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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下):逐鹿天下(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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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下):逐鹿天下(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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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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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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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戰國時代,大國吞併,小國圖存,強者逐漸壯大,弱者最終消亡。韓趙魏楚燕齊秦七大國兵爭舌戰,逐鹿天下。 《春秋戰國(下卷)逐鹿天下》以豐富的歷史史料,生動地講述了吳起富國強兵、龐涓、孫臏的鬥智鬥勇,商鞅變法圖強、張儀、公孫衍合縱連橫,蘇秦六國合縱伐秦等一系列重大事件,充分展現了當時環境下不同人物的不同命運。

作者簡介

胡曉明、胡曉暉,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自1990年開始聯手創作以歷史題材為主的長篇小說。出版、發表《唐太宗》、《三國風云?魏宮奪嫡》、《滿江紅》、《羅浮夢影》等長篇小說十多部。創作有電視連續劇《精衛填海》、《血誓》、《三國英雄志?諸葛亮》、《神話武當》;電影劇本《鳳舞天下》;楚劇劇本《楊漣闖宮》等影視戲劇文學作品多部。獲“第二屆臺灣羅貫中歷史小說獎?首獎”“首屆湖北文學獎”“第四屆湖北省文藝明星獎”。

名人/編輯推薦

《春秋戰國:逐鹿天下》編輯推薦:春秋五霸爭問鼎,戰國七雄競逐鹿。偉大的人物鑄就偉大的時代。這是一部關于政治的書。各國政客的奇招、絕招、陰招和險招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原始政治的流氓本色畢露無遺。這是一部關于戰爭的書。秦國以一敵六,蠶食鯨吞間,盡顯智士的運籌帷幄、將士的鐵馬金戈,還有君主的氣吞萬里如虎。
這是一部關于智慧的書。春秋戰國,天才涌現,或辯士,或策士,或縱橫家,要么一言興邦,要么利口覆國,翻云覆雨,犀利不可思議。這是一部關于人性的書。在利益的強力驅動下,人性的墮落和反墮落激烈拉鋸,卑鄙小人與志士仁人同場競技,人性的善惡美丑輪番登場。

目次

引子 九州寶鼎鎮華夏 王朝更替各興衰
第一章 賓客之禮敬賢臣 竊國之盜壞宗法
第二章 儒法齊助魏文侯 鐵腕治鄴西門豹
第三章 王霸之道服臣下 秦軍勵士襲魏都
第四章 殺妻求將敗齊師 吳起獻計滅秦國
第五章 存亡之際變國策 用間設伏占先機
第六章 魏楚相戰皆無功 來歷詭異陶朱公
第七章 東郭陶朱相爭辯 分道揚鑣自此始
第八章 心誠禮重尋刺客 墨者身份堪稱奇
第九章 東郭痛失要離才 垂柳典故詔信任
第十章 非常時期謹臣道 翟璜巨誘試吳起
第十一章 大業未竟文侯逝 吳起被遣歸西河
第十二章 君臣斗計列國亂 暗度陳倉破秦軍
第十三章 強臣君前索權柄 里應外合占大梁
第十四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吳起拒婚觸殺機
第十五章 近侍通風吳起逸 鳳鳥之曲王志明
第十六章 貳姬念恩生情愫 魯班墨翟論攻守
第十七章 革除舊弊振國勢 令尹北伐楚君薨
第十八章 大業未竟吳起死 不期而遇東郭狼
第十九章 龐涓榮歸激衛鞅 變法革新求大治
第二十章 徙木立信始變法 君臣對策論大勢
第二十一章 田氏隱忍謀齊國 妙計誅殺陶朱公
第二十二章 稷下學宮天下先 隱語問政淳于髡
第二十三章 嫉賢妒能出陰招 逃出生天歸故國
第二十四章 卞氏三獻和氏璧 田忌賽馬薦孫臏
第二十五章 圍魏救趙定大計 齊魏議和釋龐涓
第二十六章 劓鼻之刑辱嬴虔 鄒忌用謀薦田嬰
第二十七章 孫臏減灶布疑陣 衛鞅背信賺西河
第二十八章 魏王筑巢引鳳凰 合縱連橫行天下
第二十九章 鄒忌比美諫齊君 七國爭霸競相王
第三十章 張儀獻歌探楚意 燕雀安知鴻鵠志
第三十一章 三國同盟無形破 惠施斡旋遇莊周
第三十二章 魏王臨終大徹悟 張儀巧舌毀聯盟
第三十三章 各懷心思伐秦敗 列國乘隙強實力
第三十四章 胡服騎射強國勢 沙丘圍宮主父亡
第三十五章 燕王筑臺得蘇秦 合縱伐秦敗垂成
第三十六章 殺人盈野得天下 中國自此大一統

書摘/試閱

對于眾大臣的反對,趙武靈王毫不妥協,下了嚴令:不穿胡服者,不準入朝。公子成立即稱病,不入朝廷,并呈上一道表章,言道:中華之地,乃是世間最聰明、最有智慧的人位居的地方;是萬物財貨聚集的地方;是聖賢推行“仁義大道”的地方;是《詩》、《書》、《禮》、《樂》發祥的地方;是奇巧異能展現的地方。夷狄之族,只會羨慕中華,仿效學習中華,哪能倒過頭來,讓中華去仿效夷狄呢?
趙武靈王看了表章,搖了搖頭,攜帶厚禮,突然馳入公子成府中,探問其“病”。公子成走避不及,只得與趙武靈王相見。賓主坐下之後,趙武靈王開口便問:“王叔以博學名聞天下,寡人有一事相問,上古的虞舜和大禹,是賢君呢,還是昏君?”
“堯、舜、禹、湯、文、武,是人人皆知的上古賢君。”公子成答道。
趙武靈王又問:“那么,虞舜、大禹所行之事,必定是人人稱頌的聖賢之事了。”
“當然是。”
“寡人聽說,虞舜為了獲得苗人的信任,曾深入苗地,學著苗人舞蹈,可有此事?”
“有。”
“寡人聽說,大禹時有一裸國,人人不穿衣服。大禹為了收服裸國,曾赤身與裸國之民同樂,可有此事?”
“有。”
“苗人、裸國都非我中華禮儀之邦,是也不是?”
“是。”
“既然虞舜、大禹這等上古賢君都能與并非中華禮儀之邦的苗人、裸國同俗,寡人又為什么不能與胡人同俗,改穿胡服呢?”趙武靈王逼視著公子成問道。
“這個……”公子成回答不出,背上流出了冷汗。
“王叔熟知禮法,難道不知聖人曰‘家聽于親而國聽于君’嗎?身為人子,就應孝順父母;身為臣子,就應順從國君。我趙國無地勢之險,四面受敵,若不及時改變舊俗,奪取胡人之地,獲得胡人之心,則國將亡而家亦亡矣。王叔不論是作為臣下,還是作為人子,都不應拒絕寡人改易胡服的詔令啊。禮法為興國而訂,若因禮法之故導致亡國,那又要這禮法何用?王叔是天下聞名的賢者,難道連這些道理還不明白嗎?寡人一向敬愛王叔,希望王叔能夠在這件關于國運的大事上,順從寡人。”趙武靈王說著,拱手向公子成施了一禮。
公子成慌忙跪下來,磕頭說道:“微臣愚蠢固執,竟不能知道大王變易服飾有著如此深遠的用意。大王雄才遠略,非微臣所能及,還請大王恕臣無知之罪。”趙武靈王見此,大為高興,當即賜給公子成一套窄袖緊身的“胡服”。公子成為表示他的忠順之心,當時就脫了袍袖寬大的朝服,換上胡服。
趙武靈王大喜,次日即正式下詔:趙國當改變舊俗,君臣上下,不論貴賤,一律須身著胡服。同時又召見林胡、樓煩二族長者,宣稱夷狄中華本為一家,都是上天子民。林胡、樓煩二族上下大為感動,誓言當永為趙國臣民。
趙武靈王乘機讓林胡、樓煩二族壯士充當先導,向匈奴發起猛攻,接連攻下了原陽、九原二地,遷移了數萬戶百姓居于其中,筑城墾田,養馬習射,防備匈奴南侵,并隨時準備進攻秦國。
趙武靈王又在林胡、樓煩二族中選拔精于騎射的勇士,教導趙國軍卒學習騎射之術。不到一年的時間,趙國又多了六萬騎卒,成為列國間騎卒最多的大國,但是趙武靈王卻遲遲沒有對秦國發動進攻。這時秦國經過三年的內亂,已安定下來,由武王之弟公子穰繼位,是為秦昭王。
肥義對趙武靈王說:“秦國新王的母親是楚國人,擁立秦王的大臣魏冉已升為右丞相,也是楚國人。以微臣想來,秦國新王恐怕會與楚國結好,轉而全力攻擊‘三晉’。”
“這么說來,我趙國也在攻擊之列了?”趙武靈王思索著,話鋒一轉,問,“列國間近來發生了些什么大事,于我趙國有利還是有害?”
肥義答道:“近來發生了兩件事,一件對我趙國有利,一件對我趙國不利。有利的一件事是齊王和相國田文不和,秦王有意召田文到秦國去做丞相。如果真是這樣,齊、秦兩國必會發生大戰。齊、秦大戰,不論誰勝誰敗,都是于我有利。不利的一件事是燕王正在大肆招納賢才。聽說燕王在易山造了一座高臺,臺中積滿黃金,號為‘黃金臺’,專門用來接待投奔燕國的賢才。燕王求賢,必欲擴張國勢,就不會容忍我趙國攻滅中山。”
“如果秦國和齊國真的打起來了,倒是于我趙國十分有利,寡人就可放心去攻打中山了。”趙武靈王沉吟著,又道,“寡人要做出滅秦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就不能分心多管國政了,嗯,你看寡人傳位太子,讓太子管理國政,而寡人專心征戰,如何?”
“這……”肥義愣了一下,說:“這可是列國間從未有過的事情啊。再說大王若傳位太子,以什么名義自號呢?”
趙武靈王一笑,道:“我們‘胡服騎射’,列國可有先例?至于寡人的名義,可號為‘主父’。君者,一國之主也。寡人乃國君之父,稱為‘主父’,可否算得名正言順?”
肥義只好回答道:“大王聖明,‘主父’之號雖是前無古人,卻名正言順,可以號令天下矣。”
隔了數日,趙武靈王大會朝臣,傳位于太子何,是為趙惠文王,自己則稱為“主父”。
因趙豹已經病亡,趙主父拜肥義為相國,大將李兌為太傅,公子成為大司馬,共同輔佐趙惠文王。同時又封庶長子公子章為安陽君,坐鎮代地,監視北方的游牧之族。一切安排妥當後,趙主父就扮成使者模樣,化名趙真,親自出使秦國,以察看秦國虛實。
秦昭王很快就接見了“趙真”,問:“你們的主父年紀很大了嗎?”
“趙真”答道:“我們主父正當壯年。”邊答邊打量著秦昭王,見他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生得威武雄壯,氣度豪邁。身旁站著一名帶甲衛士,身高足有八尺,約莫二十余歲,兩眼深陷,透出一種無法掩飾的兇戾之氣,令人見了,不由自主地心跳起來。
“你們主父既是正當壯年,為何要這么急著傳位太子呢?”秦昭王又問。
“我們主父想讓太子早些習練國政,將來好成為一位賢君,不至于為人所欺。”“趙真”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秦昭王若有所思,又忽然問道,“聽說貴國改變‘胡服騎射’,是否有這么回事?”
“趙真”從容答道:“確有此事。”
秦昭王笑道:“貴國的‘胡服騎射’,是不是要用來對付我秦國?”
“趙真”也笑了:“秦國之強,天下皆知,趙國若不‘胡服騎射’,只怕十年內就會為秦所滅。我趙國‘胡服騎射’,乃自保之策耳。若論對付貴國,天下又有哪一國對付得了?”
“哈哈!”秦昭王大笑起來,“貴使豪爽過人,寡人十分欽佩。趙國有貴使這等大才,天下又有哪一國滅得了?”
“若論大才,貴國最盛。即令大王身邊這位壯士,就恐怕有著不凡之才。”“趙真”說道。
“哈哈!”秦昭王又是大笑了一聲,道:“貴使好眼力!這位壯士姓白名起,精通兵法,勇猛過人。前些天去終南山捉拿賊人,他一人就斬殺了二十四個賊人。”
“大王有了這位壯士,只怕天下各國的君臣都睡不著覺了。”“趙真”感慨地說。
秦昭王聽了,大為高興,與“趙真”暢談了幾個時辰,方才告別。趙主父回到館驛中,立刻騎上快馬,連夜向函谷關外馳去。
次日,秦昭王意猶未盡,又召趙真來見。但趙真來了,卻不是他昨日見到的那個趙真。秦昭王大怒,喝問道:“你既是趙真,那么寡人昨日所見的,又是何人?”
趙真答道:“他是我趙國主父也,因慕大王風采,欲得一見,故扮作使者前來。主父已于昨夜回趙,特意留下微臣,向大王賠罪,并求秦、趙兩國和好。”
秦昭王聽了,呆了半晌,搖搖頭:“趙主父膽略過人,非寡人所及也。”也異常客氣地招待了真正的趙真一番,并言道:秦、趙兩國和好,永不相互攻伐。趙真回到邯鄲,將秦昭王的話稟告了趙主父。趙主父聽了,半晌做聲不得。
次日,趙主父召來心腹大臣,說:“秦王雖然年少,卻是英武不凡,列國之君不可與其相比。寡人現見國內亂初定,又懾于我趙國騎卒眾多,一時還不會向趙國下手,這下是我們攻滅中山、徹底消除後患的大好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絕不可放棄。”
眾大臣都贊同趙主父的主張。于是,趙主父自為主帥,以李兌為左將軍、公子成為中將軍,公子章為右將軍,征發二十萬大軍,其中六萬為騎卒,向中山猛撲過去。
趙主父剛出城門,道旁忽有一人奔來,跪倒在車前,高呼:“鬼谷弟子蘇秦,拜見主父!”
鬼谷弟子?趙主父一愣,冷眼打量著蘇秦,見其滿臉菜色,衣衫破爛,如同乞討之人。
“哼!”趙主父冷笑一聲,“寡人最討厭的,就是什么鬼谷弟子。他們有什么本領?不就是仗著一張嘴,到處欺詐撞騙,鬧什么‘連橫合縱’從中得利嗎?寡人可不上這個當!”他喝令軍卒們把蘇秦趕到一邊,驅車疾馳而過,蕩起了滿天塵土。
蘇秦呆站在飛揚的塵土中,眼中一片模糊,落下了一滴又一滴淚水。他在齊國苦苦待了十數年,方才明白:齊國的大權,完全操縱在孟嘗君田文手中,只要田文不離相位、他就永無出頭之日。為此,他在惱怒中四處傳播謠言——孟嘗君私藏勇士,大收門客,將要謀奪君位。也許是他的謠言起了作用,齊宣王和孟嘗君撕破了臉,公然在朝堂上大吵大鬧起來。孟嘗君一怒之下,稱病不再上朝,同時暗暗派人追查造謠之人。
蘇秦在齊國待不下去,只好回洛邑老家,走到半路上,又不死心,聽說趙主父“胡服騎射”,是個有為之君,又繞道趕到邯鄲,想碰碰運氣,誰知他又碰了個“頭破血流”。
在齊國的十數年中,蘇秦為抬高身價,一直自稱是“鬼谷弟子”,希望能引起齊宣王的興趣,召他入宮面談。可是,齊國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是真正的鬼谷弟子。
自從龐涓、孫臏、張儀、公孫衍這等鬼谷弟子名震天下後,列國間忽然冒出了數不清的“鬼谷弟子”,僅僅齊國的臨淄,就有著上千的“鬼谷弟子”。蘇秦發覺他自稱“鬼谷弟子”實在是愚蠢之舉時,已經遲了,不好再改過口來。他只能咬著牙硬撐到底,證明他是一個真的“鬼谷弟子”。但他仍是四處碰壁,最後黃金花光了,奴仆轉賣了,車子也抵了債務。此刻他身上僅剩下幾十個銅錢,勉強可供他從邯鄲走回洛邑。
回到洛邑時,蘇秦已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了,瘦得皮包骨頭,家人認了他好半天才認了出來。
“哦,原來是六國相國回來了。”蘇家長兄冷冷丟下一句話,走進了內室,看也不愿向蘇秦多看一眼。
蘇秦顧不得長兄的嘲諷,忙走到自己的家中,請求妻子弄點粥他吃。“我還要織布呢,一天不織,一天不食。你一出去十數年,沒想著給家里帶回半兩金子,卻只知道吃,吃!”妻子恨恨地說著,一扭身,走進了織房里。
蘇秦呆了呆,實在忍不住腹中饑餓,又到長兄家中,想讓嫂子給他弄點吃的。誰知嫂子見了他,竟翻著白眼,仰頭望著天上。蘇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坐在自家的門檻上,嘆道:“世道怎么成了這個樣子,只認黃金不認人了?”
幸好蘇代、蘇厲回來了,倒不似長兄那樣冷漠,熱情地將蘇秦拉到家中,擺宴相待。喝了酒,吃了菜,蘇秦的精神又來了,問:“你們知道孟子嗎?”
“知道。”蘇代說,“孟子做過魏國的客卿,人們都說他是聖人呢,可惜沒干成什么大事。”
“那是因為孟子太迂闊,死守禮法。傳說孟子有一天去見齊王,齊王正在宴樂,不想見孟子,就稱有病。次日,孟子也稱病,不去上朝,說是齊王無禮,以此相抗。”蘇厲說道。
“不然。我在齊國,和孟子見過幾面,也聽他講過‘仁義之道’,發覺他并不算是十分迂闊。比如,他曾給齊王上書,讓齊王在占了燕國後大施仁政,以收服燕人之心,然後合齊、燕之力,一統天下。這原是上上之策,可惜齊王并未采用,結果丟失了到手的燕國。孟子經過了這件事,對齊國徹底失望,退居鄒地,最終是死在那里。一個人,有大才而不能做出大事,是時運不至,時運不至啊。”蘇秦感慨地說。
“是啊,二哥就是時運未至。不過,二哥還正在壯年,有的是機會。”蘇代安慰他說。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你們聽說燕王筑了黃金臺嗎?燕王受齊國之欺,報復心切,說不定我能見上他一面。只要我能見上燕王,就一定會說動他,謀取富貴易如反掌。二位賢弟若信得過愚兄,就請相助愚兄一把。”蘇秦說著,拱手向兩位弟弟行了一禮。
蘇代、蘇厲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對蘇秦點了點頭。十余日後,蘇秦帶著兩位弟弟資助的二斤黃金,再次踏上了求仕的征途。
秦昭王即位之初,采取的本是右丞相魏冉的親楚之策,為此曾和楚懷王在黃棘之地會盟,并退還了過去所奪的楚地上庸。後來樗里疾去世,魏冉獨掌大權,秦國與楚國就更加親密了。但齊宣王的去世,使情況發生了變化。新即位的齊湣王和他的父親不一樣,為人武勇剛強,根本不懼孟嘗君的威脅,登上王位後即收回了孟嘗君的印符,命其回到封地閑居。
齊湣王最想攻取的是宋國之地,不愿與楚國結仇,主動派使者至楚,要求兩國結盟和好。楚懷王屢受秦國之欺,對秦國缺乏信任,遂答應了齊國,并派太子入齊為質。
秦昭王對楚懷王的舉動極為憤怒,卻并未在朝臣面前表現出來,他先將白起拜為右更,與左更司馬錯共掌軍卒,然後起用嫡弟公子市、公子悝參與朝政,封公子市為涇陽君,封公子悝為高陵君。接著,秦昭王又親派使者,攜帶著千斤黃金,前往齊國迎請孟嘗君田文入秦為左丞相。
孟嘗君大喜,覺得這是向齊湣王示威的大好機會,遂帶著成千的門客,浩浩蕩蕩來至秦國。秦昭王以隆重的禮儀將孟嘗君拜為左丞相,并在朝堂上宣布——今後秦國的政事,當由左右兩位丞相共同處置,這樣,秦昭王已將魏冉的權力削弱了許多。
到了此時,秦昭王才派出使者,約楚懷王在武關相會,共商兩國間的大事。楚懷王本欲不去,又怕得罪了秦國,猶疑再三之後,還是來到了武關。不料才入關中,竟是伏兵四起,將他“生擒”,押進咸陽,并迫使他以臣禮與秦昭王相見。楚懷王憤怒欲狂,拒不行禮,痛斥秦昭王欺詐成性,不似人君。秦昭王亦是大怒,一邊將楚懷王關押起來,一邊派使者到楚國去,逼迫楚國獻上十五座城邑,否則,他就將殺死楚懷王。
聽到秦昭王竟做出了關押楚懷王驚人舉動,正在中山國與敵交戰的趙主父不禁仰天大笑起來,道:“秦王果是英主,為了獨攬朝中大權,不惜與楚國反目。如今他已是得罪了齊、韓、魏三國,再加上楚國,只怕他一時難以應付,此正是天賜大福與寡人也!”他立即把原本駐守在秦趙、魏趙、齊趙邊境上的軍隊全都調往中山,意圖一舉擊滅中山。
相國肥義道:“如此國境空虛,秦、魏、齊任何一國前來偷襲,則我趙國必危。”
趙主父道:“秦、魏、齊將有大戰發生,只求我趙國不去攻擊他們,豈會主動惹事?”
果然,列國間爆發了劇烈的大戰。
大戰首先在秦、楚兩國發生。楚國眾大臣并不懼怕秦國的威脅,迅速從齊國接回太子,立之為王,是為楚頃襄王。秦昭王見到威脅不起作用,遂發兵二十余萬,大舉攻楚。楚國亦發大兵二十萬迎擊,結果大敗,喪失了武關以南的十五座城邑,損傷兵卒十余萬。
秦國雖是大勝,亦損傷了兵卒十余萬。齊、韓、魏三國見此,立即結盟,相約聯兵攻秦。屈原建議楚國亦加入到齊、韓、魏的聯盟中,卻被景尚斥為狂妄,并說動楚頃襄王革除了屈原的官職,將屈原逐出郢都,貶至湘南。
在秦楚大戰之時,趙國終于滅亡了中山國,將其地與代地合并,劃為代郡。趙主父心中高興,在沙丘建了一座宮苑,日日在其中游獵,并謀劃攻秦之策。每隔數日,相國肥義和太傅李兌就會來到沙丘宮,向趙主父稟告國政和天下大事。
這日,肥義和李兌稟告的兩件事讓趙主父聽了,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懊喪。
一件事是,齊國的孟嘗君從秦國逃回了齊國。原來,孟嘗君一到秦國,就發覺秦昭王并不想真心重用他,只不過是用他來對付魏冉。秦昭王一旦對付完了魏冉,必然會回過頭來對付他孟嘗君。
孟嘗君當機立斷,向秦昭王辭去相位,欲返齊國。秦昭王不僅不答應,反倒將孟嘗君軟禁了起來。孟嘗君大急,想法買通了秦昭王的左右,乞求秦昭王最寵愛的美人燕姬為他說幾句話。燕姬答應了,只是又索要一件純白的狐毛袍作為謝禮。
孟嘗君倒有這么一件皮袍,但已經送給了秦昭王。正當孟嘗君束手無策時,他手下的一個門客挺身而出,扮作一條“狗”,從狗洞鉆進內庫,盜取了白狐皮袍。燕姬得到了白狐皮袍很高興,趁著秦昭王酒醉之時,哄著秦昭王給了孟嘗君一道放行的詔令。
孟嘗君連夜離開秦國,到函谷關時,因為天還未亮,關門緊閉,無法過去。這時,孟嘗君的一個門客捏著鼻子學起公雞鳴叫起來。依照慣例,公雞鳴叫關門就可以打開。
孟嘗君一行人急急如漏網之魚,逃出了函谷關。他們剛剛逃出,秦昭王就派人追了上來。原來,秦昭王酒醒之後,發覺他辦了一件錯事,立即拔劍授給左更白起,讓他追上孟嘗君,就地將其斬殺。
“妙,妙!”趙主父聽得入神,“秦王這番放虎歸山,可要大吃苦頭了。”
肥義笑道:“主父所料如神矣。孟嘗君逃回齊國後,立即和齊王釋卻舊怨,親率齊國大軍,會合韓魏之卒,已攻至函谷關下,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過的事情啊。”
李兌道:“齊軍的戰力之強,實是有些出人意料。”
趙主父道:“齊軍戰力之強,原本不弱于秦,只因君臣不和,才沒有顯示出應有的威力。如今齊國君臣同心,則齊軍又將橫行天下矣。嗯,依你們看來,齊、韓、魏三國,能否攻破函谷關?”
肥義想了一下,道:“齊、韓、魏三國能夠攻破。”
“秦軍連與楚軍大戰,軍卒損傷過大,且又君臣不和,難敵齊、韓、魏三國之軍。”李兌也說道。
“好!”趙主父大叫了一聲,道:“齊、韓、魏三國攻破函谷關後,我趙國就立即發兵攻秦。”
“如此,秦國萬難抵擋,必為我趙國所滅矣。”肥義、李兌說著,亦是大為興奮。
但是接下來肥義稟告的一件事,卻使趙主父聽了很不高興。肥義說,楚懷王在孟嘗君逃走後,也找了一個機會,逃出了秦國,欲入趙國,轉道魏國回楚。他和趙惠文王想著主父正在全力攻打中山,不能得罪秦國,就沒有接收楚懷王。楚懷王又繞道投往魏國,結果在半路上被秦國追兵截住,給抓了回去。
“什么,你們怎么如此糊涂?”趙主父大急,道,“此時秦國面臨齊、韓、魏三國的攻擊,只希望我趙國不去攻擊他,哪里敢怪罪我趙國呢?如果你們收留了楚王,我趙國就是對楚國有了潑天大恩啊。將來我趙國攻秦,楚國就會全力相助,可你們卻……唉!這么一個大好機會,竟白白斷送了,實是可惜。看來,趙國的大王,很難成為一位賢王啊。”
肥義和李兌聽了,臉色大變,慌忙跪地請罪,道:“拒納楚王,乃是臣等之過,與大王無關。”
“這等大事,大王竟無主張,怎么會與他無關呢?罷,罷!你們都起來吧。”趙主父懊喪地說著。
趙主父萬萬沒有想到,他在沙丘宮指責趙惠文王的一番話,會給趙國帶來一場空前的大禍。他的庶長子公子章早就想奪取王位,聽到父親說趙惠文王“很難成為一位賢王”,頓時野心勃發,日夜與心腹大將田不禮密謀,欲突發勁卒,攻入王宮,殺死趙惠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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