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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星上的福爾摩斯(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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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星上的福爾摩斯(簡體書)

商品資訊

人民幣定價:27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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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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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喵星上的福爾摩斯》作者以一隻貓的視角和語言講述了5個現實中的小故事,重新詮釋了自由、善良、智慧、勇氣、信賴等概念的內涵,同時也並沒有把生活描述成烏托邦式的天堂,也會有狡詐、陰謀、隔閡、猜忌、傷害。但只要有愛,一切不好的東西總會被取代,在Dido的眼裡,生活處處都美好。而它自有自己的邏輯。“對於一隻缺乏冒險精神的貓來說,呆在家裡就夠好了。好奇心永遠是沒有盡頭的,外面的世界也永遠沒有盡頭,一隻貓要學會知足。”“為什麼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肥,卻看不到我真正的優點呢?比如說我很帥,我很聰明,我很有內涵,我脾氣很好。人類就是這麼膚淺。”“我們總得盼望著壞人變好吧。如果我們連壞人變好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把他推到樓下,那我們和壞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作者簡介

張雨,70後大叔,貓奴一枚。蹉跎歲月三十餘載,學法律,做記者,當編輯,混跡大陸香港多家媒體十餘年。現居廣州,端時尚圈的碗,吃互聯網的飯。

名人/編輯推薦

《喵星上的福爾摩斯》繼《白牙》、《野性的呼喚》后又一部站在動物視角思考人類生活的杰作。以愛寫就的小故事,溫暖每一個在現代社會掙扎沉浮的心靈。充滿機鋒的幽默話語,讀時會心一笑,讀后回味綿長。畫風最奇特的插畫師火車頭2號精心繪制插圖,以《喵星上的福爾摩斯》主角為形象代言的系列產品陸續開發中。最溫暖的動物小說,最有愛的成年童話。兩只可愛的貓咪,五個有愛的故事,一個幸福的家庭。作者作為一個奢侈品網站的高層領導,除品味不俗外,縝密的邏輯和精彩的文筆也讓人佩服。栩栩如生的插畫,足夠吸引各個年齡層人們的眼球。

目次

引子故事一:鳥事件故事二:偷內衣的賊故事三:狗東西故事四:紅唇劫故事五:救美記

書摘/試閱



在女主人為它們換了新籠子的第二天,大喬離奇地死了。
大喬是主人們養的白文鳥,另外還有一只。主人們給它們起了讓人浮想聯翩的名字,大的叫大喬,小的叫小喬。它們都有一身潔白如雪的羽毛,尖尖的小嘴巴,像是紅玉石雕琢出來的。男主人覺得,三國時期的那兩個叫大喬小喬的美人,應該就長成這個樣子。于是就給它們起了這樣的名字。這就是它們名字的來歷,也算是滿足了這個男人金屋藏嬌的臆想。
要說長得可愛了就是有優勢,我們家里的這兩只白文鳥可是得到了主人們的千般寵愛。平日里它們站在籠子的棲木上,撲騰著小翅膀“啾啾”地那么一叫,就會引得女主人也努出個鳥嘴來,學著它們的樣子“啾啾”上一陣子。她一定是把自己也當成鳥了。
這對我來說其實還沒什么,只是每當到了這個時候,Chanel就在一旁醋意大發。她總是很不屑地說:
“一對同性戀,有什么好神氣的?”
Chanel是我們家的美女貓。她確實也夠美的,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有埃及貓的血統。有時候,她也說自己是泰國暹羅貓。反正不管是哪一種,都能說明她有王室貴族血統。實際上她只是一只普通的中國大白貓,最多也只是一只長得比較漂亮的中國大白貓。
我沒敢這么跟她說過,免得傷了她的自尊。每當她驕傲地說起自己的出身和血統時,我總是隨聲附和她:是是是,就看那一身雪白的短毛,還有一汪秋水一般清澈深邃的藍眼睛,也能證明你的出身高貴。
“要說你不是一個公主,打死都不會有人信的。”
每當我這么說的時候,Chanel總是瞇起她的圓眼睛,有些害羞地蹭一下我,說:
“Dido,你還真會討女孩子開心呢。”
我總是被她蹭得心里癢癢的。她是女主人從天橋上買的。女主人怕我孤單,買她回來是給我做童養媳的。包辦婚姻最后總歸是悲劇,但有時也不算太壞,我們在整日里的相處中,最終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妹之情。愛情?那是個什么東西呢?我只知道,每當Chanel蹭著我的脖子,柔聲叫著撒嬌的時候,我心里總是癢癢的。又是難受,又很愜意。
我呢?我是一只虎斑。當然,主人們總是毫不忌諱地向別人介紹說,我是一只雜種貓。至于是什么和什么的雜種,他們也說不清楚。因為我也是他們從天橋上買來的。當時我還很小,賣貓的人要價兩百元,女主人隨口還了個三十元。結果,賣貓的人就爽快地答應了。這說明,我和女主人還是很有緣分的,而且我的身價原本還是比較高的。
因為搞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我仍然堅持自己是一只虎斑,至少我的血液中流淌著一部分虎斑的血。因此,我也一直以一個虎斑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出身也許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自己應該活出什么樣子來。
我們說到哪里了?我是說,有一天,大喬死了,是吧?
在說它離奇的死亡事件之前,還是先交代一下,為什么Chanel一直很鄙夷地認為,那兩只鳥是同性戀。
“這還不簡單嗎?看它們一天到晚那么膩來膩去的,也沒膩出個鳥來。”Chanel說。
“鳥”這個詞從Chanel的嘴里說出來,顯得有些粗魯。但這也是事實。另外,大喬和小喬除了個頭不一樣以外,完全是一個鳥模樣。至于性別問題,連主人們也沒搞清楚。如果它們是性別和性取向正常的一對,其中有一個叫周公瑾才算合適。反正不管是叫什么吧,總歸是紅顏命薄。這一天女主人下班到家,就發現大喬早已經一命歸西了。
女主人捧著大喬嬌小的身體,淚珠兒撲簌簌地往下掉。那樣子也挺可憐的。
“怎么就死了呢?早晨去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她嘟囔著。
小喬隔著籠子,沖她啾啾地叫著,不安地在籠子里上躥下跳,顯然被突然發生的恐怖事件嚇破了膽。
“很蹊蹺啊,身上也沒什么傷,毛還很整齊,沒有什么掙扎的痕跡。”男主人接過大喬的身體,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說:“不會是生病吧?禽流感?”
“不可能啊,早晨出去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這一點我也可以證明。至少在中午的時候,我還躲在陽臺的玻璃門后面,聽它們唱歌來著。
它們這種行為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和挑釁。要知道,一只貓對鳥類的好奇是與生俱來的。我身體里面藏著的那只小惡魔總是在提醒我,我應該沖上去,把它們從籠子里揪出來,把它們按在地上,扭斷它們的脖子,折斷它們的翅膀,拔光它們身上的漂亮羽毛,然后再把它們整個吞到肚子里。
什么?你說這樣很殘忍?阿彌陀佛,難道你希望貓兒是吃素的嗎?這可是千百年來,一代一代在貓的身體里遺傳下來的基因使然。這種基因可以使任何一只性格溫順的貓化身成為一只小惡魔。在歷史上,我們曾把小老鼠作為食物,把蟑螂和各種昆蟲作為食物,也把鳥類作為食物,這也完全遵從了達爾文先生的進化論。當然我們也會進化,至少進化到我這一代,很多貓兒都對老鼠失去了興趣,這是因為老鼠實在太臟了。你說貓兒就應該抓老鼠?想什么呢?你以為現在還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啊,連人類都進步了,貓兒也應該往文明多少邁出一步吧?
進步歸進步,我同樣清楚地知道,在自己身體里還保持著某種基因,每當看見這樣可愛的小鳥的時候,這種基因就讓我沖動。但總體上我還算是一只理性的貓。要知道,如果我要是對這兩只鳥有什么不良企圖,并且付諸行動的話,主人們一定會暴揍我一頓的,這個我早就領教過了。因此,要是知道你的行為會帶來什么樣的懲罰,就沒有人會因為沖動去犯罪的。貓當然也一樣。
而且,主人們深知貓兒的邪惡天性。他們把大喬和小喬關在籠子里,高高地掛在陽臺上。這樣還不算,每當他們離開,總會記得把通往陽臺的玻璃門關上。所以,我和Chanel也只有隔著玻璃,當“觀鳥團”團員的份兒。
開始的時候,每當我們眼巴巴地流著口水盯著它們時,兩只小東西還很緊張。自從我被揍過幾次之后,它們似乎也知道,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傷害它們。于是,每到中午,我們例行去問候它們的時候,它們總是高傲地仰著小腦袋唱歌。我記得大喬死去的那天中午,它唱的歌是“籠中的鳥兒,從來不為生活忙”。
我聽了一會兒,知道再看下去也只是望梅止渴。
看鳥是解不了饞的,就算盯上一個下午,把眼珠子都盯出來,也不會有個結果。后來我就去睡覺了。我睡得總是很沉。抱著主人們的枕頭,我“呼呼嚕嚕”地睡了一個下午,直到主人回來,我才醒過來。對大喬死掉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清楚。
看到可憐的小東西一動不動地躺在主人的手心里,我也有些遺憾。我湊過去,想聞聞它,我有這樣的好奇心也應該是很正常的事。
大喬身體僵硬,兩條小腿往后緊繃著,顯得死前很用力。它兩只翅膀往后拖著,有兩片長羽毛扭轉著,像是被折斷了。它的頭歪著垂在一邊,擰成一個不太可能的詭異角度。脖子上像是有個不太明顯的勒痕,這有點奇怪。
我想進一步查看清楚一些,本打算伸出爪子,撥開大喬脖子上的毛仔細檢查一下。鳥毛還沒挨到呢,腦袋上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我沒等挨第二下,就一溜煙地鉆到了沙發底下。然后就聽見女主人喊道:
“Dido!一定是你干的!”
這是從何說起呢?我滿腹委屈地躲在沙發底下,Chanel這時也湊過來,目光里又是羨慕又是好奇,盯著我問道:
“Dido,真是你干的嗎?”
“天地良心,要是我干的話,應該只剩下一地的鳥毛和血污,怎么可能還會有完整的尸體呢?”
“那大喬會是怎么死的呢?”
“謀殺。”我說。
肯定是謀殺。我雖然沒有進行仔細的尸檢,但就從大喬脖子上的勒痕來看,這一定是一起謀殺。作為一只被《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砸中了腦袋的貓,我有責任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2
大喬死了之后,我本以為主人們會拿死去的大喬給我們打打牙祭的,結果當天晚上大喬的尸體就不知去向了,我也因此失去了做一次徹底的尸檢的機會。后來聽說,主人們把大喬葬在了樓下小區的花壇里。這真是暴殄天物啊,以貓腹為棺槨,那才是鳥兒最完美的歸宿。
Chanel不太相信我能查出大喬死亡的真相,但是她同樣好奇。畢竟大喬死得蹊蹺,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兇手作案時居然都沒有驚動我們。
“你真的認為大喬是被謀殺的嗎,Dido?”Chanel歪著小腦袋,藍眼睛里充滿了不信任。
“為什么不是呢?它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這么離奇的死亡背后,一定隱藏著一個神秘的兇手。偵探小說里都是這么講的。”我說。
“它要是自殺呢?”
自殺。Chanel這樣想倒是另外一個思路。但是你聽說過一只鳥會自殺嗎?而且它一直活得挺幸福的,被主人們當寶貝一樣寵著,比我們活得還要自在。
“你見過一只鳥兒中午還在幸福地唱歌,到了下午就無緣無故地自殺嗎?”我反問道。
“這倒也是。”
“其實,我之所以懷疑大喬是被謀殺,是因為在它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我說。
但是我不太肯定。因為我沒有機會看得太清楚,可惡的女主人一直懷疑我的友好,一口咬定是我殺掉了大喬。她還抓住我,劈頭蓋臉地一陣追問,最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一口咬定,大喬的死就是我下的手。就算是為了洗清這不白之冤,我也要把大喬的死因調查清楚。
男主人還是比較理智的。不過,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在和稀泥。他很認真地勘查了現場,沒有發現什么意外的線索。然后他撓著頭,問女主人說:
“你到家的時候,陽臺上的門還關著嗎?”
“關著呢,還是我回來后打開的。”女主人說,“我回來的時候,小喬在籠子里上下撲騰,像是受了驚嚇。我就開門過去看,結果發現大喬躺在籠子里,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那就不可能是Dido了。”男主人檢查了一下大喬的尸體,然后說,“陽臺上的門是關著的,貓兒過不去。另外,大喬尸體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
我幾乎感激得想湊上去,像狗那樣好好地舔一舔男主人的手。不過,那樣做有點太沒貓格了。我假裝并不有意討好他,過去蹭了一下他的腿,又急忙躲回到沙發底下。畢竟女主人還惡狠狠地瞄著我呢。看來就算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愿意相信我這樣的貓是無辜的,偏見就是這么可怕。
“要是Dido是從臥室后面的窗子跳到陽臺上呢?”女主人又說。
真是不經腦子的異想天開,像我這樣有分量的貓,怎么可能有膽量做那種高難度的動作。萬一一個不小心跌到了樓下,我的九條小命難說不會再丟一條。那顯然是一定的,再說了,要是我能從臥室的窗子那里跳上陽臺,我哪里還會等到今天?
女主人把死去的大喬捧在手心里,像捧著一個摔壞了的寶貝。而且就算是摔壞了,也不愿意讓我認真地多看上一眼。其實,大喬脖子上是不是有一個清晰的勒痕,我也不太肯定。我只是覺得,它那可憐的小腦袋歪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像是被誰殘忍地擰斷了。另外,它的兩只小腿緊繃著,很明顯,死前它在用力掙扎,應該是在努力擺脫什么。
“會不會是外面的野貓干的呢?”Chanel想了想說。
“這不是沒有可能。”
那幫野小子倒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我見過有幾個玩“跑酷”的小子,他們可是靈活著呢,爬高上低的。但是,要說他們能順著垂直的水泥墻面爬到七樓的陽臺上,難度未免也太大了點。
“那么,你發現下午有什么異常的情況嗎?”我問Chanel。
反正當時我正抱著腦袋睡覺呢,夢見稀里嘩啦地從天空落了一陣子魚,我一條一條把它們撿起來,掛在陽臺的欄桿上,準備晾魚干慢慢吃呢。有這么美的夢,就算揪著我的耳朵,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過來。
“異常情況?”Chanel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說,“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吧,我只是聽見它們在籠子里撲騰了一陣子,還以為是它們在水盆里洗澡呢。這也不算什么,平時它們就這樣,洗澡的動靜挺大的。要說異常,當時是聽見它們叫了一陣子,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感覺有點凄慘。”
我盯著Chanel的眼睛,突然覺得她說的話也未必可信。于是我問:
“你當時在干什么?”
“我?我當時正在書房里的電腦椅上做瑜伽呢。”Chanel也發現我不太相信她,立刻反問我,“你不會懷疑是我干的吧?”
“每一只貓都可能是兇手,”我說,“除非你能提供不在場的證據。”
這是我謹慎的推理結果,如果沒有不在場的證據,Chanel也不能擺脫嫌疑。
“神經。”
我的話讓Chanel很生氣。她翹著尾巴,獨自走到餐桌下面,開始清理自己的毛。看來我的不信任惹怒了她,一時半會兒她是不會理我了。
于是我就趴在自己的前爪上,考慮著如果要是大偵探福爾摩斯,他會從哪里入手呢?細節,所有可能找到的細節,它們都可能會是發現真相的線索。沒有任何一起謀殺案不會留下線索的,只要找到那些被忽略掉的細節,就總會找到突破口的。
事情已經過去一天了,主人們一早又去上班了。臨走之前,他們仍然習慣性地把通往陽臺的門關上了,這讓我連到案發現場勘查一番的機會都沒有。臨出門的時候,女主人還點著我的鼻子,警告我說:
“Dido,你要是再敢對小喬下手的話,看我回來不把你的皮扒下來!”
真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為什么要一口咬定說就是我呢?女主人這樣的警告讓我連一點那樣的念頭都不敢再有,而且我還得求上帝保佑,保佑小喬長命百歲才好。萬一它有個好歹的話,女主人難免又會把賬算到我頭上。
小喬一定是被前一天發生的兇案嚇傻了。也可能是因為大喬的死讓它太傷心了,一整天都目光呆滯,澡也不洗,毛也不理,東西也不吃,歌兒也不唱,像是丟了魂兒。它蹲在籠子里的棲木上,縮著腦袋擠在籠子的一角,眼神里也沒有了精神。我在心里念叨著:小姑奶奶,你還是節哀順變,吃點東西吧。萬一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Dido豈不是又要背黑鍋了。
擔心是沒有用的,也許應該給它一點刺激,于是我就隔著玻璃向小喬吹了好幾聲口哨。要是在平日里,只要我沖著鳥籠子“噓”一聲,兩個小東西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跳起來在籠子里上下撲騰。我挺喜歡這樣惡作劇的,沒事就趁它們不注意時,隔著玻璃“噓”上一聲,生活中就應該學會這樣找樂子。
不過,我這次一連“噓”了好幾聲,籠子里的小喬動都沒動一下。我又張牙舞爪地撓了一陣玻璃,它還是沒動。我真擔心它已經死了。
我想它一定目擊了大喬遇害的經過。真奇怪,為什么兇手單單干掉了大喬,卻放過了小喬呢?難道兇手對于這個目擊者毫不在意嗎?兇手是蒙著面的?或者,兇手根本無法被看到,就像是電影中的透明人似的。
這想法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大喬死于某一種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呢?
話說這大白天的,這樣想還是蠻瘆人的。感覺中隔著玻璃,隱隱約約地有一個無形的影子在陽臺上晃來晃去,一會兒像是一個人,一會兒又像是一只貓,一會兒什么都不像,就是漂浮在半空中,圍著鳥籠子飄來飄去地打轉。
我壯著膽子把鼻子湊到門縫上,小心地聞了聞,沒有聞到什么異常的味道。只是從門縫里吹進來一陣清新溫暖的風,吹得我鼻子旁邊的毛挺癢的。這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結果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說實話,我是挺膽小的。我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畢竟,作為一只立志要做福爾摩斯的貓,有必要勇敢一些。福爾摩斯一定遇到過很多更詭秘的兇殺案件,但他不會把受害者的死歸結為是超自然的力量所致。那樣的想法會蒙蔽住一個偵探的雙眼,讓很多線索白白從他眼前溜走的。這樣一想,我就發現,玻璃另一邊的陽臺上明明什么都沒有。
陽光很好。午后的陽臺上一定被這太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如果能出去在地面上打幾個滾的話,那當然好。然后再把陽臺上的花兒糟蹋上幾棵,那一定會更加愜意。糟蹋女主人種的花雖然會惹她不高興,但她從不會因為這事揍我。而且做壞事總是很有成就感,就連想上一想,都覺得心里舒坦。要是再能跳起來,捉個鳥什么的,那簡直就太棒了。
想歸想,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對我來說,陽臺里面和陽臺外面是兩個世界,我無法穿過擋在我面前的玻璃門。當然啦,Chanel也不能。這就意味著,她其實不可能是兇手。于是我對Chanel說:
“好啦,我道歉。我不該懷疑你,你一定不是兇手啦。”
“那么你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啦?”Chanel語氣里明顯有一種嘲笑。
“還沒有。但是,我知道誰會知道。”我肯定地說,“至少它應該見過兇手的樣子。”
“那是誰呢?”
“小喬。”我指了指鳥籠子說,“它應該目擊了兇案發生的整個過程。兇手是誰沒有理由會逃過它的眼睛。”
“但是,你怎么能問到呢?”Chanel繼續用那種嘲笑的語氣跟我說話。
這確實是個問題,就算沒有這道玻璃門隔著,有人聽說過貓和鳥兒能進行無障礙的交流嗎?不過,有些事情不去做又怎么會知道呢?
“今天星期幾?”我問。
“星期五。”
“明天就周末了,機會還是有的。”我說,“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3
我想有必要對兇案發生現場和我們共同生活的環境做一點簡單的介紹:
我們住在一個八十平方米左右的兩居室里,沒有兩只鳥之前,臥室、書房、衛生間、廚房、客廳和陽臺都是我們的活動范圍。我們的貓窩當初也是被安放在陽臺上,每天一大早就能曬到太陽。當然啦,就算是一早就能曬到太陽,一般我們也不會睡在里面。貓兒的天性都比較貪戀主人們的床。
自從來了那兩只小鳥之后,我們活動的范圍就小了。陽臺割了出去,安排給了大喬小喬。我們的貓窩也被搬到了書房里,這樣我們就更有理由不去睡了。只有偶爾躲貓貓的時候,我們才會到里面貓上一會兒。
就這樣,大喬和小喬所在的陽臺成了我們的活動禁區。當然這也不是說,我們完全沒有機會過去。當主人在家的時候,陽臺的門一般還是會打開的。這是因為,主人們確信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我和Chanel不敢對兩個小東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而且,說實話,讓我們很不忿的是,一旦我們走到陽臺上,兩只鳥東西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一叫,女主人就會抄起手邊的雜志、書本或者報紙卷什么的沖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先劈頭蓋臉地揍我一頓。都這樣了,我要是還去陽臺的話,那顯然是自討沒趣。
所有的生活都要有規則,都是有限制的自由。貓兒的哲學家套用人類哲學家的一句話,是這么說的:“貓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這好像是說,每一只貓,當然也包括每一個人,都必須為了某種規則去生活一樣。為什么要這樣呢?似乎沒有必要去追究它。總之,你知道不遵守規則會帶來什么結果就行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只很有智慧的貓就說過:“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這句話中間所蘊含的哲理不是一聽就能明白的,必須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人生的很多哲理都是這樣,有時候聽起來像是廢話,只有當你栽了跟頭以后,你才會知道,在那些簡單的廢話背后蘊藏著多大的智慧。
女主人用卷起來的報紙、雜志和她隨時都能抄起來的書本教給我關于生活的智慧。她未必是規則的制定者,但卻是規則堅定的執行者。比如說,有人在這個八十多平米的房間里劃定了一個區域,也就是陽臺。然后說,這個地方是貓的禁區,原因是那里有兩只白文鳥,要是貓兒膽敢越雷池一步的話,就會受到懲罰。反正規則就是這么設定下來的。
規則其實是男主人制定的。真不知道是誰賦予了他這樣的權力。生物圈里就是這樣,誰有實力,就由誰來制定規則。
本質上說,男主人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和和平主義者的雜交。結果沒什么證據能夠證明他繼承了兩者的任何精華。所有的理想主義者都是可怕的,你不知道他們的腦袋瓜里會有什么荒唐的邏輯。比如我們家的男主人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貓和一切的生物,都是生命,都應該和平共處。當然,一切的生物也包括陽臺上的兩只白文鳥啦。
于是他就按照這種荒唐的邏輯制定了違反貓性的規則。這條規則的準確表述應該是:“貓兒應該和鳥和平相處,如果貓兒做出了傷害鳥的事,就應當用報紙卷揍貓的腦袋。”
這個男人腦子進水了吧?這明顯是違背貓的本性的,而且這僅僅對貓兒適用的限制性規定一開始就缺乏合法性。再比如說,他就沒考慮過,當女主人做出了傷害一只貓的事,應該受什么樣的懲罰?是不是也應該用報紙卷打她的腦袋呢?
有一個荒唐的規則制定者并不可怕,你可以完全當這些規則并不存在。可怕的是,有了荒唐的規則,還有堅定的規則執行者,比如女主人這樣的。女主人一定是覺得,這條規則太完美了,她帶著對男主人的崇拜,承擔起了維護家庭秩序的責任,并且企圖用暴力在這個家庭里建成一塊烏托邦的試驗田。
按照我的理解,她對這一規則的本質并沒有深刻的認識。教條主義害死人哪!從本質上講,這條規則是為了保護弱者不受傷害,但對那兩只小鳥來說,貓的什么行為才算是對它們的傷害呢?
一般來說,只要我一靠近鳥籠子,甚至都沒有靠近,只是遠遠地瞄著鳥籠子,看上那么一眼。那兩只可惡的小東西就在鳥籠子里上下撲騰,一邊撲騰還一邊喊:
“Dido瞄我啦!Dido瞄我啦!”
女主人只要一聽見,就會忙不迭地跑過來,揚著報紙卷或者隨手抄起來的雜志,朝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揍。
我的這些行為能算得上是對鳥的傷害嗎?于是這條規則在我一次一次的試探之后,被女主人修正為——只要我靠近陽臺,鳥兒一叫,我就要挨揍。這算哪門子道理?就是在這條被修正的規則之下,我和Chanel都懂得了一個底線:陽臺就是一個禁區,最好還是不要去的好。
但本性總是難以克制的,而且挑戰規則總是會帶來一種莫名的成就感。這么說吧,有時候我只是為了獲得這種快感,時不時地也會去挑戰一下這個規則。一般來說過程是這樣,我故意靠近陽臺,有時候還試探著靠近鳥籠子,裝腔作勢地做出些要對鳥兒怎么樣的舉動。大喬小喬一叫,女主人就會沖出來,在我后面揮舞著報紙卷。我就在前面一路小跑,一邊跑一邊竊喜:“沒打著。又沒打著。”看著女主人氣鼓鼓的樣子,心里別提多舒坦了。
總體來說,我們的生活還算是保持著男主人希望的和平共處。除了陽臺,我和Chanel可以在任何地方肆意妄為。客廳、廚房、衛生間、書房還有臥室,我和Chanel可以撓沙發,可以在主人們的床上翻跟頭。他們對我們的放縱有時讓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你見過哪只貓真的會不好意思嗎?他們不搗蛋已經很不錯了。
大喬和小喬在它們自己的空間里生活得也很愜意。食物和水都是充足的。天一亮它們就開始唱歌,每天第一縷陽光照到陽臺上,它們的歌聲里都有一種對美好生活的贊美,還有新的希望。連Chanel也覺得,有兩只鳥兒真好。有時候主人們都去上班了,我們隔著陽臺上的玻璃門,并排安靜地趴在客廳的地板上,仰著小臉,聽大喬和小喬一展婉轉的歌喉。
“它們唱得還真是好聽啊!”Chanel常常忍不住贊嘆道。
“是啊,造物主真是奇妙。居然會想到要造出這樣的小東西。”
當然啦,在造物主所有的創造物中,貓兒當然是最完美的。你得承認這一點,應該有理由去相信,這個世界就是為貓兒準備的。人類認為他們才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創造物,但是他們得為貓兒服務,為貓兒準備食物,逗我們開心,梳理我們的毛,撓我們的脖子,還要清理我們的便便。為了這些,我們當然也有理由對他們好一些。看看,有什么生物有貓兒這么懂得感恩嗎?
但是現在大喬死了。不能不說,這個家庭好像一下子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氛圍里。說起來挺奇怪的,就那么一個小東西,平時覺得可有可無的,一旦失去了,就覺得少了很多東西。連女主人撓我脖子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的。她總是在問男主人:
“我就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大喬怎么會死呢?”
這個問題其實影響著這個家庭的每一個成員。當然,對小喬來說,打擊一定是最大的,它失魂落魄。盡管大喬死去的第二天,陽光比任何一天都好,還刮著和煦的風,空氣中都充滿了一縷幸福的甜味兒,但是仍然讓人覺得,這一天缺少了很多東西。
小喬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唱歌。我和Chanel眼巴巴地等了很久,開始是覺得日子很無聊,后來心里就一陣一陣地內疚。
“你說,這事我們是不是也有責任呢?”Chanel有一顆敏感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責任。在大喬遇害的時候,本來我是不是應該能做些什么,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呢?
這很難說。但是那個時候我卻在睡覺。就是在我酣睡的時候,一只無形的魔爪伸向了無辜的大喬,無情地殺死了它。我卻什么都沒有做。而它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我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我們不是本應該彼此看護嗎?我也許無力保護它,但是至少應該在那一刻保持必要的清醒,看到并記住那個殺死它的兇手到底是誰吧?
“我想,我們是有責任的。”我說。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安慰一下小喬呢?”Chanel說。
我看得出來,Chanel真的想做些什么,她真是一個善良的姑娘。
小喬呆呆地縮在籠子的一角,目光穿過籠子之間的縫隙,穿過陽臺,定定地看著外面的天空。天空很藍,陽光也很好。讓人懷疑,大喬正在那藍天之下,展開翅膀自由地飛翔。
“還是算了吧。讓它自己安靜地呆一會兒吧。”
我想這才是小喬真正需要的。我對Chanel說:
“我想,我們應該做的是,把殺死大喬的兇手找出來。”
“我會支持你的。”
Chanel蹭了一下我的脖子。她一定是相信,我說得到,也一定能做得到。
4
第二天,我起得晚了。因為是周末,男主人起床也很晚。他醒來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隔著被子伸腿時踹了我一腳。我正在他腳頭躺著,抱著尾巴正做美夢呢。他這一腳踹過來,我就像是突然墜下了萬丈深淵,不過還好,還沒有落到底,我就醒了,不然,不知道會摔成什么樣呢。
我一骨碌爬起來,看見男主人光著脊背坐在床頭,一只手艱難地繞過肩頭,正齜牙咧嘴地撓癢癢。我也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弓了一下背,舒展了一下自己的關節。
“Dido,你也醒啦,早上好啊。”
男主人咧著嘴沖我說。他臉上的表情讓我覺得,他踹我的那一腳,未必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鐘點至少應該算是中午。他是在嘲笑一只晚起的貓。不過他起得也不怎么早嘛。這種只會在別人身上找毛病,卻對自己身上同樣的缺點視而不見的行為很讓人不恥。
我懶得理他,再說肚子也已經咕嚕嚕地開始抗議了。我一路小跑,跑到自己的飯盆旁邊。飯盆里盛滿了貓糧,感謝生活總是這么美好。
我把Chanel飯盆里剩下的那部分貓糧先吃了,接著悶頭吃自己的那一份。吃到一半的時候,一泡尿憋得我難受,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去了趟衛生間。然后回到飯盆邊繼續悶頭吃。幸福是什么味道的?幸福的味道就是海洋魚的味道,牛肝和蔬菜的味道是另外一種幸福。如果主人們每天能夠為我們換一種不同口味的貓糧,那生活簡直美好得沒話說。
反正這一天我身體很快就被海洋魚味道的幸福充滿了,感覺每個細胞里都是。這種感覺讓貓很想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找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再迷糊上一會兒。不過,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Chanel蹲在客廳沙發的靠背上面,正歪著腦袋盯著陽臺外面。
外面陽光真是好啊,就算還沒走到陽光里面,鼻子就有了一種暖暖的清新空氣帶來的癢意,就像是有人用青草撓了你的鼻子一下。這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Dido,你醒啦?”Chanel轉過頭來,笑瞇瞇地沖我打招呼。
“哎呀,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愜意啊。”
我揉了揉鼻子,跳上沙發。也轉過頭去,觀察一下陽臺上的情形。
陽臺的門開著。和煦的風一陣一陣地吹進客廳里來。陽光太熱烈了一些,有些刺眼。我瞇起眼睛,刺眼的光線仍然讓我有點眼暈。
鳥籠子還掛在原來的位置。因為有風,鳥籠子在空中小幅度地搖擺著。那感覺有些迷離,就像那只鳥籠子懸浮在陽臺上的半空中,無依無靠的。
小喬呢?它擠在鳥籠子中的一個角落里,兩只小爪子緊緊地抓著棲木,目光依舊呆滯地望著陽臺外面的天空。眼神好像比前一天更沒有生氣。
“它一直都這樣嗎?”我問Chanel。
“從我起床就一直這樣。”Chanel重重嘆了一口氣,擔憂地說,“連姿勢都沒換一下。”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得想想辦法。”
“是啊,兩天了,一粒米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連女主人為它準備的新鮮菜葉都沒動一下。”
“女主人在哪里呢?”我問。
“在書房偷菜呢。”
“進去多久了?”
“你起床前剛進去。”Chanel說。
那就意味著,她還要忙活一陣子。我按捺住興奮,對Chanel說:
“好機會啊。你給我放個哨,我去跟小鳥聊聊。”
“好吧。”
Chanel答應著,從沙發靠背上跳下來,一路小跑,跑到書房門口的墻角那里,朝著書房里探著小腦袋,窺視著女主人的動靜。看來女主人真的正忙著,網上的那個大菜園夠她忙活一陣子的。我也跳下沙發,躡手躡腳地慢慢往陽臺邊蹭。
時機真的不錯。衛生間的門關著,里面傳來呼啦呼啦翻報紙的聲音,看來男主人也且要在馬桶上坐一陣子呢。也許我在他們沒有發現之前,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給辦妥了。當然,這還要看悲傷中的小喬會不會配合。
我下巴貼著地面,躲在陽臺邊陰影里一路潛行過去。肚皮上的毛蹭著地面,還挺癢的。小喬開始沒有反應,好像沒看見我正在靠近。等我跳上了陽臺的欄桿,小喬仍然沒有動。但是我想,它已經看到我了。于是我定了一下神,又清了一下嗓子,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笑瞇瞇地試著向小喬打招呼:
“Hello,girl,咱們聊聊?”
小喬開始一點反應都沒有。它只是機械地轉動它的小腦袋,慢慢把目光轉向我。我仰著臉,保持著和藹可親的表情,等著它的回答。
接著意外的情況就發生了:小喬像是觸了電一樣,一下子從棲木上跳起來,一邊不安地撲騰著小翅膀,一邊見鬼一般尖叫著:
“貓呀!”
接下來的情況全亂了:我先是聽見Chanel慘叫了一聲,然后就聽見女主人慌亂的腳步聲從書房門口傳過來,她一邊大聲叫著我的名字,一邊迅速穿過客廳,朝陽臺這邊跑過來。
不用想我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我顧不得跟小喬告別,就急忙從陽臺欄桿上跳下來。女主人還是慢了一步,她揮舞著一本雜志沖到陽臺上的時候,我已經繞過陽臺的門,鉆到了沙發下面。
我本來以為這樣就已經完了,長出了一口氣,想著只要在沙發下面躲過一陣子,就會又一次安全過關了。但是有時我總是對形勢過于樂觀,低估了女主人的執著。我還在竊喜沒有被她手中的雜志揍到屁股呢,一張橫著的臉突然就出現在沙發外面。
“Dido!你個壞東西!給我滾出來!”女主人嚷道。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去就不出去,我鐵了心要躲在沙發下面。但是,當一根掃把桿伸進來的時候,我知道我必須改變戰斗策略了。我有點慌不擇路地竄了出去,朝著廚房就奪路而逃。
這是一個極不明智的選擇,而且一開始就犯了路線性的錯誤。我忽視了道路中間的障礙,跑到一半,腦袋就卡在了餐桌腿和椅子腿之間的夾縫里。就在我擰了一下脖子,把腦袋重新抽回來的時候,女主人已經揮舞著報紙卷趕到了。
我的屁股被重重地揍了一下。我“喵”地慘叫了一聲,轉了一個彎,一頭就扎進了臥室里,也不管女主人是不是跟在后面,就竄到了床底下。這回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出去了。
我躲在床底下的暗影里喘著粗氣。屁股上被揍的那一下還是蠻疼的,看來女主人還真是生氣了,下手蠻重的。
更痛的是腦袋上撞的那一下,真是要命,有個故事不是說,有一只奔跑的兔子撞在了樹干上,因為折斷了脖子,就掛掉了嘛。說起來我還真算是幸運啊,至少我沒折斷脖子。
“Dido,成功了嗎?”
身后的暗影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急忙轉過頭去,就看見Chanel躲在我身后,一邊抖著一只前爪,一邊沖著它吹氣。
“別提了。那小東西一看見我就叫救命,像是我要吃了它一樣。”我沮喪地說,“對了,你當時在干什么?女主人沖出來的時候,你也不發個信號。”
“哪里來得及啊!”Chanel委屈地說,“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沖出了書房,還一腳踩到我的前爪。你看看,都腫了。”
Chanel抖前爪的頻率讓我眼暈。這確實不能全怪她,要不是她那一聲慘叫,說不定我就會被女主人一手揪住脖子上的毛,按在地上,在屁股上招呼一頓臭揍。我替Chanel吹了吹前爪,抱歉地說:
“真不好意思,害你也受了傷。”
“這沒什么。不過,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還要再試試嗎?”
“再試試?”我說,“在一件事情上吃了虧,貓兒是不會去做第二次的。”
“那怎么辦?放棄嗎?”
“一定還有別的途徑。說不定還有什么細節被我們忽略了。”我一邊揉著撞疼的腦袋,一邊說,“‘福爾摩斯最微小的行動都將導致某些肯定而實際的結果。’而我的這一次行動也不能說毫無收獲。”
“那你發現了什么?”
“一根鳥毛。”
“一根鳥毛能說明什么?”
“一根鳥毛有時候就能揭開所有的秘密。”
“你是說,你已經找到答案了?”
“還沒有。不過,我想我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
一定還有什么被我忽略掉的細節。可能是因為我腦袋撞在桌腳上的原因,一陣一陣的輕微眩暈感讓我無法集中精力。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里正逐漸形成,但是不太清晰。它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每當我幾乎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又像是肥皂泡一樣破掉了。我扭動了一下脖子,忍不住“咦——”了一聲。
“Dido,你想到什么了嗎?”Chanel問。
“還沒有。只是我的脖子像是扭到了。”
“沒有事吧?”
“應該沒有什么事。睡一覺就好了。不過,也很難說,撞這么一下,多少會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不要傷了我聰明的腦細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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