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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殺了我最心愛的小說家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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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突然失蹤的人氣小說家遙川悠真的背後,有一名從不曾對他人透露的少女存在。
深愛遙川悠真作品的少女──幕居梓,因緣際會被他拯救了性命後,兩人發展出不可思議的共生共存關係。
然而,當遙川再也無法寫小說,他們的關係為之一變。為了拯救這樣的遙川,梓決定當他的影子寫手。然而……
失去才華的天才小說家,以及一心想拯救小說家的少女──她為何得對自己最心愛的人痛下殺手?
人氣小說家與擔任影子寫手的少女,是誰殺了誰?又是為了什麼?

©Yuki Shasendo 2018

人氣小說家與擔任影子寫手的少女,
是誰殺了誰?
又是為了什麼?

儘管想閉上雙眼不看,卻又停不下來。
震撼的結局就在前方──

作者簡介

斜線堂有紀
於第二十三屆電擊小說大賞中拿下「Media Works文庫賞」,並以得獎作品《キネマ探偵カレイドミステリー》出道。

許婷婷
為五斗米爆肝的小譯者。譯有《校對女王》、《追逐繁星的孩子》、《她喜歡的是BL,不是同志的我》等作品。

書摘/試閱

『我認為,目睹憧憬的人墮落得一塌糊塗時,會湧現「拜託你快死吧」的想法,是因為敬愛對方;會期盼「就算這樣,也請你繼續活下去」,則是基於個人執著。因此,我希望遙川悠真死去。』

真是一封與眾不同的遺書。該說不愧是小說家寫的嗎?字裡行間透露著文青的味道──這是她最先湧現的感想。凌亂不堪的房間、失蹤的小說家、再加上這個文件夾,感覺是相當理想的切入。安排得如此完美的這一切,看起來簡直像是精心策劃的一場表演。
「有發現什麼嗎?」
將她拉回現實的,是待在同一個房間裡的前輩刑警的這句話。要是他沒有出聲,她的視線恐怕久久都無法離開那幾行文字吧。上頭會要求他們以雙人組的形式調查這起單純的失蹤案,或許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態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案發現場,總是會有種神祕的吸引力。
「那個還能用嗎?這樣的話,感覺就能找到什麼線索。」
前輩的視線落在方才找到的一台筆記型電腦上。在書架扭曲變形、電視螢幕破損、所有家具都東倒西歪的這個房間裡,這台筆記型電腦是唯一完好無缺的東西。
「不,裡頭的資料幾乎都被刪光了,只剩下一個檔案名稱為『房間』的Word檔。」
「內容是小說嗎?」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遺書……總之,先好好調查一下這個房間,我想會比較恰當。」
「這種『看起來就事有蹊蹺』的房間,反而讓人不知道該從何調查起。」
不過,兩人還是只能努力面對這個房間。豐島警察局搜查一課──仗著這個頗具威嚴的頭銜撬開的房間,是能夠幫助解決事件的唯一關鍵。

小說家遙川悠真已經失蹤兩天。不知道是從哪嗅到情報,他神祕失蹤一事,在網路新聞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說他是被瘋狂粉絲綁架,也有人說他迷上了奇怪的邪教。要是房間裡一片狼藉的現況洩漏出去,想必會讓這類傳聞更進一步升溫吧。想到自己之後勢必得面對的那些愚蠢提問,讓人心情更加鬱悶。
「遙川失蹤的消息,好像已經傳開了。」
「因為他是個經常在螢光幕拋頭露面的人啊。老實關在房間裡寫小說不就好了嗎?」
「或許他不是喜歡悶在家的人吧。」
她回憶起遙川那種感覺難以捉摸的氣質,輕聲說道。遙川舉手投足的每個動作都極為優雅,和他本人瀟灑倜儻的容貌,可說是契合到令人恨得牙癢癢的程度。
在前天舉行粉絲見面會後,遙川就突然失蹤。沒人聯絡得上他,即使編輯登門拜訪,他也完全沒有要打開家門的意思。這是以往不曾發生過的事。從中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的編輯決定報警,警方便著手調查這個房間,然後目睹了這般慘狀。
那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看著這個亂七八糟的房間,雖然為時已晚,但她仍忍不住這麼想。那高雅的言行舉止,實在很難和這個房間聯想在一起。
「畢竟他長得不錯嘛。」
「小說可不是用臉蛋寫的東西。不過,我也不否定他的高人氣,多少和本身的明星氣質有關就是了。」
「這種一帆風順地大紅大紫的人,總覺得都很可疑。」
「不,其實也沒有到一帆風順的地步……他有過一段低潮期。以出道作品一舉成名的遙川悠真,在第二部作品問世時,還算是很有名的小說家。不過第三部作品的成績就不太理想了。在那之後的一、兩年,他似乎寫不出半點東西,大家都說他的才華已經枯竭。然而,在重回業界後,他以相當驚人的速度接二連三發表新作品,然後,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地位。」
「噢……原來如此。」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想拋下自己的人生,或許就證明了無論是多麼成功的人,都不見得能夠掌握幸福吧。對了,感情方面的關係呢?他有沒有什麼固定對象?」
「我個人判斷有……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房裡有他人留下的痕跡。冰箱裡的東西缺乏一致性,放在浴室裡的牙刷也有兩把。」
「所以,他之前是跟某個人同居嗎?」
「也有可能是經常帶不同女人回家。」
畢竟是個還算有名的小說家,就算鬧出這種花邊新聞也不足為奇。
「不過,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什麼事?」
「……宅配的問題。」
前輩以苦澀的語氣答道。
「雖然表面上看來是那副德性,但那個男人幾乎跟任何人都沒有私交。就連要買東西的時候,也只會選擇網路購物的方式。所以他跟宅配人員大致上認得彼此,就算負責這區的面孔換了也一樣。我問過業者:『每次開門收包裹的,都是遙川本人嗎?』然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所以……?」
「明明跟某人同住在一起,同居人卻從來沒有開門收過包裹。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至此,她也明白了。從不曾開門接收包裹的同居人──也就是說,這名同居人是不能被他人發現的。遙川悠真不希望這名同居人曝光,而這又意味著什麼?
「……可能因為遙川是一個超級醋罈子,不希望同居人和他人接觸,就連宅配業者都不例外?」
「要是這種男人真的存在,未免太可怕了吧。」
前輩這麼輕喃,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剩下的就是……臥房?」
「沒錯。在那邊的後面。」
寬廣的臥房裡只放了一張床。之所以看不到破壞的痕跡,或許純粹是因為東西很少罷了。設置在床旁的床邊桌上累積了一層灰塵。
倖存的這個臥房裡,比較讓人在意的,是位於房間一角的開放式更衣間。並不是因為那裡散發出不祥的感覺,只是就算要鬧失蹤,理應也得做點準備才行。針對這一點,兩人試著確認裡頭是否有衣物或行李箱被取出的跡象。
然而,他們沒找到任何想找的線索。取而代之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這種東西,不是能讓人輕易預料到的東西。
「呃……請你看一下這個。」
她像在確認似地對前輩開口。
即使把面積抓得大一點,這個開放式更衣間應該也只有半坪大小。這個有限的空間裡貼滿了紙張。倘若這些紙張是紙符,或許會讓這間屋子看起來活脫脫像個凶宅吧。但它們並不是紙符,而是A4大小、有著直行印刷體文字的紙張。
「……這是啥啊。某種咒語嗎?」
「『說得具體一點,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呢?』這句話慢了半拍傳來。她和我之間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因為她身在之處,可是比月亮更加遙遠的地方。」
她以平淡的嗓音,念出其中一張紙上的文字。
「這是小說的內容吧……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
「不就是遙川嗎?他是小說家啊。」
「有人會在更衣室的衣櫃裡貼滿自己寫的小說嗎?而且,請你看一下這裡。」
儘管注意力被貼在牆上的滿滿文字吸走,但衣櫃裡頭的光景更是異常。
擱在狹窄地板上的紅色後背式書包、掛在衣櫃裡的西裝外套、設計挺時髦的紅色連身裙童裝,還有幾件女用上衣,以及尺寸比較小的雙排釦大衣。從遙川悠真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成年男性這點來看,這樣的衣櫃內容物跟他實在格格不入。
「……他有女裝癖?不對,是蘿莉控嗎?」
「後背式書包跟紅色連身裙,看起來是小學生用的東西。不過,掛起來的那件西裝外套應該是制服吧?國中或高中……可能的年齡範圍太廣了。」
她一臉認真地說道。倘若是遙川因個人癖好而蒐集的東西,這些衣物表面的皺褶未免太多了。就收藏品而言,散發出來的生活感過於強烈。感覺更像是日常生活中的必須品。
唯一沒有貼上紙張的右側牆面上,有個跟球差不多大的黑色汙漬。那看起來彷彿是某人的影子遺留在牆面上,是一塊略顯神祕的汙漬。在被A4紙張包圍的衣櫃內側,這樣的汙漬看起來格外顯眼。
「那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這個位置……」
說著,她鑽進衣櫃裡。就算是身型嬌小的女孩子,也足以把這個衣櫃內部的空間填滿。她在掛滿某人衣物的衣櫃裡蹲下,然後抱住自己的雙腿。看到她將背部靠在衣櫃上的動作,他頓時明白了。那塊汙漬跟她頭部所在的位置差不多。
「……待在這裡頭的人,就是用這種動作蹲坐在這裡。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這麼做,若非如此,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坐在連雙腿都無法伸直的這個空間裡的她,以平淡的嗓音這麼說明,再以筆直的視線望向外頭。
實在很難相信曾經有人待在這裡。光是窩在裡頭就足以讓人喘不過氣的這個空間裡,像這樣存在著他人遺留的痕跡。
在這樣的空間裡席地而坐之後,其他小說的內容跟著映入視野。
『……在某部小說裡啊,曾有個催眠大師衝到戰車前方,試著以肉身阻擋它。但到頭來,他還是沒能阻止戰爭,就這樣死去了』、『英華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就這樣消失。然而,那個洞穴卻遲遲不出現在她的腳邊』、『這時,第一百六十二個名彌子誕生了』……這個空間有限的衣櫃內,塞滿各個不同的故事。每段文字都互不相通,只是原本故事的一部分。而摘錄出這些片段的小說本身,最後有沒有確實完結也令人存疑。
眺望這片小說牆片刻後,她終於從衣櫃裡爬出來。光是從裡頭出來,便讓人有種強烈的舒暢感。裡頭簡直是個宛如告解室的空間。
「真虧妳能神色自若地鑽進去耶。我壓根兒不想碰那塊汙漬。」
「我也沒有到神色自若的程度呀。只是,不實際鑽進來的話,有些事情就無法弄清楚。」
一團亂的房間。失蹤的小說家。留在不可思議的衣櫃裡,他人曾存在過的痕跡。同居人從不曾露面的房間。
半晌後,她這麼開口:
「或許,遙川並沒有跟誰『同居』過。」
這句話想表達的意思顯而易見。
「……妳的意思是,這個超人氣小說家把人軟禁在自己家中?這也太扯了吧。」
「你也看到衣櫃裡頭的東西了呀。有個後背式書包、連身裙童裝以及西裝外套。雖然看起來有送洗乾淨,但不見最近穿過的跡象,表示那些衣物的主人已經長大了。」
「妳是說遙川養大了這孩子?我沒聽說他有小孩耶。」
「是的,遙川應該未婚才對。」
感覺是會爆發醜聞的驚人內幕。比起遭狂熱粉絲綁架或迷上邪教,這樣的事實更要來得危險許多──光鮮亮麗、跟負面傳聞完全沾不上邊的偶像小說家,在自宅包養著其他人的可能性。
「……要逮捕遙川嗎?」
「如果本人不在場,就沒有意義了呀。而且,理應待在這個房裡的人也不在。」
從那個衣櫃內部的狀況看來,遙川應該跟某人維持著一定程度的共生共存關係。衣櫃並沒有上鎖,儘管如此,「某人」卻依舊留在那個地方。
倘若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瓦解,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到頭來,還是完全沒辦法搞懂這件事嗎?」
「我剛才不是說自己看到一段奇特的文字敘述嗎?我還沒讀完全文,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在這個像是刻意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裡,那是唯一完好無缺的東西,因此多少給人企圖誘導的感覺,如同《糖果屋》裡的亨傑爾落下的麵包屑那樣。儘管她不太中意這一點,但兩人唯一能依循的線索,也只剩下它了。
「有辦法把那篇文章傳送到我的平板來嗎?兩人同時閱讀會比較恰當。」
「好的。」
聽到前輩刑警的要求,她移動螢幕上的游標。要複製這篇小說,讓她湧現了些微的抗拒,但她終究是照做了。這時,那行文字映入她的視野。
──因此,我希望遙川悠真死去。
這到底是誰寫的小說呢?
「文中提到的房間,指的是哪個房間啊?那個被詛咒的衣櫃嗎?」
「那能稱得上是房間嗎?說是迷你倉儲空間還差不多。」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篇小說想必會為這起失蹤案增添許多無謂的意義。然而,除了繼續閱讀以外,兩人沒有其他選擇。
她無言地將視線拉回螢幕上。剩下的部分,正在靜待她的解讀。


我認為,目睹憧憬的人墮落得一塌糊塗時,會湧現「拜託你快死吧」的想法,是因為敬愛對方;會期盼「就算這樣,也請你繼續活下去」,則是基於個人執著。因此,我希望遙川悠真死去。
我的神沒有死去,而是一直苟延殘喘著。我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殘酷,然而,這便是我的真實。只有這是我的真實。
若想說明我犯下的罪行,恐怕還是得從六年前說起。那時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老師則是一名比任何人都要美麗的小說家。
對那時的我來說,會為任何人敞開大門的學校圖書館,便是自己的歸屬之處。每到放學後,我必定會待在那裡打發時間。

『在江戶幕府頒布禁教令之後,仍繼續偷偷信仰天主教的信徒,無法持有聖經。於是,他們轉而將聖經內容記在腦中,透過口耳相傳的方式,將教義傳承下去,並以此為信仰的依歸。』
讀到這裡的時候,告知現在時刻五點的鐘聲響起。雖然很想讀到一個段落再說,但要是沒在這個鐘聲響起時離開圖書館,我就會來不及回家。我有些依依不捨地闔上書本,將它放回書架上。
「如果有看不完的書,也可以外借喔。」
看到我有些困擾的樣子,圖書管理員這麼表示。儘管知道只是白費力氣,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提議──她看起來是這樣的感覺。
「幕居同學,妳經常看一些比較艱澀的書呢,所以應該會想借回家慢慢看吧?」
管理員的嗓音實在太溫柔了,讓我莫名湧現了一股愧疚感。
「對不起……我回家之後沒有時間看書。」
「是因為要學才藝之類的嗎?」
我似是而非地點點頭,然後望向手腕上那只有點太大的手錶。五點三分。雖然時間還很充裕,但要是半路上遇到什麼麻煩,就有可能會來不及。
「謝謝妳。」
「啊,對了,遙川悠真好像又要推出新書了喲。」
管理員開心地這麼說。
「妳應該很喜歡他的《遠方之海》吧?我看妳反覆讀到都快背起來了。」
她或許看到我將那本書放回書架上很多次了吧,或許連我如痴如醉地反覆閱讀的模樣都一併看在眼裡。這樣的遙川悠真,即將推出第二部作品。光是聽到這個消息,就讓我亢奮到心臟幾乎隱隱作痛的程度。
「真的嗎?」
「到時候,我會幫妳辦一張借書卡。」
管理員笑著對我說。我沒能明確拒絕她,就這樣離開了圖書館。

我就讀的小學跟住家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大概走路十五分鐘就能抵達。我沐浴在黃昏餘暉中,走上老舊公寓的二樓,來到玄關大門外頭。
這時,我又看了一次手錶。現在才五點二十七分,所以我站在門口靜待半晌。不能晚到,但也不能早到。在指針剛好走到五點三十分的瞬間,我打開大門。在玄關等候的媽媽淡淡開口:
「歡迎回來,梓。」
「……我回來了,媽媽。」
「十五分鐘。」
「是。」
擱在餐桌上的,是還放在超市塑膠袋裡的甜麵包。我從幾個甜麵包中挑出菠羅麵包和巧克力螺旋麵包,然後望向時鐘。
說完「我要開動了」,我便馬上開始啃麵包。十五分鐘很短,沒有半點能猶豫不決的多餘時間。
吃完麵包後,間隔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便是洗澡時間。花二十分鐘將身體和頭髮清洗乾淨,在六點半之前換好衣服。接著,在七點前做好明天上學的準備,然後站在和室的壁櫥前。
「動作快點。」
早在媽媽這麼開口前,我便已經在壁櫥外頭待命。不過,這樣的光景或許無法映入她的眼中吧。媽媽拉開壁櫥的拉門,我默默地鑽進裡頭。將我的書包和鞋子一併塞進壁櫥裡之後,媽媽關上拉門。我的視野跟著覆上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
從晚上七點到隔天早上七點,我都會被關在這片黑暗之中。打從我開始上小學之後,這樣的習慣便一直持續著。
我在黑暗中屏息。在媽媽主動拉開拉門之前,我絕不能跑出去。也必須遵守每天的作息安排,不能有一點延遲。這是我和母親兩人的約定。
黑暗的十二小時就此開始。
在這麼早的時間,我不可能湧現睡意,可是媽媽規定的時間是絕對不能違抗的,我只能想辦法和這片黑暗好好共處。把能夠在腦內玩的遊戲差不多都玩過一遍,也覺得自己實在無法一直睡下去的時候,我和閱讀這個習慣相遇。
這樣的習慣,甚至讓被丟進黑暗裡的我湧現了找到燭光的錯覺。
「……『他們轉而將聖經內容記在腦海中,透過口耳相傳的方式,將教義傳承下去,並以此為信仰的依歸』。」
我輕聲道出今天才剛看過的一段文字。
我想,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在借書卡上簽名吧。
因為沒辦法在壁櫥裡頭閱讀,所以,我轉而在這片黑暗中回味在圖書館裡看過的書。以白天讀過的書做為路標,藉此在黑暗中前進──就像這樣,我把剛吸收的文字當成一種遊戲。
這個家裡頭看不到一本書,不過,我腦中有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書架。只要把中意的書籍放進這個專屬於我的書架上,就算身處黑暗,我也能隨心所欲地閱讀它們。之所以被偷偷信仰天主教的信徒的那段敘述吸引,或許是因為他們讓我有種親近感吧。
原本打算回味今天看的那本書,但心思卻不斷飄向遙川悠真的新作品。老師要出新書了。
遙川悠真的小說,被我放在內心那個書架上最顯眼的地方。因為反覆閱讀過太多次,甚至連裝幀的觸感都記起來了。想像自己伸手觸摸《遠方之海》這幾個燙金的文字,讓我有種整個身子被什麼包覆住的感覺。
我在心中反芻已經讀過好幾次的這個故事。很快地,又會有一本書被放進這個特別的地方。
壁櫥外頭傳來人聲。媽媽說話的嗓音,聽起來跟對我說話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找了我不認識的人來家裡,和對方聊著我聽不懂的話。晚上七點過後,是屬於別人的時間。媽媽是個對於作息安排十分嚴謹的人,但將我塞進壁櫥裡之後,她發出了彷彿完全忘記這個職責的笑聲。

到了早上,媽媽會拉開壁櫥的拉門。光芒落入這片黑暗中,媽媽則是一如往常地站在我面前。
「梓,十五分鐘。」
這天的生活,也和時鐘一起展開。在十五分鐘內盥洗完畢,然後去上學,放學後再鑽進來這裡。

說這樣的生活不無聊是騙人的。平日是十二小時,到了假日,除了另外規定的一段時間,我幾乎整天都在壁櫥裡度過。媽媽定下的規則不存在例外。以前,我曾經擅自去上廁所,結果遭受了相當嚴厲的懲罰。你能想像被塞進一個比自己體型還要小的籠子裡的感覺嗎?那時,無論是沙林傑、遠藤周作或遙川悠真,都沒有對我伸出援手。
我靜靜躲藏在這片黑暗中。可是,浮現在腦中的情景和文字敘述,即使在暗處也持續閃耀著光芒。
只要有這些,我就有繼續站著的力量。我是這麼想的。
然而,粉碎了我這種想法的,卻也是遙川悠真的小說。

「來,給妳。」
圖書管理員以像是交出自己珍藏的寶物那樣的動作,將一本書遞給我。以星座為主題的美麗書名文字,相當引人注目。
「雖然這本書還沒建檔上架,但我實在很想讓妳當第一個閱讀它的人。」
這本書正是遙川悠真的第二部作品《星象考察》。
「……那個,我……不能借這本書……」
「沒關係的。妳很想看對吧?我會幫妳登記外借。」
我不是這個意思。回到家後,我沒有看書的時間。
可是,那個遙川悠真的新作品現在就在眼前,我無論如何都想看。如果可以外借這本書,就算晚上沒辦法看,也可以等到早上去上學之後或是在下課時間閱讀。明白這一點的瞬間,我察覺到自己的臉頰變得通紅。
最後,我帶著遙川悠真的新書返家。管理員開心的笑容讓我難以忘懷。時間來到傍晚五點十一分。我將《星象考察》塞進課本之間,然後用跑的回家。這本書擁有足以打破「不能帶多餘的東西回家」這條規定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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