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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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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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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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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連城脆
一鳴驚人之作
「相思?明明是暗器,卻有這樣美麗的名字,漢人真的很奇怪。」
他們在熾熱的南國相遇
卻受世俗羈絆而成孽緣
在決定下嫁的前日
新郎竟不知所蹤……

寒鴉劫
《三京畫本》後篇
「一劫就有四十三億兩千萬年呢。我不要那麼長,像現在這樣,已經太歡喜。」
身受奇毒的她
當七情六慾來襲時即會滅頂
少年為了她流離他鄉異國
風塵十數年後換來的卻是一坏黃土?

牡丹錯
盛顏武俠處女作
「要是從沒遇見你,我還可以那樣渾渾噩噩地活下去,現在你讓我何以自處?」
那是寂寞惹的禍
少年少女本應揮霍青春
卻為了不知所以的矜持
一錯再錯……

作者簡介

盛顏

本名朱慧穎,四川新都人,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屬相為蛇,星座雙子。

十六歲時曾休學習武,在中國南端的熱帶島嶼磨練了四個月。瓊海市加積鎮的門山園武術館成為一生夢想的起點,當日師父傳授的套路已然淡忘,惟錚錚武俠一直是心底所愛。

主要作品:《連城脆》、《寒鴉劫》、《牡丹錯》、《十二城記》、《三京畫本》(連載中)。

自序 
美妙人生的關鍵

〈連城脆〉等三個中篇要出繁體版,編輯讓我寫一篇自序,我不好意思拒絕,其實心裡很痛苦。

想到這篇序我就恐慌,因為它逼著我正視自己的懶惰和懈怠。從二○○五年到現在,我過得太散漫了。不知不覺中,「講一個好故事」乃至「講很多好故事」的人生目標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家先生做事認真,時常恨鐵不成鋼地敲打我:「為什麼你可以過得這樣無憂無慮?交稿時間超過多久了?你都不著急的?」而我就跟他打哈哈,企圖蒙混過關。

這次編輯讓我寫序,順便把三個中篇的發表時間列出來,我才難堪地覺悟到:這麼多年了,除了尚在連載的《三京畫本》,我也就寫了這三個中篇而已!

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定數的,就算可以活到一百歲,也經不起這樣的蹉跎。曾幾何時,「講很多好故事」的理想被我當作庸碌生活的救贖,末了它卻在庸碌生活中消磨殆盡。

劉慈欣在他的科幻小說《球狀閃電》裡說:「美妙人生的關鍵在於你能迷上什麼東西」,所謂「迷上什麼東西」,就是「要有一種壓倒一切的追求」。

而我的美妙人生,也許在襁褓中就已露出端倪。老爸初為人父,心情很澎湃,用牛皮紙做了四五百張毛筆正楷的識字卡片,一張一張地耐心教我,讓我初識漢字音韻和形態之美。九歲時,老爸送給我一本《唐詩鑒賞辭典》,這是對我至關重要的一本書,讓我逐漸領略漢字表意之美。

也是九歲那年,因爸媽工作調動,我轉到新的學校就讀。周圍全是陌生人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的第一個朋友是用講故事的辦法交到的。我用粉筆在學校的操場上寫寫畫畫,使盡渾身解數地編故事,看到新同學認真地聽我瞎掰,還蠻有成就感的。

我迷上了中國字,現在也找到了合適的載體來表達這種熱愛。夏天的夜晚,我跟妹妹躺在竹床上,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跟她漫無邊際地閒聊,編一些天馬行空的故事給她聽。

升到初中二年級,我開始覺得光說不練沒意思,寫出了人生的第一個故事〈劍影江南白蘋岸〉,偷偷摸摸地謄在作業簿上,結果搬家時弄丟了簿子。我現在已經想不起故事的情節,只記得主角的名字叫李芙。

念大學時,我開始寫以盛唐為背景的《枕中記》。再後來,我趕上了大陸新武俠的黃金時代,又因為怠惰而被時代拋在了後頭。

是的,美妙人生的關鍵在於迷上什麼東西,那是一種壓倒一切的追求,是永遠不會停止的腳步。
讓我重新出發吧。

【作品年表】
〈牡丹錯〉,原名〈《枕中記》之青城外傳〉,二○○一年十月完稿,發表於《今古傳奇.武俠版》二○○七年九月下半月版「銅板號」。
〈連城脆〉,二○○三年七月完稿,發表於《今古傳奇.武俠版》二○○四年第四期「春水刀號」。
〈寒鴉劫〉,二○○四年十月完稿,發表於《今古傳奇.武俠版》二○○四年第二十二期「天機筆號」。
二○一一年七月,三中篇的簡體版圖書《寒鴉劫》在大陸出版。

目次

自序 美妙人生的關鍵

連城脆
第一折 連城易脆
第二折 血裡相思
第三折 其人甚遠
第四折 朝花夕拾
第五折 情深不壽
第六折 幽靈之花
第七折 素紙無聲
第八折 一點相思幾時絕
後記

寒鴉劫
第一折 不教花瘦
第二折 西園問梨
第三折 置之死地
第四折 生如夏花
第五折 且聽風吟
第六折 紫玉成煙
第七折 生之中途
第八折 蝴蝶迷夢
第九折 遠大時節
後記

牡丹錯
第一折 直道相思了無益 未妨惆悵是清狂
第二折 春心莫共花爭發 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三折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別有天地非人間
第四折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五折 夢魂慣得無拘檢 又踏楊花過謝橋
第六折 我當二十不得意 一心愁謝如枯蘭
第七折 衰蘭送客咸陽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
第八折 得成比目何辭死 願作鴛鴦不羨仙
後記

書摘/試閱

連城脆
第一折 連城易脆

秦無咎去衛府迎接大哥的新娘。

看到踽踽而來的秦無咎,立在茜紗窗下的衛武歌微笑起來,堅冰似的眸子裡透出按捺不住的快樂,像冰層下的火焰一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一字一句地道:「秦去疾怎麼不來?他如此失禮,我們衛家絕不會接受。」

衛新詠隔著紗窗道:「小歌,算了,我們走吧。」仿佛春風裡桃花開放的聲音,仿佛冬夜裡雪片墜地的聲音,讓秦無咎的心悠悠忽忽地飄起來,讓他淹沒在寧靜的湖水裡。

迎親隊伍的火炬驅散了深紫的暮色,逶迤行在東京的北御街上。樂手吹奏的曲子迷離而魅惑,在夏夜的熱風中徐徐展開,街邊歇涼的人無一例外地露出納罕的表情。

「大哥為新詠用了南海少女出嫁時的歌謠,但這樣濃的哀愁,倒像新詠唱過的那首黎族山歌,『鷓鴣雞,鷓鴣雞,你在山中莫亂啼,多言多語遭弓箭,無言無語丈夫離』。」

這不吉的聯想使秦無咎顫慄起來。

花轎穩穩落在秦府大門新鋪的青色錦褥前。兩個丫鬟掀起轎簾,請出新娘。

衛新詠蒙著蓋頭,寬袖遮手,卻不像尋常的新娘子一樣含羞低頭。她身著大紅嫁衣亭亭而立,有如枝頭開得正盛的桃花,散發出耀眼光彩。

守在門首的孩子們急不可耐地嚷了起來:「撒穀豆嘍,撒穀豆嘍。」

禮官將手中花鬥奮力一揚,五穀、果子和銅板雨點似的灑下來,用來鎮壓對新人不利的三煞。孩子們歡呼一聲,爭搶起來。

紫衣媒婆端著一碗飯,笑咪咪地迎上來,「新娘子,伸手接飯了。」媒婆做這一行三十年,從沒見過氣度如此驕人的新娘,只顧著看衛新詠,就沒提防腳下。她一腳踏在禮官撒出去的果子上,眼見得就要摔個四仰八叉,鬧出碗破飯撒的不吉利事來。

衛新詠雖無法視物,聽聲辨音,手一伸出就輕輕巧巧地接住了瓷碗,羅帶亦無風自舞。一股黏力將媒婆往前一拉,媒婆趁勢穩住腳,拭著額上的冷汗,嘟噥了一句天爺保佑。

這不過是刹那間的事,賀客們的驚呼尚未發出來,又生生地憋了回去。其中有眼力的,忍不住讚道:「好一招『吳帶當風』,新娘子的身手好生漂亮。」

「南海刀神只收過兩個弟子,他老人家的眼光還能有錯?」

「誰不知道刀神的弟子是冼海聲和茉莉姬,所謂『茉莉一顧,百花也妒;茉莉一刀,不見明朝。』咦,聽你的意思,南海茉莉姬就是咱東京怒刀衛家的姑娘?」

「霍二,你連新娘子的師承來歷都不知道,巴巴地來湊什麼熱鬧呢?」

「嘿嘿,衛大姑娘是什麼人,等閒能見到麼?自然要趁這時候好好瞧瞧。」

便有倨傲京官或者風流名士一類賓客,踱到一邊,跟這干肆言無忌的武夫保持一定距離。

這是東京十年來最引人注目的一場婚禮。新郎秦去疾是本朝真宗皇帝的外孫,已故惠國公主趙繡的兒子,也是武林第一世家「紫衣秦」的繼承人,新娘衛新詠卻來自秦家的百年世仇「怒刀衛」。

衛新詠進門後,直入新房,端坐床上,等新郎來接自己拜堂。

未料來接新娘的竟還是秦無咎。衛武歌把著新房的門,冷冷地道:「怎麼又是你,秦去疾呢?他好大的架子,非但不執『親迎』之禮,到『坐床』和『牽巾』時仍連影子也不見一個。不來也罷,反正還沒有拜堂,我們衛家不結這門親了。」

秦無咎說不出話來,自從七歲時目睹父親和衛青澗同歸於盡的那場血戰後,他就再也不能說話。

「這是二姑娘的意思,還是大姑娘的意思?」秦府的管家秦重一句話就說得衛武歌閉了嘴,「少主突發急症,不能行走,只好由無咎少爺代他行禮。」

衛武歌眼中光芒如電,「什麼樣的急症竟讓秦去疾連路都走不動了?咱們衛家得遣人探望啊。」

秦重從容地道:「少主在別院靜養,二姑娘要遣人探望,也該等到禮畢。」

候在一旁的禮官急了,也不理他們說什麼,將兩端打著同心結的紅綠彩緞往秦無咎手中一塞,催道:「快請新娘子出來吧,別誤了好時辰。」

秦無咎走進新房,將同心結遞到衛新詠手中。聞到他身上清淡的娑羅香氣,她的手一顫,問:「是你……去疾呢?」

秦重在一旁插嘴:「少主患了時疫,不宜見客,現下正在外宅休養。」

衛新詠掀開蓋頭,望著秦無咎道:「是麼?」

秦無咎想搖頭,但關於〈鷓鴣雞〉的聯想使他心虛。他不敢看衛新詠的臉,對著喜帳的紅色流蘇點了點頭。
衛武歌怒道:「新郎都不在還成什麼親,咱們回去吧。」她焦躁地拉住衛新詠的袖子,懇求道:「阿姐,你這一步邁出去,就是一輩子,就沒辦法回頭了。求你再想想,想清楚一點。阿姐你根本不喜歡秦去疾,何苦這樣勉強自己。」

衛新詠淡淡道:「真是孩子話,我答應嫁給去疾,自然是喜歡他的。」但她也有疑惑,問秦無咎道:「昨天晚上,去疾來看過我。好端端的人,怎麼隔了一夜就病了?要緊麼?」見秦無咎搖頭,她輕輕吁了口氣,放下蓋頭,站起身來,等他引導。

衛武歌氣鼓鼓地站在當地,輕蔑地瞥了秦無咎一眼,心想:「阿姐,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這窩囊廢?我更不明白你既然喜歡他,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哥哥?你糊塗了,我卻不能由著你往秦家這火坑裡跳。」

「她這樣信任我,我卻只能辜負她,因為我對她的愛,永遠不能言說。」秦無咎倒退著出了新房,引著衛新詠走進喜堂。一路行去,他告訴自己什麼都別想,別把自己當人,不過是無知無覺的傀儡,與妝點喜堂的紅燭和錦緞又有什麼區別?

共牽一條彩緞,與衛新詠相對而立,秦無咎忽然不能呼吸,有一種快要溺斃的感覺。禮官遞上機杼,他接過來,卻動彈不得。禮官笑催:「請新郎挑開蓋頭。」

蓋頭無聲墜地,秦無咎只覺叮的一響,似乎敲碎了夜光杯,眼前飛濺起晶亮的碎片。她容顏明澈,宛如初夏的天空,看一眼就會溺進去,生出莫名的恍惚和溫柔來。

滿堂氤氳的豔紅顏色裡,她像瑩白的蓮花一樣靜靜開放。如果可能,秦無咎願意是池邊的一棵樹,永不移動,永遠遙望,而不是代替大哥站在這裡,演一場主角不是自己的戲,在大哥的幸福裡品味自己的悲酸。

秦無咎木立當地,凝視著衛新詠,似悲似喜,如癡如傻,終於再也不能掩飾。狂潮一般洶湧的愛意,終於在他的眼睛裡決堤。他心底有一把野火越燒越旺,燒得他皮膚發燙,燒掉了種種樊籬:家族的仇恨、兄弟的情誼、世俗的禮法和莫名的自卑……燒得喜堂如同火海,燒得天地皆成灰燼,只剩下他和她。

這是秦無咎第一次在衛新詠面前表露感情,而她用傳音入秘對他道:「你現在這樣看著我,又有什麼用?上天奪走了你的聲音,也奪走了你的勇氣。你是天下最不誠實最沒有擔當的人,以前讓我傷心,現在讓我痛心。」

那席捲而來的烈焰忽然消失。秦無咎恍恍惚惚,木偶一般隨禮官擺佈,再也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兩人拜了列祖列宗和諸親,在婚床前行了交拜禮。禮官唱著喜詞,將金銀、彩錢和喜果撒滿床帳。燭影搖紅,映著衛新詠的臉,明豔不可方物,秦無咎目光一觸,立即轉開。

他和她絞下各自的一綹頭髮,緊緊綰在一起,寓意的卻是秦去疾跟她做了結髮夫妻。共飲合巹酒後,他摘下她髮上的嫣紅榴花,她身上的細細香氣,讓他忽冷忽熱,如在煉獄,如墮冰窟。她解開他大紅袍服上的第一顆衣扣,在她低頭時,他見到她微蘊淚光,長長的睫毛一眨就不見了。

禮官宣佈掩帳,請出觀禮的賓客。秦無咎和衛新詠分別換了衣裳回到堂前,向親朋行參謝之禮,一整套繁瑣婚儀才算結束。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賓客辭去後,早就按捺不住的衛武歌立即發難:「秦去疾得了什麼病?人在哪裡?」

秦去疾的小妹忘憂哼了一聲:「我大哥怎樣了,與衛武歌有什麼相干?」

衛武歌冷笑道:「本來是不相干的,只是說得這樣兇險,很擔心我姐姐一過門就做了……」

「我大哥好得很,什麼病都沒有。他昨晚出去以後,」秦忘憂的眼睛彎了彎,故意帶出些笑模樣,「就沒回家,也沒讓人傳信來。」

「大概去疾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無法趕回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實說就是。」衛新詠冷冷地睨著秦無咎,「沒想到你卻夥同管家騙我,說去疾患了時疫。」

秦無咎紫脹了面皮,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來。他的母親唐青薔趕緊打圓場:「新詠,這話是我要秦重對客人們說的,誰想他這麼糊塗,連你也瞞了。無咎是老實孩子,又不能說話,你誤會他了。」

衛新詠揚著眉毛,想說什麼又忍住,向唐青薔斂袂行了一禮:「既如此,我先告退了。」衛武歌冷冰冰地掃了眾人一眼,隨她走出喜堂。

這事本來就是秦家理虧,衛新詠不再追究,閤家都鬆了口氣,獨秦忘憂撇了撇嘴,道:「這才嫁過來,衛家的人就開始在秦家橫進直出,長此以往,那還得了。」

唐青薔面色一沉,斥道:「新詠是你大嫂,說話要懂點規矩,別給我生事兒。」

衛新詠牽著衛武歌的手,慢慢行過前庭。

「阿姐,你看秦去疾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這麼重要的日子,他竟然缺席。」

「你連姐夫都不會叫麼?」

衛武歌硬邦邦地頂回去:「不會。」卻又突然放軟聲音,「好啦,阿姐,你讓我慢慢習慣。」

「去疾的劍法,武林中無人能敵。他智謀深遠,也沒人敢在他面前玩花樣,出事是斷然不會的。他不來,自有他不來的理由。」

「秦家太可惡了,當時若說清楚,這門親,咱們不結也罷。」

「禮都行了,說這話真是好沒意思。小歌,你是我娘家人,沒有留在這裡的道理,回去吧。」

衛武歌應了聲是,戀戀不捨地抱住衛新詠蹭了兩下,方才去了。

秦無咎隱在暗處,見衛新詠仍站在廊下,微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月光滿盈,襯得她的華麗嫁衣似在燃燒,刺痛了他的眼睛。

失眠的夜雖然漫長,總會過去,熹微的晨光照進幽深的秦宅。

秦無咎吹滅流了一夜清淚的蠟燭,聽到門丁驚慌的叫聲:「夫人!夫人!」

唐青薔剛起床,而秦無咎根本就沒睡覺,隨門丁趕到大門,見一口棺材橫亙在門外的石階上,通體雕滿龍鳳和福鼠,形制極為巨大。烏沉沉的春芽木,不知用清漆刷了多少遍,亮得可以照出人影來。

唐青薔上下打量著棺材,森然道:「誰敢在這時候來觸咱們秦家的霉頭,活得不耐煩了?秦重,打開來瞧瞧。」

棺蓋少說也有百來斤重,秦重單掌抓住,喝聲起,輕而易舉就揭開了。他的手突然一軟,棺蓋鏘然落地,聲如銅器,震得在場的人心裡一抖。

棺木中躺著的,赫然失蹤了一天一夜的秦去疾,已死去多時。他神情安詳,瘋魔了東京無數少女的俊逸臉龐,泛著如冰如玉的光彩。

秦無咎猛然記起李後主祭大周后的誄文:「絕豔易凋,連城易脆。」太過出眾的人,若不是為天所寵,只怕就會為天所妒。

秦重驚駭過度,訥訥道:「少主,少主……」說不出別的話來。

唐青薔的身子晃了晃,手扶棺木細瞧。遽然,她連退三步,眼睛裡透出難以言說的恐懼。那一瞬間,秦無咎發現母親竟衰如枯葉之蝶,所有光華和美麗都在翅膀垂下的瞬間湮滅。

秦無咎茫然地掌住母親,心裡是無所依傍的空,還有螞蟻啃噬的痛。他一直仰視的長兄,再也沒有低頭招呼自己的時候了。

一道白色的流星劃過庭院,落在棺木前,卻是衛新詠。在空中激舞的長髮,瀑布般流瀉而下,右手還握著一支玉簪。她凝眸瞧著秦去疾,手一緊,簪子斷成兩截,刺進掌中。殷紅的血滴下來,零落如風中桃瓣。

***《無咎日記》***

天聖八年五月初九。榴花初綻,豔豔欲燃。

合巹之夕,兄竟日不歸,而新婦轎已至門,余代兄完禮。牽巾之際,新詠愕然曰:『緣何是君?』余悲酸悵恨,緘默如石。

兄得聘衛氏女,箇中曲折實難為外人道也,何故今日輕慢如此?余甚疑之。

新詠恨余相欺,而余心耿耿,惟天可鑒,殊不願借此事作梗。

余愛新詠,已成絕症,纏綿至今,亦不望有痊癒之一日。惟思及伊人孤眠,與余咫尺天涯,中心如噎,傷不可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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