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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皇后卷三:身陷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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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皇后卷三:身陷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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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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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成了側妃的溫如意在感受權勢帶來的好處時,也感受到了危機。側妃與妾室不同,是不會被遣散的,如果不會被遣散,她要怎麼順理成章的離開王府?

忐忑之中迎來新年,有了品級的溫如意得入宮請安,為了即將開業的店鋪客源,她硬著頭皮在世家夫人之間周旋好久才得以清靜。

豈料轉頭就與一名貌美又乖巧的小人兒一塊兒目睹刺客喬裝宮女的現場,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跟蹤刺客來到妃嬪所在的暖閣,果不其然,他們的目標正是其中一人!

危急之際溫如意出手救了身懷六甲的舒昭儀,意外得了賞賜,還和小人兒有了生死與共的革命情感。但突如其來的一道賜婚聖旨卻把溫如意砸了個暈頭轉向──那夜的小人兒,竟要成為厲其琛未來的正妃?

作者簡介

蘇小涼
浙江舟山人,生於七月,典型的巨蟹座姑娘,性情敏感多變。骨子裡透著女漢子的作風,二十幾年來的跳脫生涯中,距離母上大人所期待的淑女之路越岔越遠。
對小說有著莫名的熱衷,喜歡題材多種,口味繁雜,常抱著一本書能啃上半日。
寫作源於對幻想的酷愛,恐於記憶體不足,遂將天馬行空的諸多事情記於筆下,看著數萬字的篇章,總能從中感受到記憶留存下的溫暖。

書摘/試閱

莞城遇刺的事,查到的相關人員已被刑部傳話,如今臨近年關,各處都忙碌,等出了年就會審理了結,所以厲其琛這兩日清閒不少,得空聽雲陽回稟一些事。聽到一半時門口有人傳話,溫側妃娘娘求見。
厲其琛示意雲陽下去,沒多久,溫如意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身後的豆蔻手裡還捧了幾盒點心。
煮茶,布桌,很快坐榻上的小桌被如意齋的點心占領,溫如意挑了四樣,還另外加了個珍寶盒,翻開來,裡面放著十六樣小點心,尤為精緻。
厲其琛見她興致高漲,「看了?」
溫如意為他夾了一塊點心,請求道:「有林管事幫忙,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王爺您可有空,為鋪子題匾額可好?」
「何字?」
「脂如嫣。」溫如意緩緩唸了這三個字,注意著他的神情,繼續拍馬屁,「王爺您的字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了。」
厲其琛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可那神情,卻是實打實覺得溫如意此話說得很對,溫如意便趁勝追擊,「王爺您不說,妾身就當您是答應了的。」
「幾時開?」
「定在三月裡,叫林管事選日子去了。」溫如意替他倒滿茶,漫不經心道:「今天回府時,妾身在前院遇見舒側妃了,她說王爺允她出府,她哥哥來接她回老家去。」
「她不是側妃。」厲其琛淡淡說了句。
溫如意自然知道舒英現在不是側妃,但以前是啊,好歹在王府住了幾年。
可另一面溫如意也有些慶幸,當初王爺那麼慣著舒英,到如今說她不是側妃時的冷淡,這意味著,等王爺有了新歡,她這舊愛,他也不會惦記。
不惦記才好啊!
溫如意心裡想得美滋滋的,嘴上可不敢說,語氣自然是要透著惋惜與遺憾,「妾身今天是第一回見到舒英,卻不想直接是道別,若是知道她今日要走,妾身應該備一份禮的。王爺您怎麼會允了她出府?」
厲其琛看著她,卻說了很沒誠意的理由,「一府兩側妃,她是該離開。」
溫如意心中冷哼,真不是她不信,而是他厲其琛何時顧忌別人怎麼看啊,這時候談一座王府內最多只能有兩個側妃,那當初明晃晃帶回一個罪臣之女,還封人家作側妃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意識到這麼做不對。
還有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哥哥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總覺得舒英最後對她說的話有些怪怪的。
正想呢,屋外忽然傳來蘇嬤嬤有些急促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相當嬌俏的聲音傳來,「本郡主來看表哥,還需要等妳通傳,我倒要看看裡面待著什麼人,還要本郡主等……」
溫如意順著那聲音扭頭看去,那邊半合著的門被人直接推開,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姑娘衝進來,衣著華貴,樣貌不凡,直衝到這邊坐榻,就著溫如意前面些的位置坐下,面對著厲其琛,嬌氣的喊了聲:「表哥!」
溫如意只看得到這位郡主的後腦杓,但如此也夠了,她已經從那一聲婉轉的「表哥」中想像出她說這兩個字時的表情,下意識的,溫如意朝後坐了些,想將整個坐榻都騰給他們。
等她再抬頭看厲其琛,他和往常一樣鎮定,但那臉色,似乎比剛剛黯了幾分。
溫如意已經退到坐榻邊沿的位置,猶如是在觀看一部愛情電視劇,這小郡主從進來到現在,已經喊了八次「表哥」,五次「你身體好些了沒」,四次「你怎麼不說話」,三次「你瘦了」。
溫如意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呼吸的平穩,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嗯,盡量發揮,不用在意她,她可以是不存在的。
雲嵐郡主微仰著頭看厲其琛,臉上笑得可甜,「表哥,我從甘州帶了些你愛吃的金橘,是今年最好的一批,要不叫人送來嚐嚐?」
厲其琛平靜著神色吐了兩個字,「不用。」
「你不是最愛吃了嗎?」雲嵐怔了下,隨即又推薦起別的,「那你想吃糕點嗎?」
「不用。」
雲嵐看了他一會兒,不贊同道:「不行啊表哥,母妃說了,生病就該多吃點,要不然身體不會好的。」
從雲嵐的耳畔望過去,能夠看到溫如意,厲其琛看她一眼,視線落到雲嵐身上,置在書冊上的指尖微動,聲音沉緩,「妳怎麼回來了?」
「明年祖母壽誕,父王讓我和母妃趕在過年前回來,這幾日忙著入宮請安,還要陪母妃四處走,好不容易才得空過來看你。」雲嵐伸手拉住厲其琛露在外面的手,語氣嬌憨,有些埋怨,「原本今天還要陪祖母去開善寺的。表哥,怎麼我過來你一點都不高興。」
須臾,厲其琛臉上的神情變了,一抹笑意浮上面頰,笑意沁到眼底後,演化出一抹玩世不恭,「聽說妳父王給妳許了一門親事。」
雲嵐的臉頰以非一般的速度紅透了,她嗔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簡直是要嬌羞壞了,「表哥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我才看不上金元翰。」說罷,語氣根本沒有停留,白皙的雙手抓住他的手臂,嘴角微翹著,聲音越發的嬌,「表哥,我聽姑母說,你答應明年生辰前會定下婚事,是真的嗎?」
厲其琛還沒給與反應,坐在那兒的溫如意心中怔了下,她下意識看向厲其琛,他的生辰就在來年五月,如今已經十二月末,也就是說不到半年的時間他的婚事就會定下。
這比她預計的要快很多。
換言之,要沒聖旨那一齣,明年她就可以離開定北王府了啊!
溫如意不由看向厲其琛,他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才對,卻要將莞城遇刺的功勞都攬在她身上,他是故意的?
厲其琛掀起眼眸,對上她的視線,那片刻,溫如意似在他眼底看到了洞悉,可再定神時,又好像是錯覺。他收回視線,看著雲嵐,漫不經心道:「嗯。」
從溫如意的角度看不到雲嵐臉上略顯扭捏的神情,她揪著袖子,臉紅到耳根後,「表哥,那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厲其琛輕笑,「有啊。」
雲嵐一愣,她可沒聽姑母說過表哥有中意的女子,「誰……誰啊?」
屋子裡短暫安靜,厲其琛還沒回話,溫如意心中卻騰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她應該馬上離開這裡,躲得越遠越好。
才挪動兩寸,溫如意耳畔便傳來厲其琛的聲音,「都在王府裡。」
雲嵐鬆一口氣,嗔怪道:「這些都是妾。」在她眼裡,定北王府的這些夫人啊側妃啊都不足為懼,頂天了一個吳側妃是官家女,那身分也不高,和正妃扯不上什麼關係,這也就和表哥說的中不中意無關了,她想知道的是正妃人選裡表哥中意誰。
「我府裡這些人,成婚後都不會離府。」厲其琛語氣一頓,調笑著又加了句:「前些日子妳大哥書信於我,說甘州出了個地美人,有幾分意思。」
雲嵐愣了好久,半晌才明白這兩句話所表達的意思:他成婚之後府裡的人非但不會少,還會再添。
不是皇族中人,但屬於皇親國戚的舒雲嵐從小錦衣玉食,別說是委屈了,身為家中最小的嫡出,沒誰會欺負她,所以從小到大,也就沒接觸過什麼惡人惡事。
皇子大婚,按規矩,府中原有的妾室在大婚之後皆是由正妃作主發配,要留還是要走,正妃有這個權力,而且之後半年內,都不會再添人。
就算不說皇家那些規矩,別的人家,成婚之後主母也有權力作這主。
所以在厲其琛說出王府的人不會離府的話後,雲嵐是有些懵的,不確定的問:「表哥,你是要另外安頓她們?」
厲其琛笑著反問:「她們就住在王府,要安頓去何處?」
雲嵐的語氣是理所當然,「大婚之後,她們都是要送出府的啊。」
厲其琛臉上的笑意倏地降下,彷彿是她這句話觸犯到什麼,語氣都冷淡不少,「就算是再多一些,王府也安頓得下。」
雲嵐抿嘴看著他,過了會兒,語氣有些低落,「表哥的意思是,你成親之後王府裡的這些人都要留下來?」
厲其琛淡淡嗯了聲,沒做更多解釋。
片刻,溫如意看到最開始興沖沖進來、女兒態盡露的雲嵐郡主,從坐榻上驀地起身,忍著傷心的情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離開了。跨出去的腳步還特別快,起身時說的那幾句關切叮嚀的話,到後來明顯帶了哭腔,最後看她一眼,直奔門口,頭也沒回的出去了。
溫如意接收到眼神,怎麼彷彿都是她的錯了,她何其無辜啊。
瞎子都看得出那雲嵐郡主對厲其琛有意思,尤其是在問及他有沒有意中人時,字裡行間都在表達一件事:我知道你答應成婚了,那不如就娶我吧。
偏生厲其琛不接招,非但不接,還拿事情刺激她。別人成婚之後要遣散後院要兩人世界半年以上,他倒好,非但不遣散,還要再添人,這誰受得了?尤其是雲嵐郡主這樣,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只有別人遷就她,泡在蜜罐裡長大的姑娘,厲其琛的答案,簡直是在往人家心窩子裡捅刀。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屋子裡安靜了會兒,厲其琛看著就快挪出坐榻外的溫如意,「繼續說。」
溫如意悻悻的挪了回來,抬手摸了摸鼻子。要繼續說什麼?剛才雲嵐郡主進來前他們說的是舒側妃的事,但他用的理由太牽強了,根本不可信,她便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跳過拉回鋪子上,說起在外遇到兩個小姑娘賣身葬父的事。
聽到一半,正當溫如意說起瘸子和阿荷娘親的事時,厲其琛問:「六月裡救的人,隔年二月生下孩子?」
「是啊,應該是受過傷的緣故,身子骨弱了些,沒有足月,孩子就生下來了。」溫如意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平日在街上看到乞丐首先也會認為那是有團夥的行乞,但今天看到那對姐妹她卻觸動不小,尤其是姐姐的眼神。
「養不活。」
溫如意一怔,什麼養不活?
厲其琛放下書冊看她,「沒足月的孩子,養不活。」
誰說養不活的,人家出生六個月都有養活的。
話還沒衝出口,溫如意就止住了。她險些忘了,在醫療技術落後的古代,沒足月的孩子生下來不能自主呼吸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九個多月也就罷了,七八個月就生下來的孩子著實危險。
六月裡救人,最快算七月成親,隔年二月就早產生下孩子的話,豈非八個月都沒有?
八個月的嬰兒,在現代是沒什麼問題,可在古時候,足月生下的孩子夭折率都不低,更何況是早產的。
溫如意仰頭看他,嘴唇微張了下,厲其琛只給了這麼七個字,「孩子不是瘸子的。」
溫如意愣了愣,剛剛腦海裡其實也閃過這個念頭,按時間推算的話,很可能是已經有了身孕,被阿荷的父親救了,為了幫她掩蓋有身孕的事實才急匆匆成親。可這些都只是猜測,存活的機率低不代表沒有,算不上是確鑿的證據,哪裡像他這麼肯定。
「為何這麼說?」
對上溫如意求知欲中帶著些八卦的神情,厲其琛嘴角微揚,但又很快平復,恢復正色,「受了刀傷,一個月好不了。」
溫如意怔了半晌,恍然。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荷的娘或許可以用以身相許來報答救命之恩,得罪了人,容貌被毀,傷得又不輕,恐怕也不會想再回風月樓。但以阿荷的父親那麼憨厚老實的性子,是不會對一個傷勢未癒的人做什麼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不養三個月,兩個月也是需要的,這麼算下去,阿荷的生父就不會是瘸子。
那誰會是?
溫如意思索的時刻,忽然意識到,原本好好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轉瞬間就變成懸疑案。在思及阿荷不是瘸子親生時,她心中原來有些脹鼓鼓的情緒蕩然無存,轉而是對這事的好奇。在原主的記憶裡,京都城的風月樓算是各種花樓中花費較高的,阿荷的生父,在十幾年前,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哥兒?
一刻鐘後,天漸黑了,揣著這樣的疑惑,溫如意離開琢園,在琢園外遇到吳媚兒和她身邊還沒有離府的雲嵐郡主,兩人看似是要往琢園過去,腳步卻沒動,都看著她。
溫如意微頓了下,這是……在等她?
從琢園去小庭院,走正常的路得經過一座木橋,再繞的話就有些遠了,溫如意也不會刻意走別處。
此時,雲嵐郡主和吳媚兒就在橋上,溫如意還未上去。
兩撥人就這麼對看了會兒,溫如意打定主意站在那裡等她們下來,站在橋上的雲嵐郡主先忍不住了,朝前邁了一步,一旁的吳媚兒適時開了口,「溫妹妹,妳這是準備回去了?」
溫如意的人生條例中奉行這樣一句話:「當兩個女人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時,就絕不是什麼好事」,上一回還是因為角色分配,她從女二被降到女三,升到她原來角色的演員,就是這麼帶著個小跟班在電梯口截她,打算炫耀一番。
於是,溫如意微笑著往旁退了步,「吳姐姐這是打算去看王爺呢,夜裡冷,還是早些過去,免得受寒。」
「多謝妹妹關心。」吳媚兒瞥了眼溫如意脖子上掛著的玉墜,語調輕慢了些,「說起受寒,妹妹在琢園照顧了王爺一月有餘,之前是因為傷勢,後來王爺染了風寒接連幾日高燒,都是妹妹在王爺身邊伺候,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啊。」
此話說完,吳媚兒身旁倏地有一道視線投向溫如意,帶著審視,和之前在琢園時全然不一樣,甚至,還染著些不滿。
溫如意太懂這路數了,這是在告訴雲嵐郡主,她溫如意沒有照顧好王爺,害本就受傷的王爺還染了風寒,高燒幾日,受了不小的折騰。
溫如意的臉色倏地黯淡下來,頗為難受,「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只怪我只是個女子,不會武功,要不然那些人休想傷王爺分毫。王爺染風寒的那幾日,我日夜守著,只盼著他能早日好起來,幸好老天保佑,沒有讓他受太大的苦難。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這些病痛是落在我身上的。」
一隻手撫上胸口,輕輕按住,溫如意神情又轉了心疼,帶著些內疚,看得旁人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很想安慰她一句:妳已經做得夠好了。
雲嵐看得愣了愣,轉而又看吳媚兒。這個新封的側妃,也沒她形容的那樣啊,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好耍手段之人,剛剛在琢園內,自己進去那麼久,這人也沒說話。
不是第一次看到溫如意這般的吳媚兒,眼角微抽,很快恢復鎮定,略有遺憾道:「是啊,若當時在王爺身旁的是雲陽他們,就好了。」
儘管誰都清楚,肯定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雲陽他們才無法接近王爺,但吳媚兒的話並沒有什麼毛病,乍一聽還很有道理,是啊,她溫如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能和雲陽那樣的貼身侍衛比,當時如果在王爺身邊的是雲陽和雲束,肯定不會受傷,即便是受了傷,也不會這麼重。
人便是如此,想要挑刺的,就會忽略所有,忽略人家就是個弱女子,當時的情形沒給王爺拖後腿,反而救了他已屬莫大的不易,聖旨都下了就已經說明她的功勞,在吳媚兒的嘴裡卻成了她不夠有用才害王爺受傷。
於是乎,雲嵐的神情再度被引得變了變。
溫如意煩了吳媚兒三不五時來找碴,臉色一轉,語氣越發柔軟,「自打王爺這回受傷我就在想,要學些防身術才好,這樣以後再出行,遇著什麼事也能應變及時。不過光我學是不夠的,府裡上下這麼多姐妹,尤其是姐姐,進府最久,深受王爺喜歡,跟隨王爺出去的次數也最多,所以前兩日我就與王爺提了這事,待忙過這年關,年初就請相武師傅來家裡,教我們習武。」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路燈下飄浮著吐息間的薄霧。雲嵐覺得這個側妃怎麼有點傻,說妳不會武功沒保護好表哥,妳就說要學武功,內宅女子學這些東西成何體統,表哥怎麼可能答應。
「吳姐姐對府裡的事最熟悉,還得由姐姐帶這個頭才是。到時候有姐姐帶領,相信很快我們就能學會了。」溫如意走上橋,到了吳媚兒面前,直接伸手拉住她,滿臉的笑意,無比誠摯,「往後再出行,就算是沒有雲陽他們,有姐姐在也沒事。」
溫如意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無害,再者她本身打扮素淨,看起來也舒服,這般情形,挑不出錯來,她就是全心全意為了王爺啊。
雲嵐是被她這股勁給感染了,心中對溫如意下了判定:表哥的這個側妃看著是漂亮,就是有點傻乎乎的,說什麼是什麼。
而吳媚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她掙不開溫如意的手,甚至,還被捏得有些疼。
許久,吳媚兒臉上才擠出些笑意,「妹妹的主意是好,不過我們這年紀,已經過了學武最好的時候;再者,府中事務繁忙,妳身為側妃也須分擔,與其如此,倒不如多添幾個人手在王爺身邊。」
「怎麼會忙呢,王爺很快就會迎娶正妃進府,府中大小事務自然有正妃作主,我們要做的就是侍奉好王爺與王妃,哪裡用得著忙這些府中事務。」溫如意語氣一頓,朝雲嵐飛快瞥了眼,很快又笑道:「姐姐執掌王府中饋這麼多年,王妃進門多有不熟悉的,倒的確是需要姐姐多協助呢。」
溫如意笑著,手下是越發用力。妳喜歡找碴,我就找點事讓妳不痛快。
吳媚兒不就是想在未來可能成為定北王妃的雲嵐郡主面前抹黑她一把,自己不敢得罪厲其琛,想借雲嵐郡主之手讓她難堪,那就幫她一把唄。
說完後,雲嵐的臉色果真是變了。若說剛剛聽吳媚兒說溫如意沒有照顧好表哥,只是心生不滿和責備的話,此時看吳媚兒,卻是有了警惕。
分辨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很善於偽裝,需要一定的閱歷。舒雲嵐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沒見過多少惡人惡事,對這事有些單純,容易被人牽著走,但對宅內之事卻是很精通的。身為嫡出的女兒,很小的時候王妃就教導她今後出嫁當家做主母時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執掌府邸中饋是十分重要的一項,所以在溫如意說完之後,她即刻對吳媚兒心生戒意。
這時,吳媚兒早前隱隱透露出關於溫如意的那點心計已經不重要了,雲嵐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到吳媚兒這個進府三年有餘、執掌王府中饋的側妃身上,溫如意再造次也不過是個市井出來的,沒有背景,可吳側妃就不一樣了,父親是四品少卿,這年紀若是遇著好的機會還能往上走。
而吳媚兒對這王府的熟悉程度,可超過所有人,今後正妃進門,這些妾室包括溫如意都不足為懼,真正有威脅的是吳媚兒。
溫如意的話不算直接,但雲嵐一點就通,不愧是世家出來的,縱使養得再單純,分析起這種事的利弊,也比一般人要來得清楚。
此時的氣氛更奇怪了,溫如意微笑著,緊緊捏著吳媚兒的手,其間吳媚兒發力掙扎了兩次都沒掙扎開,指關節撞在一塊兒,捏得生疼。
「妳!」吳媚兒想出言呵斥,卻會顯得她忽然發難很莫名其妙,因為旁人看起來,溫如意也只是抓著她的手而已,可也不知道她使的是什麼勁,讓她特別疼。
「說起來,這定北王府在姐姐的打理下,井然有序的,讓姐姐再抽時間跟著學功夫,的確不大合適。」溫如意指下用力,神情裡還多了幾分愧疚,「正值年關,大小事姐姐都要過問,倒是妹妹我慚愧了,這些事沒一樣會的,勞煩姐姐這麼辛苦。」
吳媚兒眉頭一擰,虛笑著:「妳若有這份心,我求之不得,近來事多,也都是蘇嬤嬤在操持。」
「我若是會,早就幫姐姐了。」溫如意緊握的手忽然一鬆,原本就在往回拉扯的吳媚兒就猛地將手給拉了回去,動作幅度有點大,似是對溫如意有莫大的意見,握個手都不讓,加上她那掩飾不住的神色,到了雲嵐眼中:哼,虛偽!
溫如意權當沒有注意到這個,雙手捏在一塊,輕輕揉了揉,誠摯的誇道:「王爺若非對姐姐信任,也不會將這些事交給妳的。」
吳媚兒此時一口氣憋在那兒,上不來也下不去,難受得緊。
溫如意看她那副想張口解釋什麼又不知如何說才能將那番話圓回去的神情,臉上笑意更甚,沒給她想對策的機會,體貼道:「就不多打擾姐姐了,年關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忙,哪裡都少不了妳,我先回小庭院了。」
說罷,溫如意朝雲嵐郡主頷首,帶著豆蔻從橋上經過,走下去後,頭也沒回,直接消失在那邊的拐角。
吳媚兒用力握緊雙手,又飛速的鬆開來,在袖下輕輕顫抖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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