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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英倫情人的台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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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英倫情人的台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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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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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原本的打算可不是這樣。我的職業頗受尊敬,薪水也不錯,要是跟安妮塔進展順利,我願意放棄工作,但該是更進一步的時候了。兩個月來,我們慢慢建立起情侶關係,可是她的學生簽證到期,她就回家了。之後的半年,我只好從大街上的電話亭打國際電話給她,一解相思之苦。
「妳好嗎?」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口氣很絕望,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快想不起來了。
「我很好,」她的回答千篇一律。「但是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妳。」
「愛你。」
「我也愛妳。」
然後有一天……
「我愛你,但……我覺得你永遠不會來找我。」
她的聲音充滿哀傷,屈服於可怕但絕對的現實下,我明白了,如果……要占著茅坑,就一定得拉屎。打完那通電話後不到一個月,我就辭掉工作,打包好行李,訂好到台北的機票。

哈特利.普爾來自北英格蘭,正值半生不熟之年、個性毫不討喜的他,愛上了安妮塔,但對她的國家台灣卻未抱持好感--至少一開始是如此。
故事讀來令人莞爾捧腹,還可見識到作者眼中觀察到的嘈雜擁擠的夜市、品嚐難以入口的茶品、造訪的颱風與地震帶來的震撼體驗、各種折磨人的異國料理,以及作者在中國大陸的悲慘之旅。
最引人入勝的是,在這段逗趣出格的來台追愛記中,作者以幽默詼諧的口吻,掏心掏肺地娓娓道來其在陌生異國文化中掙扎的求生記,及深愛的老婆竭盡心力與他這個怪人磨合相處的始末。
即使書中充滿荒謬的笑話,可是毋庸置疑地,它就是一個甜蜜又溫馨的愛情故事。

作者簡介

哈特利‧普爾(Hartley Pool)
一個像我這樣既其貌不揚又自卑的英國男子是怎麼討到老婆的?我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台灣存活多年,還僥倖交到三個好友?以上問題本書皆可為你解惑。不過至於為何老婆至今仍對我不離不棄,卻依舊是無解之謎。

名人/編輯推薦

當一位長得不帥的英國佬遇到一位可愛的台灣女生……:
《機車英倫情人的台灣生活》
許淑惠

異國戀情或是異國婚姻,對你來說可能聽多了,至少對我來說是的,因我身邊有不少朋友嫁給「老外」,組織一個美妙的東、西方聯盟婚姻,也曾讀過日本漫畫家小栗左多里撰寫的生活雜記《我的達令是外國人》,描述她下嫁給美國記者兼大學講師的老公的異國婚姻點滴。
可是我必須說,《機車英倫情人的台灣生活》(Stranger In Taiwan)這本描寫異國婚姻的傳記絕對與你在書坊讀到的不同,因為它絕對是目前第一本由(英國籍)老公撰寫與(台灣籍)老婆的異國婚姻,同時還有他為愛走天涯的傻勁與勇氣。在搭乘數十個小時機程後,他抵達一個自己幾乎陌生的國家──台灣,然後在這個美麗的寶島,他的生活充滿無數個雞飛狗跳的冒險、啼笑皆非的鬧劇、笑淚雜半的感動。他將自己在台灣親身體驗認識到的台灣文化、美食、人民、傳統民俗,以及他最可愛的台灣老婆給他的「愛的震撼教育」有感而發地寫書下來。他那天生的英式幽默感,再搭配妙筆生花的文字,讓人從第一頁一直捧腹大笑到最後一頁。
作者是個來自北英格蘭的年輕男人,是位當地語文學校的英文老師,某天,他認識一位來自台灣的女學生安妮塔(Anita),對她一見傾心,可是卻對她出生成長的國家(台灣)一無所知。就在安妮塔回台灣後,他無法忘卻這段感情,毅然決然背起行囊飛往台灣繼續追求安妮塔,最後終於打動美人芳心,讓安妮塔願意與他廝守終生。他也就因為一場異國戀情認識了台灣,最後因一場婚姻在台灣住了下來。
在他的書中,他坦率又不諂媚地寫下發生在台灣的一切生活,包括台灣人的好鄰居(全年24小時不打烊的7-11)、擠滿觀光客和小吃攤的夜市、令家家戶戶做好防颱準備的颱風(作者有一章節談到自己第一次在台灣遇到颱風,安妮塔如何指揮他到7-11備糧,做好防颱準備,以及他匪夷所思的台灣獨有的「颱風假」文化)等等令我們台灣人讀來熟悉又親近的生活現狀,只是這一切不是由我們自己來談,而是從一個外國人的眼睛來說他所認識的台灣。
在這本異國婚姻的自傳小品裡,作者也直接回答了許多朋友的疑問:像他這樣一位長得不帥又超級沒有自信的英國佬如何找到一個可愛老婆?他如何在一無所知的異國 (台灣)活下去?他怎麼就只交到三個台灣朋友?除了這些之外,他也感性說出他的台灣老婆為什麼還願意與他廝守在一起的答案?
即使書中充滿荒謬的笑話,可是毋庸置疑地,它就是一個甜蜜又溫馨的愛情故事。

目次

第一部/文化「沖吉」
Ⅰ對太平公主的迷戀
Ⅱ惡運連連的靜脈注射
Ⅲ愛的代價
Ⅳ缺席的耶誕節
Ⅴ老兄啊,好棒的吸塵器!
Ⅵ台不台,有關係
Ⅶ一切都是為了愛
Ⅸ無聊啊無聊
Ⅹ數字就是兜不攏
XI凱文.科斯納可以省下不少錢
插曲 桂林

第二部/同化焦慮
Ⅰ他可能撥錯了號碼
Ⅱ哈特利向南行
Ⅲ職業危害
Ⅳ我能猜得到他中午吃了什麼
Ⅴ老鼠!
Ⅵ空缺之鎮
Ⅶ下不為例
Ⅷ先生好白
Ⅸ智慧的終點
Ⅹ……還要一瓶蘭姆酒
ⅩⅠ腳踏車日記,第一篇
ⅩⅡ唇上的牛奶沫更上一層樓
ⅩⅢ管他的,那只是雞蛋裡挑骨頭

書摘/試閱

惡運連連的靜脈注射

護士站到我的點滴旁邊,手裡那瓶應該是漂白水吧,她的笑容似乎沒什麼把握,卻讓我放下了心防。我真希望我能用國語說:「你該不會要幫我打這瓶東西吧?」但是我說不出來,而且不論如何,我都要死了,所以我乾脆不講話,全神貫注地不讓自己再一次弄髒病床。

原本的打算可不是這樣。我的職業頗受尊敬,薪水也不錯,要是跟安妮塔進展順利,我願意放棄工作,但該是更進一步的時候了。兩個月來,我們慢慢建立起情侶關係,可是她的學生簽證到期,她就回家了。之後的半年,我只好從大街上的電話亭打國際電話給她,一解相思之苦。
「妳好嗎?」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口氣很絕望,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快想不起來了。
「我很好,」她的回答千篇一律。「但是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妳。」
「愛你。」
「我也愛妳。」
然後有一天……
「我愛你,但……我覺得你永遠不會來找我。」
她的聲音充滿哀傷,屈服於可怕但絕對的現實下,我明白了,如果……要占著茅坑,就一定得拉屎。打完那通電話後不到一個月,我就辭掉工作,打包好行李,訂好到台北的機票。
「你的意思是,你要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驚呼連連,欣喜不已。
「對,」我吐了一口氣,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一聽到她的聲音,疑慮就消失了。
「但是……你要來這裡做什麼?」
「呃……」我還沒認真想過呢。「愛你呀?」
「哈哈,好好笑。但說真的,你要在這裡做什麼?」
「嗯,我應該可以教英文吧。我本來就是教英文的,後來才開始訓練老師。」
「OK──」她的聲調不禁讓我納悶,我哪裡做錯啦?還錯得離譜呢?難道事實上英文是台灣人的母語嗎?或許到目前為止我碰到的台灣人都是瘋子,正常的台灣人都是一口女皇口音,比我還流利。
「怎麼啦?」
「嗯……要在這裡教英文嘛,你要有張白人臉。」
「讚!你知道嗎?我有張白人臉!」
「我知道……就是太容易了。」
「呃……臉要塗成黑色嗎?」
「不是,我是說,在這裡要教英文很容易,所以品質很糟,有些人覺得英文老師就像……」
「就像……嗯……上班族?」
「才不是呢!上班族很受尊敬。」
「好……或許……像清潔工?」
「不,也不是。我想說的是──在街上,垃圾堆裡很多……?」
「清道夫?」我的心往下一沉。
「啊!不對──是蟑螂啦。」
「蟑螂?」
「對,蟑螂。」

離開了機場的空調,濃烈的熱氣跟堵牆般打在我臉上,過了幾分鐘才習慣。就連走到計程車旁的短短路程都讓我覺得像塊死掉的海綿一樣被擠乾了水分。
「你會習慣的,」安妮塔坐進了計程車。
「什麼時候?」我氣喘吁吁,不知道自己是否犯下了大錯。
「幾天就習慣了,而且,你運氣很好。」
「運氣很好?」
「對,你不用擔心要跟我的父母見面。」
天啊,我心想,他們聽說了我們的姦情,跟她脫離關係,把她的名字從遺囑上刪掉了。
「很抱歉。他們不喜歡我們在一起嗎?」
「不是!他們去美國的阿姨家,要住一陣子。阿姨搬去拉斯維加斯了。」
「因為我的緣故嗎?」我糊塗了。
「不是,」她對我皺皺眉。「因為去度假。」
落地後過了七十二小時,我差不多習慣這裡的溫度了,當然也很習慣不要跟安妮塔的父母碰面。但有件事我不習慣,連絡過的語言學校都說我大材小用,去申請他們的工作簡直就是降低自己的期望。
「但是我很樂意在這裡教書!」我跟一名台灣女性爭執起來了,她堅持我的經歷、資格和穿西裝打領帶的能力對她來說太高檔了。
「你不會喜歡我們學校的,去別的地方!」
我怒氣沖沖地轉身,跟一名正要進教室的老師撞了滿懷。
「嘿,」他懶洋洋地舉起夾著香菸的手,跟我打了個招呼。
「嗨。」
「老兄,這布料不錯呢──你打了領帶?」他很好奇地摸弄起我的領帶了。
「對,是條領帶。」我回答,覺得有點蠢。
「你是總公司來的嗎?」
「不是……啊……你的短褲很好看,不過你的T恤有個洞。」
「對呀,我知道,但另外一件還沒洗呢。你懂吧。」
我不懂。

然後好事發生了。
「我有東西要給你,」安妮塔下班後回到家就告訴我。「我從辦公室拿來的。」
《台北時報》,台灣有三份英文報紙,這是其中一份。
「最後面有徵人啟事,或許品質比較好,因為他們付得起廣告費。」
她不是隨口說說──安妮塔在台灣一流的商業雜誌擔任行銷企劃,每天都要花不少工夫看許多報章雜誌裡的廣告。
我翻了翻報紙,果然,有則徵英文老師的廣告,和平國中在找人。
「不行啦,」讀完他們要求的條件,我也洩氣了。「他們要找有二十五年經驗的人,懂得教孩子,還要有語言學和人類學的雙碩士學位。」
她笑了。
「別擔心。他們只是想找到比其他學校更好的候選人。」
「我不覺得我能做這份工作。」
「你可以,他們會用你。」
「妳怎麼能確定?我沒有那麼深厚的經驗,也沒有資格……我的教養技巧就跟……」
不幸的是,我想不出能用什麼人或什麼東西來比喻我那微薄的教養技巧。
「沒錯,」安妮塔也不想等我把話說完。「但是不要驚慌,你有一點經驗,和一點資格。我覺得沒問題。」

你覺得該好好慶祝,然後醉得一塌糊塗,結果決定點一些平常不會吃的東西,好像不吃就會死一樣──千萬別這樣。
那是我到台灣的第二個周末,我在和平國中使盡渾身解數試教,得到了那份工作,英勇之心頓起。所以,安妮塔建議我們去冒個險,跟她姊姊和兩個外甥女去吃道地的台灣食物,我就舉雙手贊成了。
「敬大家,」我舉起幾乎快喝乾的台灣啤酒,喝了一口。
「敬大家,」安妮塔附和著,她姊姊也舉起瓶子。外甥女分別是七歲和九歲,不理我們,正在搶食剩下的幾塊肉,那東西原本是隻鴨子,現在看起來比較像胸口炸開後的約翰‧赫特 。
「北鼻,」我一踏上台灣的土地,安妮塔就給我取了這個小名,「要試試看很特別的食物嗎?」
她姊姊似乎明白安妮塔話中有話,表情興奮到好像快漏尿了。我回想起過去十天來我吃過的內臟燉湯、雞的腳和切碎的肛門,都不算什麼,我決定放手一搏。
「好哇!拿上來吧!」
十分鐘後,一大碗熱騰騰的粉紅色東西出現了。
「很小的蝦子,」安妮塔解釋給我聽。「很好吃。」
「好。」我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希望一點,但我已經失去了希望。碗裡的東西好像成千上百片骯髒的粉紅色指甲。「呃。」
「好好粗,」姊姊學著安妮塔的話,挾了滿滿一筷塞進嘴裡。
「真的,」安妮塔說,「真的,吃吃看。」
「噢,好吧。」我把剛送上來的啤酒猛喝了半瓶,用筷子挾了少少三隻櫻桃色的逗號狀東西,送進我的嘴裡。
「天啊!真好吃!」
兩名外甥女把剩下的鴨子都掃乾淨,決定來進攻最後這道菜的時候,太遲了。那些骯髒的粉紅色指甲都進到我的肚子裡,開始絕地大反撲。

住院的第一天最糟糕。我對台灣的醫療設備一點概念也沒有。記憶中去過的外國急診室在匈牙利的鄉間,那次是去探望生病的朋友,所以大家當然可以理解我為什麼會害怕。還好,萬芳醫院有真正的病床和真正的護士,等吃藥時間到了,他們不會送來一盒五顏六色的藥錠,也沒有遊民一直問你哪些藥才該你吃。
不巧的是,萬芳醫院也有不斷呻吟的老頭,就睡在我隔壁的病床上。一大早我就想把床單塞進耳朵裡,堵住他「哎唷哎唷」的叫聲,他的親戚也在旁邊嘮叨個不停,試了幾個小時後依然徒勞無功,我按了叫人鈴。
「可以讓他安靜下來嗎?」我很有禮貌地問。
「他快死了,」她的英文好得出奇。我突然發現,她應該對那段必經的歷程見怪不怪了。
我差點脫口而出「幾點呢?我想睡覺」,但我很體貼地什麼也不說,決定忍下去。事實上,過了幾個小時,他真的斷氣了,我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不幸的事發生了,在失去知覺的短短幾個小時內,我拉褲子了,真對不起旁邊的人。難道是我對老人的不敬立刻遭到現世報嗎?
「如果下午還這樣,醫生會……做一些檢查。」我坐在一張挺不舒服的木頭椅子上,等護士幫我換好床單。
「什麼檢查?」我的臉頰開始抽搐,用力夾緊了肛門;又有那種感覺了。
「直腸檢查,」她很仔細地發音,滿臉笑容。
我想了一想。
「如果醫生把東西塞進去,後果我可不負責,你可以先跟醫生說嗎?」
「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要是他把東西塞到我的身體裡,可能會發生意外。」
「什麼?意外?跌倒嗎?」
「不是。聽我說,你告訴醫生,要是他太靠近我的屁股,我會拉在他身上。」

「沙門氏菌中毒,」被監禁的第二天過了一半,醫生咧嘴一笑,宣布我的病因。「我們發現了……在你的糞便裡。」
我可是一個完全合格的疑病症患者,不經一番奮鬥,我不會罷休。
「不是痢疾嗎?」
「不,不是痢疾。」他又笑了笑,準備離開了。
「盲腸炎?我覺得身體左側很痛,真的很痛。」
「不是。」
「你連檢查都不檢查一下嗎?」
他難過地搖搖頭,顯然他早碰過了我這種人。
「不是痢疾,不是盲腸炎──不是你跟護士說的凌遲致死症候群。就是沙門氏菌。」
「壞死性靜脈炎?」我丟出了最後一著棋子。
「什麼?」
「醫學辭典,第六十三頁,」我很好心地告訴他。
他看看我,眼神和善,又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幾個小時後,他又回來了,告訴我,我並沒有得一八五○年代之後就絕跡的南非食器官病毒。不過到那時候,我已經有其他的打算了。
「我……」我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喘不過氣來了。沒──辦法──呼吸──」
「真的嗎?」他臉上充滿了關切,正是我想要的。
「真的。」我重重地點頭。「真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個小時前。」
「你以前也會這樣嗎?」
「啊……」我想撒個謊,但是沒有力氣撒謊。「嗯……有時候,如果我太注意呼吸的話。有時候我覺得喘不過氣來,但有時候想到別的事情就忘了,然後就沒事了。或許,或許是我想太多吧。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有點猶豫,我又用力喘了幾口氣,強調這可能是裝出來的狀況有多嚴重。
「OK,我幫你做個心電圖測試。」
「哇,謝謝!」
太棒啦!心電圖!我一直懷疑我的心臟有洞,現在可以查個水落石出。終於,我終於可以用醫療器材證明自己,每次當我因另一個「症狀」而倒下時,社會大眾不會再用異樣的同情眼光輕視我。
過了一會兒,護士帶著那奇妙的玩意來了,想把吸盤排在我身上。
「好難貼,」試了一個半小時後,她對我吐露心聲。「你們西方人太高了,不知道電線要放在哪裡。」
她又把吸盤貼滿了我的身體,看看螢幕,嘆了口氣,把吸盤全拿下來,然後再試了一次。
「成功了!」
她調了調轉鈕,發出很奇怪的聲音,讓我好擔心,然後說出了令人驚恐的診斷結果:「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我重複她的話,慌亂地抓住我空蕩蕩的胸膛。「什麼也沒有?!」
「什麼問題也沒有。」
「喔。」我平靜下來,想找回一點尊嚴。「那個洞呢?」
「沒有洞啊。」她慈愛地拍拍心電圖的機器。「這台機器很新呢。」

住院第三天,我終於有力氣慢慢地蹣跚走到窗邊,看看外面的景色。天空好藍,我可以感覺到強烈的熱氣想穿透玻璃,搶走我的空調。
外面十六層樓下的地方,那些不用纏綿病榻、還沒死掉的人仍過著他們的生活:去便利商店、等公車、到肯德基買外帶餐。這時,我的肚子決定提醒我,我已經超過七十二小時沒進食了。一直到現在,飢餓似乎離我很遠,不屬於我的世界,但情況變了。
我的肚子咕嚕咕嚕亂叫,熟悉的頭昏眼花襲來。我又向外看看。除了能看到肯德基裡面快樂用餐的人兒,我甚至還能……對,我甚至能聞到肯德基爺爺的獨家配方。繼續盯著肯德基看,我愈來愈像遊樂場上充滿慾望的戀童癖,眼睛被招牌的磁力吸住了……這時,肯德基爺爺那張雪白的大臉蛋稍稍朝著我轉過來,居心不良地對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哈特利先生,你沒事吧?」身後響起了護士的聲音。
「我不行了,肯德基爺爺對著我眨眼睛。」我坦承,彷彿說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祕密。「肯德基爺爺看著我,還眨了眨眼。」
「噢!你好噁心喔!」護士應該沒聽懂我的話,氣沖沖走出去了,可能要幫我找間精神病房吧。
第二天早上,雖然有幾名員工抗議,宣稱我威脅他們,要排便在醫生身上,也可能因為自慰過度而開始妄想,我還是出院了。
我搭計程車回家,一到家我就搖搖晃晃走到電話旁,我需要精神和情緒的支援。遠在英國的父母應該能讓我感到安慰吧。他們總是很關心我,又有智慧,會讓我得到撫慰。
「嗨,爸。」
「你是誰啊?」
「我是哈特利。」
「哈特利?」
「哈特利,你兒子,哈特利。」
「是嗎,嗯,電視上正在播英式橄欖球賽呢。」
「喔……真的,我只想告訴你,我住院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爸,你還在嗎?」
「噢喔,妙傳啊。你說什麼?」
「我住院住了幾天,我中了沙門氏菌。」
「嗯,實在很蠢欸,是不是?我跟你說不要碰那東西──我跟你媽就不會。」
「對,呃,好,我沒事了。」
電話那頭又沒有聲音。
「爸?」
「抱歉──播廣告了。你說什麼?」
「我沒事了。」
「喔,你以為沒事了,不過總會復發的,你知道吧,艾瑟兒姑婆背上就有,整整十七年都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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