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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止血鉗1988【日系醫療推理巨擘:海堂尊泡沫經濟三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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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止血鉗1988【日系醫療推理巨擘:海堂尊泡沫經濟三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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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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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日系醫療推理巨擘——海堂尊泡沫經濟三部曲】

系列作賣破160萬本,日系醫療推理的里程碑——
電影《白色榮光》原作者海堂尊最受歡迎《泡沫經濟三部曲》,隆重登台。

|黑色止血鉗1988 |火焰手術刀1990 |櫻色心臟中心1991

◆ 系列殊榮

.《黑色止血鉗1988》於2008年榮獲第二十一屆山本周五郎賞候補。
.《火焰手術刀1990》於2011年榮獲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候補。
. 2018年系列改編為日本TBS電視台黃金時段「日曜劇場」作品,最後一集收視率最高18.6%!
. 改編日劇由 傑尼斯偶像影帝 二宮和也 × 日本國民演技派男友 竹內涼真 主演!

◆ 故事簡介

一九八八年,日本正面臨泡沫經濟的頂點。剛考完國家醫師測驗的實習醫師世良雅志,在進入擁有「神之手」的佐伯教授,其所領導的東城大學外科教學中心三天後,與帝華大學的「吹牛大王」高階權太相遇。

高階帶著能簡單進行食道癌手術的新武器『Snipe』來到東城大學,震撼了佐伯外科的所有人。另一方面,世良也因為與「手術室惡魔」,擁有高超手術技巧卻從不升等的醫生渡海征司郎接觸,發現渡海似乎和佐伯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窺見日本泡沫榮景,真實的1988!
海堂尊「櫻宮宇宙」傑作系列第一彈!

作者簡介

海堂尊

1961年出生,千葉縣人,為醫師、作家。1988年畢業於千葉大學醫學系。1997年完成千葉大學研究所博士學位。以《巴提斯塔的榮光》奪下第四屆《這本推理小說好厲害!》大獎。於寶島社出版的系列作品獲得廣大支持,總計印刷超過一千萬冊。《黑色止血鉗1988》、《火焰手術刀1990》、《櫻桃樹中心1991》三部作品合稱「泡沫經濟三部曲」,總計銷售突破160萬本。

譯者
藍云辰

文藻大學多國語複譯所畢,輔仁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畢。現為剛成為人母的日文譯者,熱愛旅遊及閱讀。最近的興趣是保健、蔬食料理,以及觀察嬰兒的一舉一動。譯有《請勿在此丟棄屍體》等書。

目次

序章 泡沫經濟.頂點
第一章 前鋒 五月
第二章 陌生人 五月
第三章 會議 五月
第四章 吹牛大王 五月
第五章 新面孔 七月
第六章 擊潰 七月
第七章 陷阱 七月
第八章 燃火失敗 十月
第九章 準備 十一月
第十章 最後一支舞 十一月

紀念對談 吉川晃司X海堂尊
想作為少數族群持續奮鬥

書摘/試閱

序章 泡沫經濟.頂點

西元一九八八年,昭和六十三年,泡沫經濟迎來最高峰,世界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榮景。生活在經濟快速成長中的人們,並不認為此時已是繁榮的巔峰,他們將此歸功於日本的國力與勤奮的民族性必然的結果,相信好景氣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恰巧與人們對於「昭和」這個年號的想法不謀而合。

對於大部分的日本人來說,長達六十多年的年號「昭和」已是宛如空氣般的存在,他們對此抱有錯覺,誤以為昭和是歷久不衰的。因此在前年傳出昭和天皇的慢性胰臟炎其實是十二指腸癌的消息時,許多國民都大為震驚。儘管如此,人們依舊天真地相信這個時代會繼續下去,互相聊著即將到來的二十一世紀便是昭和七十六年這般無傷大雅的小事。

然而蕭條的氣息已悄悄從街角蔓延開來。無論是繁華的景氣,還是昭和時代都難逃一劫。

隔年一月,大家堅信會永存的昭和時代,隨著昭和天皇的駕崩乾脆地畫下休止符。與此同時,泡沫經濟也緊隨在後崩潰了。

如今已是平成二十年。回顧這幾年,社會面貌的改變足以令人吃驚,而醫界也掀起了另一波巨變的浪潮。

現在回首去看一九八八年,便能發現當今所有醫療問題早在那時便已萌芽。近年常有人指出醫療制度的崩壞,但那些問題並非某天突然冒出來的。它們以緩慢而確實的速度朝著崩壞一步一步前進。

勉強緊鄰著首都東京通勤圈邊緣、只有二十萬人口的小都市櫻宮市,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就在這種背景下的一九八八年五月,某個晴朗的早晨,一名實習醫生奔馳在通往東城大學醫學部附設醫院的斜坡上,這名青年的名字叫做世良雅志。



第一章 前鋒 五月

他奔馳在坡道上,腳上是重量不輕卻已穿慣了的運動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斜坡上的終點。對於在東城大學醫學部足球社中鼎鼎大名的飛毛腿後衛而言,輕鬆跑完這點程度的坡道是必須的。

宛如峭壁般的坡道阻擋在自己面前。原以為是偷閒跑去歐洲玩了兩個禮拜的關係,但轉念一想,不對,體力開始下降應該是在更前一年,為了準備醫師國家考試每天焚膏繼晷的關係。

他穿過正門。成排的櫻樹長滿了新葉,看起來十分耀眼。會選擇用跑的穿越過去只是自我滿足而已。採用足球中的疊瓦式助攻 持續往前衝,最後再撼動球網,這才是王牌的使命。

跑在堤防上的小徑時,可以俯視下方的網球場與足球場,那瞬間,世良覺得十分懷念。為了拋開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他開始最後的衝刺。此時,他的背後傳來了上課鐘響。

一直往直線前進就是世良的目的地。那是一棟古老的紅磚樓,五層樓的建築在陽光的熱氣中微微晃動著。他盡情地用左腳一踢,透明的球便在初夏陽光的沐浴下撼動了無人看守的球網。

那瞬間,響徹雲霄的歡呼聲在世良的耳邊迴響著。

衝進手術中心後,空蕩蕩的更衣室像是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他一把抓起L尺寸的手術衣,將脫下來的白衣隨便扔進置物櫃裡。

「死定了,完全遲到了。」

他小聲地嘟囔著。在他急忙拿起褲子往櫃子裡丟時,錢包從口袋裡掉了出來,零錢也跟著散落一地。

「真是的,也太會挑時間!」

世良抬起地上的踏板,一把抓起那些零錢,也不介意附著的塵土,直接將它們都扔在櫃子裡的白衣上方。

他光著身子直接套上藍色的手術衣,粗糙的布料將他的睡意一掃而空,只覺得胸口一陣冷颼颼的空氣。

世良很喜歡手術衣粗糙的觸感,但對於手術褲就頗有微詞了。因為取代腰帶的繩結經常會滑來滑去,怎麼費盡心思也繫不好。

他一邊將手術褲往上拉,一邊鎖上置物櫃,再將鑰匙放進胸前的口袋。接著用腳從亂七八糟的拖鞋堆裡隨便挑了兩隻穿上,往前踏出。或許是沒踩穩,他立刻在亞麻地板上滑了一下。

「這麼匆匆忙忙是做不好手術的喔!」

他往聲音的方向一看,一股血跡的腥味撲鼻而來。對方的手術衣上沾滿了血,看起來才剛動完手術。但現在比起常規手術的結束時間還要早上許多,大概是臨時的緊急手術吧。

他調整了一下口罩的鬆緊度,向對方點了個頭示意,毫不理會對方的訓話。

世良是三天前才剛加入佐伯外科的新人醫師,因此就算在外科醫師頻繁出入的手術室裡見到陌生面孔,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話雖如此,世良原本就是東城大學的畢業生,只要是這裡的醫生他幾乎都見過幾次面。但他卻對剛剛那名男性的臉毫無印象。

或許是錯覺也不一定,畢竟對方還穿著手術衣,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眼睛。換作是一張完整的臉,給人的印象也會大大不同。

那名男性的眼睛似乎正直盯著遠方的什麼,那強烈的視線,像是穿著一身手術衣的世良現在是裸體一般。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盡頭的淋浴間。隨後傳來他脫下手術衣、並用力地將衣服丟進洗衣籃底的聲音,

也可以聽見男人的聲音。

「真是的,這間醫院到底是怎樣啊……」

世良回過神來,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後,急急忙忙地跨出步伐。

自動門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手術中心的中央走道,走道兩側則是成排的手術房。

東城大學醫學部附設醫院,俗稱赤煉瓦棟。這是一棟歷史悠久的建築,換而言之,就是一所老舊的醫院。這棟二次大戰前就存在的歷史遺跡中,只有手術室所呈現的風格與現代搭得上邊。三年前,醫院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改建工程,那時在手術中心設置了包含「第七無塵室」等七間手術室。原本古色古香的醫院手術室一鼓作氣地走向現代化。

儘管下了這樣的重本,最後卻是無疾而終,因為兩年後又決定要新建醫院了。新醫院已經開始動工了,預計一年後完工。明年初的院長選舉,也因此成了大家在走廊上的熱門話題。

新院長在新醫院的整體設計上講話較有份量,也能憑自己喜好加以干涉醫院的內部構造。作為一名擁有特殊待遇的院長,還更能名垂青史。

不過,還只是實習醫生一年級的世良是無法知道這些事情的。

從整潔的走廊開始就算是手術室的範圍了。整潔這個詞,在這裡與殺風景三個字屬同義詞。雖說走廊被賦予了「機能性」這個最優先的考量,但世良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方方正正的,不管看向哪裡都是一直線。

行走在其中,不禁感覺自己也成了一個十分無聊的人。

輝煌的燈光明亮地映照著走廊,那是不論白天或夜晚,都不會改變的亮度。或許不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但身在手術室時,的確會因此忘了時間的流逝。

長長走廊的盡頭,幾名外科醫生正在鏡子前面刷手 。趕上了。世良鬆了一口氣,接著若無其事地混入隊伍裡。

「才剛開始實習就連續遲到,膽子不小啊你,世良。」

發出低沉嗓音的是已經在佐伯外科待了八年的前輩,垣谷助手。世良縮了縮脖子,討好地笑了一下。垣谷備受大家愛戴,似乎還被認定是未來的教授候選人。他也是獵人頭的專家,世良就是被他帶進佐伯外科的。同時他還是足球社的前輩。根據足球社的紀錄,垣谷似乎是負責防守核心的中後衛。

順便一提,他的身材在進入醫院工作後還是維持得很好。

「對不起,不過我勉勉強強趕上了吧!」

世良捲起袖子,面向牆壁的鏡子。踩了踩腳下的踏板,取出刷子。接著又踏了另一個踏板,用刷毛的部份去接茶褐色的優碘。一旁的垣谷斜著眼看著世良說道。

「對外科醫生來說,刷手可是基礎中的基礎,好好刷乾淨啊!」

世良點了個頭,再度看向鏡中的自己。首先,用優碘概略地洗一下,再用水大概沖一下,最後把剛才的刷子丟棄在水槽裡。

到目前為止都只算是刷手的前奏,主要是為了用乾淨的手拿乾淨的刷子。他再度取出新的刷子,這次他將刷子充分沾滿優碘。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他帶有節奏感地用刷毛刷起指甲,首先是右手的指甲,再來換左手,十隻手指都刷過後,茶褐色的優碘也起了不少泡沫。之後是手指的第一個關節、第二個關節,一點一點往身體的中心靠近。他張開手指,用刷毛將手指由上往下刷。一定要從手指的末端往身體中心移動,絕對不能反向操作。

世良略帶睡意的腦袋閃過一個想法:這個動作說不定和剝洋蔥皮是一樣的道理。

將髒污往身體中心集中,唯獨接觸患者的手指必須徹底清潔。用沾滿優碘的鋼毛刷洗十遍,這就是外科醫生的清潔標準。萬一不小心碰到匯集髒污的身體部位,就必須重頭來過。

世良繼續刷手。手掌的正面和反面、手腕、上臂、接著再次從一根一根手指往下臂移動,每個部位都像是一個六角柱,每個側面都要刷上十次。刷洗的方向由身體末端往中心移動,不能亂了順序,一切都在相同的標準下進行。

刷手到最後會停在手肘的位置,世良並沒有直接用水沖掉,而是在腦中再次確認有沒有漏洗的地方。他並不是特別愛乾淨,但卻很喜歡手術前刷手那種充滿系統架構的流程。這會讓他想起橙色軍團 的荷蘭足球。

當下臂被茶褐色的泡沫完全覆蓋後,第一階段才算結束。

第二階段,用水沖掉優碘的泡沫。清洗方式一樣是從手指往軀幹的方向進行。

從末端往中央的規定也一如既往。當他踩下第三個踏板後,彎曲的水龍頭迅速流出水來。他伸出手指來接水,小心地控制流向手臂的水量,讓水沖去所有髒污。從手指到手肘,從身體末端到軀幹。所有髒污都會往軀幹匯集。

外科醫生的身體或許就像大海一樣。這句話並不是隱喻,而是含有「所有髒污最終都會流向身體」這層現實的意思。

在水流將優碘都沖洗乾淨後,世良踏下最後一個踏板,濕紙巾便吐了出來。他像在纏繞捲筒似地擦拭著溼答答的手指、手掌和手腕。這裡也必須遵從由末端往中央的方向。這樣一來,才稱得上是完美無缺的手指清潔。

一直在背後等待的綠衣護士 這時才攤開藍色的手術衣。被折成四四方方的拋棄式紙製手術衣,經由負責輔助醫生的護士之手,一面一面地攤開,最後變成了一件長袍。

她提起手術衣的衣領往世良遞去,讓世良將手臂伸入袖筒裡,再拉緊背面的衣帶,手術衣便完全將世良的身體包覆起來了。她將衣帶交給世良,讓世良自己在身體正面打了兩個結。之後,裝著乳膠手套的玻璃紙被啪地撕開,護士取出手套並以雙手撐開等待世良乾淨的十指。在護士將他的十指套進手套後,世良的手指才算完成乳膠包覆。

世良快速地瞄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感到十分滿足。

——不管怎麼看,都是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

這麼一想,世良突然想起關係早已疏遠的前女友祐子,她是一名女性上班族,雖然不知道現在在東京的哪裡工作。他想起她從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不用肥皂洗手最噁心了!

如今,普通人怎麼洗也沒辦法洗得這麼乾淨吧!

我要在刷手區一雪從前在前女友那裡受到的小小恥辱。世良這麼想著。

儘管如此,世良也只有這個瞬間可以自詡為外科醫生。自動門開啟後,隨著心電圖的機械音傳來,他便來到另一個世界。在這裡,世良只是一名實習醫生。醫師的國考成績將在五月中的這個禮拜五公布,換句話說,還要四天才知道能不能成為醫生的自己,現在可以在真正的醫生底下工作,只是暫時通融而已。

但就算是冷酷無情的大學醫院,偶爾也會特別寬容一下,他們將新人排在黃金週後才進醫院工作。從醫師國考結束當天一直到黃金週有整整一個月,這段期間對外科醫生來說是最長、同時也是最後的連休。在這之前就好好地玩吧!大概是出自這種類似父母之愛的心情,醫院才刻意做這種安排。醫學院畢業生幾乎都會趁這段期間去國外畢業旅行,世良也不例外,他在歐洲盡情地玩了兩個禮拜左右。然而,當連假結束,漫長且憂鬱的季節也開始了。

就這樣,今天是世良在外科實習的第四天。順帶一提,國考成績發表那天恰巧正逢黑色星期五。

「反正我又不是基督徒,應該沒差吧!」

世良逞強說道。同年級的北島向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知道嗎?那天還是佛滅日 喔!」

世良翻了翻記事本,更正北島說的話。

「不是佛滅日,是赤口日 才對。」

「唔,赤口有比較吉利嗎?」

「誰知道?」

世良歪著頭說。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今年,日本將有八千多人要在耶穌扛著十字架這天成為醫生,這些人之後又會為日本社會帶來怎麼樣的福音呢?不過,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重要,總之還是得先拿到醫生執照。不然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誰都無法保證世良可以通過醫師國考。聽學長說,沒有通過考試的人,就像一開始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隔天便默默地從醫院裡消失了。在第二年通過國考之前,他們在醫院的登記身分都會變成研究生。簡直就像幽靈職員,不,是「幽靈醫生」才對。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世良踏出作為外科醫師的第一步。

第一手術房的門打開了。無影燈的光線令人感到刺眼,在這種強光照射之下,所有影子都會消失,容貌也變得平凡無奇。戴著口罩的世良,用力咬牙忍住了一個哈欠。

橫躺在手術台上的是名七十六歲的老奶奶,鈴木久子女士。病名為胃癌,手術項目是全胃切除。站在手術視野外側負責幫忙的流動護理人員是同年級的北島。機靈的他,早在實習第三天就獲得上司深厚的信賴。儘管體型嬌小卻拔得頭銜,比其他人都還要早得到照護患者的任務。也就是今天的手術患者。

一般說來,只要碰到自己負責患者,就可以刷手參加手術。但非常適應這裡的北島,卻在幫忙學長進行實驗時被老鼠咬到手指。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匆忙地由世良刷手,補上自己的位置。

一看到世良,北島就將身子靠近他說道。

「這算你欠我的,早點還我喔!」

「你在說什麼,是你欠我的吧,給我好好記住了!」

「我都把手術刷手第一位的榮譽讓給你了,你好歹也感謝我一下吧!」

「是你自己亂來才搞砸的吧!」

北島是世良從學生時代就交好的損友,和他這樣一來一往的瞎扯,稍早覺得自己是外科醫生的實感也漸漸被拋之腦後。就在這時,兩人背後傳來一聲怒吼。

「混帳!有時間在那邊廢話還不趕快來幫忙用手術視野,麻醉醫生都等得不耐煩了!」

手術第一助手垣谷向兩人怒斥。世良是第二助手。被訓斥的兩人立刻回到工作崗位上。麻醉醫生正在結束插管的患者眼瞼貼上透明的保護膠帶。北島將X光片放在觀片燈上。此時,站在後方環著手臂監督大家的垣谷又開口大罵了。

「沒必要看CT,把雙重對比造影拿出來,賁門處要特別清晰的那種。食道造影的圖也一起擺上來。」

他壓低音量接著說。

「今天是佐伯教授親自操刀,你們要再做些蠢事,他可是會大發雷霆的。可別牽連到我。」

世良點了個頭,從負責遞器械的護士那接過腹膜鉗,用鉗子前端夾出宛如杏桃糖 般的優碘棉球,在患者的腹部塗上一層層茶褐色。

這是在為患者的身體做消毒。消毒時依然要嚴格遵守清潔時的順序。

起初要將優碘棉球放置患者的心口,亦即手術視野的中心。

他將棉球撲通地放在心口上,如水波擴散般地一圈一圈向外畫圓,一圈一圈擴張茶褐色優碘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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