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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BLES!!網球雙星:第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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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BLES!!網球雙星:第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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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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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入社當初,無論做什麼都不對盤的凹凸搭檔──驅與琢磨,現在已是能信賴彼此的網球雙打搭檔。
季節來到春天,兩人成為高二生,自此必須以學長的身分帶領網球社前進。被任命為新一任社長候選人而鬥志高昂的驅,卻因為今年的新進社員全是怪癖不少的問題學生,面臨的課題堆積如山。
另一方面,琢磨為了克服弱點而按照訓練表展開特訓,卻陷入相當嚴重的低潮期。而且,導致他狀況不佳的原因,似乎就出在驅的身上……

©NATSUKI AMASAWA 2016

★新銳青春小說旗手──天澤夏月,唯一系列作品。在日再版連連!
★一部描寫老愛鬥嘴的凹凸拍檔,逐漸加深羈絆與成長的青春網球小說!

作者簡介

天澤夏月
1990年生,居住於神奈川縣。以《Summer Lancer》(暫譯)一作獲得第19屆電擊小說大賞「評審委員獎勵賞」後出道。擅長描寫清新又感性的青春小說而大受好評的新銳作家。

李逸凡
自二○○七年起翻譯各種日文作品,很喜歡日本的動漫電玩,也會以「御門幻流」的筆名出沒於網路遊戲或社群網站。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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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當天,在森的提議下,網球社全體一年級社員們前往藤丘市內一座名叫熊代的神社進行新年參拜,而當天上午也要進行網球社的新年初始練習賽。比起一大清早就跑去神社參拜,驅情願賴床到最後一刻才起床去參加練習比賽,但偏偏森強調,這是為了向神明祈禱讓網球社能在今年夏天的縣市大賽中奪冠,讓他實在推辭不了。驅忍著打呵欠的衝動終於抵達集合地點,也就是藤丘高中的正門前時,發現用帽子和圍巾把臉包得密不透風的曲野竟然站著睡著了。因為這小子非常不習慣早起,絕對無法獨自一人抵達這裡,想必是陪在他身旁的新海一路護送他過來的。
「新年快樂。」
新海呼出一口白煙,舉起一隻手打招呼。
「新年快樂。你的頭髮變長了耶。」
「雖然變長不少,不過頭頂仍舊涼颼颼的。」
新海稍微摸了摸那頭狀似足球社社員的髮型,渾身一顫。去年秋天時,他的髮型只像是哪來的棒球社社員,因此頭髮算是以相當快的速度漸漸留長。
「聽說越好色的傢伙,頭髮就會長得越快喔。」
驅揚起嘴角說出這番話,新海也翹起嘴角笑說:
「這樣啊~我看你也以不遑多讓的速度變成了一顆布丁頭啊。」
「我這算是正常速度吧。」
「你去染髮跟我理成光頭幾乎是同時,要不要拔一根我的頭髮與你新長出來的黑色部分比比看?這樣就能看出是誰比較好色了。」
「……你們別在那邊比較這種無聊的事情。」
曲野小聲拋出這句話,微微睜開眼睛打招呼說「新年快樂」。
「嗯,請多關照。」
語畢,曲野的眼皮已準備重新闔上。
「瞧你這模樣,若是在雪山遇難的話肯定沒救。」
「反正我又不會去爬雪山……」
「不如說你光是站在這裡就快凍死了。」
幸好在曲野閉起眼皮之前,森和女社員們紛紛現身,這才讓他免於剛過完新年就凍死街頭。
一行人互道新年快樂,不過語調聽起來毫無一絲喜氣,然後眾人幾乎霸占整條窄道往前走。由於在這之後,所有人都準備參加社團舉辦的新年初始練習賽,肩膀上都扛著網球的球拍袋,因此就算他們只有這點人,道路看起來也挺擁擠的。在新年當天,除非是市內主要幹道,否則沿途幾乎看不到有任何車輛行駛,他們也就不客氣地走在車道上。朝陽冉冉升起,由於球拍袋的關係,一行人在柏油路上拉長的影子扭曲地腫脹變形。起先也有人提議一起去看日出,但顧慮到很可能導致之後的新年初始練習賽體力不濟,最終決定只去神社新年參拜。
沿著校門前的路直直往前走,道路逐漸轉為下坡,因為前方會與其他道路交會,整條道路變寬不少。基於一旁行經的車輛逐漸增加,路寬也不足以讓所有人並排行走,於是他們反射性地排成兩列,變為一支前後距離較長的隊伍。
驅走在隊伍最後,和宙見並肩同行。
「當一群人像這樣走在一起時,自然而然會依照各自在團隊裡的定位來排列喔。」
宙見如此表示。
「什麼意思?」
「這種時候走在最前面的人,往往是隊伍裡的開路先鋒,也可說是大家的開心果。」
驅往前一看,發現帶頭的人是森。
「既然如此,應該是宙見妳走在最前面吧?」
「開心果在每個隊伍裡只需要一名就好,所以我是負責殿後、保持隊伍平衡的人。」
「所以我也是負責保持隊伍平衡的人?」
「你啊……嗯~我想想喔,因為你很有下屆社長的感覺,所以算是領袖嗎?」
下屆社長──已經到了提及此話題的時期嗎?驅一反平日作風覺得感慨良深。其實再過幾個月,自己就會升上二年級,成為別人的學長。一到夏天,現在的高二生──也就是日後升上高三的學長姊們都會引退,驅他們則會成為網球社的核心人物。到時候,得由眼下這群高一生的其中一人負責帶領網球社。當驅理解到明明前陣子還只是高一生的自己等人,接下來有一人將會成為社長的事實後,他完全想像不出由自己擔任社長的未來。所謂的社長,是擁有和宙學長、鮫學長一樣的稱號,也會站上與他們相同的立場。自己當真有辦法如同兩位學長那樣,引領後輩們往前走嗎?不行,自己肯定辦不到。
「我覺得男網社的社長會是森。」
驅希望會是這樣的結果,期望由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擔任社長。
「未必喔,我認為會成為社長的人,這種時候往往都會走在最後面。」
「是嗎?為何不是帶頭的呢?」
「帶頭的人比較像是隊長,不過我們社團中沒有這種職位。」
依照學校不同,有的社團裡會同時存在社長與隊長兩種職位。至於兩者有何差異,驅就不太清楚了。但根據驅的印象,假如一個社團裡同時存在隊長和社長,負責引領大家前進的就是隊長,而社長的工作是幫忙統合眾人意見。還有,記得之前聽說過,在現場指揮的人是隊長,於學校組織裡扮演門面的人則是社長。
說起女網社的下任社長,想必就是宙見了。畢竟藤村完全不適合率領群眾,而河原雖然還有些資質,但仍不足以把宙見比下去。至於男網社這邊則有新海……不過只看網球實力的話,驅認為曲野最有機會。
「就算不是由森擔任,也還有新海吧……」
「確實,新海同學看起來也很樂意殿後,不過,既然有進藤同學你在,我覺得他會自發性地往前站。」
新海目前走在從隊伍前面數來第二個位置上。
「走在第二順位的人又是什麼職務?」
「副社長。」
打著呵欠的曲野,此刻走在隊伍的正中央。
「那隊伍的正中央呢?」
「類似被大家呵護的王牌選手嗎?」
「這樣一來,宙見妳不論站在哪個位置上都不奇怪嘛。」
「沒那回事啦,我是維持隊伍平衡的人。」
宙見笑著回應。那是一張讓人不禁聯想起宙學長的笑容。
眾人一抵達熊代神社,立即看見現場人滿為患,驅不由得在心中碎念,這些民眾居然搶在新年第一天就這麼愛湊熱鬧,但偏偏自己這群人也是半斤八兩,於是只得守規矩地跟著人群排隊。當初是以祈求網球社能在縣市大賽奪冠為名義才成行,驅老實地向神明如此許願,不過事後詢問其他人,發現大家各自許下只求滿足私欲的願望,讓驅感到一陣傻眼。當初提議要幫網球社祈福的森,更是直接了當表示,反正總會有人代為許下這個願望。結果,到頭來乖乖拜託神明保佑網球社奪冠的人只有驅與宙見,此事令驅覺得,宙見前來神社路上提出的論點,或多或少算是挺貼切的。
抽完籤的一行人在一陣笑鬧之後,就跑到麥當勞享用早餐,然後忍住睡意迎向網球社舉辦的新年初始練習賽。疲憊不堪的所有一年級社員們,於練習期間不時發生想殺球卻揮拍落空,或是連續兩次發球失誤的情況,表現可說是慘不忍睹,最終被學長姊們狠狠教訓一頓。不過,包含這樣的結果在內,眾人依然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說起現在的網球社,是個氣氛相當融洽的場所。由前人──也就是學長姊們所打造出來,名為「藤丘高中硬式網球社」的這個地方,可說是一個很棒的社團。至少直到今年三月以前,大家都能沉浸在社團活動裡。不論是照顧後輩或下屆社長等問題都無須擔憂,可以全權交由學長姊們處裡。
因此驅認為,直到那一刻來臨之前,都暫且將複雜的事情都留待之後再做打算。

時至三月,這天校內正在舉辦畢業典禮,各社團為了歡送自家的三年級學長姊們,在校生們三三兩兩地群聚在校園裡。到校的女學生之所以看起來比較多,似乎是想爭奪心儀學長制服上的校徽。由於藤丘高中的制服是西裝外套,沒有第二顆鈕釦的習俗,因此才改為外套上的校徽代替。
「感覺上,宙學長的校徽將會引發一場爭奪戰。」
森笑著說出感想。宙學長的校徽確實就像是附帶著獎盃。根據阿狗學長的說詞,那個人不僅是在網球社裡很受歡迎,連在班上或委員會裡也有著高人氣。記得在網球社中,河原就是宙學長的粉絲之一。
「不過,宙學長確實很帥氣,明明他只大我們幾歲而已。」
森的一席話,聽在驅的耳裡覺得事不關己。
「從今年起,我們也會成為學長喔。」
雖然驅對此毫無一絲切實的感受。
「真的嗎?」
「是啊。」
明明是自己說出這句話,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驅現在只是真切感受到,一年的時光轉眼間就過去了。學長姊們是如何成為高二生的?又是如何成為高三生呢?就讀國中的時候,實在沒什麼學年增加的感覺。縱使以學長、學弟互相稱呼,也只是對彼此展現出形式上的敬意與威嚴,到頭來就像是一群人藉此混熟罷了。但在高中裡的前輩和後輩卻更加……更加貼近社會的縮影。當然,這番感想聽在真正的社會人士耳裡,恐怕會笑掉他們的大牙。
季節進入春天,時間迎向四月,新學期就此展開,鞋櫃的位置有所變動,教室的地點也隨之改變,上述的種種區別,勢必都是為了把自己塑造成高二生。但是成為高二生,仍與成為前輩有所差異。驅猛然感到一陣不安。自己當真有辦法成為稱職的前輩嗎?大概因為現在正準備目送一群偉大的學長姊們離開,讓他分外有這種感受。
「啊,宙學長。」
驅聽見森的聲音,隨即抬起頭來。
宙學長穿著一件已少了校徽的西裝外套──不對,仔細一看,就連鈕釦也少了好幾顆──任由春風吹起身上的外套,慢慢地走過來。
「學長,你的膚色變白囉。」
被森如此嘲弄後,宙學長彎下眉毛回以苦笑。
「純粹是被聯考戰爭給漂白了。」
阿狗學長、玉川學長和佐藤學姊也從後方跟上來。所有人都一如森所言,已不再是小麥色的肌膚,通通變成偏白的膚色。森、二年級學長姊以及諸多女學生們立刻蜂擁而至,驅則是跟曲野、新海站在一旁眺望著眼前光景。
「你不過去嗎?驅。」新海問。
「……我不太能夠理解這類感受。」
「阿琢呢?」
曲野默默地雙肩一聳。
「你們確實不太像是擅長處理人情世故,但好歹承蒙過對方關照吧?」
「是啦,而且是受到很多照顧。」驅點頭認同。
「那你怎麼不上前打招呼?」
「……新海你呢?」
「我跟三年級的學長姊們可是一點交情都沒有啊。」
說的也是,新海是在第二學期才轉進藤丘高中,所以沒有與夏季引退的宙學長他們相處過。
「你們幾個躲這麼遠做什麼呀?」
宙學長目光犀利地發現驅等人,隨即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宙學長。」
驅鞠躬打招呼,曲野也默默地做出相同舉動。
「……學長好。」
新海則是顯得有些尷尬。
「你就是新海吧~給人的印象與傳聞中不太一樣喔。」
「傳聞中的我是怎麼樣呢?」
「禿驢。」
這句話說得毫無惡意,很符合宙學長的作風。新海震驚得目瞪口呆,驅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傳聞的來源肯定是鮫學長。
「這只是玩笑話。不過我聽說你給人更加目中無人的感覺,但實際見到後卻覺得沒有這回事。」
「因為我被人送去大肆修毛了一番。」
「並非只是頭頂上的毛嗎?」
「我的身心都已形同玩具貴賓狗。」
「那你之前又像什麼呢?」
「……杜賓犬。」
「杜賓犬的毛應該比較短吧?」
「啊,對耶。」
等驅回神時,新海已跟宙學長打成一片,兩人有說有笑。
驅如今已能體會這樣的交際手腕有多麼高超。
他如今也能體會,去年的自己和曲野,究竟是多麼難搞的學弟。
倘若有人問他們一個月後能否達到相同水準,驅敢斷言自己一定辦不到。
成為前輩到底代表著什麼,驅越是觀察二、三年級的學長姊們,越是感受到其中的困難。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凝重啊?」
宙學長輕輕將手放在驅的頭上。
驅在這一年內長高了五公分,終於達到自己渴望的一百七十公分。照理來說,驅應當與宙學長差不多高,不過總覺得自己還是必須抬起頭來才能夠和宙學長交談,大概是因為自己一直縮著身子吧。
「記得要抬頭挺胸,你從下個月起就是學長囉。」
「就是這件事。」
驅不加思索地說出心底話。
「我對此很不安。」
「也是啦~我在高一當時也對這件事相當不安喔~」
「學長也會不安嗎?」
「那當然,更何況我高一的時候,網球技巧可是慘不忍睹,身高又很矮,所以總覺得一定會被新生們瞧不起而擔驚受怕。」
「……學長是怎麼辦到的?」
「嗯?」
「是怎麼……那個,學長是怎麼成為一名前輩的?」
「你儘管抬頭挺胸,眼下只要這樣就好。如此一來,大家自然會願意追隨你。」
驅震驚得目瞪口呆。宙學長露出潔白的牙齒張嘴一笑,一掌拍向驅的背部。
「首先是展現自信,畢竟你已經變強了,只要你昂首闊步往前走,大家自然會追隨你。前輩雖然看起來很拉風,但純粹只是在倚老賣老。若是你表現得畏畏縮縮,原先願意追隨你的那些人也會逐漸遠去。」
「當真這樣簡單嗎……」
「就是這麼簡單啊。」
看著宙學長的笑容,驅不明所以地感到有把握與信心,無條件地想相信這番說詞,可是心底仍認為現實絕非那麼單純。鮫學長他們之所以願意追隨宙學長,一定是因為宙學長的練習態度、人品、氣度──由上述種種因素累積而成的結果,絕非一朝一夕所能造就。
話雖如此──至少在展現出自信這部分,驅自認為還有辦法仿效。
驅挺直腰桿,眼前的世界稍稍變開闊了。放眼望去,能看見片片落櫻飛舞於初春的藍天中。緊接著忽然颳起一陣強風,是一股轉眼間就將春天帶走、迎向夏季的清風。驅心想,如今已沒時間讓自己虛度光陰了。
「你們要加油喔,等縣市大賽開打時,我會去當啦啦隊。」
宙學長把身上那件連袖子的鈕釦也一顆不剩的外套颯爽一甩,背對著共度三年光陰的校舍轉身離去。謝謝學長這一年來的教誨──驅朝著那道背影深深一鞠躬,同時在心中表達最真摯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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