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從校園至職場,淬鍊出雋永而深刻的都會愛情。
他是走在荊棘路上孤高又狂妄的王,卻戲稱她為公主。
可她不是公主,她只想與她的王一起開疆闢土!
於是──
她穿上他送的公主裙,為他作戰。
升大學那年,朱韻遇到了李峋。
狂妄的金髮、目空一切的表情、特立獨行的舉止,
既高且帥,還是本屆的理科狀元,
連手指都不用勾,女人便接二連三地撲上來。
綜上所述,此人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形容──囂張。
因此原本朱韻對他是敬而遠之的,
直到她被李峋以戲弄的方式給嗆了。
自此,朱韻卯上了勁,她好歹也是家世良好的優等生來著,
既然在C語言上被整,那就在C語言上搶回面子!
殊不知,她就此踏上了程式設計這條路,一去不回頭。
……因為李峋實在是太強了。
她是如此努力地想追上他,
但心態卻逐漸從不服輸,轉為緊緊跟隨。
這個總戲謔地稱她為公主的男人,堅定、無畏、自信,
令她,著了魔般地想與他一起往前邁進──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再檢查一遍行李。」
朱韻一語不發地聽從母親的話,將行李箱再次打開核對物品。
「帶齊了吧。」
「齊了。」
母親滿意點頭。
終於進行到下一步。朱韻被母親拉到身邊,一下一下地順著肩膀,像是在擼羊毛。
「到學校要馬上聯繫家裡,知道嗎?」
「嗯。」
「媽媽真想直接給妳送到學校。」
「不用了,開學了妳跟我爸那邊也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母親一臉擔心。
朱韻:「反正也不遠,都在一個省。」
母親叮囑:「跟老師同學好好相處。」
「嗯。」
「我再談幾點需要注意的地方。第一,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要搞特殊化,以免被欺負。第二,一定要和室友打好關係,妳們是要在一起住四年的。第三――」
「我知道的,知道的。」
趁著母親還沒展開論點,朱韻頻頻應聲。
剪票口只剩她們母女倆了,母親眼眶發紅,摸了摸朱韻的頭髮,「要乖乖的,妳是媽媽的驕傲。」
揮手告別。
拉著行李進月臺,朱韻深吸口氣,心情平復之後,一身輕鬆。她扛著兩個大箱子上車。四個小時後,又扛著兩個大箱子下車。朱韻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學校。作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名校,又離家不遠,這裡很早就被朱韻父母列為大學第一志願。
學校還有一位教授是父親的好友,聽說年前腦溢血死了。
報到日。
學校格外熱鬧。
不愧是名校,新生一個個英姿勃發。不管唇線再如何抿得保守矜持,眼神裡的熱烈還是無法抑制。與之相比,學長學姐們就淡定多了,研究所的老油條們更是行動遲緩,兩眼無神。他們耷拉著眼皮看著眼前的菜雞們撲稜翅膀東奔西走,無動於衷。
朱韻將行李搬到寢室時,裡面已經有一個人了。
朱韻以前有個朋友喜歡化妝,拜她所賜,在朱韻淺薄的意識裡,所有會化妝的女孩都被歸類為美女。按這個標準,裡面拿鏡子這位該是個絕世美女,她的妝容濃得就像生日蛋糕。
蛋糕女聽見有人進來,轉頭看。四目相對,朱韻露出善意的笑容。
「妳好,我叫朱韻。」
蛋糕女上下打量她。
煙燻妝並沒有把白眼仁塗上,被這麼直晃晃地看著,朱韻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
「我叫任迪。」蛋糕女終於自我介紹。
然而……到底是多少年的老菸槍才能造就這樣沙啞的嗓音?
朱韻腦袋混沌,不知所措。
「那個……」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朱韻回頭,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看著她與任迪,說:「我們應該是室友吧,妳們好,我叫方舒苗!」
又是一輪自我介紹。
任迪話很少,濃妝之下的臉顯得非常冷淡。
情有可原。妳指望一塊蛋糕能有什麼表情。
朱韻想盡一切辦法才勉強維持場面不冷,好在方舒苗很活潑,她一邊聊一邊從箱子裡掏出乾果。「家鄉特產,妳們嘗嘗吧。」
朱韻道謝,把母親事先準備的肉乾分了。
可能是班裡女生比較少的緣故,她們沒有等到第四個室友。客客氣氣地聊了半個小時後,朱韻提議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領軍訓服吧。」
方舒苗也想起來:「對啊!下午還有班會。」
大學第一次班會,見班導和其他同學,還是很重要的。
夏日的午後,燥熱難耐。排隊排了十幾分鐘,前面還沒有要動的趨勢。一條長龍直直延伸到體育館裡面。
朱韻準備齊全,從包裡掏出傘。「妳們也來撐吧。」
「謝謝。」方舒苗鑽進來。
「任迪?」
「我不用了。」任迪本來站在後面聽歌,被朱韻打斷後乾脆扣上手機,朝前面大喊:「到底發不發了?」
朱韻和方舒苗同時被嚇了一跳。
名校學子們素質普遍良好,大多數時間裡都輕聲細語,規規矩矩。但此時小雞崽們初出茅廬,激動的心情無法抑制,被任迪這麼一嚷,隊伍也跟著躁動起來。
「就是啊!」
「還發不發?中暑了要!」
「曬暈了!」
群雞咆哮。喊了一會,體育館裡面終於出來個滿頭大汗的負責人。「別急!叫到名字進來領!都能記住自己學號吧!」
大家紛紛低頭翻剛拿到手的學生證。
負責人手持一張破爛單,仰脖吼:「先是計算機系!應用技術一班!一號李峋!」
朱韻欣慰,能少曬一會了。
「一班一號!李峋!」
沒人應。
負責人聲嘶力竭:「李峋!李峋在不在?!有沒有這個人?李――」
「到。」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道走馬燈似的應答。
朱韻一愣,覺得這聲音好乾淨。
這種清澈的,底蘊十足的,又因長時間日曬而鬆散發軟的聲音,在午後的校園裡辨識度非常高。果然學校好苗子也好。朱韻欣慰地想著,慢慢回頭,然後被震得五內俱焚。
其他人也被嚇住了。隨著那人走上前來,隊伍從中劈開兩半,猶如摩西分海。
等他消失在體育館盡頭,雞群又炸開了鍋。
「我操,這麼跩?」
「誰啊那是……」
「學校讓這麼染?」
「……」
「哎,看見沒有?」方舒苗推了推朱韻,「一頭金毛啊。」
看見了。怎麼可能看不見,晃得像電燈泡一樣。
朱韻的父母都是老師,她從小就跟各種各樣的學生打交道。但就算是再破的學校裡,她也不曾見過頂著這種純度髮色的學生。朱韻環顧四周。比起高中,大學自由很多,染髮學生也不少。但畢竟理工學校偏保守,普遍染棕色栗色,最多漂個悶青。像這種在陽光下金到發白的頭髮,絕無僅有。
叫什麼來著?
李峋。
染這麼金幹嘛,裝太陽?在朱韻思緒翻飛的時候,李峋領完軍訓服出來了。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閉嘴看風景,餘光掃視。
他穿著普通的棉質灰色短袖,因為熱,袖子被擼到肩膀上,露出臂膀流暢的線條,有著年輕人獨有的消瘦感。他步子很大,出來之後沒跟任何同學一路,逕自離開。
與朱韻擦肩而過。
個很高,臉很窄,人很睏。這是留給朱韻的第一印象。
「哼。」一聲輕哼打斷思緒。
朱韻側頭,看見任蛋糕手臂抱在胸前,正瞇起眼睛盯著李峋離去的方向,臉色不善。這是她出場後第一次露出表情――挑左眉毛,撇右嘴角,眼珠子斜靠――暫且先算是冷笑吧,一直持續到李峋身影消失於視野,然後沉吟數秒,淡而清晰地吐出兩字――「囂張。」
朱韻心說你們真是棋逢對手。
領完軍訓服,學生陸陸續續往教學樓走。
「哎,圖書館!」方舒苗拉住朱韻,指著不遠處一座建築。
通常來講,學校圖書館基本可以反映整所學校的學術氛圍。方舒苗往裡望,黑壓壓的一片,她興奮地說:「好多人!真棒!」
是在發新書吧。
教學樓的樓道裡擠滿了新生,菜市場一樣。
朱韻三人順利找到自己的班級,偏角坐下。過了一陣,同學慢慢到齊,大家都跟自己的室友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然後,某一刻,屋裡靜了一瞬。
朱韻下意識回頭,果然是李峋。他坐在她斜後方,待她想仔細看看的時候,上課鈴響起,朱韻本能地轉身面向講臺。一條走廊都靜下來。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教師進教室。他個頭不高,腦袋溜圓,來到講臺上先衝大家笑了笑。「同學們好啊。」
底下稀稀拉拉地回應。「老師好――」
老師搓搓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張岱,是應用技術一班的班導,也是大家高等數學課程的任課老師。」
張老師是顯而易見的學術型,履歷金光閃閃,卻極其不擅表達,磕磕絆絆地烘托著班級氛圍。「這樣吧,大家也做一遍自我介紹,讓老師認識一下,也跟其他同學都熟悉熟悉。誰想先來?」
死一樣的沉寂。
張老師抹抹頭上的汗:「那個……要不,咱們還是按學號來吧。」
學號?
說起來,我們班一號……
斜後方站起來一個人,從朱韻身邊晃過去。他往講臺一站,頓時顯得人民教師的形象更加矮小了。
朱韻定睛。這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臉了。
憑良心說。
有點帥。
只是那頭髮……離得近了,朱韻看出他還噴了定型。用就用,你好好使唄,不。一頭短髮被他抓得亂七八糟,說好聽點像一片荒蕪的野草,難聽點就是用分叉了的笤帚。
下面的同學包括朱韻在內,都隱隱期待著張老師的發言。
張老師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是微微一頓,很快就釋然了,轉頭對大家說:「對了,我們班本省考生不少吧?」
「嗯……」
很多人都開口,朱韻也跟著點頭。
張老師又說:「這位是今年的理科狀元,大家還不知道吧。」
一個大寫的WHAT出現在朱韻腦海裡。
狀元?
說起來,今年放榜的時候,理科狀元確實沒有被報紙報導,當時她還有點奇怪。可畢竟不是自己的事,一想一過也就算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全省考生都輸給這個殺馬特(加註,殺馬特:從「smart」音譯過來的中國大陸流行語,喜歡並盲目模仿日本視覺系搖滾樂團的衣服、頭髮等等,屬於非主流的一種,含貶義。)了?
朱韻有點胃疼。
張老師拍拍李峋臂膀:「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全班鴉雀無聲。
他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嚴重睡眠不足,張老師的話讓他勉強打起一點精神。
「我叫李峋。」又是那乾乾淨淨的聲音,不高不低,穩妥得像是用最上好的木材在寂靜的庭院裡相互敲擊。大家都在等著下面的發言,而他似乎沒有想好下半句要說什麼,思忖了幾秒,然後恍然,露出一個群嘲的笑容――
「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加註,高考狀元:大學考試榜首之意。)。」
臺下十幾個本省考生心裡不約而同飄過五個字――
我日你媽哦。
◎
事實證明,話不在長,有力則行。
整一輪自我介紹結束後,朱韻發現留給她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一號選手。
「妳感覺怎麼樣?」身旁的方舒苗小聲問朱韻。
「嗯?」
「那個李峋。」
朱韻保守地說:「挺有個性的。」
「老師不會允許他染這種顏色的頭髮吧。」方舒苗皺眉說,「都成年人了,還搞什麼叛逆啊。我媽媽從來不讓我跟染髮的男生來往。」
那妳還好。朱韻心想,換做是她母親,看到這樣的學生會直接給校長寫信,喝斥不正風氣。朱韻不經意地看向李峋那裡。
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似乎還有些睏,眼皮半耷拉著,連呼吸都很慢。但似乎這種特立獨行的人到哪都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還頂著「狀元」的名頭。在自我介紹結束後的休息時間裡,李峋身邊聚集了幾個同學,大家很客氣地同他聊天,想要增進瞭解。可他看起來卻並不是很感興趣。
嘖嘖嘖。
之後張老師又講了一會,大概介紹了整個專業的課程內容以及未來的就業趨勢,以及科研發展方向。
朱韻注意到方舒苗從自我介紹環節結束後,就一直悶著頭往小本子上寫著什麼,不時停筆蹙眉,嘴裡念念有詞。
「那麼,我就先說到這了。」
張老師終於結束了自己冗長的發言,「下面我們進行最後一項,班委會選舉,希望有想法的同學踴躍參與。我們先從班長位置開始選,哪位同學……」
方舒苗背得差不多了,扣上小本子,一臉嚴肅地舉起手。
見到這麼快就有人配合,張老師明顯也鬆了一口氣。
「這位是方舒苗同學吧。來,上前面來吧。」
方舒苗落落大方地走到講臺上,清清嗓子。
「大家好,我叫方舒苗。大家現在可能還不熟悉我,但沒關係,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大家可以慢慢瞭解。」
方舒苗開始了瀟瀟灑灑近五分鐘的演講。
「……以上就是我競選班長的發言,希望大家都能給我投出信任的一票,請大家支持我,謝謝!」
班導帶頭鼓掌。大家也回過神,劈里啪啦。
張老師:「還有沒有其他同學想要競選班長?」
聽了方舒苗教科書般的競選演講,所有人都萎了,張老師連著問了幾次也沒人應聲。
於是方舒苗順利上位。
「班會結束之後來一趟辦公室,最好再帶個同學,有一些資料要發下去。」張老師囑咐方舒苗。
回到座位上,朱韻給方舒苗比劃一個大拇指。「好棒啊。」
「謝謝!」方舒苗說:「對了,等下妳有空嗎?」
「有啊。」
「陪我去一趟老師辦公室行嗎?好像要拿點東西。」
朱韻點頭,點到一半想起什麼,回頭。
任蛋糕從李峋自我介紹結束後就對班會全無興趣了,一直低著頭聽歌。
朱韻輕輕戳戳她。
「幹什麼?」
「等下我陪方舒苗去老師辦公室,妳一起嗎?」
任迪冷淡地看著朱韻,「我為什麼要去?」
「……」
班會結束。教學樓門口朱韻又問了一遍任迪,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覆。
「算了我們自己去吧。」方舒苗小聲說:「她不想來就別叫她了。」
終於在路口分道揚鑣。朱韻看著任迪離去的身影,心有戚戚。這才第一天,就搞成這樣,那往後四年豈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諧度過了。
朱韻和方舒苗忙活了一下午,去食堂吃了晚飯,等她們回來的時候,在寂靜的樓道裡隱隱聽見音樂的聲音。好像是從她們的寢室裡傳出來的。推開寢室門,任迪抱著一把吉他坐在床上。
「欸?妳會彈吉他啊?」朱韻反手關上門,仰脖說。
任迪從她們進來後就把吉他放到一邊了,聽見朱韻問話,隨口嗯了一聲。
朱韻讚嘆道:「真厲害啊,我什麼樂器都不會。」
「還在學,彈得不好。」
難得有了話題,就在朱韻打算再精進一步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有人在嗎?」
「誰啊?」
「我是學生會的,問點事情。」
朱韻把門打開,外面的學姐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筆,好像在記錄什麼。
「學校讓統計一下,妳們寢室有信教的嗎?」
朱韻回頭看看,方舒苗搖頭,「我不信。」
任迪從床上探頭出來。「有什麼說法嗎?」
學姐有些奇怪。「說法?」
「比如信什麼教可以不上早晚自習什麼的。」
眾人:「……」
朱韻很想把這句話歸結為任迪獨特的幽默感,但看她的神情,明顯不是。
學姐用原子筆搔搔臉,「這個……好像沒有吧,之前都沒有先例。」
任迪很快失去興趣,縮回床裡。
朱韻忽然覺得有點好笑,轉頭,「那我們寢室就――」
「妳不信嗎?」
朱韻一愣,「什麼?」
學姐離她很近,指了指她的領口。
她低頭,發現十字架的項鍊不知什麼時候露了出來。
「啊,這個……」朱韻把鏈子收進衣服裡,「就是個裝飾品而已。」
學姐點點頭,往下一間去了。
軍訓開始了。八月份的太陽,大得嚇死人。今年的天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熱得人睜眼睛都費勁。僅一個上午的時間,不止新生們累得汗流浹背,連教官都有點受不了了。
「隊伍拉到樹蔭下面!休息一下!」
大家排成一排,坐在路邊。朱韻被曬得迷迷糊糊。方舒苗撲通一下坐到旁邊,朱韻一個激靈,醒了。
「累死我了,班級要整理的資料好多。」方舒苗臉通紅,眼睛裡熱得都透出血絲了,拿起水壺,發現已經沒水了,哀嚎一聲。
「辛苦妳了,我去買水。」
「不用不用!」朱韻晃晃自己的瓶子,「正好我的也喝完了。」
自動販賣機在實驗樓後面,朱韻繞過兩個彎,一抬頭,瞬間停住腳步。
李峋那頭毛實在太好辨認了。他似乎也是來買水,順道抽根菸。
過去麼?……還是算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打招呼。朱韻決定等他把這根菸抽完再去。
三四分鐘後,李峋掐了手裡的菸,往回走。朱韻碎步調整位置,永遠站在他與樹連接的延長線上。等李峋離開朱韻才過去買水,直到拿到水的一刻,朱韻才察覺自己已經口乾舌燥。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擰瓶蓋。為了方便通行,實驗樓的一層是打通的,可以直接穿過去。朱韻抄近路從裡面走,結果剛踏進去就看見李峋站在十幾公尺開外的地方,正跟一個女生說話。
朱韻閃身到一旁。
「那個,我能留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嗎?其實報到的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
朱韻的瓶蓋還沒擰開,在心裡抱怨。
這也忒緊了。
「抱歉,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讓我喝水,我要喝水。
安靜了。朱韻的瓶子也順利擰開了,她大口大口地灌了半瓶,總算是活了過來。往外看了看,那女生已經離開,李峋也正準備回訓練場。結果沒走出三步遠,又一個女生遠遠跑過來,朱韻只能再次縮回角落。
「開學那天我就看見你了,能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幾乎一模一樣的發言。
「手機拿來。」
……朱韻從水泥牆後面慢慢探出頭。
不出所料。這個比剛剛那個漂亮許多。一個能把土掉渣的軍訓服穿得風情萬種的女生,朱韻只掃了一眼就判斷出這種水準肯定不是出自計算機系。
真是威名遠播。朱韻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來找過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入了他的「法眼」,順利留下電話號碼。反正軍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個新聞學院的學姐每天跟他一起離開。而到了軍訓後期,學姐已經不見了,他身邊換了一個不管風吹日曬,都堅持來給他送冰豆漿的女生。
另一方面,與朱韻起初預料的差不多,在初次釋放的善意沒有得到充分回應後,大多數同學選擇放棄與李峋交朋友。朱韻也聽聞了一些他們背後關於李峋的評價與傳言。不過讓朱韻有些感慨的是,大學到底與初高中不同,人都成熟了很多。在面對異類的時候,就算心裡再不舒服,大多也會選擇井水不犯河水。
抑或者是名校學子智商高,在摸清對手底細前,不會輕易翻臉?
誰知道呢。
總之,在經過了一番莫名其妙的餘熱後,九月來了。學校正式開學了。
◎
方舒苗拿著學生名冊站在講臺上點名。
不出意外,包括任迪在內的幾個「困難戶」再一次逃了早自習。方舒苗點名點到最後已經眼泛淚花。班級早晚自習的出席率直接掛鉤班長工作業績,對於有心想要競爭學生會席位的方舒苗來說至關重要。
奈何此班奇葩太多,方舒苗上任三天,臉上已經開始爆痘了。
除了朱韻沒人關注臺上的班長,大家都在埋頭苦學。尤其那個角落裡的高數課小老師吳孟興,簡直就要把臉貼在高數書上了。
朱韻著實有點奇怪。
高等數學目前為止才上了一節課,張老師在課上主要講了三點――
《高等數學》學什麼?《高等數學》課的要求有哪些?怎麼學好《高等數學》?
不過好學生自我要求高也正常,提前預習無可厚非。朱韻端正心態,也翻開書看了起來。
中午吃完飯,方舒苗去開會,任迪不知所蹤,寢室只有朱韻一個人。屋裡太靜,靜得她曬著太陽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遲到。
班導的高數課。朱韻頂著睡成雞窩的頭髮一路狂奔,心裡祈禱千萬別點名。
課堂上。張老師正在介紹微積分。
朱韻做賊一樣貓著腰,趁老師回頭看黑板的時候,小心翼翼從後門溜進去,就近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她氣喘吁吁地問旁邊的同學。「點點、點――」
「沒。」
……這聲音。朱韻撥開自己睡亂的頭髮。
李峋。
她進屋時頭壓得太低了,根本沒有看到是他。「謝謝。」她小聲說。
李峋沒有應聲。
對於剛剛經歷了黑暗高三,做過無數變態題庫的新生們來說,高等數學的入門課程很簡單,幾乎都是常識性的知識。簡單的課程內容讓朱韻有更多的時間分散精力關注其他的事。譬如她發現身邊的人此時非常專注――雖然他專注的點也不是講臺上的張老師。其實包括剛剛朱韻問話的時候在內,李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腿上。那裡放著一臺十一、二寸大小的筆記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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