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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皇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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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皇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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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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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楊冪x阮經天,流量大爆炸電視劇《扶搖》原著!
‧天下歸元長篇大女主經典《扶搖皇后》,新版重磅重出!
‧討論度大洗版!電視劇由流量女王楊冪與金馬影帝阮經天主演!創下最速點閱率破二十億傳說!
‧新版增加豪華番外篇,本集收錄爆笑番外:孟扶搖相親記!

【人物與地理介紹】
▌五洲:青、夷、衡、明、狄。
▌七國:天煞、無極、扶風、穹蒼、太淵、璿璣、軒轅。天煞好戰、無極重才、太淵尚武、璇璣重智、扶風重德、軒轅精擅上古奇術,穹蒼通天。
 ✦天煞:皇帝戰南成,弟烈王戰北野,恆王戰北恆。
 ✦無極:太子長孫無極,德王長孫迦,皇后元清旖。
 ✦扶風:無皇族,三大部族為發羌、燒當、塔爾,發羌族長之女名雅蘭珠。
 ✦穹蒼:長青神殿中人能知天命。
 ✦太淵:太子齊遠京,皇三子齊尋意。
 ✦璿璣:國主鳳旋,皇十四女「佛蓮」公主鳳淨梵。是唯一一個男女皆可繼位的國家。
 ✦軒轅:皇帝軒轅旻,攝政王軒轅晟。
▌十強者:天機、聖靈、雷動、玉衡、大風、雲魂、月魄、霧隱、星輝、煙殺。


【內容簡介】
陷身權謀幾回合,恩怨覆如指間沙,大夢醒來身是客。

德王造反,長孫無極出手平叛,可傳來的卻是他遭伏戰死的消息!扶搖大受打擊,憂心不起。醫聖宗越細緻照顧她消瘦病體,助她解開姚城之危的烈王戰北野日夜陪著她,但她最想見的人,為何還不回來?
長孫無極平安歸來後,扶搖一顆心終於放下,隨即戰北野向她求親,宗越承諾護她一生,兩人都向無極下了挑戰書!她如何值得大好男兒們為她許諾以心換心?情債最是難償,不如……大家都負了我好不好?
而長孫無極身為太子的光耀背後,卻被生母皇后處處針對!扶搖因此得知皇室的祕密、命運對無極有多無情。她的心不由得為這人而酸,淚珠斷線般落下──如你不能,那我便為你痛哭一場……

他是王朝的主人,亦是人世幸福的過客。扶搖,知音難求,有妳便足夠。

作者簡介

▌天下歸元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作家協會網路文學委員會委員,江蘇省網路作家協會副主席,第七屆全國青年作家創作會議代表,瀟湘書院金牌作者,深受讀者喜愛。

她獨有的大氣、厚重風格迥異於一般的言情小說家,因筆力雄渾,文字幽默,行文編排絕妙,情節波瀾壯闊而自成一派,是當代極富才情的女作家之一。

於流光綺麗文字中看見闊大沉雄新天地,以中文之溫存博大,於驚風密雨、眾生色相、十丈軟紅、諸般感念中,和有緣的人們相遇。

其代表作《扶搖皇后》被中國作家協會首次網文研討會選為五部作品之一,以其改編的電視劇《扶搖》由楊冪、阮經天主演;而另一作品《凰權》所改編的電視劇《凰權‧弈天下》則由陳坤、倪妮主演。

▌作品
《扶搖皇后》、《凰權》、《燕傾天下》、《帝凰》、《天定風流》、《天定風華》《女帝本色》等。

書摘/試閱

扶搖(三)

戰爭在無極大地上繼續,一身縞素的德王先鋒已經接近京城。當然,楊密並沒有「攻破京城,搶占皇宮,圖謀大位」,然而在一心肖想至尊大位的德王心中,誰都有可能是和他搶位子的覬覦者。他心急如焚,日夜行軍,士兵們在不斷逃散,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兵丁逃跑或凍餓而死。
南疆大營的糧庫並不只武陵一個,然而在德王行軍過程中,原本已經聯絡好的華州等地,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延誤糧草等狀況。世事如棋,風雲變幻,一些細微的動作,正在悄悄改動這場「復仇起事」的動向和格局,正如蝴蝶在遙遠的某處扇動翅膀,千萬里外便激起了狂暴的風。
那些改動並不明顯,以至於遠在武陵的孟扶搖渾然不知。她日復一日地沉默下去,也漸漸瘦了下去,並不是很明顯的瘦,身體上所有的骨節卻都漸漸突了出來,繃得肌膚發緊,一張臉上眼睛越發大了,看人的時候幽幽地懾人。
戰北野和宗越始終在她身側,這兩人互相看著不順眼,卻將孟扶搖保護得很好。鐵成和姚迅也過來了,潛在士卒中做苦力,雅蘭珠還是每時每刻連上廁所都要跟著她,嘴上說是看著姦夫淫婦,其實只是怕她出事而已。
一群人將孟扶搖看得很緊,都怕她急瘋了做出什麼事來,孟扶搖卻安靜而沉默,近乎堅決而執拗地等著那個消息。她沒事了便弄只小板凳坐在那裡,看戰北野一邊和宗越鬥嘴一邊不時地斜瞄她一眼,看雅蘭珠噘著嘴死死蹲在她身邊,看鐵成攬下內院裡的所有活計只為能在她面前多走上幾回,看宗越沒完沒了地開補藥、恨不得把藥鋪裡的藥都用上一遍……
早春的陽光淡淡的,有種鮮明的綠意,她在那樣的陽光裡想,自己何其幸運,居然能夠遇見這些溫暖而美好的東西,便為這個,這一遭來得也值了。
到了晚上是比較難熬的,她睡不著,聽著風聲掠過屋簷便想:許是回來了?又責怪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決裂——自刎什麼呢?拖著暗衛首領死什麼呢?當時抱著死在戎軍手下的心衝回去,不就來不及留下暗號了嗎?為什麼要怕自己的屍身落在戎軍手中而想自刎呢?這下好了,「孟姑娘自刎」驚著他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冒險千里奔馳而歸進而遭到埋伏呢?
這樣想著,她便睡不著了,黑暗裡目光炯炯。
每個夜晚都是相同的,出事後消息傳來也不算很多,但是在這樣的反覆責問折騰下,這些夜晚便度日如年般,漫長難挨。
孟扶搖不知道,睡不著的,不只她一個。
院子裡的大樹上睡著兩個人,兩個在床上躺不住的人,一個捧著酒罈拚命喝酒,一個高居樹端若有所思。
「他沒死。」喝酒的是戰北野。「我敢打賭,這小子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使壞呢!」
宗越平靜地俯身看著他。「你為何不和扶搖說?」
「我說了她會認為我是在安慰她,她只相信眼見為實。」戰北野扔掉一罈換另一罈。「我也在等,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消息就在這兩天。」
宗越默然,半晌道:「王爺,你最近喝得很多。」
「我生氣!」戰北野又換了一罈,抬手要把喝完的罎子砸出去,想了想,又輕輕放下。放下的時候控制不住,喀嚓一聲捏破了酒罈,手上的鮮血浸出來,他看也不看,往酒裡一浸。
「混蛋長孫無極!不知道她有多自責、多擔心嗎?為什麼不傳個消息回來?」
「我以為王爺你會生孟扶搖的氣。」宗越淡淡道:「閣下一番熱血丹心,大抵是要虛擲了。」
戰北野不答,咕嘟咕嘟喝酒,半晌一抹嘴,道:「她只是因為愧疚、自責才會如此,我會讓她愛上我。」
宗越拂掉衣襟上一點落灰,白衣如雪的身影融在淺銀的月色中,渾然一體,良久他道:「自欺欺人!」
戰北野答:「彼此彼此!」
月色悠悠地落下去,院子裡鋪了一層銀色的霜。樹梢上的對話並沒有傳入屋中人的耳中,一些沉在夜色裡的心事,只有那個人自己才知道。

正如戰北野所料,戰局幾乎就在那日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三月初二,逼近京城附近的楊密軍隊,在京城五十里外的沙河渡突然遭遇無極國大軍。楊密起先以為是戍守京城的禁衛軍,正要打出德王旗號,對方將旗已經冉冉升起,帳下將領冷笑行來,正是奉命出征高羅國的那支大軍。將領身側,明黃旗幟下,戴著銅面具的主帥,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楊密心中一沉,知道上當,大呼:「休矣!」
是日,十萬先鋒齊解甲,楊密陣前自殺。
三月初三,德王在內陸城池湎州郊野,同樣看見了這一支本該在海岸東線的軍隊。與此同時,他還看見了本該屬於自己麾下的楊密的軍隊。
兵鋒如火、旌旗如林,當那些飄揚的旗幟如海一般淹沒他視野的時候,德王心中發出末日來臨的哀號。
兩軍甫一接觸,德王的頹兵便潰不成軍。德王帶著殘騎倉皇南逃,指望留在最後接應的郭平戎軍隊庇佑,在南疆打下一塊地盤苟延殘喘。不想神情木然的郭平戎確實帶兵迎了上來,隨即將長刀向德王一指。
一場轟轟烈烈的勤王復仇戰事,在其自以為一路順風的前進中,遭遇了一場有備而來、毫無端倪的等候,幾日之內便犁庭掃穴、摧枯拉朽般煙消雲散。
德王被軟禁,對於他的處分,目前沒有人能決定,因為能決定他生死的人,不在營中。

孟扶搖醒來時,習慣性地閉著眼睛等。
她睡得不沉,醒來時覺得腦中發昏,隱約聽見遠處樹枝在風中搖擺的聲音、鳥兒在樹梢輕鳴的聲音、嫩綠的春芽漸漸抽出的聲音、落葉掠過橋欄飄到水面上的聲音……那橋大概是城中那座玉帶橋,漢白玉的橋欄,葉子落上去,聲音細細地脆。
那麼多聲音裡,沒有她想聽見的呼吸聲。
孟扶搖嘆了口氣,將被子拉了拉,拉到眼睛處,把眼睛壓緊點,可以阻擋住那些想要流出的淚水。
她沒有伸手去摸身側,摸了又能怎樣?冰冰涼的被褥罷了。幻想了很多次長孫無極回來,八成會爬她的床,可是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沒人爬就是沒人爬,連元寶都說,沒了。
她用被子蒙住眼睛,繼續睡覺。
突然覺得額頭有些癢,似有什麼東西從眉間輕輕劃過。孟扶搖啪地一打,咕噥道:「元寶,邊去!不要騷擾我……」
這一打,突然就打進了一個人的掌心——溫暖,光滑,脈絡鮮明,指節修長。
孟扶搖霍然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把被子掀開,眼前突然一亮,一人輕輕揭開被子俯下臉來,低聲笑道:「怎麼這麼瘦?」
孟扶搖呆呆地看著他斜飛的眉、如海般深邃的眼睛、光澤晶瑩的肌膚,看著他的淡紫衣襟和烏木般的頭髮齊齊垂落在自己身前,看著他淺淺微笑,支肘睡在她身邊,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額頭。
元昭詡!長孫無極!
孟扶搖有點恍惚地伸手去捏,喃喃道:「不是鬼吧?」
「如假包換。」長孫無極含笑答。
「你居然還知道回來……你居然還知道回來!」第一句還呢喃如春鶯、柔軟如春柳,第二句便成了河東那隻獅子的怒吼。孟扶搖醒過神,發覺元昭詡、長孫無極終於、確實、肯定回來了,她噌的一下跳起來,披頭散髮,赤著腳便去踩長孫無極。「我滅了你,我滅了你!」
長孫無極揚揚眉,手一伸便捉住她的腳,手指一扣,孟扶搖立即全身痠軟地跌倒在被褥間。長孫無極拖過被子,將她渾身一裹,一裹間已經摸遍了她全身。手頓了頓,他嘆息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孟扶搖把頭埋在被褥裡,嗚嗚嚕嚕地答:「最近在減肥。」
長孫無極看著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無奈地嘆息一聲,將她的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孟扶搖先是眼光亂閃,實在躲不過去就惡狠狠地和他對視。「幹麼?幹麼!」
長孫無極笑了笑,手慢慢地伸下去,撫了撫孟扶搖的頸。孟扶搖驚得向後一縮,長孫無極道:「別動……我看看那道傷口。」
孟扶搖立即心虛了,小聲道:「沒真自刎啊……我刎著玩的。」
話音未落,便見長孫無極稍稍俯低了身子,手指觸上了她頸間的肌膚。孟扶搖僵住身子不敢動彈,他的指尖在那道淡粉色疤痕上輕輕掃過,微微地癢。像是有人用春的綻綠的柳條搔了冬的堅冷和寂寞,一地深覆的碎冰緩緩化開,遍地裡生出茸茸的草來,綠得澎湃。
孟扶搖身子微微發軟,那一地茸茸的草從心裡長出來,漫天漫地的葳蕤,所經之處,萬木復甦。她在那般爛漫的盛景裡想哭又想笑,心卻一抽一抽的,開始痛,那疼痛堵塞在她的經脈裡,毒蛇般張嘴就咬。她輕輕一顫,長孫無極立即察覺到移開身子,孟扶搖掩飾地咬脣一笑,狠狠地推他。「走開!」
「再等等──」長孫無極凝視著她。「其實我現在最想做的事,不是這個。」
孟扶搖張嘴呆望的樣子有點傻,可是再傻也沒能阻止某人的狠心。長孫無極抬手,啪的一掌便打在了她的屁股上。他打了人還在雍容微笑。「叫妳不聽話!」見孟扶搖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邊屁股上又賞了一掌。「叫妳自殺!」
孟扶搖立即想起自己預演了無數次的橋段,覺得好像哪裡順序錯了,貌似他把情節提前了?不管了!她跳起來就還手,臺詞背得順溜。「你混蛋!你嚇死我了!」
罵完一句,又覺得他好像多罵了一句,不行,這個虧不能吃,場子一定要找回來!她呼地又是一拳。「叫你詐死!叫你瞞我!」
長孫無極手一抬將母老虎拳給捉住,順手一帶,孟扶搖便飛到他懷裡,手指一卡便將孟扶搖的腰卡住,三個動作行雲流水、無跡可尋,看得出來大概也演練了很多遍,尤其是最近孟扶搖腰瘦得一把掐,他的手不大,居然就那麼攏了過去。
「我沒有瞞妳……」長孫無極深深吸氣,撫著她光可鑑人的長髮,低聲道:「我怎麼捨得讓妳焦心?妳瘦成這樣,還不得我花工夫把妳給養回去?」
孟扶搖聽著前一句還挺窩心的,後一句就有點不像話了。她惡狠狠地回身瞪他,道:「少轉移話題!我知道你是要詐出德王來,為保守祕密,你這個詐死的祕密確實不能告訴任何人……只是,只是……」她鼓著嘴,實在有點說不出那句「只是我該多少有點點例外嘛」……
「瞞任何人也不該瞞妳,政治博弈不代表要將自己喜歡的人犧牲。」長孫無極的讀心術永遠強大。「其實那晚我離開東線軍營時前後派出了三批人,都穿著我的衣服,分三路走,而我自己,走的是水路。」
「水路?」
「對,我從海上過,德王以為我心急之下定然選擇比較快速的陸路,可是陸路如果過不去,再快又有什麼用?有些事,心急不得的。」
「同意!」孟扶搖滿意地點點頭。「你永遠都那麼奸詐。」
長孫無極笑笑,道:「萬州那事一出,我便知道暗衛中出了問題,必有奸細,那個情形下我只有掐斷和所有暗衛的聯繫。在掐斷之前我得到了妳安全無事的消息,立即回返軍中。因為暗衛需要清洗,暫時不能再用,好在我還有備用的隱衛。只是這批人的調動有點麻煩,等他們帶著我的消息趕到姚城找妳通報消息時,妳已經離開了姚城。」
孟扶搖啊了一聲,她那時跑到武陵戴著人家的臉當運糧官了,身邊兩大能人守著,別人哪裡找得到她?真是陰錯陽差,活該倒楣!
孟扶搖坦然而舒服地靠在長孫無極的肩上,覺得暖洋洋的,有說不出的舒適,心裡有塊一直拎著的地方終於歸位,五臟六腑都好像瞬間被調理妥帖。長孫無極身上淡淡的異香飄過來,她在那樣的香氣裡,飄飄欲仙而又眼皮沉重。
長孫無極在她耳側低語:「扶搖,我也是犯錯的人。」
「嗯?」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對我下殺手。為了殺我,他竟然不惜放棄姚城,害妳險些被逼城門自刎。」長孫無極的語氣中難得有了幾分苦澀。
孟扶搖飄飄蕩蕩地想,他為什麼苦澀?他為什麼認為德王不會殺他?這兩人不是爭得你死我活嗎?皇位之爭,踏血前行,誰也不可能對誰手軟,長孫無極這麼個玲瓏剔透的人,會想不到德王要殺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許許多多的疑問像一團亂麻,繞住了孟扶搖的思緒,她在那團亂麻裡掙扎,卻覺得施展不開。多日來的失眠和疲倦終於在塵埃落定的這一刻向她侵襲而來,她思索著,眼睫卻一點點地垂下來。
墜入黑甜鄉之前,她飄蕩的意識裡隱約聽見長孫無極最後一句話:「扶搖,這段日子的煎熬、擔憂、焦灼不安,亦是我受的懲罰。」

一線淡黃色微光溫和地灑過來,隱約聽見有人低語:「要不要叫醒她吃點東西?」
「讓她睡吧……」
孟扶搖睜開眼,從舒暢的睡眠中完全醒來。
孟扶搖跳起來奔過去,將長孫無極往床上推。「你去睡會兒,我不叫你,你不准起來。」
「我大概暫時還享受不到妳的被褥。」長孫無極站著不動,看著前方庭院走來的兩人,淡淡道:「我得招待一下貴客。」
「貴客」自然是戰北野和宗越。
看見那兩人過來,孟扶搖頭皮一炸,隱約中好像看見天際電閃雷鳴、大氣摩擦,火球一串串在空中亂彈。
兩個已經是炸藥庫,那三個是什麼——歐洲火藥桶?
自古以來王不見王,如果王見了王,會是什麼後果?王滅了王?王吃了王?王宰了王?
孟扶搖心裡打著小九九,不會吧?好歹是各國高層政治人物,政治人物的涵養啊、禮節啊、假面具啊、太極推手啊什麼的才是他們最擅長的,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那是市井匹夫,不會是長孫無極、宗越、戰北野。
「貴客遠來,有失遠迎啊,哈哈!」孟扶搖還沒想清楚,戰北野一聲朗笑便傳了來。與此同時他「豪爽而大度」地大步上前來,微笑地盯著長孫無極,道:「殿下好!前方戰事可好?殿下百忙中怎麼得暇蒞臨此地的,不是應該在湎洲窮追叛軍嗎?」
都搶著讓人家做「貴客」……
「烈王好!」長孫無極微笑答。「在敝國住得可習慣?我無極氣候溫溼,不如烈王天煞國北地葛雅乾燥舒爽,委屈烈王了。至於前方戰事,此乃我無極內政,多謝烈王關心!」
好!一口一個「我無極」、「你天煞」,清清楚楚,涇渭分明,誰是誰的客人,也不用爭了……
「這院子是本王買的──」戰北野眉開眼笑地指點給長孫無極看。「雖然粗陋,難得的是景致還算大氣,今日能得殿下光降,實在蓬蓽生輝。」
孟扶搖瞪著他——你買的?你撒謊不打草稿啊,明明是我買的……
「是嗎?」長孫無極微笑環顧。「果然是好。只是烈王既然來我無極做客,就是我無極的貴賓,怎麼可以讓貴賓自己出錢買房?太失禮了。這樣吧,烈王不妨把房契拿給我,我命人尋了這房主,銀子雙倍奉還,算是我無極的小小心意。」
孟扶搖捂住肚子——不行了,不行了,想笑!戰北野,你搬石頭砸腳,房契還在我那裡呢!
戰北野面色不變。「殿下是在暗示我天煞國弱,連房子都買不起嗎?」
長孫無極神色不動。「王爺是在暗示我無極國窮,連個薄禮都不配送給第一大國嗎?」
孟扶搖蹲在兩人中間,聽到這裡,發覺硝煙味散了出來,趕緊手掌一豎,道:「停,停!這房子雖然戰王爺買了,但是已經轉贈了我,所以兩位,銀子給我吧!雙倍,謝謝!」
長孫無極微笑,溫柔地道:「好,既然是這樣,自然依妳。」他拉了孟扶搖,彬彬有禮地對著戰北野笑。「還沒多謝王爺對扶搖的救命之恩。」又對宗越點頭。「多謝宗先生護持扶搖!」
宗越此時才開口,比長孫無極還平靜,淡淡道:「我和扶搖不是外人,不需殿下相謝。說起來,扶搖是我帶到無極的,自然該我對她負責。」他很溫和地對孟扶搖笑,笑得孟扶搖打了個哆嗦。「就算不看在我和殿下情分的面上,只看在扶搖將我的貼身之物私藏於懷中的情義,在下也不能袖手旁觀。」
……
孟扶搖黑線了……
好狠的宗越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竟然真的早就發現她拿了他的腰帶,一聲不吭,死藏著到現在才拿出來砸人!孟扶搖瞪著宗越,已經不敢看那兩個的臉色。唉!都是狠人哪,她以後不能和他們打交道,一不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這裡如喪考妣地在心中哀號,那廂宗越一不做二不休,過來牽起了她的手。「今天的診病時辰到了,我研製了新藥,妳試試。」
只要還關心孟扶搖,大夫的話沒人敢不聽,那兩個也不例外。戰北野瞪了長孫無極一眼,當先跟進門去。長孫無極揚揚眉,看著孟扶搖被宗越牽走,無聲地笑了笑。
孟扶搖甩不掉宗越的手——這傢伙其實是第一次碰她,他的潔癖到哪兒去了?孟扶搖十分希望他此刻潔癖復發,把她嫌棄地扔出去,好讓她從背後兩道意味難明的目光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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