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稍微大於一整座宇宙【佩索亞-詩選】

葡萄牙國寶作家
與聶魯達並列「最能代表20世紀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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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疲憊的人生也不能沒有詩意，
再豐滿的生活也不能失去佩索亞。
寫下便是永恆，感受即是存在。
「我知道真理，於是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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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離別都是一次死去。
在這班我們稱為人生的火車
我們只是彼此的生命過客，
到站時刻，我們不免失落。……
充滿我內心的，全是死亡及世界的哀婉。
那些消亡皆存在於我心中。
……
而我的心稍微大於一整座宇宙

◤全書收錄佩索亞本人與四位異名者詩作共238首詩。「異名者」是佩索亞創造出來的文學人格，他們有不同的思想、觀點、文學風格，甚至常與他們的創造者佩索亞觀念牴觸。
本書四位異名者分別為：
‧大師卡埃羅：牧羊人，同時也是從未接受過教育的「自然詩人」，其學徒坎普斯、雷斯以及佩索亞皆視他為大師。
‧雷斯：旅居巴西的葡萄牙醫師，作品風格承襲卡埃羅作品的知識層面及多神信仰，偏向禁慾、理性。
‧坎普斯：輕佻、吵鬧、愛好冒險（只在心靈上、幻想中），繼承了卡埃羅的情感層面，亦受惠特曼詩作影響。
‧舍奇：使用英語的異名者，與佩索亞本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其詩作涵蓋以上三位異名者的主要創作主題。◢


「沒有任何葡萄牙作家能夠企及佩索亞的那種偉大」──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薩拉馬戈(José Saramago)

費爾南多‧佩索亞

1888年出生葡萄牙里斯本，童年多半在南非德班度過。1905年，他回到里斯本就讀大學，最後因為想要自學而休學。他為多家商務公司翻譯外國信件並以此維生，同時以英語、葡萄牙語、法語大量創作。1918和1921年，他自行出版了小型英語詩集，葡萄牙語詩作亦經常登上文學評論專欄。以愛國為主題的詩集《訊息》於1934年榮獲國家大獎。佩索亞最精彩絕倫的作品皆是以三個主要「異名者」創作：阿爾伯特．卡埃羅、阿爾瓦羅．德．坎普斯、里卡多．雷斯，佩索亞甚至寫出這三人栩栩如生的介紹，並賦予三人截然不同的寫作風格及觀點。此外，佩索亞亦創造出幾十個作家身分，包括出納員助理貝爾納多．索亞雷斯，也就是《不安之書》的虛擬作者。雖然大家眼中的佩索亞是一名知識分子兼詩人，然而直到他1935年辭世，佩索亞的文學天賦才廣受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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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關於佩索亞
阿爾伯特．卡埃羅
《牧羊人》(節選)
II 我的目光如太陽花澄澈
IV 今日午後一場大雷雨
VI 思索上帝等於違抗上帝
VII 我自村莊瞥見的宇宙
VIII 某個晚春正午
IX 我是一名牧羊人
XIII 輕輕地，輕輕地，輕輕巧巧地
XIV 我不在意韻腳
XVI 倘若我的人生就是一台牛車
XVII 沙拉
XXI 倘若我的牙能咬下整片大地
XXVI 有時，在光線精準且完美的日子裡
XXVII 只有自然是神聖的
XXVIII 今日我拜讀了
XXX 若你希望我是神祕主義者
XXXI 如果有時我說花會笑
XXXIII 可憐的花朵在修剪整齊的花圃裡
XXXIV 我發現不思考是如此自然
XXXV 穿透參天樹枝瞥見的月光
XXXVI 有的詩人是藝術家
XLI 某些薄暮降臨的夏日時刻
XLIII 鳥兒飛越天際不留下一絲痕跡
XLV 遠方斜坡上種了一排樹
XLVI 這也好，那也罷
XLVIII 我從屋子的那扇高窗
XLIX 我進入屋內關窗
《戀愛的牧羊人》(節選)
月神高掛
而今我感覺到愛
愛是陪伴
我輾轉難眠

《軼詩集》(節選)
道路過彎之後
打掃整理
我的人生價值？
事物的驚奇真相
當春天降臨
如果，我死後
我不懂怎會有人覺得夕陽令人感傷
你談到文明
今日有人為我朗讀聖方濟各亞西西的名句
我目睹一艘船在遙遠的太加斯河
寒冷季節天寒地凍
無論何人或何物站在世界中心
戰爭
有關大自然的種種意見
噢，踏上長途旅程的船
真相，假象，確實，不確實……
山坡上的牧羊人
我眼前的一片田野
我並不匆忙
活著，你說，就在當下
你說我不只是
明天過後即將襲擊的暴風

里加多．雷斯
我深愛阿多尼斯花園裡的玫瑰
獻給阿爾伯特．卡埃羅
潘神未死
白雪覆蓋日光灑落的遠方山丘
白日的蒼白染上金黃
安於世界現狀之人乃智者
世間萬物各有時
謹記我們與神有多麼相似
神祇賜予我們的自由
要記得，用輕快腳步
長久以來我們深深相信
迷途的你
西洋棋手
基督，對祢我既不怨恨亦不抗拒
黎蒂亞，畏懼命運折磨著我
一句詩正重複
我安穩坐在詩詞
未來的你將是你一直以來的模樣
每個人都實現了必須實現的命運
我不吟唱夜晚
我不想要
我想要的是你這朵花
Ad Caeiri manes magistri
悠長的生命
如今他耕耘著貧瘠田地
切莫試圖
一再出現的古老面孔
我虛度的眉宇上
落葉回不去它凋零落下的樹枝
是樹木給予果實生命
儘管只是一場夢
你的雙手如今再也無法懇求
多少人享受時
睡眠有益是因為我們終將甦醒
消逝的腳步遺留下一閃而逝的軌跡
消亡之事物皆是死亡
讓我的命運不帶給我什麼
黎蒂亞，當醞釀初冬的深秋來臨
猶疑不決
惡也弱，善也弱
嫉妒怨恨我們的人絕不是唯一
宰制或是沉默
倘若萬物皆有相應的神
沒有人會真正愛上別人
無物不留存
若要偉大，若要完整
因為籍籍無名
你不享受的日子不屬於你
我們在迷惘的世界的作為
你形單影隻
我熱愛我雙眼所見
我向上蒼央求
我摧毀螞蟻土塚的那隻手
謬誤的年頭裡
我只求諸神冷落我


阿爾瓦羅．德．坎普斯
鴉片
凱旋頌
摘自兩首頌歌
航海頌
向惠特曼致敬
沿著碼頭
再訪里斯本（1923年）
再訪里斯本（1926年）
倘若你想自殺
迢遙的燈塔
雪佛蘭汽車輪胎在前往辛特拉的路上碾動
雲
英文歌
諷刺短文
機遇
便箋
差一點
我得了重感冒
牛津郡
沒錯，是我，我變成的自我
啊，一首十四行詩……
我的心，是遭受矇騙的海軍上將
輕聲細語，這是人生
我在黑夜和寂靜之中甦醒
聖母瑪利亞頌歌
原罪
里斯本和它的房屋
是什麼樣的幸福
我下了火車
我多久沒寫
夜半幽謐開始降於
我脫下面具
我，我自己……
返鄉
是的，萬事均安
我頭暈腦脹
我們在里斯本市中心的街頭偶遇
一首直線寫成的詩
那裡，我不知是哪裡……
假期靜思
不，不是倦怠造成的……
費爾南多．佩索亞――本人
《歌謠集》(節選)
噢，我村裡的教堂大鐘
棄權
盼望的沼澤輕拂過我鍍金的靈魂……
〈斜雨〉(節選I、III、V)
收割者
隨性詩歌
路人
幽影日記
我街上有一架鋼琴……
我的人生該何去何從
啊！痛苦
你無需
地平線
無
我不曉得現在的我是誰
我聽見深夜吹拂的風聲
鷹架
註釋
棋戰
過了多少年歲
自我身分的痛苦之中
小風琴聲嗚嗚地微弱飄逝
我是快樂抑或悲傷？
我想要自由而虛偽
我的妻子，名為孤獨
她的存在教人驚艷
沒人愛我
噢，把街道當作床鋪嬉戲的貓
我來到窗前
自我心理描述
我是個逃犯
只有理性領導我
入會儀式
死亡是一個道路彎角
有福的公雞聲聲歌頌
不思考的人最快樂
古老香爐搖盪
我的文字不屬於我
世上存在的萬物皆有歷史
我不知曉遺忘在那遙遠南海島嶼的溫柔國土
在我的沉睡與夢境之間
沒有學徒的師父
席爾瓦先生
我做著白日夢
是的，平靜總算降臨
夜晚幽靜之中
所有的美皆是一場夢
折返的滔滔浪花
在我們遺忘的世界裡
海鷗貼地低飛
美麗神奇的寓言
當我死去而你
有愛過我的人
女孩三兩成群
夜幕低垂，我不準備見人
若有人哪天前去敲你的門
除了無聊，什麼都不讓我無聊
別告訴那個全盤托出的大嘴巴
自由
灰暗卻不陰冷的白晝……
愛才是重點
好久好久以前！
在利馬的一晚
忠告
於克里斯蒂安．羅森克魯茲之墓
佩德羅蘇什
世上有比疾病更嚴重的病
《訊息》(節選)
摘自第一部/盾形紋章
盾形紋章：城堡
盾形紋章：盾牌
尤里西斯
維里阿修斯
勃艮第的亨利伯爵
葡萄牙的賽巴斯汀王
摘自第二部/葡萄牙海
地平線
哥倫布們
西方
摘自第三部/隱藏的祕密
第五帝國
迷霧
《魯拜集》
〈浮士德〉(節選)

英語詩
亞歷山大．舍奇的詩
雋語
上帝的傑作
魔法陣
神廟
《35首十四行詩》(節選)
I 無論是寫是說是存在都沒人看見
VIII 我們戴著多少張面具
XVII 我的愛是自我主義者
XXXI 我比大自然和她的光陰蒼老
《瘋狂小提琴手》(節選)
遺失的鑰匙
間隙之王

※試閱內容1※
IX

我是一名牧羊人。
綿羊是我的思想
我所想皆我所感。
我以眼、耳
手、腳
鼻、嘴思考。

要觀看嗅聞才能思考一朵花，
要懂得其真諦才是真正吃下一顆果實。

這就是為何在某個炎熱日子
我享受，同時也感到悲傷，
我躺進草地
闔起炙暖雙眼，
感到全身徜徉在現實裡，
我知道真理，於是快樂。

※試閱內容2※

愛是陪伴。
我已不知該如何獨自漫步，
因為我再也無法獨自漫步。
一個有形的思想使我腳步加快
看見的事物愈少，卻更能欣賞那少許景物。
即使她不在身旁，也時時與我相伴。
我喜歡她，喜歡到不知如何渴望她。
見不到她時我想像她，我則猶如拔天樹木般
強壯。
但見到她時，我渾身顫抖，不明白她不在身邊時
我感受到的是什麼。
我全身上下都充滿即將棄我而去的力量。
現實望著我，就像鑲著她面孔的
太陽花。
1930.7.10
※試閱內容3※

當春天降臨，
若我已死，
花朵會照樣綻放
樹木也不會較往年灰敗。
現實世界並不需要我。

一想到我的死無足輕重
我就滿心歡喜。

若知道我明日將死
而春季後日到來，
我會幸福地死去，因為春季後日
將至。
若我今生注定終結於此時，又何必等待其他時刻？
我喜歡萬物真實且確實，
喜歡是因為即使我不喜歡，情況亦不會
為我改變。
所以，若我今日死去，我會幸福地死去，
因為萬物是那麼真實而確實。

若你願意，可在我的棺木前朗讀拉丁禱文。
若你願意，可以圍繞著棺木唱歌跳舞。
對於我何時無法再有意見，我已經無法有
意見。
事情如何發生，何時降臨，等到降臨就會發生。
1915.11.7
※試閱內容4※

沒有人會真正愛上別人：他所愛的
不過是從他人身上發現的自我。
若無人愛你，無需心煩。他們感受
到真正的你，你只是一個陌生人。
就做自己，即使不曾被愛。
內心踏實，憂愁就不能
找上門。
1932.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