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廣大網友一致公認『世族庶女』為小魚最經典之作,必看指數★★★★★
上官夜離的奶娘韓嬤嬤不待見婉清,給了歐陽落衣幾件一般正經主子都沒有的稀罕物,婉清藉此打算敲打敲打她……
碧草的肚子越來越大,也變得更加沉默,為避免意外和閒言碎語,婉清和上官夜離做了什麼?
靖寧侯府三少爺房裡的通房青楓懷孕兩月又流產了,老太君大怒,要打三少奶奶的板子……
婉蓉出嫁,婉瑩和婉清回門子,因婉瑩生了個千金不受平寧侯夫人待見,連她身邊的嬤嬤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婉清看不下去了……
上官夜離被皇上風味龍景鎮的都督,他與婉清啟程去往北疆,然而壽王卻混在了隊伍裡出了京城……
作者簡介
不游泳的小魚
女,喜歡吃魚,但不喜歡游泳,故起名為不游泳的小魚。
一切源於灑脫恣意,並在這份心性下,且行且珍惜……
★ 瀟湘金牌作者,庶女文的元祖!
★ 暢銷作品:名門庶女、望門閨秀……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敲打
婉清頭天就聽歐陽落衣對韓嬤嬤說過這些事,她當時就覺得奇怪了,沒料到,韓嬤嬤行動還如此迅速,這麼快就找到了這些稀罕物,真的滿足了歐陽落衣。
婉清的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有些人,還真拿她當軟柿子捏呢,真以為她是個沒脾氣的人嗎?
“方嬤嬤,妳可查過,我庫裡的這幾樣東西可還都在?”
“奴婢早查過了,您的東西還在呢,可是,韓嬤嬤又沒去老太太屋裡討,她一個奴才,怎麼可能會有這幾樣東西?說起來雖然比不得什麼稀世珍寶,但這些東西都是市面上難以買到的,京城裡面,就是二品大員府上,也未必有幾樣呢,大太太可不就只有一樣玳瑁梳嗎?可沒有銀盤鏡。”方媽媽嘮嘮叨叨地回道,眉宇間全是鬱氣。
婉清聽了便往屋裡走,上官夜離正自己脫著外套,準備上床休息,他還在發低燒,身體較為虛弱,見婉清進來,唇角就帶了笑:“娘子,來,陪我躺一躺吧。”
婉清拿眼瞪他,卻還是走過去,幫他鋪開床,嘴裡嘟嚷道:“老太君不是給你送了兩個人來嗎?你非要扔出去,這會子好了,沒人服侍你了,是不是很不習慣啊?”
上官夜離歪在大迎枕上,眉眼間全是笑意,捉了婉清的手,神情有些討好:“有沒有人服侍我不要緊,最主要的是,要讓娘子開心。那兩個丫頭長得太寒磣了些,我怕她們嚇著娘子,所以,就扔了。”
那兩個丫頭長得嬌美豔麗,他卻說她們太寒磣,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婉清聽了噗嗤一笑,伸手就去擰他的鼻子,嗔道:“她們長得還寒磣啊,那世子爺你要什麼樣的丫頭服侍你才肯滿意?要不要給你弄個選丫大會,選出全大周最美的丫頭來服侍你這個大爺?”
上官夜離像個孩子似的聳了聳鼻子,咧著嘴道:“也不用啊,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娘子看著順眼的丫頭就成了。只要娘子有半分不滿意,不管是誰送過來的,我都會扔出去。”
婉清聽了這話,心裡才舒服了一些,便問道:“相公,韓嬤嬤是你的奶嬤,你是否另外讓她掌管了一些財物?”
這個問題有點嚴肅,婉清的語氣裡也含著一絲鬱氣,畢竟她才是這個院子裡的主母,屬於清安院的一分一毫都得在她的掌控之下才對。她進得這個門,上官夜離就該把他自己的私人財產都交給她打理,就算不是交給她打理,也應該讓她清楚,都有些什麼,不應該有所包瞞,不然,會讓彼此之間產生不信任的感覺。
上官夜離果然正色起來,疑惑地問道:“我的東西不就是娘子的嗎?我可沒有私房錢,娘子,妳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這個回答讓婉清很舒服,不過,倒讓她更加好奇了:“我只是覺得奇怪,韓嬤嬤可真是富有啊,她一個奴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套羽紗帳,一套玳瑁梳,一面銀盤鏡。我倒不知道,侯府富得如此流油,若是傳出去,只怕幾個宗親王府都要眼饞死去。”
上官夜離聽得臉色嚴正起來,濃眉深皺道:“這幾種東西,侯府裡的正經主子恐怕也不是個個都有,她是從何而來的?”
婉清聳聳肩,攤了攤手道:“所以,我來問相公,看你知不知道。”
上官夜離聽了就要起身,婉清忙攔著他道:“你要幹嘛?”
“自然是去問她。”上官夜離理所當然地說道。
“問得出結果嗎?她隨便就用個什麼理由給搪塞你了。韓嬤嬤對我可沒這麼好啊,她怎麼沒說送兩樣好東西給我呢。”婉清酸溜溜地說道。
上官夜離從婉清的語氣裡聽出了不滿,韓嬤嬤是他的奶娘,生母死後,韓嬤嬤就像母親一樣的待他,他與韓嬤嬤名義上是主僕,實際情如母子。最重要的是,歐陽夫人留下的身邊人,就只有韓嬤嬤了,關於歐陽夫人的很多訊息,都是來自韓嬤嬤,上官夜離對母親的瞭解,也幾乎是來自韓嬤嬤,所以,他一直對韓嬤嬤既敬重,又縱容。而且,他也是很信任韓嬤嬤的,更是相信韓嬤嬤對他的忠誠的。
“那娘子,妳想怎麼處理?”
婉清看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難過,拍了拍他的手道:“希望不是我多心。相公,我問你,我的嫡親婆婆,也就是你的生母歐陽夫人,聽說是歐陽世家的大小姐,那樣的大家族裡出來的人,不可能沒有嫁妝吧,我進門後,卻並沒有看到歐陽夫人的嫁妝,這點讓我很奇怪。”
上官夜離聽得眼神急縮,一絲沉痛從他眼底浮現,婉清感覺他的手有些發涼、發抖,似乎極不願意談起歐陽夫人。婉清靜靜地等著,她知道,歐陽夫人是上官夜離心底的禁區,他從來就不在婉清面前談起歐陽夫人,也從沒有做過悼念歐陽夫人的事情,哪怕大小節日,侯府的祭祀裡,他也不曾給自己的生母上過香,供奉過香油祭品。
好半晌,上官夜離才平復了些心情,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抬眼正視著婉清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娘子,當年,母親去世後,她所有的嫁妝就都被查禁了。歐陽家那時的罪名不止是謀逆,還有叛國,這些年,叛國的罪名算是洗清了,但是,謀逆之罪仍然在的……”
怪不得上官夜離會如此傷心難過,原來,歐陽夫人過世後,嫁妝也被查抄了,這就有如雪上加霜。
“難道就一點也沒有留下?”婉清疑惑地問道。
“有些小東西吧,不過,大多都在父侯的屋裡。父侯在古墨齋裡,有個專門的屋子放母親的遺物,像妳說的這幾樣東西,如果是母親的,韓嬤嬤應該不會輕易能拿得到。”上官夜離明白婉清的意思,他很快就打消了婉清的疑慮。
婉清聽了沉默了,她不由又想起王嬤嬤來。從那一天,聽王嬤嬤與韓嬤嬤的對話,王嬤嬤應該也是歐陽夫人身邊得力的僕人才是啊,她應該還掌握著一些上官夜離不知道的秘密。
“相公,我找人敲打敲打韓嬤嬤,你不會心疼吧?”婉清微笑著,雖然是在詢問上官夜離的意思,但眼神很堅決。
上官夜離怔了怔,隨即將婉清拉進他的懷裡,摟緊,下巴窩在婉清的肩窩裡,悶悶道:“娘子,我說過,只要妳開心就好,如果連妳我也信不過,那我還有誰可以相信?妳只管去做,想怎麼做都行。”
婉清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畢竟是他的奶嬤,她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傷害他,也想知道他對待韓嬤嬤究竟是什麼心理,所以,才先問清他的態度。上官夜離毫無保留的信任,讓她很開心,她將上官夜離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聲道:“要不,你先睡一會兒吧,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上官夜離搖了搖頭道:“還是當著我的面好,要不然,又會有人對妳說三道四了。”說著,就起了身。
婉清明白他的好意,上一回自己處置紫綾時,府裡不少人就說她容不得上官夜離跟前的人。而且,韓嬤嬤在侯府裡的地位也很高,侯爺和老太君都很看重她,如果自己私自處置了她,肯定又會招來非議。
婉清與上官夜離從裡屋出來時,正好看到韓嬤嬤端了一碗補品從後堂進來。一見上官夜離起來了,韓嬤嬤關切地說道:“爺還在發著燒呢,怎麼不去躺著,有什麼事情比爺你的身子還重要的嗎?”
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責婉清不顧上官夜離的身體。
上官夜離聽了臉色就有點沉,冷冷地道:“我想出來坐坐,躺久了不舒服。”
韓嬤嬤聽了還想說什麼,看上官夜離的臉色不豫,倒是閉了嘴,把補品端了遞給上官夜離。婉清就歪了頭去看,笑著問上官夜離道:“韓嬤嬤可真是有心了,不知道給相公吃的是什麼好東西呢。”
同樣是主子,燉了補品卻只給上官夜離,不給婉清,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呢?
韓嬤嬤的神情一滯,臉色有些發僵,不自在地說道:“奴婢還怕少奶奶不喜歡奴婢燉的東西呢,少奶奶可是要用些?奴婢這就去再端一碗來,這是老母雞燉的補藥,很補的。”
婉清聽了卻是將上官夜離端在手裡正要喝的那碗補湯端走道:“爺,發燒喝雞湯可不太好,你還是別喝了吧。”
上官夜離之所以會發燒,除了傷口有些感染外,還受了點風寒,感冒了喝雞湯可不好。
韓嬤嬤見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目光中含了些怒氣,垂了頭立在一旁,並沒有說什麼。
婉清將那碗雞湯放在桌上,揚了聲道:“端下去吧,方媽媽,讓妳燉的綠豆湯可好了?給爺端些來,讓他喝了消火。”
方媽媽應聲從後堂過來,手裡端著早就準備好的綠豆湯,遞給上官夜離。上官夜離想也沒想,就端起喝了。
韓嬤嬤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忍不住對上官夜離道:“世子爺,綠豆這種賤物,您偶爾嘗嘗鮮就成了,可不能多吃,沒得傷了腸胃呢。”
婉清聽得臉色一沉道:“嬤嬤是什麼意思?是說本郡主的東西就是賤物嗎?本郡主可是用這種賤物救過皇上的,難道妳認為,皇上也是賤的?”
韓嬤嬤聽得大驚,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道:“少奶奶息怒,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婉清冷笑道:“沒有這個意思?我看妳分明就是瞧不起本郡主。本郡主想給爺喝什麼,由不得妳這個奴婢來置喙,妳最好是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才是。”
韓嬤嬤聽得眼眶一紅,抬眸兩眼含淚地凝望著上官夜離。婉清這話說得有點重,上官夜離的生活又一直是她打理的,她不相信,爺會這樣縱著少奶奶欺負她。
誰知上官夜離像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思一般,他轉過頭去對婉清道:“娘子,以後再有人不服從妳,妳儘管打就是。”
韓嬤嬤聽得渾身如遭電擊,不可置信地看著上官夜離,目光哀怨而委屈。
婉清見了笑道:“嗯,我記住了,上回相公就說過一回了,只是有些人自以為身份不同,總不長記性呢?”
韓嬤嬤聽了這話,臉一白,身子就萎頓了下來。上一次少奶奶打過她一次,當時爺也是這麼說的。在少奶奶面前,爺一直就沒給她留過什麼臉,只是她心中不甘,總是不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爺會真的不再尊重和護衛她。
婉清笑著讓韓嬤嬤站起來,端起方媽媽送過來的綠豆湯,閑閑地喝了一口後,對韓嬤嬤道:“嬤嬤起來吧,看在妳是爺的奶嬤份上,本郡主就不與妳計較了。”
韓嬤嬤這才起了身,臉色鐵青的就要退下去,婉清等她一轉身,就對方媽媽道:“嬤嬤,一大早兒我怎麼看到妝盒裡少了些東西?”
方媽媽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不知道少奶奶又少了什麼?”
上一回紫絹偷了婉清放在多寶格裡的假玉佩,婉清可是把紫絹打了個半死的,當時上官子墨還過來了一趟。紫絹死得很離奇,到現在也沒查出,她究竟是怎麼死的,而且,這陣子太過忙亂,也沒有關心那塊玉究竟到了誰的手裡。
婉清以前懷疑過幕後的人是華妃,但現在華妃已經被大巫師帶走,不知去向,偷玉的事情,就更加擱下了。
“一套玳瑁梳,我平日可喜歡的,嬤嬤沒有收起來吧?”婉清漫不經心地說道。
韓嬤嬤此時已經走到了穿堂門口,聽了婉清的話,身子頓了頓,但還是挺直著背脊走了。
“那奴婢去查一查吧,看看是不是少了別的什麼?”方媽媽看了一眼婉清的臉色,看她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再一聯想起自己先前的懷疑,她立即就明白了婉清的意思。
下去後,沒多久,方媽媽就轉了回來,一臉慌張地說道:“少奶奶,不好了,您箱子裡的羽紗帳子、一面銀盤鏡都不見了,奴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可怎麼辦?屋裡出了賊啊。”
上官夜離沒想到婉清的敲打竟然是誣陷,眉頭皺了皺。他好笑地搖了搖頭,寵溺地看著婉清道:“誰那麼大膽,敢偷娘子妳的東西,來人啊,帶人來,給爺好好搜搜,看東西被偷到哪裡去了。”
方媽媽立即就帶了好幾個粗使婆子氣勢洶洶地下去搜查了,第一站就去了韓嬤嬤屋裡。韓嬤嬤沒料到自己剛一進屋,方媽媽就來了,一聽完那幾樣東西的名字,臉色立即鐵青,憤怒地看著方媽媽,一言不發的任方媽媽搜著。
方媽媽見了眼裡就含了譏誚,心裡暗罵:這個老貨是以為自己不敢去歐陽落衣的屋裡搜,所以才如此鎮定自若吧。哼,少奶奶已經動了怒氣,把這事往檯面上擺,莫說只是歐陽落衣的屋裡,就是侯夫人的屋裡,她也敢去闖一闖。如今少奶奶是府裡的一等郡主,這些人還不知死活的惹少奶奶,不教訓教訓,少奶奶就白得了這麼個封號。
幾個婆子在韓嬤嬤屋裡一無所獲,韓嬤嬤陰狠地看著方媽媽道:“方姐姐,我也是這個府裡的老人了,妳進我這個門時可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方媽媽似笑非笑地圍著韓嬤嬤轉了一圈道:“後果?我是奉了爺的命令來搜查的,不知道韓姐姐給我個什麼後果呢?”
韓嬤嬤冷笑一聲道:“莫要拿爺來唬人,爺不過是為了討少奶奶高興罷了,少奶奶這麼做,也不怕這滿院子的侯府舊人寒心嗎?”
“寒心?那些人不做些下作的事情寒少奶奶的心,少奶奶會如此嗎?我家少奶奶從小就心慈良善,對待下人向來寬仁,只是有那些沒長眼的,瞧著少奶奶寬仁,就以為她軟弱好欺,仗著老臉色以老賣老,不把少奶奶放在眼裡。少奶奶早就該整頓整頓這個院子了,總這麼下去,還會讓那些人倡狂得爬到少奶奶頭上去。”方媽媽針鋒相對地說道。
韓嬤嬤聽得咬緊嘴唇,抬腿就往外走。方媽媽在她身後冷笑,由得她去了。
婉清和上官夜離正在屋裡說著話兒,歐陽落衣鐵青著臉就進來了,一見上官夜離,美豔的大眼裡就升起一股霧氣:“夜離哥哥,你……你怎麼能讓下人去搜我的屋子,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婉清看著她盈盈欲滴,既生氣,又委屈的嬌柔模樣,心裡就在笑:方媽媽還真貼心,自己不用開口,方媽媽就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麼,連太后娘娘的外孫女也敢當賊來查,膽子可真夠大的。
“哦,查到妳的屋裡去啦,我的屋裡也被查了個遍呢,連書房也沒放過,可查出什麼來了?”上官夜離聽了卻漫不經心地翻著手上的書,眼皮都沒抬,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歐陽落衣聽得一滯,噙著淚嗔道:“表嫂的人說落衣偷了表嫂的羽沙帳子,夜離哥哥,落衣是什麼出身?落衣想要什麼東西,太后外婆、皇帝舅舅都會賞我,再不濟,我也能找阿皓表哥要,用得著偷嗎?”
上官夜離聽了抬起眼來,黑眸淩厲地看著歐陽落衣,眼裡翻卷著冰寒之氣:“那妳的羽紗帳子可就是太后或是皇上賞妳的?再或者是阿皓給妳的?”
歐陽落衣聽得一滯,神情更加委屈,美麗的大眼幽怨地看著上官夜離,顫著聲道:“落衣自小就住在侯府裡面,這些個東西還用得著去找太后和皇帝舅舅討要嗎?夜離哥哥,以前落衣想要什麼,從來都只是跟你說一聲,就算再稀罕的東西,你也會給落衣尋來的呀。”
上官夜離聽了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可惜,妳已經搬出侯府很多年了,我早就忘了以前是怎麼對待過妳了。”
歐陽落衣的眼淚終於無聲地落了下來,神情痛楚又哀怨,秀美的俏臉如雨後的茶花一般,嬌豔奪目,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致。可惜,上官夜離再不像以前那樣,對她呵護備至,半點憐香惜玉之色也沒有,說完後,就又垂下眸去,翻看手裡的書了。
這時,方媽媽帶著幾個婆子走了進來,道:“回世子爺,回少奶奶,奴婢在表小姐屋裡看到了少奶奶丟的那三樣東西,請爺示下,奴婢要不要去將東西拿回來?”
歐陽落衣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向方媽媽打去:“瞎了眼的賤婆子,妳胡說八道些什麼?那些東西全是韓嬤嬤給我的,什麼時候偷了表嫂的?”
那聲清脆的巴掌就如打在了婉清的心上,她氣得將手中的茶碗抓起往地上一砸,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妹,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是我的奶娘,妳打她就是打我的臉!”
歐陽落衣聽得冷哼一聲道:“就算如此又如何,妳讓人搜我的房間時,可不也在打我的臉嗎?表嫂,我原本以為妳是個賢淑知理的人,一心想與妳交好,卻沒想到妳如此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不就是個一等郡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要記住,得意莫倡狂,人總有跌跤失意的時候。”
“啪!啪!”兩聲清響在屋裡響起,歐陽落衣的話音未落,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著那打完她後,又迅速坐回椅子上的上官夜離,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奔湧而出,哭得差點接不上氣來:“夜……夜離哥哥,你……你竟然打我?”
“妳打妳表嫂的臉,就是打我的臉?表妹,妳眼裡既然沒有妳表嫂,那就請搬出侯府吧,我不歡迎妳住在這裡了。”上官夜離面無表情地說道,對歐陽落衣眼裡的怨恨置若罔聞。
歐陽落衣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著沖了出去,正好碰到進門來的韓嬤嬤。韓嬤嬤忙一把抱住她,道:“怎麼了,怎麼了,表小姐?”
一抬眼,看到歐陽落衣臉上的兩個巴掌印,韓嬤嬤頓時臉黑如鍋底:“誰這麼大膽,敢打表小姐妳?妳莫哭,奴婢把老太君請來了,讓老太君為妳做主。”
婉清在裡面聽說老太君來了,還是起了身到外面去迎,就見老太君在房媽媽的攙扶下,臉色鐵沉的走了進來。
上官夜離見了還是起身讓了座,親自把她扶到正位上去。老太君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太過份了,太過份了,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規矩了,讓人搜查韓嬤嬤這個府裡的老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打落衣!夜離,你是魔怔了嗎?”
上官夜離聽了微揚了下巴道:“老祖宗,您可不能只聽片面之詞。韓嬤嬤膽子更大,她竟然敢自作主張,將婉清的東西拿給落衣,如此的以老賣老,不把婉清放在眼裡,這才是沒有王法,不講規矩呢。至於落衣,她一個外人,在府裡面作威作福,打我娘子的奶娘,這不就是在打我的臉嗎?孫兒不打回來了,怎麼維護我娘子的臉面?孫兒可見不得娘子被人欺負。”
老太君沒想到上官夜離把所有的事情都兜在自己身上,她來就是要找婉清的麻煩的,上官夜離如此一攪和,她就不好向婉清發難了,只好氣得直拍桌子道:“不過是打了個下人罷了,你怎麼能動手打落衣呢,你不知道她是太后的外孫女嗎?你這樣,豈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裡?”
上官夜離聽了一臉蠻橫地說道:“我打都打了,她要去告狀,就去告吧,反正我是不讓人欺負我娘子的。”
老太君聽得一滯,她也不是真的想讓歐陽落衣進宮去告狀,就罵了上官夜離和哄了歐陽落衣幾句。歐陽落衣不依不饒地在一旁哭,老太君就道:“落衣,妳光哭有什麼用,這件事得好好問清楚了,如果真是離兒夫妻冤枉了妳和韓嬤嬤,那我把這事告訴侯爺,讓侯爺罰離兒去。”
說著,老太君就問韓嬤嬤:“五少奶奶說妳拿了她的東西,妳可承認?”
韓嬤嬤聽了就皺了眉道:“回老太君的話,奴婢並沒有拿五少奶奶的東西給表小姐,那幾樣東西是奴婢在市場上買的,尤其是羽紗帳,與五少奶奶的那床,花色和顏色都不同,品質也更好一些。五少奶奶分明就是誣陷奴婢,她早就想趕走奴婢,把整個清安院抓在手裡了,爺跟前的幾個老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趕走,如今輪到奴婢了。”
老太君聽了就看了婉清一眼道:“清丫頭,她說羽紗帳並不是妳的,妳可看清楚了,不會是真的冤枉了她吧?”
婉清聽老太君對她的語氣還算平和,並沒有想像中的兇狠,倒覺得有些奇怪,笑了笑道:“老太君,這韓嬤嬤最是狡詐了,她的話您信一半就可以了。她說羽紗帳是在市場上買的,我且先不管買不買得到,且讓她說說,這床帳子,花了多少銀子啊?”
韓嬤嬤一聽婉清這話,心裡就有些打鼓,精明的雙眼轉了又轉,想了好半晌才道:“四十兩銀子,雲繡坊就是這個價。”
婉清聽了就笑了起來道:“四十兩銀子?嬤嬤恐怕是很久沒有到府外頭去逛過了吧,這點行情也不知道。如今雲繡坊的羽紗帳最少也得二百兩銀子一床,妳說的這個價,恐怕還是好些年前的呢。”
“怎麼可能?奴婢就是在雲繡坊買的,雲繡坊的古師父與奴婢相熟,她願意作本價賣給奴婢。”韓嬤嬤硬著頭皮回道。
“就算古師父與妳關係好,肯只要四十兩讓給妳,那套玳瑁梳呢?銀盤鏡呢?據我所知,這兩樣東西有市無價,因為根本就沒有買的,我想請問妳,這兩樣妳又是多少錢買的,在何人之手買到的?”婉清冷笑著逼問道。
韓嬤嬤的額頭上開始冒起汗來,她當時,一心只想讓歐陽落衣高興,沒多想就把這幾樣東西拿出來滿足歐陽落衣了,不過是幾件小東西罷了,沒想到婉清會如此較真,真的拿這當一回事來鬧。如今才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意,不該如此輕率的就動用以前的東西,一時被婉清逼問得緊了,不知道要如何回還,急得直咬嘴唇。一旁的歐陽落衣也有些著急起來,淒婉地對老太君道:“老太君,不過是幾件小玩意兒罷了,至於如此勞師動眾嗎?既然侯府如此容不下落衣,落衣這就回宮裡,住到淑妃娘娘跟前去好了,也省得有人拿落衣當眼中釘,肉中刺,不待見落衣。”說著,就哭著往外頭走。老太君忙讓房媽媽拉住她道:“妳這孩子,誰說不喜歡妳住在侯府了?有些人心狹妒嫉,妳莫管就是了,有老祖宗替妳撐腰呢。”
歐陽落衣聽了就上前去拉老太君:“落衣不想再待在這個屋裡,老祖宗,我們走,我們走吧,落衣不想再在這裡受氣了。”
分明就是想引開注意力,不想自己把這件事情往下深究,婉清心中冷笑,順著她的話道:“老祖宗,既然落衣要走,那您就先帶她回屋去歇息吧,這裡,自有孫兒媳來查,總要弄個水落石出就好。這幾樣東西,雖說是小玩意兒,但卻是稀罕物,如果我們侯府的一個小小的奶娘就能隨隨便便一下子拿出三樣來,傳了出去,人家還不知道侯府的家底子厚到了什麼程度呢,只怕皇上的府庫裡也沒這麼富有吧,孫兒媳也是怕皇上對侯府生出疑忌來啊。”
老太君聽得一震,婉清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心窩子。皇上對靖甯侯府的懷疑和猜忌從來就沒停下過,歐陽家族的滅亡就是前車之鑒,這幾年,侯府也過得小心翼翼的,儘量低調了又低調,不引起皇上的注意就好。
婉清說得對啊,這幾樣東西雖然是小玩意兒,但都值不少錢,韓嬤嬤一個奴婢,怎麼能一下子拿三樣出來,難道是……
“韓嬤嬤,妳老實交待,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若不快快說清楚,小心板子上身。”老太君冷聲對韓嬤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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