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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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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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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得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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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一個美得讓人嘆息的世外桃源
住在裡面的人個個恬淡優雅、與世無爭
但一個心靈大師的死
卻讓每個人都成了嫌疑犯

解謎派的夢幻作品,謀殺天后克莉絲蒂的接班人
露意絲.佩妮
橫掃全球各大推理獎項
(英國匕首獎,美國安東尼獎、巴瑞獎、麥卡維帝獎、戴利斯獎,加拿大艾利斯獎)
五度奪得阿嘉莎獎最佳小說的傲人紀錄
翻譯25國語言的超強系列,中文版隆重登台!!!

一樁發生在眾目睽睽下的「不可能的犯罪」
一向平靜的三松村來了一個頗具爭議的心靈導師C C.迪.普瓦捷,她的作風跋扈、姿態傲慢,讓村民十分反感。
聖誕節這天,村中舉辦運動會,大家都歡欣鼓舞地期待著,正當運動會步入最高潮時,坐在椅子上觀賞的CC卻突然站起來並撲倒在地。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冒出來、尖叫聲四起,一具電擊致死的屍體橫陳在結冰的湖面上。CC再也無法囂張了,她根本站不起來了,所有村民在驚嚇中七手八腳地急忙搶救,但是更讓大家納悶的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難道凶器會是電流?
如果,這是一件預謀犯行,要完成這起命案,必須具備下列四個條件:(a)被害人必須站在水裡;(b)她必須脫掉手套;(c)她必須接觸某種通電的東西;(d)她必須穿著底部有金屬的靴子。可是,時值嚴冬,這怎麼可能呢?
當地警方陷入困境。葛馬許探長再度出馬,造訪這個他喜愛又懷念的鄉間村落,但這次竟然還是為了謀殺。葛馬許發現死者CC的過往與交際關係都相當複雜,她的敵人太多了,就連朋友家人都……很難愛她。難不成,所有人都牽涉其中……

作者簡介

露意絲.佩妮(Louis Penny)

曾任職於加拿大廣播公司多年,擅長處理政治、經濟等嚴肅新聞和一般時事。她在多倫多出生、成長,但現在和夫婿邁可,定居於魁北克一處風光如詩的鄉村。《靜好寧日謀殺案》是她的第一本小說,在2004年榮獲英國推理作家協會的新人匕首獎第二名,獲得一致好評。她筆下的葛馬許探長系列幾乎本本都獲得克莉絲蒂獎。
一九五八年出生於多倫多。由於母親熱愛讀書,但最喜歡的是犯罪小說,因此佩妮就在克莉絲蒂、西默農、榭爾絲、麥可.伊尼士等人的作品包圍下成長。

取得學位之後,佩妮進入加拿大國營電視台工作長達十八年。在這份工作的初期,她曾經外派一段時間,而遠離親友的這段時光讓她飽受隔絕與孤寂之苦,並使她深深依賴起酒精這位朋友。一直到三十五歲,她才承認自己的酒癮問題,並開始練習不過量。然後沒過多久,在一次可說是相親的約會中,她終於結識了小兒科醫生麥可,並選擇他成為她的終身伴侶。
婚後,佩妮離開電視台,開始寫作事業。雖然她先從歷史小說入手,但卻無法寫完任何一個故事,也因此推理小說成了她最終投入的領域。她的第一本小說《風和日麗謀殺案》就獲得了英國的首作匕首獎、新血匕首獎、加拿大犯罪作家協會頒的亞瑟•艾利斯最佳首作獎、戴利斯最佳首作獎、安東尼獎與巴瑞獎的最佳首作獎。

譯者簡介
劉麗真

政治大學新聞系畢業,任職出版社,譯有《死亡的渴望》、《奪命旅人》、《譚納的非常泰冒險》、《卜洛克的小說學堂》、《入夜》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聖誕快樂謀殺案》推薦文

文/黃羅(推理評論人)

自從二〇〇五年出道以來,露意絲.佩妮(Louise Penny)幾乎是年年入圍「阿嘉莎獎」(Agatha Award)。到目前為止,總共拿下五屆年度最佳作品的殊榮,今年又以《漂亮完美謀殺案》(The Beautiful Mystery, 2012)席捲各大推理獎項,堪稱是二〇一三年推理文壇的當紅炸子雞。
除此之外,所謂「當紅」作家的威力,也反映在銷售數字上,例如《漂亮完美謀殺案》就曾高居《紐約時報》的暢銷榜第二名。
為什麼露意絲.佩妮的作品如此叫好叫座?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她有絕佳的說故事能力,筆下的人物個個鮮活有趣。

文/余小芳(暨南大學推理同好會顧問)

神祕的死亡事件讓三松村掀起一陣漣漪,露意絲‧佩妮的特出之處,即是讓讀者投入靜謐的時光,彷彿停留於舊時代,雋永而祥和,偵探葛馬許的性格沉穩、能力超群,正好與書中氛圍相與附和。作者細膩地描繪被冰雪覆蓋的封閉村莊,又導入其所喜愛的冰壺運動,反映村民人情義理的同時,也讓我們重溫美好且近似於克莉絲蒂童話世界的黃金時代。

書摘/試閱

「喂,你好。我是葛馬許。」
電話的另外一端卻是無聲無息。
「喂,早安?」他又試了一次。
「葛馬許督察長嗎?」一個聲音在電話的另外一端響了起來。「我沒想到你會親自接電話。」
「我是個多才多藝的人啊。」他笑得很天真,「請問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我叫做羅伯特.盧米歐。東城區考恩斯維爾警局值班警官。」
「我記得你。我們在調查珍.妮爾的案子的時候,見過一面。」
「是的,長官。」
「我能幫你什麼忙嗎?孩子。」
「這裡發生謀殺案了。」
葛馬許問了點相關訊息,掛上電話,看著他的妻子。她平靜地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閒。
「你有帶衛生衣嗎?」
「有的,夫人。」他打開最上層的抽屜,裡面有一團深藍色的絲織品。
「那不是一般警官放手槍的地方嗎?」她問道。
「我覺得有件衛生衣就可以自衛了。」
「我很開心。」她抱了他一下。「我要走了,親愛的。你有事情要去忙了。」
她在門邊看了葛馬許一眼:督察長望著蒙特婁的天際線,背著她打電話。她看著他熟悉的姿勢,注意到他脖子上微捲的頭髮,看著他握著話筒靠在耳邊的結實手掌。

二十分鐘後,亞蒙.葛馬許就上路趕往犯案現場,跟他的副手尚.蓋.波瓦驅車經過夏普倫橋,轉上高速公路,預計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趕到東城區。
葛馬許看著窗外的風景,幾分鐘之後,他打開手上的詩集,接著把芮安-瑪莉剛剛唸給他聽的詩讀完。

當我的死分開了我們倆
被原諒的人與原諒她的人 再次相見
會不會,總是如此,太晚?


「她的名字叫作希希莉雅.迪.普瓦捷。」這是羅伯特.盧米歐回答葛馬許的第一個問題。「但每個人都叫她CC。命案現場就在這裡,長官。」盧米歐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急切,尤其不希望讓人察覺他渴望辦件大案子。他站得直挺挺地,展現出自己很能掌握情況的模樣。
「就在這裡?」葛馬許在雪地裡彎下腰。
「是的,長官!」
「你怎麼知道?」尚.蓋.波瓦問道,「這裡看起來不都一樣?」
這倒是真的。雪地上到處都是腳印,好像耶誕老人遊行正巧經過謀殺現場似的。波瓦把頭上的滑雪帽拉低點,先把腦門子遮好,再固定好護耳片的位置。既要拉風酷炫,又要能夠保暖,這頂帽子是最接近他理想的選擇了。尚.蓋.波瓦總是在跟自己鬥爭,要選擇符合他的衣著需求,充分炫耀他的運動員體格,削瘦、結實,但千萬不能凍到他的小屁屁。既要迷死他的粉絲,還不能著涼,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尚.蓋.波瓦非常確定自己並不想變成穿著連帽外套、戴著蠢帽子的笨蛋。他看著葛馬許,如此地平靜,實在看不穿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快要凍僵,只是強作鎮定而已。督察長戴著一頂灰色的小圓帽,圍了條黃色的喀什米爾圍巾,穿著英式淡卡其色極地長大衣,看起來挺暖和的。波瓦沒想到一件長大衣、一頂滑稽的帽子,外帶一副圓球型的手套,也可能暖得這樣瀟灑,他開始懷疑或許他是現場穿得最可笑的小丑。正當他極力把這個難以置信的想法趕出腦際時,一陣寒風吹來,穿過他那件拉風的飛行夾克,鑽進他的骨髓深處,安營紮寨。他抖了半晌,猛跺幾腳,依舊驅不走寒意。他們站在結冰的湖上,陰森、冰冷。岸邊在他們的身後幾百碼之外,另一頭就更遠了,只能隱約見到黑色的一片長條。波瓦知道鄰近左手邊那塊形狀破碎的地岬,就是威廉斯堡,從他們的角度眺望,只覺得它在文明之外,遺世獨立。而他們落腳的地方,有件事情很清楚:此地剛剛發生非常不文明的罪行。
有人在這裡被謀殺了。
 可惜的是當時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葛馬許跟盧米歐說。
這是波瓦最喜歡的時刻。神祕案件的起點。但是,葛馬許知道,這一宗神祕案件跟所有的謀殺案一樣,殺機早就種下了。這種事情永遠沒有起點與終點。
葛馬許在結冰的湖上,往前走了幾步,他的靴子踏碎了比較硬的冰殼,觸到了較軟的積雪層。他發現涼意鬼鬼祟祟地溜到他的腳踝附近,他知道雪總有辦法找到路竄進來。
「根據目擊者的說法,被害人就這麼倒了下來。」盧米歐說。他緊盯著督察長的神情,想知道長官滿不滿意他的答案。葛馬許的神情有些不悅,盧米歐的內心不由自主地畏縮起來。不曉得他是不是已經犯下了錯誤。「他們替她急救,還以為她是心臟病突然發作,於是他們把她抱上卡車,送她去醫院。」
「順便把犯罪現場踩得一塌糊塗。」波瓦說,好像這是盧米歐的錯。
「是的,長官。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想。」
盧米歐等著另外一波的譴責,不過卻沒人吭聲。波瓦還沒來得及虛張聲勢,葛馬許就已經開口了,「繼續。」
「急診室的大夫,藍伯特醫師,半個小時之後報警,大約是在今天早上十一點半的時候。他說這名病患的死因相當可疑,狀似電擊死亡,所以請法醫過來相驗。就跟我說的一樣,醫師用字很謹慎,正式的說法是死因可疑,並沒有當場認定是凶殺案。不過,在我們趕到之後,法醫就有把握多了,證實這是一起凶殺案。她是被謀殺的。」
「請講她的名字,探員。」葛馬許說,語氣中並沒有譴責的成分,「我們要把迪.普瓦捷夫人當成一個人。」
「是的,長官,她,迪.普瓦捷夫人,是在這裡遭電擊致死的。」
這就是盧米歐在電話裡面報告的案情。在辦公室裡面聽到,都覺得難以置信,如今,站在犯罪現場,更覺得分外詭譎。
一個人怎麼會在湖中央被電擊而死呢?你可能在浴缸裡遭到電擊,但那還是大部分的家電沒有自動斷電系統的時代。如果你是最近把烤麵包機扔進太太泡澡的浴缸,你只會發現燒焦的保險絲、一個壞掉了的家電,跟一個氣壞了的老婆大人。
不。現在已經不是可以輕易電擊人致死的年代了,除非你是德州州長。在結冰的湖面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更是匪夷所思。
顯然有人瘋狂到願意嘗試這種離奇的殺人手法。
更顯然有人聰明到可以得手。
怎麼辦到的呢?葛馬許慢慢地轉身,但沒有新發現。現場並沒有老電視或是古董烤麵包機在悶燒,只有三張鋁製的草坪椅放在雪地上,其中一張還翻了過來。在椅子後面,有個狀似大蘑菇的鉻黃色建築物,高約十五英尺。左邊二十英尺開外的地方,有一個簡單的觀眾看台。
湖上所有的位子都朝著一塊清理過的場地,約在觀眾看台前二十英尺。葛馬許走了過去,避開較深的積雪,看著這塊狹長的長方形場地,好些巨大的圓形石頭散布其間。
冰壺。
葛馬許沒有玩過這種運動,但是他在電視上看過布萊爾家族比賽,看到冰壺至少還認得出來。這場地現在感覺起來很詭異,或許所有被遺棄的所在,都有些陰森森的。葛馬許幾乎可以聽到冰壺在冰上滑過、隊員彼此照應的呼喊聲。幾個小時之前,這個地方還擠滿了快樂的人群。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如此陰鬱、如此包藏禍心、如此變態扭曲,因為他必須取走一個人的性命。葛馬許開始想像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他當時坐在哪裡?跟其他的觀眾在一起嗎?知道自己即將要動手殺人,會讓他的神情顯得異常嗎?看到死亡,他是興奮,還是恐懼?他是籌畫已久,把每個細節都盤算好了,才動手嗎?還是一時怒火中燒,臨時起意?站在現場的葛馬許一動也不動,仔細傾聽,看能不能聽到兇手的聲音,能不能從孩子興奮的尖叫與隊員合作的提示聲中,聽到魔鬼般的笑聲。
但他聽不到。或者,還沒有聽到。
除了掠過結冰湖面,捲起積雪,帶出淺淺冰漣漪的風聲之外,現場什麼聲音都沒有。
鑑識人員用黃色膠帶標出犯罪現場;每一寸湖面都拍照存證,有可能是證據的物品,一樣也沒有遺漏。測量、裝袋、採集指紋,在零下十度C的低溫裡,動作顯得格外困難。他們要跟時間賽跑,葛馬許知道。現在是兩點三十分了,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暮色悄然逼近。發生在室外的犯罪現場,已經夠難處理了,何況是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季節?
「怎麼可能有人會在這種地方被電擊呢?」波瓦很不耐煩地問道。「目擊證人是怎麼說的?」
「冰壺比賽是在十點左右展開的。」盧米歐看了看筆記本,如此回報。「十點半左右,觀眾差不多都到了,遇害者跟其他幾位女性坐在這幾把椅子上。」
「死者是坐在那張翻過來的椅子上嗎?」波瓦問。
「我不知道。」盧米歐差不多去掉半條小命才敢承認。怪的是:這還是葛馬許第一次正視著他,臉上浮現的不只是禮貌性的關切。「一直到坐在這邊的女性叫嚷起來,才有人注意到現場發生意外。起初沒人聽到,是因為冰壺場裡實在很吵。」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冰壺競賽騷動?」波瓦有點疑神疑鬼。他所能想到的騷動,就是眾人腳步雜沓,搶著離開現場。
「我猜是因為有人揮出漂亮的一擊。」盧米歐說。
「最好不要猜。」葛馬許靜靜地說。
「是,長官!」盧米歐的頭低了下去,不想讓人發現他因為這個短短的批評,顯得有些喪氣,更不想讓人察覺他緊張得像個小學生。這時機很重要,最好給外人留下好一點的印象。
「大家發現出了意外之後,趕緊搶救迪.普瓦捷夫人。現場有好些義消成員。」
「包括了魯絲.札朵嗎?」葛馬許問道。
「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前一個案子裡碰過她。她還是三松村的義消隊長嗎?」
「是的,長官。她跟其他朋友在一起。奧利維耶.布魯列、加布里.杜比奧、彼得與克拉拉.莫羅——」
聽到這些名字,葛馬許不由得微笑。
「——他們幫她做了CPR,隨後,被害人被送上卡車,轉往考恩斯維爾醫院,經診斷後證明死亡。」
「醫生如何發現她是被電擊致死的?」波瓦問道。
「灼傷。她的雙手雙腳全部都被烤焦了。」
「急救的時候,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個現象嗎?」
盧米歐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報告。
「迪.普瓦捷夫人的先生跟女兒都在現場,陪著她前往醫院。他們的姓名跟住址我都抄下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現場觀眾大概有多少人?」葛馬許問道。
「大約三十人,可能更多一點。這是年度的冰壺俱樂部比賽。在開賽之前,軍團俱樂部還舉行早餐會。」
犯罪現場鑑識小組在他們身邊工作,不時有人挨近葛馬許,向他提問,或者回報自己的觀察。波瓦前去監督他們蒐集證據,葛馬許停在冰面上,觀察鑑識人員一會兒,隨即在犯罪現場緩步繞圈,慢吞吞地,步伐謹慎,戴著手套的雙手背在身後。盧米歐探員看著督察長,覺得他好像遁入了自己的世界。
「跟我一起來。」督察長停了下來,突然轉身,盧米歐猝不及防,目光當場撞上了葛馬許靈活的褐色眼睛。他連忙跨出幾步,趕上督察長的速度,跟在他的身邊一起散步,心裡卻很狐疑,不知道督察長要他幹什麼。一、兩分鐘之後,他才發現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陪著他。所以,盧米歐也把雙手背在背後,跟著督察長以犯罪現場為核心,兜了一圈又一圈。他們的靴子踩出一條小徑,他們繞圈的中心點像個標靶靶心,一個比較小的圓圈標記出CC.迪.普瓦捷喪命的所在。
「那是什麼?」葛馬許終於開口了,指著遠處那個蘑菇建物,出現在這種冰冷的環境裡,神似凍僵的原子彈。
「那是供暖設備,長官,跟電燈柱沒兩樣,只是它的目的是供暖。」
「我在魁北克城台地上,看過這種東西。」葛馬許說,記起他在舊魁北克城台地冷冰冰的石頭上,喝過的白酒。這種設備可以讓大夥兒在初秋之際,還能在戶外野餐。「不過魁北克的供暖設備可小得多。」
「多半是小型的。但這些是工業用的,一般用於冬天的建築工地,或者運動場。這一個好像是他們跟威廉斯堡班坦冰上曲棍球聯盟借來的。這個聯盟都是在露天比賽,幾年前,他們舉辦了大型的募款活動,興建自己的看台,弄來可以讓觀眾暖和一點的設備。」
「你是附近人?」
「是的,長官,我是在聖雷米長大的。我的家人搬走了,但我在警校畢業之後,還是決定回到老家來服務。」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問題讓盧米歐很意外。從來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這是一個測驗?還是葛馬許布下的一個小陷阱?他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偉岸的督察長,覺得應該不是。他起來不像是會耍心機的人,但還是給個外交辭令式的答案比較好。
「我想要留在安全局裡工作,我想,因為我在這裡的人頭兒熟,比較能夠發揮所學。」
葛馬許端詳著他良久,讓盧米歐難過了好一陣子。然後他調過眼神,去看供暖設備。盧米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它應該是用電的吧?說不定殺死迪.普瓦捷的電力,就是來自那裡。但是她倒地的地方,明明離供暖設備那麼遠。難道是供暖設備漏電,不知道什麼原因,剛巧讓迪.普瓦捷夫人撞上了?往前蹣跚走了幾步,隨後倒地不起?你怎麼想?」
「我可以猜想嗎?」
葛馬許笑了。「可以,但別告訴波瓦探員。」
「很多人會自備發電機,在這種時節發電。家家戶戶幾乎都有一部。我想,有可能什麼人把發電機接在她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借電電纜拿出來,把鉗子夾在她的身上嗎?」
他盡可能不讓自己的問題聽起來很可笑,但不太容易做到。「你覺得她會沒有感覺嗎?」
「如果她全神貫注看比賽的話,說不定就有可能。」
年輕的盧米歐探員跟老謀深算的葛馬許督察長,看來有著截然不同的冰壺經驗。葛馬許不討厭這種運動,但頂多到了國家級比賽,才會在電視上看看決賽。身為加拿大人,總不能連決賽都不看,但絕對搆不上「狂熱」的標準。如果芮安-瑪莉突然打開發電機,再把鱷口鉗夾在他的耳朵上的話,他一定會知道的。
「有沒有別的推論?」
盧米歐搖搖頭,希望讓對方覺得這是一個深思熟慮之後的表現。
尚.蓋.波瓦告別了鑑識人員,加入葛馬許,一起站在暖燈的旁邊。
「電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尚.蓋?」
「毫無概念。我們已經採集過樣本,也拍過照了,所以,現在你想要碰什麼東西都可以。」
這兩個人圍在暖燈旁邊,時而低頭,時而仰望蒼天,像是兩個修士正在進行小小的朝聖之旅。
「開關在這邊。」葛馬許按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不出意料。
「又一起神祕案件。」波瓦微笑道。
「這種事情會有盡頭嗎?」

得獎作品

阿嘉莎獎最佳小說(2007)
《泰晤士週日文化專刊》選書
《致命快感雜誌》年度最佳小說(2007)
美國書商協會注目小說(2007)
《書單雜誌》星級好書
獨立推理書店協會五月「殺手級好書」(2207)
獨立推理書店協會九月選書(2007)
美國圖書館協會年度好書決選入圍
最佳推理有聲書決選入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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