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外：與于美人深度對談

政治版圖中，
一抹最美麗的風景，一季最純淨的雪水，
她們是女力的強力覺醒。


明知沒勝算，
但要成為推動大選「嘉年華」的「擺渡人」、
成為「民主之河」的「擺渡人」，
要讓「自由、民主是台灣共同的DNA」
更加黏著在這片土地上！

不論藍莓乳酪、綠檸檬慕斯、可爾必思奶凍捲，還是橘子果醬蛋糕，
過去、現在、未來出現在台灣「民主櫥窗」中的點心，都是不可取代的風景。
他們以不同的光澤、造型、口感彰顯彼此，
一起豐富這座民主櫥窗、這片土地、這個時代。

 

本書從于美人遇到余湘那一刻說起，透過于美人主述，輔以余湘及其他友人的訪談，回溯兩人的成長啟蒙故事，帶讀者和她們一起重新經歷2020總統大選，並進一步延伸到Covid 19疫情當下，一探她們經過一番沉澱、又正在經歷一段新沉澱中的心境。

約十年前，余湘成為于美人婚變低潮中的「擺渡人」，多年來她們始終是對方事業上的支持力量。2020總統大選中，余湘與于美人分別以副總統候選人、發言人身分，共同成為推動大選「嘉年華」的「擺渡人」，兩人也在不同角色的分工、承擔與支持中，與總統候選人宋楚瑜，以及鴻海科技集團創辦人郭台銘、聯華電子榮譽副董事長宣明智等友軍或夥伴，一起擔任「民主之河」上的「擺渡人」。

余湘與隨扈之間的故事，也是「擺渡人」的故事。余湘讓他們看到，「政治素人」展現的民主身段，竟然與他們以往經驗過的如此不同，也是隨扈以「擺渡人」的精神，守護了余湘的安全，捍衛了台灣民主的高度；而于美人出色的發言人表現，同樣成就了這場選舉「嘉年華」的五彩繽紛，讓國際友人透過媒體、從世界不同角落看到──

原來，「自由、民主是台灣共同的DNA」。

許復Harry Hsu

英國劍橋大學科技政策碩士（MPhil in Tech Policy）。

歷經台灣非凡新聞、澳門澳亞衛視及香港亞太第一衛視，擔任新聞記者，到國際編譯主管，以及新聞主播、主持人，多年訪談及採訪全球無數位產官學人士，並擔綱多場大型中英論壇主持人。2016年更受德國柏林市政府邀請擔任歐洲新創盛事──亞太週（Asia-Pacific Week Berlin）專題講者，為全球官員、專家及媒體介紹亞洲科創生態體系。

告別主播台後，轉入互聯網企業擔任品牌公關主管，曾擔任TutorABC品牌公關總監，以及DHGate.com（敦煌網）高級公關經理，並跟隨被各國媒體封為「女版馬雲」的企業家王樹彤，專責其個人品牌及公關事務。另曾兼課於台灣、香港、澳洲的大學，現亦為企業講師，並擔任企業家及政治人物演講教練及品牌公關顧問。

在代表著作《那一年，我在劍橋揭下佛地魔的面具》推薦序中，創新工場CEO李開復比喻他是「台灣的哈利波特」；外交部研究設計會主任谷瑞生肯定他「擔當了歐亞及兩岸三地之間的連結」；CNN（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亞特蘭大全球總部前編輯協調人黃天波形容他是「犀利明快又不失溫度的主持人」。

工作以外的時間非常沉默寡言，喜歡一個人晨泳、夜跑，或是把自己跟柴犬關在後陽台種番茄。在劍橋大學擔任華人交響樂團指揮是一輩子最難忘的記憶。

著作
《未來總統學―解構魅力領柚品牌策略》
《那一年，我在劍橋揭下佛地魔的面具》
《理察史特勞傳》（共同撰述）
《尼貝龍指環》（共同撰述）

〈自序〉相遇擺渡人

【Ch1: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政治其實從來都離我們不遠
●風貌多元的參政畫卷
●二○二○，香港人難忘的「觀選」風景
●余湘：好久不見的Formosa！
●難忘的橘子醬禮物
●湘見不晚，再度提筆

【Ch2: 童年歲月的源泉】
●每早騎一小時到「噗嚕」晨泳
●不斷來回游的內心OS
●「戰」或「逃」？
●用閱讀度過孤獨漫長的童年
●小時候的身影始終還在

【Ch3: 從勸退到被勸進】
●BELIEF
●生命的必修課：跨越
●放手一搏的勇氣
●凌駕於所有層次上的公益
●立法前應有更多討論與共識
●「必輸」後面的「必贏」
●劉宥彤：余湘讓我想到「怪獸電力公司」
●小白兔進入叢林「密談」的發現
●「郭家軍」這樣說
●「勝利者聯盟」與「愚公的基因」

【Ch4: 湘遇相惜互相欠】
●那一晚，差點是「最後一面」
●對她最嚴格、給她最溫暖的――都是女性
●一封「逆風而行」的公開信
●不是只有口頭上的相挺
●「睡出來」的患難情誼
●女力「覺」起
●小心！兩種症候群

【Ch5: 發言人開箱】
●老闆，那個叫做 「鋼鐵人」！
●發言人初登場
●余湘：「分際」是重要的關鍵
●拆解神奇的「翻譯機」
●沒有三兩三，別輕易「餵鯊魚」！
●一堂用錢也修不到的學分
●人生沒有用不到的經歷
●「第三勢力」競合中的發言人
●對外發言、對內賦能
●一步「好棋」
●于美人心法：多問一句「為什麼」！

【Ch6:大師等級的服儀穿搭術 】
●關鍵任務：讓宋楚瑜、余湘、于美人同框畫面「協調」
●三人之間的默契
●從公共事務到職場的服儀省思
●穿出「國際觀」的高度
●知行合一、獨一無二
●期待一套屬於台灣的「國服」

【Ch7: 隨扈情緣】
●將士們「歸建」前的突發事件
●守護國家領袖的超前部署
●倒數十二小時的緊急任務
●把一切交給隨扈的「專業」
●「自我節制」與「全心交付」
●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
●英雄無名。專業低調。絕對忠誠。以身作盾。

【Ch8: 未完、待續】
●原來于美人是個「芒果控」？
●德國國會大廈與台灣的對話
●余湘：把目光移開政治
●五百封信的堅持
●又來到庚子年的起點
●未完、待續

〈謝誌〉在美好的時代一起「翻頁」
〈附錄〉第十五任總統候選人宋楚瑜先生宣布參選記者會講稿全文
〈附錄〉第十五任副總統候選人余湘女士電視政見發表會講稿全文

第七章 隨扈情緣

躺在病床上的婦人，臉上與身上隨處可見瘀血痕跡，頭頂上纏繞著一圈圈的紗布與繃帶。

在受到劇烈撞擊後，她發生了非常嚴重的顱內出血，經過緊急手術清除血塊後，已經暫時脫離險境，躺在加護病房的病床上。這時，她顱內還插著一根腦壓引流管持續排出剩餘的出血，以減少壓力及腦腫脹造成的傷害；而除了頸圈固定保護頸部外，嘴中還插著深入氣管的呼吸導管，連接著體外的呼吸器。

這裡瀰漫著一般人都不習慣的消毒藥水味，而坐在這位傷者右手邊的，是一位衣著樸素的女士。約莫十年前，她自己也曾在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躺在加護病房中，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而她自己也靠著堅強的意志，從生死線上一步步走回來，甦醒後再經過漫長的復健過程，一點、一滴康復。

這一次，女士坐在床邊，用自己的右手輕輕牽著傷者的右手；病床的上半部微微升起，女士左手則是輕柔地按著床上傷者的肩部，同時在她的耳邊輕聲禱告。

將士們「歸建」前的突發事件
「小梅，我今天特別來台中看你了，你一定要好起來喔！如果你有聽見，能不能動一下手指，讓我知道？」余湘輕聲在女孩耳邊說著，一面回想，一個多月之前，她與這位女性支持者才在台中的競選總部見過面，豈料，竟會在這樣的場景中再相逢。陪在身旁的，還有護理師，小梅的師父，以及親民黨台中市立委候選人黃朝淵。

時間回到總統大選開票的那一天，塵埃落定，一切歸於平靜。

小梅騎著機車前往哥哥、嫂嫂家，途中經過黃朝淵的競選服務處，那裡是這一段時間她與其他夥伴一起關心選情的地方，於是便順道進去打了招呼，但是在離開之後，就失去了音訊。黃朝淵與小梅的家人，一面報了案，一面一通接著一通地打了全台中醫院的電話，最後終於在台中榮總聽到了小梅的消息，她發生了嚴重車禍，正在急診室急救當中。

曾經也走過瀕死經歷的余湘，希望她的探訪能夠帶給小梅更多力量，「小梅，你一定要加油。」余湘說完，繼續在小梅身畔輕聲為她進行禱告。
「小梅的手指動了！」突然，黃朝淵發現，小梅被余湘輕輕握著的右手，更確切來說，是食指的指尖，輕輕地動了一下，甚至眼皮、睫毛似乎也微微地顫動。

余湘在離開之前，交了一個紅包到黃朝淵手上，請他代轉給小梅的家人，並交代他一定要好好持續關心小梅的情況，如果有任何她能協助的，隨時打電話給她。幸運的是，小梅也脫離了性命危險，已經在家人照顧下持續進行療養。

事發在一月十一日，選舉、開票當日，一開始黃朝淵並沒有打算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余湘，因為選舉已經結束，他知道余湘的個性，一定不會忽略這件事不管，但他覺得余湘選後更需要的是休息，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是透過熱心的親民黨志工，傳到了余湘身邊。而余湘接到這個消息的時間，已經是小梅車禍的一個星期之後。

余湘在一月十八日的中午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在當日傍晚，搭上了下午四點四十六分的高鐵，一個小時後抵達台中烏日高鐵站，接著在晚間六點半趕到台中榮總，並且在加護病房開放探病的時間—晚間七點到七點半，探望了小梅。

從接到消息到探視完畢，是在「一天」內完成的事。

在看到余湘跟支持者之間的情分與互動之餘，同樣值得討論的，是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隨扈「歸建」前的倒數十二小時內，整個維安團隊出動這趟臨時任務所展現的滴滴點點。

從一月十八日中午算起，十二個小時後，這些在大選期間隨身保護余湘的二十七位隨扈就要解除這個特殊任務，與余湘道別，各自回到國安局、軍方以及警方三方面的原來崗位上。

而這趟臨時任務的故事情節，以及其背後的意義――或許都展現了你我都不曾想像過的「高度」。

故事，絕對不是只有人與人之間的情分、緣分那麼簡單。

守護國家領袖的超前部署
隨扈團隊，究竟如何保護我們的正、副總統以及參選人？

首先，我們先來了解一下「一般的情況」是怎麼樣。

在大選期間，參選人所有的行動，都必須做到超前的安全部署，不管他們去哪裡、在什麼時間、做什麼、如何做，隨扈團隊都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前知道，並且做到提前準備。如果是突發狀況而產生的臨時任務，他們也必須搶在第一時間做到最大能量的提早部署，而反過來說，候選人若有臨時增加的行程，也會對他們的工作增添挑戰。

而所謂的超前部署，其層級、高度之全面，更是一般人難以想像。

以這次的大選為例，參選人與隨扈的「情緣」是這樣發生的――這些將士英雄透過國安局、軍方、警方三方經過長期的訓練、千挑萬選以及多輪淘汰後，最後剩下三百三十位，以抽籤的方式平均再分成每大組五十五位的六組人馬，陪伴參選正、副總統的六組精兵團隊待命。

最終確認有三大組人馬擔任三組正、副總統隨扈，包含每位總統參選人含組長在內的二十八位隨扈、副總統參選人二十七位隨扈，以及各大組有一位專責督導長官。

我們可以先從不同的變焦角度來理解他們的角色及責任。

首先，如果以相對小型的單一事件來說，假如是一場記者會，維安工作一定會在前一天做好所有的勘查。而這些隨扈在前一天的工作包括了這些部分：

路線方面，比如余湘要從前一個地點到記者會現場的路線規劃，以及北市警力、交通大隊等，如何協力確保道路警衛上的安全、順暢等。而在記者會地點，場內的安排同樣是輕忽不得的――在所有的記者會或公開露面的場合，隨扈一定會提前一天去「現地會勘」，除了檢視周邊環境之外，還會用儀器在所有室內外空間仔細檢查，確認每個角落都無安全顧慮，尤其是參選人的停留點及行進動線。

于美人記得，在她剛接下發言人工作時，就在一場記者會的前一天，競選總部內曾發生這樣的對話：

「發言人，請問明天三點鐘記者會余副受訪的位置在哪裡？」提前來會勘的隨扈這樣問。

「我想應該是在樓上。」于美人說完，發現隨扈的眼神立刻從「鴿子的眼睛」瞬間變成「老鷹的眼睛」，於是在隨扈還沒進一步再發問時，她立刻秒懂了一切，馬上跟隨扈說：

「抱歉！你給我十分鐘，我馬上確認好所有細節。」接著于美人立刻召集相關工作人員，除了確認就是在「二樓」之外，就連余湘的行進動線、停留點，記者及來賓的位置，以及其他相關細節都做了確認，最後把完整的資訊告訴隨扈。

再來，還可以把視角拉得更高。

比如掃街宣傳的動線安排，或者正、副總統參選人前往辯論、致詞地點的行進路線，就不可能只關聯到每一組的二十七個人而已，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有一個最高層級的統合規劃――

想像一下，六組人馬再加上支持者，一起在街上跑透透，在選前的每一個時刻，都有可能出現各種規模的衝突、甚至群體激烈對峙的情況，而在這些無法預期的事件中，只要發生任何一個閃失，就有可能出現難以修復，甚至無法挽回的結果。因此，在一個通盤統合的規劃、安排當中，絕對不可以讓不同陣營的兩組人馬有任何相碰的可能――

因為，一旦出現任何意外，不只是安全的問題出現漏洞，甚至我們最引以為傲的民主選舉制度，都會留下遺憾。

倒數十二小時的緊急任務
時間再回到一月十八日的中午。

按照規定，再過十二小時之後，余湘的二十七位隨扈就會向她道別，各自返回原來的工作崗位。大家都已經在進行最後工作的收尾，包括清點各自的武器、裝備，以及撰寫歸還報告，還有打包個人行李等。

但是，余湘卻在此刻接到了親民黨志工的電話，接著，她向黃朝淵證實了小梅躺在加護病房中的事情，而其中最讓余湘心痛與掙扎的是――小梅的昏迷指數只有「三」分。

從醫學上來講，昏迷指數的滿分是「十五」，最低就是「三」分，沒有「零」到「二」之間的分數。正常人的生活狀態，或是有行為能力的人，就屬於昏迷指數當中的滿分「十五」。而「八」分以下，就已經屬於重度昏迷的範圍，需要依賴人工呼吸器維持呼吸，這也是接受腦死判定的先決條件之一。

而小梅的昏迷指數是最嚴重的「三」分。

「我當時就兩個想法，首先是隔天再去台中看她，因為當天晚上之後，隨扈們就『歸建』，一切就不用那麼勞師動眾；再來，就是我跟幾位夥伴悄悄下去就好。」

余湘在訪談提到，她非常掙扎，因為在正常的情況下，她的行動必須在前一天
決定，而所有的維安更要在二十四小時前規劃完成，尤其跨縣市的移動，更需要複雜的任務編排，除了國安局，還包括台北、台中兩地的軍方、警方，甚至交通隊都要及早展開相關任務，而醫院方面也要配合做出相關部署，在不打擾其他民眾與家屬的情況下，為院內的維安做好準備。

看起來，從這個角度來說，隔天再下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隨扈「歸建」後，一切就不用這麼臨時地大陣仗安排了。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多延遲一秒，都有可能「來不及」。

「想來想去，還是得立刻下去，一刻都不容緩，因為小梅的昏迷指數已經到『三』分，台中那邊的夥伴說，如果不即刻過去，或許第二天就來不及見到她了。」

不想在任務的最後一天又麻煩維安團隊，但又必須趕快去台中慰問小梅，余湘的掙扎與煩惱，都被隨扈們看在眼裡。她提出，自己能不能帶幾個身邊的夥伴低調下去就好，但是這樣的心意，被隨扈們的長官「拒絕」了。

「余副，您不要擔心，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哪怕是到最後一秒，我們都一定會守護您到底！」長官貼心地對余湘說完，轉頭就開始依程序通報各單位開始部署。

接著余湘、書、近身的女座車侍衛官，以及近身團隊，如前所述搭上了下午四點四十六分的高鐵，晚間六點半抵達台中榮總；而其他的隨扈，早就在長官下達命令的中午，立刻放下手邊準備「歸建」的收尾工作，先一步火速趕到烏日高鐵站及台中榮總，並做好所有的前置維安作業了。

而當時協助早一步到台中榮總的隨扈進行維安部署工作的黃朝淵，也對這群年輕的隨扈人員印象深刻：

「他們非常嚴肅，從溝通、了解醫院內的行進動線、用儀器檢查等，每一個環節都兢兢業業，這雖然在我想像之中，但是親眼看到他們工作的一幕幕，仍然覺得十分震撼！」

在隨扈們的共同守護下，余湘順利把祝福帶給了小梅以及她的家人。

「雖然他們一直強調，在歸建之前的任何一秒都不會鬆懈，因為這些都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余湘的心裡對這些將士英雄們充滿感激：

「但是，說得幽默一點，我們是『選輸』的一組！他們的任務已經在準備收尾了，我覺得這個臨時加進來的任務，可能又給大家添麻煩了。但是，他們仍然用標準的規格完成了這個使命，陪伴我去台中，最後在『歸建』前最後一刻，再把我送回台北的寓所。」余湘說，她不可能忘記這五十八天，尤其這最後的十二個小時內，隨扈帶給她的感動。

「那段時間，平常掃街的時候，跟其他兩組參選人走到哪裡都是滿滿的支持者比起來，我們這一組比較不會發生那種擠到人都走不動的情況！不過，他們從來沒有馬虎過，前導車怎麼開，余湘身旁的座車侍衛官、前後隨扈怎麼護衛，該有的規格都沒『打折』！」于美人幽默地補充：

「一月十八日那一天，我有其他任務，沒有跟余湘一起下台中。但是，一路回想這趟『緊急任務』發生的脈絡，以及看到這一段時間內，這些隨扈這麼盡力保護我們的總統、副總統參選人，我的心得是――這些在任務結束前一刻接到臨時任務的隨扈，仍然保護參選人直到最後一秒――這就是讓我們對國家未來更有信心的地方。」這是針對這個「最後的臨時任務」，于美人下的註解，幽默而到位。

雖然，這些隨扈面對的是「選輸」的一組，再加上事情又發生在任務快結束前
的一刻――

但是，他們所有的信念、態度，以及具體呈現的執勤規格，不但沒有「打折」，甚至還在時間緊迫的時間限制中，更加用心地完成任務――在我看來，這些將士英雄，包括余湘的隨扈，還有所有正、副總統的隨扈們，他們不只是保護國家領袖的英雄，而更是守護國家民主的英雄。

把一切交給隨扈的「專業」
從本章節前半部所描述的故事看起來，我們就算沒有親身經歷，卻也能想像「隨扈」這樣的角色，之於一個民主國家的高度、深意，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

而我們也不難想像的是，大部分的人，尤其是沒有長期待在政治環境中的「政治素人」，突然因為「隨扈」出現自己的生活圈中，包括住家大樓附近隨時有人來回巡邏、只要一出門就一定必須有人保護等，一定是非常不習慣的。

就連多年來在大企業統率無數員工的余湘，坦承她也有大約一個星期左右的「適應期」或「磨合期」，在這當中，甚至還會產生一些「小混亂」。

「我習慣自己背包包，如果在真的需要幫忙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助理會幫忙，這樣的事情，我認為不應該去麻煩隨扈，我一開始的想法是這樣。」這是余湘對隨扈的體貼，而她的想法很可能也跟一般大多數人一樣。

但是，從維安的角度來說，這件事情就完全是不一樣的邏輯與概念了――因為，在任何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這一個包包，很可能隨時會被丟進爆裂物、毒蛇等會造成傷害或危險的東西，也因此，隨扈的雙眼不能有一秒離開余湘的包包，也因此，提包這件事，在必要的情況下，也是隨扈的職責之一。

至於余湘所謂一個星期的「適應期」，其實是可以理解的。不只是余湘，甚至包括她的助理、書，還有近身工作團隊，都要去適應這些生活中的新變化。而在我的觀察與判斷，企業老闆、專業經理人出身的余湘，應該是從「理解專業」、「尊重專業」的角度去適應這件事的。

「當我理解到他們的職責，以及邏輯時，我就知道應該怎麼配合他們了，所以，在不同時空、場合裡，他們配合我，我也配合他們，雖然我不見得有辦法去理解他們考量的所有細節，但是我知道，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安心交到他們手上。」

余湘說，這一個部分的體會，也和所謂的「分際」有關：

「在第一個星期的『適應期』，或者說『磨合期』，我學到的就是『分際』的課題，哪些事我可以做，哪些事我不能做，哪些事我可以請他們幫忙，哪些事我必須自己完成，這些都是我要讓自己迅速學會判斷、釐清的『分際』。」

而說到「分際」，于美人也有一個深刻的體會――同樣是「提包」的相似場景，體現的卻是不同面向的省思。

當時，開會到一半的于美人，起身往廁所走去，匆忙中，她習慣性地把包包遞往坐在不遠處的助理，沒想到，一位剛好也站在旁邊的隨扈――余湘的一位隨扈，竟然順勢接了過去。當下，于美人驚覺：「不對！這不對！這怎麼可以！」回想起當時那個剎那，于美人仍然「心有餘悸」：

「她是保護副總統參選人的隨扈！所有的正、副總統參選人，每個人被分配到二十七位隨扈，她是那二十七位將士中的其中一員，她的職責是保護參選人，代表的是安全、紀律，甚至是一個民主社會的『文明』，我怎麼可以讓她幫我提包包？我是發言人，我不是參選人，這樣真的不對！」于美人當下閃過這些心念，她才踏出兩步，立刻走回來：

「對不起！不好意思。」于美人從隨扈手上拿回包包，遞給自己的助理。

「發言人，沒關係的！」那名隨扈說。

「謝謝你！但是我知道『分際』！」于美人說。

「自我節制」與「全心交付」
余湘和于美人都提到的「分際」，不禁也讓我想到，于美人在大選後的一次直播中，和粉絲暢談擔任發言人一路走來的心情時，特別提到的一段話：

「在這五十八天內，我學到『自我節制』跟『自我克制』，因為我這五十八天的老闆，他們兩個（指宋楚瑜和余湘）都是這樣的人，當一個人有權力、社會影響力，他們卻如此『自我節制跟控制』，這是我一生花錢上課都學不到的重要經歷和能力。」

而余湘關於「自我節制」的體悟，也與她從「理解專業」、「尊重專業」的角度適應隨扈的省思有關。

「在我決定接受擔任副總統參選人之前，早先有排定了一些私人的行程，比如跟朋友聚餐，或是和家人在假日小小出遊、踏個青，而當決定參選、隨扈加入我生活後，我原先的想法是，這些是我自己私人的事情，不用麻煩他們保護我。」余湘回憶：

「但是，他們告訴我，我只要外出，就不能離開他們的視線。我可以去其他地方，但是他們一定要隨身保護我的安全。」余湘說，隨扈們不會限制她去哪裡，要做什麼，但是，她的腳步移動到什麼地方，他們就一定要跟著。

也因為這些突如其來的生活變化，讓余湘開始調整自己生活的方式，包括她幾乎不再安排私人行程：「因為我不論到哪裡，哪怕是臨時起意想去像是餐廳這樣的小地方，他們都要提前去會勘、偵查，我認為這很勞師動眾，這不是我樂見的情況，因此，這個經歷也讓我學到了一課，叫做『自我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