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價學會‧公明黨研究：自公聯合政權的內在理論

是能夠阻止衝突、
或是聽話的選舉機器？

隨著創價學會逐漸與公明黨一體化，
創價學會在自民黨的選舉策略中，
也越發顯得重要。

第一本解析創價學會與政界攻防的專書！

◎「創價學會」是什麼？
創價學會是源自日本，信奉妙法蓮華經的新興佛教團體。一九三○年，當時擔任小學校長的牧口常三郎、戶田城聖創立「創價教育學會」，一九六○年，池田大作擔任會長，現為日本政府立案的宗教法人組織，也是日本規模最大的新興宗教團體。

◎「公明黨」是什麼？
一般認為，公民黨與創價學會有密切關係。一九六一年，以進入日本眾議院（國會兩院之一）為前提，公明政治聯盟成立，創價學會是最大的支持者。一九六四年，公明黨成立。由於金流、人事與創價學會有關而被質疑悖離「政教分離」的憲法前提。雖然日後進行政教分離，甚至延攬非創價學會成員加入政黨，但到至目前為止，仍被認為與創價學會之間存在從屬關係。

◎「自公聯立政權」是什麼？
公民黨自一九九九年開始，與日本長期的執政黨──自民黨結盟，並曾在一九九九年與二○一二年共同聯合執政。這樣的共同執政體制，即被稱為「自公聯立政權」。雖然首相與大部分的閣員等要職仍多為自民黨籍國會議員擔任，但默契上會讓會保留一個內閣席位給公民黨籍的國會議員。

◎「自公聯立政權」的發展與影響
本書作者中野潤，長期撰寫有關有關創價學會和公明黨活動的報導。本書不但梳理「自公聯立政權」下，自民黨與公民黨彼此互助、但也無法契合的事實，也提出這樣的結盟是否已經要走向完結。而如果這樣的結盟無法持續，到底對日本政治的發展是好、是壞呢？

作者簡介 
中野潤
記者，以《世界》雜誌為主，撰寫有關創價學會和公明黨活動的報導。合著《徹底驗證安倍政治》（岩波書店）。

譯者簡介 
李斌

一九七七年生，南京大學日語系講師，已出版譯著多種，如《隈研吾談建築》（隈研吾著，文匯出版社，二○二一年）、《孫子讀本》（淺野裕一著，北京聯合出版公司，二○二○年）、《世博會與戰後日本》（吉見俊哉著，南京大學出版社，二○一六年）、《日本電影與戰後的神話》（四方田犬彥著，南京大學出版社，二○一一年）等

 

序章　最大的目的是：進入國會──
自公聯合政權背後的理論與心理

自公聯合政權沒有瓦解的兩個原因
「在政策方面，我們肯定是更接近民主黨（民進黨），而不是自民黨。」「學會裡大部分成員都很討厭安倍首相。大家都覺得就算是自民黨的人擔任首相，如果可以換成鴿派的谷垣（禎一）該有多好……」
以上是我從公明黨和創價學會的幹部那裡反覆聽到的真心話。特別是在公明黨迎來建黨五十週年的二○一四年，首相安倍晉三試圖變更多年來一直延續的對憲法第九條的解釋，這導致自民黨和公明黨之間爆發了激烈的爭論，當時，對以安倍為首的自民黨的憤恨之言常常會脫口而出。
在反對安倍或者反對公明黨的人來看，公明黨放棄了建黨以來的「和平之黨」這一招牌，成了走鷹派路線的安倍政權的幫兇，因而受到指責。但是如果聆聽他們的真心話就會明白，他們一方面在跟自民黨打交道時非常掙扎、痛苦，但是另一方面又在努力設法維持聯合政權。
那麼，公明黨為何要維持與自民黨的聯合政權呢？即使被嘲諷為「抱自民黨的大腿」、即使受到自民黨的無情打擊，卻仍然緊抱著聯合政權不放手，這是什麼原因呢？安倍也曾經公開表示自己討厭公明黨，在就任首相前的聚餐會上，他曾經極力主張：「只要自民黨高舉保守的旗幟，即使沒有創價學會的票，自民黨也能獲勝。」聽了雙方的真心話之後，我們會覺得，互相合不來的兩個黨的聯合政權居然沒有瓦解，真是不可思議。
歸根結底，聯合政權得以維持的原因可以歸納為兩點。第一點，公明黨認為，為了保護創價學會這一宗教團體不受當時的政治權迫害，他們需要對政權具有影響力。戰前，創價學會的首任會長牧口常三郎因為違反治安維持法而被捕，後來在監獄去世。第二任會長戶田城聖也坐過牢。戰後，第三任會長池田大作也被警察逮捕並拘留過。因此這個組織痛切地感受到保護自己不受國家權力侵犯的必要性。不過，僅憑這個原因，公明黨不一定非要成為執政黨的一員不可。因為通過朝野合作等方式對政府和執政黨施加一定的影響，也能夠達到這一目的。
維持與自民黨的聯合政權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創價學會內部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即公明黨在各類選舉中所獲得的席位就是會員們虔誠心的證明，也是其作為宗教團體的「勝利」的證明。獲得公明黨的議席這一行為本身已經成為宗教團體創價學會最重要的活動。因此，提高在選舉中獲勝的可能性是該黨最優先的任務。
當上述兩個原因結合在一起之後，就算很多會員不喜歡的安倍晉三出任自民黨總裁，聯合政權也要維持下去。公明黨一向不同意行使集體自衛權，但是自民黨對憲法解釋的變更使得集體自衛權的行使成為可能，即使如此，公明黨也沒有脫離聯合政權，其原因就在於上述兩點。

選舉就像考驗虔誠度的「考核」
關於第二個原因，我想有必要再加點說明。簡而言之，對於每個會員來說，在選舉中可以投多少票就等於是考驗其虔誠度的「考勤」，因此，每到選舉，大家都不得不拼命表現。對幹部們來說也一樣。中堅幹部如果在自己負責的區域內無法組織會員拉到大量選票，他在組織中的地位就會下降，就算是會長或理事長，也不過是絕對領袖、名譽會長池田大作的部下之一，如果在選舉中敗北，其地位就會岌岌可危，因為有這樣一種氛圍，所以大家在選舉中都會拼死拉票。儘管創價學會是一個宗教團體，但選舉能使組織團結在一起，成為提高凝聚力的最重要的機會。
然後，他們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要想在選舉中獲勝，上策是進行具有實際效果的選舉合作，換言之，就是維持與自民黨的聯合政權，因為自民黨幾乎是唯一可以進行選票交換的政黨。尤其是在以小選舉區為中心，實施小選舉區比例代表並立制的眾議院選舉中，要想確保一定數量的議席，就只能與自民黨進行選舉合作，這就是現實。因此，從十六年前開始，為了確保公明黨在眾議院的議席，創價學會一直在深化與自民黨的選舉合作。
如上所述，在創價學會與公明黨內部，選舉是高於一切的。這就是為什麼公明黨雖然在政策方面通常比較容易妥協，但一旦涉及選舉，就會表現出強硬的態度。
不過，通常的聯合政權都是基於選舉結果，經過政策磨合後成立的，而自公聯合政權並非如此，從一開始其目的就是選舉合作，這在世界範圍內都是極為特殊的，也可以說是一種扭曲的聯合政權。

民主黨政權下「客觀評價路線」的動向
反過來說，如果有顛覆上述原因的新情況發生，自公聯合政權就會走到盡頭。
具體而言，比如在即將再次發生政權交替的政治形勢下，自民黨淪為在野黨，而接替其掌握政權的敵對勢力很有可能會對創價學會進行攻擊的時候；或者創價學會一直強烈希望的眾議院選舉制度的根本性改革得以實現，公明黨沒有必要再在小選舉區爭奪選票的時候，等等。
實際上，在民主黨執政時，有一段時間創價學會曾以眾議院的選舉制度變更為前提，認真考慮過與自民黨保持距離的「客觀評價（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路線」。我想，看完本書之後，大家應該就能明白，「說到底，公明黨就是離不開自民黨」（前首相野田佳彥的親信語）這一看法是一個天大的誤會。本書之所以用很長的篇幅來敘述民主黨執政時期創價學會與公明黨的動向，是因為了解這一時期很少被報道的暗地裡的動向，有助於我們理解創價學會與公明黨的真實面貌。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對自公聯合政權的走向有很大的影響，那就是創價學會的絕對領袖、名譽會長池田大作的缺席。因為正是池田本人作出了下列決策：決定讓創價學會進入眾議院並努力增加席位數；為了阻止別人對學會的攻擊而毅然決定與自民黨聯手；徹底貫徹「在選舉中獲得席位就是會員虔誠心的證明」這一原則。如果池田不在了，學會就可以擺脫其束縛，比較容易轉變方針。關於學會和公明黨今後將走向何方，我將在終章中進行詳細探討。
最近，「公明黨論」、「創價學會論」再次變得活躍起來。其原因是：通過圍繞安保法制等問題的討論可以發現，公明黨原本的理念與實際的政治活動看上去不太一致，另外，正如大家在實施消費稅減輕稅率這件事中所看到的那樣，創價學會的幹部直接而又頻繁地做政權中樞的工作，在政策和選舉方面施加影響，這種現象是前所未有的。再者，在修憲逐漸有了實現的可能性的情況下，公明黨是一個關鍵要素，這也是其備受關注的原因之一。
然而，因為不少評論者沒有很好地理解前面所講的兩個根本原因，所以很多評論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在圍繞安保法制進行討論時，經常有人批評說：「公明黨想一直在權力的寶座上坐下去，所以狠心丟掉了『和平之黨』這個招牌」。但是，某位創價學會的幹部卻說：「維持與自民黨的聯合政權完全是為了選舉，如果可以不參與組閣的話，那再好不過了。」如果目的只是「實施某項政策」，那麼正如在聯合政權成立之前，公明黨所謀求的「購物券方案」等政策接二連三地得以實現那樣，根據國會的情況，通過朝野合作也可以讓政府採納其要求，而且，如果不用參與組閣，就不需要因為安保法制等有違本意的政策而承擔共同責任。只要沒有選舉這一因素存在，聯合政權解體會讓他們心裡更舒服，這基本可以說是創價學會的真實想法。

創價學會與公明黨逐漸一體化
公明黨與其後援團體創價學會之間的關係如何呢？可以說，在最近十幾年間，兩者的一體化進一步加深了。一九七○年發生了所謂的「妨礙言論出版自由事件」，該事件導致創價學會與公明黨不得不明確實行「政教分離」，公明黨議員不再兼任創價學會的要職。最近，有些評論家指出，創價學會幹部出身的國會議員人數減少了，並據此認為公明黨與學會的一體感正在淡化，公明黨的獨立性正在提高。但實際上正好相反，兩者的一體化已經到了很深的程度。在二○○九年的「政權交替選舉」中，公明黨慘敗，不久之後，在創價學會總部的幹部會議上，公明黨代表太田昭宏在全場滿座的情況下被池田大作指名道姓地臭罵了一頓，即便如此，兩者一體化的加深也是顯而易見的。後面將詳細描述這中間不為人知的實情。
本書基本上是新寫的，不過適當參考了二○○九年以來在《世界》月刊上發表過的有關公明黨與創價學會的論文，目標是闡明自公聯合政權的真相以及其中所體現出的鮮明的內在邏輯。同時，關於在背後支持自公政權的創價學會與政治的關係，我覺得我既沒有採取反對學會的立場，也沒有與學會走得太近，可以說揭示出了其真實面貌。另外，我還將探討創價學會與公明黨今後將會走向何方這一問題。
不過，筆者是一名政治記者，本書將基於在政壇前線進行的採訪來分析公明黨、創價學會與政治的關聯。本書並非關於創價學會這一宗教團體的論著，這是我想先聲明的。
本書是聚焦於公明黨與創價學會的政治分析，不過，自一九九九年以來，除了民主黨執政的三年之外，自公聯合政權已經持續了將近十五年時間，即使是民主黨執政時期，公明黨也是一股重要力量，考慮到這一點，本書其實也是在對近二十年的日本政治進行檢驗。現在，雖然自民黨表面上看穩如磐石，但隨著經濟和社會結構的變化，其選舉基礎已經變弱，根本無法與五十五年前的體制時相提並論，所以不能說已經恢復到了以前的水平。 如今的自公聯合政權，就是由創價學會來補充自民黨失去的支持者。 因此，選舉時自民黨對創價學會的依賴程度越來越高。預測自公聯合政權今後的走向以及創價學會與政治的關聯，等於是在探討日本政治今後的可能性，比如是否有可能再次發生政權交替等等。
衷心希望本書能夠有助於政治界的有關人員（無論是執政黨還是在野黨）和關心政治的市民們思考今後政治的理想狀態。

序章　最大的目的是：進入國會──
自公聯合政權背後的理論與心理

第一章　從失敗到結盟──
自公聯合政權的本質

第二章　「公明黨」──
妨害言論出版自由事件、與田中派的蜜月期

第三章　創價學會與公明黨的內部構造──
政教合一？還是政教分離？

第四章　公明黨的困局
──創價學會嘗試採取「縮小政治參與路線」

第五章　「民公聯合」，可能嗎？──
當池田大作的健康亮紅燈

第六章　失敗的「改革」――
創價學會如何與民主黨交涉

第七章　第二次安倍政權下的結盟──
「池田接班人」競賽

第八章　修改日本憲法的矛盾――
對「和平之黨」來說，「集體自衛權」違憲嗎？

第九章　自民黨．公明黨，與「維新」
――左右安倍政權性質的力學

第十章　一定要拿下參議院
――安倍政權的野心與期待

第十一章 創價學會與公明黨將何去何從？
――池田逝世與自民黨敗北時

終章 創價學會與公明黨的最新動向――疫情下的選舉新變化

公明黨相關年表
後記

對公明黨與創價學會來說，與自民黨組建聯合政權仍然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畢竟在前一年，也就是一九九八年的參議院選舉中，「公明」是打著反自民的旗號參選的。一九九八年四月，自民黨在機關報《自由新報》上就以前刊登的批判創價學會的連載報道中有關池田大作的女性問題的記述進行了道歉， 道歉說：「明顯說過頭了，我們深感遺憾，在此表示歉意。」儘管如此，由於過去幾年一直遭到自民黨的猛烈攻擊，因此創價學會內部的反感是根深蒂固的。在一九九九年五月召開的公明黨與創價學會的聯絡協商會上， 報告了自民黨強烈要求公明黨加入聯合政權一事，但學會方面提出異議說：「這樣一來，對公明黨來說很重要的和平、福祉將無法實現」，會長秋谷榮之助表示，如果是以在野黨身份協助自民黨的話，可以同意。
然而，與自民黨聯手的小澤和自由黨那時強烈要求自民黨履行兩黨達成的以下協議――減少五十個眾議院比例代表的席位。對公明黨來說，眾議院比例代表席位的大幅削減是事關黨的存亡的重大問題。很明顯，小澤為了牽制自民黨和公明黨聯手，投出了一個變化球。但是，自民黨拼命做公明黨的工作，讓他們就算為了阻止小澤的要求也要加入聯合政權，在公明黨與創價學會內部，認為應該加入聯合政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最終，公明黨在一九九九年七月的臨時黨代會上，確定了加入聯合政權的方針。黨代表神崎為路線轉換辯護說，「自民黨也不得不改變此前一黨獨大時代的某些認識，現在，他們想與別的黨合作，組建聯合政府」，「我認為，公明黨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政黨，為了發揮政治領導作用，應該加入聯合政權。」出席大會的黨員不斷有人提出疑問，「這次大會的大幅度路線轉換非常突然，令人難以理解」，「（自民黨）有沒有轉變為一個適合當公明黨執政夥伴的政黨？」「會不會跟社會黨一樣，落得個只是被自民黨利用的下場？」但是，執行部力排眾議，堅持說：「這是一個實現我們所標榜的中道政治的絕好機會。」
前後僅僅一年多時間，路線就從「反自民」戲劇性地轉換到了與自民黨組建聯合政權，神崎等人對這種轉換的說明顯得非常勉強。不過，以池田大作為首的公明黨與創價學會的領導們的最終判斷是――為了終止自民黨對創價學會的攻擊，同時為了在眾議院的小選舉區比例代表並立制下確保一定的席位，除了與自民黨聯手外別無他法。事實上，因為公明黨加入了聯合政權，所以小澤所要求的比例代表席位減少數量從五十個降到了二十個。

中選舉區制的復活，一直沒有實現的暗地裡的約定
這一時期，一直持續進行的自民黨與公明黨的協商中有一個隱藏的大主題，那就是眾議院選舉制度的根本性改革。 因為公明黨自己積極贊成的小選舉區比例代表並立制，在一場大風波之後才剛剛開始在眾議院實施，所以不能高調主張再次變更制度。不過，由於新進黨的解散，公明黨再次需要自己參加選舉，既然如此，在以小選舉區為中心的制度下，根據預測，公明黨如果單獨參選，在小選舉區將無法獲得席位，這樣一來，僅靠比例代表的席位，公明黨所獲得的席位數將會大幅減少，這是肯定的。
在建立自公聯合政權方面起到很大作用的野中廣務曾在自己的著作中作證說：「在公明黨和自民黨組建聯合政權時，雙方達成的共識之一是要將眾議院的選舉制度恢復成中選舉區制。這是自民黨必須要遵守的約定，但是最後卻沒有實現。」（前揭書）公明黨加入聯合政權的前提是一個根本性的改革方案，即在全國設置一五○個中選舉區，每個選區選出三個議席，這樣可以將眾議院的席位數減少到四五○個。 公明黨當時強烈要求實現該方案，也跟當時的自民黨執行部談好了。 然而，該項內容並沒有寫入聯合政府的協議中，只能說是一項非正式的共識。
關於這件事，在小淵政權中擔任幹事長的森喜朗後來也作證說：「當公明黨接受（小澤提出的減少比例代表席位的條件）時，其實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恢復中選舉區制。如果自民黨同意，他們就同意小澤提出的條件，這是當時雙方說好了的。」
公明黨加入聯合政權之後，也一直在要求眾議院的選舉制度進行根本性改革。二○○一年九月，執政的自民、公明、保守三黨的幹事長進行了會談，基本達成了一項共識，即把人口較多的大城市的選舉區設為中選舉區。不過，不僅社會輿論和在野黨強烈反對，就連自民黨內部也很多異議，再加上首相小泉純一郎對此態度消極，所以恢復中選舉區的方案遭到了挫折。
此後，在民主黨執政的二○一一年，公明黨確定的方針是：不再提恢復中選舉區制的要求，而是呼籲實施以比例代表為中心的根本制度改革。這一方針是根據下面這個分析結果而做出的，即在每區三個席位的中選舉區制度下，即使公明黨單獨參選，能夠確保席位的選舉區也不多。後面將會詳細敘述，為了實現選舉制度改革，公明黨與當時的民主黨政權進行了相當深入的交涉，但仍以失敗告終。
公明黨的不滿在於，在眾議院選舉的比例區，他們在所有選區的平均得票率達十一%至十四%，但加上小選舉區，他們的議席佔有率只有六%至七%。換言之，他們的議席佔有率只有得票率的一半，這讓他們難以接受。在現在的制度下，即使與自民黨進行全面的選舉合作，他們在小選舉區最多也只能確保八至九個席位。而且，作為回報，他們在全國的其他大部分小選舉區都需要支持自民黨候選人。在創價學會內部存在著強烈的不滿，認為這對會員帶來了過重的負擔，但是所獲得的成果卻非常少。因此，在二○一四年的眾議院選舉中，作為「目前面臨的重要政治課題」之一，公明黨提出了「實現更能反映民意的選舉制度改革」的口號，呼籲有必要糾正「民意過度集中於小選舉區」的現象。
要求眾議院的選舉制度進行改革的意見多次在創價學會內部提出，但是，這個提議如果得不到在國會擁有議席的大部分政黨的讚成，是無法實現的。在扮演關鍵角色的自民黨內部，如今是沒有這種意願的，考慮到這點，公明黨其實陷入了一個窘境，那就是只要自公聯合政權還在持續，他們的上述提議就無法實現。正因如此，創價學會內部存在著一種很強烈的意見，那就是為了減輕會員過重的負擔，應該放棄眾議院小選舉區，在民主黨執政時的在野黨時期，他們曾就此進行過認真的討論。這個問題對於創價學會來說，可以說是最重要的政治課題，今後，他們的這一呼聲很有可能會再度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