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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二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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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二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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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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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臺北電影節焦點影片、行動日劇《新熟女時代》原著小說!
日本上映兩個月便高達900萬次點閱率!
☆《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行定勳 執導,
相武紗季、水川麻美、小雪、優香、長谷川京子 領銜主演!

正因為我們的相遇和分離都如此不著痕跡,
才會在多年之後,突然想起了她……

十一個形形色色的女人,十一則與愛情相關的記憶片段,
女人與他,在人生中的某個時刻偶遇,又不著痕跡地離去,
但這樣的「她」,卻令男人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當你以為她離不開你,某天,她卻無聲無息地消失……
當你為了她負債度日,才發現她只將妳視為短期的飯票……
在電車上搭訕的她,偷偷跟蹤、想追求她的結果卻是……
在電話亭偶遇的她,沒想到後來竟發展出「那種關係」……
原以為善感愛哭的她,失去你們的孩子之後竟一滴淚也沒流……

本書是吉田修一投射自身經歷,將「以前曾經遇過」的十一名女子融入其中,寫下男人與她們或相戀、或交會交錯的故事。雖然以男性作為主視角,但鮮明活躍於紙上的,卻是這些男人眼中的浮世女子,宛如一幅似遠實近的美人圖,勾勒出女子最動人的面目。

作者簡介

吉田修一 (Yoshida Shuichi)

一九六八年生於日本長崎縣。一九九七年以《最後的兒子》勇奪第八十四屆文學界新人賞,正式踏入文壇。二○○二年以《同棲生活》榮獲第十五屆山本周五郎賞,並以《公園生活》榮獲第一百二十七屆芥川賞。二○○七年以《惡人》榮獲大佛次郎賞、每日出版文化賞。二○一○年以《橫道世之介》榮獲柴田鍊三郎賞。著作有《東京灣景》、《再見溪谷》、《天空的冒險》等書。

譯者簡介
蔡君平

東吳大學畢。從事一般書籍、輕小說、文件翻譯,以及一般口譯、會議商務口譯等相關工作。

目次

傾盆大雨的女人
想殺的女人
破產的女人
不哭泣的女人
平日公休的女人
公共電話的女人
第十一個女人
夢中的女人
廣告裡的女人
讀八卦雜誌的女人
最初的妻子

書摘/試閱

破產的女人

我人生第一次進行融資,應該說,第一次辦現金卡,就是因為以前很照顧我的學長在大型金融機構,應該說在個人融資公司工作,他雙手合十拜託我,說:「我有業績壓力啊,總之你先幫我辦張卡,借個五萬日圓,然後隔天立刻還錢,利息就只有幾塊錢而已,拜託,就當幫我的忙辦一張吧。」儘管我一點也不想借錢,但總覺得拒絕他挺麻煩的,只好說:「好吧,我知道了。辦卡就可以了吧。」
其實也不能將我之後的悲慘狀況怪罪於學長,但若不是因為學長在放款公司工作,我應該一輩子也不會去融資。
剛辦卡的時候借的五萬圓,我按照學長所說的隔天就還了。當時沒有特別想要買什麼,因此當時很清楚這是借來的錢,並不是自己的。
然後這張現金卡就和其他銀行的提款卡之類的一起放在我的錢包,完全沒有機會使用。
某一天,應該是在池袋北出口喝酒的時候,我勾搭上了一個奇怪的女人,那時剛好身上沒錢,銀行又關了,和我一起的朋友也沒錢,所以我就去車站前經常看到的自動放款機借了一萬日圓。
那個女的跟我搭話的地方,是位於池袋北出口的一間說不上來是便宜還是貴、是好吃還是難吃的店。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店裡種了些竹子當成內部裝潢,帶點都會的氣氛。
她一個人喝酒。我和朋友克弘走進店裡的時候,她看起來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店裡的女服務生應該是熟人,直勸她:「真里,妳也節制一點吧。就算他愛玩,妳也沒必要來到這種地方喝個爛醉吧。」同時,那女的往我們這裡看,還吐了吐舌頭。
我們在吧臺的位子坐了下來。背後有桌子的坐位被吵鬧的學生和剛下班的上班族占滿了,不過吧臺只有坐在最邊邊的她,空兩個位子之後才是我和克弘。
我們點了啤酒,互道乾杯之後,「喂、喂」,那個女人對我們說話了。原本認為她應該是在等男人所以沒理她,但她「喂、喂」個不停實在有點煩,於是克弘冷冷地回她:「幹嘛?」
原以為她會因此退縮,想不到她用整個店裡都聽得見的音量,告訴我們:「這裡的魚白天婦羅,很好吃喔。魚白天婦羅!」
「喔,謝謝。」
克弘隨便敷衍回應,隨即轉身背對著女子,對我露出困擾的表情。不過從我的位置往克弘的方向看,女子的姿態便很自然地映入眼簾。
被克弘隨便敷衍之後,那個女的這次轉而看著我,用脣語說著「魚白天婦羅」。我原本打算視而不見,不過正好女服務生來點餐,於是我抱著嘗試的心態點了「魚白天婦羅」。喝醉的女子大概聽見了,高興得雙手握拳比出勝利手勢。
她安靜了一陣子,大約過十五分鐘左右,才又開始跟我們說話。在她安靜的這段時間,女服務生來看了她好幾次,從她們的對話中我才知道,原來她並沒有在等男人,只是一個人來喝酒。
「喂,讓我加入嘛。」她說。我向克弘使了使眼色,他只露出厭惡的表情說:「算了吧,那種女人。」不知她是否把這些看在眼裡,只見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攀著吧臺,匍匐前進般過來我們這裡。
女子把手搭上克弘的肩膀,說:「有什麼關係嘛,一下子就好。」還把臉貼近克弘的脖子。克弘原本對她就沒興趣,只說「好啦好啦,知道了」並粗暴地把她的手甩開。女子因此重心不穩,我趕緊扶住她,然後讓出自己的座位,讓她坐在我們兩個之間。
儘管她已經喝醉,我還是胡鬧著勸酒。喝了燒酒、喝了日本酒之後,她的身體開始搖晃,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向左。
認識她的那位女服務生有時會到我們這裡來,「請不要讓她喝太多了。」儘管她嘴上這麼說,卻因為暫時不必一直看著喝醉的女子,看起來鬆了一口氣。
一般來說,第一次見面總會問一下對方的名字或工作,但女子已經醉到無法正常對話。「要不要吃這個?」如果抓顆蠶豆拿到她嘴邊這樣問她,她就會自己把嘴巴張開,說:「啊~」然後連我的手指一起把蠶豆含進去。
「好,再來一個,啊~」
我跟著女子一起喝了不少,自己也已經很醉,在克弘冷冷的注視之下,我和她還是持續玩著下流的遊戲。我們鬧得越兇,店裡的氣氛就越糟,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
藉著酒力,我們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放肆,這時女人身子一傾倒向克弘,說:「喂、喂、來接個吻嘛。」被撞滿懷的克弘索性將女子的雙手勾住,像摔角動作一樣鎖在她背後。只見她嘟著嘴朝向我,身體則完全偎著克弘。
一開始我半開玩笑的把嘴湊過去,心想真的要親到時她應該會逃走,可是不管我靠得多近,她只是呵呵笑著,嘟起的嘴絲毫沒有退縮。我一鼓作氣讓我的嘴脣碰到她的嘴脣時,克弘不耐煩地說:「拜託,不要這樣。」
這個時候,認識她的女服務生連忙跑來制止。她原本在桌子的坐位那裡招呼客人,然而我們在吧臺丟人現眼的樣子已經完全影響到其他客人,整間店的氣氛都冷了下來。
「欸,就說吧,妳看,就叫妳差不多該回去了啦。」
女服務生並沒有責怪我們,只不耐煩地對著還靠在克弘身上的女人這樣說。
「好啦,要回去了。」
女子說完,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一方面也是因為克弘把手放開,不過她摔下來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想故意在店裡製造很大的噪音。
我和克弘一起扛著舉步維艱的女子,走上狹窄的樓梯。女子這時已經完全不能走路,但似乎也沒什麼不舒服,每踏出一步,就很有精神地喊著:「好、右腳。好、左腳。」
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家我以前去過的旅館。價格雖然便宜,但房間光是放了加大單人床就滿了,也沒有浴缸,只有淋浴間。
「喂,借我錢吧。」
「我又沒錢。」
克弘像吐口水般不屑地吐出這句。
別無他法的我只好先把女子交給克弘,自己跑去車站,在車站前的自動放款機借了一萬日圓。機器的操作非常簡單,和在銀行領自己的錢完全沒有差別,而且明明是我借的錢,機器還會向我道謝,說:「非常感謝您使用本服務。」
從站前跑回去時,只見女子坐在地上大喊我的名字,引來路人好奇的眼光,而克弘則是一臉不爽,皺著眉頭在一旁抽菸。
我一走回去,克弘就說:「我要回家了。」
「不好意思啊。」我向他道歉。
原本,叫他出來喝酒的就是我。明明是星期五,但我卻百般無聊,所以誰都可以,只要有人肯陪我喝就好。
於是當下我告別了克弘,抱著女子進了那間旅館。櫃臺的大叔表情看起來有點困擾,不過女子完全沒有抵抗。
沿著狹窄的樓梯上了三樓,我把女子丟在床上。她的身體彈了幾下之後,便一動也不動,「欸,這裡好熱」她只說了這句話,說完,立刻開始打呼。
我看著女子的睡顏一邊抽菸。老實說,她就是到處都看得到的那種平凡女孩,不過耳朵卻長得特別可愛。
抽完菸,我把她的衣服全部脫掉。脫到一半她醒了過來,但只像在幫我的忙一樣稍微抬起身體後,隨即又墜入夢鄉。
我把毛毯蓋在全裸的女子身上,便去淋浴了。狹小的淋浴間牆壁上,還黏著一根長長的頭髮。

隔天開始,真理就開始在我家住了。問了之後,果然不出所料,她說她在池袋的酒店上班,但最近變得要去不去的。
「妳的話不能相信,給我看一下證件吧。」我說,於是真里從包包裡拿出健保卡。上面寫的住址是埼玉縣的蕨市。我問她:「妳住在這裡嗎?」「這是我老家。」真里回答,還說她最近一直都住在男人家。
大約過了三天,真里說想去男人家把行裡拿回來。當時我剛失業,而且這三天都是兩個人一直待在屋裡,我突然覺得她會不會就這樣消失了。
「我跟妳去吧。」我說,「可是,被發現就會很麻煩耶。」真里說。
「該不會是流氓吧?」我問她。
真里笑著搖搖頭,說:「才不是那樣。他雖然現在在餐廳打工做外場,但基本上是不紅的樂團成員。而且他今天不在家,所以沒關係。」
好久沒出家門,我們到站前的吉野家吃了牛丼飯。也許是初見面的印象太過強烈,沒喝醉的真里是那種話很少的女生,在家裡發呆的時候,還會在我不知不覺中拿起旁邊的紙筆,開始在上頭畫起我的臉。
真里畫的似顏繪,不是那種漫畫風格的,比較像素描。不過,我問她:「妳以前在哪裡學過是嗎?」「沒有。」她搖搖頭說。我老實地稱讚她說:「很厲害耶。」「會嗎?」她一邊說,隨即把畫好的畫在手中揉成一團。
真里之前住的男人家,就在車站的另一頭。那是一棟舊舊的公寓,房間數很多,不過塌塌米壞了,一踩上去就快翹起來。如真里所說,男人並不在家。不過過老電視的上頭放著他和真里搭著肩的合照,光看這張照片,似乎只是個不怎麼帥的瘦子。
在真里收拾行李的時候,我閒得發慌,就開了冰箱看看。冰箱裡放了好幾盒納豆。
「我不敢吃納豆。」我說,「我也是。」真里回應了我。
「妳在這裡待了多久?」我問,真里立刻回答:「大概一個月。」
「只有一個月?」我說。
「不過,內容很充實,如果是一般的交往方式,大概要花三個月吧。」
「怎樣的內容?」我笑著問。
「因為我們都很閒,就一直待在一起。」真里說。
「這個可樂我可以喝嗎?」
我從冰箱裡的兩罐可樂中拿了一罐出來。「可以啊。」真里這樣說,所以我立刻打開來一飲而盡。喝完,我問她:「妳真的要來住我家嗎?」「可以吧?」真里都這麼說了,我只好回答:「我是沒差啦。」
雖然門開著,但從廚房看不見真里的身影。
從男人的家回去的路上,我又到站前的自動放款機借了一萬圓。我們用那筆錢買了牙刷、洗髮精那些真里要用的日用品,剩餘的錢則買了做漢堡排的食材。
真里是很會做飯的女人,不只味道好,手法也很巧妙,真里站在狹窄的廚房裡切菜、將肉揉捏塑型、試味道的樣子,怎麼看都看不膩。
隔周開始,我像平時一樣開始找工作。在發行日那天買好就職情報誌,隨機的一間一間打電話去問。真里看我這個樣子,有些驚訝的說:「隨便一間都可以嗎?」我回她:「沒有想做的事情,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每次面試完回到家,真里總是做著看起來很美味的料理等我回去。她也會一個禮拜去店裡一、兩次,打烊後三十分鐘內一定會到家,然後帶著酒氣說:「我想辭職啦。」
「之前那個男的沒要妳辭職嗎?」我問。
我的心情則是一半希望她辭職,一半覺得要是真的辭職會有點困擾。
「沒有啊。」真里順口回答,接著問:「你想要我辭職嗎?」這會換我回答:「沒有啊。」
後來我以大約三天一次的頻率,到站前的放款機報到,每次都借一萬圓。我們並沒有過得特別奢侈,不過錢包空了的速度差不多是如此。
兩、三次面試都沒上之後,我開始想是不是要去居酒屋打工。就在這個時候,雖然是業績制,不過正好有一個到外商保險公司做業務的機會。
「外商?你會英文喔?」
我告訴真里這件事的時候,她一臉認真的這樣問我。當時我心想,這個女人應該沒和能力很好的男人交往過吧,老實說覺得她有點可憐。
工作確定了之後,錢就越花越兇。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但覺得開始工作之後就還得起,因此從原本三天一次借一萬圓,變成幾乎一天就借一萬,還把錢拿去打小鋼珠。真里似乎也喜歡打小鋼珠,只要約她就一定會跟來。雖然整體來說並沒有賺,但偶爾會贏錢,當天晚上就兩個人擺闊去吃燒肉。
真里完全沒有指責我用現金卡借錢的事。不僅如此,我去放款機借錢時,她像在銀行等領錢一樣,一派無聊的站在外面等我,我走出去之後,還問我:「額度還剩多少?」
學長幫我辦卡的時候設了三十萬圓的額度,但不知何時變成了五十萬圓,「還有二十幾萬喔。」於是我這麼回答她。
再說一次,其實我們的生活真的不是很浮誇。雖然談不上簡樸,但在便利商店買便當是常有的事,偶爾喝酒也都是去便宜的居酒屋喝便宜的燒酒,真里也不會想要高價位的名牌精品。
儘管如此,失業的這兩個月我居然借了五十萬。當然每個月都要還錢,所以月底一定會結算。可是,只要一結算,能動用的額度就會增加。就這樣還錢、借錢,下個月再還錢、借錢。我和她都沒什麼金錢觀念,有錢就花,沒錢就借。
我到保險公司上班之後,真里就說想跳槽,索性辭了原本那家酒店的工作。原本以為她要去別家店做,但過了一周、兩周,她卻完全沒有要找工作的意思。
「不要那麼愛亂花錢啦!」
第一次對真里說這種話,是她到我們常去的附近便當店,買了要價千圓以上的豪華幕之內便當回來那次。
真里好像一時之間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而為了區區一個便當對她大吼,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對不起……」真里立刻道了歉。
我覺得我們,應該說我覺得我自己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其實,這天會對她發脾氣,並不是因為豪華幕之內便當。公司有個很討人厭的上司,而我把對那個男人的憤恨遷怒到毫無關係的真里身上。
開始工作之後,我確實有能力還錢了。不過一旦還了錢,那個月就會沒錢花。出於無奈,只好把還的錢再借出來。一個月要用的生活費用現金卡借出,再用薪水還錢,便成了固定模式。
儘管如此,真里並沒有感到不滿。
從第一次見面那個晚上,把真里帶到旅館之後,我們就幾乎沒離開過彼此。當然我去上班的時候不在一起,不過很明顯那段時間真里都一直待在家,我一回去,就看到她用癡癡地等了好久的表情迎接我。我們一起去拉麵店、一起去影片出租店,如果睡覺的時間一樣,也會一起在同時間起床。
開始工作一段時間後,我被派去相模原參加為期一周的研習。研習結束之後就會成為正式錄用的社員,底薪也會多少增加一點。
出發那天早上,我原本以為她會表現得再難過一些,但她看起來卻很淡然。「我晚上會打電話給妳。」我說,她笑笑的接著說:「不就一個禮拜而已嘛。」
我給了她兩萬圓便離開了,走出公寓大樓,回頭一看,便看到真里一如往常在三樓陽臺跟我揮手的身影。
不管打了幾通真里都沒接電話,是研習第三天的事。按表操課在七點吃完晚餐後,我用大廳的公共電話打了回去,但只有這一天,七點沒接、七點半沒接、八點、九點都沒人接電話。隨著時間流逝,我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見面當晚,真里在居酒屋吧臺醉得亂七八糟的模樣。我還想過打到和真里相遇的那家店裡,不過卻不知道店名,後來想到克弘也許記得,不過打了好幾次都轉語音信箱。
回過神來,我已經在查從小田原發車的北上電車最晚到幾點,接著連包包都沒拿就奔出研習所。
在開往東京的電車上,我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自己毆打醉倒在居酒屋的真里的模樣。我彷彿看見自己怒吼著:不可能連三天都不分開,一直生活這樣生活下去;陪真里去拿行李的那個男人的家,當時的畫面也重疊在一起了。若一個月有一百萬圓可以花,就過一百萬圓的生活;若一個月只有十五萬圓,就過十五萬圓的生活,不好高騖遠,也不妄自菲薄。如果問她「哪種生活好?」她或許會回答:「我都可以。」真里就是那樣的女人。
回過神來,我已經把融資的錢當成自己的錢在花用了。現在只要手上沒錢,我就會去借。借著借著,我想過若有一天還不了錢,就宣告破產一了百了。我很單純的認為,宣告個人破產的人,現在應該到處都是吧。不過,一旦破產了,就沒辦法回到原來的生活。會用宣告破產來做了斷的,都是沒有可回歸的正常生活的人。
下了車,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家,真里果然不在。原本還想去和她初次見面的居酒屋看看,但不知為何,儘管確信真里就在那裡,然而我怎麼樣也踏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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