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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骨之夢(經典回歸版,套書不分售)(共二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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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骨之夢(經典回歸版,套書不分售)(共二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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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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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女子說,她殺了四次前夫;
醫師說,他自小便不斷夢見骨頭山前的淫穢儀式;
牧師說,兒時的詭異回憶令他恐懼骨頭;
夢境、現實、妄想纏繞交錯,
三者交錯的夾縫中,始終閃現著骨頭的影子。
坐擁書堆的京極堂,將如何喚醒困在狂骨夢境的他們?

【名家推薦】:
●《狂骨之夢》在作的,是打造怪談的本尊,或者神體。
京極夏彥正實驗著文字與文體,切割它,拼湊它,
用眼睛閱讀的文字去靠近耳朵聆聽的怪談。──陳栢青(作家)

●以「狂骨」串起的夢,不但是這個故事裡所有事件的總稱,
也是京極夏彥對「記憶」一事詩般的喟嘆。──臥斧(作家)

【得獎紀錄】
★1996年版「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第9名

【故事簡介】
一顆金色骷髏頭漂浮在海上,做著跨越時空的夢。
它在冥土與現世相通的水井中自由來去,串連起每個人的夢境。
它在妄想與現實的邊界放聲高歌,令所有人陷入長年瘋狂。
它說我知道你們所有的恐懼,它說我有一個長達千年的大願。
它是狂骨,無人可以從它編織的夢中世界逃脫……
五對男女在山中集體自殺,凶器竟是有著皇室菊花紋的匕首;
知名作家的妻子四度殺死早已在八年前死去的前夫,
這是妄念還是真實?
金光燦爛的骷髏頭在海上漂流,繼而長肉生髮,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說家關口和刑警木場各自因為人情和工作捲入其中。
面對這些怪異案件,束手無策的他們帶著煩惱,
再度走上了那道傾斜的暈眩坡。
坐鎮在舊書店「京極堂」中的店主,傾聽了他們的疑惑後,
竟一口斷定:「這真是愚蠢到極點的案件……」
京極堂如此斷言的根據為何?
這三起乍看之下毫無關聯的詭異案件究竟有何相關?
在怪事之間不停閃現的骷髏頭又有什麼意義?
且看京極堂以其淵博至極的學識與如簧之舌,
為眾人驅逐那名為狂骨的附身之物……

狂骨:
狂骨即為「發狂的骸骨」,論者認為,由於過去典籍並無「狂骨」此類怪物,因此應為熱愛創造妖怪的鳥山石燕所創造。
他在《今昔畫圖百鬼拾遺》中這麼形容:骷髏頭下掛著單薄的骨架,儘管披掛的長白髮看似女性,身體輪廓卻隱約不可辨識,
總在井中的汲水桶中以雙手垂放、身下無腳的幽靈姿態現身。

後來在江戶時期變成固定的怪物,相傳為被棄屍在井中的冤死者,化為妖怪後總在井邊出現。
遇到人便會叫他「喝水吧」,路人若依言喝水,便可無事離去;
若不聽,則狂骨會舞動全身骨骸以示人,據聞聽到其骨節撞擊聲者便會發狂投井身亡。

作者簡介

京極夏彥Kyogoku Natsuhiko
1963年生於日本北海道,曾任職廣告公司,擔任平面設計師、
藝術總監。
1994年將心血來潮寫成的「百鬼夜行系列」首作《姑獲鳥之夏》投稿至講談社,立刻獲得出版,並且大受歡迎,成為日本出版史上的傳奇之一。
1996年「百鬼夜行系列」第二作《魍魎之匣》獲得第49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之後以驚人速度發表此系列新作,至2012年為止共有長篇9作,短篇集4作。暌違7年後,於2019年連續三個月發表「百鬼夜行系列」外傳。以京極堂之妹中禪寺敦子與《絡新婦之理》中登場的女子中學生吳美由紀為主角搭檔的《今昔百鬼拾遺──鬼》、《今昔百鬼拾遺──河童》、《今昔百鬼拾遺──天狗》等三作。

☆得獎紀錄
1996年《魍魎之匣》獲得第49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1997年《嗤笑伊右衛門》獲得第25屆泉鏡花文學獎。
2003年《偷窺狂小平次》獲得第16屆山本周五郎獎。
2004年《後巷說百物語》獲得第130屆直木獎。
2011年《西巷說百物語》獲得第24屆柴田鍊三郎獎。
2016年《遠野物語remix》獲得遠野文化獎。
2019年獲得第62屆埼玉文化獎。

相關著作:《狂骨之夢(上)》《狂骨之夢(經典回歸版)(下)》《魍魎之匣(上)【經典回歸版】》《魍魎之匣(下)【經典回歸版】》《姑獲鳥之夏(經典回歸版)》《今昔百鬼拾遺―河童》《今昔百鬼拾遺--鬼》《書樓弔堂 破曉》《眩談》《百鬼夜行―陰(獨步九週年紀念版)》《百鬼夜行-陽》《怎麼不去死》《邪魅之雫(上)》《邪魅之雫(下)》《百器徒然袋-風》《今昔續百鬼--雲》《冥談》《幽談》《百器徒然袋-雨》《百鬼夜行─陰》《陰摩羅鬼之瑕(上)》《陰摩羅鬼之瑕(下)》《塗佛之宴—撤宴(上)》《塗佛之宴—撤宴(下)》《塗佛之宴-備宴(上)》《塗佛之宴-備宴(下)》


蔡佩青
名古屋大學博士。曾任職日本靜岡英和學院大學,現任職淡江大學。主修日本古典文學,著有多部日語學習教材。

書摘/試閱

我厭惡海潮聲。
從遙遠的彼方,從意識漸遠漸弱的遠方,不斷接近,寂靜卻具脅迫性的隆隆聲。
我聽到的,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什麼聲音呢?是什麼在作響?發出聲響的是水?……還是風?或是其他東西?我只感到無邊無際的蔓延,無意義的深遠,令人絲毫無法安心。

我原本就討厭海。
在遠離海邊的地方長大,當我第一次見到那個時,我一直在想,海是從哪裡到哪裡呢?
海的主體是水?還是在那之下的海底?
光是這點就沒個準。
浸在水裡的地面算是海嗎?
如果是的話,那該死的海浪又是什麼?
說到海浪,光想就覺得討厭,從彼方綿延接近,又拂袖而去。一想到至今仍無法確定,世界上的海岸是否都是如此反覆地前來、退去,就幾乎要發瘋了。因為這麼一來,也就是說,海不停地在擴張、縮減它的領土。
本來,那些所謂的海岸,不論沙岸或岩岸,無庸置疑的,都是陸地。地面連續不斷,沒有所謂從這裡開始是海的領土的分界線。
那麼,海水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那不過就是清澈、普通的水罷了。只是低窪地裡積了點水,本來就沒什麼好不可思議的。
然而,應該很清徹的海,不知何時變成了綠色,有點噁心的顏色,並且開始極其強烈地強調自己的主張。
我想,是那過剩的質量威力起了極大的作用吧。如此透明、連存在本身也異常虛幻的東西,若能聚集如此龐大的量,也會開始強調自己的某些主張吧。海如果很小就不是海,是普通的水。也就是說,正因為那誇張的水量,海才有海的感覺吧。
這是什麼笨主張啊。
這世上竟存在著雙腳無法探底直立的深海,對此,我還是難以想像。
不……,不僅是無法探底直立,而是,這世上存在著比我的身高深數倍、數千倍的海,我認為簡直是離譜的玩笑話。然而這卻是事實。
腳下空空如也,永無止境往下掉的恐懼感,有比這更令人畏懼的事嗎?這跟從高處掉下來不同,不論從多麼高的地方墜落,終究有地面在等著你。但海不同,海說不定,沒有、結束。
據說深海連光線也照射不到。
應該是透明的水,為什麼連光線也阻斷了?我苦思不得其解。
亦即,這裡也有壓倒性數量的意志刻意隔離光線。
真討厭。
沒有對岸,也沒有底。
討厭海。恐懼。

住在海的附近,已經幾年了?來到這裡後,心情一秒鐘也未曾平靜。因為不論我在哪裡,做什麼,海潮聲都毫不客氣地傳進耳裡,而且不曾停歇。
白天靠其他事分心,總算捱得過去。
但晚上就很難熬。
一旦躺進被窩閉上眼,聲音便毫不留情地到訪。沒有其他聲響。即使我睜開眼睛,黑暗仍奪去我的世界。因此不論以棉被蓋住,還是塞住耳朵,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每當夜晚來臨,便要承受跳入深海般不安的煎熬。
我拼命地努力入睡。
於是,做了夢。

我漂浮在海上。
榻榻米和棉被都融入黑暗裡。
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沉去。
呼吸困難。
空氣變成了混入有機物的鹹味液體。不知何故,雖然在水中卻不會呼吸困難。液體從鼻子和耳朵侵入,塞滿肺腑。不覺得難受,只是心中感到不快。
無論何地,無論何時,不斷地下沉。
未知的海藻和觸感滑溜的浮游生物,碰觸我全身上下,每每教人受驚痙攣。即使如此,下降的動作仍不曾停歇,我持續地往下沉。
光線永遠也到達不了了。
想出聲,但海水浸透了肺,我一個氣泡也吐不出來,只有喉嚨裡的水輕輕地震動了一下。
有東西在。
當然,我是看不見的,僅能感受到恐懼的氣息。
到底是什麼?伸手,踢腳,也只是徒然地划水,得不到任何答案。
水,遠比空氣黏稠,越是掙扎越纏住身體,不久之後肉也會一塊塊剝離。
因浸在水裡早已變得皺巴巴的身體肉塊,全都破碎溶解在海水裡。
擴散開來的碎肉片,使得周圍的水變得混濁。濁水濛濛地變形、上升。拋下我離去,那原本是我身體的東西,漸漸遠去。
最後,只剩下了骨頭。身體稍微變輕了,只是,並沒有向上浮起,反而持續下沉。
即使經過海水的洗滌,變成白骨,不知為何並沒有零落散去,我仍往下沉。恐懼已到達極限,我高聲吶喊,但只有頸骨答答的震動。
醒了。
但我無法動彈。依然是一身骨頭,我看見遠方水面的圓形微光。
突然間浮了起來。花了無窮盡的時間搖搖晃晃地下沉,浮上來卻只是一瞬間。氣勢過於猛烈,使得骨頭終於散開,肋骨和腰骨飛了。背骨只留下咚咚的振動聲,依序分解,以駭人的氣勢向遠方飛散而去。只有頭蓋骨順勢浮出水面,空氣侵入眼窩,視野豁然開朗。
啊啊,那是被切成圓形的夜空。
而我身在井中。

我不記得做過幾次這個夢。夢,用一個兩個來計算,怎麼會是這麼困難的事?
即使顫抖著跳起來,過沒幾分鐘,連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也不知道了。大約,是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刻了。
──啊,原來做了那個夢。
如此想著,我總算稍微鎮定下來。不過,說不定我其實做了完全不同的夢。
聽見遠方的潮騷。
我想再多躺一會兒。於是,大部分時候,就這樣又再入睡。
丈夫早上起得晚,往往過了中午才起床出來吃早餐。
外出不歸的日子也多。
因此我也沒有早起的習慣。

我出生在──房總九十九里海濱的小漁村。

我想是稱為一松的海岸。
如地名所示,應是所謂的防風林吧,我記得沿岸有美麗的松木道。
小時候的事情,當然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只是,都離開那裡好幾年了,卻一聞到岸邊岩石的氣味,或聽到海浪的聲音,心頭仍不禁湧上一股思鄉情懷,是因為那片土地的關係吧。
家裡應該從事漁業吧。
我不太記得了。
父親的長相,母親的長相,總覺得像刷上了一層霧般朦朧,看不清楚。
不過並沒有不好的記憶。
應該是說有種教人懷念的、胸口糾結的感覺,是的,換個文雅的說法,可稱之為鄉愁吧,我一直被這樣的情感包圍著,因此才會朦朦朧朧的吧。
我似乎排行老么。
雖然不太確定,但在印象中我好像有個哥哥。
或許是年齡相差懸殊吧,我不記得哥哥陪我玩過。
雖然也是十分曖昧不清的記憶,但我似乎總是一個人在海邊玩耍。

呀─咿呀─咿──
呀─咿嘟呀啊──
哎呀 叩哩哇咿──
呀─豆邪 啊─呀啊豆叩邪──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歌,但我以前似乎經常哼唱,也許只是聽過也說不定。其餘部分的歌詞我完全不記得了,從這點看來,或許我只是經常聽到,而沒有唱過。
可能是「萬祝」吧,我記得那些穿著打扮誇張華麗的船家笑容滿面,全員出動邊走邊唱的樣子……,不知為何,這畫面格外清晰……

然而,要說這是回憶,心中卻很不踏實。
和服的圖紋、天花板發黃的痕跡等細微處,我依然能鮮明地想起,然而一旦到了要回想起往事全貌的緊要關頭,就不行了。記憶霧濛濛地如海藻般搖曳,找不到原因。
對人的長相也是一樣。父親額上的皺紋,或是母親下顎的痣,像這種小地方,我記得很清楚,但如果你問我,然後呢?是怎麼樣的長相?我只能回答,是到處都有的大眾臉。
還不到十歲,我就離家了。應該是被賣掉了吧。
如果你問我,寂寞吧?似乎是很寂寞。
如果你問我,難過嗎?似乎是很難過。
但是缺乏感情劇烈起伏的回憶。
在當時是常有的事吧。父親、母親和哥哥目送我被陌生男人帶走,他們哭了嗎?笑了嗎?我連這些事也想不起來。
只是一味地記得聽到了騷動的海潮聲。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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