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黎枝枝一臉甜笑:親愛的姊姊,我來送妳下地獄。
蕭晏一臉滿意: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麼心機……甚得孤歡心。
從鄉下被接回侍郎府,眼見假千金受爹娘寵愛、哥哥呵護,
重生後的黎枝枝誓要把霸占她身分害她慘死的「好姊姊」踩在腳下!
她一改一爭到底的性子,轉而示弱賣乖裝無辜,
三句話不離姊姊,一副凡事為其著想的模樣,看不噁心死對方!
知道爹爹怕她目不識丁丟大臉,她靠著超前的讀書進度獲得稱讚,
和姊姊一同進入知名女學堂就讀,從此開啟她的好運道──
在學堂搭救了一名癡傻小姑娘,沒想到對方竟是七公主,
她還因此結識身懷腿疾的太子蕭晏與永寧長公主,自此背靠大樹好乘涼,
遊春宴上,姊姊惡意栽贓,是長公主站出來還她清白;
入宮面聖時,她因受前世溺亡的恐懼糾纏,當場昏迷,
蕭晏竟是不顧皇帝猜忌,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接住她……
作者簡介
粉妝樓
90後一枚,射手座,對許多新鮮的事物充滿好奇,然而永遠都是三分鐘熱度,唯有寫故事是我堅持最久的一件事,並且總是興致勃勃,不知疲倦。
生命不息,創作不止!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孤立無援
正是傍晚時分,一輛青篷馬車駛入長街,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
兩個門房正在閒磕牙,聽見這動靜,都探頭往外瞧。
一個忙道:「來了來了。」
「哪兒?」另一個急急站起來,扠著腰衝大門外瞄了一眼,「嘿,是老劉回來了。」
趕車的車夫下來了,招呼一聲,車裡又下來一個婆子,最後跟著一個小小的少女。
李枝枝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袱,不安地打量四周,這裡的一切於她而言都極其陌生,高大的宅門、鑲金的匾額、門口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讓她感到無比慌張。
「小姐快進去吧,老爺夫人想來是在等著您了。」王婆子催促著。
李枝枝默默地答應了一聲,昏頭昏腦地跟著她入了那闊氣的大宅門。
這宅子真是大得很,處處都精緻漂亮,朱漆的廊柱,雕花的石欄,就連地磚都刻了花紋,灰撲撲的粗布鞋踩在上面,十二分的不合適,李枝枝覺得自己很是格格不入。
宅子裡有很多下人,投過來的目光不乏好奇和打量,這讓她感到不舒服,低下頭避開了那些人的窺探,跟在王婆子身後進了一座廳堂。
王婆子叮囑她在此處等候就匆匆離開了。
沒人請李枝枝坐下,她看著那朱漆的雕花大椅子,乾淨得能泛光,映出人影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仍舊抱著她的布包袱。
廳堂門口不時有下人經過,然後隱晦地往裡瞧,又是那種打量的目光,自以為不留痕跡,實際上做得分外明顯。
李枝枝有些厭煩,她站起身來,換到一個角落的位置,那些人一時間看不見她,除非她們進到屋裡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從昏黃變得擦黑,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聲低語,緊接著,有人進了廳堂,打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官服,看見李枝枝,愣了一下。
中年男人把紗帽摘下來,遞給身後的下人,道:「接回來了?」
那下人道:「是,下午就到了。」
李枝枝立即就明白了,這個中年男人或許就是她的生身父親。
她抱著包袱站起身來,沉默地望著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萬一叫錯了呢?
黎岑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只是逕自問下人,「告訴夫人了嗎?」
下人忙道:「王婆子去了,當時夫人在紫藤苑照顧小姐呢,沒顧上這邊。」
黎岑點點頭,對李枝枝招手,「孩子,過來,讓爹看看妳。」
李枝枝忽然生出幾分安心來,她方才沒猜錯,這果然是她的父親。
她走上前去,只覺得對方身形高大,容貌儒雅和氣,有些親切。
黎岑也在端詳她,點點頭,「像夫人年輕的時候。」
下人殷勤附和,「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對了。」黎岑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那邊怎麼說,都解決了?」
下人連忙道:「都解決了,那對夫婦一開始還鬧,非說咱們是去訛人的,死活不肯讓咱們把小姐帶走,王婆子說要去報官,他們就忌憚了,後來又給了十兩銀子,他們就歡天喜地把人交出來了。」
聽到這裡,黎岑頷首,「如此兩清,也算合適。」
李枝枝抱著包袱的手緊了一下,不知為何,她心中方才升起的幾分親切感,在這一刻倏然消失殆盡了。
她想起臨走時,爹娘面上毫不掩飾的喜悅,彷彿平白撿了大便宜,他們當著她的面商量著給弟弟蓋屋子,有了這筆錢,秋後就能開工,再過兩年,弟弟就能娶上媳婦了,到底是沒白養她這麼多年。
方才她的生身父親也說,如此兩清,也算合適。
這個結果他們都很滿意,卻沒有一個人問過她,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正在這時,黎岑問她,「以前叫什麼名字?」
「李枝枝。」
黎岑皺了皺眉頭,道:「這個名字不好,改一個吧。」他想來想去,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名字,索性道:「罷了,先改個姓,再讓妳娘想個名字。」
就這樣,李枝枝成了黎枝枝。
黎岑讓下人帶黎枝枝去安頓,看見她懷中抱著的布包袱,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黎枝枝愣了一下,輕聲答道:「是、是換洗的衣裳。」
她是在鄉下長大的,雖然也會說官話,但是不可避免地帶了些口音。
黎岑皺起眉頭,打量她一眼,這一次和之前不同,近乎審視了,像是在這時候,他終於正眼認真地看這個半道認祖歸宗的女兒,片刻後才問道:「識字嗎?」
黎枝枝緩緩搖頭。
黎岑覺得這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失望,沉吟道:「黎家往上五代皆是有官身的,外祖父更是中過一甲,妳身為黎家女兒,不說精通,至少也要讀書識字,免得日後貽笑大方,叫人看低了咱們家。」
他說話時不緊不慢,語速平和,明明沒有指責的意味,卻讓黎枝枝有些瑟縮,彷彿她不識字便是她的錯處,於是不可避免地窘迫起來。
好在黎岑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道:「等過幾天,我請個先生回來教一教妳。對了,妳還有個兄長,他——」
正說著,門口進來了一個少年人,他穿著一襲淺藍色的錦袍,身後跟了一個書僮,進門就叫道:「爹,您下值了。」
「行知,過來。」
黎行知一眼就看見了黎枝枝,立即皺起眉來。
黎枝枝敏銳地察覺到,這位兄長對她並不喜。
果然,黎行知走近前,對黎岑道:「接回來了?就是她?」
「嗯。」黎岑道:「她剛剛回府,你有空就帶著她轉轉,熟悉一下。」
黎行知不以為意道:「這種小事讓下人教她就行了,哪裡用得著我?對了,爹,我先去看晚兒,她昨夜發了燒,不知現在如何了。」
黎岑擺了擺手,黎行知便匆匆跑了,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黎枝枝。
她尷尬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好似一個局外人。
大約是看出了黎枝枝的不自在,黎岑解釋道:「晚兒就是在府裡長大的那個孩子,打小乖順聰明,妳娘和妳兄長都很喜歡她,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感情深厚,送回去實在捨不得,咱們黎府雖然不算什麼高門貴族,但是多養一口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就將她留下來了,正好妳們二人同齡,往後也能做個玩伴,好好相處。」
黎枝枝垂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見她這般聽話,黎岑方才的失望淡去了幾分,有些欣慰地道:「妳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錯,不錯。」說著歎了一口氣,道:「晚兒前陣子病了,已是好幾日下不得床,昨夜又起了高熱,妳娘急得不行,所以沒來得及顧上妳,妳也別怪她,這樣,我順便帶妳去見一見她們吧。」
黎枝枝點點頭,跟在黎岑身後。
走了兩步,黎岑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啞然失笑道:「怎麼還抱著那包袱?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叫下人拿著吧。」
他的語氣神態透著一股子自然的傲慢,又或許是輕視,瞧這個半道回家的女兒,像是在看一隻流浪的貓兒狗兒,既覺得她髒兮兮,又有些可憐可笑。
黎枝枝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下人來接她的包袱,拽了一下沒拽出來,提醒道:「小姐,您撒手呀。」
她這才如夢初醒,鬆了手,一抬頭,發現黎岑已經出門了,她忙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幾聲輕輕的嬉笑,黎枝枝回頭,只見幾個丫鬟湊在一起說話,竊竊私語著,看過來的目光無一不是帶著輕慢的,令她如芒在背。
黎岑帶著黎枝枝去了紫藤苑,這院子雖然不大,卻打理得十分精緻。
春天時節,紫藤爬上了小樓,吐露著一串串淺紫色的小花,含苞欲放,好奇地打量著來人,門頭的紫藤花叢中有一塊匾額,上面寫了三個很好看的字,可黎枝枝不認識。
她很快就收回目光,垂下頭,跟在黎岑身後穿過紫藤花架,還沒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少女的哭泣聲,嚶嚶道:「娘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疼啊……」
緊接著一個婦人哽咽道:「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妳若有個不好,叫娘親怎麼活呀?」
那少女抽泣著道:「是晚兒不孝,爹爹和娘親養了我這麼多年,晚兒卻不能回報您的恩情,晚兒好後悔啊……想來這也是晚兒的命數,鳩占鵲巢,叫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胡說!」少年略帶隱怒的聲音開口打斷,「誰和妳說的這些渾話?什麼鳩占鵲巢?我的妹妹只有妳一個,以後不許再亂說了,好好吃藥,妳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婦人也急忙道:「是哪些賤婢在妳耳邊嚼舌根子?娘親叫人狠狠罰她們。妳是娘親一手養大的,不論發生什麼,妳都是娘親的乖女兒。」
少女哭泣的聲音低了許多,感動道:「娘親和哥哥的恩情,晚兒只能來世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來報答了……」
真是一個母慈子孝、兄妹情深的場面,黎枝枝垂著的眸中閃過幾分嘲諷,她忽然覺得很沒有意思,既然感情如此深厚,黎家又為什麼要千里迢迢把她從遂鄉接回來呢?
耳邊傳來黎岑的咳嗽聲,黎枝枝回過神,與此同時,屋裡的人也發覺他們的到來。
少女虛弱的道:「是……爹爹來了嗎?」
黎岑踏入屋內,黎枝枝跟著他繞過屏風,一眼就看見了那鋪著綾羅錦繡的雕花大床,床邊圍了一圈人,眾星拱月一般,方才見過的黎行知也在,還有一名穿著貴氣雍容的美貌婦人,正握著床上少女纖細的手,不住拭淚,這人想必就是黎夫人,她的生身母親了。
黎素晚一邊輕輕咳嗽著,一邊試圖坐起身來。
黎夫人連忙將她按下去,道:「妳還病著呢,不要亂動,快快躺好。」
黎岑走上前去,關切問道:「晚兒如何了?有沒有好轉?」
黎素晚輕咳著,急急道:「好多了,多謝——咳咳咳,多謝爹爹關心。」
黎夫人嗔怪道:「方才還叫疼呢,快不要逞強了。」
黎素晚被安置在綿軟的錦被中,她模樣生得十分秀麗,大概因為生病的緣故,小臉蒼白,帶著一股子病氣,像一株弱不禁風的小白花,讓人在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放輕聲音,生怕嚇到她。
黎行知注意到了一旁的黎枝枝,對黎岑道:「爹,您怎麼把她也帶過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黎枝枝身上,或驚訝或好奇地打量,令她成了焦點。
黎岑不以為意道:「我來看晚兒,正好帶她過來認一認人。」
黎素晚看過來,她長長的睫羽眨了眨,聲音虛弱道:「這就是姊姊吧?我、我叫黎素晚,不知姊姊叫什麼名字?」
黎枝枝沉默地看著她,並沒有答話。
黎素晚有些無措,聲音也變小了許多,吶吶道:「姊姊為什麼……」說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黎行知。
黎行知皺了一下眉,顯而易見的不悅,他正欲開口,黎枝枝終於說話了,淡淡道:「妳若是問以前的名字,我叫李枝枝,我和妳同齡,妳不用叫我姊姊。」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什麼情緒,再加上帶著些鄉音,聽起來有一股子不客氣的意味。
黎行知立即斥道:「妳怎麼這樣和晚兒說話?」
黎素晚的臉色越發蒼白,她連忙伸手拉了拉黎行知的衣袖,勉強笑道:「沒、沒關係,姊——枝枝和晚兒還不熟悉,哥哥不必見怪。對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捂著嘴咳嗽起來。
黎夫人連忙給她撫背順氣,心疼道:「好孩子,別說那麼多話了,快,躺下吧。」
黎素晚搖搖頭,等氣息平穩了,才對黎枝枝笑了笑,解釋道:「這個紫藤苑本來是娘親為妳準備的,只是陰錯陽差,叫我白白占了這麼多年的便宜,如今妳回來了,正好物歸原主。咳咳咳……我已經讓下人把東西都收拾出來,今天就能搬出去——」
「晚兒!」黎行知皺著眉制止道:「不要說傻話,府裡那麼多院子,叫人再給她安排一個就行了,何必要妳搬出去?」
「就是啊。」黎夫人也拉著她的手勸道:「再說了,妳現在還病著呢,傻孩子。」
黎素晚搖搖頭,「可這是姊姊的院子,我住了這麼多年,不能再——」
「那妳就繼續住著。」黎行知語氣強硬道:「聽哥哥的話,沒人能讓妳從這裡搬出去。」
他說完看了黎枝枝一眼,眼神透出幾分不善。
黎素晚猶豫片刻,道:「那、那就等我病好……」她抬眸看向黎枝枝,滿面歉然,小聲道:「姊姊,實在對不住,等我病一好,立刻就搬出去,還望姊姊不要怪罪晚兒。」
黎枝枝想不明白,她明明一句話也沒說,怎麼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頂大帽子?什麼院子,什麼搬出去,這個地方這麼大,難道一間能住的屋子都沒有嗎?
因為疑惑的緣故,她沒有立刻回話,但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不願意的意思。
黎素晚見狀,試圖坐起身來,體貼道:「我、我還是今天就搬出去吧……咳咳咳……」
她一動就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一副要咳得背過去的架勢,看起來像是要活不長了。
黎枝枝這麼想著,不自覺皺了皺細眉,道:「不用了,我住別的地方。」
可千萬別把病氣過給她了,治病既花錢又遭罪,她在村裡頭長大,左鄰右舍也有生病的人,就沒幾個治好的,不少人吃藥吃著吃著就死了,比如她的祖奶奶還有隔壁的阿牛叔。
總之,她絕不想沾上病這個東西,太晦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聽了這個回答,黎素晚像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彷彿安心了一般,黎枝枝心中不免泛起幾分疑惑來。
「枝枝也很懂事啊。」黎岑笑起來,對黎夫人道:「如今多了一個孩子,以後府裡就更熱鬧了。」
黎夫人垂著眼,敷衍一笑。
黎枝枝忽然發覺,從她進門以來,這位生身母親就沒有正眼看過她,更遑論與她交談了,對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彷彿她是透明人。
黎枝枝的目光從黎夫人移到黎行知身上,這位兄長也是,他們看起來都不喜歡她。
黎枝枝被安排在另一座名為疏月齋的院子裡住,若是她待的時間長一些,就會明白,這是整個黎府中最偏僻的地方,靠近角門,旁邊就是長街,街上店鋪林立,從早到晚都有攤販貨郎叫賣,十分吵鬧。
她跟在王婆子身後,踏著月色進了屋子,桌上點著油燈,照亮了整個房間。
王婆子叮囑道:「趕了一天的路,小姐早些休息吧。」
黎枝枝想起一事,叫住她,「婆婆,我的包袱……」
黎岑帶她去紫藤苑的時候,讓她把包袱交給下人,裡面是她帶來的換洗衣裳,可後來下人並沒有把包袱還給她。
王婆子忙道:「我去替小姐拿過來。」
她說完就出去了,不多時回轉,手裡果然拿著黎枝枝的包袱。
黎枝枝鬆了一口氣,接過來時,面上總算有了幾分笑模樣,語氣輕快道:「多謝婆婆了。」
她的模樣確實像黎夫人,很漂亮,不似黎素晚那般柔弱,倒讓人想起山間的野桃花,清麗又有靈氣,笑起來時獨有一種熱烈的美麗。
王婆子有些心軟,她是府中的老人了,看得清楚黎枝枝的處境,人又是她親自去接回來的,心有不忍,提醒道:「小姐剛剛回府,和老爺夫人不熟悉也是正常,等時間再長點兒,總會好起來的。至於晚兒小姐,您別跟她爭,也別跟她計較,畢竟您才是正經的黎府小姐,有血緣在,她終歸越不過您去。」
黎枝枝有片刻的愣怔,抱著包袱吶吶道:「我、我知道呢……」
說不失落是假的,卻沒想到會被人輕易看穿,這讓她有些羞恥和尷尬,另一方面,她又有幾分感激,感激於這個婆婆的提點。
王婆子走後,黎枝枝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準備去休息,她把包袱打開,一下就愣住了。
明明她之前把衣服整理得很好,可現在全亂糟糟的,還沾了不少灰塵,看起來像是被人拿起來扔在了地上,又胡亂捲成一團。
黎枝枝拿起一件外衫,上面有一個很大的口子,像是被剪刀剪壞了,幾乎沒幾件衣服倖免。
怎麼會這樣?
夜已經深了,外面傳來不知名的蟲聲,所有人都睡下了,黎枝枝忽然發覺,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孤立無援。
她呆立了片刻,才默默吹熄燈燭,摸索著在床上躺下,直到半夜,睡意才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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