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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芳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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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芳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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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華麗的宅鬥/攻心的教養/名門淑女的必殺絕技
女主角含冤而死,卻重生於小妹之身。林家為她請來了堪稱傳奇的葉嬷嬷作為她的教養嬷嬷。她要活得光耀門楣,她要一步步踏出她的錦繡芳華……
即便她只是清貴之女,仍被教養成名門閨秀之翹楚,並嫁入最最顯赫的侯府世家,成為不容小覷的當家主母……自此她也成了人人好奇探詢的一代傳奇!
羨慕名媛淑女總能嫁入豪門當貴婦嗎?《錦鏽芳華》一書是名門閨秀教養守則!教妳一步步養成淑女,絕代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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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請了來教養嬤嬤,教會她名門閨秀該懂的所有規矩,為得不就是林家的一塊牌坊,然而指望她嫁入那樣顯赫非凡的世家侯府,她得懂得更多……

葉嬷嬷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男人,得不到的,便是好,一輩子挖空心思都想要得到,
所以要想讓人家念著妳,
就得一輩子讓他摸不著妳的心,不能真的得到妳,
否則妳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嫁入侯門世家裡,哪個夫君是不納妾的?
看著母親與父親的妾室鬥著,她不只怕,光想心裡就不舒服。
可嬤嬤卻教她另一種活法—
只予情不予心,無傷無擾,才能淡泊平心,
才能在將來不為了妻妾之爭而累,不為了夫君移情而傷。
她該怎麼拿捏對夫君要情深意重,
但卻又要做到無心無傷、更讓夫君時刻都念她在心上呢?

作者簡介

粉筆琴

真名董文芳,一個喜好美食以及旅遊的四川妹子。
能夠展現智商的唯一時刻是在和國粹麻將深切交流時,能夠展現女子溫柔與美好時一定是看到帥哥時。
花癡不流口水,愛美男更愛生活,嗯,這就是我。

目次

第二十一章 禍還是福?
第二十二章 各路盤算
第二十三章 嫡庶的不甘
第二十四章 謝家之邀
第二十五章 管中窺豹
第二十六章 一字之計
第二十七章 撲朔
第二十八章 訂親
第二十九章 六姑娘
第三十章 隱私
第三十一章 「和」稀泥
第三十二章 微表情
第三十三章 林佳非佳
第三十四章 非禮
第三十五章 抉擇
第三十七章 妻妾

書摘/試閱

第二十一章 禍還是福?

因著陳氏的招呼,三兄妹全是按照陳氏的理由對外言語昨夜的未歸,至於挨打的事,也就自己身邊最親近伺候的知道,因為礙著主子的臉面,只要不是心裡有盤算的,誰會張嘴去說呢?
是以,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林悠自那日後,人老實許多,隔三差五的也會到林熙的碩人居來玩一陣子,有時林熙也會去她那邊坐坐,隨著日子過去,兩人之間姊妹情感日漸加深,和之前兩人那種半冷不近的關係,相差極大,著實讓陳氏欣慰,讓葉嬤嬤也對林悠有了一些好感。

轉眼一個月過去,惴惴不安的陳氏,見莊、孫兩家都沒什麼動靜,這才總算是放了心,加之林昌回來,表示三皇子聰敏好學,對他這個侍講也十分客氣,很是有禮,便相信這件事就此過去,也便不再每日都往佛堂裡跑,祈禱個沒完了。
日子一進了五月,天便熱了起來,林嵐和珍姨娘各自的禁足時間也到了,一個搬回了自己的院落,每日裡都乖乖的前來給陳氏請安,以求能得到林昌的憐惜,再復昔日的恩寵;一個成日裡讀書進學,日日到父親的書房來請教問題,忙著挽回父女之間的情分,登時因著消停而舒服了三個月的陳氏,再度因著這母女倆的舉動開始防範起來。

只是再防範,也架不住自己老爺那顆憐香惜玉的心,儘管林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認識到珍姨娘的不安分,可到底眼淚一落,再病若西施那般楚楚,這人就管不住腳,還是去了珍姨娘的院子裡歇著去了。
珍姨娘一面認錯,一面喟嘆自己的一時糊塗是太想給嵐兒覓得一個好歸宿,一次次的強調她可以因為愛林昌做妾,但不能委屈了他們的孩子。於是讀了很多書,把自己當聖人的林昌,在對愛情的嚮往與炙熱裡,很快就原諒了珍姨娘。
當他連續三日留宿在珍姨娘處時,林府內,往昔那種暗自鬥法的氣氛也隱隱回歸。
陳氏心中不快,暗惱老爺糊塗,可有些話又說不得,忍不住去了林老太太跟前相訴,期望著婆母能給老爺提點一二,以求林昌別再著了香珍的道。

林老太太聽聞後,嘆息林昌糊塗,卻也不好立刻把兒子尋來教育,免得顯出是陳氏告狀,傷了夫妻情分。兩人一合計,陳氏生生的隱忍了幾天,隨後拉了面大旗,說要去寺廟裡進香為家人祈福,便於這天早上帶著林悠一道出門進香去了。
其實她本意是想把自己生的三個孩子都帶上,可長桓不能落了功課,熙兒也得葉嬤嬤教誨,人家葉嬤嬤不放人,最後只能拉了林悠陪著,免得自己一個。
從章嬤嬤處知曉內情的秦照家的,在梢間外同花嬤嬤,訴著這些,繼而兩人同仇敵愾的惡罵香珍。

林熙歪在竹製躺椅上聽得真切,便知道母親這些日子過得並不順暢,不由內心輕嘆著妾這個等級的存在,永遠都是正室內心的刺。
惶惶中,不覺想到了謝慎嚴,思及他那俊俏的皮囊和謝家的身分,又蹙了眉。
從他的相貌來看,只怕將來與我成婚的那位,皮相應該不會太差,最最重要的是,侯府高門,人丁興旺乃是大事,少不得通房妾侍,這人數只怕不會少,只怕將來我也少不得與母親這般要與妾侍們爭鬥的。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卻也深深的感覺到一種無奈。

她不是沒和妾侍對上過,嫁給康正隆不到一年,她對上的是兩個通房,外加一個外室。通房一個是年少時就隨了他的,一個是及冠時塞入房的,兩個都在她進門前,她發不了話,也實在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實在太常見。只是那個外室,叫她結結實實的傷了心,她不止一次的想衝去打死那個外室,只是好歹她還有點理智,知道那樣做的話,她得賠命,這才咬著牙忍下,原打算找機會收拾那個賤人,只是還沒等她收拾人家,她倒反被收拾了。
想起昔日的窩囊,林熙越發的憋屈,丟了手裡的書卷,起了身,出屋。

「七姑娘怎麼出來了?莫不是我們吵著了妳?」花嬤嬤出言詢問,臨近午飯前這段時間,林熙向來都是在屋裡歪一陣子的。
「沒有,只是想起有處不解的,想去嬤嬤那邊解惑,妳們這裡聊著吧,用不著陪我。」說罷自己出屋朝著葉嬤嬤的房裡去。
「嬤嬤,熙兒找您說說話。」到了門口,林熙言語,屋內傳來一聲低低的應聲,林熙這才進去。
院裡丫頭婆子的不少,林老太太也給了人伺候她,只是葉嬤嬤不大用她們,除了自己和廚娘董氏湊在一起,很少指使人,所以此時她門口連個聽候的也沒。
「怎麼了?屋裡悶著了嗎?」葉嬤嬤手裡拿著團布子擦著一塊玉珮,只瞥了她一眼,便幽幽地問話。

「嗯,心裡憋得慌。」林熙應著聲,就坐去了葉嬤嬤身邊,親近得如同她是自己的奶娘一般。
「因為哪一樁?」葉嬤嬤頭都不抬。
「嬤嬤,您說,這男人日後是不是都要納妾的?」
葉嬤嬤一頓,嘴角上揚。「怕了?」
林熙點頭。「怕了,看著娘日復一日的和那邊鬥著,這心裡就不舒服。」
葉嬤嬤把手裡的玉珮放在了桌子上,一邊動手撥弄一邊言語。「不舒服是因為在乎,在乎是因為看重,倘若那是個妳不想做的,妳不那麼看重,又會有幾多不舒服?」
林熙抬眼。「那嬤嬤的意思,豈不是要對自己的夫婿無情了?」
葉嬤嬤看向了她。「錯了,對自己的夫婿怎可無情呢?不但不能無情還要有情,且,情深意重,但妳得,無心!」
林熙聞言一時怔住。

葉嬤嬤去指指手邊的茶壺。「在男人眼裡,他便是這個茶壺,得陪這麼多杯子,少了就覺得不痛快。往小、往個人心思上說,他求的是慾,求的是滿足所需,要一份心的補償;可往場面上、往大了說,從人丁興旺開枝散葉上論起,堂皇得妳不能說半個不字。妳若把心交出去,裡面裝滿了他,自然而然的,妳在乎,妳傷心,妳難過,那妳這日子能過得舒心嗎?日日鬥著都是小事,只自己熬心熬骨,熬到他整不動的那天,才能到頭,才算熬到了個圓滿,這是何苦呢?還不如把自己的心鎖好、守好,他就是滿堂嬌,妳也傷不著,痛不著,由他折騰去,妳自是妳的侯爺夫人、權貴奶奶,誰也傷不著妳的臉、妳的心,誰也頂不得妳半句嘴去。」
「可這就是幸福了嗎?」
「幸福?」葉嬤嬤衝著林熙笑了起來。「妳告訴我,幸福是什麼?」
林熙眨眨眼。「是高興,是快樂吧?」
葉嬤嬤搖搖頭。「有的時候幸福裡也有痛的。」
林熙蹙眉,有些不解。

葉嬤嬤顧自地說道:「幸福就是自得安樂,幸福就是妳的未來握在妳手裡。」
「我的未來握在我的手裡?」林熙一時有些不能體會,自上一輩子,她學的便是三綱五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喪偶從子,更是她思想裡根深蒂固的東西,包括嫁人也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幾時有她自己的選擇了?這話實在教她詫異—未來,我能自己選擇嗎?
看著林熙那詫異的表情,葉嬤嬤伸手摸摸她的耳髮。「我不是要妳任性而為,更不是要妳對抗父母,我是想告訴妳,被人擺布當作偶人,奔勞於妻妾之間,這可不是妳捏著自己的未來。似妳母親那般,一輩子都在丈夫和妾侍的夾縫裡轉,傷心、流淚、憤恨,她的未來完全不在她的手裡,在妳爹的手裡,在對手的手裡,不是嗎?」

「您的意思是……」林熙挑眉眨眼。
「回到我之前的話,鎖住妳的心,看淡很多東西,妳便能處事不慌,寵辱不驚,妳便能淡泊平靜,掌控妳的未來。想想吧,妾侍擾不動妳的情緒,夫婿傷不到妳的心,妳便不會活在夾縫裡,妳只消安安穩穩的做妳的侯爺夫人,不從的整治收壓,聽話的,賞她恩賜,用妳的柔情讓妳的夫婿知道,妳是最溫柔體貼的,用妳的禮儀手段,讓婆家的人知道妳是最賢慧識大體的,讓外面的,圈子裡的人,人人都讚妳一聲好。那個時候,妳便到了一個高度,妳的夫婿也得做妳手中的棋子,把他的未來拴在妳這裡,至於那些妾室,哼,不過都是等著看妳恩賜的螻蟻罷了。」
林熙傻呆呆的看著葉嬤嬤—這樣的話,可完全就是顛覆!
是的,顛覆!這個社會,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活在男人的陰影之下,因為他們是銀錢的來源,是生活是家庭的頂梁柱,誰會想著把男人踩在腳下?就算妳可以厭惡他的骯髒,可以厭惡他的好色,但最終也會是希冀著遇上一個良人,渴求他的關愛,日復一日的在心中念著那幾句話。「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而今,葉嬤嬤卻告訴她另外一種心法,只予情不予心,無傷無擾,才能淡泊平心,才能在將來不為了妻妾之爭而累,不為了夫君移情而傷。
「照嬤嬤這般言語,真的可以嗎?到底還是要嫁給人家的,若是那樣冷著,豈不是會……」
「我是叫妳無心,不是叫妳冷著晾著。說句不好聽的話吧,知道青樓裡的那些姑娘,得了一句什麼詩詞嗎?」
「什麼?」
「有情無心青樓人。」葉嬤嬤說著眼裡滿是輕色。「雖然這是罵她們做的是皮肉生意,沒一番真心,可只有如此,才能不傷,也只有如此,才能用假意假情換得男人們一頭栽進去,不能自拔。」

她說著手去了林熙的肩頭,輕拍。「其實妳不問這些,我是不打算說的,最多妳將來嫁人時,提點妳幾句。但妳問了,我就不遮掩的告訴妳,當年我與妳說過,我能把男人玩弄於掌心,不為別的,就因為我無心;只有無心,我才可以審時度勢,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不需要的時候離開,若是有心,便會想要纏著、黏著、巴著,結果呢?反倒得了厭惡,反倒叫人家不珍惜,一腔真心被人家踩在腳下,那又何苦呢?」
「所以照嬤嬤的意思,日後我若要不似母親這般,便得守住我的心,是嗎?」
葉嬤嬤咬了唇,壓低了聲音。「七姑娘,這話我今日裡和妳說一次,日後我不會提,就是妳再問起,我也會說我沒說過這話,妳能體會多少那算妳的。我的事妳應該有所耳聞,當年先皇為何會對我那般,是因為他從來沒得到過我的心,一輩子念念不忘,到了末了,他本可以一句殉葬,得了我,可他知道還是得不到我的心,所以為了得我的心,他不但放我出來,還留下諸多後手,只為得到,妳懂這是為什麼嗎?因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可這又是為什麼呢?男人,得不到的,便是好,一輩子挖空心思都想要得到,所以要想讓人家念著妳,就得一輩子讓他摸不著妳的心,不能真的得到妳,否則妳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林熙眨眨眼,從炕頭上滑下來,對著葉嬤嬤福身。「熙兒會用心體會的。」

葉嬤嬤吁出一口氣。「其實妳不必煩憂的,做了妻,妳有名有分,死了也能立個牌位在祠堂裡,妾再鬥,只要老爺們不是個糊塗的,就不會寵妾滅妻,更不會顛倒了尊卑。妳將來入了侯府,便是侯府裡的少奶奶,那謝家可是大世家,尊卑更是有序,斷不會有那相悖之事出來,無非就是分薄些日子、情感罷了,只要妳不傷心,那她們又礙著妳什麼呢?妳說是不是?」
林熙的心中依稀明白了一些,便點頭答應著,此時外面有了花嬤嬤的聲音,乃是吃飯的時間到了,林熙當下便告辭出去,回屋進餐。
心裡裝著葉嬤嬤的一些顛覆之言,她吃得十分緩慢,花嬤嬤瞧她那樣,便以為天熱她沒什麼胃口,急忙叫著丫頭讓廚房下午弄點綠豆湯來,好給她解暑,正在外吩咐著呢,就看到林悠身邊的鄧嬤嬤急急的跑了來。
「欸,怎麼是妳……」花嬤嬤詫異。
「七姑娘可在屋裡?」鄧嬤嬤臉色很是慌張。

「在,正用著午飯呢!」花嬤嬤湊上去。「妳不是陪著四姑娘跟著太太去進香的嘛,怎麼人在這裡?還有妳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有什麼事?」
「沒時間和妳多說了,總之出事了,妳快請七姑娘去我們姑娘那裡坐坐吧,她這會兒,正尋死覓活著要、要上吊呢!」
花嬤嬤登時嚇得臉也白了,立刻往屋裡轉,而此時在屋內聽到這話的林熙,手中的勺子便驚落了地,「啪」地一下,摔成了幾截。
「姑娘!」伺候的夏荷嚇了一跳,葉嬤嬤再三教導禮儀,今日裡姑娘失手打碎一個倒沒什麼,可是卻未免驚慌失措,逆了教導,不由得出言提醒。
林熙內心慌慌,卻強壓了自己,一面轉身漱口淨手吃茶過味,一面由著花嬤嬤進來再轉了一道話,而後才急急忙忙的出了屋。
她們一行人急急的出去,那邊葉嬤嬤挑簾站了出來,瞇縫著眼衝伺候的秋雨招手,秋雨急忙跑了過去。
「急急忙忙,什麼事?」葉嬤嬤問道。
「不是很清楚,只說是四姑娘那邊有事,正、正鬧著上吊呢。」
葉嬤嬤頓了一下,隨即抽了嘴角。「該來的躲不過。」

林熙急急地跟著鄧嬤嬤往林悠院子裡去,路上問著因由。「到底是怎麼回事,妳給我略略說說,不然我連怎麼勸都不知。」
鄧嬤嬤一臉怒與羞,捏著拳頭扯著手中的帕子,壓低了聲音快言快語。「四姑娘和太太去進香,誰知遇上了莊家的太太,兩人在禪房裡言語,四姑娘就去求籤。誰料、誰料遇上了那莊家的小二爺,拿話質問我們四姑娘,四姑娘不和他爭,原是掉頭就走,我也緊著慢著攔著,眼看兩人錯開,他那幾個隨從卻來圍咱們四姑娘,四姑娘一慌,腳下踏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額間都磕出了血,那莊家的小二爺見狀,奔上去抱了咱們四姑娘往禪房裡奔,那寺廟裡的香客,都瞧了個正著……」
鄧嬤嬤沒再往下說,林熙卻已經心亂如麻,不由得攥著拳頭口裡罵了起來。「這天殺的莊家小二爺,這不是擺明了糟踐我姊姊嘛!」
若這人是個誠心救人的,應該是叫鄧嬤嬤立時護了林悠,再叫人去禪房小聲的通知陳氏,哪能這樣上去抱了人家姑娘往禪房裡送的?林悠的名聲如此便被糟踐了,這叫她能不尋死覓活嘛!
入了院子,還未入屋,便聽見大片的摔砸之聲,和丫鬟婆子們的大呼小叫,林熙提了裙子急跑,完全顧不上嬤嬤教的那些禮儀。
「姊,四姊姊!」一入屋她便大聲叫著。

登時屋內的哭聲、勸聲、叫嚷聲全都止住了,隨即一個人推開了丫頭婆子從雜亂裡衝了出來,正是額頭上纏著繃帶的林悠。
「七妹妹,姊姊我活不成了!」林悠直接是撲到了林熙的跟前,抱著她就哭。
林熙一手抱著她一手衝丫頭婆子擺手,大家對視一眼,都退出了屋,但因為對林悠的不放心,也沒敢走遠,完全就守在門口,顯然要是情況不對,還得立刻衝進來。
林熙抱著林悠,一時也不知應該說什麼,只得一遍遍地說著。「四姊姊別說胡話,這事錯不在妳,妳可千萬別做傻事,真的,錯不在妳,妳別想不開……」
她這樣一遍遍的重複,一遍遍的強調,林悠哭了好一陣子,才癱坐去了地上。
「到底他還是來尋我的麻煩來了,可我不過實話實說啊,嗚嗚嗚,他不願人說,為何自己不做得對些,竟來整我,嗚嗚嗚,我、我現在可怎麼辦?他那般惡的,豈不是我要給林家抹黑,豈不是我以後都無法嫁人,無法活了?我、我……」
「胡說!」眼看林悠要往死胡同裡鑽,林熙急急地抓了林悠的手。「四姊姊,這是他的錯,咱們得找他要個說法,他抱了妳,傷妳的名聲,爹娘也不會忍下這口氣的,咱們林家是不如他們權貴,可爹到底是翰林,絕不會由著他們欺負!妳放心,爹娘斷然會為妳討個說法,這事絕不會委屈了妳!」

「可是我、我被他都抱了,我以後還怎麼嫁人,怎麼說親事啊!」
林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看得林熙心焦,此時,門外卻傳來了陳氏的聲音——
「嫁不了別人,那就嫁給他,親事便只能落在他身上!」
林熙和林悠詫異回頭,陳氏面色鐵青的走了進來。
「聽說妳尋死覓活?給我起來!」
陳氏的聲音透著火氣,林悠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知道失了名聲,以死求全,這是好事,可是,這裡面咱們林家有多少錯?妳就是要死,也得去他莊家討了名聲說法再死!」陳氏瞪著眼說完,昂了頭。「拿進來!」
立時章嬤嬤抱著一個衣服包兒走了進來,眼圈紅紅的。
陳氏一把抓過,丟給了林悠。「拿去換上,我們現在就去莊家!要死,也得死在他府上!」說完扭了頭轉身出去了。
林熙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她看向了林悠手裡的包袱。
林悠眼神茫然的將衣服包兒扯開,竟是一身素色的孝服。
「這……」林熙的嘴唇哆嗦,轉了頭。「娘,這不是姊姊的錯,咱們可以讓莊家二爺娶了姊姊把這事了了啊!」

她心裡清楚這種事的解決辦法,但想到如果真是如此,四姊姊的歸宿也不是很好,畢竟那小二爺囂張跋扈,不是個好的。可是再不好,也比叫林悠死了強,是以她急得言語。
此時陳氏轉了頭看她。「傻丫頭,妳當娘不知道嗎?我要她這般去,就是逼莊家給我們一個交代啊!」說著又衝屋裡喊。「當日我就說過,有什麼妳都得受著,這會兒還磨嘰什麼呢?妳爹已經在書房寫摺子了,倘若今天莊家不給個交代,妳就給我撞死在他家的堂上,妳爹必然會為妳討個說法!悠兒,拿出妳林家人的脊梁骨來,快快穿上,走!」
隨著陳氏充滿傲氣的言語,林悠抓了衣服奔進了屋內,開始動手扯換自己的衣裳。
林熙心裡痛著,眼睛疼著,去了她的身邊,幫著她脫下外袍,套上了這件看起來慘白無比的素衣孝服。

「七妹妹……」忽而林悠哽咽言語。「妳說得對,我倘若當時,不、不那麼魯莽任性,也許,就沒今日的事,萬一,姊姊回不來了,妳可要照顧好娘……」
「別胡說!」林熙伸手捂著她的嘴。「四姊姊,妳會沒事的,妳要是死在莊家,莊家那個混蛋也得賠上半條命!好姊姊,熙兒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林悠抓了下林熙的手,衝她淒然一笑,淚已落下,當即邁步出屋,林熙追了出去,便看著林悠昂著腦袋跟在母親身後,那姿態滿是決絕。
霎時,這心痛得直抽抽,而此時卻有婆子急急的跑了來。「太太,莊家、莊家的太太帶著、帶著她家那個小二爺上咱們府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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