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魂師第2部02：就是讓你想不到

第十二章　囂張大小姐也有怕的人？！

狂風捲起風雪漫天，比暴風雪來臨時更蔽人耳目。
即使在場的人都是魂師與武師，實力不凡，但面對這陣狂躁風雪，依然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偏掩視線。
刺骨風雪吹過，像將現場已經觸發的火藥味瞬間冷凍！
短短眨眼時間過後，眾人再度睜開眼。
所有人同時一瞬間呆愣，神情有點兒恍惚。
彷彿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幾息之前，東明玉凌恃強而來，還帶著兩名聖階護衛。
所以他們預想中，接下來的畫面，是東明玉凌欺負一名弱小的少女，而那名少女被打落倒地，受傷又流血，只能憤怒和委屈，還得求饒。
根據過去的經驗，結果都是這樣的。
東明城之主唯一的女兒，行事作風太出名了！
出名到只要她一出現，所有認得她的人──紛紛避讓。
沒有家底、沒有點兒勢力背景的人，真的是不要隨便出現在她面前，免得被誤傷。
然而此刻，他們所看見的，是那名應該害怕、受傷和求饒的少女，不但沒有受傷流血、沒有憤怒委屈和求饒，反而站得直挺挺。
她好整以暇、悠然以待地舉著劍，看似一點攻擊性也沒有，但平舉的劍尖，已幾乎抵觸到東明玉凌的咽喉。
殺機暗藏！
銳氣橫生！
原該氣燄張狂、恃強得意的東明玉凌，此刻一動也不動，面無表情。
張揚高傲的氣燄同時停頓。
兩名聖階護衛，也暫時不敢動手。
囂張的和被欺負的對象，好像──顛倒過來了。
這和他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世界變化得會不會也太快了，讓人完全想像不到！
這情況，怎麼想都不可能發生啊！
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還就在他們的面前。
白雪皚皚的大街。
冷冽的風，送著不斷飄落的細雪，一陣、一陣地吹。
上萬人聚湧的廣場，此時寂靜無聲。
喝出制止的聲音、同時急忙由遠處急奔而來的幾人一來到近處，就不由得在測試台前十丈內的安全範圍落地、收聲，沒急著往前靠近。
測試台上的武者、魂師們，一旁的岩華與林燁，和街道上圍觀的眾人沒有注意到這些，只覺得──他們需要冷靜地、冷靜地回想一下。
那把劍，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又是怎麼被她擺到東明玉凌的咽喉前的？
她到底怎麼反制的？
他們明明一直看著，怎麼就漏掉這個最精采的畫面？！
啊！那陣風！
風吹雪什麼時候都有，為什麼就偏偏那個時候來！
所有人咬牙又扼腕，非常惋惜。
但是也有人，非常憤怒。
「這是妳第二次拿劍指著我了。」奇怪的是，身為當事人的東明玉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怒上眉峰，反而神情冷然地看著她。
負責保護東明玉凌的兩名護衛不發一語，卻悄悄接近兩人的位置，謹慎而戒備地想伺機救人。
沐沐的眼神掃過他們，讓兩人悄然的動作頓時停下，她這才悠悠然將注意力轉向東明玉凌。
「然後呢？」
搞清楚，是她先挑釁的，不然誰想拿劍跟她玩？
有這種空閒時間，她還不如陪焱和磊呢！
「妳敢傷我，我會讓妳生不如死！」東明玉凌冷笑。
生不如死？
沐沐的表情頓了一下，有點兒難以形容地看著她。
「妳這是什麼表情？」
「一言難盡的表情。」
旁觀眾人：「……」他們的心情才一言難盡。
不是要打起來嗎？
結果就這？！
聽起來像聊天。
但是，感覺又好像有濃濃火藥味。
最重要的是：那隻持劍的手臂，一點抖都沒有，依然穩穩地指著東明玉凌的咽喉。
只要前進一分，東明玉凌一定見血。
這就是即使兩名聖階護衛近在咫尺，卻不敢輕易出手救人，只能按兵不動的原因。
「什麼意思？」
「就是，我懷疑妳的腦袋可能有問題。」沐沐一臉嚴肅正經。
「妳……」東明玉凌一動，劍峰的冷意，頓時襲得她又定在原地。
「我？」沐沐笑了。「我很好，但我勸妳不要隨便生氣。劍鋒無眼，我不動，如果妳偏偏受傷了，那是妳的問題，可不要賴我。」
不等東明玉凌開口，她又接著道：
「不過就算妳賴我，也不奇怪。像妳這種個性，大概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全大陸的人都錯了，妳也不會錯；就算是妳錯，那也是別人的錯造成的，不關妳的事』。
「所以，跟妳講道理、論對錯，那是浪費時間，不如直接來說說，妳要怎麼讓我放過妳吧！」
現在，是東明玉凌的命在她手上，該著急的人不是她。
「妳想怎麼樣？」示意自家小姐先別開口，陽右問道。
「你們又想怎麼樣？」找麻煩的，可是他們。
沐沐覺得自己是無辜的路人甲，招人恨實在太沒道理。
不過有些人攻擊別人，本來就不講道理。尤其在這個講究實力、推崇強者、沒有太多人權法律約束的大陸，每天找別人麻煩、和被別人找麻煩的事多得不得了，她也不用太意外。
反正，她有本事打回去就行了。
「妳先放開小姐。」陽右說道。
沐沐瞄了他一眼。
「放開她，然後讓她再攻擊我？」她看起來很像笨蛋嗎？
「能讓我記住，是妳的榮幸。」東明玉凌高高在上的表情。
沐沐：「……」她覺得，她可能是笨蛋。
跟個嬌氣滿身、行事囂張、目中無人的城主家大小姐講什麼道理？
是根本沒道理可講啊。
人家覺得自己出身高貴，身分一報出來，全人類都要跪服謙讓恭敬她，尊她的話為聖旨、神諭，只能照辦、不能違抗拖延。
簡稱：重度公主病患者。
想跟這種人講道理、論是非，是比緣木求魚還緣木求魚吧！
要她講良心、意識到自己有點錯，那大概……就像白天想見鬼一樣。
不，可，能。
作夢比較快！
那要怎麼辦呢？
「嗚嗚。」一直安靜待在她肩上的寶寶輕輕地嗯兩聲。
砍了她。
沐沐表情一頓。
這意思她懂了。
但──她有教寶寶暴力嗎？
應該沒有。
但是她在牠面前一直有和人打架──罪過罪過。
「放開小姐，一切到此為止。」陽左說道。
「不可能！」
沐沐還沒開口，東明玉凌先反對。
「小姐。」陽左皺眉。
「我就不信她敢殺我。」東明玉凌挑釁地看著她。「我不管妳是誰，敢讓雪長歌護著妳，妳就得死！」
果然沒道理可講。
沐沐挑眉，笑了。
「那妳還是先死吧。」
脖子都在她劍尖下了還威脅她，這是腦袋不清楚了吧！
「別傷小姐！」兩名聖階護衛異口同聲。
東明玉凌冷哼一聲。
「想殺我，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