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來去苦匆匆,準擬待、曉鐘敲破。
乍偎人,一閃燈花墮,卻對著、琉璃火。
探秘最後的詞人納蘭容若之死
納蘭性德:清代詞人,原名成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滿洲正黃旗人。譽為「清初第一詞人」,為大學士明珠之子,康熙進士,官一等侍衛。生於順治十一年,於康熙二十一年得急病死,年僅三十一歲。有《通志堂集》。詞集名《納蘭詞》。詞以小令見長,多感傷情調,間有雄渾之作。所作「格高韻遠,極纏綿婉約之致」,藝術造詣頗高。
他十七歲進學,十八歲中舉,二十一歲考中進士,通五音,精六藝,文武雙全,仕途平坦,出身高貴,前途無量,可以說是天下間最完美無缺的人物,最光明燦爛的人生,然而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那麼憂鬱,他的詩詞更是那樣哀痛呢?他還有什麼不足?
她不相信納蘭公子真是因為寒疾而死,他有大好的前途,如花的美眷,怎能就這樣輕易撒手,斷然拋開?她不相信,決不相信!
關於他的一生,關於他的猝死,她要為他、也為自己,尋找一個圓滿的答案。
本書重點
他十七歲進學,十八歲中舉,二十一歲考中進士,通五音,精六藝,文武雙全,仕途平坦,出身高貴,前途無量,可以說是天下間最完美無缺的人物,卻突然猝死,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或不可告人的內幕?
一代名妓為找出納蘭的死因,不惜以一生命運為賭注,她能找出真相嗎?
作者西嶺雪學貫古今,文學造詣不凡,以其深厚的文學造詣,襯以纏綿濃烈的情愛故事,讓讀者在看故事的同時,更了解一代詞人的生平!
作者簡介
西嶺雪
原名劉愷怡。1971年生於北京清華園,現居西安。八歲那年從古詩「窗含西嶺千秋雪」中取三字將姓名改為西嶺雪。中文系畢業後曾任中學教師,後任諸多女性雜誌社的編輯。1998年開始專職寫作。古典文學功底深厚,並寫得一手絕佳舊體詩詞,為內地知名女作家,目前為暢銷時尚雜誌主編,有「當代張愛玲」之稱,亦為民間「紅學」研究第一女性。著有多部長篇歷史小說、人物傳記、長篇言情小說系列等五十餘部。
*一個亮眼的都會女子,並身為暢銷時尚雜誌主編,更出版過名人傳記、紅學探秘等大著,卻寫了一本又一本的人鬼情。並不是她體質特異,而是,有什麼比超越生死的愛,更足以將愛情表達得淋漓盡致?總有些熱情讀者常愛追著她問:「你相信你筆下的愛情嗎?」「這世上真的有鬼嗎?」對此,西嶺雪說,不必迷信鬼神,只要相信愛情就好。相信了,才有可能遇到,儘管,也許你無法得到。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可以擁有,但是,已擁有的愛情一定要珍惜。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納蘭容若死了。死於「寒疾」。時為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
相府內外,淚水成河,白絹如雪。進進出出的達官貴人在哀戚之餘,都不由地向跪在門外的那個渾身縞素的年輕女子投以驚異的一瞥。有人認出來,那是京城第一名妓沈菀。就在七天前,納蘭公子在明珠花園淥水亭舉辦的詩宴上,還曾召她獻舞。
那是一次盛會,席上除了主人納蘭容若外,還有顧貞觀、朱彝尊、梁佩蘭、吳天章、姜宸英……都是些著作等身的當世名流,也是納蘭的知己。這樣的一些人聚在一起,他們的詩賦言行是可以載入文史的。
那天的納蘭,氣度瀟灑,文采風流,不啻翩翩濁世佳公子,雖然笑容裏時時掠過一絲憂戚,但,絕不是病容。
他是當今天下最富盛名的第一詞人,皇上駕前最得寵的心腹侍衛,人稱「明相」的當朝首輔明珠的嫡傳長子,文武雙全,前途無量,如今擁美酒,對美人,以夜合花為題,吟詩會友,怡情歌舞,人生何等得意?
可是就在第二天,明府裏忽然傳出納蘭公子得「寒疾」的消息。七天後,宣告不治。享年三十一歲。
這是怎麼回事?
三十而立,正是男人一生中最好的時光,他十八歲中舉,二十一歲殿試二甲七名,中進士,擢為三等侍衛,循升一等,扈駕十年,足跡遍佈大江南北,武功高強,箭無虛發,曾為皇上赴中俄邊境查勘敵情,風餐露宿,數日行於冰上而不眠,縱然千軍萬馬也未必能令他俯首,他怎麼會死於一場小小的寒疾?
七天裏,皇上每日三次派太醫詢病,更在第七天親賜丹藥,派使臣飛馬送往明珠花園,可惜藥未至而公子已死——死得多麼倉促,就像那次聚會來得多麼及時一樣。
他好像來不及地要趕赴一場約會——是和他妻子的約會嗎?
那麼巧,就在八年前,容若的結髮妻子盧氏,也是死於五月三十,跟納蘭死在同一天。這當真只是巧合?
噩耗傳出,舉國皆驚,相府賓客盈門,認識不認識的人都爭相題詠,獻詞哀悼,經幡素幔將整個相府裝裹得如銀山雪海一般,水陸道場的誦經聲穿街過巷,連綿不斷。然而,沈菀卻被拒絕在這哀悼之外——她只是一個清音閣的妓女,哪有資格參加當朝一等侍衛的弔唁?讓妓女走進相府裏來,跟文武大臣們平起平坐,成何體統?
於是,她只能跪在府外頭,遠遠地跪著,望著明珠花園的重樓疊嶂,樹冠旗幡,悲哀地垂著淚,想著七天前與公子的最後一次會面——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二十三日。
釵,梳,篦子,珠花,翠鈿,茉莉針兒,鳳凰銜紅果的金步搖……
妝匣敞開著,彷彿女人敞開的心事,幽麗而精緻,閃著光輝。
沈宛坐在鏡子前——七天前,「沈菀」還叫作「沈宛」——對著鏡子,一樣樣珍重地拈起,一排排插在鬢上,每個動作都比往常慢半拍,彷彿不是梳妝,而是在進行某種盛大的儀式,鼻尖甚至微微膩出一層細汗來。
倚紅從她身後伸過帕子來,幫她輕輕印去鼻上的細汗,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出門,做什麼這麼緊張?」
因為時候尚早,倚紅只穿著家常衣裳,卻也打扮得花紅柳綠的,領口半開著,露出尖尖的鎖骨,銀紅衫子外邊扣著墨綠金絲馬甲,下邊油綠的潞綢寬腿灑花褲子,蹬著一雙喜鵲登梅的繡花鞋子,手搭著沈宛身後的椅背,說是幫沈宛妝扮,眼睛卻只瞟著鏡裏的自己,左右端詳,叮囑說:「我煩了老顧幾回,他才答應替你安排這次宴舞。如今禁娼越來越嚴,朝中有品之臣召妓佐酒是違法的,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錯過這個村,可沒有這家店了。」
「我一定會。」沈宛重重點頭,忽然問,「今天是五月二十三吧?」
「是呀,你已經問了三遍了。」倚紅瞭解地笑,「今天是你為納蘭公子表演歌舞的好日子。五月二十三,記清楚了沒有?」
「記清楚了。」沈宛的眼睛泛起亮光來,「我要好好記著今天的日子。為今天,我已經等了七年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盛妝,第一次宴演,然而,卻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今天,她將為之獻舞的人,是納蘭容若,當今天下第一詞人,皇上的御前行走、一等帶刀侍衛。
康熙二十四年乙丑五月二十三日,她將用生命銘記這個日子。為今天,她已經足足等了七年。
「七年。」倚紅沉吟,「七年前,你剛進清音閣來的時候,才十二歲吧?那時候,我才十七歲,正紅的時候,紅得發紫,幾乎每天都有重要宴演,京城的王孫公子來到清音閣,沒有不點我的卯的。」
每個人的曆書,都是照著自己的記憶來打製的。七年前的回憶,給予倚紅和沈宛的,是不同的顏色。
倚紅的七年前,脂正濃,粉正香,花好月圓,夜夜笙歌,是「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用珠翠和錦緞纏裹起來的日子;沈宛的卻是淒風苦雨,風刀霜劍,剛剛賣進清音閣,整日裏哭鬧不休,任憑老鴇打著罵著,只是要跑,生命裏滿是傷痕與淚水。
那一天,清音閣的生意很好,幾乎所有的房間都坐滿了,姑娘們表演的表演,待客的待客,未上頭的童妓也都被妝扮起來端茶遞水,來往不歇。看管的人難免鬆懈,便又給沈宛趁亂逃出,可惜還沒出大門,就被龜奴捉了回來,緊扣著兩隻手腕拖曳著經過長長的走廊。
尖利的哭聲瞬間穿透了鶯歌燕舞的清音閣,在迴廊間撞來撞去,割絲斷竹,簡直驚心動魄。上房的門「嘩」地拉開,雕花鏤格的門扇裏,站著長衫玉立的納蘭公子,凝眉問:「什麼事?」然而並不等龜奴說話,他已經明白了,做了個手勢令龜奴們噤聲,拉起沈宛的手說:「等下再說吧,先進來陪我看完這支舞。」
他穿著寶藍底暗花長衫,羊皮雲頭便靴,並不見得華麗,然而渾身上下卻有種說不出的高貴優雅,散發出一種憂鬱的氣息。她乖乖地止了哭聲,跟著他走進清音閣最好的房間「茂蘭軒」,靜悄悄地坐在他身旁,看他用那麼激賞的眼神欣賞舞蹈。
領舞的人,正是倚紅。倚紅那天穿著一件極寬大的通袖過肩素白杭綢袍子,上面疏疏落落地繡滿了紅梅花,顏色極簡單,卻偏有種張揚恣肆的美。她載歌載舞,惟我獨尊,絲毫不為剛才的小小插曲而打擾,彷彿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歌舞中,一轉身一揮袖都似有千鈞之力,偏又做得行雲流水。
透過納蘭公子的眼光,沈宛第一次發現,原來姐姐們跳得很好看,唱得很動聽,她們的服飾,姿態,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優雅清越的美,怎麼能那麼美?
直到今天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她們唱的曲子叫《畫堂春》: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後來她才知道,填詞的人,正是納蘭公子。好美的曲子,好美的詞,好美的舞蹈,好美的人,沈宛幾乎目瞪口呆,就在那一刻,她下定了一生的志願。
歌歇舞罷,納蘭公子轉向沈宛,低低嘆息:「好好的女孩兒,誰會喜歡做這個營生呢?」
他憐憫的眼神頓時射穿了沈宛的整個身心,她被籠罩在那眼光中,如望神明,不能動彈。一種比痛苦更強烈比幸福更顫慄的情緒充滿了她,使她充溢而輕盈,一時說不出話來。
納蘭叫進老鴇來,吩咐:「我替這女孩兒贖了身吧,你把她送回她生身父母身邊去。」
老鴇臉上堆著笑,心裏卻不大樂意,嘟噥著:「她父母親死絕了,她叔叔才把她賣給我的,送回去,還不是賣?別家的媽媽未必有我對她好。」
納蘭公子凝眉想了想,又說:「那勞煩媽媽,替她找個好人家收養她,每月我再貼些補息就是了。」
然而,沈宛卻出人意料地忽然跪下來,不等老鴇回話,已經搶先說:「公子,我不走,我願意留在這兒。」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納蘭公子,老鴇,連同清音閣的姑娘們,還有那些高貴的賓客,他們都笑著說:「你不是打著吊著都要跑的嗎?怎麼公子肯贖你了,倒又要留下來?」
沈宛轉向老鴇:「媽媽,我只求你一件事:別逼我接客。我想學唱歌跳舞,我願意服侍倚紅姐姐,好好幹活,聽你的話,但我不要接客。」
客人們都笑了:「原來想做清倌人。小小年紀,倒也有志氣。」
納蘭公子初而驚愕,繼而恍然,微微點頭說:「唐時《華嚴經音義》裏說,『妓,美女也。因以美女為樂,謂之妓樂也。』又有『妓,女樂也』的解釋,這小女孩既美且慧,性通天籟,她對妓樂的理解是最有誠意的,也很有靈性,他日必能出污泥而不染,成為一代名妓。」
沈宛並不知道什麼是「性通天籟」,她只知道,她要學跳舞,要唱納蘭詞,要在納蘭公子面前表演,贏得他讚賞的眼神。
正值陽春三月,欄杆外春光灩灩,飛絮濛濛,燕子貼著水面飛起飛落,激得漣漪一圈圈地蕩開去,無止無休。那是沈宛第一次見到納蘭公子,第一次聽歌妓演唱納蘭詞,那麼美,那麼好。
十二歲的沈宛在那一刻決定了自己一生的路:學習歌舞,用生命來演繹納蘭詞,然後,終有一天,要在納蘭公子面前獻舞,贏取他的歡心,一次已經足夠。
這一天,終於到來,康熙二十四年乙丑五月二十三日,她已經等了整整七年。
倚紅替她簪上最後一朵珠花,左右打量一番,將手一拍:「好了。今天淥水亭,再沒有比你更美的了。」
沈宛投桃報李:「今天顧大人也一定在席,不要送點什麼表記嗎?讓他睹物思人,好記著過來。」
「哪有那麼麻煩?」倚紅將嘴一撇,做個鬼臉,「稀罕呢。」顧自「咯咯」地笑了。
沈宛知道,她嘴裏說著不稀罕,心裏卻是稀罕得緊。倚紅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在風月場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妓女做到二十五歲還不能上岸從良,大概就剩下人老珠黃做老鴇這一條路了。倚紅年輕時過於大手大腳,又貪圖享受,衣裳頭面都要最好的,沒有攢下什麼錢,只怕做老鴇的資本都沒有,前景就尤其堪憂。顧貞觀,只怕已經是她最後的籌碼,最佳的歸宿。
倚紅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因此故意將沈宛一推,就勢將手裏的香水帕子扔在她懷裏,「既這麼著,你就替我把這個給他,小蹄子人小鬼大,說是清倌人不接客,這些花樣狐媚心思倒一樣不少,怨不得媽媽疼你,客人也都捧著你。」
沈宛左右翻著那條銷金帕子,只見蔥黃地子繡著一對鴛鴦戲水,角上又用大紅絲線勾著個「紅」字,俗豔裏透出熱鬧,暖融香軟地搭在手上,香噴噴真薰鼻子,不禁笑道:「好是好,就是太像春意兒了,又是鴛鴦又是紅字的,倒沒意思。」
倚紅不耐煩:「不是你說要送個什麼表記傳情嗎?這會兒又說太像春意兒,哪有這麼多曲裏拐彎兒的心思?你只管給他就是了,橫豎他看見這個『紅』字,知道是我倚紅的隨身物,記著我,好來找我,就成了。」
沈宛無奈,只得收了掖起。
倚紅忽然沒來由地嘆了一聲說:「女人費盡了心思,總是想要男人記住她;男人費盡了心思,可只是想著要得到。得到之後,就忘了。」
這話說得這樣明白透徹,看破人情的,沈宛倒不好勸。兩個人在鏡子裏對視著,一時都有些感慨。鏡子裏的倚紅依然年輕,可是已經不清秀了,比著沈宛嬌滴滴掐得出水來的俏,豐豔裏便有些蒙了塵。兩人在這一刻心意相通,不禁都想到「時光催人老」這一類的舊話來,然而鏡子裏忽地多出一張更滄桑的臉來,還是齊齊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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