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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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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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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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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勾心」之最高段,「鬥角」絕不服輸!
宅鬥絕妙好手/西蘭的代表作品
謀劃精巧‧膽大機敏,爾虞我詐之中猶有夫妻鶼鰈情深!
精采無比的宅鬥故事

自從嫁入莊郡王府,
人不犯我,我不出手!是她作為人妻的最高段數──
於上,她要鬥王妃,鬥王爺,鬥各房叔叔嬸嬸;
於中,她要鬥夫君,鬥妯娌,鬥圍繞她夫君的鶯鶯燕燕;
於下,她要鬥姨娘,鬥丫鬟,鬥各路管事。

想成為當之無愧的新主母,她可是一步也錯不得!
可王府裡的秘辛、小兒女的婚事,真沒一件省心的!
果真當家主母的位置不好坐,她都還沒坐上呢!
一管起事,惹事添亂的,明著暗著全都來……
且看她小小娘子,隻手撐起王府一片天!

說與不說,皆有其難處;
問與不問,卻都是關切有情……

風荷知道自己嫁的杭家四少,絕非等閒之輩,更不是風流成性的紈袴子弟,他懷著莫大的秘密……
身為妻子的她不多問,配合著他作戲,裝著跟他夫妻不睦,看著裝扮成他的假夫君在杭家出沒,甚至看著「他」與妾室們調情、留宿其中。

她安分地打理王府事務,連府裡小姑的婚事也費心插手,偏偏「有心人」不放過她,毫不留情地下狠招,他的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留不住,連五少爺夫人肚裡的也出事了,這一個個矛頭全指向她,連一向寵她疼她的太妃都將她禁足、看管,等著聽候發落,終於盼到他回來了,面對如此的百口莫辯、「證據確鑿」的險境,她不怕,也不為自己多說一句,她等著看,他是信她不信,對她有情或無情……

作者簡介

西蘭

女,瀟湘書院寫手。性格波瀾不驚,愛好古典文學,在看似平淡悠長的文字中,蟄伏著濃烈如牡丹凋零的快意,刹那間風起雲湧,另起一片天地。代表作品:《嫡女策》。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嫡女策》是我第一部真正的長篇小說。
或許,在很多人眼裡,網路小說是不能稱其為小說的,不過,我依然很高興有一天自己的小說能夠面世,擁有更廣泛的讀者。
我是從2009年起接觸網路小說的,那時只是當作閒暇時候的消遣而已,只看不寫。

也許,女孩子天生愛作夢,有無數個美好的愛情憧憬,也喜歡看言情類的小說。不過,看別人的小說總覺得那是別人的夢,常常不符合自己的期待、自己的嚮往、自己的愛情觀。那一刻,我萌發了自己寫小說的念頭,把我的夢融為文字,化成字裡行間的纏綿情思。
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喜歡聰慧的女子,相信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有一群慧黠、靈動、可愛、美麗的女子,為生活為尊嚴做出力所能及的抗爭。文君的勇敢和決絕,易安的才情與敏感,河東君的風流和魄力……她們的人早已湮沒於寂寂黃土中,可是那份身為女子卻不弱於任何男子的精神永遠佇立於歷史的回眸中。

當然,我的構思、文筆依然稍顯稚嫩,而且太捨不得筆下的人物,創作過程中不經意地把所有我認為美好的氣質都賦予了主角。其實,這是大錯,人無完人,我又如何能希冀那個叫董風荷的女子十全十美呢?
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在那樣一個時代,女子既不能上朝堂為官,又不能去商場征戰,唯一留給她們的,即是四角方方的後宅,與另一群美麗的女子,或友好,或廝殺,一同盛放。那麼多鮮活的生命湮滅在紅牆朱樓裡,忍不住去想像,忍不住去窺探,所以有了《嫡女策》。

一部上百萬字的長篇,能夠堅持下來,是因為有大家的支持與愛護。家人的理解鼓勵,編輯的幫助開導,朋友的打氣加油,無一不是我最珍貴的動力。而你們,我的讀者,是我勞累時、煩躁時、難過時、失落時,注入我心底的一汪清泉,洗去疲乏,重整旗鼓,再接再厲。沒有你們,就沒有這本書。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小說可以出版繁體版,與臺灣的讀者見面。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是那麼激動那麼興奮,卻強撐著表面的平靜,嘻嘻,我的確有點矯情了。那種感覺,真的畢生難忘。

不論以後我還能不能寫出更好的小說,我都會堅持自己的夢想,永不放棄。
由衷的說一聲謝謝,奉上這本小書,不敢指望能獲得所有讀者的喜歡,只希望大家能夠一起追憶曾經的似水年華,一起品味這一刻的溫情脈脈。
一壺香茗,一縷斜陽,一秋澄澈。

目次

第七十一章 杭瑩婚事
第七十二章 侯府之約
第七十三章 因何落水
第七十四章 華辰高中
第七十五章 大鬧侯府
第七十六章 相繼出事
第七十七章 環環相扣
第七十八章 靜待時機
第七十九章 夫妻聯手
第八十章 初有頭緒
第八十一章 浮出水面
第八十二章 煙消雲散
第八十三章 短暫平靜
第八十四章 風波初起

書摘/試閱

第七十一章杭瑩婚事

安京城北是連綿數百里的岳山,不甚高,起伏波動的丘陵掩映下,是瑰麗的皇家避暑勝地,周邊點綴著各個世家大族的別院,平日都是寂寥安靜的,一到夏暑之日,則開始熱鬧起來。二月的節氣裡,一般沒有人會來這裡。
岳山偏西一帶有一座小巧精緻的莊院,在這黎明的灰濛中有燭火閃耀,分外惹人注目。不過眼下岳山僅有的駐守的人還在睡夢中,沒有人發現。

院子裡的空地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乍一看,十來匹高頭駿馬整齊排列著。
這麼早去打獵?不太可能吧。
「吱呀」聲響起,房門大開,十來個黑衣人簇擁著為首的年輕男子出來──
杭天曜。他自己亦是一身黑衣,只是料子好些,繡著金色的暗紋,一頭黑髮用金冠豎起,很是精神。鴉青色的天空下,能模糊看到他完美的五官輪廓,濃眉入鬢,深色的眼眸泛著幽藍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堅毅果敢,唇色卻是殷紅的。

「主子,咱們繞西邊走會多耽誤一天時間吧?」說話的是站得離杭天曜最近的一個清秀男子,不過他渾身上下給人一種凜冽的氣息,如二月的春風。
杭天曜沒有看他,翻身上了最中間那匹馬,聲音低沈似鐵。「那樣隱蔽些。」
男子抓著頭,笑嘻嘻道:「小的不正是怕主子念著少夫人嗎?咱們早去早回才好。」他笑起來倒是少了些陰鬱的感覺。

「你皮癢了是不是?走。」杭天曜輕瞪了他一眼,率先揚鞭策馬,一時間有沈篤的馬蹄聲震動山林。
他們沿著向西的小道疾馳,太陽漸漸昇了起來,驅散了林中的霧氣。一路上沒有作任何停留,直到未時三刻的時候,抵達安京城西的小城──衛城,大家稍事歇息,用了點午飯,便轉道往南,卻多了幾車北方特有的毛皮等貨物。

這日,天朗氣清,風荷的身子大好了。她寫完字,放下筆,雲碧已經打了水過來替她洗手。

風荷一面用帕子擦著手,一面抬頭問道:「嬤嬤,葉舒姊姊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葉嬤嬤坐在杌子上做針線,聞言笑道:「少夫人不問我倒是忘了,年紀大了這記性就不好。昨兒白天,舒丫頭派了莊子裡兩個婆子過來採買一些東西,順便去給老奴傳了句話,說是已經按照少夫人送去的圖紙開始破土動工了,沒有意外的話,到五月的時候就能住人了呢。還有加上新買的那個莊子,兩邊都著手準備春耕了,先種一畦快熟的菜蔬,讓少夫人放心。

「少夫人寬厚慈善,對傭工的待遇比其他地方都好,今年一開年,就有許多附近的農人來報名,不過幾天,新莊子的人手就招足了。舒丫頭照少夫人的意思挑了幾個清秀勤謹老實的鄉下男孩兒,正放在莊子裡先調教一番,少夫人什麼時候得用只管去領人就好。」

原來風荷想到自己手裡有不小一筆銀子,白放著沒什麼用,有心再開幾家店鋪,苦於一時人手不趁手,便先擱著。鄉下的孩子老實肯幹活,不過欠缺些見識而已,有葉舒兩口子調教,想來不到三個月就能勉強濟事了,她是時候考慮店面之類的事情了。

這一次,絕不能小打小鬧,得弄出點意思來才成,免得眾人都以為她是個窮酸的欺上頭,何況也該為將來籌劃了。
她頓時露出笑顏,取了茶吃。「葉舒姊姊手腳倒快。什麼時候我與太妃告個假,咱們出去逛逛,免得成天窩在屋子裡都要發霉了。」
「那敢情好,就怕娘娘不肯。」雲碧還沒拍手慶賀一番,又想到如今是在杭家,她們行動不得自由,王府規矩又多,只怕太妃不同意。

「妳呀,一聽出去玩就高興得什麼似的。平兒我出不去,妳還有自己家有哥哥,難道也不能出去?妳要想出去,與我說了,下邊還能不放不成,什麼時候也能明白點。」風荷笑指著雲碧,怒其不爭的樣子。
雲碧亦有些赧然,卻辯解道:「少夫人是我主子,我不伺候主子自己出去玩,天下沒有這樣的理,便是能出去我也不去,勢必要跟著少夫人才有意思。」
葉嬤嬤聽了,點頭笑道:「這話說得是,不愧少夫人疼了妳一場。」

「嬤嬤別被她唬了,她是怕自己出去銀錢不夠使,攛掇著我去了當個冤大頭。」雲碧最是個急性子的,三句話不合就能弄得滿臉紫脹,偏風荷就愛逗著她玩。
果然,雲碧一聽,真個惱了,跺著腳道:「少夫人也忒瞧不起人了,不過幾兩銀子,我還是出得起的。我這就去把自己的體己都送來孝敬少夫人。」說完,便甩了簾子跑出去。

看得風荷好笑不已,一個沒撐住撞翻了桌上的茶盞,好在那茶已經涼了,不礙事。
葉嬤嬤口裡罵著雲碧,手下放了針線,要過來給風荷換衣。
風荷先拿帕子擦拭了緞裙上的殘水,推著葉嬤嬤笑道:「嬤嬤別慌,不過一條裙子而已,咱們又不是穿不起,讓丫鬟進來弄吧。」

恰好沈烟、含秋幾人被風荷打發去給太妃王妃送東西了,雲暮又帶著小丫頭們做針線,離得遠了沒聽見,倒有一個青緞比甲的小丫頭掀了簾子進來。
風荷識得她是上回自己改了名字的秋菡,便對她招手笑道:「快過來,去我房裡,西邊有一排紫檀木的櫃子,靠裡邊那個中間的裡頭有一條煙霞裙,妳去替我取來。」

秋菡從不在上房伺候,愣了一愣,笑嘻嘻應了,不過一小會兒就取了裙子過來。
彼時雲碧抱著自己的體己小匣子進來,忙伺候風荷換了裙子,風荷打趣她道:「都是妳,一聽妳那些體己就把我喜得摔了茶盅,那可是宮中的。」
雲碧理了理風荷的衣裙,方才撇著嘴道:「我的姑奶奶,妳要多少都拿去吧,往後我也不敢要月銀了,免得姑奶奶摔了茶盅還要我賠,我身家性命也不值這麼個東西啊。」

葉嬤嬤聽得又笑罵了一句「貧嘴」,秋菡在一旁立著,心下羨慕,少夫人待人真是和善,什麼時候自己也能與幾位姊姊一樣,跟少夫人有說有笑的呢。
風荷看看時辰不早,便道:「咱們去太妃房裡吧。」
葉嬤嬤與雲碧倒是很快應了,只有秋菡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看著風荷。
風荷發現了,住了腳,溫和地問她:「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或是問妳這些姊姊。」

秋菡抿了抿唇,小手握著拳,輕聲問道:「這都快用午飯了,少夫人為何還要去前頭呢?」說完,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了頭,深恨自己不守規矩,打聽主子的事。
「雲碧,妳教教秋菡。」風荷越發和氣,拍了拍她的肩。
「就因為要用飯了,少夫人才要過去。妳想,妳父母是不是總喜歡兒女守在自己跟前呢?」除了焦急生氣的時候,雲碧性子還是不錯的,從來不對小丫頭使氣白眼之類的。

秋菡訝異地喔了一聲,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摸著自己的頭道:「多謝少夫人和姊姊教誨,奴婢明白了。老人都喜歡人多,這樣熱熱鬧鬧的才有一家人的感覺。之前少夫人病著,如今少夫人好了,少爺又不在,少夫人去與太妃一同用飯,太妃必然高興。」

風荷對她投以鼓勵的眼神,笑著領了眾人去前頭。才出了院門,就遇到去太妃院裡送東西回來的沈烟、淺草,風荷令她們先回去吃飯,回頭再去太妃那裡換雲碧和秋菡,二人忙應了。

沈烟又道:「奴婢方才過去之時,沒有見到太妃娘娘,東西交給了娘娘跟前的楚妍姊姊。娘娘那邊,好似有客人在。」
「哦?知道是誰嗎?」風荷挑眉,太妃輕易不見客,那來的一定是有些身分的人了。

「後來奴婢兩人出來時見到了迴廊上等候的幾個婢子,其中有一個是大少夫人跟前的安菱,另外幾個應該是客人家的下人,奴婢見她們好似與安菱姊姊很熟悉的樣子,餘下卻不知了。」沈烟只是說了自己看到的,沒有說自己推測的,她相信少夫人一聽就會想明白。

風荷略怔了半刻,很快點頭,去了前邊。
她從後門進去,順著小甬道繞到太妃住的正院前邊,恰好瞧見寡嫂劉氏與一位年紀比她略大些的夫人並肩出來,劉氏的面色不大好看。幾人還沒有走出院門,風荷就聽見劉氏壓低但微含慍怒的聲音。「嫂子,妳為何之前先不與我商量一番,哄著我陪妳來見了太妃,竟說那樣的話,這種事好歹先試探試探啊,弄得現在我都沒臉見太妃娘娘。」

原來那位夫人是劉氏的娘家大嫂,永安侯夫人。永安侯為人一向低調,只是盡心辦好聖上交代的事,難得與誰家交好,除了幾家至親都是一視同仁的。當年劉氏嫁過來不足一年,大少爺杭天煜就沒了,她年輕輕守了寡,身下沒個倚靠的,頗得太妃垂憐。而她性子亦是安靜,每日在房裡吃齋唸佛,等閒不出來,連娘家那邊都不甚走動。

風荷眼中,劉氏一直是溫和有禮的,行事說話絕不越過道德對女子的要求,難得有這樣薄怒之時。這永安侯夫人究竟對太妃說了什麼,以至於劉氏會這般反常?
「姑奶奶,話不是這麼說的。妳一向膽小不敢擔事,我便是說了頂多得妳幾句勸阻,還不如直接見了太妃呢。妳怎麼就沒臉了,溫兒可是妳嫡親的侄子,何曾丟了妳的臉?妳要是個幹練的,我還能不與妳商議,妳看看妳,杭家明堂正道的大少夫人,每日茹素朝佛,有什麼意思?」這永安侯夫人的性情倒與她夫君截然不同,是個說話爽利的,只是稍嫌有些刻薄了。

風荷只聽到什麼侄子這句,那二人已經去得遠了,她就回身向房裡走去。丫鬟忙迎了上來,並往裡邊報去。
太妃本在沈思,見了她進來換了笑顏,待她行了禮,拉著她坐道:「不是才遣了人給我送了菜過來,怎麼又親自來了?」

「左右祖母只有一個人吃飯,也吃不了多少,孫媳惦記著祖母這裡廚子做的好菜,就跟著祖母一起用吧,兩個人還能多用些。」風荷獻了茶給太妃,嬌笑相向。
太妃想起孫子不肯回家,冷落了這個孫媳婦,便有幾分歉疚,這可是她當初怕董家反悔請的聖旨呢,攬了風荷強笑道:「老四不在,妳一個人怕是悶得慌,在祖母這兒亦是一樣的。」

「祖母說的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的,自然在外邊有許多事要料理,豈能天天在家陪著媳婦,說出去也沒有這樣的理。祖母這是疼愛孫媳,但孫媳真不怪四爺,四爺如此還不是把孫媳當作自己人看待,不然也不會與孫媳拌嘴了。祖母安心享福,四爺不會教祖母失望的。」風荷的神色瞧著認真無比,不像撒謊假裝的樣子。
這話說得太妃有幾分動容,心中更怨孫子沒福分,語氣頗為蕭瑟。「妳這話當真,難得妳還這麼看他,往後他若敢教妳受了委屈,祖母絕不容他。」

風荷鄭重的點頭,握著太妃的手。「四爺與我都年輕,偶有意見不合也是常理,孫媳怎麼會怪他呢,我們可是要扶持著一輩子的,往後還有許多孝敬祖母的時候呢。光顧著與祖母說話,該是祖母用飯的時候了,祖母好歹疼我,賞我幾口飯吃吧。」
她說得可憐,聽得太妃心都化了,忙拍著她的手道:「走,咱們吃飯去,吃飽了才有勁。妳這鬼丫頭,自己送了兩個菜來,就想換我一桌子的好菜,果是個會過日子的。」

「還不是祖母調教得好,孫媳行事都是跟祖母學的,只望能沾沾祖母的福氣。」風荷攙起太妃,笑顏如花,聽得太妃與下邊伺候的人都大笑起來。
一老一少說得開心,飯用了不少,太妃試著道:「妳可知方才是誰來了?」
風荷暗暗心喜,太妃這是信任她了,忙坦誠地道:「我過來時遠遠看到大嫂陪著一位夫人出去,奈何只有背影,我看不清是誰,不過隱約聽見大嫂好似喚那人嫂子什麼的。這麼說起來,可是永安侯的夫人?」

太妃見她果然都不瞞自己,越發喜歡,笑道:「妳猜對了,正是呢。聽說她先去見了妳大嫂,後來妳大嫂帶了她過來給我請安,卻不知有話說。」
風荷笑得眉眼彎彎,一面給太妃捏肩一面道:「祖母見多識廣,大家有不懂的來請教祖母也是常理。」
「就妳會說話,不過這次可是料錯了。妳知道妳五妹妹多大年紀了嗎?」太妃又氣又笑,啐了一口。

「我去年進門時聽說五妹妹十三,現在過了年就是十四,論理不小了,莫非、莫非……」她話說一半,就不再言語,雖然知道太妃打算告訴她,但她不能太急切。
太妃嘆了氣,霎時有些意興闌珊。「正是此意。妳五妹妹與我到底隔著一輩,上頭還有她父王母妃,她又不比老四,這種事原不該我操心。但妳是知道的,妳父王與母妃都是孝順人,凡事都聽我的聲氣辦,瑩兒坦率討喜,我自願意為她終身幸福出一把子力氣。永安侯府與我們算得上門當戶對,家教也好,看妳大嫂就知了。我聽人提過他們家的嫡公子,是個好學溫潤的佳公子,年貌都配得上。」

風荷細細聽著,卻見太妃不再說了,這麼好的條件,依理太妃該高興才是,難不成還有什麼問題?
不等她問,太妃已經繼續說了起來。「只一件不好,他們家的公子自小身子偏弱,太醫時常出入他們家,如今年長好了些,但沒有大好,節氣不對、受了刺激就容易犯病。瑩兒如花年紀,我怎麼捨得叫她去受苦,若有個好歹,豈不是我這老婆子害了她?可是,偏偏妳大哥,他走得太早,他們永安侯的小姐在我們這兒白白消磨了青春,一想及此,我那拒絕的話就開不了口。」

想到自己寄予厚望而早逝的孫子,太妃就忍不住落下淚來,不管怎麼說,杭家對劉氏總是虧欠的,哪裡能直截了當拒絕她娘家的提親。當然,劉氏對此事或許並不是很看好的,她越發這樣,杭家便越發自慚。
風荷聽得有些皺眉,這事的確不好辦。不過她眼下奇怪的是,不都說永安侯爺是個正直的人嗎?劉家這樣做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歡杭瑩有心結親,外人看來都像是要脅杭家。

杭家不答應這門婚事,容易被人冠上一個知恩不報的名聲,外人是不管真相的,能給杭家臉上抹黑就是件好事了。如果杭家同意,對杭瑩而言,太委屈了,她好歹是王府郡主,怎麼能隨便配給一個病秧子呢,王妃心裡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會不會是永安侯夫人自己的主意呢,她也是在貴族圈裡混了一輩子的人,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兒子的婚事都沒有與夫君商議?這不太可能吧。

風荷覺得,對於這個隔母的小姑子的婚事,她還是不要搭理的好,一個不好就得兩頭不討好,她何必呢?何況,王府多少長輩,輪不到她來說話。
但太妃傷心,她總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多少勸上幾句。「祖母,您疼愛孫子女是大家都看得真真的,不過正如祖母所說,五妹妹有父王母妃,他們心中自有決斷。小侯爺的身子只是傳聞,究竟如何還要母妃發話,咱們想的不過是五妹妹過得好罷了。」

「妳說的何嘗不是?妳母妃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何必要我這麼個老婆子到處出頭呢。說起來,瑩兒確實不小了,是該好好相看相看了,再兩年也就要出門了。」太妃不由頓了頓,她老了,一切還是交給小輩們去張羅吧,她只管守好了老四與他媳婦就好。

見太妃心下放下了此事,風荷又引著她說笑了幾句,屋子裡的氣氛漸漸好了起來。
偏偏接下來府裡事多,不是這家王妃誥命大壽,就是那邊誰家公子小姐大婚,王妃忙得腳不沾地,太妃一直沒有機會與她說起。
一日晚間,風荷與太妃用了晚飯,兩人拉了三夫人周嬤嬤打馬吊玩兒。

太妃手氣極佳,一會子風荷就輸了一吊錢,便鬧著不玩了。「哎喲,我再不敢玩了,連財神爺都看顧祖母,瞧瞧,這一頓飯工夫,我的銀子就全進了祖母的箱子,再玩下去明兒連買個胭脂水粉都要求祖母施捨了。」
「端惠,快給我擰妳們少夫人的嘴,財神爺都來了,財神爺會看上妳這幾個小錢。」眾人大笑,太妃拍著桌子叫端惠。

端惠亦會湊趣,果真上前扳著風荷的肩膀道:「少夫人,這可是娘娘的令,您好歹疼疼奴婢,別讓奴婢不得交差。」
風荷笑著躲開,起身繞到三夫人身後,喚道:「三嬸娘,您快救救我吧。祖母調教的人兒,一個個人精,我若不給她打那就是不疼她了,我還得巴巴送上去給她打了,那才是體貼下人的好主子呢。」

「妳呀,怨不得母妃疼妳,這一張嘴,我的心都軟了。要母妃饒了妳還不簡單,讓妳家沈烟去把妳的體己都搬來,我保管母妃立時對妳眉開眼笑的,明兒還要賞妳好吃的呢。」三夫人愛憐地撥了撥風荷耳邊的髮絲。
「原來三嬸娘與祖母是一路的,竟是哄我乖乖拿銀子呢,然後祖母賞我一碗粥,我還感激涕零呢。」風荷歪在三夫人懷裡,揉著她的胳膊。

太妃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叫端惠去把自己房裡案上的黑漆小鎖櫃拿來,端惠抿嘴去了,一會子抱了一個簡單大方的小櫃子過來。也不等太妃吩咐,就自己掏出身上的鑰匙開了鎖,揭開上面的紫色絨布,屋子裡頓時金光閃閃,裡邊赫然一尊小金佛。

小金佛雕成彌勒佛的樣子,抱著自己肚子笑得嘴都歪了,異常精緻,衣褶縐紋都栩栩如生,足有兩、三斤那麼重。
別人還沒怎麼著,風荷先就看得雙眼放光,笑嘻嘻抱起了小金佛,還直嚷:「真重,這值不少銀子,而且這麼好看,我喜歡。祖母,是不是賞給我的啊?」
太妃在她俏生生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就是給妳這個小氣鬼的,輸我幾個大錢,就要換我一個小金佛,真是會做生意。」

風荷一聽,也不欣賞了,趕忙包了起來,衝沈烟道:「妳們幾個,別伺候我了,先把它送回去鎖好,路上小心,別叫人瞧見了。」
沈烟最是個會聽主子話的,連櫃子一塊兒端了,還笑著與端惠道:「好姊姊,借我們使使,回頭與妳送回來。」然後行禮退下,生怕太妃反悔一般的。
太妃更是大笑,指著沈烟幾人的背影與三夫人道:「不愧是老四媳婦手底下的人,一個個把她們乖得。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統共也值不了幾個錢,我不過覺得立意好一直收著,倒入了她的眼。」

「祖母笑話孫媳,孫媳可不是看重了那幾兩金子,孫媳是感動於祖母對孫媳的疼愛之心。祖母便是賞給一根筷子,我也要好好帶回去,心裡念想祖母的時候掏出來看看呢。」風荷正色說著,卻把一干人哄得越發笑起來。

「說什麼惹得母妃這麼高興,可見我們是來晚了。」這是王妃的聲音。今天是錦安伯老夫人的六十六歲大壽,因為三少夫人是錦安伯家的女兒,兩家是姻親,看在三少夫人的面上走動還算頻繁。這不,王妃親自帶了三少夫人去賀家給老夫人祝壽,用了晚飯才回來。

太妃幾人稍稍坐正了身子,與她們說起方才之事,連王妃都看著風荷笑了,道:「人都說人與人相處要靠投緣,母妃與老四媳婦不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嗎?當日母妃興興頭頭去宮裡求了賜婚旨意下來,自從老四媳婦進了門,母妃看得親孫女一般,老四媳婦也是真心孝順母妃,我算是相信了這句話。」
王妃可能喝了一點酒,面色比平時更紅潤一些,顯得光彩照人。

「妳這麼一說恰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初見到她便覺得眼熟討喜得很,沒想到合了這個說法。」看到站在王妃身後的杭瑩,不由伸了手笑道:「過來坐祖母身邊,玩了一天累不累?」
「不累,小姐們都和氣,下人伺候得也周到。」杭瑩乖巧的靠著太妃坐,笑語嫣然。

不過,風荷在抬頭的一瞬間卻看到王妃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悅,快得下一刻她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心下便有些懷疑。再看賀氏,進來之後除了行禮就沒有說話,神情比往日更恭敬小心幾分,難道在賀家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說了幾句話,依著往常的情形,王妃就會帶人告辭,但今晚似乎有些異樣,久久沒有說要走,一味笑看著大家說話,偶爾插一、兩句。

風荷琢磨著,王妃應該是有事與太妃說,或者跟賀家有關,起身告辭。「祖母,孫媳怕那幾個丫頭毛手毛腳的碰壞了祖母的好東西,孫媳想自己回去看看。」
屋子裡誰都不是傻瓜,太妃亦是猜到王妃有話說,笑著允了,接著三夫人、賀氏一併告退,順便帶走了杭瑩。周嬤嬤回自己家去,端惠領著小丫頭守到了門外。
太妃略皺皺眉,嘆道:「什麼事?說吧。」

王妃語氣一如往常的恭敬,但說起話來稍快了一些。「母妃,媳婦聽錦安伯老夫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好似看中了五丫頭,特問了些五丫頭的事,其中還兩次提到她的嫡孫。媳婦估計,他們或許會再來探咱們家的口風,應該不會太久。」

太妃輕輕哦了一聲,有些許驚訝,明明滅滅的燭火映出她眉梢眼角的小細紋,頭上的白髮愈加顯眼,有些許憔悴的意外。為什麼最近都盯著瑩兒來了呢?雖說到了年紀,但大家似乎比預料的更加心急。永安侯府不說了,怎麼錦安伯府都湊了進來,他們家的身分配自己家是偏低了一些,按理不會這麼冒失才對啊。
她看著王妃有點緊繃的臉色問道:「此事妳怎麼看?」

「母妃,不是媳婦看不起他們家,實在是他們家的情形不太合適。一來,咱們家素日低調,但終歸是王府,國舅家,他們求娶咱們的嫡女有些不合常理。二者嘛,他們府上的嫡子並非長子,聽說當年錦安伯夫人生了老三媳婦後一直不育,在他們老夫人的授意下,他們家出了個庶長子。

「媳婦就瑩兒這麼一個女兒,原還想多留幾年呢,她性子單純,人情世故上比起她那幾個嫂子都差了不少,媳婦擔心她應付不了錦安伯家的複雜形勢。這件事情,老三媳婦似乎不知,媳婦也沒與她明說。母妃覺得,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其實王妃話中已經拿定了主意,這麼問不過是等太妃一句答應而已,她相信太妃不會打算把杭瑩許給賀家。

太妃有什麼看不出來的,而且她對賀家也不滿意,庶長子,嫡次子,日後這家裡怕是難以和睦,尤其他們家又非上層親貴。能與杭家嫡系結親的,多半都是王府、國公府、侯府,風荷與曲彥是例外。

當年自己同意把杭芸許給曲彥,不但是看中了曲彥的人品才學,也看中了他們家人口簡單,更關鍵是皇后非常看好曲家,顯然曲家怕是被皇上列入了自己的陣營裡去。杭家此舉,算替皇上招攬了曲家,又為女兒得了個好歸宿,還贏得一片好名聲。

她淡淡地述說:「有一件事情,我沒得機會與妳細說。前幾日,永安侯夫人來了我這兒,妳是知道的,她其實也是來替兒子探瑩兒婚事的。他們家可說是門當戶對,可惜那位公子身子不大好,但礙著大媳婦,我沒有多說,妳看著呢?」

王妃果然不知情,身子動了動,迅速抬眼看了太妃一眼,很快低頭斂聲道:「媳婦都聽母妃的意思。」她這麼說,並沒有完全放心,太妃待劉氏的感情她是一點一滴看在眼裡的,她有點擔憂,太妃可別為了劉氏把女兒嫁給一個病秧子啊。永安侯小侯爺才命顯著,奈何身子不爭氣,不然可說是良配了。

「妳呀,瑩兒是妳親女,妳望著她好是做母親一點心意,我還能怪妳不成。何況我難道不是瑩兒的祖母,就不會為她著想了。」太妃對王妃這一點最不受用,明明不樂意還是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太妃還是喜歡爽快人的。
王妃有點誠惶誠恐,眼圈發紅,輕聲顫道:「母妃,媳婦沒有別的意思。媳婦是覺得對不起老大媳婦,她這十多年來不好過。」

太妃對這個回答可以接受,點頭讚道:「妳有這個心就夠了,總不能讓瑩兒跟著受苦吧。其實,我另外看中了一個人,永昌侯府的韓小侯爺,風華正茂、才學出眾、品性良善,實在是瑩兒的良配。以韓小侯爺的年紀,理應婚配了,究竟卻不清楚。」

在聽到韓穆溪的時候,王妃眼中明顯一亮,她怎麼就沒想到,這果然是一個極般配的好人選。京城王孫公子中,韓穆溪絕對是口碑最好的一個了,家世清白,唯一的嫡子,讀書上進,騎射功夫不錯,而且不與誰家子弟特別親近,但從不得罪人。這樣的好苗子去哪裡找?他今年應該有十七、八了,會不會早就定了親呢?王妃有點心急了。

太妃略掃了一眼王妃的氣色,就知她對韓穆溪是極滿意的。杭家與韓家是多少年的世交,兩家關係一直不錯,不然當年也不會為老四定下韓家的小姐了,可惜那小姐福薄,不過若不是這樣老四就不能娶風荷,太妃覺得自己心眼稍微有點壞了。現在杭家與韓家也算姻親,五房老爺娶的就是韓家堂族的女兒,但這到底隔了一層。
如果韓穆溪娶了杭瑩,那這姻親才是落到了實處,太妃不僅是為孫女的幸福,更為杭家百年之計。日後韓穆溪繼承侯爺位,韓家應該會更好才對。什麼時候去韓家探探口風呢?

王妃瞧太妃不說話,只得主動提道:「母妃,咱們要不什麼時候請永昌侯夫人過來賞花,再過段時間園子裡的桃花就開了。」
「這不好,咱們家是女方,主動不得,想法子給他們遞個話頭,讓他們明白,自己來提親才是正理。若是那韓小侯爺另有婚配,也不至於影響到瑩兒的清譽。」太妃想了想,這個事不能急,反正瑩兒年紀不大,女孩子出嫁前要拿拿身分,以免嫁過去被人看不起。

王妃立時反應過來,微微紅了臉,她今天是不是酒喝得多了,沒有平時穩重呢,看來酒這個東西輕易少沾。而且以她對韓家的瞭解,只要他們小侯爺沒有定親,對這件婚事一定是十分看好的,畢竟瑩兒在京城的閨譽不錯,又有杭家做靠山。
她訕訕地笑道:「兒媳莽撞了,母妃慮得是。此事要不要與王爺說一下呢?」
「自是要說的,也聽聽他的意思。咱們只知道內院之事,朝堂上的事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有他在外頭看著更好些,如果王爺都覺得好那必是可行了。」

太妃對這個兒媳永遠存著一個隔閡,但不礙著她們表面婆媳和睦,尤其在兒女的婚事上,她對這個兒媳還是放心的,總不至於拿兒女終身幸福開玩笑。
太妃是祖母,雖然最疼的是杭四,可其他的也是她孫子女,她心眼裡都是一般疼愛的。

過了不幾日,永昌侯夫人親自下了帖子,請杭家一干女眷三日後過去賞花,說她們園子裡開了好大一片桃花,還叫夫人小姐們都去。
太妃與王妃接到帖子,都是笑吟吟的,看來韓家得到了自己家的暗示,主動出擊了。如果去韓家杭瑩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兩家的親事就能定下來了。不過,太妃與王妃又要顧慮著怎麼推掉另兩家的意思,尤其是永安侯家不好辦。
杭天曜說了短則十天半月的,可是這都過了大半個月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風荷有一點點擔心。

恰遇這幾日是春闈,董華辰要去赴考,她便打發了沈烟回董家給董華辰送東西。
「杭天曜」難得回來,直接去了純姨娘房中,風荷想了想,命雲暮去茜紗閣請了他回來。
茜紗閣一干人不由有些發愣,最近時日,少夫人與少爺幾乎碰面都作不識,今兒是哪裡不對,居然叫人來請少爺,難道是少夫人服了軟?大家有了一點看好戲的心情。

「杭天曜」小小緊張,對那幾個妾室,甚至太妃,他都能應付自如,他就是杵著這個少夫人,惹惱了她,主子非得讓他好看不可。
風荷揮退了所有人,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嚇得他後退站遠了幾步。
風荷好笑,指著椅子道:「你可是爺們,又不是下人,總不成站著與我說話吧。」
「杭天曜」摸了摸自己的頭,挪到了最遠的那個椅子上坐下,小聲說了一句:「多謝少夫人賜座。」

「他有消息說幾時回來嗎?」風荷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道。
「依小的看怕是一時回不來。」他小心翼翼瞄了風荷一眼,繼續說道:「照往常慣例,回來之前三天都會給小的傳信,這次還沒有收到信。」
風荷低頭沈思,杭天曜究竟有什麼秘密呢,連這麼下三濫的招都能想得出來,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她對守寡暫時不感興趣。默了須臾又道:「如果得到他即將回來的消息,你要稟報給我,咱們這場戲還得演下去呢。」

「杭天曜」點了點頭表示清楚,是呀,總不能讓人以為他們突然和好了吧,這得慢慢來。
「你挺聰明的嘛,常去純姨娘、柔姨娘房裡。」風荷輕笑著,純姨娘單純,柔姨娘有孕,最不易看出來他的不對,若是端姨娘這樣從小伺候的就容易露出破綻了。
他聞言嘻嘻笑道:「都是主子調教得好,往後還要少夫人多多提攜。」
風荷笑罵道:「去吧,小心些,出了事我可保不住你。」
這次見面的結果是少爺對少夫人成見更深,也沒回純姨娘房裡,直接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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