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林西一心以為師姐通透,必然不會選擇進宮,誰知愛情的力量終是戰勝了一切,在趙靖琪努力不懈的追求中,林南點了頭。
進宮當日,林西和林北目送宮中轎子抬走林南,轉過身,兩人便開始商量起賺錢大計。嫁一個貴妃讓林家家底瞬間一空,為了讓師姐有個靠得住的娘家,和兩人未來的晚年生活,看來在九州之上開遍林家客棧還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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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李鳳津。雖然妳是我的姨母,我與妳身上流著同一人的血,奈何她是我林西這輩子,最最疼愛的師姐,誰讓她受一丁點的傷,我林西睚眥必報!
這個仇,我想報很久了,一直忍著遲遲未動手,是因為我在尋找機會,尋找一個讓妳從此再也爬不起來的機會。
林西慢慢揚起了頭,臉上的笑,如秋風下的樹葉,略帶著一點蕭瑟。
作者簡介
處女座宅女一枚,性散漫。
生於江南水鄉,居於六朝金陵,嗜文學,愛音樂,喜旅遊,貪美食,微有潔癖。
為人胸無大志,四平八穩,不拘雅俗。
養一懶狗,喚名巧克力。
常常一人,一狗,一書。
此生,唯願所愛之人喜樂平安。
《繪者》
棠燁
喜歡古風,熱愛遊戲,沉迷美食,執著畫畫,最享受用紙筆顏料表達內心的過程。很高興能為《極品丫鬟》系列繪製封面圖。希望大家能通過我筆下的人物更加喜愛這部作品。
目次
第二章 不再退讓
第三章 賞菊盛宴
第四章 心灰意冷
第五章 新帝四妃
第六章 願意進宮
第七章 再會墨香
第八章 為妳出頭
第九章 姨母出嫁
第十章 初會楚王
書摘/試閱
「說起水性揚花,我倒想起了半月前的一件趣事,皇上可願一聽?」
趙靖琪淡淡的看了崔瑾辰一眼,沒有言語。
松公公頗有眼色的躬身道:「崔侍讀還等什麼,趕緊的說吧!」
崔瑾辰笑道:「這件趣事發生在延古寺的楓葉林。話說那日天氣晴好,有一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跟隨家人往寺中進香,誰知竟偶遇了個俊朗公子。」
才子佳人的故事,素來最吸引閨中小姐,眾貴女一聽,不由的移了腳步,慢慢聚攏過來。
高茉莉見是表哥說話,一顆心早就激動的怦怦直跳,想湊近了去聽,卻怕旁人笑話;立在原地,卻又心下不甘。
高鳶尾見狀,微微一笑道:「大姐,咱們湊近些,也好聽得清楚。」
高茉莉正中下懷,含羞一笑,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崔瑾辰見人都吸引了過來,反倒背起了手,不發一語。
松公公會意,又笑道:「崔侍讀,這然後呢?」
崔瑾辰笑意更深:「說來也巧,這小姐前不久曾與這位公子議過親。」
「議過親,為何沒成?」松公公接話。
「原是那小姐是府中獨女,頗有幾分脾氣,一個不順心,便要打要罵的。公子家乃世代書香,自然不會娶這樣的女子進門。那小姐死纏爛打了幾回,均未得逞,這會子好不容易遇上了,豈能死心。」
「怎麼會有這樣無理的世家小姐?」
「這樣的小姐,如何能配得上?」
「後來呢?」
貴女中也不知哪家的大小姐,聽得入迷,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了下文。
崔瑾辰目光輕移,朝那小姐微微頷首,笑道:「這小姐尾隨公子去了延古寺後山的楓葉林,趁著四下無人,便大膽的向公子做了一番表白。」
「啊,這誰家的小姐,膽子竟這般大。」
「就是……但凡有些規矩的人家,怎會教養出如此膽大的女子。」
「何止膽大,簡直不要臉!」
「說不要臉還是輕的,依我瞧啊,是品性不正!」
貴女們妳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來。
崔瑾辰不緊不慢的笑道:「妳們猜,後來如何了?」
松公公急道:「如何了?」
崔瑾辰目光輕移,淡淡的落在了尚未覺察的李鳳津身上,意味深長的笑一笑。
「偏巧那日有個與公子身形相當、衣裳一模一樣的青年男子,也去了楓葉林。那小姐錯將青年男子當成了公子,等那一襲羞人的話說出口,青年男子回過身,小姐驚得魂飛魄散,竟直直的昏了過去。」
此言一出,貴女們齊聲驚呼。
「真是活該!」
「可不是嗎,換了我,直接拿根繩子吊死算了!」
趙靖琪見時機差不多了,冷笑一聲,口氣淡薄道:「朕倒不知,咱們莘國居然有此等恬不知恥的大家小姐,竟這樣的不顧姑娘家的臉面。崔侍讀,這是誰家的姑娘?」
「這……」崔瑾辰微微笑道:「皇上若想知曉,只需去市井之中打聽一番,如今都傳開了。侍讀好歹讀過幾本聖賢書,毀人名節一事,萬萬做不出來!」
趙靖琪見他裝著一副慈善人的模樣,竟有一種想抬腳踢人的衝動。
他語含譏誚道:「罷了,朕日理萬機,哪有閒工夫去打聽此等女子。李鳳津,妳出言無狀倒也罷了,萬萬不可學此等女子膽大包天。」
李鳳津捏著錦帕,一張粉臉,慢慢的由白變青,由青變紫,再由紫變白,冷汗涔涔而下。片刻後,已面無人色,從頭到尾,始終沒有應答。
眾貴女見她連皇帝的話都不放在心上,心道這侯府大小姐果然如傳言中的一模一樣。怪道雙十年華了,都未曾尋得個良人,可見此人的脾性實在不堪。
皇帝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朝崔瑾辰交換了個眼神,笑道:「崔侍讀的趣事,果然有趣。只是今日的詩、畫,朕還未曾見得一張,聽說楊姑娘精通四藝,乃京中才女,不知朕可有榮幸,一睹風采?」
楊芸見皇帝當著眾貴女的面,獨獨與她說話,心中湧上一股子喜悅,先前的不快一散而空,莞爾嬌羞道:「臣女遵旨。」
眾貴女見狀,各有所思,一時間便散開了。
一陣微風吹過,身上有幾分寒意,李鳳津回神,周圍只剩寥寥幾人。
市井都傳開了?她的名聲……
侯府千金大小姐恬不知恥……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李鳳津如遭雷擊。
「妳們說那暈過去的小姐,到底是誰啊?」
「誰知道,這般沒有規矩的女子,只怕也不是出身大家。」
「回頭讓府裡的下人打聽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貴女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清晰的傳來,李鳳津心跳如雷。
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市井中都已經傳開了?旁人會如何看她?她的名聲是不是……李鳳津心亂如麻,只覺得手腳已經冰涼。
恍恍惚惚,渾渾噩噩,一顆心上上下下的飄忽著,李鳳津哪還有心思賞花,只漫無目的走著。待醒過神來,眼前赫然立著三人,正圍著說話。
李鳳津暗自一咬牙,走到春陽面前,道:「春陽,林西那丫頭呢,怎的半天沒見著人。」
春陽正被兩個貴女纏著說話,見是她,不防的道:「往西北角的小湖邊去了。」
「好好的,跑那頭去做什麼?」
李鳳津正恨心中的鬱悶無處發洩,當下不悅道:「真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今日林南是跟著世子趙靜玥一道進的宮,春陽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說出太后將人請進了宮,安排在了那處。
想著林西有一雙親人的事,侯府眾人皆知,也未多想,只含糊道:「妳若擔心,只管去找她。見了她,妳就知道了。」說罷,喚過身後的小宮女,叮囑了幾句。
小宮女忙笑道:「大小姐,奴婢給您帶路。」
李鳳津原本只是隨口問問,這會子人都在眼前了,倒有些騎虎難下,當著春陽的面也不好發作,遂一甩帕子,忿忿離去。
「太后駕到!」尖亮的聲音在御花園響起。
三五成群的貴女們一聲驚呼,忙移步過來。
湖邊的柳樹亭中,林西將最後一塊桂花糯米糕塞進嘴裡,接過林南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道:「師姐,頭一回進宮,感覺如何?」
林南伸手將林西嘴角的殘渣拭去,想了想,認真道:「太后娘娘真是年輕,保養得真好。原以為會是個不苟言笑的,哪知道一臉的慈祥可親。她還問了我和師弟往日在林家村的事情,聽得津津有味,真是平易近人。」
林西笑道:「那是師姐入了太后的眼。太后一瞧,喲,這林西的師姐長得可真美,身段也好,還比那林西聰明伶俐。所以啊,才會對師姐另眼看待。」
林南素手戳上林西的腦袋,含羞的瞪了她一眼。
林西既不喊疼,也不像往常那樣腆著臉陪笑,只正色道:「師姐,他……妳見著了嗎?」
林南媚眼輕轉,麗色頓生,臉上半分羞色也無:「還沒有。從太后的宮裡出來,就有宮女把我帶到了這裡。他是天子,自然有忙的事情,哪能說見就見。」
林西一聽,心中憂傷。分分鐘拿刀砍人的師姐,何時變得如此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看來,愛情的力量確實是偉大的。
「師姐,乾坐著沒意思,我陪妳到處轉轉,這皇宮裡還是有幾分景致可瞧的。」
林南躊躇:「萬一遇著人怎麼辦?」
「怕什麼,妳是我師姐,我能橫著走,妳就能橫著走。」
「兩位師姐,這是要往哪裡去?」
數丈外出現一個淺色身影,微微一晃,落座在兩人對面。
「你怎麼來了?」林西托腮壞笑道:「如此人比花嬌的場面,難道就沒有一兩個慧眼識珠的,將世子爺攔下,表一番心意?」
林北微微一笑:「是有那麼一兩個,不過被我拒了!」
「喲,世子爺這麼狠心,懂得憐香惜玉是一個世子爺必備的好品質。」
林北玩味的看了她一眼,道:「正是因為從小被人欺負慣了,所以不太懂憐香惜玉。」
「師弟,你是在變相控訴我和師姐對你不好嗎?」林西挑眉。
「豈敢,豈敢。」
林南見這兩人一見面便鬥嘴,習慣的幫腔道:「師妹,別理他,這人如今變得油嘴滑舌的,一點正經也沒有。」
林西陰陰的看了林北一眼,笑得賊兮兮道:「師姐,剛剛來之前,我遇見個人,妳猜是誰?」
「誰啊?」林南不明就裡。
林西朝林北挑挑眉:「師弟?」
林北瞇著狹長的眼睛,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摺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林西白了他一眼,笑道:「剛剛我遇到了將軍府的大小姐,師姐,就是在延古寺將師弟喚住的那一位。」
林北眉心一動,垂著的眼睛始終未曾抬起。
林南一驚,忙道:「那人原是將軍府的小姐,怪道一身英氣,不同於尋常世家姑娘。」
林西見林北沒反應,推了推他的胳膊,笑道:「你怎麼不好奇,你猜她與我說了什麼?」
林北睬也不睬她,道:「師姐頭一回來皇宮,我陪著師姐到處走走,省得在這兒乾坐著。」
林南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林北的意思,笑道:「正想到處走走呢。」
「師姐,咱們走!」
「哎……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要玩也得帶上我啊!」林西見這兩人說走就走,半分帶上她的意思都沒有,當下就急了。
林北斜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宋小姐與妳說了些什麼?」
林西一怔,順口道:「沒說什麼啊,就感嘆了一下我是師姐。」
林南、林北交換了個眼神,前者笑道:「既然沒說什麼,妳還裝什麼神祕。」
後者俊眸一斜:「師姐,我們把小師姐一道帶上吧。」
林南深看林北一眼,牽住林西的手,似笑非笑道:「走吧師妹,我瞧著那邊的景致不錯,咱們往那頭逛逛!」
林西被拉著走了幾步,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師姐從來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怎的三言兩語就被師弟給帶跑了。
林北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暗下一笑,手拍上了她的腦袋,道:「師姐,崔侍讀剛剛說了個坊間趣事,妳要不要聽一聽?」
「不要。」
「為什麼不要?」
「不為什麼。」
「師姐,妳說他被禁在宮中,一個月也難得出宮一趟,為何這麼清楚市井的傳聞?」
「我哪裡知道。」
「既然妳不知道,我說與妳聽一聽如何?」
「我說過不要了。」
「咦,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妳這般好打聽的人,連趣事都沒了興趣,莫非……妳已經聽說過了……還是……」
林北話鋒一轉,迅速道:「師姐,為什麼我覺得這……很像是妳的手筆。」
「本來就是我的手筆!」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聲清脆的怒吼驟然爆發:「你個死妖孽,套我話呢!」
太后一到,眾貴女雖然人在花前,心卻早已翩翩而飛,紛紛側目看去。
將軍夫人杜氏一身紅衣,緊跟在太后身側,兩人似在輕聲交談著什麼。
餘下的外命婦們,紛紛有眼色的落後數丈之遠,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楊老夫人由其長媳張氏扶著,慢慢的拄著拐杖踱在後頭。
崔瑾辰素來不喜在太后跟前出現,見此情形,悄無聲息的往境風橋邊走。
高茉莉見表哥往外走,心中一動,趁著貴女們都將視線落在太后身上,也往外挪步。
高鳶尾見狀,靜靜微笑不語,自顧自的順著花道邊看邊行。
崔瑾辰見茉莉跟著他,無可奈何的笑道:「妳不往那邊熱鬧的去,非要跟著我,何苦來哉?」
「想與表哥說說話。」高茉莉眼波流動,盈盈淺笑。
「傻丫頭!」崔瑾辰心下微有感動。
高茉莉心頭一甜,紅暈便如流霞般泛上雙頰:「表哥,這次宮中賞菊宴的用意,我聽父親說是想給皇上充盈後宮。倘若是真的……那麼離表哥出宮的日子……也為期不遠了。」
崔瑾辰聞言目光微微一閃,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他頓了頓道:「茉莉,等出了宮,我就回南邊。到時候……」
「表哥!」
高茉莉不等他說完話,紅著臉道:「我會等著你的!」
年輕女子粉面微紅,含羞而立,烏黑的髮,櫻花一般的唇,雖不是心中的那個人影,卻也是楚楚動人。
崔瑾辰眼中動容之色漸增,溫柔道:「表妹……放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令高茉莉身形一顫,正欲說話,卻聽身後有人喚道:「茉莉快來,朱家小姐作了首好詩,剛剛被太后賞了,咱們快去瞧瞧。」
高茉莉咬了咬唇,眼中的不捨清晰可見:「表哥,我去瞧瞧,一會兒再來尋你。」
崔瑾辰搖了搖頭,如實道:「茉莉,不必再來尋我。太后看我不順眼,被她瞧見了,只怕影響妳的閨譽。雖說咱們倆是訂了親的,總要避諱著些,沒得讓人說咱們高、崔兩大世家的人,沒有規矩。」
「表哥……」
高茉莉銀牙緊咬,卻知他講的句句是實情,若不然也不會初一、十五扣著人不讓出宮。遂一跺腳,深看了崔瑾辰一眼,方才離去。
崔瑾辰目送她離去,心下不知為何,輕輕的嘆了口氣。
天高雲淡,風清日朗,何時他才能脫得開這牢籠,看萬里雲卷雲舒,走九州大好河山。
目光微轉,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獨立於花叢間,似遺落在人間的精靈,又似幾欲乘風而去的仙子,只一眼,便讓人再移不開眼去。
崔瑾辰略一凝視,心頭猶豫,然腳下卻不自覺的,慢慢移開了步。
「鳶尾表妹!」
花叢間纖瘦的女子驀然回首,莞爾一笑。
秋風乍起,落葉飄零,林家師姐弟三人繞湖而行,恍若小時候拿著魚竿,背著魚簍子,行走在小河邊。所不同的是,少了黑狗東東。
一片秋葉裊裊而落,停於林北肩頭。
林南眼尖,停步道:「師弟,你慢些走,我幫你拂去。」
林北笑而不語,只將肩往前湊了湊。
林南剛伸出手,偏又止住了:「小西,妳離得近,妳幫師弟拂一拂!」
林西嗔看了林北一眼,臉上似不情願,嘟著粉粉的小嘴,手上卻不曾猶豫半分。
林南覺得她的表情好玩,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師妹啊,妳似乎又長高不少。再過些時日,就到師弟肩膀了。」
「真的?」林西歡喜道:「如此說來,我屬於後發制人的。師姐,妳可要小心了,將來我越過妳!」
林南挺了挺胸,臉上似有得意之色:「越過我,好像還差了些吧!」
林西眼睛一亮。我的個娘哎,師姐胸口鼓鼓的,似又豐腴了不少。
林西悄悄垂眼看了看胸前,不甘心的哼哼兩聲,湊上前壞笑道:「師姐,那日落水,有人死死摟著師姐不肯放,不知道是不是……」
「林西,看我如何饒得了妳!」林南一插腰,一跺腳,作勢要打。
林西一貓腰,迅速躲在林北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得意道:「師姐惱羞成怒了,要打人,師弟,快救我!」
林南撩起衣袖,頭髮一甩,佯怒道:「師弟,你讓開,這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西得意的扮了個鬼臉,正欲說話,繡花鞋突地一滑,身子失了重心。
林北覺察到異樣,長臂一伸,將人摟在懷中。
林南俯身暢笑道:「叫妳得意,瞧瞧,遭了報應了吧!」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嬌叱。
「林西!」
數丈之外,李鳳津立在桂花樹下,滿臉鄙夷道:「怪道尋妳不見,原是跑來這裡與男人私會了。」
林南、林北二人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林西則截然不同,她心頭大喜,心道這貨我還沒去尋她,她便送上門來了,來得好,來得妙啊。看來崔瑾辰那一番唱作念打,未將她唬住。
只是不等她開口,林北便冷笑道:「大庭廣眾之下,何來私下一說。這位小姐的眼神,莫非有些與眾不同!」
林西捂嘴暗笑。竟忘了師弟也是那毒舌的主,如此說話,已是很給來人面子了。
李鳳津臉色微變,一把拂開身後之人的手,怒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聲喧譁?」
林北反唇相譏:「妳是何人,竟敢在此大聲吵鬧?」
林西朝身側兩人遞了個眼神,悠悠上前一步,笑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容我替二位引見一下。世子爺,這是我姨母,侯府大小姐李鳳津;姨母,這位是靜王世子,趙靖玥。」
李鳳津頓時傻了眼,未曾想面前丰姿俊秀的男子竟是靜王世子,暗暗後悔,忙上前福道:「原是靜王世子,有禮了。」
林北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見,虛笑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李大小姐,失敬了。」
李鳳津只覺得眼前的男子,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偏又記不起來。不由的走上前兩步,想要看得清楚些。
男子的面龐尚未瞧仔細,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李鳳津臉色大變,尖聲叫道:「妳怎麼會在這裡?」
林南媚媚一笑道:「李大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林西,她是誰,妳怎麼會與她混在一起!」
林西搖了搖頭,笑道:「姨母,『混』這個字,用得不好,她是我……」
李鳳津恍若未聞,眼前似有電光閃過,不等林西將話說完,便急道:「喔,我知道了,妳勾引我弟弟不成,便跑去勾引高家大少爺,這會子又勾引靜王世子,妳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妳怎麼敢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
林北板著臉,渾身上下慢慢散發出陰冷的煞氣。
林南媚豔動人的臉上絲絲含笑,只見她小腰一扭,玉手輕輕搭在林北寬闊的胸膛之上,臉湊近了,魅惑道:「世子爺,可是我勾引的你?」
林西瞧得目瞪口呆。哇哈哈,師姐啊,妳這一招簡直絕了。
林北朝林西看了一眼,輕語道:「二十丈之外,有人來了。」
言罷,手臂輕輕挽住林南,柔聲道:「沒有。妳比那些死纏爛打追著不放,當眾向男子表白的姑娘,要可愛得多。」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令李鳳津簡直氣瘋,她咬咬牙道:「林西,妳給我過來。整天跟些低三下四的女人混在一處,侯府的臉面都被妳丟盡了!」
林西輕笑道:「姨母,將侯府臉面丟盡的,可不是我,我又沒有暈倒在楓葉林。」
李鳳津一聽這話,胸口劇烈起伏,怒不可遏道:「妳還敢頂嘴!別仗著有父親寵妳,便不知天高地厚,這女人是勾欄院裡出來的,難道妳也想跟她一樣?」
勾欄院裡出來的,也比妳乾淨。林西不怒反笑:「姨母,妳說話可得小心,她是太后請來的貴客,剛剛還得了太后的賞呢。」
「放屁!」
李鳳津跳腳道:「姑母怎麼會請這樣的人,難不成她老糊塗了?」
林西痛心疾首道:「姨母,妳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太后這般疼妳,妳卻在背地裡說她老糊塗,這要是傳到太后耳中,她老人家該是何等的傷心。」
「妳……妳……居然敢教訓我,反了天了!」
林西盈盈上前,一把握住李鳳津的手,情真意切道:「姨母,倘若妳學著人家楊姑娘溫柔賢淑,婉約可人,也不至於婚姻大事至今沒有著落,讓外祖父、外祖母和太后心中著急。」
李鳳津一聽到楊姑娘三個字,只覺得怒從心起,不等林西說完,她便脫口而出道:「那姓楊的是個什麼好東西,什麼溫柔賢淑,什麼婉約可人,內裡還不知道是什麼壞水呢!」
聲音又尖又脆,連遠遠瞧著的兩個宮女都嚇了一跳,更不消說離得近的。
林西故意拍了拍胸口,裝作吃驚的樣子道:「姨母,妳輕點說話,秦國夫人聽到了,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呢。剛剛在殿裡,因為我的事情,將太后都難住了。」
李鳳津面色難看,嚷嚷道:「老妖婆,不過是仗著餵了先帝幾口奶,便倚老賣老,連姑母都不放在眼裡。等哪一天她兩眼一閉了,我倒要看看她秦國夫人府,有什麼好果子吃!」
四周一片安靜,沒有人接話,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李鳳津看著林西一臉驚悚的樣子,順著她的目光,緩緩的轉過了身子,似有一道天雷在耳邊炸響。
數丈開外,皇帝、太后並眾外命婦和貴女們齊刷刷的正盯著她瞧。
拄著拐杖的楊老夫人青筋暴出,眼中的怒火灼灼而燒,似要將她燃盡。
李鳳津腦子嗡的一下,覺得此情此景非常熟悉,似在哪裡經歷過。視線緩緩移動,遇上一對熟悉的目光,那目光素來和藹慈祥,為何今日透著如劍的寒光?
林西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輕輕嘆出一口氣。
對不住,李鳳津。雖然妳是我的姨母,我與妳身上流著同一人的血,奈何她是我林西這輩子,最最疼愛的師姐,誰讓她受一丁點的傷,我林西睚眥必報!
這個仇,我想報很久了,一直忍著遲遲未動手,是因為我在尋找機會,尋找一個讓妳從此再也爬不起來的機會。
林西慢慢揚起了頭,臉上的笑,如秋風下的樹葉,略帶著一點蕭瑟。
李鳳津心中一片冰涼,萬念俱灰。只覺自己站立在無邊無際的曠地,四周空蕩蕩、孤零零、冷颼颼。
都是她,都是她害我說這些話的,她一定是因為我搶了她的耳環故意要報仇的!
李鳳津感覺到天旋地轉,忽然舉起手,猛地朝眼前的臉,狠狠的打了下去。
卻聽得「啪」的一聲,林西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小西!」
「林西!」
截然不同的兩個聲音,一個出自李太后之口,一個出自高相夫人夏氏之口。
李太后見林西伏倒在地,心中生出無限的恐懼,失聲驚叫。
夏氏只覺得這一巴掌,似打在了她的臉上、她的心上,打得她暈頭轉向,痛不可當。那一聲喊,就這樣伴隨著痛,脫口而出。
林南一見師妹被打,臉色霎時變得鐵青,未及深想,便要衝上去理論。
林北眸色一暗,手上稍稍用勁,死死按住:「妳一動,她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楊老夫人冷眼看著太后失神的樣子,幽幽冷笑,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地上一敲,聲如洪鐘道:「老身活了七十幾年,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精彩的賞花宴。太后娘娘,請吧!」
李太后臉色暗沉,怒火已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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