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前所未見的「人生語錄」 × 跨越時空的「文豪對話」
兩種人生思想,宛如明暗對照、相伴而生的光與影,
讚頌希望的歌德和喟嘆絕望的卡夫卡,現在的你會想讀哪一個?
【隨書附贈〈光與暗的名言對決〉雙面書籤組】
樂觀時與歌德向光前行,消極時隨卡夫卡躲進地洞,
一卡兩用,自由擷取每一刻你最需要的話語!
人生沒有絕對的絕望和希望,
我們都是在兩者之間游移、擺盪,試圖找到折衷點……
自信昂揚,讚頌一切美好如詩的歌德,也有頹喪失落的時刻;
自認無法承受陽光而遁入黑暗的卡夫卡,也有懷揣微小期待的瞬間。
誰的話語會成為你的慰藉,或是指引?
佳評推薦
耿一偉 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王聰威 小說家
李欣頻 作家
謝哲青 作家、主持人
「本書透過話語策展的方式,全方位對比歌德與卡夫卡這兩位將一生都獻給寫作的作家,讓讀者體會到,文學眼中的人生,是一種能平衡對立意義的折返慢跑。這是我們這個單向的加速社會,最需要的溫柔解藥。」——耿一偉
● 即使命運讓一切盡歸虛無,希望讓我們仍想繼續活著。——歌德
● 我有權利,對自己的狀態無止盡地絕望下去。——卡夫卡
歌德和卡夫卡都是偉大的文學作家,也留下許多名言與創作,
他們的人生際遇和性格觀點是如此反差對立,卻又有著微妙的連結意會。
在本書中,編譯者頭木弘樹就像是手法高超的編劇,
編寫出了一場〈希望歌德PK絕望卡夫卡〉的精彩好戲。
全書針對14個人生課題,分別從歌德與卡夫卡的言論、著作中擷取57組語錄,
讓兩人各以「希望」和「絕望」的相對立場,展開跨越時空的對話,
引領我們穿梭於兩個極端之間,吟味、思索出屬於自己的體悟和意義。
語錄之後並有精要解說,引介這些論述的背景意涵,以及兩位作家的性格與軼事,
讀來趣味橫生、火花激盪且引人入勝。
積極的話語鼓動人心,消極的聲音也可以療癒無力的自己。
不妨打開這本書,自己找出最能觸動你的答案吧!
【關於活著】
歌 德——人生在世,請活得神采奕奕!
卡夫卡——我應該安安靜靜地待著吧。動也不動躲在某個角落,光是能呼吸就該滿足。
【關於工作】
歌 德——為工作盡心盡力的人啊,你們大可期待即將得到的收穫。
卡夫卡——我詛咒快被領帶勒得窒息的自己,同情這樣的自己,在霧裡不住張嘴喘氣。
【關於行動】
歌 德——幸運將授與誰最美的桂冠呢?無非是樂於行動、享受行動的人。
卡夫卡——我無法在想前進的路上前進。不,我甚至不敢奢望在那條路上前進,只能默默站在原地。
【關於孤獨】
歌 德——孤獨是美好的。如果能淡定沉穩,活出自己的風格,清楚知道該做些什麼的話。
卡夫卡——孤獨是我唯一的目標,最令我心醉神迷、帶來無限可能。儘管如此,我對深愛的孤獨仍心生恐懼。
【歌德的眼淚 VS. 卡夫卡的喜悅】
歌 德——不曾和著眼淚吃下麵包的人,不懂人生真正的滋味。不曾在床上哭泣到天明的人,不懂人生真正的平靜。
卡夫卡——苦惱與喜悅、罪與無罪,就像兩隻不願分離而十指緊扣的手。若硬要分開,就必須連骨頭及血肉都斬斷。
【關於人際】
歌 德——最好也要跟性格不合的人相處。雖然需要自制力才能融洽來往,但經此一役,內心各層面都會受到刺激,有助於成長發展。久而久之,無論何等人物現身眼前,都能與之分庭抗禮。
卡夫卡——我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總感受到他人無法置信的艱難。人們的視線,他們待在那裡,坐在那裡看著我,這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過強烈了。
作者簡介
【原作】
「活過,愛過,煩惱過。」――約翰.沃夫岡.馮.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
1749年生於德國法蘭克福的富裕家庭,從小修習英文、法文、義大利文、希臘文、拉丁文、鋼琴、繪畫、馬術等諸多才藝,並在父親屬意下攻讀法律。
在法院實習時愛上朋友的未婚妻夏綠蒂,25歲時將這段苦戀體驗寫成小說《少年維特的煩惱》,暢銷全歐,從此享譽文壇。後來受邀至威瑪公國成為政治家,因政務忙碌而疏於寫作。37歲時逃離威瑪,前往義大利歌頌自由、享受生命,創作豐盈,兩年後回到威瑪筆耕不輟,並在此終老。
1806年與克莉絲汀娜完婚,1832年在82歲生日前夕,終於完成費時近六十年的鉅著《浮士德》,而後於隔年辭世。正如歌德所說:「精神像太陽永遠不死。」他的作品至今仍持續被傳頌、閱讀,他的話語也更具影響力。
「請當我是一場夢。」――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 1883-1924)
1883年生於波西米亞王國(今捷克共和國)首都布拉格,是猶太富商之子。在大學主修法律,之後任職於勞工災害保險協會,過著平凡的上班族生活,同時以德文創作小說。
訂過三次婚,但後來都解除婚約,終生未娶,也沒有子女。雖然曾在作家好友布羅德協助下,於報章雜誌發表作品,並出版《變形記》等數本小說,生前卻只得到里爾克等極少數作家的肯定,可說是籍籍無名。1917年34歲時咳血,1922年辭去工作,最後在1924年41歲生日的一個月前因結核病逝世。
卡夫卡的遺稿除了三部長篇小說《失蹤者》、《審判》、《城堡》之外,還有許多短篇、日記及信件等,布羅德費盡心力保全這些作品並依序出版,如今卡夫卡已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
【日文編譯】
頭木弘樹
畢業於筑波大學,經常翻譯並評論卡夫卡的作品。編譯有《「逮捕+終結」――摘自《訴訟》》(翻譯/評論)《絕望名人卡夫卡的人生論》(編譯/解說)等書。
譯者簡介
緋華璃
不知不覺,在全職日文翻譯這條路上踽踽獨行已十餘年,未能著作等身,但求無愧於心,不負有幸相遇的每一個文字。
序
歌德與卡夫卡。應該有很多人都聽過他們的名字吧。可是,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呢?了解的人恐怕並不多。
這兩位都是作家。歌德的代表作《少年維特的煩惱》,是暢銷了兩百四十多年的戀愛小說。卡夫卡的小說代表作《變形記》,則是一開頭就以「早上醒來,我發覺自己變成一隻蟲」,百餘年來始終讓讀者深受衝擊。
不過,這個人說的「話」、做的「事」,才最能表現出他是什麼樣的人,對吧?
如同本書開頭引用的語錄,歌德是滿懷希望的人,卡夫卡是擁抱絕望的人。換言之,歌德與卡夫卡宛如互為對照的光與影。
【歌德與卡夫卡是如此地相似】
然而,之所以將這兩人相提並論,並非是因為他們截然不同。就像俗話常說的「雲泥之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會讓人想拿來比較,無非是兩者有相似之處。歌德與卡夫卡其實有很多極為相似的地方。
兩人都是生在富裕家庭,但父親原本出身低文微。兩人都背負著父親的期待,也都和父親相處不睦。
兩人都在父親屬意下學習法律,本人卻更想鑽研文學,也都曾經想成為畫家。
兩人都有心愛的妹妹。兩人都有作家以外的職業,在公家機關任職。
兩人都熱愛朗讀。兩人都經常燒掉自己的原稿,同樣有很多未完成的作品。
兩人都曾經考慮過自殺,甚至差點付諸行動。
兩人每當戀愛時都會寫出傑作,戀愛等同是他們創造傑作的原動力。
歌德是十八世紀的代表作家,卡夫卡是二十世紀的代表作家。對後世的作家們形成決定性的影響,也是兩人的共通點。
【歌德與卡夫卡是如此地不同】
但在另一方面,兩人卻又完全相反。
歌德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性格中有著大少爺特有的爽朗。卡夫卡同樣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卻因此養成極端敏感、容易受傷的個性。
歌德長大後離鄉自立,卡夫卡始終無法脫離父母庇護的羽翼。
歌德強健結實,卡夫卡骨瘦如柴。歌德食欲絕佳、酒量極好,卡夫卡是素食主義者,而且食量非常小。
歌德裝扮時尚,卡夫卡認為自己無論穿上再好的西裝,都會變得鬆垮、起縐。
歌德多才多藝,卡夫卡認為文學是自己唯一的天職,其他一概毫無意義。
同樣都任公職,歌德是一國的大臣,卡夫卡只是在半官方半民營的勞工災害保險協會工作的普通上班族。
歌德享受愛情,即使失戀也能豁達吟詩,七十四歲時仍愛上了十九歲的少女,情場縱橫的結果,共生了五個孩子。
另一方面,卡夫卡也曾和幾位女性相戀,但總是自尋煩惱,鮮少享受過愛情,交往也幾乎只透過魚雁往返,終生單身,既未娶妻、也沒有小孩。儘管,卡夫卡最大的心願是跟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
歌德在二十五歲時寫下《少年維特的煩惱》成為暢銷書,從此享譽文壇。另一方面,卡夫卡生前幾乎籍籍無名,就連他的作家朋友也說:「卡夫卡的作品從未跨越國境。」
如今兩人都是偉大的作家,歌德擁有「巨人歌德」、「大歌德」的美譽,作品被稱為「大文學」(主流文學)。另一方面,卡夫卡的作品則被稱為「小文學(少數文學)」。
而歌德與卡夫卡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歌德滿懷希望,卡夫卡則擁抱絕望。
詩人海涅這樣讚美歌德:「歌德就像恣意伸展枝椏直達天際,讓世界充滿了芳香的大樹,他的作品將結出黃金的果實,宛如無數星辰,在空中閃爍生輝。」
另一方面,卡夫卡是這麼描寫自己的:「我一直在絕望地徬徨……看來,我像被樹根絆倒了,永遠爬不起來。」就連他的情人米蓮娜也說:「法蘭茲無法生存,法蘭茲沒有生存的能力。」
歌德的希望與卡夫卡的絕望都很極端,極端到令人莞爾也是他們的共通點。
【介於希望與絕望之間】
有很多名言集是集結某個人說過的話。也有很多名言集是集結很多人說過的話。
可是卻沒有名言集是對比兩個人說過的話。這真是不可思議。
正因為有黑夜,白晝才會更加明亮;正因為有白晝,黑夜也才更加深邃。正因為把對比的綠和紅共陳並列,才會營造出耶誕節的獨特氛圍。歌德的希望與卡夫卡的絕望在彼此的襯托下,呈現出絕妙的明暗對比,更加意味深長,請務必細細吟味箇中的異同。
我曾經編著《絕望名人卡夫卡的人生論》,這是一本充滿絕望名言的書。
在真正痛苦的時刻,積極的話語反而會加重負擔,絕望的話語才能成為救贖。市面上本來就有很多積極勵志的名言集,再加上這本書,就有明、暗兩面了。
然而,當我收到了一位「正努力掙扎著,從谷底往上爬升」的讀者寄來的信,才終於恍然大悟。有像這樣從絕望中試圖抓住希望的人;也有正好相反,雖滿懷希望卻略感疲憊的人。這些游移於明暗之間的人,或許才是最多的。
可是市面上卻沒有這種「介於中間」的書。只講述積極與消極的書,就像每一階都長達數公尺的樓梯,讓人無法輕鬆地爬上,也難以順利地走下。
要是有一本介於希望與絕望「之間」的書,我想應該也不錯吧。歌德表達希望,卡夫卡吐露絕望,如此一來,每位讀者都能從這本書中發掘出打動自己的話語。
【如果歌德與卡夫卡互相對話?】
編著這本書的另一個原因,則是我單純覺得,歌德與卡夫卡如果互相對話,肯定非常有趣。
歌德死於一八三二年,約五十年後的一八八三年,卡夫卡才出生。所以兩人在現實中不可能對話互動。
不過,歌德有一位作家好友席勒,性格與他正好相反,有點近似卡夫卡。
卡夫卡則是歌德的忠實讀者,中學畢業時的演說也以歌德為主題。他拜訪過歌德曾經的住處,歌德也常出現在他的日記及書信裡,臨死前,他還拜託當時陪在身邊的戀人為他朗讀歌德的詩。
歌德有很多名言,卡夫卡也曾說過:「歌德幾乎道盡了我們生而為人的一切。」
這樣的卡夫卡,也留下了許多名言。本書將兩人的名言以對話方式並列呈現,同時在解說中盡可能詳述兩人的生平。
歌德與卡夫卡說的話、發表的作品,甚至是經歷的人生,竟是如出一轍,相似得令人吃驚。而兩人所說的話,絕非只是紙上談兵,而是他們的人生顯影。
歌德的希望名言是一種極端,卡夫卡的絕望名言又是另一種極端,我們多半都落在兩者之間,游移、擺盪著,誰的話語更能打動人心,端看讀者當時的狀態而定。現在的你,會被哪一方觸動呢?
歌德有一首詩是這樣寫的:「如果想要活得好,不要獨自煩惱,試著貼近名人的內心,與名人一起迷惘,肯定會受益良多。」
目次
〈前言〉前所未見的人生語錄 ╳ 跨越時空的文豪對話
【對話1積極 × 消極】
1 希望能助人 × 希望被埋葬了
2 好事正等著你 × 未來只有驚濤駭浪
3 一切都會順利 × 只有我是例外
4 灰塵也會發光 × 無法承受陽光
5 希望前來拯救 × 援手未曾出現
6 希望是高貴情操 × 絕望是我的權利
【對話2 強大 × 弱小】
7 腳踏實地 × 漂浮無依
8 殺死一千隻蒼蠅 × 饒蒼蠅一命
9 做大事 × 烹小鮮
【對話3 我可以 × 我不行】
10 有價值的人 × 沒價值的人
11 才能高超 × 毫無才能
12一切都美好如詩 × 一切都暗無天日
13 有自信就能無往不利 × 沒自信所以處處碰壁
14 缺點是人的魅力所在 × 無法接受自己的缺點
15 留下名聲 × 留下失敗
【對話4 把握機會 × 背對機會】
16 夢想是用來實現的 × 絕對不可能才是真實
17 從不拖延 × 習慣拖延
18 堅持到底 × 半途而廢
【對話5 展開行動 × 故步自封】
19 樂於行動、享受行動 × 只能默默站在原地
20 透過行動來了解自己 × 努力只會讓自己受傷
21 別坐在安樂椅上 × 連起床都很吃力
22 表現堅決態度 × 只想躲在家裡
23 有心就辦得到 × 只在心裡空想
【對話6 生而喜悅 × 活得艱辛】
24 活得神采奕奕 × 靜靜待在角落
25 痛苦過後就是甜美 × 痛苦過後留下創傷
26 快樂起來吧! × 快樂是什麼?
27 為別人著想 × 為弱者著想
【對話7 工作有意義 × 工作很痛苦】
28 不想做的工作也能帶來收穫 × 不想做的工作只會造成損失
29 最好別遊手好閒 × 最好能辭掉工作
30 認真工作,大膽期待 × 快被領帶勒得窒息
31 工作是為了打開世界 × 工作是為了關上世界
【對話8 影響人 × 害怕人】
32 隨時都能迎接客人 × 害怕有人登門拜訪
33 有些人能讓自己成長 × 有些人會使自己軟弱
34 對人充滿興趣 × 無法理解他人
35 朋友的愛 × 無人相伴
36 愛上孤獨 × 對孤獨又愛又怕
【對話9 享受愛情 × 被愛折磨】
37 享受愛人的幸福 × 無法與任何人相愛
38 因為被愛產生自信 × 就算被愛還是無用
39 肉體之愛 × 書信之愛
40 從失戀中振作起來 × 為失戀而嚎啕大哭
【對話10 結婚生子 × 終生未娶】
41 結婚才是幸福 × 受不了這種幸福
42 組成三人家庭的喜悅 × 組成三人家庭的絕望
43 沒有她就活不下去 × 有了她才活不下去
【對話11 超越父母 × 受父母壓迫】
44 繼承父母的優點 × 人生遭父母破壞
45 回應父親的期待 × 拒聽父親當年勇
46 對父親寬容以待 × 對父親無法釋懷
47 活力充沛的母親 × 長吁短嘆的母親
【對話12 從生病到健康 × 從健康到生病】
48 生病是挫折 × 生病是救贖
49 幸福的夜晚 × 失眠的夜晚
50 父親責怪生病的我 × 父親擔心生病的我
【對話13 歌德 = 卡夫卡】
51 歌德的畫 × 卡夫卡的畫
52 想以朗讀方式發表作品 × 若是朗讀就想發表作品
53 不自殺 × 不自殺
【對話14 歌德的絕望 × 卡夫卡的希望】
54 絕望有其必要 × 人生也有希望
55 歷盡艱辛的人生 × 還有那一點可能
56 眼淚有其必要 × 人生也有喜悅
57 即便如此也美不勝收的人生 × 即便如此也值得救贖的人類
〈後記〉每一句名言,都有神奇的力量
書摘/試閱
〈歌德〉
太陽會發光,灰塵也會。
――《格言與反省》
〈卡夫卡〉
必須回到黑暗,因為我無法承受陽光。陽光使我絕望。
――給米蓮娜的信
〈歌德〉灰塵也會發光
「再給我一點光!」這是歌德最有名的一句話。
歌德熱愛熾熱的太陽及明亮的光線,也被稱為「光之子」。尤其到了晚年,據說他都在早晨寫作。
「人生在世,都希望多見到陽光,哪怕只是多一分鐘。」(《少年維特的煩惱》)
「若問我『羨慕太陽嗎?』我會回答:『那當然。』因為植物、動物和我們每一個人,都在太陽下生活、行動、存在著。」(《歌德對話錄》)
單純只是怕冷,也是歌德熱愛陽光的原因之一。他還說過:「若是能在冬天上吊自盡,直到春天再復活就好了。」
歌德的秘書愛克爾曼也在《歌德對話錄》中寫道:「過了冬至,期待著此後白天會愈來愈長,歌德的心情也昂揚了起來。早晨踏進他的房間,便見他興高采烈地衝著我大喊:『今天來慶祝太陽的重生吧!』」
當然,「太陽會發光,灰塵也會」是一種比喻,意指只要懷抱希望,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自帶光環,這也是歌德對太陽的頌讚。
歌德的作家好友席勒也說過類似的話:「只要太陽照耀,希望就會閃閃發光。」
只是歌德更加正向,認為就連灰塵也會發光。即使是與污垢或垃圾無異的東西,只要受到太陽照射,就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更何況是人類,絕對會熠熠生輝。
〈卡夫卡〉無法承受陽光
然而,卡夫卡卻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因為難以承受陽光,所以無法熠熠生輝。
他也幾乎都在半夜寫作,並非因為他對陽光過敏,「無法承受陽光」也只是比喻。
卡夫卡在這封寫給戀人的信裡,將自己比喻為森林中的動物,而且還不是可愛的動物,而是「蟄伏在某個骯髒的洞穴裡(當然,洞穴是因為有我在才變得骯髒)」。
只有見到米蓮娜,他才會忘我地走出洞穴,但隨即又「記起自己的真面目」,只能絕望地退回黑暗之中,還不能帶她同行,因為「世上豈有屬於她的黑暗?」
這種動物或許是鼴鼠。卡夫卡經常將自己比喻為鼴鼠,年輕時就寫下「要對鼴鼠這種生物表示敬意」。在他給好友布羅德的信上也寫道:「我們都像鼴鼠在地底挖洞前進,搞得渾身髒黑,長出天鵝絨般的皮毛,鑽出崩塌的沙洞,舉起可憐兮兮的紅色小腳,尋求一絲憐憫。」
不只鼴鼠,卡夫卡總是被弱小的生物深深吸引。卡夫卡小說的主角也常是小動物。小說家伊利亞.卡內提稱這種寫作手法為「卡夫卡的小動物變身」,而且全都是矮小、柔弱、溫馴無害的小動物。
順帶一提,小說《變形記》中的蟲經常被翻譯成「毒蟲」,也有人以為是蜈蚣之類有毒的蟲,但這其實是指「有毒父母」的那種「毒」,而不是「真正有毒的蟲」。
【20 透過行動來了解自己 × 努力只會讓自己受傷】
〈歌德〉
該怎麼做才能了解自己?
目不轉睛觀察只會徒勞無功,唯有行動才能了解自己。
試著完成自己的義務吧,這麼一來,很快就能明白自己具備什麼。
只不過,義務是什麼?無非是眼前非做不可的事。
――《威廉.麥斯特的漫遊歲月》
〈卡夫卡〉
無數的利刃正要刺入我體內。
我努力地想要揮開,卻只是讓利刃刺得更深。
――給布羅德的信
〈歌德〉透過行動來了解自己
我們都說「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所認識的自己,是由自己過去的行為,也就是「以前做過這種事」所積累下來的印象。因為有打架贏過別人的記憶,就自認很強;因為有吵架輸給別人的經驗,就自認很弱。沒有了這些記憶,下次吵架或打架時就不知道該要挺身迎戰,還是逃之夭夭。
換句話說,我們是透過經驗了解自己。正因如此,一旦從事新的工作,換了新的環境,認識陌生的人們,我們往往也會同時發現新的自己。
所以,如同歌德所說,即使目不轉睛地觀察、鑽牛角尖地左思右想,也無法了解自己。就像盯著尚未擲出的骰子,根本難以預測會擲出什麼數字,真擲出去了才見分曉,唯有採取行動,才能稍微了解自己一些。
只不過,就以工作為例,光是日本一個國家的職業大約就有兩萬八千種,即使為了確認哪種工作比較適合自己,而想全部試過一遍,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既然不可能全部試過一遍,那該怎麼做呢?歌德認為,要先從眼前非做不可的事做起。那可能是無聊的工作,也可能是繁雜的瑣事,但只要先做做看,就能比什麼都不做更了解自己一點;只要更了解自己一點,就能往前更進一步。
詩人奧登也是這麼說的:「先行而後思。」
〈卡夫卡〉努力只會讓自己受傷
有些人一旦採取行動,無論如何都會受傷。有時候只是認知到自己容易受傷,就已經用盡所有氣力,再也無暇他顧。
也有人說「害怕受傷就什麼也做不了」,但是敢這麼說的人,通常是不會受傷,再不然就是傷得沒那麼重,或是傷口已經癒合的人。萬一傷口太深,難以癒合,就真的什麼也做不了,所以不可能不害怕。
有人天生就穿著防彈背心,有人則連一件蔽體的薄衣都沒有。有了防彈背心,或許就能衝進槍林彈雨,做好就算手腳受點傷也無所謂的心理準備;但在毫無防衛、赤身露體的狀態下向前猛衝,就可能被流彈射中,貫穿胸膛。
容易受傷的人,或許就像卡夫卡,覺得有很多尖銳的東西正朝著自己,只要稍微起心動念,那些東西就會刺向自己、傷害自己。不僅如此,光是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先弄得遍體鱗傷,根本動彈不得。
如此容易受傷的卡夫卡,某天居然要負起管理石棉工廠的重責大任。那是父親與妹婿成立的工廠,卡夫卡只要在他們離開的兩週內代管,但對他而言,別說是透過新的經驗認識自己,他甚至想要自殺,這是他生命中最危險的一刻。「我一直站在窗邊,把身體貼在窗玻璃上,看見橋上收通行稅的男人,不時產生跳下去驚嚇他的衝動。」布羅德看到這封信,大驚失色,立刻趕到卡夫卡家,才沒有釀成憾事。
【29 最好別遊手好閒 × 最好能辭掉工作】
〈歌德〉
工作的重擔是好東西。
擺脫這個重擔時,心靈會變得更自由,人生也會更快樂。
不必工作、只需輕鬆度日的人最是悲慘,
上天再多的眷顧,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增添不快。
――日記
〈卡夫卡〉
如果能暫時離開事務所,想必會樂不可支吧,腦袋也會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工作幾乎都已處理完畢、收拾乾淨,
要是能這樣永遠不必再回來,我很樂意在認真工作後再做點什麼。
例如跪在地上,仔細擦拭從閣樓到地下室的所有階梯。
懷著感謝的心,以這種方式告別每一層階梯。
――給布羅德的信
〈歌德〉最好別遊手好閒
逃避壓力、躲在房裡,一旦習慣輕鬆安逸的生活,就算聽說「出去會有好事」,而且真的發生好事,反而也會覺得厭煩或不快。
另一方面,始終處於這樣的狀態是否幸福也很難說,即使起初很幸福,也會漸漸感到不幸。以人類心理而言,若是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幸福指數就會慢慢下降。
工作有其艱難的一面,但也因為有這些痛苦經歷,才能打開幸福的雷達。如果一直躺在床上,久了也會腰酸背痛;要是不眠不休工作,好不容易可以躺下了,才會覺得快樂輕鬆。
有苦有樂、高低起伏的生活,或許才是最自然、最理想的狀態。
「宣稱自己很自由的瞬間,人就會開始覺得受到限制。反而是宣稱自己被制約時,才能領受自由。」(格言與反省)
歌德的父親反對他去威瑪,因為威瑪公國既小又窮,人口只有六千人,被大火燒得寸草不生,財政也有困難,與歌德居住的大都市法蘭克福完全不同,父親希望他留在故鄉從政當官。但歌德還是決定前往,認為正因威瑪小國寡民,才能發揮自己的實力。
二十六歲的歌德來到威瑪,參與了許多公共事務,諸如財政、外交、農業、公共事業、產業振興、礦山開發、森林管理、軍備縮編等,從消防法規到當鋪條例一手包辦,還曾親往火場指揮救火,果真忙得不可開交。
〈卡夫卡〉最好能辭掉工作
這是卡夫卡放假前往瑪麗亞溫泉療養區時寫的信,當時他非常開心。
每天上班時,我們都想著要是能辭去這份工作不曉得有多痛快,但為了生活又不能辭職。卡夫卡也是這種人,對他而言,工作是項苦差事。
「說穿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辭職。」(給出版社的信)
難道卡夫卡任職的「勞工災害保險協會」是那麼不人性的企業嗎?正好相反,這是半官方半民營的機構,上班時間為上午八點到下午兩點,只要上「半天班」。卡夫卡很受主管照顧,也與同事相處融洽,還一帆風順升了官。
工作的內容也很適合卡夫卡,主管十分滿意他的工作態度,於是提拔他擔任「預防災害對策開發部門」的負責人,任務是設法別讓勞工受傷。對於一點小事就鑽牛角尖,極為體恤弱者的卡夫卡而言,這簡直是他的天職。卡夫卡找到製材機械老是發生切斷手指或手臂意外的問題出在哪裡,針對可能發生的意外防範於未然。另外,雖然尚未經過核實,但管理學彼得.杜拉克的著作《下一個社會》指出,發明安全帽的人也是卡夫卡,託他的福,製鐵廠的職災死亡率因此降低。
看在長久做著不適合自己的工作,還得不到肯定的人眼中,卡夫卡其實得天獨厚到令人嫉妒的程度。但對他而言,工作除了痛苦,什麼都不是。
「我大概正拖著自己的身體,爬上由薪水疊起的梯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我還能承受的時候,變成愈來愈悲哀、愈來愈孤獨的人。」(日記)
【46 對父親寬容以待 × 對父親無法釋懷】
〈歌德〉
希望兒子能實現自己未能實現的夢想,是全天下父親都有的卑微願望。
因為他們想重新再活一次,希望人生最初的經驗這次會真正派上用場。
――自傳《詩與真實》
〈卡夫卡〉
父親(換成母親也一樣)會在孩子身上尋找自己過去無法克服的缺點。
他們認為這次可以克服了,因為孩子比自己更容易改造重塑,
所以他們會擅加干涉,不願放手讓孩子自在成長。
另一方面,當他們發現孩子沒有繼承自己的優點,則會愕然失措。
進而急切地想要為孩子填塞那些優點。
但就算一時可行,也終將失敗收場,因為孩子會被這樣的重擔壓垮。
――給妹妹艾麗.赫爾曼的信
〈歌德〉對父親寬容以待
歌德的父親希望兒子官居要職,那是他自己求之不得的地位,因此打算讓兒子就讀法律。
但歌德隨著年紀增長,想走文學之路的願望愈發強烈。歌德的父親也知道這件事,有好幾個朋友都試圖說服他,放手讓兒子走想走的路,他卻堅持己見。
為了讓歌德讀他不想學的法律,父親要他去念萊比錫大學,而不是他想上的大學。歌德後來寫了名叫〈塔索〉的戲曲,故事中的塔索是真實人物,具有寫詩的天分,卻被父親逼著學習法律。歌德顯然對此心有戚戚焉,就像卡夫卡對歌德的遭遇也深有感觸。
「父親的頑固讓我愈來愈不相信他。」「我一點也不想花好幾個小時,聽父親說那些反覆說過的話。」「我帶著冷眼旁觀的心情,離開從小生長而珍惜的城市,永遠不想再踏進一步。」(《詩與真實》)
儘管如此,歌德依舊體恤父親的遺憾,不曾正面給父親難堪,巧妙地虛應故事。
歌德的父親十分執著,將所有財產的十三分之一都花在歌德的教育上。沒想到歌德卻以始料未及,還是讓父親非常失望的方式,回到了「永遠不想再踏進一步」的故鄉。這對他們的父子關係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卡夫卡〉對父親無法釋懷
卡夫卡在這封信裡繼續寫著:「或許父親是在孩子身上尋找,放在妻子身上是惹人憐愛,擺在孩子身上就不可原諒的特質。」
比方說,倘若妻子敏感又容易受傷,會激起丈夫想保護她的心情,加深對她的愛;如果連兒子都是這樣,父親反而會心浮氣躁,只想好好鍛鍊孩子一番,讓他更加堅強。
「或許父親是在孩子身上尋找,自己身上所具備並足以自豪的優點,自認應該展現的合宜樣貌,以及對自身家庭有所助益的地方。如此一來,孩子的其他優點就全都變得可有可無了。父親只想在孩子身上,看到自己所愛的那一面。」
舉例來說,父親認為賺錢很重要,一旦在孩子身上發現經商的天分,就算孩子還有其他的才華,父親也視而不見,甚至視其為多餘的枝葉,強行剪下捨棄,只培育自己看重的才能。
「父母的一廂情願衍生出兩種教育方式,也就是極權管教與奴性依賴。父母的極權管教十分溫柔,卻隱含著任意支配,『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我是你的母親。』父母的奴性依賴則以驕傲自豪為包裝,『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我依賴你。』但這兩種教育方式都非常可怕,只會適得其反,等於在踐踏孩子、揠苗助長。」
由此可知,卡夫卡看待父母的角度相當犀利,完全看穿他們內心的想法。
「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樣,老是把自己和孩子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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