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歌
商品資訊
系列名:大師名作坊
ISBN13:9786263354272
替代書名:A Song Everlasting
出版社:時報文化
作者:哈金(Ha Jin)
譯者:湯秋妍
出版日:2022/06/01
裝訂/頁數:平裝/392頁
規格:21cm*13.5cm*2.4cm (高/寬/厚)
版次:1
商品簡介
美國國家圖書獎《等待》作者哈金最新長篇力作
『唱個幾首歌,能有多政治?』
一場公開演唱,意外觸動美中台政治敏感關係。唱歌犯了什麼罪?
一名中國藝術家若選擇自由,他要付出什麼代價?
「中國政府並不怕某個流亡者在海外參與反共活動,它怕的是脫離了國家和政府的個人仍能活得精彩,能以身戳破國家的神話。」──哈金
藝術家的自由覺醒之路,揭露中國近十年來的種種暴政及紅色滲透
王德威、黃春明、單德興、李有成、顏擇雅──重量級名家誠摯推薦
「只要沒有遺憾,就不應該怕死。」
「我知道自由是一種痛苦,可是跟暴政帶來的痛苦相比,我寧可受自由的苦。」
知名中國首席獨唱姚天,隨歌舞團結束美國巡演後,為了籌措女兒的留學費用,私自接下紐約當地華人籌辦的商演,孰料後果竟像滾雪球般失控。姚天返國後,被告知該場商演背後的出資者是台灣泛綠團體,支持台獨,要求他必須繳交悔過書。就在上級要求收走他的護照,姚天憑著一股衝動決定回到紐約,抗議中共政權脅迫他身為藝術家的自由。
在老朋友亞斌的幫助下,姚天的海外演唱事業風生水起。很快地,他上了中國政府的黑名單,事業生活開始頻頻受挫。姚天心知除非他願意公開譴責造就他新生活的一切前提,就是自由,否則他將永遠無法回到中國。無論如何,姚天堅持作為一名歌唱家,他拒絕出賣自己的聲音。
我愛自由勝過一切,哪怕這個自由讓人膽怯或恐懼,哪怕我要花很長時間去習慣。
暌違五年,哈金最新長篇小說的主角是一名享譽海外的中國歌唱家,卻沒有個人的選擇。自由的代價是什麼?藝術家要向誰悔過?倘若國家背叛了人民,人民難道沒有權利背叛國家嗎?哈金透過一名中國藝術家,從起初對政治冷感,到勇於掙脫國家機器的控制,找到重建生活的可能性,甚至成為「自由」的象徵。作者堅守寫實主義,藉由主角姚天的遭遇和歷練,讓讀者看見了自由的純粹和絕對,從流亡到移民,毫不保留地刻劃當今藝術家身在異鄉,從靈魂到身體必須承受的艱辛苦難,令人肅然起敬。
作者簡介
哈金(Ha Jin)
本名金雪飛,1956年出生於中國遼寧省。曾在中國人民解放軍中服役五年。在校主攻英美文學,1982年畢業於黑龍江大學英語系,1984年獲山東大學英美文學碩士。1985年,赴美留學,並於1992年獲布蘭戴斯大學(Brandeis University)博士學位。2014年獲選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終身院士。現任教於美國波士頓大學。
著有三本詩集:《沉默之間》(Between Silence)、《面對陰影》(Facing Shadows)和《殘骸》(Wreckage)。論文集《在他鄉寫作》、《湖台夜話》。2011年起在臺灣陸續出版中文詩集包括《錯過的時光》、《另一個空間》、《路上的家園》。
另外有四本短篇小說集:《光天化日》、《新郎》、《好兵》,和《落地》。八部長篇小說:《池塘》、《等待》、《戰廢品》、《瘋狂》、《自由生活》、《南京安魂曲》、《背叛指南》、《折騰到底》。一部人物傳記《通天之路:李白》。
短篇小說集《好兵》獲得1997年「美國筆會/海明威獎」。《新郎》一書獲得兩獎項:亞裔美國文學獎,及The Townsend Prize小說獎。長篇小說《等待》獲得了1999年美國「國家圖書獎」和2000年「美國筆會/福克納小說獎」,為第一位同時獲此兩項美國文學獎的中國作家。並入圍了普立茲文學獎。該書迄今已譯成三十多國語言出版。《戰廢品》則入選2004年《紐約時報》十大好書、「美國筆會/福克納小說獎」,入圍2005年普立茲獎。
譯者簡介
湯秋妍
南京師範大學文學學士,上海復旦大學文學碩士。現任美國衛斯理學院東亞系中文講師。已在不同華語期刊發表過數篇英語文學的翻譯作品。譯作包括哈金長篇小說《背叛指南》、《折騰到底》、《通天之路:李白》。
名人/編輯推薦
國際好評
「書名的『歌』是一首自由之歌,唱得不大聲卻持續不斷,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跟隨的曲調。在此刻,對那些遺忘它的人而言,它具有特別的聲響。」──《波士頓環球報》
「哈金在書中描述中國監控網路的細節使這本小說帶有強烈的現實主義色彩。」──《紐約時報》
「姚天的故事成就超越《自由生活》。」──《紐約客》雜誌
「國家圖書獎得獎小說《等待》的作者哈金,在新作品中透過中國歌唱家姚天來探討身為藝術家的意義,他在紐約的表演危及了自身安全與中國及台灣的關係。」──《早安美國》
序
序
從流亡到移民
◎哈金
經常有人問我是流亡者還是移民, 我往往回答說兩者都是,但從未多談這種身分分裂所帶來的問題和困擾。總體來說,流亡者通常生活在過去,與眼前的世界格格不入,而移民更專注當下和將來,要在異地創建新的生活。據我個人觀察,許多人逃離中國,但並沒有立即要成為移民,往往是中國政府不依不饒,繼續迫害他們,最終迫使他們選擇移民,放棄原來的國籍,好在異地重新開始。就是說,首先是國家背叛了個人,個人才選擇放棄國家。大多數中國人都被洗過腦,相信離開了國家,自己什麼都不是。中共的愛國主義教育正是基於這個戈培爾式的國家至上的理念;這種國家主義也構成了法西斯意識形態的核心。如果沒有宗教情懷來約束,愛國主義只能給人類帶來破壞和災害。其實,中國政府並不怕某個流亡者在海外參與反共活動,它怕的是脫離了國家和政府的個人仍能活得精彩,能以身戳破國家的神話,能證明愛國並非「沒有選擇」──國家並不是個人生存的基本條件。
總的來說,普通移民們一開始生活都很艱難,但經過十年左右的努力後,多數人能相對穩定下來,生活和事業多少會有著落。然而,藝術家們則不一樣。離開了原來的語境和文化氛圍,就像淡水魚落入鹹水中──很難繼續生存,更勿論蓬勃發展了。多年來,我注意到一些來自中國的藝術家們在北美的艱難處境,他們大多都才分過人,要努力在這裡以藝術家的身分來生存和發展,但阻力實在太大,找不到觀眾和聽眾,大部分人最終都回國了,選擇了相對安穩的生活。當然,也有個別人不給自己留退路,要一條道走到底,追求自己心靈的自由。《放歌》的主人翁姚天就屬於後者,視自由為自己生存的條件,所以他起於流亡,而終於移民。
《放歌》在美國出版後,一些華人讀者將姚天與他們所熟悉的華人歌唱家們對號入座。有一家媒體採訪我時追問這部小說是不是基於關貴敏的故事,言外之意,這個故事太真實。採訪中我強調,多年前我讀過曹長青寫的關於關貴敏的長篇報導,他的故事的確很感人,但姚天與關先生並不一樣,他有自己獨特的不幸,跟關貴敏先生的生命軌跡相異。我是從不同人的經歷中截取各個情節來融塑成姚天這個人物的。可以說,他的流亡和移民生涯更具有戲劇性。從廣義上講,他代表了來自他國的藝術家們在北美的失落、掙扎、以及他們的藝術追求和不屈的生命。我想許多生活在異鄉的藝術家會對姚天的故事感同身受。
可以說,這部小說中最具獨創性的部分是關於書中人物罹患肺癌和治療過程的描述。據我所知,這種經歷並沒有在以前的文學中細緻充分地描述過。由於我太太多年前得了肺癌,整個治療過程我一直參與,可以說有類似一手的經歷,而且治療過程也都有文字記錄,所以寫起這些片段和章節來我比較有信心。這段關於肺癌的病痛和治療過程的描述應該是此書中的一個小高潮,為文學注入了一點新鮮經驗。
現在,經過時報出版社數年的努力,《放歌》就要與讀者見面了,但願湯秋妍女士精細的譯筆能給大家帶來愉悅和感動。
目次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第五部
尾聲
書摘/試閱
一
那晚的演出非常成功。終曲結束後,姚天和人民歌舞團的其他成員回到舞臺,一起向現場六百多名觀眾鞠躬致謝。當他從舞臺一側走下臺階時,看見前排盡頭站著一位高個兒男士,正對著他微笑。人群從邊門和後門漸漸散去,很快那位男士朝姚天走來。「姚老師,」他用英文說,語調溫暖。「在紐約看見你真高興,你的歌聲跟十年前一樣優美動人!」
現在姚天認出了他。「韓亞斌,奇跡呀!」他不假思索地用英文喊起來,他英語也說得挺溜。
姚天正準備擁抱老朋友,猶豫了一下,克制住了,感覺到同事們正驚奇地注視著他倆。或許有人會記下姚天和一個當地男人曾經熱情地問候,回國後彙報給單位領導。姚天於是伸出手。亞斌跟他握了手,湊過來小聲說,「就近喝一杯,可以嗎,姚老師?」
按規定,姚天是不能接受這類私人邀約的,得上級批准。於是他讓朋友等著。他走向孟主任,說:「我剛碰到一個老友,今晚可以和他出去待一會兒嗎?很快就回。」
孟主任抬起肥厚的眼皮瞧著姚天,目光中透著警惕。顯然,這時候團裡任何人脫離他的視野,都會讓他有點擔心。但他還是同意了。說:「行吧,別去太久。」
「十二點以前我一定會回來。」
法拉盛城區的大街小巷裡,空氣中仍能聞到雨水的味道。已經晚上九點了。姚天和亞斌一起走在羅斯福大道上,有行人步履匆匆地跟他們擦肩而過。也有人彷彿聽不見汽車的鳴笛,大咧咧在車流中橫穿馬路。一輛車身印著漢字「新鮮蔬果」的半掛卡車轟轟駛過,路面在震顫。
「天哪,這裡就像中國,」姚天說。「就像地方上某個小城。」
「法拉盛像個大縣城,是吧?」亞斌笑著抓住姚天的胳膊,領他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
這笑聲讓姚天想起他們年輕時在北京的情景。亞斌那時風度翩翩、精力充沛。他組織過私人音樂會、詩歌朗誦會、文學沙龍,還有藝術展覽。他常邀請姚天去他的文化活動唱歌,報酬豐厚、從不拖欠,可惜後來他的活動被警方禁止了。他是北京當時為數不多、能與老外輕鬆打交道的年輕人之一。英俊的外表為他敲開許多大門。他拿到教育部獎學金,去牛津留了兩年學,回國後說一口流利的英倫腔英語,看起來像是文質彬彬的香港青年。他的英美朋友們卻認為他的口音有些做作,有人揶揄他,「你漂亮的英語讓我們都感到羞愧。」但亞斌不在乎他們的調侃,絲毫不改。姚天最後一次聽說亞斌,是校方干涉他和一名女外教談戀愛,後來他辭去大學的英文講師工作,出國了。但姚天不知道亞斌到了紐約。
亞斌看起來依舊優雅得體。他告訴姚天,他現在住在法拉盛,北京戶口被警方註銷了。
他帶姚天去了位於三十八大道和王子街的「夢境」酒吧。現在是週三晚上,酒吧裡仍然人頭攢動,到處鬧鬧哄哄,很多是一身西服套裝的青年男女上班族。亞斌認識這裡的經理,一個瘦瘦的、頭髮梳得溜光的男人,很快把他們領進最裡面比較安靜的位子,那裡的卡拉OK機還播放著粵語歌。一名身材高䠷的女服務員過來關掉音樂,從橙色圍裙的口袋裡掏出一臺iPad。亞斌點了金門高粱白酒,建議姚天也嘗嘗,說是臺灣特產,口感順滑醇厚,不上頭。亞斌喜愛金門更甚於茅臺。他還按照美式喝法,要求在酒裡加冰塊。姚天不喝酒,點了一瓶喜力。他得小心,烈酒會傷害聲帶。
女服務員很快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上面是他們點的酒水:一瓶啤酒和一隻無腳紅葡萄酒杯,裡面裝著四指白酒。她用臀部關上門,然後給他們上飲料。她把一盤各色堅果的小蝶放在桌上時,手指上一枚細細的白金戒指折射著光線。
她離開後,亞斌說:「現在我們可以放鬆放鬆,享受一下了。」
姚天很想聽聽朋友在紐約的生活,但他挺累,也怕聊太長時間,回去晚了不好。他擔心主任會以為他和一個當地人見面是別有意圖。時不時的,一些文化代表團的成員,那些畫家、音樂家、演員、作家、學者等,在出訪外國時偷偷溜走,投靠當地的親友,不回中國了。現在他們來自北京人民歌舞團的一行二十名演員,正處於美國五城巡演的最後一站。到目前為止,一切正常,但孟主任看起來越發緊張,如果有一個人在最後一晚滯留未歸,此項出行便不能稱為圓滿結束。此刻,他可能正在為姚天的離席而擔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亞斌遞給姚天一張名片,上面寫他是福特漢姆大學的工商管理碩士,現在是一名保險經紀人,辦公室在法拉盛的主街上。姚天稱讚他真了不起,是成功的典範。他說:「美國這片土地顯然充滿了機遇。」說完,也意識到這句話沒什麼新意。
亞斌搖搖頭:「姚老師,那些都只是傳說。這裡的機會主要是給有錢有勢的人,跟中國一樣。我和那些剛下飛機的新鮮外國人沒什麼不同。不管做什麼事,我們都得比別人加倍努力。」
「叫我姚天就行。」他說。他今年三十七,只比亞斌大一、兩歲,覺得還是按美國人直呼其名的習慣比較好。
「好的,姚天。我跟這裡大多數辛苦掙錢的人一樣,每天忙得像條狗。」
「不過,你自由,沒有一個主子對你呼來喚去的。」
亞斌笑起來,好像姚天說了什麼傻話。正當姚天想知道亞斌為什麼找他時,亞斌自己說明了來意。他說:「十月十號有一個國慶慶典,是『大中華文化協會』組織的。你能為他們唱幾首歌嗎?」
姚天驚訝得一時接不上話──那是臺灣的國慶日,不是中國大陸十月一號的國慶日。中國知道臺灣國慶日也即「雙十節」的人不多。姚天問:「慶典誰出資?臺灣政府?」
「完全不是。是紐約和新澤西州的華人社區贊助的,那裡的確有不少臺灣人。要是你能為他們唱歌,我可以給你談下來四千美元的報酬。」
姚天知道亞斌一般說到做到。四千美元差不多是姚天當時國內年薪的四分之一。而他女兒婷婷正在申請北京的一所國際高中,頭一筆學費就要兩萬人民幣,將近三千美元。亞斌提出的薪資數額頗豐,值得冒險。他同意為他們唱歌。
「太好了,他們聽說你來一定會很激動的,」亞斌說。「他們以前從沒請到過像你這樣水準的歌唱家。」
姚天知道他們肯定會用自己的名聲來宣傳這個活動,但他還得安排其他一些事情。他說:「亞斌,我可以給他們唱歌,但我明天回北京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不知道能不能改簽。另外,週六活動以前,我也需要新地方住宿。」
「我會讓祕書給你重新訂一趟航班。放心,會解決的。你退房後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太謝謝你了,亞斌。我不肯定我能得到上級批准,不過我會盡力。」
姚天從手機裡找到自己的航班信息,發給了亞斌。他們說好第二天一早,姚天會告知亞斌他的最後答復。亞斌非常高興,說希望未來兩人能經常合作。他說:「這裡華人移民的生活太物質化了,應該有更多的文化生活。你的工作意義重大。」
姚天聽到亞斌這麼說也很高興。他答應了。
走出酒吧,兩人互道晚安。姚天依然步行回到他和同事們下榻的喜來登酒店。暗夜裡,酒店的霓虹燈在頂樓大放光明,把建築物映照得比白天更富麗堂皇。拱形屋頂之上,是璀璨的星空,其中有一顆星星的光芒特別閃亮。
姚天告訴孟主任,他同意了為當地文化組織演唱,孟主任吃了一驚,說:「姚天!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明天得坐飛機回去。你要是留下來,我會倒霉的。上邊兒會認為你違反了我們的旅行規定。」
「不過就晚兩、三天而已。」姚天有點急躁。
「你哪兒管得住別人的嘴。人家會說三道四,對不對?」孟說。
「我不管那麼多!這裡的華人社區需要我,我有義務為他們唱歌,好提高移民的文化生活。請讓團領導知道我會回去的,只是搭乘下一班飛機。下週一我會跟大家一樣照常上班。我們團有兩百多人,沒人會注意到我晚兩天回去。我們別這麼大驚小怪好吧?又不是要叛變投敵什麼的。」
「姚天同志,你不懂政治。」主任用他短粗的食指指著姚天瘦削的臉。「你這麼任性,違反了團裡的規定。你讓領導以後怎麼相信你?再說,你要是在這裡被搶劫或綁架了怎麼辦?」
「我是成年人。我會對自己負責。」
「我才對你負責。」
「就讓我為自己負幾天責吧。」
他們又爭論了幾分鐘。等孟意識到姚天已經不會回心轉意時,他讓步了。「好吧,你都讓人改變你的航班了,我阻止不了你了。你跟我保證,下週一你一定會像往常一樣來上班,否則我只能跟領導彙報了。」
「我保證。」
「姚天,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冒這個險。要是別人知道你留下來掙錢,他們會看不起你的。你這樣貪圖掙外快是不對的。」
「那麻煩別告訴別人。」
「我最多幫你瞞兩天。」
他倆握手言和,算是達成了協議。但主任還是苦著個臉,可能覺得自己除了答應姚天以外別無選擇,因為姚天是他們團的首席獨唱。姚天看到他為難的樣子,又說:「孟主任,放寬心。我妻女都在北京,家庭幸福、事業有成,我還能去哪兒?只不過我碰到一個老友,給我一個唱歌的機會而已。國家不是鼓勵我們多和臺灣同胞進行文化交流,為國家統一做準備嗎?」 姚天把這一套說辭告訴孟主任,說如果上級問起來,他可以這麼解釋。雖然姚天也知道別人沒那麼笨,他的本意很容易被看穿──滯留幾天就是為了掙錢。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孟聽起來很疲憊。「別逾期逗留,下週一務必回來。你要明白,我並不同意你的做法。只是我勸服不了你。」
姚天點頭表示清楚了。如果出事,孟主任會希望姚天告訴別人,責任不在他這個領導。
平心而論,孟從沒表現得像個老闆一樣高高在上。他尊重劇團所有成員,說與大家一起工作感到幸運──團裡許多歌手、演奏家、舞蹈家在國內都是知名人士。從孟的角度看,他也不應該覺得姚天改變航班像什麼叛逃的信號。如果真想溜掉,姚天大概不會還費事來請假。孟已經六十二歲了,三、四年後退休,沒理由得罪人,硬要阻止姚天。他也沒問姚天能掙多少錢,但姚天明白,他回國時欠孟主任一份厚禮。
睡覺前,他給妻子舒娜打電話,說會推遲回家。妻子聽說姚天有賺錢的機會也挺高興,但也囑咐他一定要小心謹慎,在公眾場合別胡亂發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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