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今晚夜空殷紅如血,部分房子已進入深沉睡眠,
一連串不合時宜的炸裂聲卻在沉靜的公園路上轟然響起!
幾個美國水手正沿途拋擲鞭炮,叫囂著駕車揚長而去,
在這看似玩鬧的舉止背後,一樁駭人聽聞的慘案已揭開帷幕……
意外捲入凶殺案的魯平,這次該如何化險為夷?
魯平自認不是賊,而是一名紳士型的「接收者」;
做官,偷偷摸摸從百姓那裡接收民脂民膏;
做賊,同樣偷偷摸摸往百姓家接收財寶;
然而做官,使一整個國家頭疼;做賊,卻只使一人頭疼。
魯平心想,這賊看來不是可愛多了嗎?
再者,他不是賊,他只是紳士型的「接收者」!
※ ※ ※
「朋友,喂,是誰放走了你的氣?連帶放走了我的血!要不要報仇?起來,我們應該站在同一陣線上!」
原本想接收的,是傳聞中保險箱內的「一千萬」,
不料一千萬沒著落,出現在眼前的是千萬分的恐怖
──一具冰冷的死屍!
這筆順手牽羊的買賣飛了,徒留千絲萬縷的謎團:
被子彈射穿胸膛的死屍、地板遺留帶著口紅印的紙菸、桌上大量神祕女子的照片、屍體口袋裡的手槍、電話座下壓著的紙鈔……
紙鈔的排列組合,顯示出一串密碼:25132
於是,點成線,線成面,在魯平的腦海中,
這串短短的數字,逐漸建構出一個立體的證據──
一通電話,逼出25132背後那位神祕女子……
※ ※ ※
黎亞男,名震上海市的交際花,
一身藍紅條紋旗袍,舉手投足皆是風情萬種。
她笑時,令人感到初春時節的飄然溫意;
但是當她沉吟之際,臉上只堆著嚴嚴冷雪,
媚眼之下,隱藏著冷而鋒銳的祕密。
她用那殷紅的嘴唇,悄然在紙菸上留下印記,
這一抹紅立即吸引了魯平的注意——
一句恭維,一句反話,雙方都試圖鉤出彼此的真話來。
兩人的臉上,各自帶著一抹笑;兩人的心頭,各自藏著一把刀!
※ ※ ※
魯平試圖拍出一部大片,名為「血濺鬱金香」,
面對偵探的步步進逼,女人正張著尖牙,發出嘶嘶聲響——
而這一切虛情假意的功夫,即將在鬱金香咖啡廳門口見真章!
他想弄清楚:
在那個保險箱內,她到底搬走了什麼?
這樣美的她,是否真是那件槍殺案的凶手?
假使是,她又為什麼要殺死那個壞蛋陳妙根?
無論如何,只要運用舌尖,就可以把各種祕密鉤出來——
作者簡介
目次
一 在深黑色氛圍裡
二 太不夠刺激
三 黑暗中的臉
四 凌亂的一切
五 兩個或三個
六 來賓們的餘興
七 紙幣之謎
八 老孟的報告
九 第二種報告
十 第三種報告
十一 女主角
十二 一張紙片
十三 賭博的開始
十四 金魚皮高跟鞋
十五 血濺鬱金香
十六 襲擊
十七 蔻莉沙酒
十八 攤開紙牌來
十九 藍色死神
二十 最後之波折
書摘/試閱
一 在深黑色氛圍裡
秋季燠悶的夜晚,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空氣裡面帶著一股雨腥氣。老天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下一場雨,把上海市的沉悶與汙濁,痛快地洗刷一下?
這個時日,距離戰爭結束,已有幾十天,上海市內的電燈,托原子炸彈的福,提早從齷齪的黑布罩下鑽出頭來,高高地爬上了V字形的架子,驕傲的光焰,正閃耀得令人們睜不開眼。
光輝之下,許多偉大悅目的鏡頭在展開:
若干抹著勝利油彩的名角在登場,若干用白粉塗過鼻子的傀儡在發抖,若干寫有美麗字句的紙張貼滿了牆頭,若干帶有血腥氣的資產,若干官員們正掩藏在勝利的大旗之後在競演著一套著名的國產魔術,名為五鬼搬運法。他們吹口氣,喝聲變,變出了黃金、珠鑽;吹口氣,喝聲變,變出了汽車、洋樓;吹口氣,喝聲變,變出了其他許多不傷腦筋而又能獲得的一切……倉庫在消瘦,物價在動盪,吉普車在飛駛,香檳酒在起泡,慶祝用的鞭炮漸漸潮濕,十字街頭的老百姓,光著眼,正欣賞好看的綵牌樓。
各處五花八門的綵牌樓,似已逐漸褪色;可是綵牌樓上的燈光,照舊直衝雲霄,灰暗的夜空,讓這密集的燈光,抹上了夢幻那樣曖昧的一片紅,這——這是勝利的光明!
然而除了鬧市以外,好多的地方,還是黑漆一團。西區華山公園,就是眼前最黑暗的一隅。
在白天,那座公園是可愛的,而在這個時候,一幅美麗的畫,卻已潑翻了墨水,樹石花草,全部浸入黑暗,連輪廓也無法分清。
時鐘的指針,將近十一點。園內已不再有人。
公園的一角,有一帶蜿蜒的土山,一部分貼近北部的圍牆,約有半堆圍牆那樣高。這時,土山附近,忽有一顆紅色的流螢,閃爍於樹葉叢中,把那片廣大的黑幕,刺了一個小孔。
一道魅影,穿著一套暗色的衣服,身子幾乎完全溶化在深綠色的氛圍內。那人正坐在山坡之下的一帶灌木叢邊,悄然在吸紙煙。一頂深色呢帽覆在他的膝蓋上。
那人正是魯平!
這樣的時間,魯平獨自一人逗留在這個地點,當然,他的目的,絕不在欣賞黑暗。他不時抬起視線,穿過黑暗,望到圍牆以外。
圍牆之外,有一帶住宅區,那是先前從公園裡劃出去的一部分,闊度不到九十公分,很像地圖上一條狹長的走廊。在更外面,便是那條冷僻的公園路。
魯平所注意的,是一宅青紅磚雜砌的三層小洋樓,方方的一幢,樣式很古舊,晦暗的牆壁,由密密的藤蘿代替了綠色的髹漆,顯示這屋子的年齡,已不太年輕。屋子右方,有一片隙地,栽著小量的花木,成為一片小花圃。後方二三層樓,窗外各有一座狹長的陽臺,白天站在這裡,可以把公園中的空氣、陽光,與大片綠色,整個加以占領。屋子的結構,雖然並不美麗,但是地點的確夠理想。
住在這幢洋樓中的幸福主人,名字叫做陳妙根。
名字似乎很俗氣,不像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這個人,卻帶著神祕性,值得鄭重介紹一下。他沒有工作,卻有相當忙碌的事務;他沒有聲望,卻有相當廣泛的交友;他沒有財產,卻有相當豪華的用度。在上海淪陷時期,人民的日子不好過,他的日子卻過得相當好。當勝利降臨的初期,大家以為將有好日子可過,他卻垂頭喪氣,認為日子快要過不下去;直到最近,大家又在慨嘆著日子越過越難,他呢,恰恰相反,眼珠一眨,日子似乎過得更優渥起來。從多方面看,這位陳先生,似乎正是一個適宜生存於任何惡劣氣候之下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相當會變戲法的人。
魯平生平,很崇拜英雄,尤其對於能善能運用各種魔術取得別人血肉以供自身營養的那種人,他都由衷地欽佩。而這位陳先生,正是他的崇拜對象之一,他早有念頭,來拜訪這位魔術家。可惜的是,機緣總不太湊巧。
這個晚上,他正等待著一個比較適當的時機,準備走進這棟屋子裡去。不過,他不準備給陳先生自己的名片。
根據情報,有一批東西,包括小數目的金條、美鈔與股票之類,暫放在二樓某一隅中的一個保險箱內。據說,這也是這位陳先生,運用什麼魔術手腕,敲開了一個胡桃,變出來的。東西運進屋子還不久,可能將於短期內再被運走。這批小資財,折合市價,約值一千萬元。
數字是渺小的。這個時日,鈔票上的圈,依舊等於美麗的肥皂泡。區區一兩千萬,在那些搖著大旗鼓舞而來的官員們的瞳孔內,當然不值欣賞!但是魯平,他一向是一個知足的人,他懂得東方的哲學,他深知這個年頭,財,不宜發得太大;戲法,該從小處去變,才不至於鬧亂子。因此,他很樂意於把這一筆躲在黑暗中的小資財,在一種不太傷腦筋的情況之下接收過來。
而且,一切情形,都便於接收的工作。
幾天前,屋子裡的人口,有著相當的密度,主要是陳先生的第X號太太,狀況很熱鬧。最近,屋子裡面似乎起過一次小風波,情形改變了。有位小太太,不再住在這個屋子裡,連同帶走了她的侍女。因此,這個屋子在晚上的某一時間以後,二樓的一部分,可能成為無人地帶。假使有什麼人,願意用點技巧進去的話,那就可以為所欲為。
總而言之,水是混的,很適於摸魚。
不過眼前還得稍微等一等。
現在,這整個漆黑的住宅,只剩下二樓上的一個窗口,還透著燈光,那是屋子左方最外面的一道窗。也許,主人陳妙根,還逗留在這個小型公館裡沒有走。根據情報——魯平對於任何交易,都有多方面的準確情報——那位陳先生,最近的行動,有點詭祕,他不太回這所住宅,偶然回來,總在深夜,而逗留的時間並不會太久。而且,他的出入,都假手於鑰匙,絕不驚動屋子裡的人。魯平認為這些情形,對於他的胃口,配合得很好,他很表示感謝。
他不時仰望著那道有光的窗。
夜空殷紅如血,天在下雨了,雨點並不大。
他把帽子戴起來,遮著雨,重新燃上一支煙。
圍牆之外,一部分的屋子,都已漸入深深的睡眠狀態,在止水一樣的沉寂中,可以聽到公園路上一兩部人力車,支格支格在發響,那聲音帶來了一種寂寞感。
忽然,有一連串爆炸,起於街面上,整片的沉寂被這聲響炸成粉碎。那是幾個美國水手坐在兩部三輪車上正把一大束的鞭炮沿路拋擲過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飛濺的爆炸聲,配著一陣美式叫囂,自遠而近,復自近而遠。
砰砰砰砰砰!又是一連串。
緊接著的炮響,扔得更近,一個特別沉悶的爆炸,好像幾個鞭炮併合在一起,又像這個聲音,已炸進了圍牆以內。頭頂上,樹葉簌簌地在發響,睡眠中的樹木被驚醒了。
雨點漸漸加大。
魯平伸了個懶腰,丟掉煙蒂,看看手腕上的夜光錶,長針正指著十一點二十一分。
響聲過後,四周復歸於寧靜,這寧靜大約維持了五六分鐘,他聽到那宅小洋樓的前方,有一輛汽車開走了。從馬達的發動聲裡,可以辨別,那是一輛新型的汽車。不錯,他知道,那位陳先生,是有一輛自備汽車的。他意識到那位神祕的汽車,正在離開他的公館,抬頭一望,果然,窗子裡唯一的燈光熄滅了,那宅屋子已整個被包裹在黑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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