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讀泰戈爾：源自印度哲人的雋永小詩，時時在心底吐著歡樂的絮語（附英語詩朗讀CD）

印度人說，每天讀泰戈爾一行詩，忘卻世上一切痛苦。

《慢讀唐詩》、《慢讀宋詞》和《好詞》、《好詩》等暢銷書散文作家?涵，
這次將以溫柔真摯的字語引領大家跨越國度，
細細閱讀來自印度的智慧之歌──泰戈爾《漂鳥集》，
溫習經典，讓詩的祝福如涓滴般緩緩進入內在，
發現更美好的自己，照見生命的光輝。

閃亮一世紀的文學經典 × 哲學大師的智慧精髓
隨書附【泰戈爾61首智慧之歌──《漂鳥集》詩集精選英語詩朗讀CD】

?涵老師說：「好詩是我們心靈的撫慰，更是傷痛的出口，那些在別人面前無法啟齒的悲哀和苦楚，藉著朗讀美好的詩句而獲得了最大的釋放，我們的心逐漸的平靜下來，重新汲取勇氣，面對生活的磨難。
泰戈爾的詩，屬於經典。歷經時代的淘洗，經得起百回讀。」

詩人莫渝：「《漂鳥集》得自大自然的啟發，表現泰戈爾的人生觀、宇宙觀，是其深厚文學精髓中仁愛之光的輻射與對流。閱讀《漂鳥集》，既學習也感映個己內在精神的教養。」

讓跨越時代的經典好詩，在你的生活周遭，傾聽你心靈的迴響，與你時時相隨，憂歡與共。
這樣的年代，閱讀《漂鳥集》正好。

【推薦人】
周芬伶 (作家、東海大學中文系教授)、涂靜怡 (詩人)、莫渝 (詩人) 誠摯推薦

★閱讀詩作時要如何練習聯想與詮釋？怎麼樣把詩閱讀的體會實踐在生活裡？?涵老師說：
 我以為必須反覆的讀，再三的讀，讀到能牢記在心。有一天，當眼前的景色驀然觸發了心頭的詩句，相互結合；或者人生的路程走到了某一個關卡，讓人想起了某人某事某物，詩句頓然浮現，到那時我們才了解那詩的好，也才真正懂得了那詩的涵義。多麼讓人擊節嘆賞啊，如此的精煉，如此的貼切，又如此的優美豐沛，這是詩的魅力，無可替代，也無能阻擋。

我是習慣把好詩以好友相對待的，它，一向就在我生活的周遭，時時相隨。憂歡與共，所有歡喜的淚、哀傷的歌，它都知曉，那是心靈的相通，雖然它從來不曾言語，卻似乎又說得更多。」

★為什麼要讀泰戈爾的詩？那麼久遠的詩作，適合我們今天來讀嗎？
總覺得泰戈爾離我們不遠，並不陌生。
是的 ，他是印度文豪，一九一三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更是胸懷博大而又純真自然的詩人。也是因為文化打破了國界的藩籬，早在新文化運動時代，泰戈爾及其著作於一九一五年便被介紹到中國，作品的翻譯版本高達三百多種。也由於一九二四年泰翁曾經應講學社的蔡元培、梁啟超以及胡適等的邀請訪華，而徐志摩則擔任了翻譯和接待的任務。訪華期間，他發表演講、暢遊西湖，五月八日，正逢泰戈爾的六十四歲華誕。熱誠的國人為他舉行了隆重的慶祝活動。最令他高興的是他有了一個中國名字——竺震旦。此行，為泰翁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讀泰戈爾的詩，也是因為詩好，尤其是《漂鳥集》，精簡而有深意，更是深得我心。
泰戈爾的詩是我們可以選擇的絕佳標的之一。
泰戈爾的詩，屬於經典。歷經時代的淘洗，經得起百回讀。
閱讀經典的好處，是每多讀一回，就會有更深一層的領會和更大的啟發。

★每天一行詩，忘卻世上一切痛苦─泰戈爾詩集精選

I am like the road in the night
listening to the footfalls of its memories in silence.
我像深夜的大路，
正靜靜地傾聽著，
自己記憶底足音。

彷彿路是有知覺的，所有靜默也能有所思考。
而我們，不也應該時時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嗎？

……………………………………………………………………………….
By plucking her petals you do not gather the beauty of the flower.
摘下一片片花瓣，
你採不到花的美。

所有的美，都應該是一種分享，而不是獨占。
當一個人自私的一片片摘下花瓣時，他便完全無法領會整朵花的美了。
學會分享，我們的人生才會真正快樂起來……

If you shed tears when you miss the sun,
you also miss the stars.
如果你因為
錯失太陽而流淚，
你也將錯失群星。

今生緣會，有多少錯過的遺憾！
如果只會哀傷流淚，
畢竟是弱者的表現，
堅定勇敢，有時候是一種必須。

琹涵

曾任國中教師，勤於筆耕，著作等身，曾獲中山文藝獎散文獎，目前專業寫作。其作品〈成功〉、〈酸橘子〉先後入選國中國文課本，〈樂趣〉、〈山林小記〉、〈欣賞的心〉、〈聰明的人〉等入選海外國文華文教科書，文章也被大量採用作為高中職聯考及北一女等名校甄試閱讀測驗的範文，作品曾多次入選文建會(現為文化部)的「好書大家讀」，獲前行政院新聞局、教育部，以及台北市政府新聞處評定為「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年度優良課外讀物」等。

琹涵的文字清麗雋永，內容情真意切，總是因其自然誠摯而動人心弦。不論寫人、寫事、寫物、寫景，莫不基於愛和同情，常映現出澄明的心境及自勉勉人的情懷。近幾年作品《慢讀唐詩：愛上源自生活的美麗》、《慢讀宋詞：珍愛源自生活的真情》、《慢讀元曲：就愛源自生活的真性情》，以及《慢享古典詩詞的節日滋味》、《慢享山水田園詩 ：偷得浮生半日閒》、《好詞：從唐宋到清初，停在最想念的時光》、《好詩：從先秦到明清，回到初相遇的一刻》等，引領古典詩詞現代化風潮，深受好評。

[寫在前面] 溫故，能知心──慢讀《漂鳥集》靜聽浮世

智慧和勇氣，都來自平靜的心。
浮生擾攘， 何處才是清幽之地？我們才能傾聽心靈的迴響？我以為， 在詩的世界裡，能為我們提供了寧靜之鄉。
如果，您是第一次讀泰戈爾的詩，多麼幸運，您選到了一本很好的詩集，優質而且雋永。相信您會喜歡它，並且獲得啟發。我甚至以為，您的人生也將會有所不同，因此優美，因此深刻。
如果， 您是重讀， 那更是太好了。為什麼重讀？也必然有您的理由， 我更願意相信，那是美好因緣的流轉。好詩，從來就是精煉的，如金玉，如珍珠，它的影響深遠，像涓滴的緩緩滲入，讓我們從內裡起了改變，真摯、善良、美好的內在，終究讓我們的生命閃現光輝。

閱讀外國詩與中國詩的差異在哪裡？閱讀時有沒有該注意的地方？
 
我想，我對詩一直是保有濃厚的興趣。那麼晶瑩的文字，無論中外的詩，都一樣的迷人。泰戈爾的詩，是我最先接觸外國詩人的詩，泰翁享有盛譽，也更容易引起各方的注意，詩作很早就被引進中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外國詩人的詩集，有翻譯上的問題，對一個青少年來說，或許無法直接閱讀原文，版本的選擇，成為必須考量的部分，或許要找知名的出版社和嚴謹的翻譯者，畢竟他們是有口碑的。至於我們的古典詩，在閱讀上的阻礙比較小，更能領會其間的音韻之美，內涵的豐富，甚至包括種種意在言外，那樣的別有用心，更能讓我們有所會意，收穫就更多了。
讀外國詩人的詩集，借助譯本，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最好要能直接讀原文，更能領會整首詩的跌宕之姿和委婉的音韻流轉。
基本上，我是跟著興趣走的。喜歡，就讀，更喜歡，就深入的讀。無論中外，不分性別。好詩，值得千百回的讀，心領神會，那樣的快樂，很難用言語形容。可是，我們的心，因為感動，而變得更加的豐足和美麗。

閱讀詩作時要如何練習聯想與詮釋？怎麼樣把詩閱讀的體會實踐在生活裡？

我以為必須反覆的讀，再三的讀，讀到能牢記在心。有一天，當眼前的景色驀然觸發了心頭的詩句，相互結合；或者人生的路程走到了某一個關卡，讓人想起了某人某事某物，詩句頓然浮現，到那時我們才了解那詩的好，也才真正懂得了那詩的涵義。多麼讓人擊節嘆賞啊，如此的精煉，如此的貼切，又如此的優美豐沛，這是詩的魅力，無可替代，也無能阻擋。
唯有時時接近，晨昏相親，才可能有各種豐富的聯想和更深入的詮釋。 詩，也和人一樣。相熟的朋友，了解得多，莫逆於心，更能衍生諸多趣味：如果陌生，終究隔閡，想必就無法如此。
我也喜歡配合著讀詩人的傳記，清楚他人生的履痕，再來對照讀他的詩。詩人的遭遇和感懷常隱藏在詩裡，細細讀來，感觸就更深，領會也多了。
我是習慣把好詩以好友相對待的，它，一向就在我生活的周遭，時時相隨。憂歡與共，所有歡喜的淚、哀傷的歌，它都知曉，那是心靈的相通，雖然它從來不曾言語，卻似乎又說得更多。

不同年紀的人讀詩，通常在理解與體會上是否有明顯的差別？您是否有過閱讀的類似經驗？

詩，不同年紀的人讀來，必然會有理解和領會的不同。其實，所有的閱讀都是這
樣。
我家小妹在小二時讀完了《藍與黑》的小說。才小二？我們認為她是讀不懂的。長大以後，我們又談及此事，她說：「可是，當時我的確讀完了，也自認為都讀懂了。現在再回過頭來想這件事，以當時認字的有限，年紀也太小了，應該是看不懂的。」
我想起我中學時讀《紅樓夢》。初讀， 只關心寶玉、黛玉和寶釵之間的戀情； 讀中文系以後，才驚嘆其中詩詞的佳妙；及至經歷了人生的離合悲歡，才看懂了書中人物的刻畫，人性的描摩，是如此絲絲入扣，令人動容。等到我逐漸向著黃昏靠攏時，我才更能明白《紅樓夢》一書的包羅萬象， 有飲食、居室、妝扮、庭園、色彩……，才真正明白那是一部不同凡響的奇書。
讀詩，也是一樣。年少時，我為它的優美著迷，卻不知它另有雋永的內涵。隨著歲月的增長、歷練的增加，我們從詩中印證了人生，也得到了很多的安慰和鼓舞。我們什麼時候才讀得懂詩呢？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我們都自認讀得懂，其實，我們只明白了其中的一部分，不明白的，就被草草翻過，留待以後再說。所以，我們可能終身讀一本好詩集或好書，受其潛移默化，而成為此生的知己。

為什麼要讀泰戈爾的詩？那麼久遠的詩作，適合我們今天來讀嗎？
總覺得泰戈爾離我們不遠，並不陌生。
是的，他是印度文豪，一九一三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更是胸懷博大而又純真自然的詩人。也是因為文化打破了國界的藩籬，早在新文化運動時代，泰戈爾及其著作於一九一五年便被介紹到中國來，作品的翻譯版本高達三百多種。也由於一九二四年泰翁曾經應講學社的蔡元培、梁啟超以及胡適等人的邀請訪華，而徐志摩則擔任了翻譯和接待的任務。訪華期間，他發表演講、暢遊西湖，五月八日，正逢泰戈爾的六十四歲華誕，熱誠的國人為他舉行了隆重的慶祝活動。最令他高興的是他有了一個中國名字—竺震旦。此行，在泰翁心中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讀泰戈爾的詩，也是因為詩好，尤其是《漂鳥集》，精簡而有深意，更是深得我心。
現代的人生活過於忙碌緊張，工作壓力很大，常常是不快樂的。加以人際關係的緊繃，有壓抑，也有委屈， 怎麼辦呢？有時候， 我們發現天地之大， 竟無自己的容身之處。我們想要逃離，可是又能逃往何方呢？
出國旅遊需要花費，更要有時間上的安排，無法一蹴可幾。遊山玩水，也要事前規劃，不容易說走就走。想來，還是閱讀最好，你可以向圖書館借閱，也可以在書店翻讀，更可以帶回家仔細慢享。
泰戈爾的詩是我們可以選擇的絕佳標的之一。
好詩是我們心靈的撫慰，更是傷痛的出口，那些在別人面前無法啟齒的悲哀和苦楚，藉著朗讀美好的詩句而獲得了最大的釋放。我們的心逐漸的平靜下來，重新汲取勇氣，面對生活的磨難。
好詩的美，從來都具有療癒的作用。我一直如此深信不疑。
也的確有些往日的詩，因為時空的隔離，而變得不合時宜，可是，如果是經典，
就打破了這樣的限制。它可以被反覆的誦讀，歷久而彌新，成為文化的瑰寶。
泰戈爾的詩，屬於經典。歷經時代的淘洗，經得起百回讀。
閱讀經典的好處，是每多讀一回，就會有更深一層的領會和更大的啟發。

中國作家冰心曾評泰戈爾道：「他的作品感情充沛，語調明快，用辭華美。格調也更天真，更歡暢，更富神祕色彩。」以您用貼近現代人的角度慢讀與重讀泰戈爾作品，您如何詮釋其詩作特色？最打動您的地方何在？

在世人的眼裡，冰心的作品，其實是受到泰戈爾詩的影響，因此她也比一般人更能了解泰戈爾詩的優點。
由《泰戈爾全集》中，我們清楚得知那是由不同的詩集彙編而成，各有特色。 我也的確喜歡。年少的時候，我整天讀著泰戈爾詩，泰翁的詩多而美，他著作等身，有《漂鳥集》、《新月集》、《採果集》、 《園丁集》等等，都膾炙人口，極為讀者所喜愛。
《漂鳥集》是泰翁詩集中最為晶瑩剔透的一本，詩短小精緻卻又富含哲理，有些甚至類似格言，是我最喜歡的一本。
我自己的書寫風格精簡，我也比較喜歡典雅練達的文字。詩，的確更為精緻有味，泰翁的詩有不少是屬於散文詩，唯有《漂鳥集》最是細緻小巧，最能符合我的期待。
我把泰戈爾的詩和生活結合起來。經典的詩，不應該只被供奉於殿堂，當它出現在生活裡，也會有親和的一面。
寫著寫著，我彷彿看到年少的自己迎面走來，帶著天真的笑容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歡喜的跟身旁的朋友說：「我最喜歡泰戈爾的詩了，優美雋永，宛如智慧之歌。」
然而，青春年華畢竟遠去了。那段讀詩歲月的讓人難忘，也在於天真吧。

請跟我們談閱讀二三事，好嗎？

我讀詩的歲月開始得很早，童年時把唐詩當兒歌唱，古典詩中的絕句也的確精緻雅潔，宜於朗朗上口。
中學時代讀泰戈爾的詩。我十六歲離家求學，住在外地，年少的心不免徬徨，泰翁的詩給了我很大的安慰和鼓舞。而後讀大學，畢業以後教書，離家日遠，泰戈爾的詩集一直都在身旁，和唐詩、宋詞、語錄等等，都是我所鍾愛的，我相信它們也都給了我或深或淺的薰陶。我的個性一向被認為溫和體貼，頗得友輩謬賞，我以為，那是來自好書的相伴。
不論我求學或教書，都有寒暑假，也都能回家陪伴雙親。
母親也愛看書。我們常看同一本書，然後各抒己見。母親看書更為精細，常能道出書中的許多細微之處 ，卻是我所忽略的，每每令我嘆服，自以為不及。
為什麼是書，而不是詩集呢？
也許，家中的散文、小說，可以隨手取得，所以我們經常看書。也或許，在潛意識裡，我認為詩是比較私密的，真的是這樣嗎？
此刻，母親已在天上。想要共讀一本書的快樂，再也無處尋覓了。
如今，我雖然無法重回年少的時光，卻認真的重讀泰戈爾的詩。
藉由這樣細心的閱讀、反覆的思索，我更能體會大詩人的內在世界以及理解屬於他的哲學，這是當初走在青春年月的我所無法企及的。歷經過多少人生的悲歡，所有翻騰的熱淚和傷痛，讓我更能透過文字的表面，而觸動到心靈的深處。我也明白，我能做到這樣，是長久以來，許多人給予我的善意和教誨，例如，父母師長的疼愛，同儕的切磋……，這點點滴滴，都非一日可成，也造就了此刻的我。
《漂鳥集》裡，有這樣的小詩，一直是我存念在心的：

感謝燈火的光明，
但請勿忘記
那挺立在陰影中的燈臺
及其堅定的耐心。
Thank the flame for its light,
but do not forget the lampholder
standing in the shade with constancy of patience.

感謝默默為我持燈引照的人，如果沒有那盞光明的燈火，長遠以來，想必我仍站在黑暗當中，徬徨無主，不知何去與何從。
此刻，《慢讀泰戈爾：源自印度哲人的雋永小詩，時時在心底吐著歡樂的絮語》出版了，一樣是和生活相結合，卻更為清新雅潔。由於當年的《漂鳥集》是以英文書寫，出版社還特地費心的找了行家來錄製英語朗讀CD，相信在跟著誦讀吟哦裡，更能體會泰戈爾原詩的音韻跌宕之美和哲思的深刻動人。
這本書要獻給所有喜歡泰戈爾詩的讀友，也獻給我這一路走來鼓勵我的親友們，如果沒有您們的善意與支持，我又如何能無視創作的辛勞，而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呢？

謝謝。我真心的這麼說。

◎寫在前面 溫故，能知心──慢讀《漂鳥集》靜聽浮世 ／琹涵

◎關於泰戈爾

◎輯壹 但願──生命美如夏日的鮮花，死亡美如秋天的紅葉。

•一抹溫暖的記憶
•不留憾恨
•鬱金香
•黃金葛
•仙人掌花
•糕點好滋味
•春花夢露
•祝福，在花裡
•木棉
•素淨也是美
•聽雨屋簷前
•酸菜的記憶
•只餘下一聲嘆息
•靜好的幸福
•特別的禮物
•落雨的黃昏
•山中去來
•橄欖的滋味
•窗外的九重葛
•步履過處
•山水有清音
•聽那溪水潺潺
•山中的清泉
•緞帶花
•開心的早晨
•每到春來
•不一樣
•遇見一隻老鼠
•淡水老街

◎輯貳 生命裡注滿了愛，猶如酒杯斟滿了酒

•微風吹拂過林梢
•音樂家和詩人
•信裡的情誼
•喝一盅花茶
•天使在隔壁
•患難裡的真情
•穿過歲月的光影
•天天快樂
•艱難行路
•美麗的下午
•她很特別
•世界真是小
•在時間的流裡
•最好的教育
•一條芬芳的路
•蝴蝶與小白花
•紅背心
•去吧，憂鬱
•人生何處不相逢
•最後的愛
•百變女王
•不快樂
•才情女子
•善的流轉
•飛航途中
•和氣生財
•流淚的眼
•美好的情懷
•如雲的聚散
•曾經萍水相逢
•愛的表達

◎附錄 泰戈爾61首智慧之歌──《漂鳥集》詩集精選

【輯壹】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但願──
生命美如夏日的鮮花，
死亡美如秋天的紅葉。

〈不留憾恨〉
The grass-blade is worthy of
the great world where it grows.

我是怎麼來看待自己的人生呢？

泰戈爾的一首小詩，是這麼寫的：

一片草葉，無愧於
它所生長的大世界。

如果曾經努力過，就應該無所愧對了。

其實， 我們也都只是這大千世界的一抹綠草， 甚至只是一片草葉。儘管卑微， 也不應放棄努力， 縱使距離偉大太過遙遠， 在俯仰無愧裡，我們仍是堂堂正正的。

我們只是善良的百姓， 但是我們在工作上盡心， 我們也支持了國家的建設、推動了社會的安和樂利。

縱使是一顆小螺絲釘， 在整部機器的運作上，也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我們的確無需妄自菲薄的，不是嗎？

我也相信，今生不論我曾遭逢怎樣的困頓和不幸，一切都是上天給予最好的安排。

有時候，事情的發生，一時之間，我們並看不出後續會有怎樣的發展，更看不到它所帶來的啟發。我們哀傷落淚，覺得自己何其委屈，為什麼困蹇如影隨形？為什麼盼不到天明、見不到陽光？

然而，在多年以後，我們終於了解，從那些挫敗憂傷中，我們的心性加倍成熟，處事也更為小心謹慎，如此，在無形中，也避開了更多的禍端、更大的災難。其實，就在上天的不言之教裡，我們大有學習也大有所得。

所以，不論我們遭遇什麼困難，我以為，上天的安排都是最好的。

人生，其實也是順逆更迭、禍福相倚。

日日是好日，這是我們的期待，然而，真實的情形恐怕是「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了。

我周遭的朋友如，在罹患乳癌十年以後，竟然發現復發而且轉移。我們聽了驚疑未定，想來恐怕往後的日子艱難，多麼讓人不捨。

另一個朋友恬，先是母親往生，辦完了喪事，緊接著搬家，再後來則發現罹患了卵巢癌。據說是非典型，在治療上有它的局限，怕是不免要吃苦了……

到底在我們的一生中，有多少的風霜雪雨，想必無從預知。今晚脫下的鞋，明朝能否穿得？誰又知道呢？

或許，活在當下，才是最有智慧的做法吧。

努力把每一天都過得快樂而有意義，這是我們的責任。

當生命最後的底牌揭曉，不論是什麼，那沒有虛度歲月的安然，讓我們毫無憾恨。

〈仙人掌花〉
Tiny grass, your steps are small,
but you possess the earth under your tread.

我還記得， 在那小小的盆栽裡， 開的是仙人掌花。

許多年以前， 我們曾去屏東的「伯大尼之家」參觀訪問，那是一個接納身心障礙弱勢院童的機構。有的是唐寶寶， 有的是自閉症， 還有多重障礙的……， 他們更需要社會的愛和關懷。經費上仍是拮据的，雖然政府有補助， 仍然需要仰賴各界的捐款挹注。

我們也看到了他們的努力。成果展覽裡的各種小小盆栽，這些盆栽多是仙人掌，小巧而可愛， 也像是種著希望， 但願能開出更多的美好。盆栽是販售的， 所得也可以充作經費， 如此自立自強， 多麼值得大家的稱揚和鼓勵……

泰戈爾有這樣的一首小詩：

微渺的小草啊，
你的腳步雖小，
卻擁有你腳下的大地。

如果大自然是個世界，那麼這些院童就像是大地上的小草。一枝草，一點露。他們也必然蒙受上天的眷顧。

我願意相信，生命自有出口。

不必妄自菲薄，只要肯努力，每個人都可以走出屬於自己的路來。

也因為在台灣我們看到的仙人掌，幾乎都種在盆栽裡，於是，也讓我誤以為仙人掌都很小巧。

有一年，我到美國的新墨西哥州，去探望住在那兒的妹妹。新墨西哥州屬於沙漠地帶，是美國少數冬天不下雪的地方。天氣不那麼酷寒，也少了剷雪之苦，於是成了許多銀髮族喜歡居住的城市。那兒有許多仙人掌，每一棵都種在地上，高大挺拔，枝繁葉茂，花開燦爛，真是鮮豔而奪目。看得我心中起疑，竟以為自己成了格列佛，正在暢遊「大人國」。連仙人掌都爆增了數十百倍的巨大。

巨大的仙人掌拔地而起，也是很特別的風景……

就在前幾年，我曾聽說「伯大尼之家」遭人連續縱火，竟有九次之多，警方查證的結果， 居然是院方誣告。怎麼會這樣呢？多麼讓人擔心。若不是誤會， 顯然是管理上有了疏失，院童又該怎麼辦呢？真叫人憂心忡忡。

想起許多年前，我見過的，小小盆栽裡的仙人掌花。是的，即使是在沙質的土壤裡，也可以開出顏彩繽紛的花，只要受到妥善的照顧，綻放美麗就是它的回報。

〈酸菜的記憶〉
Life finds its wealth by the claims of the world,
and its worth by the claims of love.

泰戈爾有這樣的一首小詩：

生命，由於世人的要求而豐富，
由於愛的要求而產生價值。

愛，在我們的一生中，是不可或缺的。愛， 總是為原本平凡的生命更添價值。一如舉世知名的俄裔猶太畫家夏卡爾就曾經說過：「愛，是一切的開始。」……

多麼幸運啊， 我們都在母親的愛裡長大。

我和我的手足們都喜歡吃酸菜， 母親辭世以後，「媽媽的味道」成了我們對她共同的懷念，酸菜料理是其中之一。

什麼是「媽媽的味道」呢？那是母親在菜餚中所摻入的愛。

每次旅居美國的妹妹回台灣，我除了準備一些她愛吃的菜，另外還有兩大顆酸菜心。如果來不及料理，甚至可以洗淨裝盤，讓她直接配稀飯吃。她還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太好吃了。在美國，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可見對酸菜的情有所鍾。

母親的酸菜怎麼變成佳餚的呢？

其實，也簡單。她只是將酸菜和肉絲同炒，加上調味和少許水，讓它有點汁液，不會太過乾澀罷了。酸菜汁還可以淋在飯上，很下飯的。

弟弟常在我的面前說：「姊姊最得媽媽的真傳，簡直不做第二人想。」

呵呵，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一次我只好請他到家裡來便餐，做的，也不過是尋常菜色，當然也包括了酸菜肉絲及其他。

偏偏那天他有事晚到，他的妻兒和我都先用過了。

他來，坐下，開始吃，不停的吃，看得他的小兒女瞪大了眼睛，弟妹在一旁解嘲的說：「把拔好會吃喔。」

果然，都吃光光。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只是因為其中有「媽媽的味道」。

然而，市售的酸菜，我到底不是那麼放心。最近我在朋友的格子裡發現了製作酸菜的方法，大喜過望。

現代的酸菜自製方法，是將冬天的芥菜洗淨，在陽光下曝曬一日，若沒了陽光，可用電風扇吹乾，水二千c.c.＋醋三百c.c.＋一小匙鹽，滾煮後放到陶鍋，待冷後，放入乾芥菜，用一個大碗輕壓，免得菜浮上來，七天就可以吃了。

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是將洗淨晾乾的芥菜放進滾開後已冷的鹽水中，二十一天後，就大功告成。

看來，並不難。改天可以試做。

可惜如今母親已在天上，要不然真想做來給她嘗嘗，她也屬於「酸菜一族」的呢。

循著熟悉的食物的味道，將我們手足的感情緊密的聯繫起來。

然而，依著那熟悉的食物的味道，我們是不是還能見到在廚房裡忙碌卻帶著微笑的母親？

〈開心的早晨〉
The world has opened its heart of light in the morning.
Come out, my heart, with thy love to meet it.

很久沒上市場了， 青菜早已吃完， 得去添購一些蔬果和肉品。

清晨， 我才剛走到豬肉攤， 老闆夫婦就笑臉迎人， 紛紛道早， 好一團和氣。一早就能遇到這麼有禮貌的人，也讓我一整天都有很好的心情。

我算是他們的新客人，以前我在他處買，由於那兒的樓上有個圖書館，對我的誘因很大。不只可以買菜，也趁便去借個書，精神和物質兼顧，真是美事。可惜後來小菜市場被裁撤了，再也無法一舉兩得，頗讓我怏怏。

不過話說回來， 若不如此， 我還真的沒有機會遇到這麼和氣的老闆夫婦呢！人間的因緣多麼奇妙，也多麼值得珍惜。

泰戈爾有這樣的一首小詩：

世界一大清早
就敞開了它的光明之心。
我的心靈啊，你也走出來，
帶著愛去迎接它吧。

清晨的美好，唯有願意以愛來迎接的，才能領會。

我喜歡雋永的話語， 曾經隨手記下美國女詩人艾蜜莉‧ 狄金遜所說的：「我老是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著手？但我相信，從愛開始絕不會錯。」

讓每一個清晨，都從愛出發吧！

如果日上三竿還不肯起來，我們將錯失許多，例如清晨的微風、花葉上的露珠、公園裡運動的歡喜、識與不識者的友善和親切。

你也早起嗎？你都做些什麼呢？

有人閱讀，有人祈禱，有人工作，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早晨。

敬業樂業的人，最有福氣，也最快樂……

和氣生財，祝福他們日日財源廣進。而他們的笑臉經常映現在我的心裡，也讓我保有歡喜的情緒。

原來，開心的早晨，就從遇見微笑的臉開始。

【輯貳】
Love is life in its fulness like the cup with its wine.
生命裡注滿了愛，
猶如酒杯斟滿了酒。

〈穿過歲月的光影〉
The evening sky to me is like a window,
and a lighted lamp, and a waiting behind it.

歡喜和悲傷， 都一起隱藏在我們內心的深處。

當開心的時候， 歡喜會跑出來， 令我們哈哈大笑。我們也覺得， 全世界都跟著我們一起綻放笑顏。

當痛苦的時候， 悲傷就出現了， 讓我們淚流不止。彷彿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只留下孤單的自己。

有時候，我們流著歡喜的淚；有時候，狂歌可以當哭。

會不會在弘一大師寫下「悲欣交集」四個字時，歡喜和悲傷正同時並存？

然而，禍福、得失不也一樣？

一晃眼，我們認識也有三十年了。

那天， 清標來訪， 帶了他和你的書法作品一起來。

清標說：「先看我的，再看粲榮的。」

這是他客氣。當然，你成名在先，書法家的榮銜不脛而走。清標則是在退休以後，習字多得你的指點，也難怪進步神速了。良師益友，真是佳話。

清標的小字極佳，我開玩笑的說：「那是因為你的眼睛動了手術，良好的視力，才更能寫出這樣的佳作。」

他居然點點頭。

清標書讀得多，豐富的內涵全都呈現在書法上。

他還跟我說，他有多麼感謝你的指導。

他給我看一本美麗的書冊，原來，摺頁裡全都是你的作品。有字也有畫，有些書法，其實是帶有創意的。頗為難得。

我歡喜讚嘆，一頁一頁的細讀。

聽清標說緣起。本來是他購自大陸，打算用來送你。你的書畫皆佳，他想借來描摹學習，只需幾個月就好。可是，你卻把這麼精美的書冊還給了清標。

我跟清標說：「這簡直是傳家之寶。」

清標還說，你太淡泊了。

他說起你在鄉下教書，課餘教書法，還常常懷著感恩的心，認為是上天待你寬厚，不只一家得以溫飽，孩子們都受到良好的教育。此外，再無他求。

如果你在台北，我們說，這麼好的書法一定可以為你賺進大筆的財富。買車買樓，都是輕易的事。

我說：「只是，過於忙碌，恐怕就未能一家和樂；而且，書法藝術也不能有今天的精進了。」

得與失，也從來都在同一件事情上。要問的是：「到底真心想要的是什麼？」以此，作為選擇的依據，還要愛自己所選擇的。

如今，我們都走到了人生的黃昏，悲欣交集的滋味也略嘗過一些，有多少事也已經是欲說還休了。

我喜歡泰戈爾的一首小詩，是這麼寫的：

黃昏的天空，
對我像一扇窗，
一盞點亮的燈，
跟那燈後的等待。

我願意相信，夕陽會是美麗的。然而，行走人間，更珍貴的是多少的善意、關懷和鼓勵，點點滴滴都是溫馨。在我，它們果真像窗，像燈，也像一個個溫柔等待的眼神……

時光匆匆而過，一晃眼我們相識也有三十年了。大家都這樣的努力，穿過了歲月的光影，我們雖不能免於老了年華，然而，因為無憾，我們都有更為美好的明日可以仰望。

在這不斷流逝的日子裡，很高興能夠認識像你這麼好的人，塵世縱有風霜，我也從不絕望。

〈在時間的流裡〉
Do not linger to gather flowers to keep them, but walk on,
for flowers will keep themselves blooming all your way.

時間， 是我們今生最好的導師。它給了我們真相，也給了我們教誨。

年少的時候， 我們未必知道時間的寶貴， 也許是當時手中握有大把的歲月， 以為可以揮霍， 可以浪擲。有一天， 當我們意識到時間的可貴時， 已經不年輕了。我們緊抓著歲月， 認真工作， 努力學習， 也開始當心「時不我予」，要做的事情那麼多，是不是還有足夠的時間呢？其實，有這樣的自覺仍是好的。怕的是那些依然醉生夢死的人，渾渾噩噩的度日，竟不知老之將至。

在時間的流裡， 我們可以努力以赴，也可以輕易浪費。不同的抉擇會帶來最終的差異， 是這樣的判然有別。時間總會還給認真的人一個公道。

在這期間，我們常要反省，才不致走岔了路。

感謝人生是一條漫漫長途，沿路都有不同好山好水，還是泰戈爾說得好：

別停下來採集道旁的花朵；
只管向前走吧，
花兒將跟隨你的腳步，
沿路不斷開放。

因此努力是必須，上進更是必須。

人生的路，我們走啊走，你是否聞到了一路上花朵的芬芳呢？……

我有個多年不見的鄰居，相見之下，我們彼此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當年她的精明幹練，曾讓我望塵莫及。今天卻覺得她的言語偏激，失了立場，甚至為了護短不惜說謊，讓我大為驚訝。我以為是非善惡原有準則，每個人都要有理想，應潔身自愛、謹言慎行，因為「取法乎上，僅得乎中」。這樣的想法，卻被她譏評為「高道德、高水準」。

她對別人多有批評，老是指責他人的不知檢討、囿於偏見，但自己又何嘗公正客觀呢？或許，我們看別人的缺失都太容易了，因為旁觀者清；然而，自己不也一樣受限於「當局者迷」？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的確有些不同。我也相信在某些方面她頗有長進，只是她如今的激越和自以為是，距離我們初相識時的溫和、謙讓，實在是大相逕庭了。

至於，這樣的改變好或不好呢？我也相信有一天，時間會給我們真實的答案。

原來反省也要痛下針砭，否則一樣無所助益。這也讓我暗自警惕，希望不要和她犯了相同的錯誤。

紅塵裡走一遭，我們需要學習的太多，只要肯上進，孜孜矻矻，自強不息，但願能奉獻一己之力，為眾人謀取更大的福祉。有朝一日當我離去，盼能看到這個世界比我來時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