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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會說話的兔子,這是一隻喜歡喝咖啡的兔子,這是一只有著神秘身世的兔子!媚媚貓對家裡的這個新成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不斷猜測著東尼兔的身份,從被變態科學家試驗的犧牲品,到外星球神秘旅客,也許還是某個魔法大陸被陷害的王子……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媚媚貓對自己偵探家一般的想像力佩服不已。然而這些都不是東尼的真實身份。那麼,東尼究竟是誰?
作者簡介
憶秋,彭明珠,筆名憶秋,1972年出生,文學是一生中唯一愛好,1993年發表第一篇武俠小說,陸續在《中國故事》《今古傳奇》《東方少年》《少年文藝》《少女》等十幾種刊物上發表過文章。2001年開始兒童文學創作,連續5年獲《少年文藝》好作品獎,部分作品被灕江出版社《年度最佳兒童文學》,《中國少兒文摘》,《中國兒童文學》等刊物選用。
名人/編輯推薦
《小時候的秘密系列:一萬三千個猜想》編輯推薦:《小時候的秘密》書系為東尼公司動畫片《小時候的秘密》的同名動漫小說,第一輯共10冊。《小時候的秘密》小說由墨清清、郝天曉、張劍彬、陸楊、紫龍晴川、素衣凝香等眾多著名兒童作家聯袂打造,通過發生在媚媚們身上的一系列好玩、有趣的冒險故事,將獨立、勇敢、責任和愛心,淋漓盡致地展現給每一個孩子。東尼和媚媚們的故事,也許就是我們身邊的故事。走進《小時候的秘密》,一起感受童年的樂趣,讓成長充滿動力。
目次
一萬三千個猜想引子那是一個夏天第一章爸媽異乎尋常的反應第二章第一個猜想第三章心痛第四章從此,我的名字叫東尼第五章世上最大的官——馬戲團團長第六章不真實的感覺第七章中間人第八章東尼的態度第九章國王的願望第十章飛蛾撲火的一刹那第十一章基因之父的憤怒第十二章艾麗絲的心聲第十三章錯誤而致命的報復尾聲
書摘/試閱
1
那是一個夏天。
媚媚貓討厭悶熱的夏天,她的腦袋里裝滿了關于陽光明媚的春天的記憶,關于碩果累累的秋天的記憶,甚至雪花飄飄的冬天的記憶,唯獨想不起一件關于夏天的故事。
對她來說,夏天是屬于男孩子的季節。像媚媚狗那樣不可理喻的家伙,才會熱愛這蒸籠一樣讓人心浮氣躁的季節。
最起碼,他可以以天熱的名義,毫無顧忌地脫得像一條去了鱗的大白魚,痛痛快快跳進河里,和媚媚熊、媚媚鼠他們打水仗。
媚媚貓可不行。每每看見媚媚狗像魚兒一樣在水里游來游去,發出得意的毫不掩飾的笑聲,媚媚貓總是跺著腳,皺著眉,很討厭地說:“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可以這樣粗魯。”但不管她的話說的多么堅決,多么擲地有聲,也難以掩飾她眼睛里濃得化不開的羨慕。
她與夏天無緣,所以,提起春天,她會說起那只爬到屋頂嗷嗷亂叫的貓咪的故事;提起秋天,她會嘰嘰喳喳告訴你關于那棵柿子樹的故事;提起冬天,她會興致勃勃地說起那恍如童話世界般的剔透與晶瑩。唯獨夏天,一提起夏天,她就苦惱地皺起眉,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
是啊,在漫長的暑假里,除了像一只關進籠子的小鳥,躲在房間里寫寫作業,看看電視,她還能干什么?
郁悶啊,媚媚貓關于夏天的字典里只有這一個單調的詞。
但這個故事偏偏發生在夏天,這個夏天完全顛覆了媚媚貓以前關于夏天的一切糟糕的印象。以至于在很久很久以后,她依然會豎起一根細細的、長長的手指,眼睛閃爍著激動,眉飛色舞地說:“那,要從一個夏天開始說起。”
2
其實,那一個夏天的黃昏和任何一個黃昏沒有什么不同,太陽公公在虎視眈眈地瞪了一天眼睛之后,終于累了,倦怠地倚靠在山坡上。
這個時候往往是爸爸媽媽下班的時間,無聊透頂的媚媚貓總會在這個時間“豎”起耳朵,傾聽門外的腳步聲。熟能生巧,她甚至能分辨出即將打開房門的人是誰。爸爸的腳步沉穩也沉重,媽媽的腳步則輕盈而歡快。
這一次……先回來的一定是媽媽。不對,怎么還有一個聲音?媚媚仔細分辨著,臉上忽然顯現出驚訝的神情。
在媽媽的背后,還有一個細微的沙沙的若隱若現的腳步聲,會是誰呢?
這個聲音,她從沒聽過,不同于以往她所接觸的任何一個人的腳步聲。
會是誰?
媚媚貓迫不及待地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媽媽溫柔的笑臉。媽媽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一如既往地問:“寶貝,想媽媽沒有?”
媚媚貓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咚的一聲響,從媽媽的身后跳出一只兔子:長長的耳朵,紅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的眼睛,細密柔軟的茸毛,多么可愛的一只兔子!媚媚貓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
“媽媽,這是你給我買的寵物嗎?”媚媚貓高興極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這只兔子居然一點也不怕生,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閃出一縷智慧的光芒。
“寵物?”媽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手,“不,不,這可不是我為你買的寵物。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他一直跟著我,這不?居然跟到家里來了。”
可已經晚了,說什么都晚了。從女兒的眼神里,媽媽看見了倔強以及很嚴重的不認同。
媚媚貓是個很乖巧很懂事的女孩子,可她再乖巧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小孩子有時候是不需要和大人講道理的,這是小孩子的特權。
一看見媚媚貓的眼神,媽媽就知道糟了。果然,媚媚貓態度堅決、義正詞嚴地說:“既然他跟了你一路,說明他喜歡我們家,他應該成為我們家庭成員中的一員。”
“可是,可是……”媽媽急了,慌忙說,“動物都是很臟的,兔子身上會有寄生蟲……”
媚媚貓撲哧一聲笑了,她用兩只手把兔子舉得高高的,好讓媽媽看清楚:“媽媽,你見過這么干凈的兔子嗎?”
媽媽沒見過。她這才發現這是一只很奇怪的兔子,不像其他小動物身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污垢。他的茸毛就像剪裁得體的西服,一絲不茍。他的身上干干凈凈,似乎從沒在地上跑動過一樣,沒有一點點灰塵。如果離得近了,甚至還可以嗅見他身上散發出的一點點清香。
媽媽不甘心,趕緊找出別的理由:“也許……也許他是很干凈,可正是因為很干凈,才證明他是有主人的呀。你想想,他這么可愛,他的主人把他打理得這么干凈,一定對他喜愛極了。如果找不到他,他的主人會多么著急,多么傷心啊。”
媽媽的理由總是很多,而且永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人無從反駁。
“可是……可是……”媚媚貓的反應可沒有媽媽那么快,雖然不舍得,卻不得不乖乖地將兔子交了出去。她暫時想不出反對的理由。
媽媽大松了一口氣,以為計謀得逞,把兔子輕輕放在了門外。就在準備關門的時候,媚媚貓忽然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兔子。當她抬起頭時,圓圓的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媽媽騙人!你根本就沒想替他找到主人。他已經迷了路,回不去了,他多可憐。你還這樣對他,把他關在門外,他餓了怎么辦,渴了怎么辦?你怎么能夠這樣殘忍地對待一條小生命?!”
媽媽被問住了。她原本就沒打算幫兔子找到主人,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兔子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找到這個主人呢?
媽媽的確是在敷衍女兒,但她顯然低估了媚媚貓的熱心和愛心。
媽媽內心糾結著,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們就是這樣,總是教導兒女們要正直,要無私,要敢于承擔責任。但事情輪到他們頭上,卻又總是表里不一。
在媚媚貓的淚水攻勢下,媽媽終于屈服了:“好吧,你可以暫時收養他,但是……”媽媽特別強調了這個“但是”,“但是,如果兔子的主人找上門來了,你必須把兔子還給人家。”
媚媚貓點點頭,她可不是媚媚狗那樣借錢不還的賴皮,而是全校出了名的乖乖女,這道理她當然懂得。
不過道理雖然懂得,她依然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帝、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不管你們誰在,祈求你們讓兔子的主人忘掉這只可憐的兔子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祈求起了作用,一天過去了,兔子的主人沒有出現。兩天過去了,兔子的主人依然沒有登門。第三天、第四天,兔子的主人依然杳無音信。
在媽媽無奈的眼神中,這只兔子終于正式成為家庭中的一員。
3
“哎,錯了。”
“你又算錯啦,你真笨!”
數學素來不是媚媚貓的強項,在她被一道難題難倒之后,就聽見這仿佛末日來臨般的聲音。
一開始媚媚貓并不在意,她以為是爸爸那個討厭鬼,又悄悄躲在她的身后,監督她假期作業的進度。
媚媚貓的爸爸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所以,早上做作業已經成了媚媚貓的一個習慣。但今天,清新的空氣似乎并沒有讓媚媚貓迷糊的腦子清醒過來,她接二連三地犯錯。
當然,媚媚貓并不認為造成這種錯誤的原因是自己不認真,而是背后的那個聲音太聒噪了。
“真是討厭死了!爸爸,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媚媚貓皺起眉,這代表她已經忍無可忍。她扭過頭,張開嘴,想要把自己的憤怒像子彈一樣發射出去。可她忽然停住了。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憤怒的原因,傻掉了。
背后沒有人。只有一只趴在沙發靠背上的兔子。
當她的目光掃過,這只兔子慌忙閉上嘴,若無其事地扭了扭圓圓的小尾巴就想逃走。
可就算他再會偽裝,也逃不過媚媚貓的火眼金睛。媚媚貓眼疾手快,在這只兔子逃離前一把揪住了他長長的耳朵。
“你會說話?你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媚媚貓的眼睛里全是星星,她早把暑假作業拋到了九霄云外。
兔子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媚媚貓,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如果站在兔子面前的是一個大人,那早就被他這影帝級的表情騙過了,可他忘了對手是個小孩子。小孩子一旦固執起來,是非常認真而可怕的。
媚媚貓根本不在乎他現在是什么狀態,什么表情,只顧使勁搖著他的耳朵,一連聲地追問:“是不是,是不是?你會說話,少裝了,你一定會說話!”
魔音刺耳。再這樣下去,媚媚貓可能會把全世界的人都招來。
在媚媚貓興奮得如同一百瓦電燈泡般灼熱的目光中,兔子華麗麗地完敗了。
“好吧,我叫東尼,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兔子垂頭喪氣地說。
他居然還有名字!媚媚貓更加興奮了。
這是媚媚貓第一次聽到除人類以外的生物作自我介紹,第一次聽一只兔子說他有自己的名字。
東尼,這名字真酷。
1
孩子的心太小,總是裝不下太多的秘密。
媚媚貓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在發現這只叫東尼的兔子真的會說話后,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告訴爸爸媽媽,和他們分享這個秘密。這可是她媚媚貓在本世紀的重大發現。
不過東尼攔住了她,這只兔子的心情顯然并不是那么美妙。他顧慮重重。
“等等,你想害死我嗎?”他瞪著紅紅的眼睛,苦大仇深地說。
“沒有啊,我害你干什么?”媚媚貓一臉茫然,她不明白這只兔子的邏輯。
“我雖然對你們人類了解得不多,但我好歹也觀察了一段時間。”東尼揮舞著毛茸茸的小爪子,大聲說,“如果大人們發現我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他們會把我切成片片!”
“切成片片?”媚媚貓被他的樣子萌到了,她雙手捂住胸口,眼里全是星星。好可愛的兔子哦,即便是生氣,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她心不在焉,答非所問,“切成片片干什么?你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啊!”
東尼一臉黑線。下一刻,他暴跳如雷:“當然是用來研究啊,笨蛋!難道切成片片,就只有涮火鍋這一種用途嗎?”
對于東尼的齜牙咧嘴,媚媚貓卻并不在意:“放心好啦,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科學狂人,至少我爸爸媽媽不是,我了解他們。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兔子,他們才不會忍心傷害你呢。最多呢,就是摸摸你的耳朵,拍拍你的屁股。”
“真的嗎?你保證?”東尼眼睛亮了,畢竟會說話卻總憋著話不說出來,不是任何一個人,不不,應該說不是任何一只兔子都能忍受的。雖然拍拍屁股什么的,聽起來有一點點惡心,但能夠得到說話的自由,這還是值得的。
“我保證!”媚媚貓信誓旦旦。
她的情緒感染了東尼,讓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東尼有些盼望自己的美好未來了。
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這話一點沒錯。有什么秘密,媚媚貓總是愿意第一個跟媽媽分享。
她和東尼商量:“等一會兒你先不要說話,我要給媽媽一個驚喜。如果我說出你會說話的重大發現,她一定不會相信。然后你突然說話,一定會嚇她一大跳!”
“什么嘛,你到底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還是驚嚇?”東尼對媚媚貓的安排并不滿意,真是太幼稚了。他翻了個白眼。
媚媚貓才不在乎他的態度,徑直抱著他進了廚房。
媽媽正在燒菜,她是一個好廚師,總能把普通的食材變成美味佳肴。看見媚媚貓進來,她笑著問:“寶貝,餓了嗎?”
“媽媽,我沒餓。人家找你,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媚媚貓很鄭重,可媽媽揶揄的笑意卻一點點浮上臉頰。顯然,她不認為這么丁點兒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事,而且還是“重大的事”。
“不許笑!”媚媚貓尖叫起來,“媽媽,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仔細聽哦。”
“好的,好的,我聽著呢。”媽媽拿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她眸子里不加掩飾的笑意暴露了她的內心。她并沒把這當一回事,明顯是在敷衍。
東尼對此并不滿意。
好在媚媚貓的要求并不高,或者說她完全察覺不出媽媽的伎倆,她依然興致勃勃地宣布:“我有一個偉大的、重大的發現,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要重要,還要讓人震驚!”
“是嗎?”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忙碌中的媽媽反應很平淡。
為了讓媽媽快點分享自己的發現,媚媚貓加快了進度:“媽媽,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東尼,快叫‘阿姨’!”
東尼不情不愿,蔫不拉幾地喊:“阿姨。”
媽媽頭都沒抬,一邊忙碌,一邊說:“好了,聽見了。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他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東尼。媽媽忙著呢,寶貝快出去,小心油煙嗆著你。”
“媽媽,”媚媚貓失望地問,“難道你一點也不感到驚喜?”
“有啊,我感到非常非常驚喜!”媽媽歪著頭想了想,說:“不過,拜托寶貝,下次你冒充兔子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要這么細,很容易露餡兒的。”
“我才沒有冒充兔子說話呢!媽媽,你根本就沒看,還冤枉人家!”媚媚貓委屈極了,她把兔子舉到媽媽面前,大聲說:“媽媽,媽媽,你看看嘛。東尼,快叫!”
東尼咧著嘴叫道:“阿姨。”
時間仿佛凝固了,媽媽盯著這只兔子,足足定身了五秒鐘。
然后……
然后,媚媚貓和東尼全都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一聲足以媲美意大利女高音加里?庫契的尖叫忽然飛起,震得五十米開外的另一幢居民樓的玻璃都瑟瑟發抖。
“怪物啊——”聲音如針,刺得人耳朵發痛。
還沒等東尼和媚媚貓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媽媽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嗖的一聲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她,在真相面前,落荒而逃了。
媚媚貓和東尼面面相覷。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嚇,似乎……仿佛都過度了。
2
媚媚貓沒想到媽媽的反應會這么大,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開始獻寶一樣的欣喜漸漸散去,剩下的只有猶豫和不甘心。
媽媽不接受,不等于爸爸也不能接受吧。媚媚貓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說她總要把東尼介紹出去吧,總不能讓他一天到晚裝啞巴。
有了前車之鑒,媚媚貓這次說話小心翼翼。
“爸爸,你在干什么?”
爸爸奇怪地望了望一臉賊笑的媚媚貓,回答道:“我在看書啊,寶貝,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壞事了?我看你笑得很不正常啊。”
“才沒有呢。”媚媚貓堅決否認,“爸爸,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嗎?不過我確實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如果……我是說如果……”
聽媚媚貓說話吞吞吐吐,爸爸終于放下了手里厚厚的書。他上下打量著媚媚貓,做好了被沉重打擊的準備。“說吧,是不是闖了大禍,讓我來抹干凈?”
媚媚貓一咬牙,一橫心:“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自己家的兔子會說話,那你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就這?”爸爸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笑了,在他眼里,這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很好啊,如果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我們上班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家就不會寂寞了。”
“真的?!”媚媚貓一喜,高興得蹦了起來。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一次追問:“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為我沒有童年嗎?童話書里的動物都是可以說話的。”
爸爸滿不在乎的態度著實把媚媚貓雷住了。童話能和現實相提并論嗎?
她最終決定不再轉彎抹角了,而是一針見血,沖東尼一使眼色:“叫叔叔。”
東尼有些緊張地舉起兩只小爪子,準備隨時捂住耳朵。他不能不怕啊,再來一個意大利男高音,誰受得了?他戰戰兢兢地喊道:“叔叔。”
這一次,出人意料的是,媚媚貓和東尼的耳朵并沒有迎來再一次的摧殘。
爸爸饒有興趣看了看他,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問:“你就是那只會說話的兔子?”
媚媚貓愣住了,東尼也愣住了。沒有震驚,甚至沒有吃驚,眼前這個男人就這么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這需要多么粗大如鋼鐵般的神經啊。
看東尼有些拘謹,爸爸把面前的馬克杯推了過去:“要不要喝點咖啡?”
他這么說,只是想緩解東尼內心的緊張。當然,據他所知,兔子是不喝咖啡的。也許他就是算定了,吃定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大方。
可是他馬上傻眼了,因為眼前的這只兔子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僅僅是在客氣,“咕咚咕咚”幾口就把杯里的咖啡喝了個一干二凈。
“咖啡不錯,我喜歡。”
爸爸瞪大了眼睛,下巴差點兒掉到了地上。他捂著額頭,痛苦地說:“這是我最后一杯咖啡,我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媚媚貓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發現爸爸并不在意坐在面前的是一只兔子還是一個人,他在意的只是那杯香噴噴的咖啡。這真讓人無語。
在學校,媚媚貓一直被人稱為非常女孩,因為她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但媚媚貓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以及確定,這不怪她,絕對是遺傳。
那是一個夏天。
媚媚貓討厭悶熱的夏天,她的腦袋里裝滿了關于陽光明媚的春天的記憶,關于碩果累累的秋天的記憶,甚至雪花飄飄的冬天的記憶,唯獨想不起一件關于夏天的故事。
對她來說,夏天是屬于男孩子的季節。像媚媚狗那樣不可理喻的家伙,才會熱愛這蒸籠一樣讓人心浮氣躁的季節。
最起碼,他可以以天熱的名義,毫無顧忌地脫得像一條去了鱗的大白魚,痛痛快快跳進河里,和媚媚熊、媚媚鼠他們打水仗。
媚媚貓可不行。每每看見媚媚狗像魚兒一樣在水里游來游去,發出得意的毫不掩飾的笑聲,媚媚貓總是跺著腳,皺著眉,很討厭地說:“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可以這樣粗魯。”但不管她的話說的多么堅決,多么擲地有聲,也難以掩飾她眼睛里濃得化不開的羨慕。
她與夏天無緣,所以,提起春天,她會說起那只爬到屋頂嗷嗷亂叫的貓咪的故事;提起秋天,她會嘰嘰喳喳告訴你關于那棵柿子樹的故事;提起冬天,她會興致勃勃地說起那恍如童話世界般的剔透與晶瑩。唯獨夏天,一提起夏天,她就苦惱地皺起眉,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
是啊,在漫長的暑假里,除了像一只關進籠子的小鳥,躲在房間里寫寫作業,看看電視,她還能干什么?
郁悶啊,媚媚貓關于夏天的字典里只有這一個單調的詞。
但這個故事偏偏發生在夏天,這個夏天完全顛覆了媚媚貓以前關于夏天的一切糟糕的印象。以至于在很久很久以后,她依然會豎起一根細細的、長長的手指,眼睛閃爍著激動,眉飛色舞地說:“那,要從一個夏天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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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一個夏天的黃昏和任何一個黃昏沒有什么不同,太陽公公在虎視眈眈地瞪了一天眼睛之后,終于累了,倦怠地倚靠在山坡上。
這個時候往往是爸爸媽媽下班的時間,無聊透頂的媚媚貓總會在這個時間“豎”起耳朵,傾聽門外的腳步聲。熟能生巧,她甚至能分辨出即將打開房門的人是誰。爸爸的腳步沉穩也沉重,媽媽的腳步則輕盈而歡快。
這一次……先回來的一定是媽媽。不對,怎么還有一個聲音?媚媚仔細分辨著,臉上忽然顯現出驚訝的神情。
在媽媽的背后,還有一個細微的沙沙的若隱若現的腳步聲,會是誰呢?
這個聲音,她從沒聽過,不同于以往她所接觸的任何一個人的腳步聲。
會是誰?
媚媚貓迫不及待地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媽媽溫柔的笑臉。媽媽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一如既往地問:“寶貝,想媽媽沒有?”
媚媚貓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咚的一聲響,從媽媽的身后跳出一只兔子:長長的耳朵,紅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的眼睛,細密柔軟的茸毛,多么可愛的一只兔子!媚媚貓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
“媽媽,這是你給我買的寵物嗎?”媚媚貓高興極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這只兔子居然一點也不怕生,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閃出一縷智慧的光芒。
“寵物?”媽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手,“不,不,這可不是我為你買的寵物。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他一直跟著我,這不?居然跟到家里來了。”
可已經晚了,說什么都晚了。從女兒的眼神里,媽媽看見了倔強以及很嚴重的不認同。
媚媚貓是個很乖巧很懂事的女孩子,可她再乖巧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小孩子有時候是不需要和大人講道理的,這是小孩子的特權。
一看見媚媚貓的眼神,媽媽就知道糟了。果然,媚媚貓態度堅決、義正詞嚴地說:“既然他跟了你一路,說明他喜歡我們家,他應該成為我們家庭成員中的一員。”
“可是,可是……”媽媽急了,慌忙說,“動物都是很臟的,兔子身上會有寄生蟲……”
媚媚貓撲哧一聲笑了,她用兩只手把兔子舉得高高的,好讓媽媽看清楚:“媽媽,你見過這么干凈的兔子嗎?”
媽媽沒見過。她這才發現這是一只很奇怪的兔子,不像其他小動物身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污垢。他的茸毛就像剪裁得體的西服,一絲不茍。他的身上干干凈凈,似乎從沒在地上跑動過一樣,沒有一點點灰塵。如果離得近了,甚至還可以嗅見他身上散發出的一點點清香。
媽媽不甘心,趕緊找出別的理由:“也許……也許他是很干凈,可正是因為很干凈,才證明他是有主人的呀。你想想,他這么可愛,他的主人把他打理得這么干凈,一定對他喜愛極了。如果找不到他,他的主人會多么著急,多么傷心啊。”
媽媽的理由總是很多,而且永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人無從反駁。
“可是……可是……”媚媚貓的反應可沒有媽媽那么快,雖然不舍得,卻不得不乖乖地將兔子交了出去。她暫時想不出反對的理由。
媽媽大松了一口氣,以為計謀得逞,把兔子輕輕放在了門外。就在準備關門的時候,媚媚貓忽然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兔子。當她抬起頭時,圓圓的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媽媽騙人!你根本就沒想替他找到主人。他已經迷了路,回不去了,他多可憐。你還這樣對他,把他關在門外,他餓了怎么辦,渴了怎么辦?你怎么能夠這樣殘忍地對待一條小生命?!”
媽媽被問住了。她原本就沒打算幫兔子找到主人,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兔子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找到這個主人呢?
媽媽的確是在敷衍女兒,但她顯然低估了媚媚貓的熱心和愛心。
媽媽內心糾結著,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們就是這樣,總是教導兒女們要正直,要無私,要敢于承擔責任。但事情輪到他們頭上,卻又總是表里不一。
在媚媚貓的淚水攻勢下,媽媽終于屈服了:“好吧,你可以暫時收養他,但是……”媽媽特別強調了這個“但是”,“但是,如果兔子的主人找上門來了,你必須把兔子還給人家。”
媚媚貓點點頭,她可不是媚媚狗那樣借錢不還的賴皮,而是全校出了名的乖乖女,這道理她當然懂得。
不過道理雖然懂得,她依然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帝、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不管你們誰在,祈求你們讓兔子的主人忘掉這只可憐的兔子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祈求起了作用,一天過去了,兔子的主人沒有出現。兩天過去了,兔子的主人依然沒有登門。第三天、第四天,兔子的主人依然杳無音信。
在媽媽無奈的眼神中,這只兔子終于正式成為家庭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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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錯了。”
“你又算錯啦,你真笨!”
數學素來不是媚媚貓的強項,在她被一道難題難倒之后,就聽見這仿佛末日來臨般的聲音。
一開始媚媚貓并不在意,她以為是爸爸那個討厭鬼,又悄悄躲在她的身后,監督她假期作業的進度。
媚媚貓的爸爸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所以,早上做作業已經成了媚媚貓的一個習慣。但今天,清新的空氣似乎并沒有讓媚媚貓迷糊的腦子清醒過來,她接二連三地犯錯。
當然,媚媚貓并不認為造成這種錯誤的原因是自己不認真,而是背后的那個聲音太聒噪了。
“真是討厭死了!爸爸,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媚媚貓皺起眉,這代表她已經忍無可忍。她扭過頭,張開嘴,想要把自己的憤怒像子彈一樣發射出去。可她忽然停住了。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憤怒的原因,傻掉了。
背后沒有人。只有一只趴在沙發靠背上的兔子。
當她的目光掃過,這只兔子慌忙閉上嘴,若無其事地扭了扭圓圓的小尾巴就想逃走。
可就算他再會偽裝,也逃不過媚媚貓的火眼金睛。媚媚貓眼疾手快,在這只兔子逃離前一把揪住了他長長的耳朵。
“你會說話?你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媚媚貓的眼睛里全是星星,她早把暑假作業拋到了九霄云外。
兔子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媚媚貓,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如果站在兔子面前的是一個大人,那早就被他這影帝級的表情騙過了,可他忘了對手是個小孩子。小孩子一旦固執起來,是非常認真而可怕的。
媚媚貓根本不在乎他現在是什么狀態,什么表情,只顧使勁搖著他的耳朵,一連聲地追問:“是不是,是不是?你會說話,少裝了,你一定會說話!”
魔音刺耳。再這樣下去,媚媚貓可能會把全世界的人都招來。
在媚媚貓興奮得如同一百瓦電燈泡般灼熱的目光中,兔子華麗麗地完敗了。
“好吧,我叫東尼,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兔子垂頭喪氣地說。
他居然還有名字!媚媚貓更加興奮了。
這是媚媚貓第一次聽到除人類以外的生物作自我介紹,第一次聽一只兔子說他有自己的名字。
東尼,這名字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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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心太小,總是裝不下太多的秘密。
媚媚貓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在發現這只叫東尼的兔子真的會說話后,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告訴爸爸媽媽,和他們分享這個秘密。這可是她媚媚貓在本世紀的重大發現。
不過東尼攔住了她,這只兔子的心情顯然并不是那么美妙。他顧慮重重。
“等等,你想害死我嗎?”他瞪著紅紅的眼睛,苦大仇深地說。
“沒有啊,我害你干什么?”媚媚貓一臉茫然,她不明白這只兔子的邏輯。
“我雖然對你們人類了解得不多,但我好歹也觀察了一段時間。”東尼揮舞著毛茸茸的小爪子,大聲說,“如果大人們發現我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他們會把我切成片片!”
“切成片片?”媚媚貓被他的樣子萌到了,她雙手捂住胸口,眼里全是星星。好可愛的兔子哦,即便是生氣,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她心不在焉,答非所問,“切成片片干什么?你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啊!”
東尼一臉黑線。下一刻,他暴跳如雷:“當然是用來研究啊,笨蛋!難道切成片片,就只有涮火鍋這一種用途嗎?”
對于東尼的齜牙咧嘴,媚媚貓卻并不在意:“放心好啦,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科學狂人,至少我爸爸媽媽不是,我了解他們。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兔子,他們才不會忍心傷害你呢。最多呢,就是摸摸你的耳朵,拍拍你的屁股。”
“真的嗎?你保證?”東尼眼睛亮了,畢竟會說話卻總憋著話不說出來,不是任何一個人,不不,應該說不是任何一只兔子都能忍受的。雖然拍拍屁股什么的,聽起來有一點點惡心,但能夠得到說話的自由,這還是值得的。
“我保證!”媚媚貓信誓旦旦。
她的情緒感染了東尼,讓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東尼有些盼望自己的美好未來了。
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這話一點沒錯。有什么秘密,媚媚貓總是愿意第一個跟媽媽分享。
她和東尼商量:“等一會兒你先不要說話,我要給媽媽一個驚喜。如果我說出你會說話的重大發現,她一定不會相信。然后你突然說話,一定會嚇她一大跳!”
“什么嘛,你到底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還是驚嚇?”東尼對媚媚貓的安排并不滿意,真是太幼稚了。他翻了個白眼。
媚媚貓才不在乎他的態度,徑直抱著他進了廚房。
媽媽正在燒菜,她是一個好廚師,總能把普通的食材變成美味佳肴。看見媚媚貓進來,她笑著問:“寶貝,餓了嗎?”
“媽媽,我沒餓。人家找你,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媚媚貓很鄭重,可媽媽揶揄的笑意卻一點點浮上臉頰。顯然,她不認為這么丁點兒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事,而且還是“重大的事”。
“不許笑!”媚媚貓尖叫起來,“媽媽,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仔細聽哦。”
“好的,好的,我聽著呢。”媽媽拿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她眸子里不加掩飾的笑意暴露了她的內心。她并沒把這當一回事,明顯是在敷衍。
東尼對此并不滿意。
好在媚媚貓的要求并不高,或者說她完全察覺不出媽媽的伎倆,她依然興致勃勃地宣布:“我有一個偉大的、重大的發現,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要重要,還要讓人震驚!”
“是嗎?”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忙碌中的媽媽反應很平淡。
為了讓媽媽快點分享自己的發現,媚媚貓加快了進度:“媽媽,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東尼,快叫‘阿姨’!”
東尼不情不愿,蔫不拉幾地喊:“阿姨。”
媽媽頭都沒抬,一邊忙碌,一邊說:“好了,聽見了。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他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東尼。媽媽忙著呢,寶貝快出去,小心油煙嗆著你。”
“媽媽,”媚媚貓失望地問,“難道你一點也不感到驚喜?”
“有啊,我感到非常非常驚喜!”媽媽歪著頭想了想,說:“不過,拜托寶貝,下次你冒充兔子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要這么細,很容易露餡兒的。”
“我才沒有冒充兔子說話呢!媽媽,你根本就沒看,還冤枉人家!”媚媚貓委屈極了,她把兔子舉到媽媽面前,大聲說:“媽媽,媽媽,你看看嘛。東尼,快叫!”
東尼咧著嘴叫道:“阿姨。”
時間仿佛凝固了,媽媽盯著這只兔子,足足定身了五秒鐘。
然后……
然后,媚媚貓和東尼全都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一聲足以媲美意大利女高音加里?庫契的尖叫忽然飛起,震得五十米開外的另一幢居民樓的玻璃都瑟瑟發抖。
“怪物啊——”聲音如針,刺得人耳朵發痛。
還沒等東尼和媚媚貓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媽媽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嗖的一聲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她,在真相面前,落荒而逃了。
媚媚貓和東尼面面相覷。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嚇,似乎……仿佛都過度了。
2
媚媚貓沒想到媽媽的反應會這么大,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開始獻寶一樣的欣喜漸漸散去,剩下的只有猶豫和不甘心。
媽媽不接受,不等于爸爸也不能接受吧。媚媚貓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說她總要把東尼介紹出去吧,總不能讓他一天到晚裝啞巴。
有了前車之鑒,媚媚貓這次說話小心翼翼。
“爸爸,你在干什么?”
爸爸奇怪地望了望一臉賊笑的媚媚貓,回答道:“我在看書啊,寶貝,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壞事了?我看你笑得很不正常啊。”
“才沒有呢。”媚媚貓堅決否認,“爸爸,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嗎?不過我確實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如果……我是說如果……”
聽媚媚貓說話吞吞吐吐,爸爸終于放下了手里厚厚的書。他上下打量著媚媚貓,做好了被沉重打擊的準備。“說吧,是不是闖了大禍,讓我來抹干凈?”
媚媚貓一咬牙,一橫心:“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自己家的兔子會說話,那你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就這?”爸爸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笑了,在他眼里,這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很好啊,如果我們家的兔子會說話,我們上班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家就不會寂寞了。”
“真的?!”媚媚貓一喜,高興得蹦了起來。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一次追問:“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為我沒有童年嗎?童話書里的動物都是可以說話的。”
爸爸滿不在乎的態度著實把媚媚貓雷住了。童話能和現實相提并論嗎?
她最終決定不再轉彎抹角了,而是一針見血,沖東尼一使眼色:“叫叔叔。”
東尼有些緊張地舉起兩只小爪子,準備隨時捂住耳朵。他不能不怕啊,再來一個意大利男高音,誰受得了?他戰戰兢兢地喊道:“叔叔。”
這一次,出人意料的是,媚媚貓和東尼的耳朵并沒有迎來再一次的摧殘。
爸爸饒有興趣看了看他,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問:“你就是那只會說話的兔子?”
媚媚貓愣住了,東尼也愣住了。沒有震驚,甚至沒有吃驚,眼前這個男人就這么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這需要多么粗大如鋼鐵般的神經啊。
看東尼有些拘謹,爸爸把面前的馬克杯推了過去:“要不要喝點咖啡?”
他這么說,只是想緩解東尼內心的緊張。當然,據他所知,兔子是不喝咖啡的。也許他就是算定了,吃定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大方。
可是他馬上傻眼了,因為眼前的這只兔子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僅僅是在客氣,“咕咚咕咚”幾口就把杯里的咖啡喝了個一干二凈。
“咖啡不錯,我喜歡。”
爸爸瞪大了眼睛,下巴差點兒掉到了地上。他捂著額頭,痛苦地說:“這是我最后一杯咖啡,我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媚媚貓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發現爸爸并不在意坐在面前的是一只兔子還是一個人,他在意的只是那杯香噴噴的咖啡。這真讓人無語。
在學校,媚媚貓一直被人稱為非常女孩,因為她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但媚媚貓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以及確定,這不怪她,絕對是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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