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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芳華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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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芳華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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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華麗的宅鬥/攻心的教養/名門淑女的必殺絕技
女主角含冤而死,卻重生於小妹之身。林家為她請來了堪稱傳奇的葉嬷嬷作為她的教養嬷嬷。她要活得光耀門楣,她要一步步踏出她的錦繡芳華……
即便她只是清貴之女,仍被教養成名門閨秀之翹楚,並嫁入最最顯赫的侯府世家,成為不容小覷的當家主母……自此她也成了人人好奇探詢的一代傳奇!
羨慕名媛淑女總能嫁入豪門當貴婦嗎?《錦鏽芳華》一書是名門閨秀教養守則!教妳一步步養成淑女,絕代芳華!!
女人最不容錯過的一部作品,讓妳成為人生必勝組!真心推薦!

面對謝家捲入皇位之爭及後宮的爭鬥,她該如何成為夫君最得力的助手,成為當家主母,為他撐起家務,同時開枝散葉,她得更有擔當才行,牢記夫妻同心……

夫君說:「我娶妻求強,
妳斷不會是個扶不起的,所以我娶了妳,
哪怕要花心思提攜教導也無所謂,
畢竟能一心相扶走到一起,就得共同擔負著一切。
我想讓妳和我,心貼著心。
唯有最真實的坦誠,才有可能心貼著心,
只有把我最不願暴漏的秘密同妳分享,
妳才會知道,我和妳一路,才不會懷疑我,不信我!」
夫君甚至不打算弄些姨娘通房什麼的養著,
只願守著她一個,只生養她生的嫡子嫡女。
她如何有幸,能得夫君如此真心相待!
面對謝家捲入皇位之爭及後宮的爭鬥,
她該如何成為夫君最得力的助手,成為當家主母,
為他撐起家務,同時開枝散葉,她得更有擔當才行,
並牢記不管面對什麼,夫妻永遠同心……

作者簡介

粉筆琴

真名董文芳,一個喜好美食以及旅遊的四川妹子。
能夠展現智商的唯一時刻是在和國粹麻將深切交流時,能夠展現女子溫柔與美好時一定是看到帥哥時。
花癡不流口水,愛美男更愛生活,嗯,這就是我。

目次

第六十八章 鳳頭釵
第六十九章 老思死!
第七十章 同歸
第七十一章 我沒錯!
第七十二章 殺雞儆猴
第七十三章 大換血
第七十四章 散夥飯
第七十五章 莫欺我小!
第七十六章 永遠的靠山
第七十七章 一晃又四年
第七十八章 並非意外
第七十九章 螳螂與黃雀
第八十章 還了業報!
第八十一章 雙簧
第八十二章 昭雪
第八十三章 一品誥命
第八十四章 唇槍舌戰見機鋒
第八十五章 芳華日老,錦繡一路

書摘/試閱

第六十八章鳳頭釵

新皇登基後,自然改號新元,只是還在喪期裡,這一年都不可能會出現什麼喜慶之事,因此就算是新的規章制度一天頒布三個,又大赦天下,又減免賦稅的,依然聽聞不到爆竹之聲,也看不到什麼歡喜慶典,只有一隊隊的人馬拖著安靜的儀仗在那裡走馬上任或是遷搬。
這個時候就是這樣,百官忙著調配換任,朝臣忙著調整出新的節奏,反正都是忙,還得哭著臉懷舊帝,堆著笑讚新皇。
謝慎嚴這個幕僚換了新主,一樣的跟著轉,至於林熙因著懷孕,自是以將養的姿態窩在謝家的主房大院裡,時而繡花時而歇息,但才三天的工夫過去,她的舒坦就黃了,她開始嘔吐了。
林熙的孕期反應有些強大,別人隔三差五的嘔吐個早晚就是了,她卻是一會兒一陣子的向上反,說吃的,吐,聞到點味,還是吐,不說了成吧,灶房都停了火也成了吧,可四奶奶照樣吐,急得花嬤嬤是掛著個拉長的臉,在屋外不停的轉圈子。「這可怎麼辦?這樣下去,姑娘不得餓成空穀子癟皮糠?」
四喜聞言咧了嘴。「有那麼嚴重嗎?」
花嬤嬤瞪她一眼。「妳一頓不吃都喊著餓,姑娘這兩天裡吃過些什麼?妳這沒心肝的小蹄子!」
四喜縮了脖子,一言不發。花嬤嬤這種抓狂的狀態,惹不起總躲得起,何必送上去當她出氣的靶子呢?

林熙在裡面乾嘔的聲聲響,花嬤嬤的心跟著一陣陣抽,最後終於是捏了拳頭,奔出了院子,她打算去找徐氏說說,想謝家這麼大門大戶定然有法子解脫了林熙的苦,就算真沒法子了,至少也得弄個太醫來瞧瞧不是?
可是等到她氣喘吁吁的奔到太太的院落裡時,太太卻不在院裡,落了空的花嬤嬤當即扯了徐氏院子的丫頭雨燕言語。「太太是去哪裡了?謹四奶奶害喜太過嚴重,我得跟她討個法子!」
雨燕瞧著花嬤嬤那急切的樣子,忙是言語。「花嬤嬤您別急,這會子太太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要不您先回去,等太太回來了,我再傳話……」
「哎呦,我的雨燕姑娘,還等什麼呀,妳快陪著我去找太太和老太太吧,我家姑娘肚子裡的可是謝家的子嗣,她吐成那樣,兩天都沒吃下東西去,哪裡還耽擱得起!」花嬤嬤一臉焦急。
雨燕一聽還真不敢耽誤了,她雖是一等丫頭知道輕重緩急,但這些日子,太太是何等的關心在意,她是全看在眼裡的,耳聽著謹四奶奶都兩天沒吃東西下去,她也急了,哪裡還敢耽擱,生怕太太回來知道了,數落她的不是,畢竟謝家的子嗣,從老太太到太太哪個又能不上心了?
於是她立刻帶著花嬤嬤就往侯爺夫人那邊奔了過去。
而此時侯爺夫人的院落裡,這婆媳兩個臉色卻不大好看,因為莊家太太嚴氏來了,而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她們並不陌生的嬤嬤。
自莊貴妃成了淑貴太妃,三皇子成了安南王起,莊家的失敗眾人皆知,雖然因著還是太妃與王爺的名頭,而沒有被痛打落水狗,但自古都是錦上添花者易,雪中送炭者難,莊家立時就跟剃了毛的雄獅一般,再無半點威風。

自新皇登基到今日五天裡,莊家可謂是門可羅雀,而景陽侯府散出去的上門帖子都石沈大海,既沒人敢推,但也沒人敢理,生生的晾著玩起了不知情,那昔日裡過壽時權貴上門的熱鬧,就如同十年前的光景似的,相去太遠。
你不能嘆這世道炎涼,因為這才是真實的人性,尤其在權貴們的眼裡,趨炎附勢是必須的,趨利避害更是生存之道,包括他莊家自己也是如此的——所以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也沒見咒罵什麼,而是關了府門,停了散帖,儼然一副偃旗息鼓等著熬的架勢。
徐氏當時知道莊家是如此動作時,還輕嘆過一聲景陽侯不算太糊塗,畢竟懂得審時度勢,伏低做小這才是最基本的政家態度。
但是……誰承想,她循例到侯爺夫人跟前走過場的簡敘這一時期家中開銷走向時,莊家竟差人又來叩門,而且還是後門。
徐氏其實是現在謝家的掌家主母,但長者在,她又不可能真就無視了她的婆母,所以當下人來報莊家來人叩叫後門時,她不能像往常那樣直接一句知道了,就不言語的由著下人們也晾著莊家,而是只能先掃看了老太太一眼,十分走形式的讓她老人家發個話,自己再表態。

但結果她沒料想到的是,平時這個和她一直保持走形式的婆母,卻抽了風,挑了眉眼的直接問起下人來。「叩後門?他莊家這是想什麼呢?去問問,這種時候他們還跑來做什麼,不知避諱的嗎?」
下人聞聲立刻答應,退出去時還特意偷眼瞟了一眼徐氏,就看到徐氏對她微微晃動的食指,自是明白主母的意思。
不料老太太卻忽而立了起來,瞪著眼地言語。「擺什麼手呢?縱然是妳管家,我也是這府裡的侯府夫人,更是妳的婆母,如今妳這般眼裡沒我,合著妳的禮數?規矩?」末了衝著那下人就是一句吼。「照著我的話去言語去問,敢有一絲怠慢,我就發賣了妳!」
到底是侯爺夫人,再不吭聲,這會兒凶起來也很是嚇人,徐氏只能咬著牙低頭認錯,那下人則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問話。一時間平日慈祥寡言的婆母變成了頤使氣指的老佛爺,而徐氏一面隱忍不發的低頭立身認錯,一面卻腹誹不斷——
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老太太以為我不如大嫂壓不住家了嗎?可她是要給我擺譜,那只管衝著我來立規矩啊,怎麼能接莊家的話茬兒說事呢?就算她那話口氣不善,大有諷刺之意,可莊家現在是半點沾不得啊!她這是發的什麼瘋啊!

侯爺夫人昂著下巴,冷著臉的坐了回去,她不說半點寬慰的話,徐氏就只能欠身站在那裡,她倒並不覺得委屈。老人家嘛,橫豎都是長輩的,立規矩就立規矩,撒撒氣也沒什麼,反正她知道婆母老人家這輩子就沒掌過家,大嫂進門第一天就接了鑰匙,如今鑰匙更落到自己手上,婆母要耍脾氣那就耍吧。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莊家要是順竿子爬進來,使性子的婆母知道擋著嗎?
一時間她立在那裡做足了規矩,心中卻已有決定,要是莊家還敢不安分,她拚著挨罵也不能叫耍性子的婆母胡應承了什麼。
可誰承想,下人再轉來時,手裡卻捧了一個細細窄窄、十分不起眼的長匣子,一臉怯懦的言語著。「回老夫人的話,莊家那婆子遞過來一個匣子,說她來此是歸還物件的。」
「物件?歸還?」侯爺夫人挑了眉。「就這東西?」
下人點頭。
「拿來我瞧瞧!」侯爺夫人立刻勾手。
徐氏覺得不妥,想要阻攔,畢竟她能料想到莊家人沒那麼閒,可才上前一步,話都沒說出來,老夫人就瞪上了她。
「怎麼,我要看個東西,妳還攔著不成?」

徐氏咬了下牙,依舊上前,兩步擋在了下人前言語道:「婆母容稟,您要看什麼東西,做兒媳的可不敢攔著,只是眼下莊家是非不斷、正在左右掃雪之時,大家都避諱不及,她們卻硬湊上我們家來說什麼歸還物件,我只怕其中有詐,萬一是個什麼圈套,訛上我們,彼時又說不清楚可就麻煩了。」
侯爺夫人冷哼一聲。「就憑他莊家?那也得訛得上!」當下她起身一撥手推開了徐氏,直接抓了那匣子一把打開,立時一支鳳頭釵就在匣子內顯現出來。
徐氏一掃,臉色大變。「斷的?該不會是什麼賞賜之物吧?」
她生怕莊家下著什麼套,一眼瞧見一支斷的鳳頭釵,便自是想到了是不是什麼皇家賞賜之品,如果是,那莊家豈不是要誣他們大不敬。就在她變臉時,侯爺夫人也變臉了,但她的變臉與徐氏的驚色不同,她的變臉是發陰,透著濃濃的抑鬱之色。
侯爺夫人盯著那支鳳頭釵,而後一把抓起。「去,是誰送來的此物,把她給我帶進來!」
「等一下,婆母,您這……」徐氏又想攔。
「這的確是我們謝府之物!」侯爺夫人黑氣脹滿的臉上有種恨懨懨的感覺。「這東西回來了,就是妳公爹在,也必然會召見持物之人。」
這話都出來了,徐氏還能怎辦?她能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牽連,因而只能在下人應答出去後,急急問著為何,可惜老夫人卻玩起了輕車熟路的事,立時裝聾作啞起來。

於是徐氏頭疼的立在跟前等著來人,結果當兩個身影出現在廳堂口上時,她覺得自己沒能死心去攔著婆母就是一個大錯,因為她看到了莊家太太嚴氏。
侯爺夫人也是臉色急劇如墨,因為她看見了嚴氏身邊的嬤嬤,那唇角上鮮紅似血的痣讓她挑眉而言。「是妳!」
 「是我,紅藥給侯爺夫人問日安了!」那嬤嬤說著上前兩步對著侯爺夫人便是福身,但奇怪的是她的福身卻是右掌向上翻起,立時就讓一旁的徐氏挑了眉。
福身行禮,都是女子雙手相疊恭在右側腰間,單腿踞後半蹲或深蹲行禮,通常那相疊的手都是手心貼手背的,可這位卻偏是右掌向上翻起亮出,見多識廣的徐氏一見這樣的禮數自然要驚訝的,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地方的規矩裡福身才會如此——皇宮!
亮起掌心,不以為藏!
自從後宮裡發生過有宮女指尖夾下刃片傷人的事件後,宮裡便下了令,叫著右手掌心為上,兩手相疊之處,再無可藏。
這位嬤嬤如此行舉,自然是宮裡出來的,那她怎麼在嚴氏的身邊?該不會是淑貴太妃叫著前來為三皇子再謀福祉?

一時間徐氏的心撲騰跳,不自覺地就想擋在婆母面前,冷言應對,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婆婆今日的抽風惹來什麼麻煩,再一再二不再三再四,她是橫豎不想再添亂,但是她才上前一步,胳膊都還沒抬起來,就聽到了婆母一句叫她意外的話——
「賤婢!妳竟然還活著!」
這些徐氏懵住了——這是什麼情況,舊識還不夠,還、還賤婢,難不成這位宮裡的嬤嬤還伺候過自己的婆母?
她愣著,那嬤嬤卻是滿面笑容。「二小姐,您現在可是侯爺夫人,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記不住收斂,我要是您,今日瞧見我,就是恨得牙癢癢,也會笑臉迎面問一句,為何想著歸還此物?又或者冷面將我當作不識的,也好顯得您位高尊貴才是啊!」
侯爺夫人當即起身瞪眼。「賤婢,妳少在這裡耍嘴皮子,我若知道是妳拿著這東西,還會讓妳進府?」說著她一扭頭看向莊家太太嚴氏。「莊家太太,我當妳是客招待妳進的府門吃茶,只可惜妳身邊的這條狗實在叫我不喜!」
她說完這話揚著腦袋,顯然是等嚴氏去喝責那嬤嬤,可這嬤嬤能先於主人言語,等於早把主次亮透了!徐氏眼看著婆母這份壓沒壓到地方上,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果然嚴氏開了口——
「侯爺夫人息怒,這位裘嬤嬤可不是我身邊伺候的,她是昔日貴妃跟前的嬤嬤,在我家老二媳婦生產後,便指派過來幫我帶孫子的。」說著她上前一步,半擋在兩人的視線當中,衝著侯爺夫人欠身。「侯爺夫人,今日我們來,就是因為裘嬤嬤說受故人所託前來歸物,因此我才陪著來的。」

她話一說完,立刻連退兩步讓出視線來,當下裘嬤嬤和侯爺夫人的視線就交鋒在了一處。
「侯爺夫人金貴,不待見我們這等下人,老身也不是不知底子的,既然侯爺夫人這般不快,不如還是先坐著消消火氣,還是請安三太太幫幫忙傳個話,請老侯爺出來見老身一面,告訴他老人家,阮娘娘跟前的嬤嬤,替娘娘歸還舊物來了。」
徐氏一聽這話,立時覺得心抽了一下——阮娘娘?高祖皇帝時的那位皇貴妃嗎?
她當下沒有應聲而是待在那裡瞧了一眼自己的婆母,但見婆母臉色由黑見白,更隱隱透著怒脹的紅,她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卻分明意識到,不妙。
「我家侯爺是妳一個婢子想見就能見的嗎?妳還是省省吧!」侯爺夫人咬牙言語。「這東西我收下了,妳們還是請回吧!」
嚴氏立時皺眉看向裘嬤嬤,裘嬤嬤卻淡定地笑了笑。「您確定是要我們現在就走嗎……侯爺夫人?」
「當然!」
裘嬤嬤點點頭。「好,那就如您所願!」說著她轉了身,衝著嚴氏說道:「太太咱們走吧,有些話傳不到地方上,那只有去宗人府說說,請他們來請老侯爺一見了。」

這話一出來,別說侯爺夫人變了臉,就是徐氏也不敢這麼晾著,急忙兩步上前。「這位嬤嬤,請留步!」
裘嬤嬤轉了身。「老身賤姓裘,安三太太叫我裘嬤嬤即可。」
徐氏陪了一絲淺笑。「裘嬤嬤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種節骨眼上,掌家的徐氏怎敢還由著婆母作福?她是看出來了,這事不小,她若不攔著,只怕話趕話的要出大事!是以,也真的顧不上全著老人家的臉面。
侯爺夫人眼看兒媳婦不給臉就想言語,可話到嘴邊,她卻又生生嚥下去了,因為「宗人府」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她不是不懂,眼看兒媳婦出去攔著雖然有些打臉,但到底攔住,總比她開口去求那賤婢站住要好,也就只能扭了頭,閉嘴不言語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裘嬤嬤笑了笑,半轉著身子看了一眼侯爺夫人,便衝徐氏言語。「我來前聽人說,謝家府上掌家都是兒媳婦,侯爺夫人大氣和氣一早是甩手不問的,便思量著今日原是要遇上安三太太您的,豈料不是冤家不聚頭,卻遇上了故人,倒成了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在這裡爭道的,叫人笑話不說,更給您添亂了。」
裘嬤嬤說著又是福身,這話聽來客氣,卻無疑是在侯爺夫人的臉上再踏上一腳——大氣和氣?就剛才侯爺夫人的行止,哪裡來的大氣?
徐氏自是聽得出來這裘嬤嬤的話中話,心中立時有氣——這老婆子的一張嘴,開口便是煽惑,等著吧,這事就算我對付過去,婆母也是和我完不了的。
心中再是氣惱,這個時候也不是置氣的時候,徐氏淺笑了一下,裝作沒聽出來,抬手請向外,那裘嬤嬤倒也真就邁腿出去,徐氏自是跟著一道,廳堂內倒剩下侯爺夫人和莊家太太嚴氏兩個。
一個扭著頭當自己是泥塑,一個則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兩個人一時倒都把自己當了看客。

廳堂外,裘嬤嬤一氣兒就走到了抄手遊廊下,直到了月亮門前才站住了身影,她這位置選得好,廳堂內的人只要抬眼正視便定然會看到她,顯然她是還想膈應著侯爺夫人的。
徐氏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以最平和的態度同她言語。「裘嬤嬤,今日您到府上來,弄這歸還物件的,到底圖的是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繞圈已然無意義,徐氏直奔了主題。
裘嬤嬤眨眨眼。「圖什麼?呵呵,我說是為盡了主僕的情誼,把阮娘娘的遺言帶到,您肯信嗎?」
信?信妳個大頭鬼!
徐氏心裡怒罵著——死瘟婆,妳當我是傻子?阮娘娘,那是什麼時候的皇貴妃?高祖啊,先皇他老子啊!這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早怎麼不見當僕的想起主子的遺言來說,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這分明就是下套子!
看著徐氏那只笑不言的臉,裘嬤嬤伸手摸了摸裙帶,好整以暇。「安三太太是個聰明人,但淑貴太妃也不是愚蠢的人啊!這是人就有得失,有出風頭也有走背運的時候不是?我們也不是不懂得迎風縮頭不涼脖的道理,可人吧,總得有點念想,總得有點守著的東西,我是,淑貴太妃是,您家的老侯爺更是!安三太太,固然我來得不純,但有些事,您的公爹他就未必是不理會的,您雖是謝府上掌家的人,大小管著,卻也是管不到您公爹頭上不是?聽我一句話,把那鳳頭釵拿去您家老侯爺跟前知會一聲吧,有些事,不是您這一輩的人能碰得了的。」

徐氏眨眨眼。「您這話有道理,的確有些事,我這一輩是碰不了的,而且我更相信,人有走背運的時候。裘嬤嬤,您來得不巧,前個晚上,致仕的杜閣老他邀約了我家老爺子去給先皇哭陵,只怕最快也要明後天才回得來,您這會兒相見,我也沒法子傳話不是?」
裘嬤嬤一愣,隨即臉上的笑便沒了。「安三太太,您當我是三歲孩童?我來前可打聽了的,您家老侯爺不曾外出。」
徐氏嘆了口氣。「哎,裘嬤嬤妳這話可不中聽,我家老侯爺和杜閣老一同去哭陵是發自真心,替先皇惋惜傷感,又不是走那些過場,需要鬧得盡人皆知嗎?妳若真格不信,這樣吧,妳遣人去杜閣老家打聽一二,若是我哄騙了妳,妳只管去宗人府傳話去,也算我謝家真格背運!」
裘嬤嬤聞言盯著徐氏,徐氏則淡然的望著她,兩人對視幾息後,裘嬤嬤嘆了一口氣。「安三太太這麼說了,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只是這事等不得,這樣吧,您府上派人傳話去追上老侯爺,同他提及那鳳頭釵就是,我呢就在貴府上等著便是。」
徐氏呵呵一笑。「裘嬤嬤,討債的也要給人一個臉面啊,妳大剌剌的坐在我謝府上等,還同著莊家太太一路,就是想要拉我們謝家下水,也不必如此性急吧?我勸妳還是回莊家吧,我會傳話給老爺子的,他若真格在意,自然會回來叫人去請妳不是?妳何必同我那婆母在這裡妳瞪我、我瞪妳的,更別說還把我和那莊家太太憋在這裡,要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太過了,反而適得其反。」

裘嬤嬤聞言沈吟了片刻,最後點了頭。「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分兒上了,老身還是走吧!安三太太,您是個明事理的,謝府由您掌著必然興旺的。」說著她回頭看了一眼廳堂,衝著那半扭著身子和腦袋的某人,搖了搖頭。「若是換做她在掌家,想來今日我倒也不用上門了。」
裘嬤嬤這話,徐氏接不得,她只淡笑著不作聲,一副沒聽見的樣子,裘嬤嬤瞥她一眼倒也自發的往廳堂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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