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為了保全自己,究竟要做出多大的犧牲?
被暴力扭曲變形的人心,是否永遠無法復原?
深刻描寫日本戰後的荒蕪歲月,暢銷百萬冊的永恆巨作
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學大師──松本清張
自述本作即他的生涯代表作
「與其追求文章的華麗,毋寧寫出真實的文字。」
他為時代留下最燙手的見證,為我們保存最具重量的歷史記憶,
他是拒絕人民集體忘卻的「國民作家」!
◆引發「清張革命」,確立「社會派」在日本推理小說界數十年正統地位
清張真正的偉大之處,在於他徹底地改造了日本推理小說的體質,讓推理小說不僅可以跟嚴肅的純文學鼎足而立,且無須犧牲自身原有的文體特性,甚至它能比純文學更尖銳的挖掘社會最底層的問題,甚至向國家與國際政治提出犀利的質問。
◆為何今日我們仍需要閱讀清張的作品?
清張的推理是為了探究犯罪的動機,鋪陳犯罪動機又是為了彰顯社會正義。一個沒有推理習慣,缺乏推理能力的社會,必然招來許多謊言,更多黑霧。我們從清張的筆下,跟著他一起看見世人的形貌,看見我們自己。這是清張的胸懷,也是世世代代都閱讀清張作品的原因所在。
【故事介紹】
他比自己大十歲,一個月固定二十天不在家。
他吻著自己時,感覺正和另一個女人做比較。
他是──自己度完蜜月後就失蹤的陌生丈夫。
二十六歲的禎子並不了解三十六歲的丈夫憲一。
他一個月有二十日待在金澤工作,再回東京與自己相伴十日。他們不曾熱戀,相親完就結為連理──但禎子深信兩人將相伴相識,攜手度過餘生。然而,兩人一過完蜜月,新婚丈夫竟就失蹤……
禎子聯絡丈夫家人及同事,一無所獲;不得不翻起丈夫私物,尋找線索,卻覺得像在尋找陌生人的物品,每件東西都藏著不為人知的過去。其中兩張藏在書中的老照片,特別在心上揮之不去,那是背面寫有「三十四」和「二十五」兩個數字,正面分別是極端簡陋的住宅,與無比奢華的洋房照片。
為什麼丈夫拍下這兩張照片?這對丈夫到底有什麼意義?禎子心煩意亂地踏上了尋夫之旅,而她的內心則不斷響著一道聲音:丈夫過有自己從未想過的祕密人生……
【名家推薦】
《零的焦點》中新婚女子一路追查丈夫的行蹤而來到金澤,最後才驚覺必須回溯到戰後初期日本被美國託管,佔領期間個體掙扎生存的悲慘歷史,才能找到那讓人不忍的不堪真相……現代化的浪潮隨著黑船來航,是時代的原點,更是日本現代化的原點。明治維新開展了現代的榮光與美好,然而正是因為國家與軍事的現代化,帶來了侵略的野望。「零」作為隱喻,既指向過去歷史的時間點,也標的出當下的開端,戰後發展的扭曲複寫,而宿命彷彿是重新拷貝一般,無論怎麼試圖遺忘,過去它終究會如幽魅般襲來。
──陳國偉(中興大學台灣文學與跨國文學所副教授)
作者簡介
姓名:松本清張
日本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學巨擘
社會派推理小說一代宗師
松本清張Matsumoto Seicho(1909-1992)
1909年生於北九州市小倉北區。因家境清寒,十四歲即自謀生計。
經歷過印刷工人等各式行業後,任職於《朝日新聞》九州分社。
1950年發表處女作〈西鄉紙幣〉一鳴驚人,並入圍直木獎。
1953年以〈某「小倉日記」傳〉摘下芥川獎桂冠,從此躍登文壇,開啟了專業
作家的生涯。
1957年於月刊上連載《點與線》,引起巨大迴響,開創社會派推理小說的先河。
終其一生,以其旺盛的創作力,涵蓋小說、評傳、紀實文學、古代史、現代史等,作品數量驚人,堪稱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學巨擘,亦是後輩作家景仰的一代宗師。
相關著作:《火之路(上)》《火之路(下)》《諸神的狂亂(上)》《諸神的狂亂(下)》《嫌疑》《夜光的階梯(上)》
譯者
張筱森
喜愛所有恐怖和推理相關產品。目前任職於傳統產業。
黃盈琪
專職譯者。
書摘/試閱
早上吃完早餐後,上午乘車前往昇仙峽。由於秋天楓紅正盛,許多賞楓的遊客把狹窄的道路擠得水泄不通,車子無法順利前進。
鵜原憲一看起來和昨天一樣完全沒變。他那張和三十六歲的年齡相稱的臉,表情很沉靜,肢體動作也很穩重,從外表看起來毫無變化。可是,禎子發現了到昨天為止她所不知道的鵜原憲一的一部分。只經過那麼一夜,未知的一角就崩塌了,關於這點或許禎子也相同。只因為這件事而自認為理解了對方大部分的事情,或許男人比女人還更容易有這種危險的想法。這種說法的證據是,大部分的男性都是一副放心的神情。
鵜原憲一也讓禎子看到了他安心的表情。什麼樣的安心呢?是確認了禎子的身體在過去沒有過經驗所以才安心吧?他的表情,漸漸有了身為丈夫的自覺。他的外貌看起來雖然和昨天的鵜原憲一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那分沉著冷靜透露出身為丈夫的驕傲。
「妳是第一次到昇仙峽嗎?」
鵜原邊盯著橫越溪流上方的楓葉,邊關心地詢問禎子。
「嗯。」禎子點頭。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丈夫很滿足地微笑點頭。
這種宛如在對小孩子說話的口吻,如果是以前的禎子,一定會感到強烈的厭惡。如今,不對,即使如今她也很排斥,可是因為他是丈夫反而能夠容忍他那孩子氣的傲慢。禎子在不知不覺間,也有了為人妻的自覺。在這個時候,如果能意識到彼此都在對對方撒嬌的話,那表示已經開始了新婚夫妻最初的親暱感情。
下午兩人坐火車離開甲府。八岳山腳下那長長的平原在右手邊的窗戶慢慢移動。鵜原憲一手肘倚靠著窗框,眺望著窗外風景。來到這裡,外面的山景更加枯黃,樹林也飄散著落葉。看著鵜原的側臉,那顴骨相當醒目,眼角附近那細細的皺紋好像很疲憊。禎子想到這個人已經三十六歲了。
無論怎樣長時間的親近,戀人的眼神和夫婦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禎子心想,此刻的自己以什麼樣的眼神凝視著鵜原呢?一想到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從身體開始產生變化,就讓她感到害怕。
鵜原回應她的視線,回頭看她。
「怎麼了?」他問。口氣好像是注意到她在看自己。
「沒事。」禎子臉頰變得通紅。怎麼了?她覺得這種口吻好像也包含了指昨天晚上的意思。
火車越過信濃的邊界,在富士見一帶加速馬力奔馳。傾斜的高原上,紅色和藍色的屋頂以及白色牆壁的住家櫛比鱗次。
「好漂亮。」禎子小聲說道。
鵜原往她那邊瞄了一眼後,便馬上攤開橫放在膝蓋上折起來的週刊雜誌。可是,他不像在看書,反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把週刊雜誌放回原位,下定決心似地開口對禎子說話。
「妳原本希望這次的旅行去北陸,是嗎?」
鵜原點燃啣在嘴上的香菸,像是被煙霧薰到似地瞇起眼睛。
「是啊。」禎子點頭。「我這樣很任性吧?我只是想去那邊看看而已。」
「那邊的景色可沒有這邊漂亮喔。」
鵜原比較過禎子誇獎的富士見高原景色後這麼說,在那句話之後吐出一口煙霧。他的表達方式有著拒絕的意味,彷彿在說他真的看膩了那邊的風景,所以他真的不想去。他吐出的煙霧瀰漫在窗戶上,玻璃變得一片朦朧。玻璃窗外模糊的景色流逝著。
禎子試著揣想為何鵜原如此討厭北陸。可是,那並非無法理解。那就是不希望蜜月旅行的地點,是自己平常工作地方的心情吧。鵜原在那裡已經待了兩年之久,每個月有二十天在金澤,另外十天在東京。這樣的情況下,他簡直就是金澤的當地人,因而禎子能夠了解鵜原想選擇別的地方作為蜜月旅行之地的理由。哪怕箱根、熱海和關西同樣也是窮極無聊,但她也能理解他對寂寥的北陸風景反感的理由。
可是,鵜原憲一卻沒有考慮到妻子想看看丈夫工作地方的心情,不、與其說是考慮,還不如說是不知為何不喜歡妻子這麼做。看起來完全是打從心裡敷衍這件事的他,突然讓人覺得很遙遠。
「妳是在都會中長大的,所以才會對北陸那陰沉憂鬱的幻影有所憧憬吧。」
大概是注意到了禎子不高興的表情,鵜原憲一的唇邊浮現微笑,好像在窺伺她似地說:
「不過呢,論詩情畫意,還是信濃和木曾這種山國才好啊。總之,北陸那邊不論哪個時候都可以去。下次就去那邊,好嗎?」
鵜原哄著妻子。禎子想起自己在孩提時代向母親吵著要買特殊的玩具,而母親哄騙她的樣子。
當左手邊可以看見諏訪湖寬闊的湖面時,鵜原站起來從棚架上拿取兩人的行李。禎子伸出手要接過來時,「沒關係,我來吧。」鵜原兩手提著行李說。
「不好意思。」禎子道,這同時也為自己剛剛的任性道歉,但是鵜原是否了解就不得而知了。事實上,禎子雖然感覺到自己的任性,可是還是覺得兩人之間有隔閡,而且為有這種感覺的自己感到很可憐。
即將下榻的旅館職員也前來上諏訪的車站迎接。
「要搭車子嗎?不過走路只要七八分鐘就到了。」旅館職員接過行李後問道。
「這個嘛,雖然走路也很快,可是既然有行李的話,還是坐車子好了。」
鵜原回答。他的語氣就像曾經來過這裡一樣。
旅館距離湖岸有一段距離。拉開窗戶也看不到湖,倒是狹小的庭院就在眼前。原本以為可以看見湖的禎子有點失望。
「每個人都這麼說,說如果可以從這裡看見湖的話就太好了。」
女服務生邊倒茶邊說。房間其實還不錯。
「那,待會兒去湖那邊散步走走吧。」鵜原說道。
女服務生一離開房間,鵜原就走過來蹲在坐著的禎子身旁,和她接吻。鵜原的嘴唇很厚實,接吻方式相當激烈。現在的情況就和昨晚一樣。禎子為了不要讓身體倒下,單手撐在榻榻米上。儘管如此,鵜原還是沒有停下動作。
禎子至今不是沒有戀愛的經驗。可是,像這樣被男人的身體壓倒還是第一次。鵜原只有在公開場合時表現出冷靜穩重的樣子,在私密世界裡的行為,卻令禎子驚慌失措。她不是沒考慮過丈夫是三十六歲的男人,或者說,所謂的肌膚之親就是這麼激烈的行為嗎?這點她從未想過。可是,對於這件事也沒有不高興的理由……
接近傍晚時分,湖面的水色幽黯沉鬱。風吹起波浪,柳樹在岸邊搖晃著無葉的枝條。
遊覽船還周遊在湖面上,甚至站在岸邊都還可以聽到船上擴音器的導覽說明。層層重疊的雲朵橫向伸展著,從那薄薄的空隙之間穿過的陽光,形成明亮的線條落下大地。就連那光線也正逐漸消解為白色的光芒。
低矮山峰青黑色的稜線,在雲端下連綿不絕地向遠方伸展。
鵜原憲一指著正對面的稜線連接處,對禎子說明:
「那個是天龍川的出口,這邊的高山是?尻頂,中間本來可以看見穗高山和槍山,可是今天被雲遮住所以看不見。」
?尻頂頂端也是雲垂低籠。禎子凝視著重重堆疊的雲朵。漆黑的雲層面積比諏訪湖還要大,覆蓋著湖面。
雲層延伸的另一端就是北陸。失去光線的雲的顏色,象徵著陰暗憂鬱的北國。她不知道北陸距離有十里還是二十里遠,但那裡有著低矮屋頂遍布的城鎮、平原、以及怒濤洶湧的大海。禎子想像著那裡形形色色的風景,想像一個月有二十天在那裡生活的丈夫的模樣。
「妳在看什麼?」那個心中所想的丈夫開口。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就像在窺伺禎子的內心。
「在這種地方站太久會感冒的。來,回旅館去吧。回去後洗個澡。」
鵜原背對自己邁開步伐。禎子也沒有表示什麼。狹小的浴室裡有著明亮的照明,透過清澈的熱水,可以直接看到浴池的底部。因為那明亮到令人覺得壞心眼的燈光,禎子在熱水中縮成一團。
鵜原把頭髮弄濕,凌亂的頭髮從額頭上垂下,然而頭髮下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看著妻子。
「妳有一副年輕的軀體呢。」丈夫很滿足似地說。
「討厭,才沒那麼回事。」禎子退到角落。
「不,是真的,好漂亮的身體。」丈夫再次稱讚。
禎子邊遮著臉,邊在心裡想著丈夫是不是拿自己的身體和他人比較。是注意到了三十六歲和二十六歲之間那整整十歲的差距嗎?可是,丈夫不論是眼神還是口氣,都沒有一點羨慕的樣子。禎子初次注意到,他是拿自己和過去的女人比較,他的口吻就是如此。關於丈夫的過去,禎子一無所知。禎子心想,從今以後她所不了解的丈夫的地方一定會逐漸融解開來,可是只有他的過去,他會留到最後吧。
吃過晚餐,喝完茶之後,禎子說道:
「剛剛在看湖的時候,我想到了北陸。」
禎子想起了那個時候丈夫看著自己的眼神,或許他注意到了自己在想些什麼。
「噢,所以妳才一直往那個方向看啊。」他輕描淡寫地說。
「如果妳真的那麼想看的話,我一定會帶妳去玩一趟的。不過要等到我工作告一段落才行。」接著丈夫盤腿後說道:「這次我應該可以被調回東京的總公司,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去金澤了。」
「我聽佐伯先生說過這件事,不過會這麼快嗎?」禎子雙眼圓睜。
「是啊。這次旅行結束回到東京後,我可能就會接到調職令。嗯,這樣的話,下次去金澤就是我最後一次在那裡工作了。」
「你在那工作很久了嗎?」
「整整兩年。現在回頭看看,時間過得好快啊。」
丈夫啣著香菸吐出煙霧,像是被煙霧薰到眼睛似地皺起眉頭。和禎子在火車上看到的是同樣的表情。不一樣的是,他那茫然的表情似乎在思考其他的事。
或許是有宴會,別的房間傳來三味線的聲音和歌聲。
丈夫站起身。
「我累了。」說完他俯視著禎子,然後突然靠到她身邊並緊抱住她。
「我喜歡妳。」他重複說了好幾次。
「妳的嘴唇真柔軟,就像棉花糖一樣。」
丈夫玩弄了妻子的唇瓣後這麼說。禎子又再次覺得自己被拿來和他以前的某個女人做比較。
回到東京的一個星期後,禎子到上野車站替要出發到金澤的丈夫送行。
夜晚的車站駢肩雜遝,相當熱鬧。
就如丈夫所說,他已接到調職令要他回總公司工作,所以必須和繼任者兩人一起去金澤處理交接的事務。繼任者比丈夫還年輕。
「我叫做本多良雄。這次真是恭喜你們了。」
他向禎子寒暄道。她本來以為他在說他們結婚的事,接著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丈夫榮昇。他是個眼睛圓圓,眉毛很濃的青年。
丈夫昨晚說,因為工作交接和整理行李等事務,所以大概要一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要通過剪票口時,丈夫跑去車站的小商店買禮物,手上拿著大約五包海苔和蛋糕等東西回來。
「這是最後一次去金澤了,那邊認識的人都得去打聲招呼才行。」丈夫對禎子說。禎子微笑點頭,心中卻想著如果真是那樣,為何要在車站的小商店買,先跟我說的話,我昨天就可以去百貨公司幫他買啊。
火車開動之前,他們三人就站在月台上聊天。不過,本多識相地拿著像是威士忌的小酒瓶先上車了。車廂內燈火通明,那些許的華麗,就像女人做好外出前的打扮後在等待著。
「已經蠻晚了,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下了電車後就搭計程車回家吧。」丈夫細心叮嚀。
「嗯,我會等你早日回來的。」禎子說完再附加一句。「下次,我也可以搭這班火車去嗎?」
「嗯。」丈夫笑著,眉頭卻微微靠攏起來。
「明年夏天吧。我休假的時候。」火車發動的鈴聲響起,他轉身進入車廂裡。
丈夫和本多良雄的臉湊在窗前,兩人都對著禎子露出笑容。他們揮著手,那兩張臉不久就被火車帶走了。
禎子一直佇立在那裡,直到週遭的人都離開了,她還眺望著陰暗鐵軌的另一頭。號誌燈的小小紅光和綠光孤伶伶地在黑暗的角落閃爍。禎子突然感到一陣空虛。啊,這就是夫妻之間的感情嗎?她第一次這麼想。
那也是禎子最後一次看到丈夫鵜原憲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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