座房子和前述的那幢房子具有一樣的節能效率,不過這座房子還有別的作用,這源自於它那更為廣泛和複雜的設計目標:為了提高人們在裡頭工作時的生活品質,而致力於建造一種體現文化和自然享受(陽光、光線、空氣、自然甚至食物)的建築。在建造時,這種房子的某些組件確實要花費更多的成本。比如說,可以開關的窗戶比關死的要昂貴。但是它的夜晚冷卻方式卻能降低白天對空調的製冷需求。充足的自然光也減少了使用日光燈的照明需求。新鮮的空氣使室內更加舒適,可以使工作在其中的員工精神振奮,對潛在的員工也是一種誘因。因此它不僅具有經濟效用,也有美學意義。留住並支持具有天賦和創造力的人才,是財務長的首要目標,因為維持人才的成本(招聘、雇用和培訓他們)要比維持一般房子的成本高上一百倍。這座房子的每一個部分,都體現了客戶和建築師對於以生活品質為中心的社區和環境的設想。我們很清楚這一點,因為麥唐諾的事務所領導著這座房子的設計小組。
我們用同樣的理念為辦公傢俱製造商Herman Miller公司設計工廠。我們想給工人們一種在戶外工作的感覺,而不像工業革命以來傳統工廠的工人,在不見天日的環境下工作,只有在週末才能沐浴到陽光。我們為該公司設計的廠辦比建造一座標準預製金屬結構工廠的成本只高百分之十。我們設計了一條貫穿整個廠房的「陽光大道」,大道兩旁種植了兩排整齊的樹木。日光從屋頂照射到屋內工人所在的每一個角落,製造區的工人可以將屋內的陽光大道和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即使他們是在室內工作,也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和季節的交替(即便是在卡車的裝卸台也開設了窗戶)。設計這座廠房旨在展示當地的自然景觀,將那些土生土長的物種吸引回來,而不像過去那樣把牠們嚇跑。暴雨和廢水透過彼此相連的濕地來疏導和淨化,這樣的過程減輕了當地河流的負擔,而原先由於來自屋頂、停車場和其他防水表面的雨水紛紛湧入,這條河流已經泛濫成災。
對這個工廠生產效率顯著提高的原因分析,顯示出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親生命性」(biophilia)——人類熱愛戶外和自然的天性。企業員工的保留率十分驚人。不少員工跳槽到薪酬更高的競爭對手工廠,卻在幾星期以後就回心轉意了。當管理階層問他們「為什麼回來」,他們的回答是他們無法「在黑暗中」工作。他們都是最近剛進工廠工作的年輕人,從來沒有在「普通」工廠工作過的經歷。
這些建築只是象徵著生態有效性設計的開始,它們還沒有全面體現我們所信奉的理念。但是從這兩種房子的差別:密不透風、灰暗的日光燈小隔間和充滿新鮮空氣、自然景色的陽光地帶,工作、用餐和交談的愜意環境之差別,可以讓我們開始想像生態效率和生態有效性之間的差別。
彼得.杜拉克曾經指出:經理人的職責是「把事情做正確」,但領導者的職責是確保「正確的事情已經做了」。就算是最要求生態效率的商業典範也不會去質疑最基本的問題:即使在製造時採用更高「效率」的材料和流程,一雙鞋子、一幢房子、一家工廠、一輛車或者是一瓶洗髮精的設計仍舊存在著根本性的缺陷。生態有效性的理念是指做正確的事情,提供正確的產品、服務和系統,而不是去做較少危害的錯事。當我們在做正確的事情時,用「正確的方式」去做它,並透過其他手段提高效率,這自然天經地義。
試想,如果自然界也恪守著人類的效率模式,那麼櫻桃花就要減少,因而養分也減少了。樹會更少,氧氣會更少,乾淨的水也會更少。鳥鳴少了,物種少了,創造力和快樂也就少了。要求自然界更有效率、更節儉,甚至不要「丟垃圾」(設計一個無廢棄物、無排放的自然界)的想法是荒謬的。而有效性系統的非凡之處就在於追求更多的獲得,而不是減少。

書摘2

■什麼是成長?


如果你問一個孩子什麼是成長,他可能會告訴你成長是一件好事,一件很自然的事——它意味著更高大,更健康和更強壯。自然的(和孩子們的)成長通常被視為美好的和健康的。與此相反的是,工業成長卻被環保人士及那些擔心資源過度使用、擔心文化與環境脫節問題的人所質疑。城市化和工業成長經常被看作一種癌細胞,只顧自己的生長而不考慮它所寄生的器官。
在柯林頓政府最初建立的永續發展委員會中,對於「成長」的不同認知經常造成緊張氣氛。這個委員會由二十五名來自企業界、政府、各種社會團體和環境組織的代表組成,在一九九三年到一九九九年期間舉行多次會議。企業界人士和環保人士在會議上吵得不可開交,前者堅持商業得維持自己的內在需要,商業必須尋求成長以維繫自己的持續存在;而後者則認為商業成長意味著更多的汙染物、有毒物,並引起全球暖化。環保人士對於「零成長」的憧憬,理所當然地讓企業界感到很沮喪,對於這些人來說,沒有成長只會帶來負面效果。自然和工業之間這種衝突讓我們似乎覺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毫無疑問的是,有些事情我們都期望它們能夠成長,而有些事情我們都不情願看到它們成長。我們希望發展教育而不是愚昧,健康而不是疾病,繁榮而不是貧困,淨水而不是汙水。我們希望改善我們的生活品質。
關鍵在於,不要像那些效率的倡導者所說的去縮小人類工業和系統的規模,而是按照一種能自我補充、自我恢復並能滋養外界事物的方式去把它們設計得更大、更好。因此對工廠和企業來說,他們要做的「正確的事情」是那些能帶來良性成長的事情——更適宜的環境,更健康、更具有生物多樣性,更多的才智和更富足,既滿足這個星球上現在的居住者,也造福子孫後代。

讓我們更仔細地觀察一下櫻桃樹。
在成長時,它追求的是自身的豐富繁衍。但是這一過程的目的並不僅僅限於此。實際上,櫻桃樹的成長帶來一系列正面效應,它為動物、昆蟲、微生物提供食物;它豐富了生態系統、吸收碳元素、產生氧氣、淨化空氣和水,並且培育和固定土壤。在根鬚和枝節之間,在樹葉上面,寄生著各種各樣的動植物,所有這些生物依賴於櫻桃樹並彼此維繫生命的脈動與延續。即便這棵樹有朝一日死去,它也將會回歸土壤,釋放出自己的一切,在它分解時,它轉化為養分,滋養著在它生長的地方的新一輪生命。
這棵樹不是一個和周圍系統隔絕開來的孤立個體。它不可避免地、同時又富有成效地和周圍事物發生聯繫。這就是當前的工業系統成長和自然成長的根本區別。
看看螞蟻的聚落。作為日常活動的一部分,牠們:
.安全而有效地處理牠們自己以及其他物種的廢棄物
.在種植與收獲牠們自己食物的同時,滋養著牠們賴以生存的生態系統
.使用真正可以再循環的材料來建造房子、農場、垃圾場、墓地、住宅和食物儲存設施
.製造健康、安全和可生物分解的消毒劑和藥物
.為整個星球保持土壤的健康
從個體上說,我們人類要遠比螞蟻巨大,但是就總量上說牠們超過我們。就像人類的足跡幾乎遍及星球上的每一個角落,不同種類的螞蟻也幾乎棲息於這個星球上的每一寸土地,從最荒蕪的沙漠到都市的中心,概不例外。牠們是種群密度和生產力不對世界其他部分帶來危害的範例,因為牠們所生產和使用的全部東西都存在於從搖籃到搖籃的自然循環當中,即使是牠們所使用最致命的「化學武器」,也是可生物分解的。當牠們所生產和使用過的東西返回到土壤時,會繼續提供養分,同時蟻穴所需的養分也在這過程中得到恢復。螞蟻還會再生利用其他物種產生的廢棄物。以剪葉蟻為例,牠們收集地面上的腐敗物,向地下運送到牠們的領地,用來培植牠們賴以為食的地下菌類「菜園」。牠們在搬遷和活動過程中,也將地下礦物質帶到表層土壤,為地表的植物和菌類提供養分。牠們翻鬆和疏通土壤,並且為水流提供通道,在保持土壤的肥沃和健康上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如生物學家威爾遜(E. O. Wilson)所指出的,牠們是操控著世界的小精靈。盡管牠們操控著世界,但牠們並沒有過度耗竭這個世界,與櫻桃樹一樣,牠們使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如果生態有效性的設計者不僅僅關注產品或系統的主要目標,而是關注全局。在一定的時空條件下,產品和系統的眼前與長遠目標和潛在效果是什麼?產品和製造產品的方式只是整個系統(文化、商業、生態)的一部分,那麼整個系統是什麼呢?

【書摘3】

■兩種新陳代謝共存的世界


大自然以新陳代謝的方式不斷運行,在過程中不存在所謂廢棄物。櫻桃樹的繁花盛果為的是它的繁殖成長,縱使多餘的花也是有用的。它們落到地上,被生物分解,提供一些生物和微生物養分,並使土地更加肥沃。在整個世界中,動物和人類呼出二氧化碳,植物則能夠吸收二氧化碳促進自身的生長。廢棄物中的氮被微生物、動物或植物轉化為蛋白質。地球的主要養分碳、氫、氧和氮處於周而復始的循環過程中。廢物即食物。
如果人類要實現真正的繁榮,我們必須模仿自然界高度有效性、含有養分流和新陳代謝的從搖籃到搖籃系統,這個系統不存在廢棄物的概念。根除廢棄物的概念意味著,產品、包裝和系統從設計開始,就理解沒有廢物這回事。由包含在物質中有價值的養分流決定和形塑設計:形式不僅是服從功能,還要不斷進化。我們覺得這種設計提案與現行的製造方式相比,更有發展前景。
我們已經指出,地球上有兩種獨立的新陳代謝。前一種是生物新陳代謝,或者說是生態圈、自然循環。第二種是工業新陳代謝,或者說是工業圈、工業循環,包括從自然界中獲取工業原料。如果設計正確,所有工業製造的產品和材料將能安全地融於這兩種新陳代謝,提供新事物養分。
產品或者由可生物分解原料製成,並為生態圈提供養分;或者由在封閉工業循環中的材料組成,作為工業有價值的養分持續循環著。為了讓這兩種新陳代謝能夠保持健康、有效和順利,必須竭力避免兩種新陳代謝之間的相互汙染。進入到生物新陳代謝的物質,一定不能含有導致生物異變的物質、致癌的物質、不能去除的有毒物質,以及那些會在自然界中積累並產生破壞性效果的物質。(有些對生物新陳代謝有破壞作用的物質,卻能夠在工業新陳代謝中被安全地處理。)基於同樣的理由,在設計時要注意生物養分不能進入到工業新陳代謝中,因為生物養分的流失不僅構成生物圈的損失,而且可能降低工業材料的品質並使回收和再利用變得更加複雜。

 

【書摘4】

■生物新陳代謝


生物養分指的是能夠返回到生物循環的材料或者產品——它其實要被土壤中的微生物或者其他動物吞噬掉。大多數產品包裝(約占城市固體廢棄物排量的百分之五十)就可以被設計成生物養分,我們稱之為消耗品。目的是想讓這些構成消耗品的材料在使用後,能夠丟棄到地上或者透過堆肥而安全徹底被生物分解——實際消失掉。對於洗髮水瓶、牙膏管、優格和冰淇淋的紙盒、果汁瓶和其他一些包裝來說,沒有必要讓它們的使用期比被包裝東西的使用期還長,達到幾十年甚至幾世紀。為什麼要讓我們的社會和個人承擔處置與填埋這些包裝材料的責任?讓人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包裝材料能夠安全地分解,或者做成堆肥。比如鞋底就能夠被分解而增肥環境。肥皂和其他清潔劑也能夠被設計為生態養分;在這種情形下,當它們經過排水管、濕地,最後來到江河湖海時,依然能維持生態系統的平衡。
在九○年代初,我們兩人應Steelcase的子公司DesignTex之邀,去和瑞士紡織廠Rohner合作,開發能夠在使用後分解的座墊布。要求我們全力開發一種美學上獨一無二、並能保護環境的紡織品。DesignTex首先建議我們用回收寶特瓶中的聚乙烯酯(PET)和棉纖維混紡。他們想,什麼材料會比這種集「自然」和「再生」材料於一體的產品對環境更友善呢?這種合成材料還具有上市快、暢銷、耐用和價格便宜的優勢。
但是,當我們認真研究設計留下來的長期影響時,卻發現一些令人不安的事實。首先,正如我們上面提及的,椅墊在正常的使用下磨損,所以我們在設計時,必須考慮到這些產品中有些微粒可能會被吸入或吞入人體。PET被合成染料或化學物質所覆蓋,還含有其他一些有爭議的、不應進入人體的東西。這種椅墊在使用後,不能夠再成為工業或者生物養分。回收自寶特瓶的PET不能安全返回土壤,而且這種棉纖維也不能在工業循環中回收。這種混合將產生一個怪誕複合物,增加掩埋場的垃圾,而且還可能是危險物,這樣的產品不值得我們去製造。
我們向客戶清楚地陳述我們的意圖:我們想創造出一種能進入生物新陳代謝或者工業新陳代謝的產品,這個挑戰讓我們有機會更清楚地表達我們的理念。設計小組決定設計一種能夠食用的安全紡織品:人即使吸入了它的一些微粒,也不會危害身體;它在使用並處理後,對自然系統也沒有危害。實際上,它會作為一種生物養分,提供自然營養。
被我們選擇生產這種紡織品的工廠是歐洲最好的紡織廠之一,依據環境標準檢測的標準,它是一家很乾淨的工廠。但是它卻面臨一個有趣的困境。儘管工廠主管凱林(Albin Kaelin),一直致力於降低有毒物質的排放水準,政府還是認定工廠廢棄的紡織品邊料含毒超過標準。凱林被告知這些邊料不能掩埋在瑞士,也不能在瑞士境內進行焚化處理,必須運送到西班牙進行處理(請注意在此自相矛盾之點:一種織品的邊料不能在境內焚化,不能在境內掩埋,而必須被「安全地」運送出國處置,但是織品本身卻能夠「安全地」作為辦公室和居家使用的產品,在國內市場上出售)。我們希望我們現在設計的新紡織品邊料,能夠具有與上面提到的那些邊料不一樣的命運:在太陽、水和那些能分解廢棄物的微生物幫助下,成為當地花園土壤中的養分。
紡織廠對那些終日坐在輪椅上的人進行調查,發現他們對座墊所採用的紡織品材料,最看中的是它的耐用性和透氣性。開發者決定開發一種安全的、用未使用殺蟲劑的植物纖維和動物纖維織成的紡織品:含有能在冬夏隔溫的羊毛和能夠防潮的萱麻。這些纖維織在一起,就能夠製造出一種經久耐用、讓人感覺舒適的紡織品。這時,我們開始面對設計中最困難的一個環節:如何選擇紡織品的塗飾、染料和工業處理化學品。我們決定在處理過程的一開始而不是在結束時,就將會誘導有機體突變的物質、致癌物質、內分泌干擾物質、可長久存在的有毒物質以及會在生物體中積累下來的物質篩選掉。事實上,我們的設計要超出無害紡織品的設計,要設計有養分的產品。
有六十家化學製品公司拒絕參與這個項目的開發工作,它們不願意將其化學品暴露在如此嚴格的審視下,最後只有一家歐洲公司同意加入我們。在其幫助下,我們將紡織工業中常用的八千多種化學物質剔除出設計考慮,因此也免除了對附著劑與中和過程的需求。舉個例子來說,放棄使用某種染料,也就免除了再添加其他一系列的有毒化學物質來保証它的穩定不退色。此後,我們開始尋找具有正面效應的物質。我們完成了這個選擇,僅僅使用三十八種材料,就製作出了我們希望的紡織物纖維。看起來耗資巨大、勞神費力的研究過程最後解決了很多問題,開發出了品質更高、更經濟的產品。
這種紡織物開始投入生產。後來工廠的主管告訴我們,當環保法規執法人員來到工廠對工廠排放水進行檢測時,他們還以為他們的儀器壞了。因為儀器找不出任何的汙染物,甚至找不到他們已知進入工廠的水中應該含有的汙染物。為了確認他們的檢測設備工作正常,他們對城市供水總管口的水進行檢測,這些設備工作正常。對大多數參數進行比較顯示:從工廠裡流出的水和城市供水一樣清潔,甚至比供水還要清潔。當一個工廠排出的水比供水更清潔時,誰都願意使用這種「排水」。這種融於生產過程的設計,受益斐淺,且意外的收獲是沒有成本花費,不需要靠強制手段來執行。這種新的設計方法,不僅避免了傳統對環境問題的應對方式(減少、再利用和回收),也排除了對法規的需要,這是一件每個生意人都認為極有價值的事情。
這種設計方法具有額外積極的作用。工人們把那些以前用來儲存危險化學品的庫房當成休閒場所,或是新的工作場所,安全規章的制定不需要了,工人們也不用戴手套和防毒面具。紡織廠的產品變得如此成功,這使它開始面臨一個新問題:經濟效益太好,這是業界求之不得的事。
作為一種生物養分,這種紡織品體現了自然界的豐饒。消費者使用完這些紡織品後,可以簡單地把它從輪椅上扯下來,並不會有任何罪惡感,將它們扔到土壤中或進行堆肥,甚至會是一種享受。讓我們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扔東西變成一種樂趣,毫無自責地向自然界饋贈養分是無可言喻的快樂。

 

【書摘5】

■工業新陳代謝


工業養分指的是能夠返回到工業循環,返回到工業代謝中的材料或者產品。比如說我們曾研究過一般的電視,它就由四三六○種化學物質組成。有些物質是有毒的,但是其他是對工業有價值的養分,在電視機最終掩埋時被當成廢棄物。把它們與生物養分隔離開來,使得它們升級回收而不只是回收,從而維持它們在封閉式工業循環中的高品質。舉例來說,堅固的電腦塑料外殼可以繼續當做堅固的電腦塑料外殼循環使用(或用作其他高品質產品,如汽車零件和醫學設備),而不是被降級回收製成隔音板或花盆。
亨利.福特曾用板條箱裝運A型卡車,當卡車到達目的地,板條箱則變成了卡車層板,這是升級回收的早期形式。我們正在啟動一個類似的初步實踐:韓國的稻殼用作音響元件和電子裝置的包裝填充物,隨產品一起運到歐洲,在歐洲這些包裝被再利用成為製作磚頭的材料(穀殼裡含有高濃度的硅)。這種包裝材料是無毒的(稻殼比回收報紙填充更安全,因為報紙中含有毒性油墨和粉塵會汙染室內空氣);它的運輸成本包含在電子產品不可缺少的運輸成本中,廢棄物的概念不存在了。
工業物質可以透過特別設計以確保多次使用而不降低其高品質。現在,當一輛汽車報廢時,汽車零件中的鋼材,與其他合金和廢鋼混合加以回收利用。汽車被壓癟、砸爛以進行處理,將車身上高品質的易延性鋼,不銹鋼與其他各種廢鋼和材料一起熔化,大大降低了鋼材的品質和性能(比如說,這種鋼材不能再次用來製造汽車車身)。纜線中的銅也被熔化為普通的化合物,喪失其特殊的工業用途——它不能夠再作銅纜。一種更有發展前景的設計能將汽車的使用,設計得跟印第安人屠宰野牛一樣,從頭到尾有效利用。金屬將只跟同類一起熔化,以保持高品質,塑料也一樣。
為了使這個構想更為實際,我們必須引進和工業養分概念密切相關的另一個概念:產品服務。這裡不再認定所有產品都將被消費者購買、擁有和處置,而是指包含工業養分的產品(比如說,汽車、電視、地毯、電腦和冰箱),被重新設計為人們提供服務和享受。在這種情況下,顧客(也就是這些產品的使用者)將可以購買產品在預定使用期間(defined user period)內所提供的服務,比如說可以觀看一萬小時的電視,而不是電視機本身。顧客不再為產品使用壽命結束後不能回收的複雜材料付錢。或者當他們使用完產品,隨時可以更新換代。製造商藉由回收舊款、拆解舊產品並使用其中複雜材料作為新產品原料的方式來更新產品。客戶享受的服務不會超過他需要的期限,想升級就升級。製造商則保持他們對材料的所有權,並繼續進行新產品的設計和開發。
這樣的理念對工業的材料價值極具推廣意義。例如,傳統方式生產的地毯使用後,消費者得花錢請人清走它。就這點來說,地毯是負擔,而不是資產——它們是一堆含有石化產品和有潛在毒性物質的東西,需要進行掩埋。這種線性的、從搖籃到墳墓的生命周期,對人類和工業都具有負面影響。一旦顧客購買了地毯,投入到地毯製造過程中的能量、勞力、材料都不再屬於製造商。僅僅就地毯工業而言,每年都有數以千萬磅的潛在資源被浪費掉,靠獲取新的原材料來補充。那些想買新地毯的消費者會覺得很為難,需要承擔新產品(不可回收材料的成本肯定包含在價格內)的成本,如果他們考慮環保,還會為棄舊置新感到內疚。
地毯公司是採用我們的產品服務,或叫「生態租賃(eco-leasing)」理念的第一個產業,但是他們目前僅是將這理念應用到常規的產品設計中。普通的商用地毯是由玻璃纖維為襯墊的尼龍纖維和PVC組成。這種產品使用後,製造商通常會將它降級回收——留下一些尼龍材料進一步使用,將殘餘材料丟棄。還有一種方式是,製造商將所有的東西一起剁碎,重新熔化,用來製作地毯的襯墊。這樣的地毯本來並沒有設計成可以回收,卻被強迫進入一個並不適合它的循環中。但是真正工業養分設計理念的地毯,將完全由安全材料製成,選用能真正回收成新地毯的原材料。服務回收運費的成本等於或小於購買地毯的價格。我們設計新地毯的理念,是要將地毯設計成由一個經久耐用的底層和一個可拆卸的頂層組合起來。當消費者想更新地毯時,製造商僅僅需要卸下頂層,換上顏色中意的新頂層,並將更換下來的頂層拿回去作為製作新地毯的原料。


這種情況下,人們可以在沒有任何自責的情況下,全心滿足自己對新產品的占有欲,製造商可以在不怕懲罰的情況下鼓勵消費者這種行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共同完成了這個過程中的工業新陳代謝。汽車製造商希望回收舊車以獲得有價值的工業原料。當消費者開走一輛新車時,並不意味著與工業資源說再見,從此再也不回到經銷商那裡。汽車製造商可以與顧客發展有價值的長期關係,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裡提高他們的生活品質,並且持續地為工業本身提供豐富的養分。
將產品設計成產品服務,意味著設計必須考慮拆解。工業生產沒有必要去設計耐用期超過實際需要的產品。現在許多產品的耐用性甚至能夠做到代代相傳,但這卻剝奪了下一代的選擇權。也許我們希望自己的東西永遠地被使用下去,但是我們的後代想要嗎?他們追求的生活、自由、幸福和快樂的權利是什麼?難道他們就沒有讚美他們自己擁有的豐富物資的權利?然而,只要能安全地實施,製造商將負有永久的責任,去存儲和安全回收他們產品中具有潛在危害的材料。如何才能鼓勵製造商的設計,採用完全沒有危險的材料?
這種系統一旦被完全實施,將有三方面優勢:不再生產無用和具有潛在危險的廢棄物;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在原材料上,為製造商節省幾十億美金;由於新產品的養分持續地循環,它將減少對原材料(如石化材料)的開採和像PVC一樣有害物質的製造,最終將完全淘汰它們,使得製造商節省更多成本,環境也大大受益。
很多產品都已經正在設計成生物養分和工業養分。然而在可以預計的未來,許多產品都還難以歸類於任何一種範疇,並且由於它們目前使用的方式,也不能完全被限制在一種新陳代謝中,這些產品需要我們特別的關注。


【書摘6】

■福特胭脂河廠區復育計畫


一九九九年五月,福特汽車創始人亨利.福特的曾孫,公司董事長威廉.福特(William Clay Ford, Jr.)做出了一份戲劇性聲明:福特公司將對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象徵——位於密西根州迪爾本(Dearborn)的胭脂河大型汽車工廠,投資二十億美元進行改造,使其成為再次工業革命的標志。
該地區還是沼澤地時,亨利.福特就買下了它的所有權,從二○年代中期,這裡的工廠就開始生產汽車。在接下來的幾十年時間,胭脂河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工業綜合體,實現了福特的遠見——一個不斷成長、垂直整合、能夠自始至終製造一輛汽車的裝配生產線。煤、鐵礦、橡膠和沙子從大湖區用駁船運來。風爐、熔爐、軋製機和衝壓廠廿四小時生產所需要的原材料。福特和他的建築師艾伯特.坎(Albert Kahn)一起,親自監督了發電站、車身廠,裝配大樓、模具廠、倉儲,以及輔助基礎設施的設計。
胭脂河廠被視為製造業工程學和規模化生產的奇蹟,是現代工業的象徵。在經濟大恐慌時期,這個工廠甚至承包拆解舊車的任務。福特建立了所謂的「拆卸線」,每輛汽車順著這條線移動,工人們分別拆卸散熱器、玻璃、輪胎和內部座椅,直到鋼鐵車身和底盤最後進入一個巨大的壓塊機。不可否認這個過程是原始的,由蠻力推動大過精巧設計,但它是「廢物即食物」的生動證明,並開始向工業原料再利用邁出了步伐。胭脂河綜合體占地好幾百英畝,雇佣了超過十萬名工人,成為旅遊勝地和藝術家靈感的來源。席勒(Charles Sheeler)在他關於胭脂河的照片和繪畫作品中,描繪了這個理性的美國製造業原貌。安放於底特律藝術學院的震懾人心壁畫中,畫家里維拉(Diego Rivera)從一個工人的視角使得這個工廠名垂千古。
廿世紀末,這個廠區開始顯示出老態。盡管福特的野馬車仍舊在那裡生產,但轉產、自動化和減產等措施,讓雇員人數縮減至不到七千人。經過這麼多年,工廠的基礎設施已經老化,技術也已過時。例如,工廠最初根據流水線的方法設計,各個零件從樓上開始逐層下降,最後在底層組裝成一輛完整的汽車。數十年的製造過程,對當地土壤和水資源傷害極大。這地區大部分已成焦土——廢棄工業地。
福特汽車公司本來可以輕易地去效仿他們競爭對手的做法……關閉這個廠區,建牆圍住,在一個土地乾淨、便宜、容易發展的地區建立新工廠。相反的,公司選擇了在胭脂河繼續生產。一九九九年威廉.福特在他接掌董事長的聲明中,將這個承諾更推進一步。他觀察了生銹的管道和堆積的殘骸之後,接受了這個挑戰(同時也是責任),將它恢復成為有活力的環境。小福特決定幫助他的公司在這個地方扎根,而不是離開舊的廢墟,另覓他處重建。(如一名員工所說的,「像群蝗蟲一樣」遷徙)。
上任董事長後不久,小福特就和麥唐諾會面探討生態有效性問題。本來安排的簡短會面最後變成了一下午令人激動的討論。小福特帶麥唐諾來到他位於十二樓正在修建中的新辦公室,遠眺俯瞰胭脂河。他問麥唐諾,他們所討論的原則能否在此地付諸實現——超越回收和生態「效率」,實施真正有新意和鼓舞人心的作法。五月,小福特公開聘請麥唐諾負責胭脂河廠區從頭建起的設計案。
第一步是在公司總部的地下室裡規畫「胭脂河廠會議室」,供設計小組碰頭使用,小組成員包括公司所有部門代表,以及外部人士,如化學家、毒物研究者、生物學家、規章專家和工會代表。他們首要的議程是建立一系列目標、策略和檢驗進度的方法,但他們也需要一個框架,用來表明他們的思考過程,和尋找極待解決的問題。牆上貼滿了相關的工作文件,任何人經過都可以看到,運用社會、經濟和生態的標準對空氣品質、棲息地、社區、能源使用、勞資關係、建築物進行評估,當然,也估評了同要重要的生產問題。數以百計的員工來到胭脂河廠開會,也常常是基於此處有福特的最新動向而來這裡碰面,(相對於軍事用語「戰情室」,這裡被謔稱為「和平室」)。
在討論中,公司的財務穩定被提出。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亨利.福特艱困地避免破產,並為公司的正常運行付出掙扎和努力。從那時候起,公司的一切活動都必須以這個底線為核心——每一項改革都必須有利於盈利。但是該小組被授權有全然的自由,去探索一條為股東創造價值的新道路,對公司傳統的決策制定過程,都將使用我們在第五章中討論的模式從各個角度進行分析。
一旦威廉.福特打開了新思維的大門,公司各個部門成百上千的員工(不僅是胭脂河廠的)——包括製造、供給鏈管理、採購、財務、設計、環境品質、規章管理和研發部門,都開始出謀劃策。當然,也存在著必須克服的內在阻力,根深蒂固的懷疑論者認為,環保策略在最好情況下不影響收益,而在最壞的情況會阻滯經濟發展。在一場初期的會議上,一位工程師忽然打斷說:「我不想跟任何生態建築師討論生態建築。我聽說你們想要在整個工廠使用天窗,但我們福特工廠是專門將頂棚塗滿瀝青。我還聽說你們要在屋頂上種植草坪,但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我來這裡所為何事?」(後來他成為這個專案的英雄)。同樣,正如公司內一位科學家所言,內部的科學氛圍像是「有巨大護城河環繞的堡壘」。但是他也補充:「如果沒有努力和爭論,那事情本身必定是不重要的。」
對環境的重視,福特公司在汽車製造業中本來就獨具特色。在當時的環境品質主管奧布萊恩(Tim O’Brien)的指導下(以及之前作為環境委員會一員的威廉.福特影響力),福特所有的汽車工廠都有ISO環境認證,反映了他們不僅有能力監控他們產品的品管,而且在環境方面也表現出色。公司還採取了額外措施,對供應商都提出同樣要求。ISO環境認證更大部分是要求公司自發的調查環境效益和問題,而不是依靠政府來監管。
正如奧布瑞恩自己指出的,大多數胭脂河一帶舊區製造商都採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不願意仔細地檢查他們的周邊環境,因為發現任何問題都將不得不採取行動(其中一些還可能成為法律訴訟的對象)。當他們確實發現(或者被迫認識到)汙染,他們通常移走被汙染的土壤,並遵照環保局(EPA)的法規,在安全地點將其深埋。這樣的「刮和埋」策略可能有效,但很花錢,而且僅僅是將問題和表層土一同轉移位置而已。
福特的設計小組說:「讓我們做最壞的設想。」當他們發現廠區一些地點確實存在著汙染時,小福特與政府協商,嘗試以新的方法處置受汙染的土壤。僅移走和填埋表層土壤,而後清潔深層土壤。先進的清潔方法正在開發中,比如植物分解法,利用綠色植物分離土壤中的毒素;或者真菌修復,使用菌類來清潔土壤。從胭脂河會議室實際的經驗來看,這個方法是建立在積極、正面的基礎上——例如,他們不僅「清潔」而且還「創造」健康的土壤。對分解植物的選擇,不僅考慮它們分離毒素的功能,還注意選擇本地植物。衡量一個地區的健康狀況不僅要滿足政府強制的最低標準,也要考慮到其他相關因素,如每立方英尺土壤中蚯蚓的數量,陸地鳥類和昆蟲的多樣性,附近河流水生物種的多樣性,以及該地區對地方居民的吸引力。這項工作有一個令人注目的目標:創造一個福特員工的孩子們能夠安全玩耍的廠區。
當公司研究新的永續製造計劃時發現,有越來越多的機會可以改進環境品質,而且不會和財務目標衝突。這些成功使人們更有理由雄心勃勃地去應對環境的挑戰。暴雨逕流管理是這個雄心勃勃計劃一個好的開端,通常人們認為暴雨逕流管理是理所當然,而且是相對便宜的。但是小福特發現暴雨逕流管理可能是高成本的;淨水法案提出的規章,要求使用新的混凝土管道和處理廠,有可能耗資高達四千八百萬美元。而相應的,新工廠建成時,將有一個能夠儲存五公分雨水的綠色屋頂,多孔滲水的停車場也可以吸收和儲蓄大量的水。雨水將滲入一個淨化池,由植物、微生物、菌類和其中生活著的其他生物淨化。從淨化池中流出的水經過濕地——布滿本地植物的深溝,最後乾淨清潔的水進入河流。這樣一來,雨水經過三天的時間進入河流,而不會聚成必須緊急應對的湍流。暴雨逕流管理不是當作一種巨大的無形責任,而是當作一種有形的、令人愉快的資產加以解決。這種生態有效性的方案清潔了水和空氣,提供了棲息地,美化了風景,而且替公司節省一大筆錢——估計有三千五百萬美元之多。
製造廠區的重新設計,體現了公司對於社會公平、生態和經濟三個基本目標的承諾。舊工廠是黑暗、潮濕和令人不快的。工人要準備兩雙鞋,一雙在工廠穿、一雙街上穿。除了在周末,他們在冬天可能好幾個星期都不見天日。公司認為,一個令人愉快的工作環境,是吸引開創性的、多樣化、以及高產量勞動力的關鍵。參觀了麥唐諾於密西根設計的Herman Miller工廠之後,福特公司完全信服了:新的設施將會充滿陽光——甚至包括自助餐廳,這樣,工人即使在短暫的休息時間內也可以接觸到陽光——像是回到了最初的福特工廠,建在電力供應不很充足的年代。工廠將建有高天花板,視線開闊,(出於安全考慮)管理人員辦公室和團體工作室安置在夾層上,以減少事故風險。小組也採納了湯姆.凱瑟將整棟建築視為一個巨大管道的想法——努力為生活在建築中的人而不是為建築創造一個適宜的溫度。
福特公司把胭脂河廠區當成新觀念的試驗場,並希望將其推廣成為全世界設計工廠的新方法。假設一個公司在全世界擁有兩億平方英呎的土地,成功的改革將很快地以工業化的規模推行。然而所有解決方案都必須因地製宜。綠色屋頂可以用於佛羅里達州的聖彼得堡,但不能用於俄羅斯的聖彼得堡。胭脂河廠區的成效已經引發了對福特其他工廠的重新審視,在這些工廠,如果將風力發電機和太陽能集熱器作為能源配套方案的產品服務之一,它們甚至會有助於盈利。對於公司的宏觀決策,各地都應因地製宜。各地的解決方案將從這個決策出發,合適的採用,不合適的修改,並不斷修正和深化,逐步實現一個意義深遠的變革過程,最終包括了一個企業從生產、市場、銷售到回收的每一方面。一個重新設計的汽車工廠,可能最終會產生一個關於什麼是汽車工廠的全新概念。改造規模如此巨大,基礎設施如此複雜的工廠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我們或許能在有生之年,目睹第一個現代裝配工廠的原址上,建起一座新的汽車拆卸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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