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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傾國:朝堂篇(全2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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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資訊

人民幣定價:55 元
定價
:NT$ 33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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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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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瀟湘新一代言情天后夜初傾情巨獻最快意恩仇、動人心魄的華麗長卷
重生奧斯卡影后與蒼瀾王朝世子深情演繹一段曠世絕戀
魔教公主之女,一朝為相,覆一世朝堂,笑傲天下
紛繁江湖,俗世紅塵,兩情相悅,君不離,子不棄,
他以天下為局,她以眾生為棋,攜手山河,共譜一曲盛世歡歌。

十里長亭,夜幕蕭蕭。
她從血泊中站起,只為那一句“你代我好好活著”而傾盡智慧,退掉一樁樁別有用心的婚事,卻不得不嫁給天下最孱弱的世子。
她原本以為就此塵埃落定,卻在新婚之夜,被人劫走。
然而,天下棋局,權謀較量,愛恨情仇間,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她著男裝遮紅顏,入朝堂成一代女相;
她南下賑災,妙計變法,攬一身大權,引江山折腰!
她傲立朝堂,引君王瘋狂,攪亂後宮;
她計懲奸臣,引一身禍水,覆一世朝堂,笑傲天下……

作者簡介

夜初,80後女,瀟湘書院“溫暖系”作品代言人,現居於魚米之鄉。愛編故事,愛執劍闖江湖的豪邁,愛古色古香的文字,擅用獨到的視角書寫快意人生。文筆嫻雅溫婉,構思奇妙,題材深廣大氣,情節有古龍的詭異離奇。已出版《腹黑王爺欠調教》《娘子你別太囂張》等作品。

名人/編輯推薦

愛情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在這裏,我真真切切明瞭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真諦。
——清月如訴

讀夜初的文就像品一茗香茶,沁人心脾,潤入肺腑。其文風格頗有幾分神似香港作家古龍先生,在情節鋪墊、橋段設置上有時完全出乎人的意料,人物對話起承轉合更是銜接得十分巧妙,段落之中不乏字字珠璣之言,節奏快,且頗有爽文之感。
——水上蝶舞

看到那麼多人討厭阿遇,我說句公道話,他也是一個用情之人,對女主的愛明月可鑒,他的做法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他和鬱夢離都不是一般的角色,這讓我看到他總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憂傷心理,也越發喜歡他了。
——雲霓兒

女人的字典裏不相信眼淚。感謝作者給我帶來一個堅強、勇敢的女主,更感謝她給我帶來這樣一個溫心的故事。文中男女主人翁的感情一直都是讓人心裏滿滿的,正是因為這份滿滿的愛,讓我領悟到了:幸福總歸是要慢慢尋找才能得到的。
——夢影幻想

目次

上冊
第一章 情深似海反遭棄
第二章 鋒芒展露治惡母
第三章 初露才情對絕句
第四章 雌雄難辨美傾城
第五章 化妝奇術驚眾人
第六章 危機重重救戰神
第七章 再露手段展威風
第八章 才壓群芳笑秋風
第九章 高調退婚罵薄情
第十章 逃婚爬牆遇情郎
第十一章 逼婚之際訴衷腸
第十二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第十三章 人間怪物難解語
第十四章 將計就計懲嫡姐
第十五章 花前月下情漸深
第十六章 世子送美拆怨偶
第十七章 洞房花燭傷別離
第十八章 鋌而走險藏算計
第十九章 奇思妙想巧逃亡
第二十章 不解風情呆天南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現殺機
第二十二章 巧妙制勝女豪傑

下冊
第二十三章 京華煙雲覓仕途
第二十四章 高中狀元招殺機
第二十五章 陰差陽錯解奇鎖
第二十六章 女扮男裝成權相
第二十七章 步步為營細思量
第二十八章 賞菊之宴展才華
第二十九章 人不風流枉少年
第三十章 初入朝堂展才華
第三十一章 奇人田淇授考卷
第三十二章 不惹桃花花自來
第三十三章 情意綿綿猜心事
第三十四章 送別之宴巧離間
第三十五章 李代桃僵怒斥責
第三十六章 賑災之路風波起
第三十七章 鬥智鬥勇收靜波
第三十八章 世子發威平山寨
第三十九章 細心謀劃巧設計
第四十章 黃雀在後劫銀兩
第四十一章 初次升堂懲貪官
第四十二章 欲加罪何患無辭
第四十三章 無賴左相巧賑災
第四十四章 巧治貪官揚名聲

書摘/試閱

十裏長亭,常是傷心地,經年累月的分別戲碼隔三岔五在這裏上演,今日也不例外。
“告訴我,你為何拋下我一人離去?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明雲裳雙眸含淚,滿面憂傷之色,問道。她額上還沁著細密的汗珠,秀髮已微微有些淩亂。
謹夜風見明雲裳情緒激動,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輕聲道:“雲裳,不要問我為什麼……事情已發展到這一步,我們之間已再無可能……你下個月初八就要嫁給容景遇了……”
兩行淚珠從明雲裳眼角滑落,她沒有拭,輕聲問道:“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要放棄我們曾許下的諾言,難道百般情義也不及廟堂之上的功名嗎?再說功名和我根本沒有任何衝突!”
謹夜風輕輕咬了咬唇道:“雲裳,你是個極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你,從今往後,你便將我忘了吧!”
“忘了你?如何去忘?”明雲裳看著謹夜風道,“那些歲月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心上,明霞山的桃花月湖的柳,醉山的紅葉古道的雪,你能讓這些東西全部消失嗎?若不能,又豈能讓我將記憶中的你遺忘?”
謹夜風眸光低斂,她說的那些風景都是兩人曾相邀遊覽之處,往日的歡樂時光歷歷在目,如今卻物是人非,他的眼裏泛起些許複雜的情緒。
明雲裳靜靜看著他,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謹夜風見她滿面淚水,終是不忍,伸手輕輕為她拭去淚珠,只是他的這個舉動反而激起了她內心的苦,淚珠頓時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濕了他一手。
謹夜風輕輕歎了一聲,緩緩收回手,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把拉起明雲裳的手道:“跟我走!”說罷,他竟不給明雲裳拒絕的時間,拉起她便跳上了停在一旁的馬車,落座在車前,一揮馬鞭,馬車便飛快地朝前奔去。
謹夜風的小廝明遠見到他的舉動大驚道:“公子,你要去哪里?老爺若是知道的話,會打斷你的腿的!”
明雲裳的丫鬟碧瑤也大驚道:“小姐,你快下來啊!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和容公子成親了,可千萬別胡來啊!”
兩人嚇得半死,當下也顧不得是否追得上那輛馬車,都沒命地去追。
看著謹夜風突如其來的舉動,明雲裳微微愣了一下,沒有去理會明遠和碧瑤的話,將臉上的淚珠拭去後,對謹夜風道:“風哥哥,你是要帶我一起走嗎?”
謹夜風沒有回答她,明雲裳的眸子裏卻泛起一絲暖意,只覺今日辛苦趕來尋他是一件極對的事情。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是斷然不會棄她而去的。
謹夜風的心情卻十分複雜,他雖沒有回答明雲裳的話,但拿馬鞭狠狠地抽了幾下馬背。只見深遠悠長的林蔭大道上,馬車飛快地朝前奔去。
夕陽漸漸落山,晚霞已無方才那般豔麗光華,不過,東方那彎新月,倒有了幾分光亮。
馬車飛快地賓士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停了下來,明雲裳低聲問道:“風哥哥,到了嗎?”
謹夜風仍舊沒有回答,一道略帶嘲弄的男音卻響了起來,“你想去哪里啊,明五小姐?”
明雲裳聞言嚇了一大跳,她正欲去將車簾拉緊,車簾卻被人一把拉開,一張冰冷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不由得往車廂裏靠了靠。那男子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一股危險的氣息向她襲來,她心裏升起一抹懼意,想逃,卻無處可逃。
她忍不住大聲道:“風哥哥,你在哪里?”
謹夜風沒有回答她,卻對他人道:“容二公子,人我已替你送了過來,我先失陪了。”
站在馬車前的男子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容二公子?
明雲裳愣了一下,容景遇似乎就在容府排行第二,她頓時一驚。明府是書香世家,家教極嚴,尋常根本就不會讓她外出,她雖然和容景遇定下了婚期,卻從未見過面,是以並不相識。
明雲裳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拉開車簾,卻見謹夜風緩緩朝南而行,她頓時大急道:“風哥哥,你要去哪里?”
謹夜風聽到她的喚聲,身子一怔,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大步朝前走去。明雲裳急得掉眼淚,無盡的恐懼襲上她心頭,一直保持的大家閨秀的樣子蕩然無存,她急聲道:“風哥哥,你不能將我一人丟在這裏!風哥哥,你快些回來帶我走!”
謹夜風不但沒有回來,反而走得更快了。夜幕下,他的淚水在風中灑落。
明雲裳從未如此懼怕過,她再也顧不得往日的教條,回過頭來就欲下車去追謹夜風,卻看到馬車前容景遇那張無比冰冷的臉,她心裏的懼意加劇,不由垂下眼瞼,不敢再看容景遇一眼,欲從馬車上跳下來。
只是她本是大家閨秀,此時又穿了一條繁花及地的長裙,那馬車雖不高,她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更何況馬車旁還站著一臉冰冷的容景遇,他單手負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她,她只覺原本的炎炎夏日已變成了嚴寒的冬日。
容景遇看著她嚇得幾近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無措的表情,心裏存了三分看戲的打算,朝馬車走近一步。明雲裳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但她想到就要遠走的謹夜風,心念陡然堅定下來,輕聲道:“容公子,煩請讓一下!”
“讓?”容景遇冷笑道,“你見過這世上有男子讓自己的未婚妻去追另一個男人的?”
聞言,明雲裳的臉更加蒼白。
容景遇卻忍不住笑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怎麼,還沒過門就急著想給我戴綠帽子嗎?”
明雲裳嚇得臉色蒼白無血,咬牙道:“容公子,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下去,我來生必當做牛做馬伺候你!”
“來生?”容景遇的眸子裏露出一抹寒氣,“那此生呢?”
明雲裳語塞。容景遇冷笑道:“以前我聽說明府的小姐知書達理,所以才讓媒婆去明府提親,沒想到明五小姐與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不僅不一樣,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和男子私會也就罷了,竟還敢當著未婚夫的面去追其他男子,難道明府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
明雲裳聽罷,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著一抹怒氣,只是今日她從明府跑出來和謹夜風私會是鐵一樣的事實,此時被容景遇這樣一說,她竟無理反駁。
容景遇看到她那副樣子,暗暗鄙夷,冷聲道:“最可笑的是明五小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是謹夜風把你送給我的,他告訴我,說明小姐天天纏著他,讓他很為難,便讓我這個未婚夫來管教一二。”
“不可能!我和風哥哥兩情相悅,他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不會說那樣的話!”明雲裳氣得雙頰通紅,只是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沒了底氣,方才是謹夜風將她送到這裏來的……她的心裏驟然生起一抹絕望。
容景遇冷冷一笑,一道女音傳來,“我家公子從來不會說謊,再說了,明公子和我家公子的對話我也全部聽到了,的確如此,明五小姐今日的舉動倒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明雲裳循聲望去,見容景遇的身邊站著一個明豔的女子,那女子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只是她的眼裏滿是不屑和冷然,生生破壞了那分美感。
明雲裳大聲道:“不可能,你在撒謊!我要去找風哥哥!”
那女子輕聲道:“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明公子已經拋棄了她,果然是個下賤貨!”
“這樣的女子又哪里配得上公子!”另一道女聲傳來,“還想做容府的二少奶奶,我看她是異想天開!”
“我一直在想,明府有七位小姐,為什麼明老爺偏偏將五小姐嫁給二公子,原來是只破鞋!”
“公子,依我看,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做容府的二少奶奶。”
“是啊二公子,你就將今日明五小姐做的事情告訴明老爺,趕緊退了這門親事,這樣的女子娶回家,根本就是敗壞容府的門風!”
明雲裳聽到兩人的話心裏生起一抹絕望,她今日先是被謹夜風騙到這裏來,接著被容景遇一番奚落,此時又被婢女如此詆毀,驕傲如她,又哪里承受得住,大怒道:“閉嘴!容二公子若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大可去明府退親!”她原本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只是被情蒙蔽了眼睛,此時聽到這些話,她心如明鏡,卻依舊向謹夜風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裏只余青山綠水清風。
她心裏恨意漸深,一把推開容景遇,縱身跳下馬車,卻沒有料到裙擺會鉤在車轅上,因她用力過猛,身子便直直向前栽去,裙擺承受不住她的體重,吱的一聲,被掛下一角。這裏是一條古道,古道下是一道長約二三十丈的斜坡,她失足從馬車上摔下來,直滾下斜坡。
滾下去時,她萬念俱灰,這些年來,為了和謹夜風私會,她將明夫人的話拋到腦後,屢屢從明府的狗洞爬出去尋他,沒料到今日竟被謹夜風拋棄,還被他人惡言詆毀,她此番若回到明府,只怕也會被明夫人逼死,倒不如現在一死了之。
迷蒙中,她見下方有一塊巨石,咬了咬牙,重重地朝那塊巨石撞去。
痛!頭痛!
丫的,遊個泳就算是溺水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腦袋劈開一樣的痛,明雲裳忍不住在心裏怒駡。
迷蒙中,卻見一個絕色女子站在她面前,她本是奧斯卡影后,有著像仙女一樣的美麗容貌,可是和眼前的女子比起來卻少了一分溫柔,一分嬌弱。她的眼睛眨了一下,見那女子也在看她,她想說話,那女子卻搶先道:“我將記憶給你,從今往後你代我好好活著。”
明雲裳很是不解,那個看似溫柔的女子卻狠狠給了她一腳,她還沒來得及感歎人不可貌相便覺得眼前一黑,原本已消失的刺痛又向她湧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記憶,記憶的最後一幕是那個嬌美的女子不甘受辱撞向大石的情景。
她暗罵那女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被兩個渣男戲弄就想不開尋死覓活,卻突然聽見一道聲音傳來,“流了這麼多的血,不會是死了吧?”
“死了也是活該,明明已經和二公子定了親,卻還想著和人私奔,又哪里還有半點書香世家小姐的模樣,活該她被謹夜風拋棄!”
明雲裳聽到“謹夜風”三個字,心不由一陣刺痛,努力睜開眼睛,見兩個身著綠色碎花連襟長裙、頭梳雙丫髻紮著白色珠花的秀麗女子。
她愣了一下,她記得她是在馬爾代夫游泳,眼前的女子打扮也太復古了一點,她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女子對她說的“從今往後你代我好好活著”,丫的,她不會狗血地穿越了吧!
她伸手將眼前的鮮血抹掉,入眼處是碧藍的天,石板鋪成的小道,不遠處碧綠而澄清的水,一望無際綠油油的水稻……
她傻了眼,二十一世紀處處被污染,就算在馬爾代夫的海邊也看不到如此藍的天,工業化的城市到處是水泥或者瀝青馬路,就算保護得再好的古鎮也不會有如此長的石板路……
她的心裏又浮現出那些陌生的記憶,暗罵道:你妹的,這八成是穿越了,而且還是狗血無比的穿越,和一般的穿越小說裏一樣,某某女子因情自殺,丫的成了替代品。
明雲裳欲哭無淚,突然從巨石上爬起來,呆呆地望著前方。那兩個丫鬟一愣,不由往後退了一大步,見她呆呆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不會是摔傻了吧?!”
明雲裳倒寧願這會兒成了傻子,她後知後覺地發覺,她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因情自殺的女子,縱然那個自殺的人不是她,她也得為那人承擔後果。
一個丫鬟道:“二公子……”
她的聲音未落,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便半蹲在明雲裳的面前,她愣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長得極為好看,周身的氣場卻冷若寒冰。他有著一雙極漂亮的鳳眼,只是眼裏滿是寒氣,他鼻樑高聳,嘴唇微薄。
明雲裳粗通相術,一看這男子便覺得他是一個生性涼薄之人,縱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也不過是暴殄天物罷了。男子的影像和她記憶中那個逼得女子自殺的男子重合,她對眼前的人再無一絲好感。在她的心裏,所有不尊重女人的男子全是人渣、垃圾!
她原本還以為像那些穿越小說裏一樣,穿越到異世後,再度睜開眼睛就“眼底懦怯退去,明眸裏光華盡現”什麼的,好好地讓那些人渣、垃圾開開眼,可是此時一看到眼前的男子,她便失去了興趣。
“你的命還真硬,這樣都沒有摔死!”容景遇看了看她,冷聲道。
明雲裳心中大怒,原本對他毫無興趣,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伸手一把抓住容景遇的手,苦苦求道:“我知道我錯了,求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否則只怕他會打死我的!”
她的手上滿是泥汙和鮮血,這樣一抓便在容景遇的手上留下了五道血印。容景遇素來有潔癖,見她這般抓住自己,噁心不已,當下甩手將她揮開,冷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事已至此,晚了!”他身邊的丫鬟忙取來水給他洗手。
他那一甩,用力極大,明雲裳摔倒在地,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努力從地上爬起來道:“我知道錯了,但是我求求你,千萬不要退婚,否則父親一定會打死我的!”容景遇原本見她性子剛烈,那般尋了死,心裏還有一點惋惜,這才下來查看,沒料到她一撞之後竟然醒悟了,還求他不要退婚。他最討厭那種不守貞潔的女子,尤其是那種曾連心都交給了其他男人的女子!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你在求我娶你?”
明雲裳楚楚可憐地點頭,然後傷心地抹了一把淚水。
容景遇不屑道:“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方才還癡纏著謹夜風,這會兒卻來求我,你倒是識時務得很啊!”他的話裏滿是譏誚。
明雲裳滿目淚盈,憂傷沉積,原本清秀絕美的臉因為額前鮮血流淌顯得有些可怕,她伸手欲去拉容景遇。容景遇這一次卻極為機敏地避開了,冷冷地道:“可是我討厭你這樣的女人,想嫁給我?下輩子吧!”
聞言,明雲裳傷心地哭道:“求你千萬不要退婚,你若是退了婚,我就活不了了!父親一定會打死我,母親也一定會逼我以死明志……”她穿越前是演員,演戲是她的看家本領,各種戲份她都扮演得無比完美,這哭戲更不在話下,她以前就可以無緣無故地流淚,此時頭痛得厲害,淚水自然是斷了線地往下掉。
“那是你的事!”容景遇站起身,冷聲道,“退婚!”
語畢,他轉身離開。兩個丫鬟鄙夷地看了明雲裳一眼,也跟著容景遇離開。
明雲裳大聲道:“我求求你,千萬不要退婚!”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嬌柔而又無助。
容景遇聽了更加討厭,頭不回地跳上馬車,揚長而去。
明雲裳知道他一定不會回頭,一臉不屑,冷笑道:“傻逼!”轉身欲離開,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雖然有原主明雲裳的記憶,可如今受了傷,從容府的別院外走回明府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再加上這具身體原本就很虛弱,剛才是她憑著一口氣在撐著,容景遇一走,她便如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
“小姐,你怎麼成這樣了!”一道發顫的女音傳來。
明雲裳回頭,見丫鬟碧瑤竟跟了過來,她心裏一暖,真的快要哭出來了。原主明雲裳雖是正室嫡出,但八歲喪母之後,碧瑤就一直跟在她身邊。這些年來,她雖然仍是明府的五小姐,但在崔氏升為正妻之後,她的待遇就遠不如其他庶出小姐那般好了。她身邊原本跟了幾個丫鬟,這些年來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也只有碧瑤一人了。
碧瑤不過十五六歲,天生一張好看的瓜子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五官長得頗為秀麗,只是臉上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而滿是菜色。她這樣跟過來,跑得氣喘吁吁,一見明雲裳滿頭是血,頓時傷心地哭了起來,“我早勸小姐不要和謹夜風往來,小姐總是不聽,如今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明雲裳聽到謹夜風三個字,心裏一陣抽痛,很是不爽,一個背信棄義的白眼狼又哪里值得她傷心!她淡淡地拉過碧瑤道:“從今往後謹夜風於我而言只是路人,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解決。”
明雲裳知道碧瑤擔心她回去之後會被崔氏百般為難,在這個女子名節重於一切的社會,她這一次鬧出的事情可以說是天大的醜聞,崔氏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如今有這樣一個好機會,崔氏又哪里會放過!只是她也不怕,二十一世紀來的強大靈魂還怕對付不了一個老妖婆嗎?
碧瑤聽到明雲裳的話愣住:以前小姐是很怕崔氏的,今日裏莫不是被謹夜風刺激後導致性情大變?只是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件好事,她以前就看不慣小姐處處為謹夜風著想。她抬眸看著明雲裳,卻見她的眸子裏再無以前的懦弱溫柔,只余淡然和不屑,眼底深處又透著濃烈的自信。她雖知明雲裳不是崔氏的對手,可是此時看到明雲裳堅定而自信的眼神,卻有了幾分信心。
明雲裳見碧瑤不哭了,極不雅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你去尋輛馬車來載我回去。”
碧瑤看到她的樣子大吃一驚,以前的明雲裳極為注意儀容,哪會這般往地上坐,許是她傷得太重了吧。
明雲裳見碧瑤愣愣地看著自己,當下又道:“發什麼愣?你是不是想看著你家小姐血流盡了死在這裏?”
“當然不是。”碧瑤有些為難道,“可是小姐,我身上沒有銀子。”
明雲裳愣了一下,想起原主這幾年來一直被崔氏欺負,這些年來的月錢被扣得七七八八,連飯都吃不上,又哪里有餘下的錢坐馬車?她想了想,將頭上的一根簪子取下來道:“你將簪子拿去當了,然後雇輛馬車來,我們去醫館把傷口包紮好。”
碧瑤聞言大驚道:“這根簪子是夫人留給小姐最後的一件東西了,小姐平日最是珍愛……”
“是的,沒錯,可眼下得活下來才行。”明雲裳看著碧瑤道,“難道你想我現在就下去陪我娘?”
碧瑤忙搖頭。明雲裳拍了拍她的肩道:“相信我,以後這根簪子我一定能贖回來。”
碧瑤點了點頭,撒腿離開,將發簪當了二兩銀子,用四錢銀子雇了輛馬車。明雲裳到醫館花了七錢銀子將頭上的傷口簡易包紮後,取了一些藥,還剩九錢銀子。馬車經過乾門大街的時候,兩人聞到了包子的香味,碧瑤餓得直咽口水,明雲裳取出十個銅板讓她買了五個肉包子。
碧瑤腹中饑餓,卻先遞給明雲裳道:“小姐先吃。”
明雲裳看著碧瑤一個勁咽口水的樣子,忍不住歎氣,咬了一口包子問道:“碧瑤,你以後如果有錢了想吃什麼?”
“我就左手肉包子,右手菜包子,還要一碗帶鹵肉的麵條。”碧瑤一邊咽著口水一邊道。
明雲裳被小丫鬟的崇高理想嚇得嘴角直抽,隨即鎮定道:“嗯,很好,以後你家小姐天天讓你吃帶鹵肉的麵條。”
聞言,碧瑤眼睛一亮,緊接著默然無語,眼下兩人這樣回去,生死未蔔,又哪里敢想其他的。
明雲裳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別怕。”說罷,輕輕牽住了她的手。
碧瑤一陣忐忑,覺得明雲裳的手溫暖而堅定,她的心不由得安定了許多。
兩人回到明府時已過酉時,碧瑤本想和明雲裳偷偷回到兩人的小屋,明雲裳卻覺得那些麻煩遲早要來,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要躲,兩人大搖大擺地向小屋走去,一路竟沒有人攔截,平安地到達了小屋。
明雲裳雖然早知道她住的地方很破舊,可是當她看到她住的地方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而且殘破不堪時,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別人穿越過來都吃香的喝辣的,她真是命苦,先是撞破了頭,以後還得住在這麼破的地方,還缺吃少喝。
她暗暗咬了咬牙,正在此時,門外有人道:“夫人請五小姐到主屋去一趟。”那人嘴上雖說是請,聲音裏卻滿是不屑。小屋破舊,那人連門都不願進。
明雲裳的眼睛眨了一下道:“我身體不舒服,明日一早再去給母親請安。”
來人是崔氏的貼身丫鬟紅杏,平日裏根本沒將明雲裳放在眼裏,冷笑道:“夫人早料到五小姐會這樣說,只是那件事大,夫人說五小姐今天一定要過去。”
明雲裳最是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她想起原主沒少被紅杏欺負,她當下便又道:“母親有命我自然不敢不去,可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勞煩紅杏姐姐找人把我抬過去吧。”
紅杏冷笑道:“五小姐現在說話中氣十足,又哪里像是病人,莫不是今日裏被容二公子折騰累了,這會兒扮起嬌貴來了?要轎子是沒有,將五小姐拖過去的家丁倒是備了好幾個。五小姐是要自己走過去,還是想讓人把你拖過去?”
明雲裳淡淡道:“紅杏姐姐真是體貼入微啊,知道我走不動路,特意找人來拖我,實在讓我感動至極。我就在這裏,紅杏姐姐要來拖便儘管來拖。”說罷,她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躺在那張破床上。
紅杏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就算明雲裳再不得寵,也是個小姐,這樣拖她去主屋總歸不好,但轉念一想,明雲裳今日裏做下了這樣的醜事,不僅容府容不下她,只怕整個明府也容不下她了,依著夫人的性子,一定會借這個機會收拾她,要麼要了她的命,要麼送她到庵堂裏去。
她這樣一想,越發沒把明雲裳放在心上了,當下手一揮,對身後的家丁道:“五小姐既然這麼說,就別怪我無禮了。反正夫人也說了,五小姐就是一個賤貨,從不知潔身自好,你們把五小姐請到主屋吧!”
她話音一落,幾個家丁嫌惡地走進屋,便將明雲裳從床上拖了下來,下手毫不留情。明雲裳早有所防備,抱著被子任由他們拖著胳膊往外走,只是那些家丁下手太重,出門的時候磕到門檻上,好在她裹著被子,這才沒受傷。
明雲裳仍舊有幾分惱怒,暗罵:“丫的,這群龜孫子,一會兒讓你們好看!”
碧瑤看著那些家丁如此無禮,急道:“大膽,你們這些奴才怎能這般對五小姐!”
紅杏冷笑道:“她這會兒還是五小姐,遲些時候就不知道還是不是了。帶走!”
碧瑤想要攔住那幾個家丁,救下明雲裳,紅杏卻一把將她推開,她原本就營養不良,身體十分單薄,被紅杏一推,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明雲裳大驚道:“碧瑤你沒事吧?”說話間,她欲掙脫家丁去拉碧瑤,那些家丁又豈會依她,一個個死死地拉住她。
她這一番掙扎,頭髮散落,衣襟半開,頭上的傷口鮮血滲出,糊了一臉。
紅杏看到她這副樣子更加不屑,給家丁使了個眼色,便將她直直地拖去主屋。碧瑤雖然之前和她商量過,可是一看到她那副樣子不由嚇得半死,原本有三分做戲的心情,到這一刻卻擔心不已,她知道明雲裳身上有傷,這般折騰,明雲裳又哪里受得了,她當下拼死相救,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明府。
明老爺回到府裏,崔氏一邊侍候他換衣,一邊添油加醋地說明雲裳做下的種種錯事,說她如何與謹夜風私通,如何不潔身自好,又如何被容景遇嫌棄,說到動情處,她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正在此時,門外傳來淒厲的叫聲,明老爺將茶杯一摔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崔氏聽到那淒慘的叫聲也正奇怪,當下卻道:“想來是雲裳受了刺激在那裏亂吼吧!”
“真是不懂事。”明老爺怒道,“這般夜裏在府裏亂叫,成何體統?”
聞言,崔氏暗暗得意,不一會兒,門簾被拉開,明雲裳衣裳不整、渾身是血被家丁拖了進來,她一進門便見一位身著纏枝牡丹大紅衣裳約莫四十歲的女子坐在主位上,此人雖然已過花信之年,但保養得宜,看起來如同剛剛三十出頭的妙齡女子,明雲裳看到她,竟沒來由地生了幾分懼意,知道這個女人八成就是崔氏。
明雲裳知道這是原主留下的記憶,看來原主明雲裳以前沒少被這個女人欺負,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崔氏日後若還對她存有惡念,那麼,她必將百倍報之。今夜就是一個開始。
崔氏的身邊坐了一位約莫四十歲腳踏皂靴、身著青色軟綢長衫、面白微須的男子,那男子雖已上了年歲,但保養極好,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俊朗男子,只是他臉上書卷氣重,雖然此時十分暴怒,卻依舊眼神暗淡,透著些許陰柔,一看就是一個沒有太多主見的男人。
她掃了此人一眼,便大哭道:“父親救我!”
明老爺原本想好生教訓她一通,沒料到她竟如此狼狽,渾身鮮血,衣裳還淩亂不堪,忍不住大驚道:“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明雲裳的眼裏滿是淚水道:“女兒之前被謹夜風所迷,對他情有獨鐘,到今日才知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女兒自知釀下大禍,無顏活在這個世上,打算以死明志,原以為必死,不料卻在閻王殿遇到了娘親,她說女兒縱然曾入迷途,可是父親還在,還需要侍奉父親,若是這般死了,便是不孝,於是便求閻王爺將女兒送了回來,讓女兒好好侍奉父親,不想女兒一回來,紅杏便帶著家丁闖進女兒的住處,對女兒百般欺辱,還說……還說女兒是賤貨。若女兒是賤貨,那,那父親又是什麼?我可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啊!”
聞言,明老爺大怒道:“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崔氏沒料到明雲裳一醒來口齒竟如此伶俐,而紅杏把事情做得又是一塌糊塗,當下給紅杏一巴掌,怒道:“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竟連小姐也敢罵!”
紅杏忙跪在地上道:“老爺夫人明鑒,奴婢只是去請五小姐罷了。五小姐所行之事就算是我這個婢女也覺得太過分了些,心裏一惱,便口不擇言了,實在沒有半點侮辱老爺的意思。”
崔氏看了明雲裳一眼,眸光一沉,輕輕將明雲裳摟進懷裏道:“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我之前答應姐姐要好好照顧你的,不想你竟如此不成才,怎麼就和那謹夜風私通呢?姐姐生前最是聰明節孝,都是我不好,沒有教好你,才讓你誤入歧途。”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流著淚,那模樣看起來後悔至極,傷心至極。
明雲裳明明看到崔氏眼裏的嫌惡,她若不是頂級的演戲高手,只怕還看不出崔氏是在演戲。這樣的演技放到現代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難怪有人說古代女人都是綿裏藏針,笑臉上藏的極可能就是刀子。
只是崔氏的演技再高,她也不是吃素的,當即便號啕大哭,起來道:“這哪里能怪母親照顧不周,都是我自己不好。我原不該住西邊的小屋,那裏離謹家只有一牆之隔。母親又常對我說謹家和明府都是書香世家,謹家的公子必定是人中龍鳳。三年前明府的西牆有一個大的缺口,站在那裏可以清楚看到謹家的東廂房,我之前稟過母親,說謹家的少爺常隔牆相望,讓母親把牆補上,母親說持家要勤儉,六妹妹的嫁妝還沒有置辦好,又哪里有閒錢去補西牆。日子一久,女兒的心裏就犯了糊塗,把父親和母親的教誨都忘了,如今真是悔不當初啊!”
崔氏聽罷,不由一愣,明白明雲裳是在變相地說她和謹夜風的事情是崔氏處心積慮撮合的,更是在說崔氏這些年來一直在虐待她,而西牆倒塌之事又是真的。崔氏實在是想不到,明雲裳這一撞腦袋竟機靈了不少,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依著明雲裳的性子怕是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果然,明老爺看著崔氏道:“西牆什麼時候毀的?”
崔氏還在想要如何回答,碧瑤已答道:“那西牆已塌了快三年了,路總管對這件事情最是清楚。”
崔氏見明老爺臉色不好,忙道:“老爺這些年來一直靠師爺那份薪金養家糊口,可是府裏的開銷卻極大,常常是老爺賺的錢還不夠府裏的開銷。雲楚如今也到了議婚的年紀,處處都要花錢,西面的牆若是重修一回,只怕得花個好幾兩銀子。我想謹家是書香世家,雲裳又是所有女兒中最為懂事的一個,又豈會想到雲裳會如此的不自愛?”
明雲裳暗贊崔氏口才了得,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還把黑的說成白的,也難怪原主明雲裳會那麼怕崔氏,只是崔氏點子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任由崔氏捏圓搓扁的明雲裳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是女兒不爭氣,早前母親說明府和謹家是世交,一定會結姻緣的,曾暗示我日後一定會嫁給謹夜風。女兒原本覺得那樣和謹夜風私下見面實有失體統,母親卻說反正都要成親的,也沒有什麼好防的。只是如今已是空口無憑,由得母親去說了,女兒原是一心尋死,只是心裏記掛孝道,不忍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才厚顏活下來,今日父親若是也信不過女兒的話,女兒不過一死。”
語畢,明雲裳便跪在地上大聲哭道:“娘親,女兒不孝,不能完成您的願望,不能再代您伺候父親了。”
她朝明老爺行了一個大禮,然後緩緩道:“母親一直在奈何橋上等父親,這一次我見到母親的時候她教了我一闋詞——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明老爺聽到這裏,雙眼不由生起一抹憂傷,淚水隨之溢滿了眼眶,想到以前和明雲裳生母水氏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暗自傷懷。他自恃出身書香世家,最喜與人吟詩作對,恰恰水氏是個才女,常與明老爺吟詩作對。而崔氏是商賈之女,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大字不識幾個,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
明雲裳看到明老爺眼裏的淚光,知道已經打動了他,越發大哭道:“娘親,我來陪你了。”說罷,就重重地朝柱子上撞去。
碧瑤早有所準備,一把將她拉住道:“小姐,你不能再做傻事了,若讓已故的夫人看到你這副樣子,只怕會傷心的。”
明雲裳哭道:“如今我失了名節,父親不信我,也不要我侍奉於膝前,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碧瑤又準備勸說,明老爺一把拉住明雲裳道:“你這個傻孩子,怎麼會如此想不開?你如此孝順,為父又豈會不要你?你如此聽你母親的話,又豈會是個輕浮的孩子!你今日裏已經死過一回了,萬萬不能再做傻事了。”
明雲裳聽他這樣說,當下撲進明老爺的懷裏,“父親……”話未說完便淚如雨下。
明老爺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心疼萬分道:“你這個傻孩子,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
明雲裳知道事情到這一步已算成功,若再說話就是畫蛇添足,只弱弱地倚在明老爺的懷裏哭泣。
崔氏看到這般情景,知道想要借這次機會整死明雲裳的計畫已破敗,也倚過來哭道:“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日後再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
明雲裳倚在明老爺的懷裏一邊哭一邊道:“母親不給我做傻事的機會,我自然就不會再做傻事了。”
聞言,明老爺臉一黑,一把將崔氏推到一邊道:“這件事情細細算來都是你的錯,你明明知道西牆塌了都不去修補,明府就算再破落,也不缺那幾兩銀子。”
明雲裳暗笑,沒有主心骨的男人也有好處,瞧瞧,她不過幾句話就把明老爺的心給說動了,心想,崔氏,你丫就等著好看吧!
明老爺的話讓崔氏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當下忙抹淚道:“老爺平日裏不問家裏的花銷,自然不知道當家有多難。這件事情縱然是我做得不妥當,出發點卻是為了明府啊!雲楚今年已經二十了,白家的小姐要一千兩銀子才肯嫁過來,我一直節衣縮食,不就是為了雲楚娶個好媳婦兒嗎?”
明老爺聞言面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卻依舊冷聲道:“你想得是好,可是雲裳也是我的孩子,不能因為雲楚娶媳婦兒就要了雲裳的命。”
崔氏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抹了把淚道:“這次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明日便請工匠將西面的牆補上。只是雲裳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容二公子怕是不會再娶她了。容二公子是宜城裏難得的人才,若失了這個女婿對明府是個極大的損失,不如明日老爺去道個歉,讓雲彩代嫁過去吧!”
明雲裳聽到此番話便明白崔氏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地了,明雲彩是崔氏的親生女兒,比明雲裳小一歲,今年剛剛及笄,原來是崔氏看上容景遇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她想起容景遇那雙冷若寒冰的眼睛,以及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她心裏就覺得好笑,有記憶湧進她的心裏,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半年前容府前來求親的時候,崔氏就一直想要將明雲彩嫁給容景遇,還百般為難她。
原主明雲裳也知道崔氏的心思,卻因為謹夜風曾暗中想讓容景遇娶明雲彩,畢竟她如今是嫡是庶的身份也說不清楚,可容景遇卻是容府的嫡子,兩人細細算來卻有些不太相配。只是不知容景遇發什麼神經,不管媒婆怎麼說,不管崔氏怎麼用手段,卻一定要娶她。
明雲裳可不會自戀地認為容景遇是因為愛她才非她不娶,若如此,今日他也不會那樣羞辱她。在這個該死的封建社會,女人只要定過親,然後再被人退婚就會被人說三道四。她始終覺得,嫁給容景遇絕對比退婚後被人說三道四還要可怕,再說了,那是個人渣。她突然覺得崔氏有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
明雲裳正想說話,明老爺卻搶先道:“那件事情又豈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容二公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法子了。容景遇真要退婚也沒有法子。其他的事情先不急,先找個郎中來好好替雲裳看病,容二公子那邊我會再想辦法,希望雲裳不要被退婚才好。”
明雲裳輕泣道:“女兒不要嫁人,只願一輩子伺候在父親的身邊。”
明雲裳此番話說得明老爺心裏暖暖的,當下老淚盈眶道:“傻孩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這幾日好生在家裏養傷,其他的事情為父自會處理。為父必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明雲裳低下頭,斜眼看到崔氏滿是怨毒的目光,心裏頓時一樂,輕聲道:“女兒只想伺候父親,而孝道在前,所有事情全憑父親安排。”
此話一出,明老爺更加覺得她懂事,心裏滿是開心,但想起紅杏以及那些對她無禮的家丁,當下冷聲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竟學會欺主了!夫人,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崔氏沒料到這個時候明老爺竟還問罪這些下人,她嫁入明府多年,知道明老爺的性子,連忙道:“下人們對雲裳無禮的確有錯,當該責罰,只是他們也是為明府著想,就罰他們一個月的月錢,再領五個板子吧。”
明老爺輕點了一下頭,打算親自送明雲裳回房。原本的興師問罪卻變成了父慈女孝,這讓崔氏恨得牙癢癢,忙阻止明老爺道:“老爺,天色已晚,你忙了一整天也累了,讓紅杏送雲裳回房就好。雲裳本就有錯,老爺此時送她回去,若是傳到其他女兒的耳中,怕是有些不妥。”
明老爺有些猶豫。明雲裳見此,輕聲道:“父親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便好,再則屋子裏實是簡陋,連把椅子都沒有,父親去了也會失禮。”
她深知容景遇是那種既傲慢又囂張的人,極不好惹,他說了要退婚那肯定會退的,又豈會聽明老爺的話,所以她一點也不指望明老爺能改變什麼,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引得明老爺的注意,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要不然以崔氏的性子,只怕會餓死她。至於崔氏的那些陰謀詭計,她一點也不怕。
明老爺聽罷微微一愣道:“你是府裏正經的小姐,住的地方又豈會連把椅子都沒有?為父一定要去看看。”
崔氏頓時氣得臉色大變,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阻止,只得狠狠地瞪了明雲裳一眼。
明雲裳似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明老爺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崔氏惡毒的眼神,他冷哼一聲,瞪了崔氏一眼。
明老爺送明雲裳到了小屋,進去看到裏面的情景,頓時氣得臉都青了,卻什麼也沒有說,只讓明雲裳好生休息。這時,剛好大夫也過來了,為明雲裳把完脈包紮了傷口,又開了一堆藥,說並無大礙,好生休養便好,只是失血過多,需吃一些補品。
明老爺細細聽完之後便離開了,不一會兒便聽到主屋那邊傳來了吵架聲,明雲裳嘴角上揚,碧瑤輕聲道:“好像是老爺和夫人在吵架。小姐,你今日可把我給嚇死了,萬一老爺也逼你,那可怎麼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雲裳下巴微抬道,“這才剛開始而已,以後還有好戲看。再說了,今日我如果不去,又哪里來的錢去請大夫買藥材吃補品?”
她一向自愛,這副身體原本就不好,這樣一番折騰已經傷了元氣,她自然要想辦法全部補回來。她既然已經狗血無比地穿越了,那麼就要用她自己的法子活得風生水起,那些妄圖害她的渾蛋,她必將百倍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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