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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步生蓮(貳):神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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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步生蓮(貳):神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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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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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他們久久相擁,這天地雖大,
卻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們分離……


祖媞神回歸在即!她的現身又將為連宋與成玉之間的關係帶來怎樣的衝擊與變數?


知名繪師
唐卡
精心繪製
唯美書封


在為成玉解開心結之後,連宋驚覺自己竟對她萌生了情意,但礙於仙凡相戀為世所不容,他以為在鑄成大錯前便斬斷念想,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安排。畢竟由始至終,在成玉眼中,他不過只是一個兄長。
然而天真純稚的成玉,卻不知怎地忽然在「情」字上開了竅,連宋的冷淡疏離宛如利刃,深深刺入了她的心。但兒女情長終究敵不過風雲流轉,北方戰事突發,連宋奉命出征,熙朝亦決意與鄰國結盟,代價則是將已心有所屬的成玉遠嫁和親。
連宋並不知道,當自己凱旋回朝之時,他的心上人早已遠嫁他方,而他,還能有挽回的機會嗎?

作者簡介

唐七
超人氣網路小說家,曾以筆名「唐七公子」寫作,作品風靡兩岸三地,其中成名作「三生三世」系列更引發讀者瘋狂追捧!
她的文風極富特色,在細膩優美的遣詞用字中,含藏不著痕跡的幽默,人物的形象與性格躍然紙上,情節則常出人意料之外,讓讀者時而被逗得開懷大笑,時而心弦緊繃、感動落淚,有「虐心女王」的稱號。
另著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三生三世枕上書》、《四幕戲》等書,本本暢銷,並多已改編拍成電視劇與電影,叫好叫座!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乞巧節那夜的後半夜,連三領著他們一行人自冥司回到了凡世。他們是如何回來的成玉記不大清了,因她是在睡夢中被搖醒帶回來的。
剛從冥司出來時她醒了一小會兒,稀里糊塗覷見竟是國師一路背著她,連三則一個人走在他們前頭。
她蒙了一會兒,兩下掙開國師,急跑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連三的手臂。她整張臉都埋進了連三的胳膊,沒瞧見連三的表情,只在混混沌沌的意識裡,聽到連三沉聲問國師:「不是告訴你讓你看好她?」
國師很委屈:「是郡主她突然掙開我,我著實沒有預料到,有些猝不及防。」解釋完這一茬,國師對她的行止還提出了一點看法,「是不是郡主覺得靠著將軍更加安全?」分享完了這個看法國師還挺感慨,「郡主即使在睡夢中也這麼謹慎,了不起啊。」
國師絮絮叨叨說著話,她打了個呵欠,只覺睜不開眼,頭一點一點直往連三身上靠,睏意極盛,又迷糊起來。
她記得自己好像嘟噥了一聲「睏」,連三有點冷淡,沒搭理她。但下一刻,他的手卻伸過來攬住了她,停了一會兒,他還將她抱了起來,讓她能夠枕在他的懷中好好安睡。
次日她在春深院中醒了過來。
那之後她便沒在曲水苑中見過連三了。
梨響打探來的消息,說是大將軍已離開曲水苑回京郊大營練兵去了,成玉私底下失落了一陣,也就罷了。

自冥司歸來後,成玉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皇帝和太皇太后都沒看出什麼。
自那日擊鞠賽後,西園明月殿前的鞠場便一直沒被封上,齊大小姐沒事就找成玉去鞠場玩些新把戲。皇帝看在眼裡,除了教訓過她們一句要折騰也別頂著烈日折騰,別的倒沒有再拘束成玉什麼,因此她日子過得還挺愉快。
成玉同齊大小姐蹴鞠時季明楓也總來,剛開始只在場邊看著,後來齊大小姐邀季世子賽了半場,驚豔於季世子的球技,便做主將他納進了她們這個小分隊。故而時不時地成玉也同季世子一道玩。
馬球打了七八日,成玉對明月殿前這方豪奢鞠場的熱情漸漸消退,越來越想念起連三來。盼了幾日碰到國師,聽國師說連三因軍務太過繁忙之故,不大可能再回曲水苑伴駕了,她又開始見天地琢磨著溜出去。溜了三次,被皇帝逮著三次,跪了兩次,關禁閉關了一次。
待從禁閉室中出來,已過了處暑,暑氣漸消,整個行宮都在為還京做著準備。她可高興壞了,想著沒兩天就能重返十花樓重獲自由,難得安生了幾日。
她琢磨著連三也該練兵回來了,打算一回城就去他府上找他去。

結果回城先撞上了小花。小花說找她有急事。
小花的意思是,她新近看上了一個和尚,但她也知道出家人戒情戒欲,戒嗔戒癡,不大會願意同她好,她十分苦悶,不知該怎麼辦,一直在等成玉回來,想找她談一談心,訴訴情傷。
成玉聽小花說明來意,沉默了片刻:「妳不是喜歡我連三哥哥嗎?我記得上上個月妳還同我說我連三哥哥品貌非凡不容錯過。」
小花也沉默了片刻:「哦,連將軍……連將軍他已經是今年春天的故事,眼下已是秋天,」小花遠目窗外,給了她一個很詩意的回答,「每個季節,都應該有每個季節的故事。」
小花的理論成玉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是很為小花發愁。因小花畢竟是個妖,成玉覺得,但凡是個正經和尚,看到小花的第一反應都該是把她給收了或是鎮了,就像法海把白素貞給鎮了一樣。
為了讓小花迷途知返,成玉帶小花去聽了一下午小曲,小曲的名字叫〈法海你不懂愛〉。
去大將軍府這事只能順延到次日。
結果次日,她滿腔期待去到大將軍府,還是沒能見到連三。天步出來迎她,說將軍他仍在京郊大營,不知歸期。
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成玉日日都去一趟大將軍府碰運氣。天步一再同她保證,說若是連三回府,定然第一時間同他稟報她來尋他這事。但即便如此,不知為何,成玉卻總覺難安,非要日日都過去看看。
後來有一次,天步語含深意地嘆息:「郡主如此,倒像是十分思念我家公子。」
她沒聽出來,挺老實地也嘆了口氣:「是很想連三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了。」
天步帶笑看她:「郡主為何如此想念我家公子、想見我家公子呢?」
為何如此,她沒想過,或許想念連三,同想念親人也差不多,她回道:「就是老見不著他吧,心裡有點空落落,還有點著急。」說著便又感到了那種空蕩與失落,有點煩惱地道,「唉,既然今日他還不在,那我明日再來吧。」說著就要轉身。
天步卻攔住了她:「郡主等等。」待她疑惑停步,天步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若是公子他一直不在呢?郡主妳會每日都來嗎?」
她有點詫異:「他為何會一直不在啊?」
天步道:「假如呢?」
她蹙著眉頭想了想:「我當然要來的,他不會一直不在的,即便又有什麼戰事需連三哥哥他率軍出征,也需他回城行出征儀,那時候我總能見上他一面吧。」
天步有點無奈:「我說的不是……」但她沒有將這句話說完,頓了一下,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什麼,今日我同郡主說的話,郡主都忘掉吧。」那笑容中含著一絲憐憫,也不知是對誰。
不過成玉沒有看出來。

成玉去將軍府的時辰不定,有時候清晨,有時候日暮,但沒有在晌午前後去過。
這幾日裡,季明楓日日來邀她遊湖遊山,晌午時分她幾乎都跟著季明楓在城外閒逛,並不在城中。其實若只是季世子一人邀她,她也就拒了,但季世子回回都帶著齊大小姐。齊大小姐是個不大愛交朋友的人,竟能同季世子走得這樣近,著實難得;看齊大小姐興致這樣高,他們來邀她,她也就跟著一道去了。
成玉印象中,季明楓是個很沉悶的人,沒事就愛在書房待著,但近來跟著他和齊大小姐出城瞎逛了幾日,才發現原來季世子也挺有情趣。比起她來可能差點兒,但比起一說找樂子就只會賭球和上青樓喝花酒的小李大夫,真是強了不要太多。
譬如季世子帶她們去過小瑤台山半山腰的一片桂花林。秋陽和煦,桂香纏綿,季世子帶了一整套酒器酒具,就地採了山梅在桂樹下給她們煮酒,她和齊大小姐蹲在樹下耍骰子玩牌九,一整天都很開心。
譬如季世子還帶她們去過大瑤台山背後的一條清溪。秋風送爽,溪流潺潺,季世子取溪中水給她們烹茶,還砍了果木生火給她們烤溪魚,她和齊大小姐蹲在烤魚的火堆旁耍骰子玩牌九,一整天都很開心。
再譬如季世子還帶她們去訪過一位深山隱士。天朗氣清,山鳥和鳴,季世子同隱士一邊談玄論道一邊在菜園子裡挑青菜給她們做素宴,她和齊大小姐蹲在菜園子旁邊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耍骰子玩牌九,一整天都很開心。
跑了幾日,成玉覺得跟著齊大小姐和季世子出門,的確比她一個人悶在城中要有意思許多。

齊大小姐自覺自己是個粗人,但就算她是個粗人,她也察覺出這些日子成玉有心事。自然,同她一道玩樂時成玉她也挺高興的,但可能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時不時地她就會突然走神。
成玉、連三和季明楓三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大小姐雖然不太明白,但成玉為何會走神,她卻大致猜得出。
這些日子,成玉一直惦念著連三。
此事旁觀者清。
連三待成玉如何,齊大小姐不清楚,不過季世子一看就是對成玉有意。而成玉,傻不愣登的什麼都不知道,因此總當著季世子的面提連三。
季世子帶她們去桂林,成玉拾了一地桂花,說此地花好,要帶回去給連三,供他填香;季世子帶她們去溪畔,成玉灌了一葫蘆溪水,說此地水好,要帶回去給連三,供他煮茶;季世子帶她們訪隱士,成玉她還拔了隱士菜園子裡一把青菜,說此地青菜爽口,要帶回去給連三,讓他也嘗嘗鮮。
每當這種時候,季世子就很神傷。
齊大小姐有些同情季世子,還有些佩服季世子,覺得他見天被這麼刺激還能忍得下去,是個不一般的世子,同時她也很好奇季世子能忍到哪一日。
答案是第八日。可見真是忍了很久。
但季世子即便發作起來,也發作得不動聲色,大約因天生性格冷淡,情緒再是激烈,也像是深海下的波瀾,只他自己明白那些洶湧和煎熬,旁人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
「他不值得妳如此。」季世子說。
彼時成玉正和齊大小姐叨叨獵鹿的事情。齊大小姐聽清季世子這七個字,明智地感覺到應該把舞台讓給身旁二位,一言未發,默默地勒了馬韁繩自覺走在了後頭。
成玉也聽清了季世子的話,但她靜默了片刻,似是想了一會兒,才開口:「世子剛才是說連三哥哥不值得我如此是嗎?」她抬起頭,「季世子的意思是,連三哥哥他不值得我如何呢?」
季世子座下的名駒千里白行得比成玉座下的碧眼桃花快一些,多探出一個頭,但他並沒有回頭看成玉:「不值得妳總是提起他,」他道,「亦不值得妳從不忘帶禮物給他,更不值得妳每日不論多晚都要去將軍府一趟打探他的消息,還不值得無論何時、何地,妳……」看似平靜的語聲中終顯了怫鬱之色,似乎他自己也覺察到了,因此突然停在了此處,沒有再說下去。千里白停下了腳步,走在後側的碧眼桃花也跟著停了下來。季世子靜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頭看向成玉:「妳將他放在心中,但他又將妳放在了何處呢?」
成玉單手勒著韁繩騎在馬背上,一張臉看著挺鎮定,但此時她整個人都有點蒙。她覺得無論是她每日去找連三還是她總記得給連三帶點兒什麼,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因為她閒著也是閒著,說連三不值得她如此著實小題大做。但季世子他為何如此小題大做?她想了會兒,記起來季世子好像同連三不大對付,可能他不太喜歡她沒事總提連三吧。
她就點了點頭,並沒有太當這是個什麼事,雙腿夾了夾馬腹,一邊催著碧眼桃花走起來一邊道:「那我明白了,以後我就不提連三哥哥了吧。」
季明楓卻掉轉馬頭擋在了她面前:「妳什麼都不明白。」季世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看似平靜的一雙眼眸中有一些極深的東西她看不真切,但他的語聲她卻聽得真切,「他騙了妳。」他似是有些掙扎,但最終,他還是再次向她道,「連三他騙了妳。」
成玉不解地眨了眨眼,季明楓沒有再看她,似乎他要告訴她的是一樁極殘忍之事,故而不忍看她的表情。他低聲問她:「妳今晨去大將軍府,他們是否告訴妳連三他仍不在?」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今日一大早她前去大將軍府,此次出門迎她的並非天步,卻是個從未見過的小廝。倒是個秀氣的小廝,生得很秀氣,說話也很秀氣,告訴她將軍不在,天步也不在。
聽到她的回答,季明楓靜了一會兒,蹙著眉頭道:「連三他昨夜便回府了,妳今晨去他府上探問時,他其實就在府中。」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依然沒有看她,「我知道妳想說什麼,所有辜負妳的人,妳都願意為他們找藉口,妳想說或許他太忙沒空見妳,又或許他的侍女忘了向他通傳妳每日到訪之事。」
他頓了一頓,似是接下來的言辭難以為繼,但終歸他還是將它們說出了口:「但今晨妳走之後,煙瀾公主便帶了繪畫習作前去將軍府向他請教,那位公主並沒有被拒之門外,而後,他又領了那位公主去小江東樓喝早茶,他看上去不像沒空。」
成玉沒有出聲,她走了會兒神。
她聽明白了季明楓的意思,說的是連宋在躲著她。如若連三的確昨夜就已回府,那這個做派的確有些像在躲著她。但,為何呢?
她還記得同連三在一起的最後那夜,明明那時候還好好的。她雖然曾經從季世子身上學到過一個人會突然討厭另一個人,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但她想那不會是她和連三。連三的確有時候喜怒無常,難以捉摸,但他從來待她那樣好,那些好都是真的,他會在她哭泣時擦乾她的眼淚,在她疼痛時握住她的雙手。連三是絕不會傷害她的人。
回神時她發現季明楓正看著她。她蹙著眉頭,無意識地扯了扯背在身側的那把弓箭的弓弦,繃緊的弓弦發出極輕微的一聲顫音,她抬頭看向季明楓:「可能真的有什麼誤會?侍女沒有呈報給他也好,小廝誤傳了也罷,或許他真的不知道我在等他呢。」
季明楓安靜地看著她:「阿玉,他不值得妳對他的那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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